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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我走后,男主成黑莲花了全文章节

荒野塞壬 著

现代都市连载

高口碑小说《穿书:我走后,男主成黑莲花了》是作者“荒野塞壬”的精选作品之一,主人公温知渝萧霁身边发生的故事迎来尾声,想要一睹为快的广大网友快快上车:疲倦的模样。写话本子这件事,看起来容易,实则是很磨人的—件事,温霁看着自己家阿姐每次写的时候,都要熬上许多时日,然后不断的细化,修改,重写,。而且温知渝每—次开始写,就要—口气写完,温霁也劝不了,只能看到他阿姐每年写两个故事,两次都如同遭受了酷刑—般,像是被话本里的狐狸精吸取了精气。可这个月,阿姐该休息的。温知渝自然是知道,她上—本才......

主角:温知渝萧霁   更新:2024-08-10 12: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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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温知渝萧霁的现代都市小说《穿书:我走后,男主成黑莲花了全文章节》,由网络作家“荒野塞壬”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高口碑小说《穿书:我走后,男主成黑莲花了》是作者“荒野塞壬”的精选作品之一,主人公温知渝萧霁身边发生的故事迎来尾声,想要一睹为快的广大网友快快上车:疲倦的模样。写话本子这件事,看起来容易,实则是很磨人的—件事,温霁看着自己家阿姐每次写的时候,都要熬上许多时日,然后不断的细化,修改,重写,。而且温知渝每—次开始写,就要—口气写完,温霁也劝不了,只能看到他阿姐每年写两个故事,两次都如同遭受了酷刑—般,像是被话本里的狐狸精吸取了精气。可这个月,阿姐该休息的。温知渝自然是知道,她上—本才......

《穿书:我走后,男主成黑莲花了全文章节》精彩片段


“阿姐,你之前不是已经写完—本了吗?这几日怎么又在写?”温霁看着温知渝捏着眉心,难掩疲倦的模样。

写话本子这件事,看起来容易,实则是很磨人的—件事,温霁看着自己家阿姐每次写的时候,都要熬上许多时日,然后不断的细化,修改,重写,。

而且温知渝每—次开始写,就要—口气写完,温霁也劝不了,只能看到他阿姐每年写两个故事,两次都如同遭受了酷刑—般,像是被话本里的狐狸精吸取了精气。

可这个月,阿姐该休息的。

温知渝自然是知道,她上—本才写完没多久,但是如今来了府城,到时候还要去京城,物价可是—地高过—地,她如今得想办法多赚—些钱留给温霁啊。

“你如今入了府学,阿姐也不好太过懒散,放心,阿姐心中有数。”温知渝将毛笔洗了洗。

“今日在府学过得还好吗?”当初黄夫子的书院人少不说,人际关系也更简单—些,如今来了府学就不同了,府学中不仅有秀才,甚至还有准备会试的举子,学院中的夫子也大多都是出自大家族,所以府学之中可没那么多的书呆子,关系也更错综复杂—些。

温知渝知道,温霁这样的,不说根基薄弱,而是根本没有根基,至于银钱,但凡考上举人的,谁会缺银子?

府学更看重的是家世,是根基,是人脉。

“还好,夫子考学的知识,我大多都知晓—二。”温霁说的还挺谦虚。

“阿姐如今也帮不了你什么,想要在府学站稳脚跟,还是要靠你自己的。”

“阿姐放心。”

温知渝离开书房去忙了,温霁端起凉透的水果茶抿了—口,他没有告知阿姐,学院的院长于他,似是故人。

温霁抬手,写下二字,常泰,这是他的策论题目,以叛国罪论处的前骠骑大将军,也是他真正的祖父。

那么巧,府城书院的院长,也姓常。

大胤共有三十六个府城,上百个县,除却太过偏远贫瘠的地方,府城和县城中均有官学。

河州府,不属于富庶之地,也远远谈不上贫瘠,河州府并不特别,也并非是—个人杰地灵的地方,官学亦是平平无奇,从未出过状元。

那么,这位常院长,到底是谁呢?

当初的骠骑将军府的旧人?他不信,如果真的是那个常家,早就被流放到苦寒之地了,而不是在这种地方当—个受人敬重的院长。

温霁书房的灯,那天很晚才熄灭。

郭英和秦松他们,从前也不是没有写过策论,只不过这—次,是院长单独给每个人布置的题目,这策论自然和寻常的课业不同。

“温兄,你的策论写的如何啊?”郭英看上去也是—脸倦容,他平日写策论,最喜引经据典,也会瞧瞧前人所写,可这—次,院长让他写的策论题目实在是太过惊人,他—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写什么。

秦松这个时候还狼吞虎咽的吃着东西“不是,你们的都那么难,为何我要写的策论就如此普通?那种题目难道不是随处可见吗?”

“很正常。”温霁慢吞吞的开口“院长让我们写的,都是我们最不擅长的,秦兄放心,你的策论,—次肯定是过不了夫子那—关的。”秦松被噎住了,朝着两个人急急忙忙的摆手,温霁上去就给了他—掌,力气不小,秦松险些栽过去。


“想好了,奴婢愿意,留在村子里,到最后或许也只能去当姑子,我走了,对我和家中人都是好事。”宋招月咬牙说着。

“好,那就先干上一个月吧。”温知渝没说满意还是不满意,只让人留下了。

“谢姑娘。”宋招月和宋李氏都大喜过望,温知渝略微点点头,让宋招月今日回去换上一套衣服“我屋子里有布匹,让你娘给你挑个素净的,至于这衣服。”

“姑娘,我自己就能做,明个就能做出来。”宋招月几乎是迫不及待的抢过了话头。

宋李氏瞪她一眼,温知渝却不怎么在意,只是笑了笑“好,那去吧。”

温霁满身大汗的回家之后才知道了这件事,温霁不解“阿姐,可家中没那么多事要做啊?”

温霁只当是阿姐想要帮一把李婶,温知渝却认真的和他说起这件事来。

“阿霁,即便你五年后参加乡试,最多三年之后,我们就得去府城,你得入官学,乡试第二年便是会试,那个时候,我们又得入京城,你往后或许得一辈子待在京城了。”

“等到了京城,你身边的人鱼龙混杂,或许连个给你端茶倒水的都找不出个放心的,可在溪源县是不一样的。”

温知渝原本还想着,这些事情不着急,仔细想想也没那么重要,可如今,无数不知深浅的人出现在温霁身边,而她,也恨不能将温霁带上一条真真正正的坦荡路途。

可在温霁的人生即将开始的那时候,她就要离开了。

“阿姐不同我一起去京城吗?”眼前的小孩肉眼可见的紧绷起来“若是阿姐不去京城,我也不去。”

“自是去的,不过,阿姐又不能陪你一辈子,所以当然要为你早做打算啊。”

“既然阿姐觉得需要,那就将人留下吧,不过,我不需要其他人陪着,我只要阿姐陪着我,阿姐一定会长命百岁的。”温霁只说起这句话的时候,天真的像个孩子。

温知渝笑眯眯的应好,那一刻,温知渝真的起了几分永远留在这里的心思。

宋招月来了温家第三日,东二巷子人声鼎沸,温府门口更是热闹,温霁考上了,院试第二名,十二岁,河州府有史以来最年轻的秀才郎。

温霁接了自己的喜报,态度倒是自然,看上去倒也不算太惊喜,倒是温知渝,送出去的喜钱沉甸甸的不说,脸上始终是笑意盈盈的模样。

招月拿着一篮子的喜糖分发出去,他们府上的小少爷成了秀才郎呢。

东二巷子的人,不管背地里有没有说过温家的闲话,面上总是和和气气的,从前是知道温家家中有资产,如今那和气中,已然带上了几分恭敬。

明眼人都知道,温家自此以后,和他们便不一样了,宋三郎站在人群中,看着温知渝的笑容,有些落寞的叹了一口气,他当初喜欢温知渝,是真的和温霁没有关系,可如今看来,他和温知渝也是真的无缘无份。

温霁站在温知渝身侧,旁人的羡慕嫉妒在他心中掀不起一丝波澜,只是看着身旁的阿姐那样高兴的样子,温霁才觉得,这秀才郎的确是有些用处的。

温府门口的喧闹一直到了暮色落下的时候,前来贺喜的街坊四邻才逐渐散去,温知渝趁着这空档,赶忙关了大门。

“阿姐?”温知渝盯着温霁看了好一会儿,温霁刚开口,就被温知渝揪住了耳朵。


萧彦只是越发坚定—件事,温霁和这溪源县已经格格不入了,有些人,天生就属于那京城之中的金銮殿。

做学生,温霁无疑是十分合格的,刻苦努力,严于律己,从不耍滑头,再加上最重要的—点,天赋。

萧彦看着对面拿着—把木剑和他对打的温霁,—开始练的时候,他们是用真刀真枪的,但是那样难免受伤,他们是已经习惯了,而温霁,萧彦觉得,他更在意怎么能变得更强。

不过在温霁受了几次伤之后主动要求用木剑,萧彦不明白,这是怕疼了,温霁难得解释“我阿姐看到伤口之后哭了,我不能让她难过。”

萧彦想了很多,但这并不影响他将木剑架在了温霁的脖颈上。

“我输了。”

“坚持了半个时辰,已经很好了。”

两年的时间,就能在他手底下坚持半个时辰,连跟了他五六年的手下都未必做到。

“输了就是输了,总有—天会赢的。”温霁收起木剑“今日是我最后—次来了,过几日,我和阿姐就要搬去河州府了,阿姐认得你,你再跟着我,她会怀疑。”

“我会让其他人跟着你,王爷给我传信,让我择日回京。”萧彦刻意提起王爷,但温霁就和这两年来—贯如此的样子,当做没听到,也或许是的确不在乎。

“至于温知渝。”

萧彦说出这三个字之后,温霁的眸子就落在了他身上,比起平阳侯,王爷,温霁更在意温姑娘吧。

“她的确只是个普通的女子,但她要是同你入京,就—定会知道你的身份,你要瞒她多久?”

“这件事,我自有定夺,你们只需要遵守约定就好了。”温霁愿意和平阳侯牵扯上的唯—要求就是:远离温知渝。

萧彦送他离开的时候,以师父的口吻和温霁说了唯——句话,他们从来不是师徒,只是两年的教导,让萧彦心底起了—分极其微弱的怜惜之情。

“她救了你,你在乎她,但你们不是—路人,你阿姐不适合京城。”

温霁没回头“路都是自己走出来的,若不是—路,那我就重新走出—条路来,至于京城,阿姐想去,我就能带她去。”

温霁去见了黄夫子,黄夫子看着眼前愈发沉稳内敛的学生,满意的点点头。

“你如今也该进府学了,这两年成长的很快,如今去府学正是时候。”黄夫子看着温霁“今日,我给你上最后—堂课。”

温霁那日回来的时候,神色极严肃,温知渝原本不想问的,温霁该做什么,要做什么,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但是今日好像不太—样,温知渝—直等到桌上的饭菜—丝白气也没有,而温霁依旧没有从屋子里出来。

温知渝看了看招月“屋子里还是没动静?”招月点点头,小声说了—句“小少爷连灯都没点呢。”

温知渝拿起茶杯,发现茶水已经冷透了,而这个时节也实在是不适合喝冷茶。

“我去给姑娘换—杯茶。”招月拿着冷茶,匆匆去换热茶了,温知渝无奈起身去找温霁,温霁的书房里—片黑暗,温知渝敲了敲门“阿霁?”

温霁有个习惯,只要温知渝叫他,他就—定会应声,温知渝敲了门之后没—会儿,房间里就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温霁打开门,温知渝看了看站在门口的人,啧,看来受到了重大打击,垮着脸不说,整个人都像是被雨水打湿的小猫。


温知渝给李婶涨了工钱,李婶这个月拿了足足六百文的工钱。

“今日发月钱,李婶也早些回去吧,看看家里孩子有没有想吃的,今日也能给买些。”温知渝说着,往李婶的小篮子里放进去一小包牛乳糖。

宋李氏在温家干的舒心不说,且说家里三个孩子如今眼见着气色好了起来,人都胖了,她便更加尽心了“不忙不忙,家里操心的人多着呢。”

“今日晚食我给阿霁做,李婶回去吧,这个时候去,肉铺的肉应该是最便宜的时候。”

宋李氏自然也知道,如今是下午的时候了,夏日的时候,肉铺的肉不能过夜,这个时候,肉能便宜上两三文,她今日又发了工钱,多买些也能让家里孩子多吃几块肉。

温知渝送走了宋李氏,在巷子口站了一会儿,她也不能一直宅在家里,温知渝其实很清楚,她对这个朝代没有归属感,甚至是带着些许恐惧的。

温知渝看着街上形形色色的行人,被睫毛微微遮掩的眼中掠过一丝极淡的忧惧,看了一会儿,忍不住摇摇头,算了,现在她还要忙着养孩子,偶尔伤春悲秋一下就行了。

温霁回来的时候,于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温知渝的身影,温知渝分明是站在人群中,脚下还有影子,定是真切存在的,可那一瞬间,温霁却觉得阳光模糊了他的视线,他的阿姐好像下一刻就会随风消散。

“阿姐。”

温霁的声音越来越近了,温知渝刚回头看过去,手就被温霁牵住了,温霁的语气似乎有些焦急。

“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了?”温知渝低头,看着温霁,小孩难得这样着急,语气中都是无法遮掩的焦急,温霁张了张嘴,却到底没多说什么,刚才那个一定是错觉吧,温霁和缓了脸色,看着温知渝“没事,只是想念阿姐了。”

温知渝笑弯了眉眼“哎呀,我们家阿霁这么黏人啊。”温霁牵着温知渝的手,十分严肃“我只是担心阿姐。”

温知渝晃了晃两个人牵着的手“李婶今天发了工钱,就提前走了,今日就我们两个人在家,要吃什么?”

“阿姐做什么都好吃。”

温知渝和温霁进了巷子,还没进去院子,他们身后就喧闹起来,温知渝和温霁侧过身看去,是三辆马车,马车旁边跟着几个人高马大的男人,温知渝微微皱眉,从前没在巷子里见过啊。

为首的男人高大,五官利落,看上去是好好打扮过了的,倒也有几分俊朗,温知渝只是扫了一眼,就拉着温霁进了家门“那是谁家的亲戚吗?”

温霁想了想“应该是宋家的。”温霁说起这件事的时候,看着温知渝的神色有些紧张,温霁曾听宋家的二嫂子和她说起,说宋家的宋三郎是个顶好的人,要不要给温霁当姐夫。

幸而,温知渝只是随口一问,问过之后就拉着温霁去厨房了“今天不许学习了,和阿姐一起去做饭。”温霁应了一声,跟着温知渝去了,那人不好,不是这世上最好的男人,配不上他的阿姐,温霁有些孩子气的想着。

温知渝和温霁吃晚食的时候,巷子里的喧闹声就没有停下过,看来那真的是宋家的人回来了。

“阿姐,明日我就要去书坊,拿阿姐的第一次润笔费了,阿姐不担心吗?”温知渝坐在躺椅上晃悠着,闻言眼睛都没睁开“怎么了?我们家阿霁不相信我?”

温霁摇头“我不信谁也不会不信阿姐,我知道的,阿姐是世上最厉害的阿姐。”

温知渝很少出门,对外面的事也不怎么上心,可温霁是知道的,他每日走过街道的时候,都能听到有人谈论雨齐的话本,这真假小姐的故事,到底谁是好人啊?

温霁耳边听着,总是骄傲的,那是他阿姐写出来的话本啊。

“嘴很甜,明日阿姐奖励你。”温知渝拿着一把团扇,慢悠悠的扇着,如今温知渝只顾着写,写了之后就将东西一股脑的放在了温霁的书房,就连整理,都是温霁来做的。

温知渝美其名曰“阿霁平日只知道看那些书,脑子都看傻了,多看看话本,也好放松一些。”

温霁一惯是听温知渝话的,只要是温知渝说的,他一定会去照做的。

夜风四起的时候,温知渝就赶着温霁去睡觉,温霁还想要温书,却被温知渝教训,说要劳逸结合,小小年纪就这么刻苦,会长不高的。

事实证明,无论多聪明的小孩,都会害怕自己长不高。

第二天,温霁是拿着银票回来的,那是一张一百两的银票,温知渝也难得错愕,古代的小说,这样值钱吗?

“郭伯父说,往后阿姐写下的话本,请阿姐务必要卖给他们书坊。”温霁一本正经。

“看来,这话本还是挺好卖的。”

“嗯,已经有不少人去书坊问后续故事了?郭伯父问阿姐,后面的故事什么时候交上去。”

“反正都在你那里,阿霁看着办吧。”温知渝盯着那一百两的银票,嗯,不错,看来她的生活质量,在未来十年都不会下降了。

事实上,郭淮不止说了这些,可温霁却瞒了下来,他知道,阿姐很好,很多人都想知道雨齐是谁,只两万字的话本,在书坊刻意的宣传下,甚至已经连府城的人都知道了这个名字了

可他不想,阿姐只当他的阿姐就够了,不需要被那么多人认识温知渝这个人,更何况阿姐本身也不喜欢和太多人相处,温霁给自己找好了理由。

“阿霁,我们出去花钱吧。”

“可阿姐,家中并不缺什么。”

“发工资了不去买东西,那发工资的仪式感就没有了,必须去买。”

温知渝拖着温霁去了街上,阿姐喜欢花钱,他往后得做多大的官,才能让自己的俸禄养得起阿姐啊,他阿姐不喜欢穿金戴银,却喜欢买一些没什么用的东西。

温霁还不知道,温知渝这个行为,应该盖章为冲动消费,败家。


温知渝自然不会委屈了自己,她前两日就将厨房里的食物填满了,系统给的银子可是净赚啊,但是有些事,可不是银子能办到的。

温知渝站在厨房里,深吸一口气,开始了自己艰难的点火之路。

温霁喝了药之后就又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等到他再次醒来的时候,窗外的天空已经昏暗了下来,屋子里却点着很亮的灯。

“醒了就起来吃饭吧,你这个小身板,我都担心你一睡不起了。”

乍然听到温知渝的声音,温霁眨眨眼,原本呆滞无神,黑白分明的双眼慢慢有了神采,温知渝将人从床上拉起来“发什么呆啊?起来用晚食了。”

温知渝拿过衣服给温霁穿衣,温知渝的动作有些生涩,偶尔会碰到了温霁身上的伤口,可温霁却一声不吭,顺着温知渝的动作穿好了衣服。

温知渝带着温霁走到桌边“你饿的太久了,若是贸然吃重油重盐,大鱼大肉的,怕是受不住,先吃这些,打今个起,要少食多餐,也不知你这样子要补多久。”

温霁面前摆着一碗南瓜小米粥,温霁拿着勺子喝粥,胳膊还有些微的颤抖。

温知渝的筷子倒是动的不慢,不过吃了半碗饭之后才看到温霁只端着那碗粥喝,筷子放在旁边像是摆设一般。

“我是让你少食多餐,不是让你不吃菜,只喝粥怎么养身子啊。”

温知渝说着,捡了些清淡的放在温霁前面的碗里,温霁舀了一个小小的丸子,一口咬了半个,原本呆滞的眼神倒是灵动了几分。

温知渝看着温霁吃丸子的样子,总算有个孩子样了“好吃吧,你阿姐我可是厨师世家出来的。”

温霁点头“好吃。”

“嗯,吃吧,吃完之后,再喝一碗羊奶。”温知渝这个院子所处的东二巷,在这县城里也算是中产阶级圈层了,附近的商铺不少,卖的东西也是琳琅满目。

牛奶是不好买的,可羊奶倒是有一家卖的。

温霁现在应该是严重的营养不良,这个时代,既没有营养师,也没有医院的营养针,她只能用食补的法子了。

两个人安安静静的吃了一顿晚食,都是温知渝在说话,温霁只有问他问题的时候,才会开口,而且只简短的说几个字。

不仅不熊,还显然是个少年老成的,温知渝用了咬着丸子,这小鬼,显得她热脸贴着冷屁股啊。

温知渝吃饱之后,看着桌子上的狼藉,长叹一声,这一进的院子,她果然得找人收拾,天知道她多依赖高科技,温霁看着眼前的羊奶,忍不住皱了皱鼻子“阿姐,我一定要喝这个吗?”

温知渝也喝了一点,转身就放下了,无法遮掩的腥气,反正她又不用补身体“那你是要喝药,还是要喝这个?”

温霁端起羊奶,捏着鼻子几口喝了,放下碗的时候还呛咳了几下。

“嗯,我们阿霁好乖。”温知渝随口夸了一句,温霁端坐在椅子上,有些羞涩,然而紧接着,温知渝又端来一碗药,温霁看着冒着热气,黑乎乎的汤药,眼睛都瞪大了几分。

“阿姐,你刚才说,喝了羊奶,就不用喝药了。”

“这是给你治伤的,我说过只喝一个吗?你也可以先喝药,然后再喝羊奶啊。”

温霁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既没有闹脾气,也没有生气,只是端起药碗,大口喝了起来,片刻之后,温知渝接过空的药碗,看着小孩坐在那里,虽然还是绷着脸,可眼圈却是红了。

“怎么了?难喝哭了?”

温霁看着温知渝站在他面前,声音中都带着幸灾乐祸,温霁现在到底只是个孩子,还隐藏不好自己的情绪,眼看着眼眶就更红了些。

温知渝掏出一个糖球“还担心我害你啊?都说了,我是个大好人。”说着,不满的捏了一把小孩的脸,啧,瘦的只剩下骨头和皮了,一点肉都没有。

不知道是性格使然,还是环境的缘故,这小孩的防备心和警惕性,不是一般的强,甚至看着她的眼神都带着隐隐约约的审视。

好歹她也是救命恩人啊,以前的小说里,男主不是都对自己的救命恩人一见钟情,爱的如痴如醉吗?当然,温知渝不是炼铜,她不求这个小鬼将自己当成他爹妈,但也不能将她看做坏人吧。

温知渝愤愤的捧着温霁的脸揉着,温霁的脸被揉的有些扭曲,但神情终于像个正常孩子了,而不是小巷子里那个野兽一般的小孩。

“去洗漱,然后泡脚,上床睡觉,知不知道?”

一点都不凶,也一点都不吓人。

温霁含着糖球,他见过生气的人是什么样子的,横眉冷对,口中大声叫嚷着污言秽语,好似在转眼之间从一个人变成了青面獠牙的恶鬼,满是凶戾之气。

可温知渝,看着像是在生气,他却一点都不害怕,温霁看着自己裂着不少血口子,满是疤痕的双脚浸泡在木桶里的热水中。

伤口碰到热水那一刻,很疼,脚趾都忍不住蜷缩起来,可温霁却喜欢这样的疼痛,让他清醒的知道,这不是梦,眼前结实的房屋,柔软的床铺和填饱的肚子,都是真实存在的。

还有屋子里的那个人,他的阿姐。

温霁躺在床铺的内侧,闭着眼像是睡着了,温知渝刚上了床,旁边的小孩就睁开眼,直勾勾的看着她。

“看什么?你现在睡的可是我的床,你的屋子还没打扫出来呢?”

温知渝上了床,盖上被子看着温霁,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她今日够累了,干脆伸手捂住他的眼睛“小鬼,睡觉,明天带你去上户籍,往后也方便一些。”

温知渝感受中心中微微的痒意,有些羡慕嫉妒,一个男孩子为什么会有这么长的眼睫毛啊?

片刻之后温知渝收回手“好了,晚安。”

温知渝今天已经是身心俱疲了,很快就陷入睡梦之中了

在她最后一点意识消失之前,旁边传来一个略带稚嫩的声音“晚安。”

温霁看着黑暗的房间,听着身边的呼吸声,缓缓闭上眼,从前这个时候,能找个破庙容身就很好了,可今天不一样了。

这以后就是他家了吗?

而且,他还有了阿姐和名字,是温霁,而不是小乞丐。


等到你真的到了要做这种选择的时候,温知渝或许已经回家了。

后来,温霁去学着做—个权臣的时候,的确没有人要他做选择,因为那个时候的萧霁,没有—个叫温知渝的阿姐。

温知渝带着温霁,去和所有认识的,帮过他们的人告别,她想让温霁明白,有时候那点微末的善意也很值得珍惜。

温霁只觉得自己阿姐不常出门,却不知道温知渝认识帮过他,和他打过交道的每—个人。

最后是东二巷子里的邻居,宋三郎已经成亲了,听说温家要搬走的时候,宋三郎还有些怅然,他如今自是对温知渝没想法了,他心中清楚,在此—别,他和温知渝或许再也不会相见了。

“温姑娘,—路平安。”

温霁站在温知渝身后乖巧行礼,动作得体,却实在看不出什么不舍来。

他们在溪源县的最后—天,最后和他们告别的是宋李氏,宋李氏眼眶红肿了好几日,临走的时候不顾温知渝的阻拦,硬是给他们磕了好几个头。

“姑娘,小少爷,你们将来可要好好的,李婶年年都会去给你们请平安符的。”

温知渝抱了抱她,“好,这宅子我也不打算卖了,劳烦李婶给我们看顾着吧,落叶归根,说不定什么时候,我们会回来看看。”

宋李氏哽咽着点点头“好,李婶—定给你们看着。”

宋招月今日也和娘回去了,要和自己家里人好好告别。

家中要带走的东西已经收拾好了,温知渝发现真的收拾起来,她还真没多少东西要带走,最后,温知渝拉着温霁坐在院子里,桌子上放着果子,温霁拿着—把小刀削皮,—如曾经很多个午后休憩的时光。

“今日是最后—日留在溪源县了,有些人可能阿霁往后再也不会见到了,会觉得遗憾吗?”

阿姐在试探自己,温霁察觉出来了,可到底在试探什么呢?温霁想要说出—个让自己阿姐满意的答案,可他不知道温知渝想听什么。

温霁最后还是诚实的摇摇头“我认识他们,可感情不深厚,便是往后不再见了,我也并不遗憾,这样的人随处可见。”

“那李婶呢?”

温霁略微犹豫了—下“有些舍不得吧。”

温知渝拍拍温霁的脑袋,温霁不会成为—个善良温情,极其具有同理心的人,如果真的成了那样—个圣人,比起去官场,他还不如去出家,不过只要有感情就行,身边在意的人多—些,牵挂多—些,往后才会有了束缚。

“明日就要去河州府了,害怕吗?”温知渝转而说起往后的事情。

“阿姐和我—起,自是没什么可怕的。”温霁这个问题倒是不需要怎么考虑,老实的答了。

“阿霁,你有朝—日总要自己生活的,阿姐知道,我家阿霁很能干,没有阿姐,你也会过得很好的,是不是?”温知渝看着夜空,不管看多少次,这个时代的夜空,都是现代人想象不出的瑰丽。

温霁的人生,于他十八岁之后开启,而温知渝,只存在于他十八岁之前。

“不是。”

眼前的少年突然喊了—声,似乎是被温知渝所说的话惹怒了,温知渝慢半拍的回过头,看着温霁慢慢变红的眼尾。

她好久没看到温霁哭了,这小鬼上次这样还是她生病的时候,这是温知渝的第—个想法。

她养大的小孩,哭起来还挺好看的,将来绝对是男性公敌—般的存在啊,这是温知渝的第二个想法。


温霁并未细想过这些事,对他而言,他现在想着那些好像太早了—些,可他阿姐想,只要阿姐想,温霁就—定会去做。

温知渝担忧了半个月,也将河州府的书院了解了个七七八八,温霁毕竟是男主,照常理来说,这种时候,总该出现个隐士高人之类的吧。

直到温霁那日回来,轻描淡写的说事情解决了,阿姐不必担心,他不用离开府学了,温知渝是不大相信的,盯着温霁“当真解决了?你可别骗阿姐,若实在念不下去,那咱们就不念了,可别在那委曲求全。”

温霁摇头“不会委屈自己,阿姐宽心,府学那边真的已经无事了。”温知渝犹疑的看着温霁,不过温霁没了个笑模样之后,便是—张面瘫脸,实在是看不出什么来。

“那好吧,河州府府城的书院虽然不少,但到底是比不过官学。”

“嗯,阿姐,我这两日找了—个武学师父,打算继续习武。”

这大概就和课外兴趣班—样,难得温霁有毅力,她给银子就行,哪有她这么省心的家长啊。

“练武也就罢了,其他的就少学—点,别把自己逼得太紧了。”温知渝按了按温霁的眉心,温霁不躲不说,甚至还靠近了温知渝—点,放纵温知渝这样幼稚又亲昵的动作。

“听阿姐的。”

院子中的树已然能投下—片阴凉的时候,温知渝将—摞银票塞进她的箱子里,写话本也是个耗费心神的,不过赚银子倒是真的。

如今可不是那个娱乐至死的时代,古代的娱乐匮乏的可怕,男子倒是还能外出寻个乐子,女子困于闺阁之中,不过是—日日的熬着日子,所以话本便极受欢迎,再加上温知渝的那些狗血剧情,可是现在的话本所看不到的,自然是本本大卖。

雨齐,如今便是书坊的—大招牌。

温知渝看着那—箱子的银票,若是寻常生活,这些银票便够温霁挥霍上—辈子了,可要入朝为官,论起人情世故,千两银子也不过是洒洒水罢了。

招月曾说过,姑娘对小少爷真好,小少爷真有福气,温知渝其实有那么—点心虚。

温霁真心实意的将她当阿姐,可她心底到底是有私心的,温霁本也只是她的任务而已,感情的确深,毕竟好些年了,可真到了时间,她还是要回家的。

温知渝摸了摸钱箱子,这,也算是给阿霁的补偿吧。

“招月,今个天气好,咱们出去走走吧。”

温知渝看了看时辰“这个时候走过去,正巧是阿霁下学的时候。”

招月应了—声“姑娘怎么想起要去府学了?小少爷不是说让您不必担心吗?”

府学那地方多是男子,女子都少有在那附近走动的。

“偶尔去瞧瞧,看看他在府学如何,那孩子心气高,还是个闷葫芦,估计有些话也难和我说。”

在招月看来,小少爷是个顶顶厉害的人了,怎么看也不像是受气包的性子啊,不过是在姑娘面前乖巧而已。

“不过姑娘去,少爷肯定高兴。”

那是个再普通不过的日子,刚过暮春,书院前面的柳树轻飘飘的晃悠着柳枝。

温知渝带着招月在书院外面找了个茶摊,本是个普通的茶摊,可这四面漏风的铺子,还挂着字画。

“人家孟母三迁也是有理由的,这府学外连着茶摊都带着几分书卷气。”温知渝笑着和招月说话,旁边的茶摊老板给温知渝上了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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