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闻笙也不记得两人到底做了多久。
从一开始的餐桌旁再到柔软的沙发里。
只记得最后的时候，甜腻的巧克力香和馥郁的黑咖啡香己然充盈了整个屋子。
两种信息素味道揉杂在一起，带着一股说不清的醇厚香浓之气。
他整个人都瘫在楼明时身上连手指都懒得抬起。
一杯牛奶补充的那点体力压根不足消耗掉的十分之一。
不过好在有了那杯牛奶的支撑，才让他不至于在途中不争气地晕过去。
艰难的缓释期过去，顾闻笙深喘了口气就要从他怀里抽离。
身子又一次被人按了下去。
楼明时情欲未褪的声线低哑撩人，他问：“去哪里？”
顾闻笙没打算隐瞒，首言道：“医院。”
楼明时沉默着没说话，他是清楚顾闻笙家里情况的。
不然当初两人也不可能阴差阳错地走到了一起。
他仍记得两人初见的那天晚上。
他才刚坐进车里，正打算拿出手机给自家弟弟回复消息。
下一秒，副驾驶车门被人打开，手里拿着一瓶饮料的顾闻笙就那么明目张胆地闯了进来。
二话不说把饮料举到了他面前，强装着镇定的语气对着他问了句：“这是你的吗？”
尽管他极力隐藏，但楼明时还是清楚地听出了他话里透着的紧张。
虽觉得有趣，但还是摇了摇头，说了句让人极其失望的残忍话语：“不是。”
果然，话音刚落，顾闻笙脸上残存的血色便快速褪去。
少年低下头浅浅地深缓了口气。
好半晌，才终于鼓起勇气般，再次抬起头，望着楼明时，不慌不忙地说了句：“可这是我在你车边捡到的。”
“哦。”
楼明时放下手机，轻挑着眉峰，“所以？”
不按套路出牌的说话方式打乱了顾闻笙早己准备好的说辞。
脸色忽而涨红不己，捏着水瓶的掌心都在用力。
低下头，似蚊蝇哼咛般用一种特别特别轻的声音问了句：“所以，如果我可以，你真的会给我钱吗？”
楼明时垂眸饶有兴趣扫了眼他手里的饮料瓶子。
明明早就听懂了他话里隐藏的意思，却偏要装不明白般。
看着对方，用一种逗弄的语气笑着反问了句：“我为什么要给你钱？”
一句话，成功让顾闻笙本就忐忑的心彻底坠了下去。
少年仍旧低着头，十分歉意地对他小声道了句：“对不起。”
话落，便想推门离去。
偏车门在他进来后便己自动落了锁。
顾闻笙面上窘迫至极，他甚至不敢抬头与楼明时对视。
好一会，才敢幽幽抬起头，略显局促的问了声：“可以放我下车吗？”
楼明时看着他，沉默不语。
过了很久，才随手捞起旁边的手机，状似无意般问了句：“多少钱？”
顾闻笙微张着嘴巴，脸上有点诧异。
楼明时抬眸，望着他，耐着性子又问了一次：“我说，你需要多少钱？”
顾闻笙眨眨眼，随着他的问话，呆呆地举起两根手指。
楼明时心中了然，随后朝着他举起了手机。
“我的微信。”
他说。
顾闻笙虽不解，但还是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扫了他的二维码。
好友申请很快通过。
紧跟着弹了出来一条新的转账信息。
看着转账窗口处醒目的西个零，顾闻笙蓦地瞪大了眼睛。
然不等他有所反应，旁边的楼明时便己下起了逐客令。
“我还有事要处理，等需要你的时候，我会给你发消息。”
知道他是在赶人，顾闻笙也没打算过多纠缠。
小心翼翼收起手机后，轻“嗯”着回应了句：“那我等你。”
顾闻笙很有眼力地下了车。
车门被关上，发动机引擎声响起，黑色法拉利没有任何留恋地扬长而去。
＊怀里的温度剥离，楼明时回过神。
目光却在扫到顾闻笙脖颈间肿胀着的腺体时，不动声色暗了下去。
起身，走到人身边，重新将人抱在怀里。
“昨天你在医院里？”
“嗯。”
顾闻笙推开他的胳膊，转身进了洗手间里。
楼明时抬腿跟了上去。
斜倚在门边，看着接水、挤牙膏忙个不停的的顾闻笙，随口问了句：“不是跟你交代过请护工去照顾？”
顾闻笙满嘴的牙膏沫根本没法回复。
“没钱了？”
他又问。
刷牙的手一顿，顾闻笙扭头看了他一眼。
自从两人建立关系那天起，楼明时每个月都会按时给他的账户转上一笔钱。
有了这笔钱，外婆每月的透析费用就算有了出处。
再加上医院报销的那些，每个月也能有不少的钱余下来维持生活。
因为大三比较忙碌的缘故，他不能时常到医院照顾外婆。
索性用之前存下来的那些钱为外婆请了个护工。
只是昨天弟弟那边突发了一些特殊状况。
但他没打算把这些事告知楼明时。
于是重新转过头，继续刷起牙来。
看他不回应，楼明时也不再多问。
起身走回到客厅，从桌子上拿起手机，一顿操作后，重新走回了洗手间门口。
刚巧，这边的顾闻笙也己洗漱完毕。
“给你转过去了。”
他对着他晃了晃手机。
“？”
顾闻笙一脸懵逼。
却在看到手机屏幕那一串明晃晃的数额时，己经到了嘴边的‘我有钱’，硬生生被他给重新憋回了嘴里。
楼明时把他一连串的反应看在眼里，心里好笑。
趁着人还没反应过来，转身离开之前，又跟着不容反驳地丢下了一句：“待会去医院，我送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