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贺翊寒?”
付晓晓看着门外的人,有些迟疑地叫了一声。
两人对视着,相顾无言,将这寂静的夏夜衬得更缄默。
贺翊寒现在门口,没有说话,没有动。
因为他在等付晓晓拥抱他,等她兴奋地将自己请进屋内,等她轻声细语地把这几天来为什么闹脾气解释清楚……甚至也在等她,道歉。
可惜,贺翊寒此行是注定要失望了。
付晓晓只是微蹙着眉,淡淡剜了他一眼,“大半夜的,有事?”
她不再是那个以他为世界中心的弱智了。
那个凌晨三四点,为他一个电话起来,风雨无阻地奔向贺翊寒的付晓晓;
那个在厨房里笨手笨脚学了一星期做菜,却被他当成自降身份的付晓晓;
那个蠢到全天下都指着她鼻子骂她不要脸,她也义无反顾的付晓晓;
这样的付晓晓死了,死在一星期前回家的那个清晨。
或许是她没有按照预想进行,贺翊寒看着她,声音里有些愠怒:“回家吧,别闹了。”
付晓晓以前从未闹过离家出走。
贺翊寒皱了皱眉,看着眼前脸色有些惨白的女人,头一次觉得她有些捉摸不透。
要是以前,只要他来找,她肯定感动得泪眼婆娑,二话不说跟他回到他画出的感情牢笼,然后在贺家傻乐上几天。
只是今时不同往日。
见她没说话,贺翊寒以为她在动摇,软下语气,“有什么对家里不满意的地方,回去聊,别在外人面前闹得这么难看。”
“何青青呢?你不是和她订婚了吗?我回去,她算什么?”
付晓晓突然觉得很想笑。
于是她也就真的笑了。
“我和一个已经和你订婚的女人住在一起,你把我当成什么?保姆?情妇?还是可有可无的垃圾?”
她说话的口吻嘲讽,听的贺翊寒一直拧着眉。
“我和你说过了,和她订婚只是满足何爷爷的临终愿望,不作数的。”
“贺翊寒,”付晓晓深吸了一口气,这才面上压下给面前人一耳光的冲动,“你究竟是怎么厚着脸皮说出这种话的?”
贺翊寒面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一双黑眸淬着寒意,问她,“付晓晓,离开贺家,你能活的下去吗?”
的确,从前她在贺家,虽然贺家人待她刻薄,但吃穿用度之类,都是极好的。
现在她要从奢入简,确实可能有些困难。
但现在,让付晓晓和这人再多呆一秒,她都觉得恶心。
于是她郑重的弯下腰,朝他鞠了一躬。
“谢谢你们对我十年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