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睛再看,照片又恢复到了平静。
“师父你看到了吗?”
张玄鹤紧皱眉头:“难办了,难办了。”
这时村长王守成一脸讪笑的推门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几个壮汉,他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老弟,这是给你的礼金,孩子还小不懂事,你节哀顺便。”
随后又掏出了一张白纸:“这是之前跟你说的谅解书,签了这个我儿子就是你儿子,以后让那俩小子给你养老送终。”
“哼,你还好意思来,滚出我们家!”
王聪父亲将信封扔在地上,将手里的纸撕得粉碎。
“哎?
你别给脸不要脸,以后要是还想在王崴子村,就赶紧给这字据签了。”
“怎么的?
你那两个儿子给我儿子杀了,我要你一命抵一命!”
“我都找好人了,给你钱是看在咱们之间这么多年的情分。”
“快滚,我不想再见到你们家的人!”
王聪父亲举起身边的扫把紧忙将几人撵了出去。
王守成冲着带来的壮汉使了个眼色,他们也是心领神会,一下子就冲了上来,将王聪的父亲按在了地上,任凭如何挣扎都没办法动弹。
“你就乖乖在这个地方乖乖按个手印,我也不会为难你,你要是不按我只能将你的手指头剁下来了!”
王守成蹲在地上拍打着王聪父亲的脸。
来帮忙的乡亲们谁都不想得罪这个村长,站在一旁欲言又止。
“住手!
你们给我撒开!”
陈乐童看不下去了,脱口而出。
王守成不耐烦地瞥了一眼:“你又是哪来的黄毛小子。”
“你爷爷是玄清观陈乐童。”
“一群招摇撞骗的疯子,滚一边去别坏了老子的好事。”
“趁我现在还有耐心,你最好别坏了我跟我师父的事,如果你不懂事,贫道也略懂一些拳脚。”
陈乐童将衣襟散开,身上的腱子肉长得可够壮实。
几个人僵持在原地谁也不敢先动手,空气安静的可怕。
祭台上的黑白遗照“啪”的一声掉了下来,里面的照片被风卷了起来,飘飘荡荡的落在了棺材上。
虽有人的目光都看向棺材。
“都去死!!!
去死!!
去死!!
去死!!!
死!!!
都给我去死!!!”
虽然声音很小,但是所有人都肯定那是棺材上的照片发出的声音,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尖锐。
王守成一行人吓得慌不择路连滚带爬的跑出了门口。
张玄鹤转头冲着身后王家人喊到:“来几个人钉棺!
动作快一点,晚了就来不及了。
请来的木匠呢?
斧子有没有绑好?”
张师父表情突然变得紧张,王聪的爸爸凑了过来:“道长,是不是有什么变故?”
张玄鹤黑着脸:“太阳落山之前,必须要将棺椁入墓,不然的话恐怕要尸变啊!”
王聪母亲听到立马泣不成声,抱着棺材不撒手:“哎呦,我的儿啊~~~你是有冤屈啊,如果你能听到,就把他们都杀了!
我要他们血债血偿!”
王聪爸爸紧忙拉起他妈妈:“你这是做啥?
要是耽误了时辰就坏了事了。”
王聪爸爸哆哆嗦嗦从怀里掏出来红布,将封口钱绑在准备好的斧子上:“孙木匠!
孙木匠!”
“来了来了,老早就准备好了。”
孙木匠接过斧子大步流星,那斧子把手油光铮亮一看就是有些年头了。
在棺材前站定,孙木匠念叨起说辞:“鲁班徒孙来封钉,左边钉来右边躲哟,一钉金,二钉银,三钉福禄连着进,金斧落地,大吉大利!
哀!”
随着斧头落地,棺材里传来指甲划动的声音,刚开始悉悉索索的,随后指甲吱呀吱呀的发出让人难忍的声音,最后里面的东西暴怒,发出咚咚的撞击声,那声音越来越大,似乎要将整个棺材都撞裂。
王聪的母亲一听到声音便冲了上来,一把抱住棺材:“我儿,是我那可怜的儿回来了,回来吧回来吧。”
将他母亲拉开,抬棺的一行人向山上走去。
王家崴子的祖坟都在一个山头,偏偏那村长仗势欺人将自家的那一只选在依山傍水,最东边的方向。
而王聪爷爷的墓在最西边,虽然两座墓碑相距甚远,但两边都有溪水顺流而下,按道理两家的气运都会蒸蒸日上。
只不过….王耀文和王耀武爷爷的墓养人,王聪爷爷的墓更适合养尸。
地有西势,气从八方,寅申巳亥,西势也;震离坎兑乾坤艮巽,八方也。
“好墓,好墓,子孙尽享荣华富贵。”
张玄鹤捋着自己花白的胡子。
“这王守成也是为了自己家的事尽心尽力。”
“看出什么门道了吗?”
张玄鹤盯着陈乐童。
“王家墓从上至下顺势而为,依山伴傍水势必让王崴村上下衣食无忧,可是...可是什么?”
“向下河道上的厂子将河水拦腰截断,山上的水流也被阻断,山上林木稀少造成山体滑坡,墓的形状发生了改变,到了王聪爷爷这个辈分,墓的形状都发生了改变。”
“哦?”
“这坟包行如横着的茶几西西方方,子绝孙死?”
“对,估计那王守成的儿子也命不久矣了。”
师父的话一下子点醒了陈乐童:“师父,刚刚忘了跟你说了,我好像是看到了鬼魂以外的东西了。”
“有什么事咱们回去再说,现在当务之急先给这个祸害埋进去。”
大坑早己经挖好,随着工头一声令下,百公斤的棺椁应声而下,抬棺的人都松了一口气,一路上棺材里的声音就没停过,说不害怕是假的。
随着最后一捧土埋好,太阳最后一抹余晖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属虎,属鼠,属龙的人回避。”
张玄鹤站在墓前念念有词,将领魂鸡放在坟包上,往常领魂鸡落地就会朝着西边走去,可这只鸡却蹲在坟包上一动不动,身子抖成了筛子,喉咙里发出咕咕的声音,像是畏惧着什么。
突然狂风西起,一个庞然大物从松林里冲了出来,一口咬在灵魂鸡的头上,魂魄被咀嚼殆尽,那只鸡也瘫软在坟包上。
陈乐童瞪大了双眼:“师父,来了,他来了!!”
张玄鹤脸上铁青,丝毫没有惧怕的神情。
“刷!”
少女轻盈的从松林里跟了出来,剑光闪过,那怪物为了躲闪腾空而起,弹跳力爆发,从陈乐童的头顶飞过,少女轻踏他的肩膀,没有重量如同蝴蝶一般从肩头飞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