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都市连载
古代言情《双洁甜宠:扬州瘦马得我心》,讲述主角谢鸢卫循的爱恨纠葛,作者“橘子软糖”倾心编著中,本站阅读体验极佳,剧情简介:我本是出了名的扬州瘦马,生的冰清玉洁,笑起来更是勾魂摄魄。后来被卖进侯府,只给了世子爷做同房。才开始,世子爷并不疼我,很少踏进我的院子。我小心伺候,不敢奢求太多,他渐渐对我生出几分怜惜。可未来世子夫人发难,我在雪里跪了三个小时,而世子爷的心也痛了三个小时……...
主角:谢鸢卫循 更新:2024-04-15 00:3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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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谢鸢卫循的现代都市小说《精品篇双洁甜宠:扬州瘦马得我心》,由网络作家“橘子软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古代言情《双洁甜宠:扬州瘦马得我心》,讲述主角谢鸢卫循的爱恨纠葛,作者“橘子软糖”倾心编著中,本站阅读体验极佳,剧情简介:我本是出了名的扬州瘦马,生的冰清玉洁,笑起来更是勾魂摄魄。后来被卖进侯府,只给了世子爷做同房。才开始,世子爷并不疼我,很少踏进我的院子。我小心伺候,不敢奢求太多,他渐渐对我生出几分怜惜。可未来世子夫人发难,我在雪里跪了三个小时,而世子爷的心也痛了三个小时……...
卫循身高腿长,从祠堂出来他周身就散发着冷气。
阿鸢腿疼得厉害,但她知道卫循定然是生气了,不敢磨蹭,强忍着疼追上去。
她的小脸惨白,每走一步小腿疼得都像针扎一般。
初春料峭的天,额间竟冒出细密的汗来。
卫循习武耳朵聪敏,听着后面小通房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他周身的冷气越发凛冽,转身拦在她面前,眉眼间凝着不悦。
“腿不想要了?”
阿鸢眼圈噙着泪,嘴唇都在颤抖,疼痛让她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不碍的,只是跪麻了......”
卫循原本只是想晾一晾她,让她知道自己错了,却忘了她向来是隐忍的性子,就算是知错,也不敢去埋怨别人,只会怪自己做得不好。
此时红着眼圈,乖顺的回话,卫循心尖仿佛被一只大手攥住,猛然一疼,再也顾不得规矩,上前一步将她抱起。
阿鸢身子悬空,失重感让她下意识环住卫循的脖颈,可很快反应过来这还是慈安院,院里的丫鬟婆子都在看着,她松开手,指尖只敢攥住卫循的袖子,神情不自在的推了推他。
“爷,我可以自己走的......”
“闭嘴!”
卫循抿着唇,心里憋着火却不忍朝她发,一路黑沉着脸将人抱回玉清院。
春桃和长远已经在院门口等着,见阿鸢被抱回来,春桃脸一下就白了。
“主子......”
阿鸢怕她担忧,连忙摇了摇头,“我没事的,只是腿麻了。”
“主子跪了这么久,膝盖肯定肿了,我去拿些活血化瘀的药来。”
说着春桃就转身进了院里,长远手中提着食盒,早膳已经有些凉了,可他知道这会儿主子定没有胃口用膳。
卫循从他身旁经过,脚步略微停顿,吩咐道,“先拿去灶上热着,晚点再送来,顺便让厨房熬一碗姜汤来。”
“是。”
长远领命离去,卫循抱着阿鸢进了寝居。
床上的被褥已经换了新的,看不出昨晚恩爱的痕迹。
卫循将她放在床上,拨热炭盆的火,幽暗深邃的眸子落在她身上。
“衣服脱了。”
“世子......世子爷?”阿鸢美眸睁大,身子不由得后退。
她这会儿浑身酸痛,根本没有力气伺候他,一张娇媚的小脸写满了抗拒。
卫循知道小通房误会了他的意思,生气的同时也忍不住检讨自己,平日是不是要得太狠了,才让她这样畏惧。
可每月两次的房事,于他不过是饮鸩止渴。
“腿上的伤露出来。”
“哦哦。”
阿鸢这才明白是自己多想了,脸色瞬间爆红,低着头,匆忙去解衣带。
只是越着急,那带子越解不开,在她手中直接被打成死结。
阿鸢要哭出来了。
卫循看着小通房手忙脚乱的模样,眸子不由变得柔软。
“我来。”
男人攥着她的指尖,几下就将衣带解开,鞋子和衬裙被褪下,两条白皙莹润的玉腿露出来。
阿鸢身量比旁的女子都要高些,两条腿又细又直。
只是此时膝盖处青紫红肿,仿佛上等的美玉染上瑕疵,让人心生怜惜。
“疼吗?”
卫循捉住她的脚,将人拉到眼前,阿鸢双腿空空荡荡,整个下半身悬空落在他手中,她难堪的曲了曲腿,咬着唇将脸扭到一边,仿佛这样就能遮住自己。
“不疼的。”
她的声音故作淡然,可卫循心尖却像被攥了一下,酥麻的疼。
他身子微微前倾,炙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脖颈,房门突然被推开。
“主子,药膏来了......”
春桃担心自家主子的伤势,连门外通报的规矩都忘了。
等她进来,就看到世子爷黑沉的脸,而自家主子则埋在被子里,露出来的半张脸通红。
春桃后知后觉自己做了错事,脚步小心翼翼的上前。
“.......主子,我给您上药吧?”
“出去!”不等阿鸢开口,卫循就已经沉声喝道。
春桃虽性子跳脱,但也极怕卫循,此时攥着药膏进退两难。
阿鸢知道卫循为何生气,春桃不过是被迁怒罢了。
她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悄悄拉住卫循的小指,讨好的勾了勾,见他没拒绝,才朝春桃道,“你将药膏放下出去吧,等下我叫你再进来。”
“是。”
春桃放下药膏赶忙退出去,转头就看到长远幸灾乐祸的表情。
“笑什么!”
她瞪着眼,随手将自己帕子丢过去。
那帕子轻飘飘的,一点重量都没有,还没打到长远跟前呢就落在地上。
春桃气得跺脚,小丫鬟嘴巴撅的能挂油壶,长远不敢再逗她,连忙弯腰将帕子捡起来。
“跟你说晚点进去你不听,现在挨骂了吧。”
“不是你家主子你当然不上心,帕子还我!”
她一把要将帕子夺回来,却不想被长远抓住手。
“行了,咱们再上心能有世子爷上心?谢主子受了伤他比谁都心疼呢,你也别气了,看我在厨房给你带了啥。”
说着长远就变戏法似的从怀里掏出一包云片糕放在春桃手中,“喏,吃吧。”
侯府的丫鬟们是没有资格吃点心的,除非是主子赏,但旁的院子便罢了,玉清院就是个尴尬的存在。
阿鸢一个通房,说主子但没有名分,说丫鬟她又是世子爷院里的人,不上不下的,府里人都是看菜下碟。
平时阿鸢的点心厨房那些人都敢克扣,更别说春桃想吃点零嘴了。
白白糯糯的云片糕还散发着热气,落在青色的帕子上很是诱人,春桃咽了咽口水,极力忍着馋意,“我才不要你的东西!”
她一把推开,转身就走,连帕子都不要了。
长远急得抓耳挠腮,“哎!你跟我置什么气,这点心可是专门给二太太做的,我好不容易讨来了两块......”
此时春桃已经走到自己屋子了,听到长远的话她关门的手顿住,转头朝他呸了一声。
“谁稀罕吃这东西,小心烂心肠!”
“你,你,你......不知好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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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今日逼着自己饮酒,卫循不得不怀疑他是有什么阴谋。
想到京城迟迟未破的妇人凌虐案,卫循敛了敛眸,应了下来。
“既然周翰林执意邀请,那本官去便是了。”
“卫大人请。”
两人各自上了马车,小半个时辰的功夫,马车在景园停下。
这是京城最有名的酒楼,里面的花娘们卖艺不卖身,却能勾得男人为她千金买一曲儿。
两人下了马车,便被几个貌美的花娘迎住,他们未换官服,花娘们却恍如未觉,甩着帕子勾住他们的衣服。
“两位爷快里面请,可有喜欢的姑娘,若没有便让奴家给爷唱一曲儿如何?”
能来景园的男人们非富即贵,花娘们早就习惯了。
而且卫循跟周砚年纪轻轻,却是难得的清俊郎君,若能跟了他们,便是倒贴她们也愿意。
周砚打量着卫循的神色,可男人向来心思深沉不露声色,周砚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
两人相继落座,有花娘想跟着伺候,卫循拂袖,“酒留下便可。”
“爷......”花娘咬唇,一脸委屈。
她还是头一次被人拒绝呢。
周砚轻笑一声,“进了景园,卫大人怎可不点这里的花娘,干喝酒多无趣!”
卫循抬眸看了他一眼,将花娘碰过的袖子抚平,官帽也取下放在身侧,惯常冷淡的唇角勾起一抹弧度,“家里人管得严,沾染上味道,回去便要闹了。”
他语气自然,眼神带着宠溺,周砚袖中的手蓦地攥紧,呼吸平复几下才终于开口。
“卫大人娶妻了?”
“并未。”
“那家里人是指?”
周砚攥住手指,屏住呼吸等待卫循回答,可卫循只是端起酒杯轻抿一口,换了话题。
“周翰林邀我喝酒便是为了打听后宅之事?”
周砚抿唇,“自然不是,只是没想到卫大人这样清风朗月的人,也有放在心上的人。”
“人有七情六欲,本官自然不例外。”
他低头抿了口酒,黑眸微敛。
周砚与他相比还是嫩了点,至少他在周砚这个年纪,已经学会了收敛情绪。
周砚侧敲旁击打听的,不是阿鸢又是谁?
酒杯后掩住卫循冷厉的唇角,那日拦阿鸢马车的,也是他吧。
倒是不知他哪来的胆子,敢抢自己的人。
卫循默然喝酒,周砚几次套话都被他三言两语应付了过去,到最后,周砚也知道他的难缠之处,不再执着从他口中套出消息,开始劝酒。
卫循一概不拒,他倒要看看周砚想做什么。
周砚还不知自己的心思已经被卫循看清,变着法的劝他酒。
卫循虽不常来这些烟花酒楼之地,可他的酒量却不错。
卫侯爷是驻扎边关的将军,向来烈酒不离身,作为他的儿子,卫循从小就被练出千杯不醉的酒量。
只是他好奇周砚的目的,在两壶酒饮完后,就单手扶额做喝醉状。
周砚见状双眸一亮,又将酒杯倒满送到他面前,“不愧是京城第一酒楼,这景园的酒果然是仙酿,值此良宵,卫大人可要再来一杯!”
卫循眼眸迷离,抬起的手已经有些打颤,他颤颤巍巍接过周砚手中的酒,仰头便饮尽。
“最后一杯,不能再喝了......”
周砚呼吸凝滞,见卫循跌跌撞撞的模样,知道他是真的醉了。
“好,那我送卫大人回去。”
两人的小厮都在外面,长远不知道里面灌酒的事,见自家主子一脸醉意的出来,他还惊诧了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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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合的门带来初春的冷风,阿鸢跌跌撞撞的身影仿佛一只残蝶飞出门外。
男人隐在昏暗中,看着她离去,黢黑的眸子深不见底。
阿鸢回来时衣衫不整,脸色惨白,一双杏眸呆滞无光。
“主子,你怎么变成这样?”
春桃吓了一跳,连忙取过厚毯子将她包住。
阿鸢坐在窗边的榻上,脸埋在毯子里,身上的痛却比不过心上的。
她要如何跟春桃说,自己被卫循压在书桌上折磨了许久,那样屈辱的事她自己都恨不得忘记。
阿鸢看着窗外的灯笼许久,直至眼前模糊。
“春桃,给我备水吧。”
......
水汽氤氲,阿鸢脱掉衣裙赤足踏进木桶中。
身上的痕迹沾了水更加明显,阿鸢没让春桃进来伺候,就是怕这些斑驳痕迹吓到她。
热气蒸腾,阿鸢眼睛都被熏出泪来,她身子下沉将头埋进水中,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场。
她也不过十八岁,旁人家的姑娘这个年纪还有父母长辈宠着。
有爹娘为她们用心挑选夫婿,日后嫁与良人举案齐眉,白头到老。
而她,永远都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
房门外,春桃听着里面的呜咽哭声,急得团团转,连外书房的嬷嬷过来她都没发现。
“春桃,谢娘子呢?”
郑嬷嬷探头朝里看了一眼,她是卫循院里的管事婆子,平日在侯府很得脸,大小丫鬟婆子都敬着她,就连二太太见了她都不敢吆五喝六。
此时出现在玉清院,显然是替卫循还传话的。
春桃匆忙抹了把脸,朝她笑道,“主子在沐浴呢,郑嬷嬷过来有何事?”
郑嬷嬷收回目光,掏出一个荷包递在她手中,“世子爷给谢娘子的赏赐,你先替她收着吧。”
“......是。”
春桃犹豫了下,以往世子爷也不是没给过主子赏赐,但让郑嬷嬷送来还是头一次。
外书房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塞了块银子给郑嬷嬷,又让她喝了盏热茶,郑嬷嬷没留多久,等阿鸢从浴室出来时,她已经走了。
阿鸢披散着湿发,哭过的眸子水润红肿。
春桃赶紧用毛巾将她头发包起来,“天还冷,主子小心着凉。”
“嗯。”
阿鸢低头,任她将湿发擦干。
一双柔夷粉嫩雪白,指尖的墨汁已经被洗净,但伤害却永远刻在心间。
她垂着眸,敛去眼底的悲凉。
“主子,世子爷让院里的郑嬷嬷送来了赏赐,您快看看是什么?”
春桃给她擦完头发,又抹了一层桂花发油。
阿鸢的头发本就柔顺,抹了发油就更像缎子一般。
荷包沉甸甸的,还未打开,阿鸢就已经猜到里面是什么。
她抖着手,倒出几块金子,那黄澄澄的颜色仿佛卫循眼中的讽刺,让阿鸢蓦地攥紧了手心。
“哇,竟然是金子!”春桃惊叹。
长这么大,她还是头回见这么多钱呢。
“主子刚停了绣活的买卖,这下好了,以后都不用做了。”
小丫鬟性子单纯,以为世子爷是心疼自家主子做绣活挣外快,哪里想到这是阿鸢伺候的赏赐。
阿鸢眼圈红透,一颗心泛着苦水,抓起荷包塞到春桃手中。
“你拿去给朱嬷嬷。”
“啊?”
春桃张大嘴,不懂阿鸢的意思。
“朱嬷嬷因我丢了差事,这些金子就作为我的补偿......”
阿鸢话还未说完,春桃就连忙摇头。
“这怎么使得,我娘这些年没少受主子的恩惠,主子卖荷包的钱她都分走两成,差事没了怎么能怨得了主子。”
春桃是真的不怨恨阿鸢,她们娘俩在安宁侯府本就是干杂活的,加上她愚笨不受主子们喜欢,若不是阿鸢不嫌弃,她早就惹怒主子被打出去了。
而现在她老子娘虽然没了差事,但靠以前的积累,还不至于活不下去。
“拿着吧,你若不收下,我心里过不去。”
阿鸢执意要给,春桃想不收都不行。
“可是,主子您不是缺钱吗?”
是啊,她缺钱,阿鸢苦笑。
可这些金子是卫循给她的羞辱,若留下她便日日都记着书房里发生的事。
就算给爹娘点了长明灯,她也并不会开心。
阿鸢抬眸,眼神空洞,“我想要的......是干干净净的钱。”
春桃不懂她的意思,金子难道还有脏的吗?
而且这是世子爷给的赏赐,怎么主子看起来不像高兴的样子。
她战战兢兢将荷包收好,这些金子够她们娘仨过一辈子了,日后就算小弟想读书也有钱供他。
阿鸢晾干头发便躺在床上,她人累得很,可一闭上眼,脑中便浮现出男人按着她折腾的模样。
......
外书房,郑嬷嬷送完荷包就回来交差。
卫循站在窗前,黑暗中看不出他的脸色。
郑嬷嬷低着头,老实回话,“老奴过去时谢主子在沐浴,荷包交给她手底下的小丫鬟了。”
“......知道了,下去吧。”
卫循没听到自己想听的,语气透着凌厉。
郑嬷嬷以为是自己差事做的不好,忐忑的转身出去,可要走到门口时,卫循又突然将她叫住。
“二院的朱婆子,你再给她安排一份差事。”
“是。”
郑嬷嬷一肚子疑问,却不敢多说什么。
朱婆子一个粗使婆子,还不值得主子上心。
主子在意的,不过是她身后的谢娘子罢了。
郑嬷嬷暗暗记在心里,别人都以为谢娘子不受宠爱,可只有他们这些身边人才知道世子爷对她有多用心。
这位日后还不知道有什么造化,她们这些当下人的自然能不得罪便不得罪。
郑嬷嬷掂了掂手心的银子,打算找个机会再还回去。
谢娘子的东西,她可不敢要。
......
那日过后,阿鸢便发了烧,春桃要请大夫被她拦住。
卫循跟他院里的人都再未来过,整个侯府除了春桃没有一个人知道她病了。
卫循的宠爱撤去,赵婉又再次欺负苛待她。
她本就生病畏寒,可炭盆却断了,屋里冷得很,春桃将柜子里闲置的被子都给她盖在身上,夜里用热水不停的给她擦拭身上,熬了大半个月,这场风寒才算好了。
阿鸢能出院子时天已经暖和,侯府里张灯结彩,热闹非凡,春桃好奇拉住一个小丫鬟问。
那小丫鬟觑了阿鸢一眼,小声的说道,“老夫人办宴会,请了各家的贵女上门,这不大家都在准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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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循垂眸,指尖转着杯沿,并未接话,卫老夫人就知道他还是不愿,遂继续苦口婆心的劝道。
“你二哥那身子需常年用药养着,仕途上帮不了你,你二嫂虽能管家,但到底名不正言不顺,娘年纪大了,活不了几年,难道要我死了都看不到你娶妻生子?”
卫侯爷驻守边关,几年回不来一次,卫家兄妹三人都是被卫老夫人一手带大的。
尤其卫循最为孝顺,此时看着母亲鬓边的白发,他再说不来拒绝的话。
“好......全凭母亲安排。”
见儿子终于松口,卫老夫人喜笑颜开。
“好好好,我这就让人去请媒婆,你喜欢哪家的姑娘,长相性子可有要求?”
说完她就知道自己问错人了,若是三郎有喜欢的人,何至于拖到今日还未娶妻。
“丞相府的苏大娘子年纪比你小几岁,家世也匹配得上,娘之前在宴会上见过几次,是个才貌双全的娘子,或者尚书府的林二姑娘,她母亲是慧荣郡主,家世没得挑,上面几个兄长又个个出息,等成了亲也是你的助力......”
卫老夫人数着京城有名的几个小娘子,觉得哪个都好,就等儿子点头她让人去提亲。
“母亲看中就好。”卫循表情漠然。
“什么叫我看中就好,这是你娶妻,日后她进了门是要给你开枝散叶管理后院的,自然要娶你喜欢的。”
卫循没有喜欢的女子,但听到管理后院时,他眼前浮现出阿鸢娇媚柔弱的脸,眸光微动。
“不拘家世相貌,只要性子温和大度即可。”
“温和大度......行,娘给你好好挑挑。”
卫老夫人倒是没往阿鸢身上想,三郎向来理智,娶妻这样的大事怎么会受个通房影响。
然而她认为冷情理智的卫循,此时心思已经跑到了祠堂中。
卫老夫人忙着跟嬷嬷商量京城哪个媒婆更好,也顾不上儿子有没有吃早膳了。
卫循见状便起身,吩咐嬷嬷待会儿将食盒交给长远,自己则往祠堂中走去。
祠堂在正房后面,门口有两个粗壮的婆子守着,见卫循过来,两人连忙行礼。
“世子爷。”
“开门。”
卫循声音威严,婆子们不敢违令,连忙将祠堂门打开。
阴暗的祠堂中,阿鸢跪在地上,腰板挺得笔直。
她身前放了张矮桌,笔墨纸砚和法华经摆在上面,右侧是写好的经书,已经有厚厚一沓。
四面的风吹进来,阿鸢执笔的手冻得通红。
听到门口的动静,她转过头,就看到卫循迎着光进来。
“世......世子爷?”
阿鸢似个犯错的孩子,神情有些无措。
卫循行至她身前,目光落在她红肿的手上。
“不是免了你今日的请安?”
“爷怜惜阿鸢,但阿鸢不能忘了规矩。”
她低垂着头,露出一截雪白的脖颈,不敢抬头看卫循。
在世子爷心里,她一定是个不知好歹的人吧。
如今受了罚,也是她自找苦吃。
小通房柔弱又固执,卫循伸出指尖点了点她额心。
“不用跪了,起来吧。”
“可老夫人那里......”
“怎么?我的话你就不听了?”
“阿鸢不敢。”
卫循脸色冷下来,阿鸢便连忙起身。
只是她跪得久了,两条腿又僵又麻,起身时差点跌在地上。
男人的手扶住她的腰,掌心的灼热透过袄裙传过来,阿鸢悄悄红了耳尖。
“多谢爷。”
卫循没在意她的羞赧,掌心支撑起她的身子,问道,“还能走么?”
“能......能的。”
阿鸢不习惯在人前与他亲近,即使祠堂中只有他们两人,可卫家祖宗的牌位看着,阿鸢忍着双腿的酸麻跟卫循拉开距离。
男人眉峰微沉,不悦得收回了手。
“走吧。”
门外的婆子见两人先后出来,互相望了对方一眼。
“这......”
其中一个婆子想上前去拦,被旁边的匆忙拉住。
“你差事不想要啦,竟然敢拦世子爷!”
“可老夫人命我们盯着谢娘子,等她抄完法华经再放出去......”
老夫人不发话,她们也不敢将人放出去啊。
“行了,谢娘子是世子爷院里的,他要带走老夫人能不放?咱们就当没看见就好。”
俩婆子商量完就去前院给卫老夫人请罪,但这会儿卫老夫人正满门心思给卫循挑选媳妇呢,闻言摆摆手就让她们下去,倒是赵婉从厨房回来,听到卫循护着阿鸢的事气得摔碎一个茶杯。
“小贱人,就会勾引男人!”
“太太消消气,她一个通房哪里值得您动怒。”
赵婉的奶娘陈嬷嬷递给她一杯热茶,又伸手给她顺了顺心口。
“就她那副狐媚模样,早晚有人替您收拾。”
“我就是看不惯,这些小骚蹄子惯会勾引主子,咱院里那两个若不是有我压着,恨不得让二爷死在床上。”
赵婉说是恨阿鸢,不过是因为管不住自己的男人。
她父亲赵平是个七品小官,按理说以她的家世根本嫁不到侯府来。
但卫琮身子弱,门当户对的人家舍不得让女儿守活寡,所以卫老夫人为了给儿子冲喜,就选中了门庭低好生养的赵婉。
盼着她进门能给儿子开枝散叶。
然而卫琮这个走两步路就喘的病秧子,却是个色中饿鬼,娶了赵婉没多久就腻了。
他没差事,老夫人又愿意纵着他,所以整日跟小妾们在房里厮混。
赵婉管家的同时,还得防着后院那些女人,生生被逼成了泼妇。
陈嬷嬷心疼自家主子,早知卫琮是这样,主子当初说什么也不能嫁过来。
“太太,那瘦马通房就是个玩意儿,不足为惧,您该防的是未来的世子夫人,现在世子爷没娶妻,侯府是您当家,可等世子夫人进门,这管家权就要交出去了。”
赵婉跟二房有今日的体面,都是因为她管家,若没了管家权,二房和她在这侯府就成了边缘人。
这让习惯了权力的赵婉,如何能忍。
“那嬷嬷说要怎么办?”
赵婉慌忙捉住奶娘的手,陈嬷嬷浑浊的眼闪过一抹精光。
“所以未来的世子夫人,一定要是您能拿捏住的人......表小姐今年十七,也该说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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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循刚到官署时,京兆府尹徐大人提着个鸟笼子从里面出来。
他怕冷,加上人到中年头发有些稀疏,头上戴了顶黑色毡帽,笼子里的画眉叽叽喳喳,他搓搓手饶有兴致的逗了会儿。
“大人。”
卫循朝他行礼打招呼,徐大人摆摆手,正想给他看自己新得的鸟儿,就看到卫循大冷的天只穿了件单薄的袍子。
“到底是年轻人,火力旺,不像我恨不得里三层外三层将自己裹起来。”
说着他还往袖子里拢了拢手,似乎在替卫循感到寒冷。
卫循面不改色的轻笑一声,“正好下官最近得了两罐好茶,待会儿给大人送去,您暖暖身子。”
“你卫恒之都说好的茶定不是凡品,本官这下有口福了。”
徐大人拍拍卫循的肩膀,爽朗大笑。
别看他比卫循官高一级,可卫循的家世在那摆着,能力又出众,他平时并不会摆上峰的谱。
甚至,还会主动交好。
“听说你母亲在给你说亲,可有看上的姑娘了?”
卫循要娶妻的消息一放出去,家中有女儿的人家都骚动了。
要说京城哪家儿郎最好,还真非卫循莫属,若不是他家里只有三个儿子,说什么也要厚着脸皮替自家闺女求上这门好亲。
徐大人心中遗憾,顺便想了想妻子那边有没有适龄的小娘子,但想了一圈,都没有能配得上卫循的。
这结亲也要门当户对,品性容貌相合,不然不是结亲倒是结仇了。
卫循低头拱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下官婚事全由母亲做主。”
“你母亲生具慧眼,又疼爱你,自然会给你娶个妥帖的妻子。”
徐大人捋了捋他稀疏的胡子,点点头。
“等你娶了妻,日后衣食冷暖就有人关心了。”
徐大人还对卫循大冷天穿薄衣耿耿于怀,这若换了其他人,他怎么也得怀疑那人是脑子坏掉了。
“是。”卫循应声。
“行了,快进去吧,外面冷。”
徐大人怕自己的得力下属冻傻了,也不拉着他话家常了。
卫循进了官署,又被几个同僚盯着看了半天。
只是他向来冷脸,这些同僚没有徐大人的胆子敢来打趣他。
“卫大人,又有妇人失踪了。”齐少尹拿着卷案宗满面严肃的走过来。
“受害者的身份、失踪地点可有查清楚?”
算上之前的,这已经是本月第四起失踪案了。
齐少尹点头,“查到了,这位刘娘子婆家是做豆腐的,她男人好赌,平时卖豆腐赚的钱都被他输光了,街坊邻里没有一个不骂的,倒是这位刘娘子性子温柔大方,豆腐做得又好吃,在邻里之间很有口碑。”
说到刘娘子,齐少尹就觉得可惜。
“她失踪那天是去乡下换豆子,平日一两个时辰就能回来,可那天等到天黑都没见人影。”
“家里人就没去找?”卫循翻着案宗,问了一句。
齐少尹脸色变得气愤,“怎么可能去找!她那个婆婆巴不得她死在外面,她男人更不是东西,非要去官府告她跟人偷情卷钱跑了,也不想想他们花的钱是谁赚来的!”
纵使查过上百件案子,齐少尹还是第一次见这样无耻的一家人。
若不是不能动用私刑,他非得把这母子两人抓起来。
卫循翻完案宗,指节无意识在桌上敲了敲,脑中快速将已知的线索理清。
目前四位受害者,身份各不同。
第一位是个做皮肉生意的寡妇,她失踪还是多年恩客报的官,第二位第三位是对双胞胎姐妹花,两人嫁到不同的村子,那日是相约去镇上买绣线走丢的,而第四位刘娘子则是个被婆家苛待的可怜人。
这四位看似没有联系,但细数身世就能发现,她们背后都无人能撑腰,就算失踪了也没人在意。
那凶手定是早已挑选好了下手的对象,就是不知他用的什么方式。
卫循眉头紧蹙,心中已经有些焦躁。
敌在暗他们在明,一日不抓到凶手,就会有更多的人遇害。
“你带人将京城及其周边村镇身世低微的妇人都统计出来,让她们这些天别单独出行。”卫循吩咐道。
“是。”
齐少尹领命,忽然又想到了什么,从怀中掏出一个荷包,“大人,这是王成拿出来的,说是刘娘子跟野汉子私相授受的证据。”
王成便是刘娘子的男人,齐少尹说起他脸上都是厌恶。
这荷包虽然精致,但也不是什么稀罕东西,王成为了污蔑刘娘子还真是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卫循抬眸接过,他不懂绣活,也没看出异常,继续吩咐齐少尹。
“将那王成跟王婆子抓起来,问清楚刘娘子平时跟哪些人打过交道,又常去什么地方,他们若不说便打板子。”
“是!”
齐少尹这次答应的更干脆,掌心已经跃跃欲试了。
卫循将案宗看完,没在官署多留,长远在外面等他,见卫循出来,他赶紧夹着屁股走过来。
“爷,现在要回府吗?”
长远昨晚领了三个军棍,这会儿屁股还是火辣辣的疼。
卫循看了眼他走路的姿势,薄唇抿了抿,从怀里掏出瓶金疮药丢过去,“伤养好再出来。”
“嘿嘿,就知道爷体恤小的,不过爷放心吧,这点小伤还用不着休息。”长远挠了挠头,伸手接过,满脸的傻气。
卫循移开眸子,不愿多看,当初他身边备选的小厮十多人,最后长远脱颖而出。
原以为他身手好,做事利落,是个得用的人,哪想到脑子不太好使。
卫循摇摇头,上了马车,“去金桂坊。”
昨日他呵斥了小通房,害小通房哭得那么可怜,怎么也要多哄一哄。
卫循天资聪颖,在学术上钻研甚深,但这还是第一次学着讨好女人。
金桂坊是京城最大的首饰铺子,上下共两层,金银玉器珍珠玛瑙各式各样应有尽有,也是京中贵女们最爱逛的地方。
卫循一进来,就吸引了铺子中所有女人的目光。
二楼围栏处,一个满头钗环的女人拉了拉身边的好友,“阿瑾,那可是你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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