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宁这话说出来一股怨夫味儿,听得云娇也有些想笑。
女娘双手攀住他的脖子,凑近他些:“夫君,我错了,实在是这几日有些忙,没顾上你,你就原谅我吧,好不好啊。”
她从未跟他说过方妙的事情,所以在云娇这边,她只当‘潘晔’是觉得她回云府住的日子太长。
毕竟小别胜新婚,两人前几日如胶似漆地同床共枕,他有怨言也是应当。
云娇掐了嗓子,嗓音更显娇柔,她额间抵着他的额头,胸前绵软紧贴着他,带着似有若无的撩拔。
一声撒娇,便让他招架不住。
她不知道,她如今在他面前的模样,宛如一朵艳丽花朵盛开,美到不可方物。
昏黄的灯随着她轻晃的动作就这样在潘宁眼前晃,他压下的情欲越发明显,毫不掩饰,侵略性十足,而后云娇便被他打横抱起来。
“故意的?”
他低头,张嘴咬在她唇边,有苹果的清香,还有她身上的海棠花香,她手中的苹果落在地上,一张小脸迅速升起几分红霞。
“我没有。”
她小声回他句,他就这般同她交缠在一起,压下她未说完的话,女娘几声呜咽似猫抓的一样,更让人怜惜。
云娇的手死死抓着潘宁的衣裳,心里还在想,他这一身力气,究竟是何时有的,不是说体弱多病吗?
不过相较起之前,她还是更喜欢现在的他。
“无妨,故意或者不故意,你夫君我都收着了。”
“谁让我偏爱你如今的模样。”
唇齿分离片刻,他哑着嗓音说了一句,今夜来看她,没想着做这事,他就是来看看她在云府过得怎么样。
可曾想,两句话不到,她都没故意的勾着他,反倒是他自己把控不住。
潘宁无奈轻笑一声,半跪上床,云娇被他放进锦被中。
“夫君。”
她带着些娇地喊了他一声,等着他附身而下,两日未见,她也是想他的,哪哪都想。
男人低下头,咬住了她身前小衣的带子,她嘤咛下,双眼紧闭,细密的吻遍落了她一身,她看不见,他此时动情的模样,堪比妖孽。
潘宁本身长得便精致,只是一张冷脸对人,让谁看起来都退避三舍,如今面对云娇,眼眸中盛起春光,堪比一池古井无波的水中,荡漾起的层层涟漪。
她如娇花,有些尖的指甲划过他的身前,留下暧昧痕迹。
潘宁之前是养过花的,知晓这含苞待放的花骨朵若是不用些力气拨开掩盖的泥土,根茎无法深埋,泥土便无法完全覆盖花骨朵。
手指挤弄两下,土松了些,再然后,施肥浇水再浇花。
瞧着像被雨打了一般可怜,他也只能先停下,轻声细语地哄一哄,再继续。
便如云娇刚刚所想,小别胜新婚,一夜月明,霜华洒落,他抱着她,怎么也不舍得松开手。
直到人困倦得不行睡了过去,潘宁用干净的帕子给她擦拭,拉过锦被盖住两人。
云娇睡着的时候,很乖,不会乱动,只会紧紧抱着你,依赖得很,他的手穿过她的发,看着她有些红的脸,落下一吻。
如此这般,做一次世人口中的离经叛道之人,也没什么。
他自小聪慧,幼时母亲教他读书写字,他总是写得最快,字迹漂亮,母亲也很满意,在仓六巷的那几年,日子虽然清贫,但确实过得很好。
可惜母亲去世后,他被潘峰接回了潘府,认在陈文巧身边。
陈文巧本就不喜欢他母亲,再加上那段时日里,潘晔病得很重,几乎已经到了药石无医的地步,潘峰此举,岂不是在告诉陈文巧,潘晔死了,她还能有一个儿子吗?
在这个节骨眼上,陈文巧又怎么会对他好。
从前在仓六巷,母亲说他笑起来很好看,自她走后的数十个春秋,他再也没有笑过了。
潘宁叹了口气,便听云娇迷迷糊糊地说:“夫君,不要皱眉。”
她伸出手,摸索着向上,划过他的唇,他的鼻尖,他的眼睛,落在了他的眉间,指尖轻柔地扫了下,好似在给他扫去一切烦恼。
“睡吧。”
潘宁把人搂得更紧些,让她能歇会儿,他知道云娇今夜有事要做,刚刚也没狠着折腾她。
三更天的梆子刚敲响,云娇便听外头丫鬟小厮大喊着走水了,她睁开眼,身边有些空,潘宁早已起身穿好了衣服。
“夫君?”
“我在。”
他听着她的声音,回了她一句,拿过一旁的衣服给她套上,云娇想起今夜要做的事情,转头对向潘宁,有些欲言又止。
“你尽管去做,我不会阻拦你,无论你做什么,你都是我的妻。”
潘宁给她穿好衣服,又蹲下身子给她穿鞋:“什么都不必和我说,我只需要知道,你做的事情,对自己而言没有危险就好。”
云娇听着他的话,心中划过暖流,他又不是个傻子,应当早就猜到她要做什么了吧。
从第一次开口问她,再到如今的不必多言,他一直都在全心全意的信任她,这让云娇觉得这段婚姻,也许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糟糕。
“我知道了,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她站起身,抱住他的腰身。
潘宁是不想同云娇相处的时候,多说些什么,不想以‘潘晔’的身份去关怀什么,他不喜欢云娇将这一切都归到潘晔的身上。
但是他若是不说,她就难免要担心什么,罢了,说了就说了,他又没打算当一辈子的替身。
总有她明了的那一天。
“不过夫君,你待会儿离开的时候,能不能偷偷的走,别让人瞧见?”
云娇底气不足的说着这话,潘宁险些被她这话给气笑:“偷偷地走?怎么,我是你情郎?”
“不,你不也是偷偷来的吗?”
她听着他语气中的气,声音更小了,虽然是合法的,但她来云府的第一日就说了,是因为拿了钱怕被他和潘家人厌恶,这才躲到云府的。
他一出现,岂不打脸?
“只允你这一次,做你这偷来的情郎。”
潘宁伸手捏了捏她的脸,无奈地离开,虽说这个偷和那个偷也没什么区别吧,但他还是生气,怎么顶了潘晔的名头,他到头来还是个情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