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溶月一惊,指节不自在的蜷了蜷。
自己这是,又被那个小姜总转手了?
20万这么多,要陪这个女人睡多久?
她刚才对自己出手这么狠,不会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吧?
算了,癖好就癖好吧,忍忍就过去了。
一天也是睡,一个月也是睡,今晚过后,自己唯一的清白也没了,还有什么可在乎的?
医院那边不等人,要赶快交上费。
相比那些猥琐滂臭的老男人,眼前这个新的金主身上有股清淡的松木香,加上长得赏心悦目,也不算那么难以下嘴。
不过,一会儿该怎么做?
她是在上面还是在下面的?
要不要先问明白?
乔溶月目光落在晏云绮修长分明的手上,莹白如玉的手背上,几条青筋似隐似现,弯曲的指间似乎还有一层薄薄的茧。
对了,她穿着一身黑色西装,应该是小姜总的贴身保镖吧?
看她的气质,实在不太像甘于被人摁在下面,这样那样的。
想起刚才在手机里临阵磨枪学到的知识,乔溶月暗暗腹诽,她怎么还不去剪指甲?
不会吧!
一阵冷气飘来,让乔溶月后背不寒而栗,小腿微微发软。
这女人,该不会不准备剪指甲吧?
那样弄她的话,会很疼吧?
晏云绮纯属头脑发热,大手一挥便随意掷出去一张支票,想着自己坏事没少做,今晚姑且当做行善积德。
本以为女孩拿到钱立马会走,便没空搭理女孩,继续倒回去睡了,丝毫不了解女孩过度丰富的内心活动。
半梦半醒间,耳边似有淅淅沥沥的水声。
外面下雨了?
就着雨声睡觉,还挺舒服的,她安然如是想着,正准备进入梦乡。
胳膊突然一动,手背滑到一个十分柔软的物体上,她轻轻摸了摸,似乎还有温度。
她心下一骇,瞬间睁眼并转过身,正撞进一对怯生生的琥珀色眸子里。
眼前这人睫羽湿漉漉的,五官线条柔和清丽,畏怯中透着一丝羞赧,鼻尖和耳垂都浮上了一层淡淡的粉色。
顺着目光低下头,待看清女孩此时身无寸缕的真空状态后,一向冷静自持的她,吓得差点滚下了床。
她逃似的掀开被子,一边披上西装外套,一边扣着白衬衣最上方两颗扣子,语气透着薄薄怒意:“不是!
你怎么还没走?!
你这样……脱衣服干什么?!”
还脱的那么彻底,这小鹌鹑年纪轻轻的,不知羞吗?
乔溶月本就羞耻于自己今晚的行为,此时被女人目露嫌恶地质问,口中那句反击的话生生憋在了喉咙里。
还不是你们这种人,晚上闲着没事,就喜欢找那些无良经纪人,哄来艺人给他们睡吗?
怎么反倒怪起她来了?
晏云绮压下怒火,在心里默默复盘,自己什么也没做,只是帮姜斯彤那货照顾一下小情人,怎么突然就被,就被爬床了?!
差点失身!!!
虽然这小鹌鹑身材挺好的,该有的都有……不是,她怎么又想偏了?
现在是身材好与不好的问题吗?
晏云绮对这种堕落的行为深恶痛绝,但内心深处,却又讨厌不起来那个女孩。
今夜的事,若换作另外一个人,恐怕那人会死的非常之惨,敢爬她的床,不要命了!
“你……不喜欢我吗?”
乔溶月拉上被子,灰心丧气地垂着脑袋,似乎很伤心的样子。
如果这女人不喜欢自己的话,那这张支票是要退给她的吧,毕竟无功不受禄。
晏云绮似乎看明白了女孩的意思,她从怀中拿出一张名片,丢在床头柜上,“20万包你一个月,有需要我会给你打电话。”
言下之意就是不给你打电话,便千万别来烦我!
话都说的这么明白了,她应该能懂吧。
说话间,乔溶月己经披上了浴袍。
女孩刚洗完澡,墨玉般柔顺的长发尚有些湿润。
半干的发丝贴着雪白的脸颊,覆着莹润的耳廊,凌乱地铺撒在女孩光洁漂亮的冰肌玉骨上。
晏云绮喉咙微动一下,立马挪开了目光。
她正挪步要走,却听到后方传来怯涩的声音:“等一下,我……你还不知道我的联系方式。”
乔溶月心想,这一个月,她总不能每天都打一通电话,询问人家心情好不好,今晚准不准备睡自己?
那成什么了?
对两人都方便的方式,便是随着金主的时间安排,自己再配合金主随叫随到。
“哦,”晏云绮淡淡应出一个字,接着打开手机屏幕,“那你扫我吧。”
加上联系方式后,晏云绮被搅得睡意全无,她两指捏了一下眉心,转身道:“你今晚就睡在这里吧。”
说完,晏云绮便带上房门离开了,再没回过头。
“嘀嗒”透明浴室里的花洒正滴着水,一滴一滴的。
乔溶月点开女人的对话框,上面显示“YQ”两个单字母,除此之外朋友圈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
她点开头像,头像是一片白茫茫的大海,海面和天空交接的尽头,有一只孤单的海鸥,正踏浪乘风而来。
房间彻底静了下来,她穿上拖鞋,来到落地窗前。
拉开窗帘,夜色将近,眼前栋栋楼宇连绵起伏不尽,外表流光溢彩,依旧是彻夜的繁华。
脚下那条熟悉的道路,依然时不时传来阵阵嗡鸣的跑车炸街声。
今晚发生的一切,都恍如梦幻一般。
母亲的医药费有了,而她的清白尚在,并没有如预想那般堕落沉沦,带着洗不干净的污点,从此再也无法翻身。
今晚是逃过去了,明天呢?
后天呢?
不想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乔溶月拉上窗帘,回到床上,躺在女人没躺过的一侧,拉过一角被子浅搭在身上。
很快,便沉沉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