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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狗皇帝今天火葬场了吗

白玉城 著

现代都市连载

谢蕴殷稷是古代言情《狗皇帝今天火葬场了吗》中的主要人物,梗概:谢蕴做了殷稷三年的侍寝女官,已经习惯了他的苛责和冷漠,可新妃入宫之后他却像是变了个人,这时候谢蕴才意识到这个人还是有温情的,只是不肯给她,她的心在日复一日的区别对待里终于凉了下去,既然得不到,又何必强求?她收拾行囊打算离开,殷稷却慌了.........

主角:谢蕴殷稷   更新:2024-06-11 12:2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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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谢蕴殷稷的现代都市小说《长篇小说狗皇帝今天火葬场了吗》,由网络作家“白玉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谢蕴殷稷是古代言情《狗皇帝今天火葬场了吗》中的主要人物,梗概:谢蕴做了殷稷三年的侍寝女官,已经习惯了他的苛责和冷漠,可新妃入宫之后他却像是变了个人,这时候谢蕴才意识到这个人还是有温情的,只是不肯给她,她的心在日复一日的区别对待里终于凉了下去,既然得不到,又何必强求?她收拾行囊打算离开,殷稷却慌了.........

《长篇小说狗皇帝今天火葬场了吗》精彩片段




蔡添喜看了眼跑远的影子,又小心翼翼地觑着殷稷的脸色,他本以为闹了这么一通,主子的心情多少都要糟糕一些的。

可出乎意料的是殷稷竟然十分平静,甚至还饶有兴致地将条案上的插花摆弄了几下,将一支花苞换成了盛开的花朵。

虽然颇有些不伦不类,可这种话蔡添喜却绝对不敢说,还违心称赞了两句。

殷稷却又将花苞换了回去:“算了,她这些东西一向做得好......人呢?朕都回宫了,她不来伺候,想偷懒到什么时候?”

虽然是责怪的话,可语气平静,神情缓和,显然是并没有真的怪罪。

蔡添喜忐忑的心顿时一定,主子的心情好,奴才的日子自然会好过,他连忙殷勤回话:“奴才刚问了小宫女,说是这次的常服谢蕴姑娘不太满意,在督促尚宫局修整呢,奴才这就让人去寻。”

殷稷却又没答应,八竿子打不着地提了句:“让御膳房送碗酒酿圆子来。”

蔡添喜答应着要出去传话,却刚后退一步就察觉到殷稷在看他,目光直刺刺的,颇有压迫力。

他有些摸不着头脑,正要问一句怎么了,却在开口的瞬间福至心灵,他将腰弯得更低了些:“听说谢蕴姑娘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想来这样的小食也是做得来的,不如就请她在乾元宫的小厨房做?”

殷稷将目光收了回去,似是嫌弃蔡添喜多嘴一样,语带不耐:“她笨手笨脚的能做什么?不过罢了,时辰不早了,朕就凑合一下吧。”

虽然他看不出一丝赞同的意思,可蔡添喜还是知道自己猜中了,他怕小太监话传不利索,亲自往尚宫局去了一趟。

彼时谢蕴正被尚宫局的女官们围着看料子。

京城的秋日极短,秋装刚做好就要紧接着做冬装,殷稷在这上面一向不挑剔,可有些衣裳送过去他却是一次都没穿过,显见是不喜欢的。

眼下谢蕴既然在,她们自然要讨个建议。

“姑姑,您瞧瞧这春绿色的浣花锦,这颜色很是衬人......”

“还是这牙白的雨丝锦更好些,这花色可是十分难得......”

“可我瞧着这绾色,檀色的织金锦更好......”

谢蕴被她们吵得脑仁,无奈一叹:“大人们,料子都是好的,只是皇上勤俭,每年四季衣裳各只添三套,属实用不了这么多。”

女官们只得作罢,谢蕴这才得以安静地为殷稷挑选冬装的服色,他这些年偏爱深沉稳重的颜色,衣裳多是黛色,鸦青这些。

年纪轻轻倒是的确衬得他成熟稳重,甚至颇有些高深莫测,当年她进宫时,就险些没能认出来。

他和年少时候的喜好完全不一样了。

她按照殷稷如今的习惯选了颜色,指尖落在一块浅云色的浮光锦上,恍然想起当年在人海里初遇殷稷的时候,他似乎就是穿了这么一件衣裳。

只是时日已久,她有些不敢确定,何况即便是世家,用的东西也不可能和皇帝的规制相提并论,大约是她记错了。

可她却迟迟移不开目光。

“谢蕴姑娘这眼光极好,皇上想来也是会喜欢这料子的。”

蔡添喜的声音忽然响起来,惊得谢蕴一颤,连忙收回了手:“蔡公公,您怎么来了?”

“自然是为了寻姑娘你啊。”

谢蕴心里一咯噔,她出乾元宫之前,萧宝宝可正在和殷稷告状,这才过了没多久蔡添喜就找了过来......

她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可是皇上传召?”

蔡添喜瞧出她有些紧张,连忙安抚一笑:“正是,皇上说想吃姑娘做的酒酿圆子,咱家不敢耽搁,特意来请你的。”

谢蕴一怔,不敢置信道:“他要吃圆子?不是要问罪?之前悦妃明明......”

“姑娘这话说得,”蔡添喜给了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皇上那可是天子,谁是谁非心里明镜儿似的,你只管放宽心......咱们这就回去吧,别让皇上等急了。”

谢蕴下意识应了一声,等跟着蔡添喜出了尚宫局,心里还有些不可思议。

她利用太后震慑萧宝宝的事,殷稷一定知道她是故意的,只是没有证据最多不过是再罚她跪一跪。

那点皮肉之苦她撑得住,可现在......

“蔡公公,皇上真的没提别的?”

想起上回被做了筏子替人立威的事情来,她心里很是不安。

蔡添喜哭笑不得:“谢蕴姑娘,你就是给咱家十个胆子,咱家也不敢假传圣意啊。”

“我不是这个意思。”

谢蕴不好再问,心里却多少都有些信了,一股隐蔽的欢喜慢慢自心底窜起来,不管殷稷这次是怎么了,他没有偏向萧宝宝,就是值得高兴的事。

而且酒酿圆子,那是她唯二会做的东西,殷稷竟然还记得。

那他们之间还算不错的那段日子,他是不是也没有都忘了?

“天色不早了,咱们走快一些吧。”

她忽而就有些想见殷稷了。

蔡添喜善意一笑,大约是猜透了她的想法,却没多言一个字,只默默加快了脚步。

可两人刚走到御花园,便迎面遇见了昭阳殿里的沉光,她显然是冲着谢蕴来的,直愣愣地堵住了他们往前的路。

蔡添喜仍旧含笑,眼神却沉了沉:“沉光姑娘这是有事?”

沉光下巴一抬,得意溢于言表:“自然是有要紧事,不然怎么敢来拦蔡公公的路......”

话是对蔡添喜说的,目光却落在了谢蕴身上:“皇上传召谢蕴姑姑伺候呢。”

“咱们这正是要往乾元宫去......”

“并非乾元宫。”

沉光笑容越发明显,毫不客气地打断了蔡添喜的话:“皇上已经传旨,今日要悦妃娘娘侍寝,特意遣奴婢来传召谢蕴姑姑去昭阳殿外,跪侍伺候。”

小说《狗皇帝今天火葬场了吗》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谢蕴睡梦中不安地动了动,冷不丁一睁眼就瞧见一道黑漆漆的影子立在床前,她心跳猛地一滞,尖叫就在嘴边却忽然哑了一样,半分声音都没能发出来。

身体却自发记起了十分惨烈的回忆,开始不受控制地哆嗦,体温也开始流失。

她紧紧抓着被子,一点点往墙角挪,恐惧却仍旧如影随形,爬虫一般啃噬着她的身体,连呼吸都艰涩了起来。

就在她以为自己会被这份恐惧折磨到窒息的时候,一点烛火突兀地自黑暗里亮起,虽然不甚明亮,却清楚地映照着来人的脸。

那不是梦魇里的魔鬼。

谢蕴凝滞的呼吸骤然解封,她歪倒在榻上张开嘴大口喘息,失态得连问安都忘了。

殷稷拧眉看着她,眼底深沉如永夜浩瀚的天穹。

“你怎么了?”

谢蕴白着脸摇头,手脚并用往床边挪,似是打算下地,声音却含糊又嘶哑:“做了个......噩梦。”

殷稷抬手,只轻轻一推,强弩之末的人便栽回了床榻上。

“朕问你,怎么了?”

谢蕴抿紧了嘴唇,倔强地摇头想证明自己没事,额头的冷汗却在逼近的烛光映衬下变得十分显眼。

殷稷抬手,指腹一点点将冷汗尽数擦去,他摩挲着湿漉漉的指腹,语气意味不明:“你当年举家下狱的时候,都没这么失态过。”

谢蕴狼狈地低下头,连直视眼前人都不肯。

殷稷也没再深究:“不说就算了,朕对你的事并不感兴趣......只是有句话想问你。”

他逼近一步,挺拔的身体衬着烛光映照出的阴影,沉甸甸的压迫感凶兽一般往人身上扑:“朕去昭阳殿的消息,是你告诉庄妃的?”

谢蕴仍旧没开口,但不否认就是默认。

殷稷眯起眼睛,声音冷沉:“朕警告过你,别打悦妃的主意。”

话里锋利的敌意刺得谢蕴心口一疼,她咬了下舌尖,借着疼痛终于清醒:“皇上深夜过来,就是为了找奴婢算账吗?”

“不然呢?”

殷稷一哂:“我们之间还有别的可说吗?”

谢蕴也想笑,却是苦笑:“是,你警告过我,可即便你是皇上,做事也得讲道理吧?”

她扭开头闭上了眼睛,仿佛不愿意再看眼前人一眼:“皇上下次再来兴师问罪,记得带上证据。”

殷稷像是被她激怒了,一把抓住了她纤细的后颈,逼着她睁开了眼睛,脸色阴沉沉的几乎要沁出墨汁来:“谢蕴,你还是不记得自己现在的身份,再敢挑衅朕,这辈子都别想去滇南。”

他将人推倒在床榻上,转身欲走,衣摆却被一扯。

他脚步一顿,循着料子绷起的角度看了过去,就见衣摆另一端正被谢蕴捏在手里。

他突兀地愣住了。

谢蕴也怔了怔,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抓住殷稷衣角的,大概她刚才真的被吓到了,哪怕这份突如其来的惊惧是殷稷带给她的,她却仍旧下意识地向他寻求了安慰。

“对不起......”

她僵硬地松开手,任由那衣摆自指尖滑落。

殷稷也没再追究,抬脚就往外走,却又在门口顿住了脚,半晌语气硬邦邦地开口:“过来暖床。”

谢蕴怔了许久才应了一声。

深更半夜,宫人们也都歇下了,谢蕴随意披了件衣裳就跟在殷稷身后去了正殿。

蔡添喜看见她这个时候过来略有些惊讶,以往她都是这个时辰离开的。

谢蕴却不好解释,只点点头算是行礼,便亦步亦趋地跟着殷稷进了内殿,动作熟练的服侍他洗漱更衣。

以往这些活计她都是不会做的,可进宫后不过半个月就被宫规逼着学会了。

那段时间因为殷稷的示意,她几乎每日都要挨戒尺,掌心的肿胀几个月才消下去。

殷稷全程一言不发,大约还在为她算计萧宝宝的事生气,谢蕴也不想去触他霉头,刚才的惊吓让她现在都有些回不过神来,万一再说错了话,她怕没心力去找补。

可即便不开口,兑热水的时候,她也仍旧因为神思不属烫了自己一下,但今时不同往日,她已经不会因为这些小伤喊疼了。

殷稷自己去换了衣裳,她便先一步爬上了龙床,这床榻她睡了不知道多少次,却还是头一回在三更之后还呆在这里。

她搓了搓冰凉的手脚,有些茫然地想,幸亏现在刚到初秋,天气还是暖的,不然等到了冬天,她这样的身体怕是暖不了这被子了,不过今年冬天,殷稷应该也用不到她了。

薄被忽然被掀开一角,殷稷挤了进来,他年轻,火气旺,冬天身上都热烘烘的,何况是现在。

所以哪怕并没有肌肤相贴,谢蕴还是在一瞬间察觉到了温暖。

但殷稷仍旧不理她,散发着和他体温截然相反的凉意。

值夜的内侍来熄了灯,周遭黑了下来,身边人的呼吸也逐渐平稳,谢蕴僵了许久,还是犹犹豫豫地靠近了些,轻轻地将脸贴在了殷稷肩膀上。

难得一宿安眠,虽然第二天仍旧醒得早,谢蕴身上却十分舒服,只是殷稷却不大好,一脑门的汗。

谢蕴刚要给他擦一擦就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钻进了他怀里,对方的两条胳膊还环在了她腰上,怪不得把人热成这样。

还好人没醒,不然大约要把她踹下去了。

她庆幸一句,小心翼翼地从他怀里退了出去,轻手轻脚的备好了衣冠,不多时蔡添喜在外头说话,她才轻声喊了一句:“皇上,该起了。”

殷稷却似乎睡得格外沉些,被谢蕴轻声细语地喊了好几声才睁开眼睛,语气却十分恶劣:“听见了。”

他区别对待也不是一回两回了,谢蕴也没在意,仍旧服侍他换好了衣裳送他出了门才回了偏殿休息。

殷稷昨天只是警告,那这次应该不会做什么吧?

但他知道了,想必悦妃也知道了,最近还是要小心些。

为了避免遭殃,她能不出乾元宫就不出,偶尔要出去也是尽量避着昭阳殿的人。

可后宫毕竟就那么大,她又要置办殷稷的秋装,躲来躲去最后还是遇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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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宝宝被昭阳殿中人连拉带拽劝走了,乌压压一群人很快就消失在了视野里。

谢蕴一直僵着的身体这才放松下来,后心却隐隐发凉,一股后怕涌了上来,若是太后来迟一步......

那么厚的竹片,即便只挨一下,怕是也得许久不能见人。

可这个险她不能不冒,不然被悦妃整天这么惦记,她这五年要怎么熬。

好在结果是好的。

她拍了拍胸口,将被丢到一旁的衣服捡起来,检查了一下没有弄坏这才叠好往回走。

殷稷这个时辰还在御书房处理政务,她的时间便是自由的,恰逢小宫女来送了今天新摘的花卉,她便拿了花瓶细致地插了起来。

等一瓶插完,看着那花朵错落有致,她的心情也跟着变得很好。

但不过片刻这份美好就被打断了,因为外头传来了说笑声,她一听就知道不是殷稷,或者说不只是殷稷。

进宫三年,她从未见过殷稷与人说笑。

她探头一瞧,果然不只是殷稷,萧宝宝正尾巴似的缠着他一路跟进了乾元殿,哪怕蔡添喜跟在后头各种劝阻,也没能拦住她分毫。

断断续续的说话声传进来。

“娘娘别闹了,皇上今天很累。”

“我哪里闹了?谢蕴利用太后算计我,皇上你都不给我撑腰吗?你知不知道太后骂我骂得可凶了,你不能看着旁人这么欺负我,稷哥哥?稷哥哥~~~”

谢蕴侧身躲了起来,后面的话有些不想听,其实也是不敢听,她不愿意听见殷稷不问是非就偏向萧宝宝,也不愿意看见他们两个站在一起,仿佛自己是那个外人和敌人。

她悄然从耳房的小门走了出去,嘱咐值守的小丫头替她解释,万一皇上问起来了,就说今日的常服出了些问题,她留在尚宫局帮忙了。

可即便如此,殷稷还是一进门就察觉到了她留下的痕迹,那瓶插花一瞧就是她的手笔——谢蕴插的花,总有一支傲然独立。

然而他都进门了,人却没迎上来,显然是已经走了。

连安都不问就走......

他回头看了眼萧宝宝,想着她刚才那两声激得人鸡皮疙瘩都立了起来的稷哥哥,意味不明地哼笑了一声。

眼见萧宝宝还要纠缠,他抬手拍了拍对方的头:“好了,朕不是偏颇她,可太后平日里深居简出,谢蕴不可能知道她会从那里经过,只是凑巧而已。”

萧宝宝敏锐地察觉到殷稷的心情好了一些,还以为是自己刚才的撒娇有用了,连忙打蛇随棍上:“稷哥哥,你相信我,她真的是故意的,她就是要用太后来对付我!你得罚她。”

殷稷眉头拧起来,却仍旧耐着性子:“不准胡闹,朕就算是皇帝,做事也得讲道理,无凭无据的事,怎么能随意发作人?”

萧宝宝见他说不听,开始撒泼:“我不管,我不管,我咽不下这口气,你把她喊出来给我出气......”

她打定主意不达目的不罢休,却不想殷稷的脸色刷地沉了下去:“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

一声厉喝骂的萧宝宝一愣,瞬间不敢再闹,却又十分委屈,她不明白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忽然就这么凶。

她故技重施,可怜兮兮地抓着殷稷的龙袍:“明明是她害我受罚,你怎么还骂我,稷哥哥你不能这样......”

殷稷不为所动,眼神反倒越发严厉:“太后不是不讲理的人,你倒是说说,你做了什么让太后这般罚你?”

萧宝宝一噎,嘴边的抱怨顿时说不出口了。

她心虚地扭开了头:“也,也没做什么,我就是让她跪我一下......”

殷稷显然没相信,太后绝对不会为了谢蕴大动干戈,萧宝宝必定还做了什么,可既然没出事想必也不算出格,他也就懒得过问。

不管怎么说,他都欠萧家的恩情,所以哪怕前朝后宫他们都有些过分,他也不会多说什么。

“这件事到此为止,你既然抄了宫规,就好好记住了,别再犯了太后的忌讳,以后在宫里,也不准再生事。”

萧宝宝不敢置信:“我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你就不管我了?”

殷稷没开口,蔡添喜却忙不迭地开口劝了起来:“娘娘,可不能这么说,太后娘娘罚您自然有她的道理,您若是觉得委屈,岂不就是在说太后她老人家有错?”

萧宝宝被噎住,有心为自己辩解,可一看殷稷那冷酷无情的样子,心虚变成了气恼,她狠狠跺了下脚:“好,你不给我讨公道,我自己来,就算有太后护着我也绝对不会放过她!”

殷稷眼神一凝,语调陡然拔高:“萧宝宝,这不只是你和谢蕴之间的私怨,更关乎宫规威严,若是再犯,朕决不轻饶!”

萧宝宝一僵,不敢置信地看过去,一向对她温和纵容的殷稷竟然会这么疾言厉色地警告她。

委屈喷涌而出,瞬间将她淹没,她骂了一句偏心,捂着脸哭着跑走了。

她心里发着狠,待会殷稷追上来,不管怎么哄她都不会原谅他的,除非......除非他当着自己的面把谢蕴的脸打烂!

可她在乾元宫门口等了又等,身后却空无一人,别说殷稷了,他连个奴才都没遣出来。

萧宝宝绷不住了,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个不停。

沉光找过来的时候她脸都哭花了,丫头顿时被唬了一跳,连忙扯出帕子给她擦脸,小心翼翼地询问:“主子,这是怎么了?”

这一问,萧宝宝直接哭出了声:“稷哥哥他偏心,我都说了是谢蕴陷害我,他非不听,还要我好好记宫规,还骂我......呜呜呜......”

“主子别哭了,太后下的懿旨,皇上也不能怎么样......咱们先回宫吧,别让外人看了笑话......回去后奴婢给您做您最爱吃的丰糕好不好?”

萧宝宝被她劝着往外走,可不等出宫门就顿住了脚步:“不行,我受不了这委屈,她这么害我,我得找到证据......她住偏殿是吧?她屋子里一定有东西,我这就去看看。”

沉光连忙阻拦:“主子,这可是乾元宫,你这进去搜东西要是被人看见了可是......”

萧宝宝气头上却已经什么都顾不得了,直愣愣就朝着谢蕴住的偏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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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担心往后的日子怎么过,总之这一宿谢蕴翻来覆去没能睡好,第二天一睁眼,脑袋就昏昏沉沉地疼了起来。

她强撑着坐起来,一抬眼却瞧见窗外天色大亮,早朝的时辰怕是都过了。

她忙不迭下了地,趿拉着鞋就往外跑,顺手拿了衣裳往身上套,边跑边喊伺候她的小宫女:“秀秀?人呢?怎么不喊我?皇上晨起谁伺候的?可是去早朝了?他......”

她话音突兀地顿住,因为一道熟悉的,挺拔的身影正站在外殿,姿态闲适又随意地翻着架子上的书。

他显然是已经下了早朝,着一身玄黑绣金线的常服,帝王的威严少了些,却越发锋利冷淡。

“皇上?”

她回神后连忙行礼:“奴婢太过懒散,请皇上责罚。”

殷稷由着她半蹲着,等看完了手里那一页书才漫不经心开口:“过来。”

谢蕴不敢迟疑,垂着头慢慢走到他身边,额间却被贴了一只热烫的大手。

她一怔,忍不住抬眼看了过去。

“谁准你直视朕?”

殷稷陡然开口,手也自她额间抽走,脸色冷淡里带着烦躁。

谢蕴垂下眼睛,心里有些唾弃自己,明知道殷稷自从被皇家认回后就性情大变,她竟然还是会因为他偶尔的温柔失态。

“是奴婢僭越了。”

殷稷不冷不热的哼了一声,将手里拿着的书递到了过来:“虽说是世家贵女,可宫里的规矩毕竟不一样,谢蕴姑娘能者多劳,就好好教教后妃们吧。”

谢蕴僵住,拿着手里那本宫规仿佛是一只烫手山芋。

昨天的侍寝本就让她成了众矢之的,现在再做后宫之主才能做的事情,她怕不是要和这四位主子结成死仇。

她头皮发麻:“皇上,封妃旨意发下后,各府都是派了教养嬷嬷过去的,主子们蕙质兰心,应当不必......”

“朕的话,你听不懂?”

殷稷淡淡地打断了她的话,虽然声音听着仍旧是温和的,可谢蕴知道如果自己再拒绝,他一定会翻脸。

她无可奈何,只能叹了口气答应下来:“是,奴婢这就去。”

话音不等落下,殷稷已经转身走了,头都没回一下。

谢蕴揉着发疼的脑袋在椅子上坐下来,盯着那本宫规叹气,消失了一早晨的小宫女秀秀偷偷摸摸跑进来,一见谢蕴起来了,登时吓得一僵。

谢蕴皱起眉头:“做什么去了?早晨为何没喊我?”

小丫头缩着脖子不敢抬头:“是正殿那边在找东西,奴婢就被喊过去帮忙了。”

谢蕴的眉头仍旧皱着:“你是我的人,正殿的人使唤你做什么?”

秀秀连忙跪下了:“姑姑,奴婢可没撒谎,是皇上说要找从宫外带回来的玉玲珑赏给悦妃娘娘,又不知道放在了哪里,便喊了奴婢过去帮着一起找。”

谢蕴愣住:“你说找什么?”

“玉玲珑......听说是一个玉雕的小球,十分神奇,冬暖夏凉的,可稀罕了。”

谢蕴静默下去,那东西有多稀罕,她比谁都清楚,因为那是殷稷特意做好了送给她的定情信物。

他知她怕冷,知她怕热,知她不喜炉火,知她不喜寒冰,他说要那玉玲珑替他冬日添暖,夏日送凉。

后来她被迫悔婚的时候,将那东西连同所有承载着他们过往回忆的物件都还给了他。

现在,他要将那东西送给旁人了。

她低头眨了两下眼睛,恍然的扯了下嘴角,怪不得非要她去给新妃教规矩,原来是要她亲眼看着,他把曾经对自己的好,一点点给了旁人。

心口有些闷,她抬手摁了摁才深吸一口气,想这些做什么呢?她只要盼着时间到了能尽快出宫,去滇南见她的家人就够了。

她收敛了所有情绪,见秀秀还跪在地上,抬了抬手:“起来吧,我又不是主子,以后不必跪我。”

秀秀一吐舌头。

谢蕴的确只是个宫婢,论年岁也不过双十,可她不爱笑,又生的气派,初见时便让秀秀从心里觉得敬畏。

只是这些年下来,她多少也了解了一些,谢蕴这人只是不喜欢将喜怒表达出来而已,心里其实还是很柔软的。

她笑嘻嘻爬起来:“姑姑吃饭了没有?奴婢这就去御膳房领饭菜。”

谢蕴摇了摇头:“不必了,我还得去拜见新妃们。”

入宫的四位贵女,位份最高的就是刚才秀秀提起的悦妃,她出身兰陵萧氏,百年世家的嫡女,说一句贵不可言也使得。

但最紧要的,还是她的另一个身份,她还是殷稷的青梅竹马。

当年先皇留情萧家,殷稷一出生便被当做萧家子嗣教养,当年他们相识的时候,他的名讳还是唤作萧稷的。

但五年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忽然就被先皇认了回去,之后更是在萧氏支持下登上了帝位。

萧氏有着从龙之功,这位悦妃娘娘身为萧氏之女,地位自然也水涨船高。

她又叹了口气,让秀秀提了热水来伺候她洗漱。

但秀秀前脚出了门,后脚就又退了回来,脸色写满了紧张:“姑姑,昭阳殿的悦妃娘娘来了,说要见你。”

谢蕴心里一跳,一大早就迫不及待找过来,定然不是善茬。

她不敢耽搁,连忙起身迎了出去,但没走两步,就瞧见一娇艳明媚,打扮繁复华丽的宫妃,正带着乌压压的宫人,气势汹汹的朝她走过来。

秀秀显然知道昨天晚上龙床上的人是谁,一见悦妃这架势登时吓得白了脸。

“姑姑......”

“慌什么?这是皇上的寝宫,悦妃再怎么跋扈,也不会在这里闹事。”

秀秀懦懦应了一声,可看脸色仍旧是惊惧的。

谢蕴暂时顾不上她,屈膝行礼:“奴婢拜见悦妃娘娘。”

悦妃隔着一丈远停了脚,可开口的却不是她,而是打小跟着她长起来的大宫女沉光:“放肆,见到娘娘,你竟敢不跪?!”

果然是来找茬的。

宫婢虽然低贱,可她毕竟是皇帝身边贴身伺候的人,代表的是殷稷的颜面,见太后尚且不必跪,何况宫妃?

这道理人人都懂,按理说悦妃不该在这上面挑理。

但她姿态仍旧恭谨:“奴婢绝无不敬娘娘之意,只是宫规如此,还请娘娘见谅。”

沉光一时被噎住,撸着袖子就要上前动手,却被一只纤纤玉手拦住了。

“谢蕴,初次见面,你就拿稷哥哥来压我,真是好大的胆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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