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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落秋霜

发表时间: 2024-04-03

“都说来日方长,可来人并无方长,一别再无归期,余生己无娘,无人叮嘱添衣裳,无人分享悲与喜,从此您长眠,儿女长相思,愿天堂的妈妈一切安好,希望孟婆多加一点糖,因为妈妈这辈子太苦呀。”

这是苏文多年以后含着泪写在日记本里纪念母亲的文字。

妈妈是走了,爸爸每天下班回来做一些简单的饭菜,坐在院子里默默地抽烟,通常要很晚才去睡,妹妹夏天原来多么爱笑的女孩呀,会在睡梦中醒来偷偷地流泪,家里一下子没有了妈妈的味道,也就没有了家的温度。

很快进入秋天了,爸爸厂里维修班的工作越来越多,每天六点起来给两兄妹做早餐,吃完早餐匆匆收拾完奔去厂里,中午吃完午饭马上跑到菜市场买菜,下班回家做饭,做完饭洗衣。

正常生活模式下的顾书幕每天都累得筋疲力尽,孩子生病的时候一个人晚上照顾孩子,他真有些承受不了了,经常会在知心的同事勇斌念叨一下,两兄弟也偶尔周末的时候约着在路边的小店里点两菜喝上二两,勇斌和他一起入厂,很心疼书幕,建议他再给孩子们找个妈妈,这样家才有家的样子呀。

那年的秋天落霜了,很冷,邻居们都烧上了火炉,一家人围着火炉吃饭聊天真是幸福了,文苏回到家经常炉子里的火熄了,冷冷的铁炉在家里让他心里更冷。

妹妹夏天也回来了,脸都冻得红红的,文苏马上控制好自己的情绪,笑着告诉夏天“爸爸加班,没事,哥哥在。”

他就开始学着爸爸的样子生炉子,准备好的木点燃放进去一下又熄了,没有了火苗,第一次尝试失败。

第二次找了些废旧的报纸点燃了放进炉里,火苗很大,再放木块进去火苗又消失了,这两轮下来眼睛被烟熏得眼泪鼻涕一起流。

夏天在旁边看到哥哥花脸的样子,忍不住哭了,用手去给哥哥擦眼泪和鼻涕。

文苏安慰夏天说哥哥一定会办到的,说到做到。

他找到了爸爸摩托车加油的瓶子,这次他在木块上洒了些汽油,“轰”得一下确实点燃了炉子,两兄妹一下被吓到了,火苗串上来,他们一下又开心了,终于点燃了炉子。

接着发现黑烟冒出来,厨房顶上一下熏黑了,这下担心的事就是爸爸回来他们就会被狠狠得批评。

折腾了半小时铁炉开始热了,夏天满足地说“有哥哥真好,家里暖暖的。”

文苏知道妹妹一定饿了,他学着给夏天做了鸡蛋炒饭,里面只有鸡蛋和饭加上盐,夏天还是自豪地说哥哥最棒,这是吃过得最好吃的蛋炒饭。

吃完饭他就让夏天去做作业了,自己收拾碗筷,他想把厨房顶上得黑斑去掉,找来了扫帚,站在板凳上一扫,天了,比不扫之前黑的面积更大了。

他己经尽力了,接下来他认真做完作业让夏天洗漱完早点去睡了,自己在院子里等爸爸回家。

有开门的声音,顾书幕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里,看到儿子在厨房的炉子边等着他,“怎么了还不睡觉呀。”

顾书幕有些不耐烦地问文苏。

文苏指着房顶,顾书幕一下大怒了“你小子这是胆大呀,调皮到把屋顶都弄黑了。”

说着说着就准备动手打文苏。

一下夏天从屋里跑出来,拉住了爸爸的手,“哥哥,就是怕我冷怕我饿,才用汽油生炉子弄成这样的,都是我的错。”

文苏看到光着脚从床上跑出来的妹妹,心里好心疼。

马上回到房间给夏天拿鞋,“快穿上,不然要感冒生病了。”

文苏的反应一下让顾书幕心软了,孩子还这么小,己经很懂事了,自己没本事照顾好孩子,还要打孩子,真是罪过呀。

他一把拉过两孩子抱在怀里,什么都没说,但孩子知道爸爸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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