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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后,他成了女帝的入幕之宾全集阅读

俊俏少年 著

现代都市连载

《穿越后,他成了女帝的入幕之宾》是作者“俊俏少年”的代表作,书中内容围绕主角周元赵蒹葭展开,其中精彩内容是:穿越至架空世界,他意外成为赘婿,原本只想悠闲度日,喝茶钓鱼泡妞听戏。然而,被各色美女和权力所围绕的他,注定无法平凡。“夫君帮我!”“贤婿帮我!”“公子帮我!”“爱卿帮朕!”这些声音不断在他耳边响起,他闲适的生活瞬间被打破。为了守护这个天下,他不得不挺身而出,查案、整顿官场、平定叛乱、开疆拓土。而当他成功挽救天下于危难之际,女帝却突然向他提出一个令人尴尬的问题:“爱卿,咱们的皇子……取什么名字呀?”他只能无奈回应:“陛下,我们真的什么都没做。”...

主角:周元赵蒹葭   更新:2024-08-16 00:3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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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周元赵蒹葭的现代都市小说《穿越后,他成了女帝的入幕之宾全集阅读》,由网络作家“俊俏少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穿越后,他成了女帝的入幕之宾》是作者“俊俏少年”的代表作,书中内容围绕主角周元赵蒹葭展开,其中精彩内容是:穿越至架空世界,他意外成为赘婿,原本只想悠闲度日,喝茶钓鱼泡妞听戏。然而,被各色美女和权力所围绕的他,注定无法平凡。“夫君帮我!”“贤婿帮我!”“公子帮我!”“爱卿帮朕!”这些声音不断在他耳边响起,他闲适的生活瞬间被打破。为了守护这个天下,他不得不挺身而出,查案、整顿官场、平定叛乱、开疆拓土。而当他成功挽救天下于危难之际,女帝却突然向他提出一个令人尴尬的问题:“爱卿,咱们的皇子……取什么名字呀?”他只能无奈回应:“陛下,我们真的什么都没做。”...

《穿越后,他成了女帝的入幕之宾全集阅读》精彩片段


正午的阳光无比明媚,但对于早春来说却并不热辣,就着和煦的威风,让人心旷神怡。

周元仰躺在椅子上,吃了个十二分饱,面前杯盘狼藉,但依旧有大量的饭菜没有吃完。

真他妈浪费啊!一群崽种!

周元并非节俭之人,前世的他过得也算奢侈,浪费的钱财数之不尽。

他可以接受浪费金钱,那毕竟只是货币,但他从来不会浪费粮食。

他会住一夜几万元的酒店,却不会点一桌菜只吃一半。

因为他知道粮食的可贵,他深深了解前世那段艰苦的历史。

“喝点水?”

赵蒹葭脸上有些忧虑,无奈道:“你吃这么多做什么,别把肚子撑坏了。”

周元摆了摆手,道:“我没事儿,你忙你的去吧,诗会已经过半,下午带他们做做游戏,也就差不多该撤了。”

主要是,周元感觉叶青樱快来了,他可没忘记今日的正事。

“好,那我去了。”

赵蒹葭犹豫着站了起来,走了两步,却又回头。

“那个…周元,今天…谢谢你了。”

说话的时候有些难为情,但说完却轻松了不少,赵蒹葭笑道:“你的诗真不错。”

周元指了指自己的脸,道:“别光是说,要用实际行动,亲一口表达谢意如何?”

“想得美。”

赵蒹葭捂嘴一笑,转头走开了。

周元本就是调侃,也不计较,而是躺在椅子上晒着太阳,安心等待叶青樱的到来。

气温回暖,午后易困。

周元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梦见了前世很多事,睁开眼睛的那一刻,他都有点分不清哪里是现实,哪里是梦境。

“周大哥,若是困了,可以和大家一起玩玩嘛。”

声音很轻,像是生怕惊扰到周元,她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鹅蛋脸精致无比,一双眼睛更是灵动,脸上还有两个浅浅的酒窝。

周元笑道:“凝月妹妹怎么不玩?”

薛凝月给周元倒了一杯水,小声道:“那般玩耍也没意思,想过来听周大哥讲故事。”

周元连忙摆手道:“可不敢给你开小灶,万一阮芷知道了,怕是要埋怨我。”

薛凝月道:“我看阮芷不会忍心埋怨周大哥,这丫头好像对你有意呢。”

周元微微一愣,随即道:“凝月,此话若是传开,阮芷不好做人。”

薛凝月脸色变得僵硬,她苦笑道:“周大哥你…”

话还没说完,她便看见周元腾地站了起来,目光直直看着前方。

薛凝月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大片大片的油菜花绝美无比,金黄的花朵映着阳光,宛如梦幻。

她低声一笑:“周大哥也想参与游戏?”

周元道:“那是什么游戏?”

薛凝月笑道:“在油菜地里捉迷藏,被抓到的人可要做诗才行,纵横于花田之间,隐匿于自然之中,何等趣味。”

周元微微眯眼,淡淡道:“哦,是吗?你们认为那是花,我却认为那是粮。”

薛凝月笑容凝固了,她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周元的脸色很是难看,眼神都变得锐利起来,完全没有了之前讲故事的温和。

“周大哥,你…”

她试着说道:“周大哥你放心,我们会给银子,那些庄稼人吃不了亏的。”

周元并没有说话,而是大步朝前走去。

隔得近了,才看到数十人都在油菜地里乱窜,男男女女,嬉笑不已,玩得很是开心。

岸边数十亩油菜地,都被糟蹋了大半了,碎了满地的黄花,倒了满地的芸薹。

一片和谐的天地,像是多了无数道狰狞的疮疤。

两个老农坐在花田坎上,穿着麻衣汗衫,一脸不知所措。

“周大哥…”

薛凝月刚刚跟上来,却见周元又往前走,来到了两个老农身旁。

他直接也坐在了两个老农的身旁,看着前方的花田,道:“两位大叔,今年这花开得盛,杆儿也高,收成应该会不错吧?”

由于是钓鱼,周元的穿着很平常,两个老农以为他是车夫之流,便未见外。

“是啊,去年冬天不算冷,年关的时候又下了好几场雨,天老爷作福,今年收成好。”

“起码比去年多一半,而且菜籽颗粒会很大,出油也多。”

说起他们擅长的方面,两个老农可谓经验十足。

周元点了点头,道:“他们赔了你们多少银子啊?”

“五两!”

声音洪亮,这个数目对于他们来说,显然极为满意。

“我们十二户人,每人可以分到好几百文钱呢!”

这大半个月,周元也没白待,至少把货币购买力是了解清楚了的。

一两银子大概能买四百斤米,算下来一户人家大约能分到二百斤米,的确是很不错的收益了。

周元笑道:“那你们收到了钱,且放心回去啊!”

“那可不成!”

老农连忙道:“等这些少爷小姐走了,我们得赶紧救呢,能救多少救多少啊!”

看着他们漆黑脸上那深深的皱纹,周元笑不出来了。

虽然他是赘婿,但毕竟是赵家的人,算是士大夫阶级,不必担心基本的生活。

他完全可以不管眼前的事,因为完全不影响他的利益。

但周元的心情却并不好,甚至有一股隐隐的愤怒。

这是道心作祟。

前世的我们,从混乱的血泊中站起来,经历了多少困苦,才终于慢慢有饭吃,有衣穿。

虽然世殊时异,身份完全改变,但周元依旧对这种糟蹋庄稼的行为无比厌恶。

他没有行动,只是看着眼前的一切。

想了很久,他终于站了起来。

是的,这件事与他利益无关,可他的道心却依旧如前世,没有改变。

因为他的道心来自于无数先烈的鲜血浇筑,来自于无数惨痛艰辛的事实武装。

“周大哥!”

薛凝月终于找到了开口的机会,道:“周大哥,你怎么了?”

周元看向她,目光平静道:“凝月,我很高兴你能一直跟着我,你是善良的姑娘,只是你无法理解我。”

薛凝月不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只是看到了周元眼中有一种莫名的沧桑。

她低声道:“周大哥,我能帮你做什么吗?”

周元笑了笑,道:“我说,你便敢做吗?”

“敢!”

薛凝月眼神很坚定,这个字很有力量。

周元指了指前方,笑道:“那边让他们滚出来吧,告诉他们,周元要做诗了。”

大丈夫,见不平而鸣。

周元不知道这是否算不平,但他现在想发泄。

也想和这群人,彻底划清界限,免得脏了道心。

小说《穿越后,他成了女帝的入幕之宾》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诗词不过小道尔!

从来没有人说过这样狂妄的话!

尤其是当着一堆诗社成员说,那简直太狂妄了。

“周元!”

刘哲大怒道:“在场众人,都是云州诗社的成员,你却说诗词是小道,不屑于作,你置我们于何地!”

“不错,当着我们的面这般说话,实在太狂妄了!”

“他不配站在这里!”

刘哲的捧哏自然毫不例外,立刻攻讦了起来。

年轻儒生沉声道:“周元,刘公子乃是知府大人之子,亦谦逊有礼,尊重诗友,并作诗以和诗友。”

“你不过一个寒门孤儿,区区赘婿,怎敢说出如此狂言!”

陈湛站了出来,对着周元抱了抱拳,道:“子易兄,我并不赞同你刚才的话,你需要给我们一个解释。”

诸多姑娘也纷纷点头,他们对周元很有好感,但刚才的话显然伤到了她们。

赵蒹葭脸色苍白,心一沉再沉,她根本想不到周元会说这样的话,更想不到事情还有什么拯救的余地。

周元面色不变,淡淡道:“明远兄,尔等猜疑我剽窃蒹葭之词,用以诓骗花魁,是吗?”

陈湛张了张嘴,却不敢回答。

周元看向其他人,大声说道:“诸位应该知道,一旦坐实此事,非但我无颜做人,连蒹葭、赵家和我岳父大人,都会沦为笑柄!”

“我周元不敢自傲才华横溢,也不在乎他人看法,但却绝不会容忍你们如此侮辱蒹葭与赵家!”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也有些心虚,毕竟他们的确是怀疑了。

而刘哲却道:“《更漏子》若真是你所作,你岂能作不出诗?”

周元道:“刘公子就这么想让我作诗?”

刘哲哼道:“你非诗社成员,对于我们来说是新人,我们自然希望看到你的诗词。”

周元看向陈湛,道:“明远兄,你也这么认为?”

陈湛心中有些愧疚,抱拳道:“子易兄,抱歉,我的确不该轻易怀疑你,但我依旧希望看到你的诗。”

“只要你能作出一手好诗,我相信大家都会诚恳地向你道歉。”

众人也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周元这才看向刘哲,笑道:“刘公子是最先怀疑我的,若我作出好诗,你愿道歉?”

“当然!”

刘哲看他这般拖延,心中已经肯定周元作不出来了。

赵蒹葭咬着牙,小手缩在袖中,手心已有了汗水。

她都不认为周元可以短时间作出好的诗词来,哪怕是父亲,都不可能这般轻松地作出好诗,难度太大了。

而周元却是笑了起来,道:“既然大家都想看我的诗,那我便…”

说到这里,他指了指河边的柳树,道:“作一首咏柳诗吧!”

刘哲等人冷笑不已,而其他人看着周元,也是紧张和期待。

周元清了清嗓子,轻声道:“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

仅仅两句,就让众人眼睛发亮。

“碧玉”二字真妙!既可指柳树如玉,又可指“小家碧玉”的姑娘,把树形容成苗条的女子,那种婀娜的姿态和美感,就全出来了。

实在生动,实在有趣!

听完这两句,众人对下面两句就有了十足的期待,一个个人都盯着周元。

周元笑道:“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

一时间,天地寂静,众人都屏住了呼吸。

以一个“裁”字,便生动表达了柳叶的细腻、精致,宛如精心裁剪的艺术品。

谁精心裁剪的?二月的春风!天地所裁!自然所裁!

好有新意!剪刀和春风联系在一起,回味无穷!

诗,竟然可以这样写!

“子易兄!”

陈湛面色严肃,深深鞠躬而下,大声道:“方才的误解和怀疑,是在下愚蠢,请您见谅。”

“说句坦诚的话,此《咏柳》一出,谁再敢怀疑你的才华,那边是瞎了眼,也瞎了心!”

洛阮芷神采奕奕,激动道:“周公子,这诗生动有趣,辞藻又如此简白,真乃神品!”

在场众人一边夸,一边道歉,看向周元的眼神,都充满了崇拜。

刘哲看到这一幕,人都傻了。

他可没想到,周元这个破秀才,是真能作出诗来啊!

赵蒹葭呆呆站在原地,口中喃喃念着《咏柳》,回味着其中每一个字。

她惊叹于这样的构思,只能用无可挑剔来形容!

周元,他竟然真的作出来了!

不敢相信!

她无比惊喜,刚才所有的担心都化作乌有。

但仔细想想,赵蒹葭又有些不安,她看向周元,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并不了解这个人。

她觉得周元陌生,甚至觉得他很神秘。

但周元可没那么多废话,他直接看向刘哲,笑道:“刘公子,你是不是该道歉了?”

刘哲都快气死了,强行挤出笑脸,长着嘴犹豫了好久,才道:“对不起,周公子,是我误会了。”

周元却摇头道:“我想你不应该向我道歉,你应该向我家蒹葭道歉。”

刘哲瞪大了眼,这是要我道歉两次?那其他人道歉的时候,你怎么不说!

他有些不甘心,但又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周元坐在了椅子上,拿起一个柑橘吃了起来。

他淡淡道:“我并不在意别人怎么看我,所以诸位可以评价我的诗,但没必要向我道歉。”

“你们最应该向蒹葭道歉,她为诗会付出了很多,却得到这样的结果。”

此话一出,众位姑娘们连忙走到了赵蒹葭的身旁。

“蒹葭…对不起…”

“蒹葭,我改日一定登门道歉。”

“我给你准备小礼物,蒹葭你不要生气。”

一众姑娘楚楚可怜,让赵蒹葭反而有些不适应。

但她看到吃着橘子的周元,心中莫名有些暖意。

他不在意他自己,却在意我的感受。

赵蒹葭晃了晃头,抛开杂念,连忙拉着四周姑娘的手,道:“解释清楚了就好,诸位姐妹不必在意,咱们还是继续其他活动吧,希望今日诗会圆满呢。”

其他姑娘也纷纷点头,真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薛凝月作为好闺蜜,轻轻道:“蒹葭,我们用餐吧,然后进行游戏,活跃气氛。”

“好!”

赵蒹葭重新找回了状态,连忙组织大家用餐。

座椅板凳重新摆设,一盘盘热菜从蒸笼里断了出来,热气腾腾的。

食物总会给人带来愉悦,场中的气氛确实轻松了不少。

看着无数的美食,周元却是有些惊愕,卧槽,这么多菜,你们都是猪吗?

十几个大蒸笼,用了三辆马车运过来的,密密麻麻摆满了桌子,怕是有几百道菜。

这些士子是真的奢侈啊,怪不得要几百两银子的赞助费。

妈的,都是老子拉来的钱啊!必须多吃点!

周元今天还没吃早餐呢,早就饿了,于是直接开干。

那风卷残云的模样,看得其他人目瞪口呆。

但诸多姑娘,眼中却是异彩涟涟,想着…周公子真是个妙人儿。

赵蒹葭把众人安排入座之后,便来到了周元的身旁,毕竟是夫妻,总要坐一起的。

她低声道:“你慢点吃,菜多着呢。”

周元道:“这么多菜,不吃浪费了。”

赵蒹葭看了一眼周围,道:“正因为多,所以你慢点吃啊,别跟饿死鬼投…”

她觉得这样说有些不雅,又改口道:“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赵家平时不让你吃饱呢。”

“你别说话,快吃。”

周元指了指桌子,满嘴都是油。

赵蒹葭看他那模样,不禁觉得有些好笑,于是也浅浅吃了起来。

但她又有些恍然,照之前的自己,说他“饿死鬼投胎”肯定都不带犹豫的,现在却下意识考虑他的感受。

而且,这般狼狈的模样,以前的自己肯定很是嫌弃的,为什么现在却觉得有趣…

赵蒹葭啊赵蒹葭,你到底在想什么啊!

她闭上了眼,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改变,让她也找不准自己的心了。

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现在好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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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诚看向他,缓缓点头道:“蒹葭,或许你自由了,这不是你一直追求的东西吗?这个婚约,你本就很抗拒不是吗?”

赵蒹葭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赵诚淡淡道:“婚约已履行,你亦未失身,一切皆大欢喜。”

说完话,他也叹息着缓步离开。

赵蒹葭站在原地,完全不知所措。

一切皆大欢喜?

真的是这样吗?好像似的。

但我的心为什么这么空,这么难受。

香楼小院,桃花绽放。

冷清空荡的房间外,留着辫子的丫头正坐在小凳子上,迷迷糊糊打着盹。

赵蒹葭看着四周的一切,心中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情愫。

她习惯了这里有人,每天早上吵吵闹闹的,做着莫名其妙的动作。

在那小院的角落,那些奇怪的道具依旧摆在那里,周元曾举着它,说是在锻炼力量。

谁懂这些呢…

赵蒹葭并不懂,只是觉得这个院子一下子就没了生趣。

“紫鸳。”

赵蒹葭看着惊醒的丫头,皱眉道:“这才上午,怎么就开始打瞌睡了,找不到事情做了吗?”

紫鸳无奈道:“小姐,是真的找不到事情做,要不我还是来服侍您吧!”

“姑爷不在,我都不知道该干什么。”

赵蒹葭心中一动,突然道:“紫鸳,要不你上白云山一趟?你姑爷正在那里修道,山上清苦,也需要人照顾呢。”

紫鸳愣了好久,才喃喃道:“倒不是不可以,可是小姐,白云观会允许我在那里吗?”

是啊,白云观是不允许外人居住的,那位素幽子道长是高人,一般人可是见到见不到。

赵蒹葭攥了攥拳头,咬牙道:“那你就在这个院子,随时打扫着,保持整洁,别乱动你姑爷的东西。”

“噢…”

紫鸳嘟着嘴,有些无可奈何,但还是点头道:“奴婢知道了。小姐,姑爷什么时候回来啊!”

什么时候回来?我怎么知道。

他最好别回来了,这样我就不用管他了。

赵蒹葭这般想着,但心中却愈发空虚,只得低声道:“过几天就回来,若是这里乱了,瞧他怎么责罚你。”

紫鸳连忙摆手道:“不会的不会的,我会把这里弄得干干净净的,还打算种点花呢。”

赵蒹葭点了点头,想说什么,却又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心里空空落落的,总是想找点事情做,却又不知道该做什么。

突然,她眼睛一亮,要不去拜访百花仙子!

是的,诗会的成功全靠她的赞助,她的一首《满庭芳》也名震云州,作为才女,我去拜访她并无不妥。

“紫鸳!收拾收拾!跟我走!”

赵蒹葭突然来了兴趣,急道:“带上几份小礼物,我们去百花馆。”

“啊?”

紫鸳喃喃道:“小姐,那可是青楼啊!”

赵蒹葭撇嘴道:“我管它什么楼!”

……

周元非常享受如今的生活,早上天不亮就去听讲道,然后在师父的指引下打坐修行,直到紫气东来的那一刻。

修道任务结束后,他便沿着山路阶梯上下爬坡奔跑,累得浑身提不起一丝力气,才回到道观,疯狂进食。

紧接着便是力量训练,其实就是帮道观抬一抬东西,锻炼一下局部肌肉,尤其是胸、肩、臂和腿,这几个关键部位很是重要。

这一通做完,便已经是中午了。

这个时候,就去大师姐的院子里逛一逛,和她聊聊天。

下午继续打坐修炼,听师父讲道,并也开始接触拳脚功夫。

要这般一直忙碌到深夜,才能回自己的房间休息。

累不累?肯定累啊!前三天差点要了周元的老命!



还好师父大气,给了好多药膳,每日大补,又有各种草药用以泡澡,舒缓筋骨。

反正—连七八天下来,周元是真的感觉自己的身体强大了非常多。

每天去大师姐的院子聊天,成了—天之中最放松的时光。

“今天来的比昨日早些。”

大师姐似乎永远都是那副淡然自若的表情,她从不羞涩,也从不聒噪,更从不急躁。

她总是坐在亭子里,赏花打坐,似乎在享受着生命的美好。

“因为如今的训练量对于我来说,已经可以很轻松完成了,明天开始要加大力度了。”

周元坐了下来,端起茶杯就是—阵猛灌,同时忍不住赞叹道:“还是大师姐这边的茶好喝。”

妙善子缓缓—笑,道:“让你拿些过去,你却不听,非要每日过来喝。”

周元笑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不能把自己的胃口养刁了。”

妙善子却是摇头道:“我看你是想过来看我,却找不到好的理由,便每日借口过来喝茶,实则是想多和我说话。”

周元愣了愣,随即瞪眼道:“我真好奇,大师姐你是何方神圣,怎么我想什么你都猜得到?”

妙善子道:“或许是你单纯,更容易被猜到呢?”

单纯?这个词语好啊,多少年没有人这么形容我了。

前世那些王八蛋,背地里可都是叫我小狐狸。

周元也不反驳,只是叹息道:“没办法啊,见了这么多人,就属大师姐最是好看,我当然想过来看多看两眼了。”

妙善子轻轻道:“要善于发现身边的美,比如师父就很好看,不是吗?顺便告诉你个秘密,师父今年只有三十七岁,驻颜有术,与青年女子无异呢。”

“求求你饶命吧!”

周元连忙抱拳道:“这种忤逆的话我是听都不敢听,要是被师父知道,我恐怕要被赶下山了。”

妙善子却不在意这些,只是缓缓道:“我也是为了你好,毕竟从明天开始,你就看不到我了,到时候你只能看师父去。”

“啊?”

周元瞪眼道:“大师姐要走?”

妙善子点头道:“我俗事缠身,天生的劳碌命,这—次给自己放了这么长的假,已经是许多年来的第—次任性了。”

“拖不下去了,该走了。”

说到最后,她也有些叹息,言语之间的不舍毫不掩饰。

周元道:“大师姐是哪里人?”

妙善子笑道:“怎么?开始打听我俗世身份了吗?莫不是下山之后还要来寻我?别忘了,你可是有妻子的人,你大师姐可不敢招惹你那原配。”

这话说的挺暧昧的,要不是周元已经了解眼前的女子,恐怕都开始心猿意马了。

周元道:“我这辈子没福分娶大师姐这种仙女了,只不过都是俗世中人,万—以后有缘遇到,总得互相照应嘛。”

“当然,照应自己的小师弟,这是我该做的。”

妙善子从袖中拿出了—块玉佩,她轻笑道:“以后到了神京,可以持玉佩到梨花楼,有人会接待你的。”

周元连忙接了过来,仔细打量了—番,忍不住道:“这玉佩,起码值—套大房子,我真怕自己把它卖了。”

妙善子显然愣了—下,随即笑道:“那你就没机会见到我了,调皮的小师弟。”

周元收起了玉佩,突然压着声音道:“大师姐芳龄几何,有未婚配?”

妙善子笑意吟吟,眯眼道:“真对我有想法呢。”

周元道:“对美女没有想法,那不是男人。”

“可惜你没机会咯。”

妙善子拍了拍周元的肩膀,道:“我嫁人已经十年有余,你啊,在我面前就是个弟弟。”



周元懵了,古代女子这么大胆吗,才见第一面就要共度良宵,还是顶级花魁。

这让周元心中有些打鼓,并非他不好色,而是眼前这人显然是烫手山芋,一旦吃进去,怕是胃都要烧烂啊。

于是他洒然一笑,道:“我若是说出来这里的真实目的,或许彩霓要叫人赶我走呢。”

彩霓微微一怔,随即道:“公子请直言,彩霓并非狭隘之人。”

周元当然不能瞎说,来此之前,他也是做了功课的。

于是他缓缓道:“云州自古繁华,秦楼楚馆何止百数,但真正的龙头,唯仙楚楼与百花馆而已。”

“近两年来,仙楚楼接连推出女子十二乐坊和妙舞六姬,可谓风头鼎盛。”

“而百花馆虽然底蕴深厚,却青黄不接,全靠彩霓姑娘一人撑着。”

“彩霓姑娘年芳十八,还能为百花馆支撑几年呢?届时,仙楚楼重压之下,百花馆恐怕要彻底没落下去了。”

彩霓美目闪烁,颇为讶异地看着周元,轻声道:“公子虽是士子儒生,却对花楼经营之道如此擅长,真是令人惊讶。”

“其实这两年,百花楼也想过其他很多办法,只是都收效甚微。”

周元笑道:“我想献策,解百花馆经营之危。”

彩霓心中一颤,却是喃喃道:“公子与妾初识,便要为妾解忧,彩霓何德何能,竟相遇公子。”

这个女人太会给自己加感情戏了啊,我不过是想搞点钱,她就以为我是在为她解忧...莫非是传说中的恋爱脑?

这种时候周元当然不会否定,只是轻笑道:“彩霓姑娘,你认为青楼之经营,重在何处?”

彩霓沉吟片刻,才道:“低级青楼卖颜色,中等青楼卖服务,最好的青楼是卖文化。”

“说得很好。”

周元道:“百花馆和仙楚楼都是顶级的青楼,想要在颜色和服务上分出胜负,是不可能的。”

“仙楚楼近年的音乐歌舞文化做得非常出色,所以一直压百花馆一头。”

“但我认为,音乐歌舞虽美,对文人士子的影响力却不够。”

“只有蜚声云州,甚至蜚声天下的诗词,才能引动云州文人倾至百花馆。”

“届时依托诗词影响,捧出新的花魁,那就不在话下了。”

见周元侃侃而谈的模样,彩霓姑娘眼中闪烁着迷离的光辉。

她挽起衣袖,给周元倒茶,轻声道:“公子之言,准确精辟,只是诗词不易得,诗词文化更不易建立,这…”

周元突然打断道:“彩霓姑娘难道不认为,在下颇有诗才吗?”

彩霓愣住了,哪有自己夸自己有诗才的,哪怕确实有,但也未免过于自傲。

似乎看透了她的想法,周元笑道:“并非我过分自傲,而是…诗词之道,周某尤擅。”

“姑娘,可否赐予笔墨?”

彩霓面带喜色,连忙站了起来,道:“公子稍等,彩霓为你磨墨。”

宣纸铺在案几上,彩霓有条不紊地将一切准备妥当。

周元提笔便写:“风老莺雏,雨肥梅子,午阴嘉树清圆。地卑山近,衣润费炉烟。人静乌鸢自乐,小桥外、新绿溅溅。凭阑久,黄芦苦竹,拟泛九江船。”

“年年。如社燕,飘流瀚海,来寄修椽。且莫思身外,长近尊前。憔悴江南倦客,不堪听、急管繁弦。歌筵畔,先安簟枕,容我醉时眠。”

银钩铁画,力透纸背,又如龙蛇盘旋,欲欲而飞。

百花仙子彩霓整个人都僵在原地,双手想要去抚摸纸张,却又生怕弄洒了墨,碰花了纸。

她小嘴微张,一双媚眼含情,颤声道:“公子,这…这…好一首《满庭芳》!”

“景则风华清丽,情则孤寂凄凉,哀怨却不愤,沉郁却不怒,洋洋洒洒近百字,羁旅愁怀、寂寞哀苦,尽在其中。”

她看着周元,激动道:“此词一出,这漂泊四方的士子,怎能不来百花馆一睹真迹啊!”

得嘞,这个小姑娘是真懂词,咱都不必解释了。

周元笑道:“此词唱出,百花馆将重新找回声势,若有十首此等品质的词,足以捧出一位崭新的花魁。”

“只是前期还需要一些宣传。”

说到这里,他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真实目的:“比如最近云州诗社要进行郊游活动,百花馆可赞助纹银二百两,并以此词相赠。”

“我敢保证,那群诗社的士子,会把这首词传遍整个云州,甚至整个江南!”

彩霓身体轻颤,眼眶都有些发红。

她对着周元深深一福,颤声道:“公子之恩,彩霓当牛做马,侍奉一生,也难以报答。”

搞了半天,你还是以为我单纯在帮你缓解压力啊!

周元心中有些无奈,却连忙扶起她,道:“彩霓姑娘,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你我今日相见,是前世无数次回眸积攒而来的缘,区区诗词又何足挂齿。”

“我愿持这二百两纹银,前往云州诗社,敲定百花楼赞助之事。我妻蒹葭,会帮我的。”

彩霓连忙摆手道:“不可,公子做的已经够多了,岂能自降身份,为百花馆奔波。”

说到这里,她竟落下泪来,梨花带雨,美得不可方物。

“今日相见,是前世无数次回眸积攒的缘…公子,这是彩霓此生听过最美的话语。”

“有此一言,纵飞灰烟灭,彩霓也无怨无悔。”

她扑进了周元的怀中,纤细的娇躯颤抖着,似乎在表达自己的情意。

周元也不禁感叹,这姑娘确实是仙女下凡啊,这一哭,把老子都搞得好心动啊!

他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低声道:“交给我去做,好吗?你相信我可以帮到你吗?”

彩霓坚定道:“公子,彩霓可以不相信世上任何人,却绝不会不信任公子!”

看她那痴情的表情,周元都没有心情再调侃她是恋爱脑了。

毕竟少女的真心,是人世间最美好的东西。

只是煞风景的事总会出现。

门突然被重重敲响,侍女的声音传来:“小姐,嬷嬷叫你过去一趟,有急事。”

彩霓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微微一变,随即看向周元。

她咬了咬牙,道:“公子,十分抱歉,彩霓今晚不能陪你了,但日月在上,可鉴彩霓之心。”

“请公子歇息,彩霓改日一定亲自向公子致歉。”

说完话,她便匆匆跑了出去,想来是有急事。

周元也是长长舒了口气,诓骗小姑娘的真心,还真是让人有负罪感啊。

还好她临时有事,不然真要提枪上阵,反而让人不安。

正想到这里,一个小侍女走了进来,对着周元施礼。

她轻轻道:“公子,小姐吩咐我带您去歇息,请跟我来。”

“另外,这是小姐给您的东西。”

一个锦囊递了过来,周元打开一看,果然是白花花的银子。

这让周元喜上眉梢,今晚的努力,总算没有白费。

非但找到了银子,还让花魁欠了自己一个天大的人情。

只是...意外俘获了彩霓姑娘的心,这份情意沉甸甸的,让人有些慌乱啊。



“噢?请师父赐教。”

素幽子道:“你这个忤逆孽徒!给我滚下山去!”

她说话间,提起了案台上的道剑,直接杀了过来。

看样子,素幽子忍周元很久了,已经被气懵了。

周元连忙闪开,急道:“师父不要激动,圣人论迹不论心,我什么坏事儿都没干啊!”

素幽子大怒道:“那你告诉我!我的内衫是不是你偷了?”

周元面色大变,当即摆手道:“绝不是我,况且帮师父洗衣服有什么不对!”

素幽子道:“孽徒!还敢狡辩!”

周元转头就跑,大声道:“师父,弟子会和青樱再来看您的。”

“师父保重!”

话音落下之时,他已然几个纵身,跑出了山门。

素幽子看着远去的弟子,沉默了很久,却是幽幽—叹。

她放下了剑,看着空荡荡的偏殿,—时间也有些恍惚。

三个月的时间,过得真快啊。

……

奔跑!

—路朝下狂奔!

和上山之时的疲倦并不同,周元健步如飞,起起落落,身轻如燕,半个时辰就冲下了白云山。

他并不觉得疲倦,反而有—种使不完的力气。

—路狂奔进城,直到赵府门前,周元才终于停了下来。

他看着熟悉的门牌,—时间心潮澎湃,又有—种近乡情怯的感觉。

修道三月,脱胎换骨,他身体变了,心态也是变了。

曾经想着摆烂享受生活,远离纷争,现在心中满是欲 望。

他甚至无数次想念赵蒹葭那张清丽的脸庞,也害怕她真的在这三月之中,已然另嫁他人。

希望—切还来得及挽回!

他大步走进了府中,没有见到岳父大人和赵蒹葭,却是见到了岳母大人。

陈氏也是打量着周元,愣了片刻,才惊喜道:“是元儿?是你吗!”

这种惊喜和慈爱是无法伪装的,周元久别岳母,也有—种莫名的兴奋。

—时间感慨万千,他深深鞠躬而下:“不孝女婿周元,见过岳母大人。”

“哎哟果真是元儿!”

陈氏连忙扶起他来,拉着他的手,激动道:“元儿,你变了好多,我竟第—时间没认出来。”

周元现在的确是变了很多,他比以前壮了不少,羸弱萎靡的气质也变得亢奋、挺拔,精气神都彻底改变了。

“这—次上山啊,确实颇有所得。”

周元跟着岳母大人朝里走,同时说道:“主要是身子骨的基础打好了,也多少学了些防身的武艺,至少将来不为体魄所累了。”

陈氏叹道:“话虽如此,可这山上的日子哪有那般好过,怕是也清苦得很。”

“等会儿我亲自下厨,中午给你做—顿大餐,你啊,先去收拾收拾,换—身衣服。”

“都回家了,就别穿道袍了,这段时间呢,蒹葭可想你得紧。”

岳母大人虽然絮叨,但周元却分明感受到了—种家的温暖,这是他在这个世界从未感受过的东西。

这赵府并不大,也不奢华,景色更比不上白云观。

但分别已久,周元对这里竟无比亲近。

走进自己的小院,这里的模样竟然—点没变,连卧室的香案都是之前的样子,桌椅—尘不染,显然是每天都在打扫。

周元躺了在了床上,心情也完全放松了下来。

游子归家,他感慨万千,也多了很多想法。

摆烂是没有必要了,身体问题已然解决了。

接下来,要好好处理—下和赵蒹葭的关系,处理—下云州的人脉关系。

再下—步,就是搞钱生财了。

来此世间,总要做点事情才对吧!

赵蒹葭是个很不错的姑娘,婚都结了,也别想着合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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