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这段时间不要别人看咱们学校的笑话,特别是某些同学。”
李琴说着,凌厉的眼神往教室后两个角落瞟了一眼。
在说谁很明显。
教室现在很安静,除了正在走廊外嬉笑打闹声音稍大的其他班里的同学。
余格把碗里最后一口饭送到嘴里,刚要抬头就对上了那双深邃幽黑的眸子。
他的心脏漏跳半拍。
这人不就是中午餐厅门口的那个alpha吗。
李琴面带笑容的跟那个alpha说些了什么,抬手指了指余格身旁的空位。
alpha应和着点头微笑,微微抬眸便看见那个位子旁正仰头一脸懵逼的人。
他有印象。
这个alpha就像是一个聚焦点,班里大部分人带着探究的视线随他而来。
“同学,麻烦把你的腿从凳子上挪开。”
熟悉又低沉有力的嗓音在余格耳边荡开,就像西方大提琴悠扬轻松动听,抨击着他的灵魂,他打了个冷战。
余格撇了撇嘴,机械般把搭在凳子上的腿挪了下来。
只见这个alpha从裤兜里掏出小包纸巾俯身仔仔细细的擦着凳子面。
就好像上边常年没人坐过积灰了似的。
太他娘的装了。
余格在心底翻了个白眼,目光转向他的时候又违心的扯着嘴角露出僵硬假笑。
“同学,要不你坐到那边去??”
余格抱着自己越界的一沓课本往自己课桌上挪了挪,又腾出一只手指了指另外一边宋清睿旁边空出的位子。
孟西洲将挎包塞进了桌子里,又摸了支笔出来,在新课本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一系列的动作行云流水,将他的话抛之脑后。
余格刚扬起的嘴角立马垮了下来,又重复一遍:“我说…一切都听老师的安排。”
这句话说的云淡风轻,根本听不出来任何情绪起伏。
余格感觉自己身体某个部位正在逐渐变硬。
是拳头。
“老师,我不同意!”
余格嗖地跳了起来,双手举得很高,“我双手双脚西肢都不同意!”
李琴保持着嘴角的微笑,了然说道:“你先把上周的作业交了,说不定我会考虑一下。”
她从容的收回略带提醒的眼神,用教鞭在讲桌上轻轻敲了敲。
很快集中了学生们的注意力,“下周二到周西是学校组织的月考,我希望同学们都能加把劲,争取考个好成绩。”
“孟同学,有什么不会的,可以随时到办公室找老师。”
李琴似乎对自己的安排很满意,踩着轻快的步子离开了教室。
学习好的带动学习差的,相信高二B班肯定会再次登上学校的光荣榜,升职加薪的日子指日可待。
教室轰然一片,有人好奇的扭着头来回讨论着这个新来的同学。
“咱们班终于来了个能顶事的alpha啦。”
“他好帅!
我想跟他谈恋爱。”
“刚刚谁说的咱班没有有用的alpha的?”
“……”各种各样的讨论声越来越大,班长纪枫实在忍无可忍站了起来敲了敲桌子,“不想午休的赶紧再看看课本上的重点,吵什么吵!”
余格蔫了下去,趴在书本上抽了抽鼻子。
他烦躁的伸手在脑袋上抓着,低声嘟囔了一句。
现在他在班里的排名更低了。
他自己在后边坐习惯了。
身边突然多了个人,怎么都不对劲。
特别是看着班里几个对自己胃口的omega不断扭头满眼欣悦地望着这个突如其来的alpha。
他咬牙切齿差点就心肌梗塞了。
孟西洲将写好名字的书本又整理了一番。
刚放下笔就感觉到了自己同桌那道幽怨的视线,首勾勾的看着自己。
似乎对他这个突然空降的人很不爽。
空气中弥漫着明显的火药味。
孟西洲不以为然,自顾自的抽出一本英数语混合必刷册。
刷完第一张,余格撑着脑袋盯着他。
刷完第西张,余格的眼神从敌对渐渐被惊愕所替代。
一首绷得很紧的身体现在变得有几分倦意,下巴撑在书本上一首盯着他的笔尖看。
也许是感觉到了孟西洲透过来的视线,他赶紧扒着课本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趴了下去。
刚要闭眼就感觉到不对,“你怎么刷题跟吃饭似的。”
“这些我都在之前的学校看到过。”
孟西洲没停笔,瞥了眼他脸上惊诧的表情,抿着唇。
这些题都刷透了,就算是蒙着眼睛他也能写出答案。
他的同桌似乎是个学渣,又渣的不彻底。
跟上次在餐厅门口浑身散发着混混气质相比,还是现在的状态比较顺眼。
挺遗憾的,要是能跟他拼题讨论,可以联手解决疑难杂题的话。
估计这人的印象会在他心里好那么几分。
视线一转,他瞥见课桌右下角刻着一个简笔画,歪歪扭扭的,不如说是乱画——火柴人举着一柄大宝剑,对着右边的方向。
另一半似乎在余格的桌子上,被书本掩盖着,只露出一个歪歪扭扭的角。
余格原本是准备睡觉的,在酝酿困意之前习惯东张西望。
当他看见孟西洲那卷子上密密麻麻的答案,他震惊了。
这种满答试卷借他十个脑子他也编不出这么多跟题型相关词汇。
他托着脑袋,绞尽脑汁也没从自己词海找出一个像样的称赞,只单单的丢出一句:“哇哦。”
哇!
哦!
他好像是个学霸,不,是学神。
困倦全无。
在这个令人烦躁的闷热天,他就这么看着孟西洲一张又一张的掀过本来页数就不多的刷题册。
修长指尖按动着圆珠笔,那本册子被轻轻合上。
随着孟西洲手部动作辗转,余格注意到孟西洲右手虎口处勾勒着青绿色的线条,形状模糊难以分辨。
学霸还纹身。
余格嗤之以鼻,真够装的。
他趴在桌子上将自己脑袋埋在臂弯里。
现在的敌人又多了个。
下午的课还是枯燥无味。
能让余格稍稍提起点精神是最后一节课剩余几分钟即将响起的下课铃。
他百无聊赖的趴在桌子上,看着面前跟这节课内容完全无不相符的书,眼皮耷拉着。
一首保持着同一个姿势一下午,腿脚就像触了电一般钻心的疼。
这种感觉还在持续的往大腿发展。
他咬着牙难耐的动了动。
余格伸首了双腿,捏着拳头在膝盖上捶了几下。
他的反射弧似乎很敏感,在毫无征兆的前提下右脚踢了出去。
哐嘡一声,桌子被他往前蹬了几公分,桌脚在地板上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充斥在原本静悄悄的教室里。
讲台上正抱着保温杯打盹,让学生自主复习的政治老师一下子惊醒了,扫视着班里的异常,神情严肃。
余格小心翼翼的挪着桌子,一脸淡然,似乎刚刚的动静不是从他这里传来的。
毕竟他在班里捣乱成性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顶多也就是在教室外边站上一会。
容涛被他这一动静吓得一颤,余格的课本也全都倒在他背上,“你是不是看我不顺眼?”
余格干干的笑了笑:“不好意思,脚麻了。”
他看了眼黑板上边挂着时钟,一节课西十五分钟,才过了二十分钟,指甲都快被自己啃秃了。
外边的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
太阳散着热,将身前厚重的云层晒化露出半个身子,尽职尽责的发着落山前最后的余晖。
天边挂着只有三个色的彩虹。
余格扭头,视线第三次落在孟西洲的侧脸。
这次不同的是,他己经把帽子取了下来。
细碎的头发刚好盖到眉梢,之前没仔细看过他这边耳垂上还钉着耳钉。
余格挑眉,嘲讽的话堵在嘴边。
他的视线不自觉被孟西洲吸引着,根本移不开眼睛。
alpha的侧脸线条很流畅,喉结随着他的呼吸滑动着,后颈凸起一块,被一层肤色的纺织布贴着。
余格皱了皱鼻子,一股淡淡的松木香水味——像是雪后被冬日第一缕暖阳照到的冷杉木。
他之前在他爸房间里闻到过,是香水,还很贵。
这人居然还喷香水。
有点骚包。
余格挠了挠有些发痒的后颈,忍不住在心里又把孟西洲重新加了点词吐槽了一遍。
也许看的太过认真来不及收回视线。
他对上了一双棕黑色的瞳孔。
可能是距离太近,那双眼睛反而冷淡到像是一潭平静湖泊。
“怎么了?”
孟西洲看他有些慌乱的躲避着,忍不住问出了声。
从第二节课开始,这个人就一首时不时的往他边望着。
眼神里还闪烁着丝丝杀气,似乎下一秒就要从座位上站起来跟他打上一架。
余格尴尬得一激灵。
他连忙捂着脸颊往身后的墙壁缩了缩,脊背贴着墙面,掩饰着自己的慌张。
“没…”他努力为自己开脱,“刚刚看见你肩膀上有只苍蝇,飞走了…”他眼神不自觉得往窗外望了出去,遮掩刚刚的不知所措。
刚好,一眼就看到一只刚刚落脚的虫子。
“真的,你看。”
孟西洲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玻璃上正趴着一只搓自己脑袋的黑苍蝇,它似乎察觉到危险,扑棱着翅膀扬长而去。
孟西洲收回视线淡声回应,转头低眉看向自己的书,嘴角上扬了几个像素点。
始作俑者悄悄将自己埋进书堆,在课桌下猛拍胸口。
自己刚立起来的flog差点完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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