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站在“魅色”酒吧门口,等待着“刘先生”的单。这一单才六十,刚才拒绝了一单一百六十块的。可是她必须拒绝。
那单的单主姓孟。哪怕不是他,她也不想去。
结果真的是他。他扶着肖亦骁,那个最后坑了自己一把的人,他的好兄弟,走出门,上了车,离开。
她站在暗处,像一只扑棱蛾子一样,沉于夜色,暗中观察,好不卑劣。
这样高级的酒吧,她只能过来打工、开代驾、送外卖,而不是成为顾客享受。
但即使这样,她也不觉得自己多卑微,因为来花天酒地毕竟不是她的人生目标。所以她的人生目标是什么?
曾经是出人头地,赚大钱,带着父母过上好日子,顺便给那些嘲笑自己父母的幸灾乐祸的亲戚们看看,她叶予有多厉害。
对,她的大名是叶予,给予的予,不过她一般都告诉别人自己叫叶子。混迹于杂乱的地方,告诉别人自己的真名总是会带来危险的。
大腹便便的“刘先生”摇摇晃晃地走来,还怀抱着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儿,两人闻着味道是刚吐过。她展开虚假的笑容,点击开始送单,上前交流起来。
什么孟宴臣,什么阶级差异,都没有这六十块钱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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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子不知道为什么,孟宴臣天天去酒吧。
“魅色”酒吧既高端又贵,旨在于服务商业人士以及燕城的高干子弟们,人员素质相对而言较高,出手又阔绰,所以她喜欢接这里的单。
但是当“孟先生”以及他的车牌号第三次出现在她的接单页面上时,她显然不淡定了。目的地是孟家所在的别墅区,8公里的路给价给到二百元。
她面色清冷,按下了“接单”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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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宴臣最近很无聊,物理意义上的无聊。许沁结婚以后从家里搬出去,别说周末,一个月能回一次家就不错了。而且她现在仅仅只是他的妹妹。公司上市以后步入正轨,董事会都是一群得力干将,公司运作体系也是成熟而有条理,不是年头年末,也没有什么大事要忙。
所以他天天去酒吧。看肖亦骁和一群狐朋狗友鬼混,自己坐在角落小酌几杯,眉目清醒而沉着,不像厮混,无所谓买醉,整个人显得极其格格不入。转香烟盒,转手机,频频想起一个人。
不然他脑子里有泡泡,天天拒绝酒吧的接送服务自掏腰包喊代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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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城的夜色真的很美。高架桥上流淌的灯光有如流水,从身侧向后倾泻而去。
叶子沉稳地开车,甚至当她看到孟宴臣的时候都面不改色。这个男人没有喝醉,眼神清明,神态自若。他把肖亦骁扶上车,关上车门。自己坐到副驾驶。
叶子开口提醒他:“你的朋友似乎要人照看。”
孟宴臣回答:“他已经睡着了。问题不大。”
于是这个人坐到了自己的身边,就像以前自己怀有目的接近他的时候才有的距离。
那么近。微醺酒气,温热呼吸。
这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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