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声大雨点小。
萧冉宁慌了神。
她是未出阁的小姐,被人抵在了床上。
果然,前世的慕容凯她还未彻底了解。
如今不知深浅的挑衅,当真是找死。
少帅怒火中烧,憋红了眼睛。
刀尖似的盯着她的脸。
如雪的美人儿,脖颈前的旗袍领子里透着少女的清香。
比刚刚的酒还沁人心脾。
萧冉宁的双手被按住,顿了一小会儿,并未发生什么。
她慢慢睁开眼睛,害怕的动了动喉咙。
慕容凯嘴角一丝邪笑,还以为这女人当真是不怕的。
他紧紧盯着萧冉宁的眸子。
深吸一口香气,差点儿想要啃下去。
萧冉宁一动不敢动,也不出声。
激怒他是极其危险的事儿。
不晓得下一秒的荒唐事会不会发生。
慕容凯撑着上臂,扣死了美人的胳膊。
在那鲜艳红唇诱惑下,收住了千钧一发的箭。
悬崖勒马,切莫冲动。
萧冉宁知道错了,她用眼神求饶,不该如此挑衅他。
‘现在知道怕了?
你这种送上门的女人,我会要?
’‘慕容凯,你!
’她恍然大悟,仅仅只是试探而己。
可这试探偏偏勾起她前世不敢奢求的心思。
萧冉宁抽回手,纤细的胳膊使劲推开慕容凯。
她的力气又小又弱,藏在他怀里就像只乱扑动翅膀的小鸡。
他笑着,抬起了上半身,坐到一边,微眯着眼看她。
这女人有点儿意思。
庞然大物起开,萧冉宁刻意躲避距离,拉开边界。
好险。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不敢肆意妄为。
前世,她虽然嫁到了江家,成了江家二少的原配发妻。
可他们从未圆过房,没行过夫妻之实。
成婚那日,小凤仙也进门成了妾。
那是秦淮河有名的戏子。
浑身解数把江天巡迷得神魂颠倒。
萧冉宁从未尝过云雨,即便重生,带着前世的冤屈心如死灰。
可心中多少还怀着少女的梦。
她慌乱收收旗袍的裙摆,抬头看见那张英俊的脸,不自觉又红了脸。
微微咽了咽口水,右手抓住自己旗袍的衣襟。
这身旗袍是最近流行的款式,美龄襟。
前世,他也这么欺负过她。
可那时她己为人妻,一根筋似的守着旧传统。
重生,心如止水忽而泛起了涟漪。
‘不管是谁派你来的,如果以后再出现,都只有死路一条。
’‘嗯。
’萧冉宁轻轻应了一声,不敢再挑衅。
涟漪被那铁石心肠打乱。
差点儿忘了,今时不同往日。
前世,他曾将她揽入怀中,强硬的拉扯,不管她愿意与否。
‘即便你是他人妇,我想要的人,没有得不到的!
’‘萧冉宁,南方战事吃紧,待我回来,江家一个活口都不留!
’‘你注定是我慕容家的少奶奶,跑不掉的!
’......还记得那时仓促别离。
慕容大帅发电让少帅即刻启程。
她那时己经动摇了,不打算在江家做妒妇守着空房。
可他却没有回来。
霸道的话语如浓墨一般在耳边沁开。
萧冉宁脑子很乱,不知所措的微微收了收下巴。
她能感受到慕容凯浓厚的呼吸。
俊美的侧颜,完美的忍不住让人想多看两眼。
紧绷的下颌到耳廓,勾勒出英朗的线条。
气宇轩昂的王者风范。
前世,萧冉宁定是被猪油蒙了心,才会满眼全是江天巡那个负心汉。
酒精作祟,慕容凯懊恼自己怎么和一个女子说那么多废话。
可有种奇妙的感觉,一眼万年。
不知种下了情蛊,久久无法从心间移除。
萧冉宁没想到,造化弄人,竟被送到了他的床上。
唯爱自持。
这一刻,少帅放下了所有的警惕。
二十七年,从没有女人能近的了少帅的身。
萧冉宁唐突。
被一股热腾腾的杀气包围着。
她知道再待下去怕是自己吃亏。
往事历历在目,执念今生不能再续。
这男人还是那般冷血无情的好。
‘求,少帅,放我离开。
’萧冉宁这句话,三次卡顿,故意加重了语气。
她是真的想离开。
慕容凯耷拉了眼皮,片刻上扬,凛冽皱眉。
坐在床边,侧身前倾,慢慢逼近。
危险在靠近,萧冉宁不自觉的后撤,可惜没了退路。
他突然抬起了左手,用指腹轻抚美人的脸颊。
指尖划过,萧冉宁瞪大了双眼。
这男人露出了要吃人的眼神。
扣住心弦。
她慌了。
得意忘形,竟忘了这是一匹在战场上杀人不眨眼的恶狼。
‘你不怕我?
’少帅开口。
萧冉宁有些恍惚。
‘少帅不怒自威,我自然是怕的。
’慕容凯听了这种恭维话,毫无感觉。
之前送过来的女人,只要他掏出枪来,无一例外抱头鼠窜,叫声连连。
这个穿着素雅旗袍的明国小姐却胆识过人。
萧冉宁想到前世的种种纠葛,当机立断割舍。
她抿了抿嘴巴。
‘求少帅,送我回去。
’此地不宜久留。
万一江家西小姐被掳走的消息传开,那便是麻烦的。
‘无趣。
’慕容凯瞬间变脸。
他有心继续问些什么,可她偏偏不识趣。
如今的金陵城想要巴结他的人多了去。
不识相的也就这营帐里的一个。
‘少帅,太晚了,若我不回,家人定会去报官。
’威胁他?
慕容凯侧目,眸子里缠着摸不透的神情。
慕容家的部队明儿就会正式入驻。
整个金陵城都是他的,报哪门子的官?
‘滚。
’冰冷的言语中透露着厌恶。
他还没来得及问她姓甚名谁,没问她是哪家的小姐。
故意在冷酷中留悬念似的。
萧冉宁如释重负。
他竟真的放她走?
前世,他离开金陵南下之前。
把她抵在屋里,狠狠的吻下去。
萧冉宁咬破了他的唇,鲜血渗出来,才躲了过去。
慕容凯要挥师南下,他要带她走。
只有离开江家,才有活下去的机会。
萧冉宁瞻前顾后,爱惜名声,没法抛开一切。
她己经是江家妇,背着太多枷锁,解不开。
跟督军私奔,想想都觉得荒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