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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整作品阅读退下!本公主养几个男人怎么了!

今天我干嘛了 著

现代都市连载

《退下!本公主养几个男人怎么了!》是作者“今天我干嘛了”的代表作,书中内容围绕主角林遇之温妤展开,其中精彩内容是:原主因争风吃醋,跳河自尽,再睁眼时,她就穿越过来了。当朝长公主的身份,是如此华容尊贵,竟会为了一个男人自我了断?她:“姐妹,道走窄了!”堂堂长公主,怎么会为了一个男人哭哭啼啼呢?她要有许多个男人!权臣,将军,新科状元,只要是有姿色的,都会被她招进宫中,每一次,这些男人离开时都面红耳赤。衣衫不整。可最后,她连个面首都不曾封……权臣们急坏了,都说长公主未忘旧情,才会如此疯狂,直到那天,她看中了一个头牌,并帮他赎身封为面首。权臣们炸了,纷纷来到长公主府大打出手。她:“别打了!你们哪一个受伤我都会心疼的!封,都封面首还不行吗?”...

主角:林遇之温妤   更新:2024-07-11 21:5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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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遇之温妤的现代都市小说《完整作品阅读退下!本公主养几个男人怎么了!》,由网络作家“今天我干嘛了”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退下!本公主养几个男人怎么了!》是作者“今天我干嘛了”的代表作,书中内容围绕主角林遇之温妤展开,其中精彩内容是:原主因争风吃醋,跳河自尽,再睁眼时,她就穿越过来了。当朝长公主的身份,是如此华容尊贵,竟会为了一个男人自我了断?她:“姐妹,道走窄了!”堂堂长公主,怎么会为了一个男人哭哭啼啼呢?她要有许多个男人!权臣,将军,新科状元,只要是有姿色的,都会被她招进宫中,每一次,这些男人离开时都面红耳赤。衣衫不整。可最后,她连个面首都不曾封……权臣们急坏了,都说长公主未忘旧情,才会如此疯狂,直到那天,她看中了一个头牌,并帮他赎身封为面首。权臣们炸了,纷纷来到长公主府大打出手。她:“别打了!你们哪一个受伤我都会心疼的!封,都封面首还不行吗?”...

《完整作品阅读退下!本公主养几个男人怎么了!》精彩片段


皇帝看了温妤一眼,目露无奈,自家皇姐的德行自家知道,这正途怕是走不了了。

这时,江起开口道:“既然微臣要做长公主的老师,那么自然要负责,所以微臣要向圣上求一道圣旨。”

“为师时,只有师生,没有君臣。”

皇帝闻言立马看向温妤,“皇姐意下如何?”

温妤心道,没有君臣?只有师生?这禁忌关系,刺激,太刺激了!

于是一个眼神示意,皇帝便下旨了。

江起领旨离开后,皇帝将温妤留了下来,再次强调:“皇姐,我可再说一遍,江起是个小古板,你要是受z不了了,招架不住,可别来找我哭鼻子。”

温妤挑眉,这话听着怎么这么耳熟?

当时他好像也是这么说陆忍的?

温妤摆摆手:“皇弟,你看我霍霍陆忍的时候,没找你哭鼻子吧?”

“你让我换一个霍霍,我就换一个霍霍,哪找我这么好的姐姐?”

皇帝:……

温妤满意地回到公主府时,江起已经在等候了。

他将一本小册子递给温妤,严肃道:“请公主过目。”

温妤接过一看,愣了半秒,看看江起又看看小册子,“课程表?”

江起沉思一瞬,“课程表?好名字。”

温妤看着册子上写的辰时,眼睛都瞪大了,差点跳起来。

“辰时上课?”

冬天每天早上七点起床读律法?

这不是裤裆里拉二胡,扯淡吗?

温妤合上册子,不想再多看一眼,直截了当地说:“辰时太早了,换个时间。”

江起摇头:“不可,早晨是读书的最佳时间。”

温妤:……

她灵机一动:“你早上不是要上早朝吗?”

江起语气淡淡:“早朝是卯时。”

温妤:……早上五点?

太可怕了,皇弟真是不容易啊,每天早上五点就起床……

不对,起码四点就得起床了。

江起此时已经明白了温妤的顾虑,语重心长道:“公主,既然您决定学习,那么就要拿出决心,辰时已经不早了。”

温妤:……

青龙偃月刀剌屁股,开了大眼了。

这还不早?

谁家好人七点起床读律法啊,她是要考什么法律系的研究生吗?

她只是为了美色啊!

“那个……”

“公主,就这样定了,明日辰时,微臣会准时来公主府。”

说罢直接转身离开,上了马车扬长而去。

温妤:……

现在尔康手还来不来得及?

温妤又打开册子看了一眼,瞬间无语凝噎。

都是长公主了,还要早上七点起床学律法……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这时,流春掰着手指头,数道:“丞相大人,将军大人,寺卿大人,还有一位想当状元的公子,公主,您是要凑齐四妃了吗?”

“……把林遇之去掉,谢谢。”

翌日辰时。

流春轻轻掀开帷幔,“公主,辰时到了。”

温妤一动不动,睡得正香。

“公主,江大人已经在书房候着了。”

温妤纹丝不动,继续熟睡。

流春象征性地叫了两声,便没再叫z床了,退了出去,来到书房。

江起正襟危坐在书桌前,看向门外。

未见温妤的身影,他面色平淡,并不显得意外。

语气肯定道:“长公主还未醒。”

流春点头:“是,江大人明日再来吧。”

“明日复明日,如此堕懒如何能行?”江起站起身,手中攥着一把黑色的戒尺。

他语调平稳:“我等到公主醒来。”

这一等,就直接等到了日上三竿。

温妤醒来时,懒懒散散地打了个哈欠。

流春适时地走进来:“公主您醒了。”

“江大人还在院子外等您呢,从辰时就开始等了。”

温妤:?

不是,大理寺是闲的长毛了吗?

“让他进来吧。”

没一会,江起掸去身上的风雪,倾身向温妤行礼:“微臣见过公主。”

小说《退下!本公主养几个男人怎么了!》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定是这蠢妇人又打着我的名号,在外面作威作福!卑职冤枉啊!”

说着狠狠地瞪着胡大姐,厉声道:“说!你又干了什么?”

“又?”温妤饶有兴致地笑了,“说明不是第一次了,而且你也知情。”

郝云闻言抖了抖,后脖颈已然沁出一层冷汗。

温妤眸带促狭,看向江起,“你这大理寺可不一般,有一个在大理寺当捕头的妹夫,就可以直接动手打人,上门骚扰逼亲,闹得人家好好的良民闭门不出。”

江起闻言,眸光陡然染上厉色,紧抿唇角,站起身要谢罪,却被温妤抬手制止了。

她看着堂下的二人,笑道:“有一句话听过没,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江起一怔,眼里闪过一丝丝亮光,这八个字倒是有意思。

下一秒,他冷着脸喝道:“将二人拖到慎刑司!”

“是!”

胡大姐瘪着嘴,对着温妤一直骂骂咧咧,什么狐狸精,狐媚子,妖里妖气……

都是些夸人漂亮的话。

而身为捕头的郝云听到“慎刑司”三字,浑身发抖,眼中的恐惧像实质一般溢了出来。

他哀嚎道:“大人!大人放过我!我现在就招!我全招!”

温妤看见郝云不似作假的惊恐反应,有些好奇地问流春:“慎刑司是什么?”

流春捂嘴笑道:“公主,你现在都好奇这个了?”

“慎刑司是拷问犯人的地方,和天牢一起,属大理寺管辖范围。”

温妤点头,表示知道了,看来这拷问不仅是拷问,是有点手段在身上的,不然至于怕成这样吗?

竟然有点想去看看。

二人被硬生生拖走后,江起走到堂下,掀袍跪下行礼。

“大理寺卿江起,拜见长公主。”

后面捕快跟着齐刷刷跪了一排。

温妤好整以暇地坐在椅子上,托腮看着他,并不出声让他起来,而是道:“抬头。”

江起闻言缓缓抬起头,只是目光依然低垂,并不直视。

温妤见状又道:“看着我。”

“……”江起眉头微动,抬眸。

温妤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茶,嘴角微微上扬。

堂下的江起一身宝蓝色官袍,眉目清朗,眼神犀利却又沉稳,仿佛能刺穿别人心中所想。

如同北方的寒风,虽然冷峻,却让人无比清醒。

整个人透着一股子严于律己的气息。

和温妤的“严于律人,宽于待己”刚好互补。

世界上哪能找到这么契合的两种精神?

温妤叹气,当时皇弟让江起协助调查狎妓的时候,怎么就没把他带上。

真是美玉埋在狗屎堆里,可惜可惜。

她以为大理寺卿是个糟老头子呢。

失策了。

她以为大理寺卿是个糟老头子呢。

失策了。

温妤不无遗憾道:“起来吧,跪累了吗?”

“微臣治下不严,理应受罚。”

“人就两只眼睛,还能时时刻刻盯着下面?就像我,还以为你是个糟老头子呢,想到这就让我痛彻心扉啊!”

江起:?

温妤摇摇头,叹了口气,想到什么,问道:“前段时间,是不是有很多人带着一个老太太来报官了?说是全家都被贼人杀光了?”

江起听到这话,微微一顿:“公主如何知道?”

温妤耸耸肩:“我让他们来的啊,那个老太太就是个碰瓷的。”

江起:……

想到那天大理寺的乱象,江起面露一言难尽,随即正色起来。

语气变得异常严肃:“恕微臣直言,您作为本朝长公主,微臣觉得您再不学无术,碌碌无能,也多少需要了解一下朝廷各部门的职能是什么。”

“大理寺并不是衙门,不接民告,报案理当去盛京府尹处,他们处理不了的重大案件才会移交大理寺。”


然后立马朝着温妤的方向拜倒,语气颤颤巍巍:“这位小姐,恕罪恕罪。”

就算没见过这位小姐,不知道她的身份,捕头也看得出来她绝不简单。

能直接闯进大理寺,还堂而皇之地坐在江大人身边,一派从容地喝茶,甚至江大人似乎以她为首,这能是普通人吗?

只有这种愚不可及,没有眼见的乡野村妇才会看不出来,还敢不停地叫嚣。

“你敢打我?”胡大姐捂着脸,震惊地大喊,“你竟然敢打我!”

说着直接推搡起捕头。

捕头像朵娇花一般,一推就倒。

“你敢打我!回去就让我妹妹跟你和离!”

捕头闻言瞪着胡大姐,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撇清干系。

他大声吼道:“和离就和离!我早就受够了你们一家了!”

然后在胡大姐震惊到呆住的目光下,朝着江起磕头:“江大人在此见证,我郝云立休书一封,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胡大姐傻眼:“你是不是疯了?你敢休了我妹妹!”

温妤放下茶杯,支着下巴,看着堂下狗咬狗,咬的一嘴狗毛,兴味十足。

就好像在看古代版的1818黄金眼,还是现场直播。

江起则是面色冷寒,沉声道:“藐视公堂,先打二十大板。”

一直捶打郝云的胡大姐突然静下来。

被一旁的捕快按住时,她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

郝云则是满脸的应当如此,拜谢江起后自觉地趴下。

他这辈子混到大理寺的捕头一职,可以说是祖上烧了高香。

最后悔的就是娶了个老婆,附带这样一个整天惹天惹地的姐姐,这次还没有自知之明地踢到了铁板。

捕头咬着牙,忍着脊柱上传来的剧痛。

温妤悠悠道:“流冬,她刚骂你了,你去打。”

流冬道:“多谢小姐心疼奴婢,但是奴婢怕脏了手,还是请捕快大哥们代劳吧。”

胡大姐嘴里塞着防止她嚎叫的布条,板子落下时,呜呜声响起,一瞬间涕泗横流。

二十大板下去后,胡大姐明显萎了,趴在地上动也不动,连出气的劲儿似乎都被打散了。

却仍然被捕快拉扯起来,让她跪着。

江起沉声道:“你说越凌风是你的未婚夫君,有何证明?”

胡大娘听到这个问题,硬打起精神。

她吸了两口气道:“这还需要什么证明?他如果不是对我有意思,偷偷爱慕我,想要娶我,怎么会对我那么温柔?还对我笑得那么好看?”

江起闻言拧起眉头,“荒谬,原是癔症。”

“不是癔症!”

胡大姐激动起来:“大人,你把他叫过来,就知道了,我不是癔症!”

这时温妤开口了:“不用叫了,如果你真的是他的未婚妻,他怎么会眼睁睁地看着你,在他家门口被人扭带走呢?”

胡大姐哑口,又瞬间反应过来,怒道:“是因为你!是因为你这个狐媚子!”

“他是被你这一脸勾z引人的狐媚相迷了心智!”

温妤闻言,伸出手,流冬马上掏出一把铜镜放在她手心中。

她盯着铜镜,摸了摸自己的脸。

然后突然扭头看着江起,笑眯眯地问道:“大理寺卿大人,我很狐媚吗?”

江起:……

他收回目光,板着一张脸,一脸严肃。

温妤撇撇嘴,又看向胡大姐:“你看,他都没说我狐媚,你算哪根葱啊?”

“不过你这样说,我倒是想起来了。”

“越凌风说他报过官,结果去的是这位大理寺的捕头,也就是你的妹夫,有这回事吗?”

郝云慌了,他连连磕头:“大人明鉴,小姐明鉴,卑职没有啊!我压根就不知道这个事。”


林遇之似乎看了温妤好一会,问道:“公主为何自上车后一直揽镜自照?”

听到这话,温妤才抬眸看了林遇之一眼。

然后有些发自真心的疑惑,反问他:“我这么好看,为什么不能一直看?”

“还是说,你觉得我不好看?嗯?”

温妤的语气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丝的危险与威胁,满满地透露着不满。

林遇之:……

林遇之从善如流道:“长公主自然是姿容绝世。”

“那不就得了,先别说话,影响我欣赏自己的美貌。”

林遇之眼尾微动,若有所思地看着温妤。

这时,原本平稳行驶的马车突然一个急刹。

温妤的镜子直接脱手飞了出去,她整个人也因为惯性向右前方的林遇之身上扑去。

但温妤怎么可能允许这种狗血情节的发生?

她眼看着就要摔到林遇之的怀里,也是真的不想跟他有什么肢体接触,免得还被冠上投怀送抱的黑锅。

于是拼尽全力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拧身将自己扒在了马车的另一侧。

林遇之只是身形微动,但很快便稳稳当当地坐在原地,似乎不受急刹的影响。

然后他被温妤极度夸张的动作惊了一瞬。

林遇之:……?

温妤转头看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卧槽,他都可以抵抗惯性了!怎么坐的这么稳?

“吁——长公主!丞相大人!你们没有受惊吧?”

温妤闻声感受到马车已经平稳下来,立马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然后理理裙摆,抚抚鬓角,一副无事发生的模样。

林遇之见状轻不可闻地笑了一声,朝着帘外问道:“何事惊慌勒马?”

马夫答道:“刚才一匹烈马经由一旁疾驰而过,导致马儿有些受惊,只得勒马。”

“当街纵马?”林遇之眉头微动,“继续驾车。”

“好的大人。”

林遇之微微俯身捡起脚下掉落的小铜镜,递还给温妤,“公主,您的铜镜。”

温妤见状接过镜子,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刚才的行为,刚好还可以把话说清楚。

能用嘴说清楚的,不需要猜来猜去显得高深莫测。

“我刚刚是因为不想扑到你怀里,让你误会我故意占你便宜,所以才扭开的。”

林遇之点头:“微臣知道。”

温妤眼睛一亮:“你知道?你知道就好了,唉,我其实一醒来就想说了,之前是我一时糊涂,做了许多打扰你的事。”

“我这次落水醒来,也想通了许多,强扭的瓜不甜,强求的姻缘也不美,以后我不会再骚扰你了。”

“你当你的国之栋梁,我当我的草包长公主,救下凌小姐后,过去的事就一笔勾销吧。”

林遇之闻言问道:“长公主此话当真?”

温妤拍拍胸脯:“当真!自然当真!我可是长公主,公主说的话怎么可能不当真?”

林遇之闻言就要跪下,“那微臣就在这里谢过长公主了。”

温妤一把扶住他,头都大了:“不用行礼,坐好坐好,那我们就说好了……”

这时,马车停了。

“请丞相大人下车步行入宫。”守门侍卫自然认得丞相府的马车。

温妤第一个掀开车帘,这皇宫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宏伟,感觉比故宫还要气魄。

侍卫见到温妤明显一愣,下意识确定一下这是否是丞相府的马车。

却不想林遇之微微探身出来:“这是长公主的车驾。”

“是长公主的马车,放行!”侍卫的目光没敢在二人身上过多停留,立马放行。

见马车驾远后,侍卫心里泛起嘀咕,这长公主怎么和丞相大人坐到一辆马车上去了,怪哉怪哉。

马车一路驶进宫门到达大殿外,然后由宫人将温妤和林遇之从侧门领进大殿。

宫人小声道:“见过长公主,丞相大人。”

“长公主您可醒了,消息传来圣上高兴极了。正准备出宫看您呢,您进宫的帖子就递上来了,圣上正在大殿等您呢。”

这时,温妤注意到大殿正门阶梯下,跪着一人,身上已经披上了浅浅的一层雪。

看清楚他的身形后,温妤两眼放光,我的天呐!这身材!这比例!比维纳斯还维纳斯啊!

她停住脚步,压制住语气中的激动,问宫人:“跪着的是谁?”

宫人看了一眼:“是刚刚调回京的骠骑将军,他一直待在边关,公主您不认识也是正常。”

说话间,宫人推开了侧门,一股暖意瞬间包裹住了温妤。

“将军?”

温妤一边问,一边解开身上的大氅,一旁侍奉的宫女立马接过。

此时已走到大殿,宫人不敢再多话,否则可是会掉脑袋的。

温妤抬眸看向上首的弟弟,这位圣上比温妤想的还要年轻俊美。

毕竟姐姐的容貌摆在这,作为弟弟能差到哪去?

不同的是,这位圣上俊美里还带着摄人心魄的威严。

“微臣林遇之拜见圣上。”

皇帝却压根不看丞相,而是目光关切地看着温妤:“皇姐醒来可有不适?朕听到消息正要去公主府探望皇姐,却不想你人就来了。”

温妤摇头:“我好的很,来宫里是有一件事情要说。”

“想必是为那凌云诗来的吧?”

皇帝一副看透了的模样,不争气地看着温妤。

“丞相去找你了,皇姐你便身体未愈就进宫求情来了,是与不是?”

温妤:……

这么说好像也没什么不对,只是这位圣上的语气怎么感觉怪怪的。

“其实那天是我自己不小心失足掉进冰湖里的,跟小青梅,啊不是,跟凌云诗没关系。”

“她就是倒霉站在了我旁边而已,可不能误杀了。皇弟你就把她放了吧。”

皇帝听了恨铁不成钢道:“皇姐啊皇姐,为了丞相,你竟然愿意说出这种谎言,只为了讨他欢心,你真是……唉!”

温妤:……

“我不是,我没有。”温妤无语,“我说的是真的,我真的是自己掉进湖里的,凌云诗没有推我。”

“此话当真?”

“一百万、一千万个真,比珍珠还真!”

皇帝仿佛听明白了弦外之音,一脸痛心道:“皇姐竟然为了丞相,甘愿冬日里跳下冰湖!”

温妤:?

不是,这不是她说的吧?

却不想皇帝继续道:“此情天地可鉴,皇姐你放心吧!朕这就成全你的一片痴心,马上为你和丞相赐婚。来人,着笔墨!”

温妤闻言大惊失色,这皇帝的脑回路什么情况啊?!

一旁从头到尾被皇帝冷落的林遇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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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缓缓走上前,捡起大氅和手炉,将伞撑在他的头顶挡去风雪,笑着问道:“你干嘛不要我的东西?”

见他依然一副冰雕的模样,温妤将大氅抱在怀里,勾了勾嘴角:“就这么丢在雪地里,看着真伤人心,你不冷吗?”

骠骑将军依然沉默,似乎她这个长公主压根就不存在。

温妤极有耐心地点点头,可真是块难啃的骨头,有性格,有挑战。

这样收集起来才有意思嘛。

看来想要他有反应,还是得说点戳他肺管子的话题。

温妤将大氅和手炉往他身前一丢,语气有些戏谑:“大将军,问你为什么跪在这,你不理我,不过林遇之跟我说了,你是想给你弟弟求情。”

“不过你跪在这里这么久了,有用吗?依我看不过是瞎子点灯,白费工夫。”

听到此话,一直面色冷淡的骠骑将军眼睫微动,睫上的冰霜融化了些许。

他抬眸,乍一见到温妤昳丽的容貌,眼中涌出一丝惊艳,但是不多,转瞬便消散了。

在他眼中,长相再漂亮也不过是一个华丽的空架子,毫无内涵。

他直视着温妤,语气冷冷道:“长公主此言何意?”

温妤并不在意他冷冰冰的语气,而是撑着伞蹲下来,与他平视,托着腮笑得十分狡黠:“你终于说话了?”

“长公主如果只是想听微臣说话,那么大可不必,您请回吧。”

温妤摇摇头道:“我来当然是帮你的,你不就是觉得你弟弟是冤枉的,想让皇弟下旨查这事吗?这事说来也简单。”

“长公主的意思是,你要帮我?”

温妤一脸自信:“当然。”

骠骑将军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开门见山:“长公主想从微臣这里得到什么?”

温妤一脸满意:“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爽快,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可以帮你求一道彻查你弟弟狎妓之事的圣旨。”

“至于调查结果,我不负责售后,就看你弟弟的人品了。怎么样?考虑考虑?”

骠骑将军眼眸微垂,按理说只是狎妓的话,不至于不让亲属进入天牢探望,而且守得紧紧的,这太不寻常了。

他昨天递了折子上去请求圣上彻查此事,也如石沉大海一般。

他敏锐地嗅到了一丝危险,弟弟可能会因此丢掉性命。

而且他已经在殿前跪了将近三个时辰,但圣上丝毫没有召见他的意思,再跪下去也不一定有用,圣意难改。

同时他也知道这位长公主和圣上关系十分亲近,如果是她开口,说不定真的可以求得圣意,将弟弟狎妓一事彻查清楚。

他了解弟弟,他绝不能去做狎妓一事,此事一定有隐情,只是他现在连天牢都进不去。

想到这,骠骑将军盯着温妤,一字一句道:“什么条件?”

温妤轻勾唇角,竟然看上去有些轻挑,她凑近将军,贴在他耳边轻呼热气。

将军只感到耳边一阵温热,竟然让他莫名的有一丝从未有过的,浑身发麻的怪异感觉。

但紧接着温妤的一句话让他瞪大了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我的条件是,给我当画模,脱光的那种。”

陆忍下意识拒绝道:“这怎么可以!”

温妤看他反应这么大,猜到是自己的条件吓到他了,笑眯眯道:“这怎么不可以?你不愿意的话,那我就爱莫能助了,你继续跪着吧。”

“实在是公主的条件闻所未闻,微臣如何能答应?”骠骑将军耳朵控制不住地微红,皱眉道。

“你做了,不就不是闻所未闻了?”温妤挑眉,“那你答不答应?数到三,你不答应,我就走了。”

将军闻言,脸色有些难看,但权衡之下,只好应了温妤的荒谬条件,然后朝着她投去一个怪异的目光。

温妤才不在意,她目的达成心情十分美丽,拍了拍他的肩膀,放话道:“我去了,你等我好消息吧。”

而骠骑将军看着温妤踏入大殿的曼妙身影,想到刚刚她在他耳边提出的“脱光”的要求,只觉得自己已然风中凌乱。

身为长公主,怎么能提出这样的条件?

骠骑将军捏紧拳头,答应下来只是权宜之计,如果圣旨真的下来,等狎妓之事了了,他定当向长公主负荆请罪。

而温妤再次回到大殿中,皇帝也有些惊讶。

似乎反应过来一般,好笑道:“不是吧皇姐,这才多久就反悔拒绝赐婚了?朕和你可是说好了,你绝不反悔的。”

温妤:……

“我来才不是因为这事呢,皇弟你以后别提这茬了好吗?都凉的跟黄花菜一样了。”

皇帝闻言挑眉:“哦?那皇姐去而复返是为何?”

温妤凑上去说:“门口跪着一个骠骑将军你知道吧?”

“朕知道。可这和皇姐有什么关系?”

温妤摸了摸鼻子,眨眨眼道:“我可是答应他了,跟皇弟你求一道圣旨,让我去查查他弟弟狎妓之事。”

皇帝似乎听到了什么惊天之语,脸上的惊讶藏都藏不住:“你?查案?”

温妤小手一插:“我,查案,怎么了?”

皇帝:……

他有些不解:“皇姐为何想要插手此事?”

温妤叹气:“你不觉得他跪在那里好可怜吗?穿那么少跪在雪地里,那么帅的一张脸,都冻白了。”

此话一出,皇帝恍然大悟,灵台瞬间清明起来,疑惑一扫而光。

语出惊人道:“皇姐你就直说吧,你是不是厌了丞相,又看上陆忍了?”

这话说的没头没尾的,温妤一头雾水:“陆忍?谁?”

但皇帝没理会她的疑问,自顾自道:“怪不得朕给你和丞相赐婚,你都不愿了,原来是看上新人了,这陆忍倒是的确有一副好皮囊。”

“皇姐啊皇姐,朕的肱骨之臣难道你想霍霍个遍?”

温妤一头黑线:“不是,你先回答我,谁是陆忍啊?”

皇帝:……

“你不知道陆忍你替他求什么圣旨?”

温妤这下知道谁是陆忍了,原来这是外面那个骠骑将军的名字。

她理直气壮道:“我哪知道他名字啊?我就是看他长的好看而已,没问名字。”

皇帝:……不愧是你。


丞相府的地理位置十分优越,红门达瓦十分气派,虽然比起公主府是落魄了点,但是在大臣里也算是拔尖的。

门房一看是长公主的马车,都对视一眼,暗道还是来了。

长公主昏迷这段时间,府里总算安生一些,这一醒,果然还是找来了。

“见过长公主大驾,小人这就去通禀丞相大人。”

温妤一把掀开车帘,“不用了,不是来找他的。礼部侍郎是不是在林遇之这里?”

门房被问懵了。

流春不满道:“公主问你话呢,发什么呆?脑袋不要了?”

门房马上跪下来,诚惶诚恐道:“回禀长公主,礼部侍郎大人的确在。”

温妤点点头:“起来吧,不用通禀了,直接带我进去。”

说着跳下马车,松了松肩膀,“这天牢离丞相府还真的是挺远的。”

“陆忍,走吧。”

陆忍这才探出身,下了马车。

他将被温妤不小心遗忘的镜子递给她,“公主,你的铜镜,命根子。”

温妤一看,又从怀里摸出来一个。

她晃了晃,笑道:“我身上还有呢,那个是我放在马车上备用的,你放回去吧。”

陆忍:……

温妤嘴角含笑,揶揄道:“你都说了是命根子,我不得多准备几个?”

陆忍脸色怪异:“公主乐意就行,是微臣多此一举了。”

“没有没有,贴心得很,实乃大进步,再接再厉!”

门房耳朵竖的老高,心里直打鼓,这是什么情况啊,怪哉怪哉。

这时,林遇之的身影出现在丞相府外。

这身姿相貌实在太打眼了,温妤几乎是一瞬间就注意到。

“见过长公主,公主为何不让门房通报,倒让微臣失了礼数。”

温妤将镜子揣回兜里,咳了一声:“我不是来找你的,礼部侍郎和他儿子在你这吧,我来找他们的,你就当我不存在就行。”

话音刚落,礼部侍郎带着他儿子出现了,二人喘着气,似乎是一路跑过来的,又竭力憋住:“微臣、呼……见过长公主。”

温妤没看他,而是看向一旁有些圆嘟嘟的少年,问道:“你就是秦为安?”

秦为安还是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长公主,完全看傻了。

礼部侍郎秦大人拽了拽秦为安,低声喝道:“臭小子,还不回长公主的话!”

秦为安这才回过神来,“回长公主,我就是秦为安。”

温妤闻言拉上陆忍的手臂,径直往丞相府里走,“那就对了,进来吧,正是饭点,林遇之你备点好酒好菜来。”

陆忍被温妤拉着往前走,怔了一瞬。

他垂眸看着自己被抓住的手臂,只觉得一股奇异的热流从指尖一路蔓延到整只手臂,又迅速扩散至全身。

但温妤似乎丝毫没有在意,只是随手一拉,面色自然到不能再自然。

倒是陆忍莫名的有些手脚不自然起来。

丞相府的效率非常不错,可能也是因为到饭点了,几乎是温妤刚落座,便有丫鬟端着盘子鱼龙而入。

“坐吧坐吧,都坐,你们站在这看着,我怎么吃饭啊。”

听到温妤这话,三人才缓缓落座,寒暄也虽迟但到。

一声声“丞相大人将军大人侍郎大人”直冲温妤面门。

温妤:……

温妤尝了几口感兴趣的菜肴后,夸赞道:“好吃好吃,你们别寒暄了,赶紧吃饭,凉了就不好吃了。”

几人这才动起筷子。

温妤不着痕迹地看了秦为安一眼,挑眉。

然后夹了一块奶豆腐放进陆忍碗里,笑道:“这个好吃,你尝尝。”

还未等他反应,又夹了一块牛肉放进他碗里,“这个也好吃,我刚尝了,你试试。”

“还有这个、这个、这个……”

陆忍碗里的菜肴越堆越高,都有些洒出来了。

礼部侍郎秦大人看到这个场景,眼神都有点不对劲了。

他偷瞄了一眼面色如常的丞相,又瞄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将军,心里泛起嘀咕。

长公主不是痴迷丞相大人吗?

这席上怎么对丞相大人冷冷淡淡的,一句话都没说过,反倒是对这刚受召回京的陆将军这么热情?

难道传言有误?

可是之前长公主明明在文武百官面前放话了,一定要拿下丞相……

怪哉怪哉。

而温妤夹的正起劲,见碗满了,笑眯眯地催促:“看着我干嘛?吃啊。”

陆忍:……

这时,温妤突然又转头关切的问起秦为安:“小秦啊,丞相府的饭菜味道怎么样?”

秦为安顶着张肉嘟嘟的脸,放下筷子,忙道:“回长公主,好吃。”

“嗯嗯,好吃就多吃点。”

说罢,话音一转,“比青楼里的好吃吗?”

秦为安回道:“比青楼好吃多……”

话音未落,秦为安的小胖脸唰地白了,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桌上静了下来。

温妤似乎没注意到气氛的诡异,笑眯眯道:“比青楼里的好吃多了是吧?那你能说说青楼里饭菜什么味道吗?最好吃的菜是哪一道?我还真有点好奇呢。”

“酒呢?酒好喝吗?有丞相府的好喝吗?”

“还有青楼的女子是不是都很美?抱起来是不是很香很软?亲起来呢?怎么样?什么口感?”

秦为安抖了抖,头上开始冒汗。

秦大人见状面色微变,正要替儿子说些什么,温妤筷子一放,敲击在桌子上发出一声脆响,厉声道:“问你了吗?”

秦大人立马站起身,跪下,伏在地上,“微臣知罪。”

温妤单手托腮,笑得人畜无害,看向陆忍:“怎么跪下了,我看起来很可怕吗?”

陆忍此时已然明白温妤的用意,十分配合道:“不可怕。”

温妤点点头:“秦大人,起来吧,怎么还跪下了,刚才语气是冲了一点,我跟你道歉。”

秦大人伏的更低:“微臣不敢。”

“小秦,现在可以说说了吗?”温妤看向秦为安,单刀直入,“你带陆谨去的青楼,为什么只有他被抓了?”

秦为安听到陆谨的名字,知道是他不讲义气把自己供出来了,面色明显慌了。

又看到伏在地上的亲爹,是一秒钟也坐不下去。

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回长公主,我是和陆谨一起去了,我就是贪玩,好奇青楼是什么样子,但是我们没进去!我说的是真的!”

“当时大理寺来人了,我、我就跑了,没顾上陆谨,他那个人比较傻,不知道躲起来,就被抓了。”

“我怕牵连家里,就没敢说,一直瞒着,还请公主明鉴!”

此时伏在地上的秦大人眼刀恨不得扎到秦为安身上,扎八百个窟窿。

逆子!逆子!

温妤若有所思道:“你的意思是,你和陆谨根本没进青楼。”

“回长公主,是的。”

这和陆谨在天牢里说的倒是对上了。

只是既然都没进去就被抓了,后面的醉酒摔杯辱骂圣上一事又是从何而来呢?


越凌风:……

“小姐其实不用大费周章,我的身体我清楚,老毛病了,不碍事的,躺几天就好了。”

温妤闻言抱着胳膊:“发烧是会烧坏脑子的,你变成白痴了怎么办?你不是答应我了要考状元吗?”

听到这话,越凌风本就潮红的脸上又染上一层说不清的红,眼神也慌乱起来,不敢看她。

“在下自当竭尽全力。”

温妤勾起唇角:“所以说啊,觉得不舒服了就去找大夫,别硬撑着。”

越凌风:“小姐教训的是。”

“行了你别说话了,都成公鸭嗓了。”

越凌风:……

温妤见他一副羞赧的不行的模样,忍不住逗弄道:“你刚烧迷糊了,做了什么你知道吗?”

越凌风一愣,突然结巴起来:“什、什么……”

“你一直拉着我的手不放,还说想抱抱我。”

越凌风面露惊愕,然后有些无措起来。

他刚要说什么,温妤又道:“然后你说我长得像仙女,又美丽又漂亮又聪明又大方,人还幽默风趣。”

“最重要的是,你还说,你好喜欢我……”

越凌风闻言,眼眸颤了颤,原本降了温的脸颊再次升温,红的滴血。

温妤见他脸上都要冒烟了,更凑近了一些,笑道:“我有点好奇,你说的是真吗?”

“你真的好喜欢我吗?”

越凌风刚听到温妤的问题,脸色还红着,神色却逐渐变得异常认真。

语气郑重道:“小姐,我知道我现在还配不上你……”

“待我金榜题名……”

温妤闻言不禁在心里叹了口气,金榜题名?考试都是二月份的事了,这得等到什么时候?

她可是狗狗等骨头,急得很。

温妤将手指贴在了越凌风的唇上,阻止他继续说下去,语气有些嚣张:“就算不金榜题名又如何?我看上的男人,钱财权势地位都不重要……”

越凌风听到那句“我看上的男人”,眼皮颤了颤,又急咳了两声,脸色再次潮红起来。

“小姐……不可,婚姻是一生的事,如若我一事无成,自不会耽误你……”

温妤摆摆手:“不耽误,比起那些,我更看重的是美色,是脸!”

越凌风一愣:“小姐真会说笑。”

“我可没说笑,你长的就是好看,”温妤眼里带笑。

越凌风自然知道自己的容貌是优秀的,只是面对心上人如此真诚地夸赞,还是不可避免地会有一些不自在。

再加上温妤真诚的眼神正直勾勾地盯着他,更是觉得心脏都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了。

他还是忍不住移开了视线,不敢与她对视。

“你照顾好自己,我先走了,有空再来看你。”

温妤说着正要起身,越凌风却突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他怔愣了一秒,似乎也没预料自己的这个行为,又马上慌乱地收回手,“小姐莫怪,是我唐突了。”

温妤侧眸看着他,“你闭眼。”

“什么?”越凌风口中问着,眼睛却已经闭上了。

温妤见状坏笑地勾了勾唇角,然后俯身轻吻在越凌风的唇角。

越凌风浑身一僵,呼吸瞬间乱作一团,唰地睁开了眼。

温妤正单手撑在他的枕边,嘴角含笑:“我刚才逗你玩的,你没抓我的手也没说要抱我,更没有说你好喜欢我,是我看你那么害羞,故意逗你玩的。”

越凌风此时与温妤离得很近,呼吸都交缠在一起,他甚至能从她的瞳孔里看见自己的倒影,是那么的失落。

一阵惑人的香气同时钻入他的鼻尖与四肢百骸,是她的味道。

越凌风看着温妤的眼睛,轻声道:“是你逗我玩的,却是我的真心。”


“你!”男人用扇子指住温妤,满脸怒意,“好大的胆子!你知不知道我爹是谁?来人!给我掌嘴!”

温妤刚要说话,那名书生突然站到了温妤身前。

因为咳嗽,他脸上带着病气的潮红始终未褪去,声音却有些严厉:“此事因我而起,不要迁怒这位小姐。”

“英雄救美?你也不看看你是个什么东西,敢在老子面前大放厥词!既然你都要求了,来人!给我打烂他的嘴!”

“等等!”温妤从书生身后探出个头,“你跟谁在这里称老子呢?你算老几?”

“这盛京城里有谁不知道小爷我罗靖的名号”

“当然这群上京赶考的穷书生不算,没一个对的上老子的对子。”罗靖摇着扇子一脸骄傲。

温妤哼笑一声:“罗靖?没听过。”

罗靖瞪着温妤:“没听过?没关系。过了今天你就听过了,而且以后你听到老子的名号都会绕道走!惹我罗靖,在盛京城可不是明智的举动。”

温妤闻言恍然大悟道:“原来你是坨屎啊,人都怕沾上,所以听到你的名号要绕道走。”

人群中传来几声憋不住的闷笑声。

“你!”罗靖拿扇子指着温妤,环视一圈,冷笑道,“牙尖嘴利,看小爷我今天不拔了你的牙!还站着干什么?上!打死勿论!”

“等等!”温妤伸出手,“我看先不着急动手,说来说去不就是为了一百两吗?我这里有直接赚好几百两的买卖,你要不要听?”

罗靖眯了眯眼。

温妤不急不缓道:“你看不上这位公子的对子,想必你的对对子造诣一定很高。这样吧,我这里有一些对子,如果你对上了,每对上一个给你一百两,怎么样?玩不玩?”

话音刚落,一片哗然。

就连罗靖都震惊了:“对出一个一百两?”

温妤点头:“对。”

罗靖哈哈大笑:“论对对子,老子还没怕过谁!盛京城里谁不知道我罗靖对对子厉害?这不是给爷送钱吗?”

“好,小爷陪你玩了!不过到时候你要是拿不出银子,我可就新账旧账一起算了!”

“这位小姐……”书生闻言,眉间涌起忧虑。

温妤摆手,勾勾唇角:“别担心,玩玩而已。”

“听好了,我的上联是‘日月阴阳耳’。”

周围的书生纷纷沉思起来,有几位很快脸上便露出一丝喜色,很明显是有了自己的对词。

罗靖不屑地笑了笑:“这有何难?我对‘上下忐忑心’,如何?”

温妤没有评价,而是继续道:“天对地,雨对风,大陆对长空,山花对海树,赤日对苍穹。”

罗靖皱了皱眉,片刻后道:“河对汉,绿对红,雨伯对雷公,烟雨对雪洞,月殿对天宫。这位小姐,二百两了。”

“别急,还有呢,望江楼,望江流,望江楼上望江流,江楼千古,江流千古。”

“这……”书生们眉头皱紧,此对子别有一番巧思,可谓是精妙绝伦。

罗靖眸光微动,他合上扇子,似乎才认真起来:“有意思……”

这次他沉思的很久,甚至来回踱步,扇子不停地抚着手掌,时间一点一点过去。

就在众人以为他对不出来时,他眼睛一亮,朗声道:“印月井,印月影,印月井中印月影,月井万年,月影万年。”

“好!好!对的好!”众书生忍不住喝彩起来。

罗靖自然也十分满意,一脸傲色,“三百两了,可还有对?”

温妤态度随意道:“自然是有,听好了,神仙撒尿,一潭圣水,妖怪放屁,一阵邪风。”

罗靖:……

众书生:……

楼上包厢里的林遇之和陆忍:……

温妤拍拍手:“怎么了?怎么都不说话?”

“……”

“对不出来?那下一个,椎骨胸骨颅骨骶骨,骨骨生威。”

“……”

“不是吧不是吧?还对不出来?那就,风声雨声读书声,我不出声。这个容易吧?这都对不出来?很简单嘛,家事国事天下事,关我屁事。看,很简单啊。”

罗靖:……

温妤叹气道:“你都三个没对上了,三百两啊!真是可惜啊!不过我这还有一个特别特别简单的,你一定能对上!”

“听好了,为他痴为他狂,为他哐哐撞大墙,来,赐教!”

罗靖怒道:“你这哪里是对子?!”

温妤好奇道:“我这哪里不是对子?对子的要求它都有,怎么能不是对子呢?”

罗靖:“那你对一个我看看!”

“对就对,听好了,为他死为他累,为他受尽所有罪。”

罗靖闭上眼:“不堪为对!”

温妤抱着胳膊,无奈道:“那好吧,既然你欣赏不了这种,那我们来点文雅的。上联是‘在上不是南北’。”

罗靖睁眼,脱口而出:“在下不是东西。”

话音刚落,温妤啪z啪z啪地鼓起掌来。

还怂恿一旁看戏的其他书生:“来,鼓掌鼓掌,都鼓掌!第一次看见骂自己不是东西的人,都鼓掌!”

“臭娘们!你找死!”

罗靖反应过来,面上露出凶狠之色。

却又在下一秒突然惨叫一声,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一股股鲜血顺着他的指缝流了出来,滴落在地上。

他嘴巴动了动,吐出了一颗沾血带肉的花生米。

温妤挑眉,目光若有若无地扫了一眼二楼,十分夸张道:“妙啊!这报应来的也太快了!”

罗靖捂着嘴,惊疑地看了一圈,却没有发现什么端倪,眼中瞬间流出凶意,明晃晃地写着“臭娘们我要你死”。

温妤见状拍着胸口,一副被他的眼神吓到的模样。

“我好怕怕哦。敢问你爹是哪位啊?敢这么嚣张?”

罗靖身后的仆役上前一步,扬着下巴,替他回答:“我们公子可是翰林院大学士的公子!”

温妤面无表情,毫无波动:“哦。”

但是一旁的书生们脸色却有些变了,翰林院大学士的公子?

谁不知道春闱的历任主考官都是由翰林院大学士以及礼部尚书来担任?

于是不少书生的目光已经有些隐晦的火热起来。

罗靖自然感受到这目光,不由得又有些得意,只是他此时嘴巴疼得厉害,说话艰难,叫人憋闷。

这时,温妤不合时宜地轻笑一声:“区区翰林院大学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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