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王警官查看他处的间隙,我照着李业的吩咐,将用清水稀释好的硫磺逐一的喷洒在坍塌的窑室里。
“你在干什么,不知道案发现场不能乱动吗?”
王警官一声吼,吓得我手上的喷雾器都掉在了地上。
我看着一脸阴沉的王警官,结结巴巴的,“不、不知道呀。”
“......”
周围村民都是看着我长大的,见我这副模样,纷纷朝着我说话。
“你别凶大娃,他乖得很,哪里知道这些。”
“就是,这里刚死过人,我们肯定是要消消毒的呀,警察同志,你是不知道我们这村子以前可是有过瘟疫的,自然是要小心些的。”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直到我爷爷他们回来,见到这副场景,连忙解释了一番,王警官这才作罢。
“不好意思呀,职业习惯。”
我躲在爷爷身后,哆哆嗦嗦的点点头。
陈伟交代了杨老板几句,就和王警官离开了,在他们离开半小时后,镇上来拉人去火化的车也来了,这次,还是我爷爷跟了过去。
村民散去,我继续拿着喷雾一下一下地喷洒着狼藉的地面。
不知何时,杨老板站在了我的身后。
“大娃,李村医呢?”
大娃是我的小名,许是叫习惯了,索性就这么一直叫着了。
“回去了。”
我不喜欢这个杨老板,可能因为他是商人吧。
好几次,我都看到他盯着我们长宁村的后山看,那副样子,让人忍不住地就联想到他还想再开一个更大的砖窑厂,恨不得将我们长宁村的土都挖光了。
杨老板不再说话了,我也没搭理他,直到全部喷洒结束,我这才提着喷雾器准备回去,结果就看到这个杨老板又在盯着后山的方向看。
这一次,爷爷回来得很晚。
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有些隐隐的不安。
......
因着这个意外,砖窑厂被镇上要求重新整改,现在王厂长没了,杨老板自然就住了下来,每天都亲自盯着,生怕再出什么意外。
平静了一段时间的日子,在一个深夜,被一声凄烈的惨叫声打破。
还在睡梦中的我,只以为是做了一场噩梦,睁开眼睛的时候都是迷迷糊糊的,缓了好一会儿,门外的动静越来越大,一阵阵的狗吠声中夹杂着邻居们说话的声音。
“你们听到没?”
“就是听到了才出来的,那声音,像是从后山那边传来的,太渗人了,我汗毛都竖起来了。”
“要不,我们打着手电筒去看看,人多应该没事吧。”
这下没人附和了。
我打开床头灯,然后下了床,走到我爷爷房间的时候停顿了片刻,门缝底一丝亮光也没有,想来最近的事情太多睡熟了吧。
我也没多想。
村里的夜很黑,黑得让人感到莫名的恐慌和紧张,我往后山的方向看了一眼,那声音再也没响起。
这时,有邻居开始敲我家的院门了。
“大娃,村长醒了吗,刚才那声音......”
隔着一道院门,邻居的声音已经响起,院门打开,我家门口站了好几个听到声音起来的邻居。
眼神里是止不住的惶恐和害怕。
“爷爷还在睡呢。”
“村长都没醒,要不然,我们等天亮了再去看看吧。”
“那声音听着有点不正常呀......”
有人小声地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