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还打了定王的脸。
就是这手段让人看不太上。
这一日下值,贺展钰登门定北王府,除了去探望谢峥,还有另一桩重要的事情要与他说。
谢峥坐在东一间临南窗的炕塌上看书,腿上搭着厚绒毯。
他面色苍白,下颚线愈发削瘦,显见是又遭了一回大罪。
贺展钰还没坐稳就问:“身体怎样?”
谢峥:“无甚大碍,习惯了。”
实际上,随着时间越久,毒发时钻心蚀骨的疼痛一次重过一次,一次比一次难捱。
贺展钰说道:“一旬前聂千就亲自守在必经之路上接应小鬼医,算算路程按理说该到了啊,莫不是路上有事耽搁了。”
“跑路了也说不准。”谢峥轻描淡写的语调中带着一丝揶揄,仿佛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贺展钰佩服他即使面临生死也能保持一以贯之的沉稳从容。
“小鬼医脾气虽古怪,却极其重诺,不应则已,既应了就一定会信守承诺。”
就着他的病情关怀几句,贺展钰试探着说,
“这两日你府上闭门谢客,许是还不知道,嫂夫人在六公主的赏花宴上闹了好大一桩奇闻。”
“谁?”谢峥一时没反应过来他口中的嫂夫人具体指得是谁。
贺展钰:“还能有谁,你那位将要过门的妻子呗。”
谢峥瞥眼看向门口的引泉。
定北王府只是闭门谢客,又不是闭塞耳目。
这不想着主子刚捱过一轮毒发,就摁下没表。
引泉略带埋怨的瞪了瞪贺展钰。
他倒好,一来就给捅破了。
这位爷哪哪都好,就是个大嘴巴,哪壶不开提哪壶。
贺展钰绘声绘色讲完前因后果。
谢峥神色看不出喜怒,只道:“你不去说书可惜了。”
贺展钰不理这茬,面色古怪道:“难怪他最近揪着你不放,这两人该不会私订过终身吧?”
“你家王妃霸气宣言,谁敢欺他害他,她就视其为一生之敌,至死方休呢。”说话间,他偷摸摸瞄了眼谢峥的头顶,莫名觉得好友头顶春意盎然是怎么回事。
谢峥静默了一下:“没有真凭实据最好不要无端臆测,若当真如你所说,两年前他高中状元时就该接人来京城了。”
贺展钰也意识到在背后随意揣测未嫁姑娘非君子所为,便及时转换了话题。
“说来当真是极巧,赵廷聿祖籍在郢县,纪大姑娘流落地也在郢县,我们的人寻到小鬼医的落脚点也是在郢县,你们几个倒是有缘。”
谢峥没搭话。
“关于薛二姑娘,外面都传人是纪大姑娘谋害的,主要是时间太凑巧,薛二姑娘生前被人拔了舌头,尸身又丢弃在肮脏的娼窑里,这几点联系到一起,想让人不多想都难,不过……”贺展钰陷入思考:“可这指向性未免过于明确,又像是有人蓄意栽赃。”
真真假假倒教人难辩了。
谢峥端起茶盏,浅抿一口放下:“不好说。”
他看不透她。
贺展钰灵光乍然一现:“其实这对你并非坏事,何不借机让陛下撤销赐婚。诚然没有确凿证据证明人是纪大姑娘戕害的,但如今她飞扬跋扈,狂悖无知的名声是坐实了的。”
他还是那句话,要是个妾翻腾不出水花,可若担着谢峥正妻的名头,能干的事情就太多了。
谢峥略略扬眉,看他的眼神像在看个二憨憨。
“馊主意!你信否,我前脚进宫,后脚舆论就会调转风向。”
顺理成章把薛桦容的死栽他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