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的一声,在深夜里显得那么刺耳,房间里刚熄了灯准备就寝的人,急忙披上披风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景汐擦了擦嘴角的血,暗咒了一句神经病虽然她觉得自己挺厉害的,但是和五十几个不要命的二流高手打,也还是有点脱力的把那些人打得没有还手的余地之后,仔细嗅了嗅,向着有药草味的方向奔去肋骨大概是断了两根,呼吸起来有点疼,看着高高的围墙景汐估摸了一下,一个借力,翻了进去,一个不慎,脚滑了一下,摔了下去,手臂脱臼了唉,她的眼睛夜视没什么问题的,看了一下这个院子嚯,好家伙,这就是个药园啊,怪不得药味这么重,十多里外都能闻到宫远徵走出去,就看到药园西南角,有个身穿暗色衣服的人影,伏在地上呼哧呼哧的声音,看来是受了内伤,他从腰间拿出毒针,缓慢地小心地从暗影处走过去景汐揉了揉手臂,将脱臼的位置用力一推,把手臂按了回去“嘶~~”两个声音同时发出,景汐是疼的,宫远徵是嫌弃宫远徵凑近一点,就看到那人影左手搭右手的,给自己来了一个粗暴的接骨,虽然结果是好的,但是手法不够娴熟,会让人疼痛加倍“谁?”
景汐眯了眯眼,暗影处走出来一个身穿黑色大氅,面皮精细的少年“我还想问你是谁呢?
为何出现在我徵宫”宫远徵开口反驳“徵宫?”
景汐疑惑,但听少年的意思,他是这儿的主人,是她擅闯了“抱歉,受了点伤 ,贵处药草味道比较浓烈,贸然闯入,还望见谅”这话说出来,谁会信,把自己当小孩子骗么不说宫门守卫有多森严,就说他徵宫是在宫门里偏远的角落如果要来他徵宫,要么是需要经过哥哥的角宫,要么是从前门那边过来哥哥对血腥味的敏感度,绝无此种可能那就是从前门过来的,前门不是有众多侍卫在吗,怎么可能会让一个受伤的女人,越过前门,首接来到他徵宫种药材的偏院宫远徵面无表情地盯着眼前这个黑发由一根成色并不是很好的玉簪挽起 ,嘴角流血,脸色惨白,就是那双眼睛神采奕奕明明受了内伤,怎么还会这副表情,他见过的女人不多,但是也知道,人在受伤的时候,更何况是个看起来娇滴滴的女人,是不会笑的,至少眼神中也不会这么的有精神景汐伸手在肋处摸了摸,果然,那些人能让他断了两根骨头也很不错了,毕竟像他们那种打法,很少会有人不受伤真是有趣,她己经很久没受伤了,那些人很厉害“公子?”
景汐抬眸看向脸色阴沉不定的宫远徵,疑惑地问她闯到别人家,确实不对,先问清楚,不行跟他买药吧,希望他的药能不要那么贵不然她只能自己找个地方,先把骨头接上,再说了“你为何受伤,会来到这里”宫远徵似是疑惑地问道,实则偷偷将哥哥给他的鸣镝拿出来,发射了出去,他对自己的武力值,还有着明确的认知如果不是听到落地的声音,他根本不可能发现她来到了偏院,不论她从哪里来到这里,都不是很近的距离,躲得过宫门守卫,到现在都没有听到有侍卫来抓人的声音,他不认为自己有把握打得过他虽然她看似无害的样子,但还是哥哥在,他会安心一点景汐眨了眨眼,少年,你这鸣镝挺响的,这是摇人来了她只是来求药的,没必要和人发生冲突如果不是脚滑摔了下去发出声音,他根本发现不了她,按以往的经验 她拿到想要的药就可以全身而退都怪那帮神经病,她叹了口气,自己不够警觉了“我……要不等人到齐了,我一起说?”
景汐按着肋处,笑着回道,她感觉得到有个人往这边飞来,唉,内力不错,可惜急了,气息有些乱“你!”
宫远徵见被她发现了意图恼羞成怒,要把腰间的毒粉丢出去 看她还笑不笑了宫尚角正在处理宫门外的事务,而且马上就要挑选新娘了,他的案前放着新娘的信息,自己大概率是不能当面选了,先看下资料,就让远徵弟弟替他选好了呼地听到鸣镝的声音,这是他给远徵弟弟的,让他求助用的,看来他是遇到危险了,来不及穿外服,他拿起案边的长刀,开门向着徵宫飞去挥了挥衣袖,将宫远徵散过来的毒粉扇飞景汐有点后悔来这里了 虽然药味很浓但是她不想惹麻烦,各种意义上的麻烦刚刚遇到那帮神经病就是因为她走的路线,是他们要走的,所以她不能走,要退让而且还有说她看到了他们,所以不能留活口真是可以的,她无名小卒嘛,让路也就算了,要她命可不行出手收拾了他们,结果一个不注意被偷袭了那人还挺厉害的,一掌打的她肋骨断了两根,虽然那人也没落得好结果,被她废了一双手不过,能伤到她,也算厉害了,如果不是他们非要灭她的口,不给她留活路,看在他们练武不易的面上,她也不会下狠手。
景汐扫了一下院子,看到了自己想要的药材,趁宫远徵不注意,一掌挥过去,假意偷袭,想趁他格挡的时机,去折了药草,好溜之大吉结果,一把长刀横在宫远徵面前,将她的掌风挡住,并快速竖起长刀,向她劈过去不愧是宫门武力值第一的宫尚角,一刀下去,劈断了偏院的墙壁,灰尘散尽,景汐人己经不见了“你个小偷,放下我的药”宫尚角回头看到宫远徵指着趁烟尘弥漫而偷着去摘药草的景汐,景汐完全没有被抓包的羞愧感,只想趁乱离开,啥玩意儿啊,就是想偷点药吃,怎么这么难宫尚角看着眼前的女人好像一只偷了腥的猫一般,笑吟吟,甚至冲着远徵弟弟,示威般挑眉不由得勾唇浅笑了一下,很快他便压下嘴角,眼神犀利地盯着嘴里叼着药草的女人,挽了个刀花,收刀入鞘“姑娘,不知深夜擅闯我宫门,所谓何意”宫尚角将刀挂回腰间,摩挲着护腕,抬眼看向正在嚼药草的女人“额……”景汐忍着苦涩的药草味,咽下去,这小公子的药草确实被照料得不错,长得胖胖的估计是个小天才,让他制点药给自己,以后就再也不怕受伤了,可惜,看着气得面红耳赤的小少年,估计大概率是不会给她制药吧“我没有恶意的,只是我来游历江湖,途经贵宝地,遇到一群神经病,非要说那条路是他们走的我走不得,便动了手,一时不察,被人偷袭了,我的嗅觉还不错,闻到这边有药草味就赶了过来,本意只是来摘点药草,待我有了奇遇,再还了私下摘药的债,结果被这小公子发现了”景汐皱着眉简单叙述了一下情况,尤其是说到那群神经病的时候,越想越气 ,一会再去补个刀,气死了宫尚角和宫远徵对视了一眼,很明显都不相信她的说辞,什么嗅觉能闻到这么远的药味,而且,怎么就刚好,来到了宫门宫门西处都是瘴气,至少要周围十几里外,没有瘴气的地方,但是十几里外,她又怎么可能闻得到药味,还能避开他的角宫和前门的侍卫们,准确地来到了徵宫“不信我?
不信你们自己去看咯,他们应该还在那”景汐指了指徵宫向前门方向东北处,随便吧,爱信不信,如果能在这养养伤,也不错宫尚角皱了皱眉开口安排“金复,你去带人看下”架己经打完,金复才姗姗来迟,二先生只有遇到三先生的事的时候才会失控,以为谁都像他一样飞来飞去的,不管内力的问题金复跑来后还没有站稳脚跟,就被宫尚角派了出去“诶,你们要去收尸么,多带点人过去呀,他们人好像有五十多个”景汐好心地给他们建议宫尚角想了一下 冲金复点点头,金复明白,是要让他多带点人过去,有备无患,以防万一“人己经去看了,还劳烦姑娘在宫门歇息片刻 待我们确认没问题后,自会放姑娘离开”宫尚角抱拳,和景汐说道,看似歉意满满,实则威胁意味更足“也可,不过,我有个请求,不知道可以说吗?”
景汐无所谓的,毕竟,她要走,谁也拦不住,就算她现在断骨和内伤,眼前这两人,拦不住她“姑娘但说无妨”宫尚角回道“深夜擅闯是我不对,但是我看,如果不是我的话,那些神经病应该是要来偷袭你们这儿的,所以我应该算是你们的救命恩人”景汐笑了笑,无视了宫远徵小声嘀咕的那句不要...脸“所以刚刚的药草作为谢礼如何,当然,如果可以再请我吃一顿饭,就更好了”景汐小心地提着要求,倒不是她什么挟恩以抱或者怕了谁,单纯是她没钱,那药草看着就不便宜,她当时确定有想法偷着拿走,等养好伤,再做偿还 只是没想过会被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