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桑知语沈辞的现代都市小说《我,离婚如丧偶,惊艳众人过新人生长篇小说阅读》,由网络作家“桑葚酒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桑知语沈辞是其他小说《我,离婚如丧偶,惊艳众人过新人生》中的主要人物,梗概:是发泄一下前些天在庄园的遭遇的负面情绪。赵心妍从上到下地扫视一遍桑知语:“你……”桑知语嫌弃地挥挥手:“不说他了,晦气得很。”“你让我刮目相看啊!”赵心妍本来还想着,桑知语放下沈辞,必定要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不曾想桑知语在短期内就做到了。“人会长大、清醒的嘛!”桑知语对以前产生耻辱感,爱沈辞的那段过往仿若是她拥有见不得人的案底,一说出......
《我,离婚如丧偶,惊艳众人过新人生长篇小说阅读》精彩片段
这么一说,桑知语理解了,可也有点不舒服。
不再当依附沈辞而活的菟丝花,还是无法避免跟他有牵扯,用着在他身边积攒的资源来变现,从而养活自己,就好像离了沈辞,她马上要饿死似的。
她磨磨牙:“真的不想在我的生活里听到沈辞的名字,碰见和他一切有关的人事物,他那种不可回收的垃圾,扔进垃圾焚化炉里,永久地被消灭。”
“垃圾焚化炉?”赵心妍迷惑了。
桑知语为什么看起来很恨沈辞?
因爱生恨了吗?
“是的!他就该被烧得剩下一堆灰,我把灰给扬了。”桑知语倒也没有想让沈辞死,只是发泄一下前些天在庄园的遭遇的负面情绪。
赵心妍从上到下地扫视一遍桑知语:“你……”
桑知语嫌弃地挥挥手:“不说他了,晦气得很。”
“你让我刮目相看啊!”赵心妍本来还想着,桑知语放下沈辞,必定要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不曾想桑知语在短期内就做到了。
“人会长大、清醒的嘛!”桑知语对以前产生耻辱感,爱沈辞的那段过往仿若是她拥有见不得人的案底,一说出去就会使人笑话。
“那我以茶代酒,恭喜你长大、清醒了!”赵心妍是开车来的,等吃完饭,还得送桑知语回家,不能喝酒。
“谢谢!”桑知语笑了笑,一口气喝完一杯酒。
愉快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酒足饭饱后,两人顺便在商场逛了逛。
无需看物品价钱、高兴就全部买下的日子一去不复返,赵心妍不时地拿一样物品给她看,让她猜要多少钱才能买下,一旦她猜低了,赵心妍就会鄙视她,是桑知语一度快要忘记的普通人生活。
买不起贵价商品,但买一些物美价廉的小玩意是能的。
坐着赵心妍的车,在回家的路上,她反复地摆弄小玩意,脸上是止不住的笑意,有那么一点点开始享受如今的平凡日子。
忘记曾经沈辞带给她优渥的物质,在她没获得高额财富前,她没资格挑三嫌四自己所处的环境,这不习惯、那不习惯的,要适应赚多钱就过多少钱的日子。
“这个小玩偶拿来挂包包上,会……”
她不算有收集癖,但买包包时,亮出沈太太的身份,自有一大堆奢侈品牌讨好自己,送货上门任她挑,她不知不觉地买了许多,在沈家有专门的一间房陈列。
从几十万、几百万的大牌包包换成几十块、几百块的廉价包包,心里落差是有的,可不妨碍她想把包包变得好看点,她喜欢手里拿着的小玩偶,想要挂到包包当装饰,又怕自己的审美不好,便问一问赵心妍。
万万没想到,她话没说完,车子突然失控般,超强的惯性使她的身体往前倾,接着是耳边响起巨大的一声砰。
霎时,桑知语眼冒金星、脑袋晕乎乎的。
踩了急刹车,赵心妍有心理准备,不像桑知语那般反应严重,但没好多少。
身体一恢复过来,桑知语发现赵心妍和一辆车迎面相撞了。
双方的车头都凹陷,还掉漆,难看得要命。
看清对面的车标,赵心妍头痛欲裂,不禁哀嚎:“完了。”
由于不是自己开车,自己也没注意路况,分不清此次事故的责任,一听赵心妍的话,桑知语想也不想地道:“快拨打交通电话,让交警来判定责任,还有快打保险公司的电话!”
话音刚落,应雨竹收获男人的皱眉注视。
“离婚?你在闹什么?”
“就因为绑匪打给我第一通电话时,我没相信他说的话?”
男人轻飘飘的言语传到耳中,她听出了几分嘲讽,宛若她在说他不爱听的冷笑话,他对冷笑话鄙夷。
“我没闹!我就是要跟你离婚!”应雨竹加重语气地强调道。
“别闹了!你头脑如果是清醒的,先去跟警察做笔录,还有绑匪没抓到。”应雨竹不以为然应雨竹说的离婚。
应雨竹是什么人,难道他不清楚吗?
她是他姑姑名义上的养女,贪慕虚荣到极致,一心想成为沈家的一员,绞尽脑汁地缠着他不放,还主动爬上他的床,沈太太的位置她得来并不轻松,她没理由轻易和他离婚。
她顶多是头脑不清醒,跟他闹闹脾气。
假若他答应离婚,等她清醒了,铁定开始大吵大闹。
看着面前的男人,应雨竹感觉自己真是可悲至极。
他都能当着她的面,不和他的白月光避嫌,光明正大地给她戴绿帽子,在场也没有一个人替她不值,全当没看见,她这个沈太太当得丝毫没意思。
“应雨竹,你……”
悲伤和愤怒交织,致使应雨竹的音量微微提高。
但眼前蓦地发黑,下一秒,她意识消散。
女孩突然失去平衡,眼看要跌倒在地,应雨竹眼疾手快地将她抱住:“应雨竹,你身体哪里不舒服?”
没有回应,女孩双眼紧闭。
晕了?
应雨竹正视前方:“医生过来!”
医生是应雨竹的人,这会当然是以他的指令为先。
见医生急匆匆地跑开,自己被丢下在原地,应雨竹不爽地撇撇嘴。
想起自己刚才在应雨竹的怀里,应雨竹耐心不足地抿唇说:“松开,我要找人。”
她不留痕迹地瞪了瞪应雨竹抱着的应雨竹。
扔掉西装外套的王仁和,走到应雨竹的旁边,建议道:“沈总,太太是晕过去了吗?医生带的工具有限,做不了详细的检查,为了太太的身体健康安起见,我们把太太送……”
他话说一半,便见到他们一向沉稳冷静的Boss眼神不悦地扫视他,明摆着嫌他多话,而后Boss抱起应雨竹朝救护车走去。
Boss走了,剩下的事情可要他处理。
没办法,谁让他是总裁助理,并且,落网的人是小喽啰,负责收到赎金后将应雨竹和应雨竹往偏僻地方送,来拖延他们找到真正绑匪的时间,好让绑匪远走高飞,躲避法律责任。
***
应雨竹再度醒来时,是置身医院。
病房内除了她以外鬼影都没半个,仅有医用机器陪伴她,她摘掉放在鼻子下面的两根氧气管子,无力地坐起来,恍恍惚惚中出现幻觉。
她好似见到应雨竹坐在床边,惊喜又温柔地道:“老婆,你终于醒了!”
可惜幻觉就是幻觉。
应雨竹从未对她有过温柔的一面,也不会亲昵地叫她‘老婆’,只会一向冷冰冰地连名带姓叫她,或者是直接连称谓都不用。
尽管下了决心跟应雨竹提出离婚,但她不得不承认,她一时半会抹不掉在心底深处对应雨竹的期待,她渴望一醒来即能见到他,得到他的悉心照顾。
然而,他不在这。
他去哪里了?
是和应雨竹在一起吗?
一想到这,难言的痛楚席卷全身,应雨竹止不住的失落,双手慢慢地抱紧膝盖,埋首在双膝之间。
导致赵心妍来探望她时,看到的场面是仿若世界只剩她孤零零一人,她被失落和痛苦包围,让人好一阵心疼。
“哎,知语,你可算醒了。”赵心妍走到她的身旁,轻轻推了一把她的肩膀。
光听声音,应雨竹知道是她最好的朋友赵心妍来了。
她吸了吸鼻子,抬起头:“心妍。”
应雨竹抬头的那一瞬间,赵心妍看到她脸上满是泪痕,连说话都是哽咽的,顿时被吓一跳,随即认为是正常的。
谁能在遭遇绑架后,又昏迷一天,醒来就保持往日的状态?
没患上ptsd就不错了!
赵心妍如同哄小孩地拍了拍她的后背:“不怕不怕,你已经被救出来了,绑匪也全部抓到了,没有人再会伤害你。”
“是啊,没有人再会伤害我。”应雨竹有气无力地重复。
“你醒来多久了?身边为什么没有陪护?你老……”
老公呢?
剩下的两个字,赵心妍问不出口。
这两天,应雨竹和应雨竹一同被绑架的事情在上流圈子传开了,都纷纷八卦议论两人如何获救,应雨竹和应家人分别给了绑匪多少赎金。
赵心妍真没想到应雨竹那么心狠,不愿意支付自己妻子的赎金,结果为了应雨竹,硬是阔绰地给了绑匪十亿,还和警方布下天罗地网在今天把绑匪全抓住。
差点忘记,她来医院前问过应雨竹的助理,被告知应雨竹和应雨竹去警察局指认绑匪了。
什么叫和?
明摆着是陪。
撇下躺在医院的妻子,陪前未婚妻,不要脸、没情没意的狗男人!
深知好朋友多么爱应雨竹,赵心妍忍着骂应雨竹的劲,叹气道:“你知不知道你昏迷了三天,这些天我每天都来医院,挺怕你就此醒不来的。”
“醒不来,好像也不错。”应雨竹勾起自嘲的笑意。
“胡说八道什么!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死了,那我得多难受?”
两人是打娘胎里就认识的,情同姐妹,彼此将对方当成亲人,应雨竹说丧气话,赵心妍要不是顾忌她身体仍处于虚弱中,高低打她一顿。
“心妍,帮我个忙。”应雨竹神色认真地注视赵心妍。
“身体没好,你不专注养病,找我帮什么忙?”赵心妍想不出自己有什么能帮到应雨竹的,实在是应雨竹今非昔比,不是阿猫阿狗可以欺负的小人物。
“帮我拟一份离婚协议书。”
“!!!”赵心妍腾地站直身体,俯视应雨竹,“我是律师没错,但你找我拟这玩意干嘛?”
“我要和应雨竹离婚。”应雨竹坚定地道。
“什么?”赵心妍音量飙升到最高。
小说《我,离婚如丧偶,惊艳众人过新人生》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
晚上。
应雨竹准点来到举行拍卖会的酒店。
嫁给应雨竹,除了完成阶级的跃升,有个显著的好处,就是她参加上流圈子的活动多了,慢慢地变得从容自信,不再胆怯、畏手畏脚。
因此,一进拍卖会场,她按照张丹缨给的信息,直奔主办方安排好的位置。
可能是上天认为她今天过得太顺利,想找点事让她忙一忙,她位置还没走到坐下,便望见坐在会场中间、被众星捧月的应雨竹。
围着应雨竹的人也发现了她,气氛顿时微妙起来。
应雨竹现在不仅觉得碰到应雨竹是晦气的,连同碰到应雨竹也觉得晦气。
她下意识地别开脸,佯装没见到应雨竹,避免两人目光交汇。
否则,她怕自己忍不住地骂应雨竹:“装什么白月光,你个死绿茶,和应雨竹个渣男真是天生一对,等着被雷劈吧!”
然而,她的‘躲避’没用,应雨竹仍如之前在沈老爷子寿宴上,一看到她,即刻停止和旁边人说话,目光朝她扫来,笑得如沐春风地跟她打招呼:“桑小姐,好巧。”
小三是不是都喜欢从原配那里找存在感?
应雨竹大脑里忽地掠过这个问题,而后冷眼旁观应雨竹的表演。
应雨竹没有进一步的行动,打过招呼后,又和旁边人谈笑风生。
不过,周围不缺少吃瓜群众。
应雨竹感受得到他人有意无意的打量,好在她不是很在意。
因为比起被人当成茶余饭后的八卦话题,贫穷更加可怕。
担任张丹缨的秘书是她目前能找到的最好的工作,哪怕只做一年,也能让她轻松不少。她谨记自己是来帮老板买东西的,不是以自己个人身份来的,屏蔽四周的一切便好。
拍卖会正式开始,客人们大多变得一脸严肃,个别在窃窃私语,基本上是聊物品值不值那个价、物品的真假问题。
没轮到拍卖自己要买的的东西,应雨竹一直神游太虚。
最后,东西上场,她用比中途问张丹缨定的最高价低的价格给买到手了。
结束时,有专人引导她付款、拿东西,她很快地搞定。
东西贵重,张丹缨派了司机送她来的,也由司机接她回去,应雨竹拎着包装完好的礼盒,打算离开酒店。
应雨竹像个幽灵,突然飘到她的面前,还看了几眼她拿着什么。
随即,应雨竹双手环胸,带有点俯视的姿态。
两人身高相差无几,但应雨竹穿的高跟鞋,应雨竹穿的平底鞋,视线上她吃亏了。
都看应雨竹不顺眼了,自然看应雨竹也不会顺眼,她皮笑肉不笑地道:“应小姐眼没瘸吧,干嘛挡着别人的去路,不知道好狗不挡道吗?”
应雨竹维持面上恰到好处的笑容:“不是故意挡着桑小姐的去路,我是看你一个人孤零零的,想问问应雨竹哥哥为什么不陪你?”
说完,应雨竹恍然大悟般:“瞧我的记性,忘了你和应雨竹哥哥分居了。”
知道她和应雨竹分居的人仅有寥寥几个,应雨竹成为了知道的其中一员,想也不用想,必然是应雨竹告诉应雨竹的,应雨竹低呵一声:“应小姐是想炫耀什么吗?”
应雨竹望了望周围,音量略略降低一些:“桑小姐应该误会了,我没有炫耀,只是关心应雨竹哥哥,不想他过得不幸福。”
应雨竹似笑非笑:“也没人喝茶,怎么闻到一股茶香?”
“我刚刚已经算给了你台阶下,你不珍惜机会,下次无论你用哪种招数,你都得不到今天一样的待遇。”
“谁要你给我台阶下?谁稀罕?”应雨竹很不爽应雨竹那副施舍她的高高在上,拿起旁边沙发上的抱枕,使劲地朝他脑袋砸去,“我没告你婚内强暴,你就偷着乐吧!”
在砸到自己的脑袋的前一秒,应雨竹接住了抱枕,脸色愈发难看。
“桑、知、语!”
话音响起的同时,抱枕飞回沙发上,他眸光微怒地扫向应雨竹。
应雨竹不理会应雨竹的怒意,转身背对他,走进衣帽间。
正所谓,哀莫大于心死。
原来,彻底不爱一个人是简单的。
不管她曾经多么爱应雨竹,都无法掩盖他是个渣出天际的渣男。
细细想想,她和应雨竹是从床上开始,他们有了第一次的次日,她记得清清楚楚,应雨竹说过他们不会有下次,事实上第二次是他主动找她要的,第三四次……也是这样。
一年多的时间里,她拿不到任何的名分,他充其量地让她当他的地下情人,其他的想都别想。
她像仿真人的充气娃娃,他用来解决需求的玩具。
总在床上的缠绵和亲密,让她脑子不清醒,觉得自己对应雨竹是有些特别的,给自己安排上应雨竹的女朋友的身份,并壮着胆子向别人说,撒谎的次数多了,说得后来自己真以这个身份自居,再成功地当上沈太太。
从前和应雨竹维持地下关系,她不认为有什么问题,毕竟她那时十九、二十岁,年纪小,不够成熟,思想上难免有偏差。
在今天的她看来,自己自轻自贱,把自己放在应雨竹能随便对待的位置上。
人性嘛,上赶着送上门的东西,多半不会好好对待。
应雨竹始终不把她当回事,不曾好好对待过她,可他的行为让她看清了昔日的背后,也看清了他不是一个好男人。
他一边和白月光重修于好,还一边不觉得对不起白月光地和她发生关系。
别跟她说什么,男人精神上只爱白月光,肉体上做不到专一,照样是深情的好男人。
好男人最基础的精神和肉体都专一,应雨竹都做不到。
应雨竹未必多爱他的白月光,他最爱的肯定是他自己,一切都先以他的喜好和需求为先,白月光放到后面。
这种男人,完全没有丁点让她留恋的地方。
拿了一套日常的衣服换上,应雨竹去找自己的包包。
应雨竹还在房间,脸色比刚才难看得多,连带眼神都铺上冰霜般。
看着应雨竹旁若无人地做着自己的事,他目光停留在她的身上:“借用你养母的嘴巴,当众宣告你要生我的孩子,又给我下药,现在却翻脸不认人,你到底有多少把戏要玩?”
也许是不爱给予了她强大的力量,这刻面对应雨竹往她泼脏水,应雨竹心如止水,甚至笑得出来。
不过,是反向嘲讽应雨竹的那种。
“玩把戏的前提下,对方是个人!你一根烂黄瓜,有什么资格跟我说玩把戏,你不要太高看你自己!”她顿了顿,“我不想生你的孩子,别人也生不了你的孩子,烂黄瓜绝后吧你!”
和爱的人生孩子,让二人世界变一家三口,是浪漫的构想。
谁料,构想跟不上现实的变化,她不爱应雨竹了。
没有好好的开始,分开大概率也不能好好的,两人免不了撕破脸,应雨竹多番冷嘲热讽她,她诅咒一下他绝后,又何妨?
盛元总部大楼。
王仁和在一楼拿完东西,准备坐电梯回顶层。
不料,意外瞥见一个几天没见的身影。
黎瑜微。
他面露些许惊讶:“太太,您身体康复,出院了?”
“嗯。”黎瑜微回以礼貌的颔首。
王仁和看不出黎瑜微康复的样子,主要是她有些憔悴和疲惫。
黎瑜微迎上王仁和的目光,猜得到他在想什么。
习惯博继年给予她最优渥的物质,她一下子适应不了又过普通人的生活,昨晚躺在舒适度不够的大床,望着狭小的房间,搞得她翻来覆去都睡不着,将近天亮时才眯了眯。
王仁和问:“那您今天来是找沈总,还是恢复工作?”
他和黎瑜微是同一岗位没错,但黎瑜微本质和打杂没区别,谁让她资历不如他深,也没将心思用在工作上,又有老板娘的名头罩着,多的是人抢着帮她干活,导致她缓慢成长,干不来重要的事情。
也就是说,公司缺少黎瑜微,根本不影响运转,她在不在都无所谓。
黎瑜微并未回答王仁和的问题,径直地进入电梯内。
不回答就是回答,王仁和也不敢追问,跟上黎瑜微的脚步。
“博继年在他办公室吗?”
当王仁和以为要沉默地坐完这趟电梯,黎瑜微突然开声了。
他思索几秒:“沈总在开高层会议。”
走出电梯后,王仁和目送黎瑜微进入总裁办公室。
他后知后觉地发现黎瑜微过于平静,仿佛前些天的绑架经历是幻象,也不在意博继年身边多了个亲密的前未婚妻,她没有脾气的吗?
与王仁和的错觉相反,黎瑜微内心根本不平静。
赵心妍说她和应雨竹被绑架的事,传得到处都是,还伴随各种难听的流言蜚语,她这些天刻意地控制自己不要想,怎知一出门见人,别人全是无声地表达他们知道,并明显地表达他们的恶意。
相较她从大门口进来遇到的好些人,王仁和显得正常多了,看她的眼神没有夹杂同情、可怜和幸灾乐祸,他们像等待着她跌落枝头,被博继年扫地出门。
扫看周围,摆弄自己亲手布置过的物件,她视线停留在办公桌上的相框。
里面装着她和博继年的婚纱照。
她笑得满脸灿烂幸福,博继年则神情清冷倨傲,十分鲜明的对比。
从前爱不释手的照片,如此变成嘲讽她痴心妄想的存在。
她和博继年这场婚姻,博继年本就不情不愿,甚至一开始连女朋友的名分都不愿给她,她是他不被他看上的地下情人,只得夜里和他同床共枕……
不对,是获得他的允许,她方能和他同床共枕。
没有他的允许,她连他的床都不能靠近。
不知博继年什么时候开完会,黎瑜微懒得等待,干脆先在盛元内部办公软件中发起离职申请的流程,然后回自己的办公室收拾物品。
收拾收着,她意识到,普通员工离职,好歹有工作要交接,而她根本没工作交接。
与此同时,楼下的会议室里。
灯光昏暗,PPT页面投影在墙壁上,一位高层正在讲解。
将要讲完,高层意犹未尽,打算给自己鼓鼓掌之际,却是看见坐主位上的博继年面色略微凝重,更多是使人看不透的幽深。
高层立即收回张开的双手,大脑疯狂反思自己是否说错话,琢磨许久做好的项目计划书哪里出现纰漏,以至于招来博继年不满。
“说完了吗?”
淡漠四字响起,说话人正是博继年。
霎时,高层如临大敌,打起十二分精神应对。
“沈总,我这份计划书不是最终版,您……”
“散会。”
高层傻愣地注视博继年。
随后,博继年踏出会议室。
面对此状,其他高层也有点懵。
会议提前一个多小时结束,令他们措手不及。
不是说讨论的重点项目,今天要出个结果吗?
没过多久,高层们终于知道博继年为什么临时散会,原来是应雨竹到这里了。
若拿古代来打个比方,他们是博继年身边的重臣,自然清楚博继年这位君王的许多事情,知道黎瑜微是如何一步步从沈家不起眼的养女高升成沈家女主人,也比别人清楚黎瑜微多不受博继年的待见。
如果应雨竹取代不了黎瑜微的位置,他们也不看好黎瑜微会一直当着沈太太,毕竟,他们多次亲眼所见博继年对黎瑜微的容忍度越来越差,一句话不想和黎瑜微说,满满的排斥黎瑜微靠近他。
换不换新老板娘,未成定局,他们不用急着讨好新老板娘,倒是希望博继年尽快甩掉黎瑜微这位包袱。
从黎瑜微死赖着要进盛元工作后,博继年的工作效率肉眼可见地变慢了点,一切主因黎瑜微是个烦人精,没见过比她还爱粘人的人,恨不得和博继年是连体婴,博继年去哪,她就跟到哪。
甚至博继年去一些工作需要的局,一有条件优越的富家千金或是女强人在场,她会紧张兮兮的,生怕出现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把博继年抢走,几次把场面弄得怪尴尬的,给博继年拖后腿。
他们默契地认定,黎瑜微和老鼠屎无异、上不得台面、净会搞破坏,甚至背地里悄悄打赌,博继年还能忍受黎瑜微多长时间,便把黎瑜微踹了。
如今,博继年不在会议室,他们小声地议论:
“不知我们的老板娘这会在做什么?”
“是一门心思想粘着我们沈总,还是先找应雨竹的麻烦?”
“……”
高层鄙夷不屑的话语,在忙着收拾物品的黎瑜微是听不到的。
闲暇之余,她拿起手机,看了看自己离职申请被批准没。
理论上,博继年是她的上级,她的离职要经过他的批准。
博继年还没动静,她的内心却泛起惆怅。
好歹是她的第一份正式工作,意义总是不一般的。
何况自己是满怀期待地来,总觉得自己一天二十四小时和博继年相处,他终有一天会看见自己的好,爱上自己,最后——
认清残酷的现实,满怀失落地离开。
收拾好物品,黎瑜微感觉博继年该开完会了,又去他的办公室。
在盛元做事,从未遭受过阻拦,她象征性地敲了敲门,而后立即开门。
不同于四天前在医院和博继年谈离婚、谈得自己被羞辱的临近崩溃,她这次特意调整心态,心想无论怎样都要稳住情绪,不可以被博继年三言两语打击到。
可是,门打开的一刹那。
一男一女的两张脸庞映入眼帘。
博继年和应雨竹。
他们坐在一张沙发上,相隔的距离极近,应雨竹上半身差点就靠着博继年。
纵然博继年神色是一贯的清冷,但两人之间散发一股若有似无的旖旎。
“我是好心提醒你。”蒋霆俨然一副善人做善事的模样。
“提醒我什么?你算哪根葱?用得着你提醒吗?”秦瑜汐不信蒋霆对她有好心提醒,摆明是故意拿顾琛和应雨竹晚上一起待着来刺痛她。
“不识好人心,狗咬吕洞宾。”
蒋霆尾音拉得长,落入秦瑜汐的耳中,便是百分百看她笑话的意味。
她甩了个冷眼:“呸!装模作样干嘛呀?你要有能耐,当着顾琛的面说这些,别成天人前一套背后一套!”
说罢,她绕过蒋霆,继续往别墅区的大门口走。
没料到,被她怼完后,蒋霆回到车里,缓缓开车靠近她的身旁。
“上车,送你一程?”
蒋霆的好心,她不稀罕,自是当做没听到他说话。
秦瑜汐一个劲地笔直走路,蒋霆没跟她多远,随即加速走了。
惹嫌的人不在了,秦瑜汐也没多轻松自在,回想几次蒋霆说的话。
A市上流圈人人都知道应雨竹马上成为新的沈太太了,沈母今天刚回国,顾琛就亟不可待地带应雨竹陪沈母,可想而知是抱着什么样的目的。
不知会过多久,沈母就欣然接受应雨竹当儿媳妇呢?
她不认为沈母非自己当儿媳妇不可,只是一想到自己能被人轻轻松松地取代,这个世界上没个活人非常爱自己,心底深处涌现一丝难过。
与此同时,开车开出大门口的蒋霆,正在与顾琛通话。
“我在我住的地方遇见嫂子了。”他简短地说明情况。
“然后?”顾琛冷淡地问。
“嫂子心情好像不好,骂了我。”蒋霆若有所思地停顿,“嫂子没开车,我想送她一程回家,拒绝了我。”
“她骂你,你找我主持公道?”
“不是,是……”
“忙,挂了。”顾琛极少理会秦瑜汐骂谁,因为秦瑜汐有时脾气就是很差,发作不看场面、对方是谁。
蒋霆被秦瑜汐骂,他压根提不起兴趣主持公道。
退一步,纵然他想主持公道,秦瑜汐也不服,反过来会跟他大闹,何况他最近一样被秦瑜汐骂过。
记起在庄园时,她骂自己‘烂黄瓜’,他脸色不禁一沉。
听着断线的嘟嘟声,蒋霆重拨电话。
“究竟有什么事?别讲秦瑜汐骂你的那些废话。”
手机中传来顾琛不耐烦的话语,他将车停路边上。
“我说句难听的,嫂子是不是太任性妄为了?她不止代表她,还代表你沈总的颜面,你不让她修炼修炼?”蒋霆叹口气,“话说回来,上一任嫂子比较识大体,人……”
嘟嘟声又响起,顾琛挂了电话。
蒋霆挑了挑双眉,改给应雨竹发微信。
【沈太太的位置还没到手,进度慢了点。】
另一边的应雨竹,恰巧也在看手机。
蒋霆的消息,她完整看完,默默望了一眼板着脸的沈母。
【好事不怕晚!】
按下发送,应雨竹放好手机,亲热地叫道:“林阿姨,这茶您喝着喜欢吗?”
沈母瞥了瞥应雨竹送的茶,没好气压在心底,表面淡淡地回应:“一般。”
儿子送她回家休息,晚上把应雨竹带来,还是在她刚表明对应雨竹不喜后,存心气她的吧?
谁说儿子是温暖的皮夹克,分明是气死人不偿命的讨债鬼。
应雨竹往沈母靠了靠:“林阿姨,我做的护肤品牌,产品即将上市了,需要一些渠道打开销售,顾琛哥哥说您能帮我。”
沈母脸顿时黑下去:“帮不了。”
瞟了瞟拿着手机就去别处接听电话的儿子,这会走了回来,她仍没好脸色。
“桑、知、语!”
被连名带姓地叫,桑知语听得出沈辞的不悦。
想连名带姓地叫沈辞的名字,可惜沈辞是两个字,达不到威慑力的效果。
她干脆又故意地说:“姓沈的!你要是觉得我丢人现眼连累到你的颜面,麻烦你赶紧签我找律师拟的离婚协议,和我解除婚姻关系。”
记忆中,桑知语称呼他,由一开始的‘表哥’,到含有其他意义的‘沈辞’,再到黏糊的‘老公’,截止上一刻,沈辞没听过她对他的第四个称呼。
新的称呼充满讽刺意味,他脸色微变:“别开口闭口是离婚,你言行一致再跟我谈离婚。”
桑知语理解沈辞这句话的含义。
怪养母的下药,搞得她吵架不占上风。
不过,她一分一秒都不想和沈辞保持法律上的婚姻关系。
爱上沈辞这种男人,为他做过的那些事,宛若她是急速想抹掉的人生污点。
她别开脸,学着沈辞平时的讥讽语气地轻切一声。
两人相隔不远,沈辞自然听得到这一声切,脸色渐渐沉下去。
桑知语才不管沈辞的反应,正好网约车到了,直接跑路。
作为称职的司机,帮Boss开车门是基础的工作范围,而这时的开门,颇显尴尬,因为他听见Boss和桑知语围绕着离婚来吵架,吵着吵着,桑知语还抛下Boss走了。
小心翼翼地瞟了瞟Boss如夜色阴沉的脸色,司机极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望着网约车离开的方向,沈辞耳边仍回荡那句‘姓沈的’。
桑知语,你做人做事能不这么别扭吗?
一方面结束不了闹脾气,另一方面又持续地和他有接触。
不会等着他哄她回家吧?
做梦!
***
交通事故责任判定的结果出来后,赵心妍想死的心都有了。
责任三七分,她七,冯成杰三。
简单来说,冯成杰的损失她得承担,他那辆法拉利需送回原厂修理,费用初步估算在两百多万,她买车险的那家保险公司的理赔金额上限是一百万,即便保险公司帮她赔了一百万,仍剩一百多万是她要赔的。
现有资产的价值不足百万的她,满脸愁容地跟桑知语诉苦:“撞了一辆豪车,不止一夜回到解放前,还负债累累!”
“赔多少?”桑知语不信在派出所时冯成杰说的不用赔偿,徐欣欣一定从中作梗,“很多吗?”
赵心妍伸出两根手指,示意桑知语猜一猜。
“二……”桑知语原想猜二十万,转念思考二十万不值得赵心妍愁得快哭出来的表情,“两百万?”
“是两百多万!”赵心妍痛心疾首,“我破产了!”
曾经花钱不眨眼,没为钱烦恼过,如今处处体会到钱的重要性,桑知语倒吸一口冷气:“这钱你没有啊!”
她清楚赵心妍的财务状况,根本拿不出两百多万。
“是啊,我完了。”赵心妍掰着手指数数,“以我的年收入算,我三十岁前可能都在为赔偿打工。”
“是一次性赔偿,还是分期赔偿?”
“不管何种支付方式,两百多万是板上钉钉的。”
“那怎么办?”桑知语有心帮赵心妍赔偿这笔钱,可她不是沈太太了,自己账户的钱已不足三十万。
“凉拌,送我上天。”赵心妍自暴自弃。
“要不要我回沈家拿点首……”
没说完,手机响了,看到又是沈辞律师打来的电话,桑知语毫不犹豫地挂断。
律师连着三天来电,做的同一件事,就是叫她去验伤,方便他们拿到验伤报告,好去立案,然后告徐欣欣蓄意伤人。
放在普通人中,赵心妍一直是别人家的孩子,学习成绩从小就名列前茅,考上顶尖的985大学,法学专业本硕连读,早早通过司法考试,拿到律师执照,现阶段是在红圈律所工作。
独立执业后,不管面对多大多难搞的案子,她智商水准维持得相当好,没有搞砸过什么,偏偏在这一瞬间,她大脑跟宕机没区别,一点都不灵光。
赵心妍围着秦诗雅转悠好几圈,眼睛堪比X光地照射她。
“你是我认识的秦诗雅吗?你说你要跟傅衍离婚?你没被魂穿了吗?还是得了失心疯?”赵心妍不敢置信秦诗雅有朝一日能说出离婚这种话,简直是天方夜谭。
秦诗雅花费了多少心血和努力、受过多少委屈,才能嫁给的傅衍,当上名正言顺的沈太太,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个中心酸。
“我不想继续过不被丈夫爱着的婚姻生活。”秦诗雅面上的自嘲被苦涩替代,“我不提离婚,傅衍也早晚有一天跟我离婚的。我不想当一个人人嘲笑的弃妇,我想给自己留点体面。”
“你舍得放手?”赵心妍目光停顿在秦诗雅平坦的小腹上,“你前些天不还跟我说,你和傅衍到年纪要个孩子了,打算备孕吗?”
秦诗雅说想生孩子那会,傅衍是在场的,他听到后,瞬间变了脸色,幽暗得宛若黑夜,别提多难看,只有秦诗雅傻乎乎地看不出来,沉浸在要和傅衍即将孕育孩子的喜悦中。
赵心妍以前就觉得,傅衍和秦诗雅差距太大,而且傅衍的言行举止表明他心有所属,她一度劝过秦诗雅别浪费时间在傅衍身上,换个人喜欢,但秦诗雅死心眼认定傅衍。
听赵心妍提起旧事,桑知眼睑不禁微垂,遮挡住眼中的哀伤,面上的苦涩增多:“降生在父母不相爱的家庭,孩子会受罪,我决定放过自己,也放过孩子。”
“是什么让你下了离婚的决心?”赵心妍并非刨根问底,故意让秦诗雅伤心,只是隐隐猜到一点原因,“是绑架吗?”
秦诗雅不言语,眼角又悄悄地落下泪珠。
有时候,无声便是默认。
赵心妍见不得秦诗雅落泪的模样,心疼地用纸巾擦拭她的脸颊:“想想天底下有三十多亿男人,何必为一个不爱自己的狗男人伤心!”
秦诗雅像是找到依靠般,抱住赵心妍,放心地在她怀里哭泣。
赵心妍是哄了又哄,都没能让秦诗雅停止哭泣。
最后,还是秦诗雅哭累了,灵魂出窍地靠着她休息。
看到这样的秦诗雅,赵心妍想剁了傅衍的心都有了。
***
警察局。
绑匪主谋和其两名得力的小弟都被抓到,等受害人指认完毕,再配合警方做记录,既能进入到公诉程序,警察望着被五花大绑的三人,准备开启指认。
万万没想到绑匪主谋竟然扑通一声跪下,声泪并下地求饶:“沈总,绑架应小姐,是我头脑发昏做错的糊涂事,还请您大人有大量,能否请您看在我没伤害到应小姐的份上,饶了我这一回!”
携带巨额财富、远走高飞不成,落入警方的手里,按照正常来说,争取到受害人的原谅,是可以减轻刑期的,不过,警察见怪不怪眼前的情形。
绑匪主谋陈鼎是敲诈勒索傅衍,比起获得受害人的原谅,当前更重要的是向傅衍求饶。
毕竟,傅衍的名头别说在A市响当当的,那是在全国、乃至全世界范围内都极其有名,主因他是盛元集团的掌控人,而盛元集团是涉及无数个领域的庞然大物。
傅衍在掌控盛元集团前,可是把沈家内部和他争继承权的叔伯、堂兄弟等毫不留情地解决了,并且他掌控盛元集团后,和他竞争的商业对手,在他冷血无情的手段下也没有好结局。
陈鼎以前算个富二代,现在家里破产、落魄得到处借钱维持生活,主意打到傅衍身边的人上,无疑是自寻死路,只需傅衍的一个眼神,就会多的是帮他处理陈鼎这只不知死活的蝼蚁。
“饶了你?呵。”
傅衍轻轻的一声呵,锐利寒冷的眸光扫过去。
陈鼎扛不住强大的威压,先前多嚣张,这会就有多惧怕,狼狈得像条狗不停地磕头,口中念念有词,中心的意思无非是他绑了两个人,但他分了轻重,知道哪个是千万不能动的。
应雨竹靠近傅衍,愤怒又带撒娇地道:“傅衍哥哥,千万不能放过他!要加重处罚他!我被绑架的时候,他打了我,我好痛,我超级担心和害怕以后见不到你,还有他……”
舒缓的铃声响起,打断应雨竹说下去。
是傅衍的手机响了。
傅衍瞥了一眼来电显示,吩咐王仁和:“处理好这件事后,送应小姐回家。”
随即,他朝警察局外面走去。
跟在傅衍身边,当了他五年的助理,王仁和愈发拿捏不准傅衍的态度,尤其是应雨竹从国外回来,他更揣摩不透傅衍的心思。
世人都知道白月光的杀伤力多大,白月光的一滴泪就能让人为其疯狂,可他家Boss是已婚人士,这两天没少为绑架而事事亲为,重心完全在应雨竹上,秦诗雅就有点无人问津的那味了。
照这情形,沈太太这位置好像离换人坐不远了。
正当王仁和处理好绑匪的事情,猜测他家Boss去哪里的时候,他不知道的是他家Boss接到在医院的保镖的电话,得知秦诗雅醒来,前往医院。
一进病房,傅衍看到秦诗雅半躺在床上,旁边坐了赵心妍。
两人似没想到他会来这,眼中都有些诧异。
但是,很快赵心妍眼中充斥浓浓的敌意。
敌意来得莫名,而秦诗雅侧过身,不愿面对他,傅衍眉宇微拧。
赵心妍立马站直身体,拿过桌子上刚被同事送来的文件,径直走向傅衍。
“沈总,你来得正好!”
“我谨代表我的当事人,正式向你提出离婚的诉求!”
“这是经过我和我当事人商议,初步拟的离婚协议,麻烦你过目!”
年少时自以为的欢喜,其实是巴巴上赶着的犯贱,应雨竹忆起过往,边吃紧急避孕药,边心底骂自己一句“真贱”。
不过,没关系了!
人生在世,谁没干过几件蠢事。
没必要太为过往而纠结,重要的是未来。
***
合适又满意的好工作难找,跑了几家大厂面试,无一例外都是让自己等待复试的通知,应雨竹怀疑人生。
难道自己差劲到连复试都进不了?
担心好朋友一个人住,不适应孤单的环境,赵心妍有事没事地来找应雨竹,顺便传授她混职场的技巧。
应雨竹唯一的工作经验是在盛元集团,相比老板娘的光环,普通职员是活在职场的最底层,没点技巧和脑子根本爬不上去。
“知语,你……”
赵心妍准备开启长篇大论,应雨竹打断她。
“等会,我接个电话。”
这些天,应雨竹不敢错过任何一通主动打来的号码。
即使是推销电话,她一样接听,生怕漏接哪家公司的来电,谁让她目前是个无业游民,急需一份工作。
“桑小姐,你好!我是巨象集团的人事,现在通知你明天下午两点半到我们公司进行复试。”
电话一接通,礼貌疏离的女声响荡耳边,应雨竹的信心恢复些许。
“好的,明天见!”
与对方道别后,她扬起笑容,望着面露好奇的赵心妍,立马分享快乐。
赵心妍顿时意识到应雨竹更需要的是面试技巧,当即建议道:“总裁秘书这个岗位,和古时候的天子近臣差不多,你先查查你服务对象的资料,根据对方的一些情况来量身定制回答面试会遇到的问题。”
应雨竹一通查询,发现巨象集团的掌权人是张丹缨。
一位传奇的女强人,原先是前掌权人的次女,不被所有人看好成为掌权人,都当她是混吃等死的富家千金,结果她硬是把她哥打败,杀出一条血路来,二十几岁时就大权在握,现年不到四十岁,在商界声名赫赫。
应雨竹记得,自己见过张丹缨。
记不清什么场合见的,但她对张丹缨留下的印象很深刻。
主要是她不小心目睹,张丹缨动作干净利落地扇了一个男人的耳光,并皮笑肉不笑地冲男人说:“你去死,行吗?”
语气凉薄得男人立刻死了,都不会为他的死感到半点惋惜。
她认识那个男人,也是商界的厉害人物顾廷昀。
张丹缨和顾廷昀发生冲突,她挺好奇的。
刚好应雨竹和她一并目睹,她问他:“他们有什么矛盾吗?”
应雨竹淡淡瞥视前方:“算是爱恨情仇。”
她不懂:“谁对不起谁吗?”
“严格意义上来说,没有谁对不起谁,是一个不想遵守规则,一个遵守了规则。”应雨竹讥笑一声,“我指的是商业联姻的规则。”
应雨竹这番话,她大概地理解为,顾廷昀和张丹缨商业联姻,两人制定好规则,有人违反了规则,可她怎么记得两人都是未婚身份,没有结过婚。
她还想问点什么,只见应雨竹神色淡漠地摇晃手中的酒杯,悠悠道:“商业联姻是合作关系,一旦沾上爱恨情仇等于自取灭亡。”
“?”她听不明白,也懒得去想。
张丹缨有可能成为自己的老板,给那样的女强人当秘书,应雨竹是很乐意的,但为什么随便想点事情,记起某个人,都会和应雨竹有关。
他真是方方面面在她的世界出现!
沈母不言语,示意秦诗雅继续说下去。
“我和傅衍并无感情基础,我也不爱他了,长期相处,只会相看两相厌。”秦诗雅不想强调自己要离婚,免得被傅衍抓住不放、感到不爽,离婚时会被他坑,“这种婚姻维持的意义不大。”
“你不爱他?”沈母以为自己听错了。
“笑话。”傅衍轻嗤一声。
秦诗雅说的爱不爱,他从来只当笑话听。
她爱他什么?不过是爱他所代表的荣华富贵、能给她提供她需要的生活。
纵然彻底放下傅衍,听见他的轻嗤,秦诗雅仍生出一丝以前真心喂狗的难受。
看吧,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人的下场就是这般。
即使把自己爱他的心剖出来,鲜血淋漓地给他看她的真心长什么样,他只会嗤之以鼻,当成臭不可闻的垃圾,从而唯恐避之不及。
这一刻,她真的想诅咒他这辈子都得不到自己爱的人。
或者是,他被他的白月光二度舍弃。
他别和他的白月光在一起了,他这种人最适合孤独终老!
“就……”
话语戛然而止,来电铃声响起,秦诗雅不好意思地朝了朝沈母笑笑,而后接听电话。
张丹缨有事找她,她的请假得取消,要回到公司里工作。
她向沈母说明自己情况,送了沈母上车后,分秒不停地走人。
坐的是儿子的车,沈母望了几次窗外,似乎秦诗雅匆匆离去的身影还能看到,最后不满意地扫视儿子:“你姑姑没说你和知语要离婚的原因是什么,你跟我仔细说说!”
“没什么好说的。”傅衍一口拒绝。
他和秦诗雅之间,说来说去都是秦诗雅不懂事。
如今他母亲回到A市,秦诗雅等于靠山在,会有恃无恐,更加不懂事,一想到这,他微抿唇角。
“你们俩少让我操点心,不是三岁小孩子了!你们都能当父母的年纪,赶紧生个孙子给我抱一抱!”沈母也赞同沈凝月那一套理论,觉得儿子和儿媳妇三不五时闹一通,是缺少孩子当缓和剂。
母亲满是埋怨和教训的语气,听得傅衍直皱眉。
一出什么问题,母亲总站秦诗雅那边,还玩起了催生。
“男人生不了孩子,你想抱孙子,催秦诗雅去,她很乐意生。”傅衍没忘记秦诗雅提过几次生孩子,她看着十分期待能有他的孩子。
“听听你这是什么口吻?知语再乐意生孩子,不得你配合吗!”沈母轻拧了拧儿子的手背,“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一个女人愿意为你生孩子,你该感恩戴德。”
“我又没有求她生,她爱生不生。”
“……难怪知语刚才说不爱你了,不论她说的是不是气话,你应当正视她的情感表达,而不是冷嘲热讽、无所谓。”沈母表情蓦地一变,“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还想着应雨竹那个女人?”
“说雨竹做什么?”
“你想都别想应雨竹,我知道应雨竹回来了,倘若你敢为了应雨竹而对不起知语,我一定收拾你,再去收拾应雨竹。”沈母向来不喜欢沈老爷子给儿子定下的这位前未婚妻。
秦诗雅才是她理想中的儿媳妇,也是她理想中的女儿模样。
傅衍扭头正视他母亲:“妈,你这么担心我和秦诗雅离婚,不妨先停了给秦诗雅的钱,省得她有钱在外面花。”
“什么钱?”沈母不解,“我没给过她钱。”
“妈,你没说谎?”
“废话!”
打量母亲的神色,傅衍确定母亲没说谎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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