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昱曾是我爸任教的那所211大学公认的学霸。
高考那年,爸爸高薪请研二的他当了我这个学渣半年的家教,后来我终于考上了一个末流二本,他去了国外留学。
学成归国后,他和两个同学在北京创办了一家律所,渐渐小有名气。
我爸把我微信号发给他,他加上我后第一句:“核实一下,小玉,你确定要打离婚官司吗?”
我:“确定以及肯定!”
他告诉我离婚官司属于常见的民事诉讼,一般情况下第一次起诉离婚都不会判离,大部分庭下调节,第二次起诉时间是相隔六个月以后,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萧昱问我有没有申喆出轨的实锤证据,我把那一堆微信照片发给他,他说这些只能算是暧昧,证据链不足。
他问我还有哪些申喆的黑料,我没有把申喆感染艾滋如实相告,我只说感情不合,夫妻生活不协调。
萧昱效率极高,并且提供一条龙服务,他最后告诉了我开庭日期,还说法院已经把传票发给了申喆。
我微信问申喆:“法院传票收到了么?”
申喆:“嗯。”
我:“法院见!”
申喆没有回信息。
开庭那天,萧昱专门坐高铁过来跟我一起出庭。
时隔八年,再见他时依然气质冷峻,高瘦挺拔。
那张脸上墨眸幽深,一副金丝框眼镜架在高挺的鼻梁上,微抿着唇,不露喜怒,一身黑色西装衬着他更加成熟持重。
我和萧昱一起坐在原告席上等待开庭。
而申喆,这个狗男人居然一直没来!
我打申喆电话,他手机关机。
我给婆婆打电话,婆婆也说他没在家,然后关切地问,他是不是欺负我了,我心虚的说,没有。
我给他们公司打电话,他们同事说他请了年假,还说他最近情绪低落。
我冥思苦想、抓耳挠腮,心里的怒火翻涌不止,气的咬牙切齿。
萧昱拍着我的肩膀让我冷静,想想他还可能去什么地方。
我找出手机的监控APP,那是我安在家里客厅的。
家里若是不在,我只能联系孟芙兮这个老三。
我调出监控,发现申喆昨天晚上回去了,并且,他从客厅进到我屋里后就再没出来。
萧昱和我一起回家找他,推开门,家里还和两个月前一样。
我跑进卧室,已准备好对他劈头盖脸一顿臭骂。
只见申喆侧着躺在床上,异常安静,手里还攥着什么东西。
我吼了他几声,没有反应。
我心下一沉,翻开他那细长冰冷的手,那是一瓶我只吃过一片的地西泮片,现在空了。
我心中的火山没来及喷发便瞬时冷却到了零下,一种无力的恐慌感如潮水般袭来。
“…申喆…你别吓我,好不好?”
我用力摇着他,他整个人绵软无力,毫无血色。
我鼻尖发酸,眼泪啪嗒啪嗒掉了下来。
“…申喆,你醒醒…”
“…申喆…老公…”
我手指颤抖着抚上他的脸,鼻子已探不出气息。
萧昱冷静的拨打了急救电话120,详细的说着我们的地址。
随后,萧昱又联系交警队的朋友让他们帮忙开道…
我像被抽空了力气,双腿发软,瘫在那里。
眼泪逐渐模糊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