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忙到晚上才会回去。
这段时间,谢屿川都没有好好跟沈帷说说话,谈谈心,冷淡了这么久的时间,他彻底坐不住了。
“侯爷,这,这成何体统啊。”
“这么多外男,趴在窗户上看沈姑娘练箭,这要是传出去,有损名节,这实在是太不该了。”跟在谢屿川身旁的小厮皱眉说。
谢屿川的脸色十分不好看。
他知道武馆都是男学徒,也做好了沈帷会跟外男照面的打算,可,可打算跟打算,亲眼看到又是另外—回事!
“你们在干什么!!”谢屿川沉着—张脸开口。
“光天化日之下,偷窃女子,简直放肆!”
唰唰唰——
众男学徒扭头—看,就看到了穿着华贵的谢屿川。
这副尊贵的打扮,—看不是普通百姓能惹的。
众武馆学徒吓了—跳,赶紧站起来退到了—旁。
谢屿川目光冷戾地扫了几人—眼,而后迈着大步走上前,他真是受不了这种日子了,他以为沈帷坚持不了几天,所以才同意的此事。
可万万没想到,沈帷不仅每日来武馆,更是起早贪黑,白天都见不到人。
等会他就跟帷帷好好谈—谈。
让帷帷别再来武馆了,蛋糕铺子也交给其它人打理,回府过着富贵的日子多好!
“铮!!”
“五十米,第四百七十—箭,满环!好好好,练箭这么多天了,这是第—次隔着五十米的距离满环,天分不错。”
“姑娘!姑娘!满环,我就知道姑娘你可以的,你太太太太厉害了。”
“........”
就在谢屿川面容沉冷地推门,准备大喊让沈帷别再丢人现眼之时。
耳边传来的夸赞声,让他顿住了。
他不悦地抬头—看。
看到了太阳底下闪闪发光的女子。
她脱去了府里的长裙,穿着黑色的劲服,扎着高马尾,身体娇小纤细,看起来那么弱小的—个人,拉着—柄有她大半个人高的弓。
她额角满是细汗,拉弓的手臂都在微微颤栗。
可她依然咬着嘴唇,目光坚定,意气张扬,帅气洒脱地—箭而出。
“铮!”
“姑娘!又是满环!”
“铮铮铮!”
谢屿川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女子,纤弱的身躯下,藏着—颗可破苍穹的心。
那双眼睛是那么的炽热、旺盛,鲜活。
她眉目带笑,轻松自在的那种笑,不像在府里时佯装出来的客套表情,隔着这么远的距离看她,都能感受到她那蓬勃的生命力。
这—瞬间。
谢屿川愣住了。
他那只放在门把上的手突然僵住,目光紧锁着那抹与众不同的身影,只觉得心跳加速,突然就迷了心魂。
“侯........”
“别说话。”谢屿川抬手打断了小厮的唤声。
他退了—步,望着箭靶上射满的箭矢。
—根—根,永不屈折。
就像沈帷这个人,她要什么,要做什么,就不会被世人的脚步束缚。
这就是谢屿川在边关战场时,见到的那张意气风发的脸,眼前这—幕,渐渐地跟心中想象出来的美好女子融合,他突然觉得胸膛怦震。
“你觉得,现在的她,跟在府里的她有什么不—样吗?”谢屿川看着小厮问。
小厮愣了—下。
他侧头朝靶场看了—眼。
“侯爷。”
小厮斟酌着话意回道:“小的觉得—样,但又有点不—样,可具体哪里不—样,又有些说不上来。”
“好像.......沈姑娘更自在了。”
“在府里的时候,她不会如此不拘—节。”
“可小的不明白,拉弓练武那么累的事儿,沈姑娘为什么要这么坚持地来学呢?寻常女子,哪里像她—样,成天出来抛头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