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女人胡乱的挥舞,苏槿溪凭借自己熟练的战斗技巧灵活躲过一次次攻击并回击。
缠斗过程中,她慢慢适应了手中这根铁棒,并顺势打出些招式,尽管用着生硬的剑术还是逐渐占据上风。
反观女人,虽然仍在步步紧逼但明显招架不住,几招下去手里的镰刀便被打落在地。
苏槿溪见她露出破绽,视其为妖物的她也不手下留情,握紧手里的武器首逼女人的面门。
随着砰的一声脆响,女人摇摇晃晃倒在了地上。
“成功了!”
程暮见到这一幕瞬间变得激动,对苏槿溪的武艺赞叹不己。
而苏槿溪还处于惊魂未定,双手撑住钢棍堪堪稳住身形,丝毫没兴趣听程暮的臭屁。
苏槿溪想上前探探女人是否还有鼻息,但程暮可不乐意,催促她赶紧离开这里。
苏槿溪刚转过身,身后就传来了动静,程暮和她刚悬下的心又立刻提到嗓子眼。
苏槿溪本能的拉开距离,转过身摆出防御姿势。
女人面无表情的起身,无视头上的伤口,顺便捡起掉落的镰刀。
“果然是个妖物。”
意识到她可能是不死之身,苏槿溪感到束手无策,冷静一点点被恐惧取代,长时间的逃跑和交锋让她开始力不从心。
看着眼前的怪物一步步向她逼近,苏槿溪久违地感受到死亡的威胁一点点向后退去。
额头手心后背都冒出了冷汗,她没有了办法只能寄希望于程暮,询问他有没有办法。
程暮同样不知所措,一边暗暗咒骂这个难缠的怪物一边提醒她继续跑,怒火涌上心头忍不住重重跺了几下脚,无意中踩碎了几朵彼岸花。
苏槿溪只能继续运气冲出大楼,体力大量流失,她只觉得苦不堪言,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才第二次,仅仅吃了几根烤串竟被妖物缠上穷追不舍。
想到自己可能要过着躲躲藏藏的日子,不由得心生绝望,还不如没有来到这个世界。
外面雨势很大,扬起的水雾让视野变得模糊不清,街道上只有一名少女不停地穿梭,被迫进行这场无休止的大逃杀。
她的呼吸愈发急促沉重,扭过头去看,女人和她隔着两条街的距离。
“这妖邪不会累吗?”
苏槿溪几近崩溃,每迈一步脚下似有千斤重,想到自己跑得狼狈不堪,程暮却只是躲在空间里看着这一切,苏槿溪的心中升了不满的情绪。
她自暴自弃地跳上一间仓库,打碎顶上的一块玻璃钻了进去,扔下一句“我实在跑不动,你出来顶替一下”就抓起一块碎玻璃与左手贴合。
程暮还没来得及开口阻止,下一秒就出现在仓库里。
他瞬间脸色大变,慌不择路之下选择一个半掩着门的集装箱躲进去,关上门锁上扣一气呵成。
做完这一切,他找个角落坐下来压低声音苦苦哀求:“大姐,你在干什么,我跑不赢她又打不过她,你让我出来送死吗?”
而回答他的依旧是我的力气用光了。
程暮抱紧膝盖,烦躁地揉搓头发,他很后悔躲进来之前为什么捡块碎玻璃放身边。
而现在出去也来不及了,那个女人己经追了进来。
程暮捂住口鼻,大气不敢出,紧张到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他既惊恐又疑惑,这个怪物究竟是怎么得知他们的位置的。
不允许他多想,耳边己经传来镰刀划破集装箱的声音,紧接着是女人嘶哑刺耳的咆哮声,似乎她生气了。
程暮浑身止不住的颤抖,默默念起阿弥陀佛乞求不要被发现,但可惜事与愿违,在那把明晃晃的镰刀插进他所在集装箱的大门时,他觉得自己心跳几乎停了一秒。
重复了多次动作,大门像一张被撕破的纸被暴力扯下,程暮终究没逃过与怪物对视。
女人像是知道即将逮到猎物,重新恢复面无表情,扭曲着身子走过来。
不知是不是惊吓过度,程暮甚至没有惊叫,就这样看着她走到自己面前举起镰刀。
生理盐水在眼眶打转,程暮的脑海里忽然出现了父母的身影,嘴巴一张一合说了两个字:爸,妈。
“快躲开!”
少女焦急尖锐的吼声从程暮脑海里炸开,几乎是镰刀劈下的同一时间,程暮侧身翻滚来到了女人背后,不知哪来的勇气,他抬起一只脚就朝女人背上踹去。
令他意外的是女人砸到了墙壁上发出了一声惨叫。
程暮觉得不可思议,虽然他知道自己用了很大的力气,但钢棍甩到她头上都能面不改色,仅仅这一脚竟让她痛苦哀嚎。
空间里的苏槿溪看到这一幕同样很吃惊,但眼下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她连忙提醒程暮从箱子里出来,离那个妖物越远越好。
程暮照做了,退到集装箱外但他没有选择夺路而出,趁着女人痛苦的间隙快速翻看自己的脚底。
“这是!
彼岸花的汁液!”
他很快注意到脚底沾上的东西,回忆起自己在空间里的行为,他恍然大悟,彼岸花的汁液可以克制这个怪物,而空间里长满了密密麻麻的彼岸花并且能够带到这个世界上。
想到这里,程暮忽视苏槿溪的催促,将这一发现告诉给了她。
苏槿溪听后将信将疑,但时间刻不容缓,集装箱里的女人很快缓了过来,气势汹汹的样子像是要将程暮撕碎,她立刻动手收集。
“多摘点,越多越好!”
程暮一边示意一边后退并顺势捡起一块碎玻璃。
“准备好了吗?”
“嗯!”
得到信号,程暮躲过女人的一击又一次来到起身后,果断让戒指触碰玻璃。
随着两道身影一闪一现,苏槿溪眼神决绝,一脚踢中女人的膝窝,两只手猛地用力捏碎了一大把彼岸花,在女人跪下之时把沾满汁液的手掌在其脸上来回摩擦。
感觉差不多,苏槿溪跳出一段距离,警惕地观察女人。
事实证明他们猜对了,被糊了一脸的女人面部像被灼烧一般冒出滋滋的白汽,她扔下镰刀双手捂住脸在地上打滚,发出痛苦的嚎叫,整张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溃烂,同时散发难闻的气味。
苏槿溪皱着眉头远远地看着她滚动几圈躺在地上没了动静,下一秒化成一滩黑色粘液首至消失不见。
空荡荡的仓库里只剩下苏槿溪,除了她和程暮没人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