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都市连载
古代言情《嫡女手段高,冷傲奸臣不经撩》,是作者“水果冻冻”独家出品的,主要人物有柳岁岁沈工臣,故事节奏紧凑非常耐读,小说简介如下:她,一个落魄世家的千金小姐。父母双亡后,无人依靠的她立志做个安分的妇道人家,不冒头不落后,只需有钱傍身即可。一朝被奸臣盯上,在满后院美女环绕中,他终于遇到了一个有趣的灵魂了,于是,她成了他心尖上的人。可,谈婚论嫁,她的身份也危机四伏啊,怎么办?那得演起来!后来,被他逼得紧了,她掩面而泣。她委屈得不行:“我父亡母改嫁,无依无靠,千里之遥跑来京城只想嫁个有钱的夫君,有错么?”他步步紧逼:“只能有钱?有权有钱不行?”...
主角:柳岁岁沈工臣 更新:2025-02-01 03:5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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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柳岁岁沈工臣的现代都市小说《嫡女手段高,冷傲奸臣不经撩全文》,由网络作家“水果冻冻”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古代言情《嫡女手段高,冷傲奸臣不经撩》,是作者“水果冻冻”独家出品的,主要人物有柳岁岁沈工臣,故事节奏紧凑非常耐读,小说简介如下:她,一个落魄世家的千金小姐。父母双亡后,无人依靠的她立志做个安分的妇道人家,不冒头不落后,只需有钱傍身即可。一朝被奸臣盯上,在满后院美女环绕中,他终于遇到了一个有趣的灵魂了,于是,她成了他心尖上的人。可,谈婚论嫁,她的身份也危机四伏啊,怎么办?那得演起来!后来,被他逼得紧了,她掩面而泣。她委屈得不行:“我父亡母改嫁,无依无靠,千里之遥跑来京城只想嫁个有钱的夫君,有错么?”他步步紧逼:“只能有钱?有权有钱不行?”...
沈玉柔的话说得毫不客气,就像一巴掌甩在了柳岁岁的脸上。
她脸色泛白,眼睫轻颤,没说话。
站在她身边的沈玉棠听不下去,替她开了口:“祖母说过,岁岁既来了咱家,那便是一家人,三姐姐何必这般羞辱人呢。”
“你算个什么东西?”见沈玉棠帮着柳岁岁说话,沈玉柔柳眉倒竖,一个眼风朝她扫过去,“我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儿?”
沈玉棠脸色青白交加,羞愤却又不敢再多言。
她虽是沈家的姑娘,但毕竟庶出,国公府嫡庶有别,她的确没资格在沈玉柔面前多话。
原本不想和沈玉柔起争执的柳岁岁,见护着她的沈玉棠被呵斥,便知这缩头乌龟是装不下去了,于是抬头看向沈玉柔:“沈三娘子也不必如此为难,你既然不想看到我,那我这就走便是。”
她说着转身就要走。
这直球般的操作,直接惊呆了所有人。
见她真的往外走,二娘沈玉容最先反应过来,她开口叫住了她:“柳妹妹别多心,大姐姐是诚心邀你过来玩的,三妹一向口无遮拦,我替她向你赔个不是。”
“二姐,你凭什么向她赔不是,她算好几?”沈玉柔一脸怒容。
“你闭嘴!”沈玉容冷下脸来,“若是让母亲知道你如此,定不饶你!”
“我……”沈玉柔恶狠狠地瞪了柳岁岁一眼,随即扭头气冲冲朝前走去。
沈玉容走到柳岁岁跟前,亲热地拉着她的手:“柳妹妹莫与三妹妹一般见识,她刀子嘴豆腐心,心里也也未必真就那么想。”
柳岁岁看着眼前的沈玉容。
对方笑得一脸和煦,几句话就化解了不和气氛。
对方给了台阶,柳岁岁自然要下。
恰好芙蓉阁那边派了人过来催,柳岁岁便任由沈玉容牵着,一起进了芙蓉阁的院子。
进门的时候,沈玉容的手松开了。
柳岁岁低头看了一眼被她握过的手腕,心里偷偷舒了口气。
她明明感觉到沈玉容对她的不喜,对方却偏偏要对她表现亲热的样子,她知道这是在做给别人看,毕竟国公府二娘子名声在外,不仅相貌出众,品性更是温柔高洁,一向和善待人。
世子妃沈玉华屋子里,坐满了人。
柳岁岁跟着她人一起行了礼,待起身后站在沈玉棠身边垂着眉眼谁也没看。
一道温柔的声音传来:“二婶,这就是苏城来的妹妹吧?长得可真水灵。”
柳氏朝柳岁岁招手:“岁岁,快来,见过世子夫人。”
柳岁岁这才抬眸,看向上首位置。
上面坐着两人,一个是大夫人苗氏,另一位紧挨着坐在她身边的年轻夫人。
一身海棠花裙,挽着高髻,一身华贵,长相不俗。
对方也在看她,眼神明亮,坦坦荡荡。
这位肯定就是沈大小姐沈玉华了。
柳岁岁连忙上前几步,停在沈玉华面前,福身行礼:“岁岁见过世子夫人,愿夫人岁岁无忧,长安喜乐。”
“听听,听听这小嘴也太会说了。”沈玉华微微起身,伸手拉住了柳岁岁的双手,将她拉到跟前仔细打量着:“都说江南出美人,这话果然不假,二婶就已经很好看了,这柳妹妹更是让人过目难忘。”
这话说得极有水平,不仅把柳岁岁夸了,连带着二夫人柳氏也夸了一番。
柳氏果然开心得不行。
“你还说她的小嘴会说,我看这满京城谁也比不上你的小嘴。”
众人都忍不住笑起来。
这—身气势,—出门又板着冰块脸,谁愿意—起同行?
唯—高兴的只有沈书远:“那太好了,有四叔跟着,我也不担心会出意外。”
沈工臣点点头,随即抬眸看向依旧站着的两人,眉梢—挑:“怎么?你俩不乐意?”
“没没没,绝对没有。”沈玉灵反应贼快,她笑嘻嘻地坐下来,还不忘扯了—把柳岁岁,让她也跟着坐下来,“难得和四叔—起逛夜市,灵儿开心还来不及,怎么会不乐意?”她说着用肩膀碰了碰身边的柳岁岁,“岁岁你说是吧?”
柳岁岁看她—眼,随后又看向坐在正对面的沈工臣,对上他看过来的眼神,认真的斟酌了—番,这才轻声道:“灵姐儿说得对,能有四爷陪着,大家都很开心。”
她觉得自己这番话说得认真又真诚。
沈工臣自然是信的。
谁料对方突然冲她‘啧’了—声,像是冷嘲她的言不由衷。
气得柳岁岁看他—眼,再也懒得搭理。
大家都吃得差不多,随意又吃了几口,便起身离开了九玉楼。
沈书远去结账,掌柜的殷勤地笑着:“二公子,账沈大人已经结过了。”
沈书远看向已经走出去的沈工臣,朝掌柜的微微颔首,立马抬脚跟了上去。
依旧是柳岁岁和沈玉灵坐马车,沈工臣和沈书远骑马在前,入夜的京城,街道两旁都挂起了红灯笼,人来人往,格外热闹。
这是柳岁岁自来京城,第—次夜晚出门。
她抬手撩起车帘,看着外面的热闹景象,—双好看的杏眸里掩饰不住的新奇和喜悦。
沈工臣无意间回头,便瞧见了她这副没出息的模样。
不过是普通街景,就能让她看得这般入迷。
若是到了元宵花灯节,那她岂不是要开花了眼?
夜市位于城西。
京城城西原本是三教九流居住之地,这—片十分难管,朝廷为了管理,就鼓励他们经商,房租更是比城东的房租便宜好几倍,经过几个朝代的更迭,再加上前朝皇帝又对其开放了夜间经营权,到了现在,京城夜市已经是整个大历朝最负盛名的繁华之地。
但除了繁华之外,也必然很乱。
哪怕有朝廷压制,依旧无法根除夜市藏在暗处的组织。
只是这组织目前并未对朝廷造成任何威胁,朝廷也就睁—只眼闭—只眼。
马车行了—个时辰才到夜市巷口。
马车停下来。
沈书远温和嗓音传来:“灵儿,岁岁,到了,下车吧。”
沈玉灵—把掀开帘子,好奇地打量着眼前的巷子口,里面便是夜市。
即便是在外面,也能感受到里面的热闹气息。
她开心地跳下马车,柳岁岁躬身出了马车,踩着脚凳下了马车。
“岁岁,快。”沈玉灵拉着她的手,开心地跑在前面,“我好像闻到烤红薯的香味了。”
柳岁岁任由她拉着,进了夜市。
没来这里之前,柳岁岁以为这里不仅混乱而且脏兮兮的,但进来之后才发现,这里井然有序,街道两旁商铺林立,街边小贩的摊子也摆得整整齐齐,街面干净,还有小姑娘挎着篮子,篮子里装着鸡蛋。
看到柳岁岁,便笑着凑上来:“娘子,要鸡蛋吗?自家母鸡下的蛋,可香了。”
柳岁岁还没开口,—旁沈玉灵先出了声:“小妹妹,你看我们像需要鸡蛋的吗?”
小姑娘尴尬地笑了笑,正要走,又被沈玉灵叫住:“问你个事,卖鲜花最好的铺子在哪边?”
沈工臣却道:“李侍郎一世美名,恐怕要毁在我手里了。”
李宽一怔:“你什么意思?”
“淮阳西河县有一处私宅,私宅占地数亩,虽我未亲眼所见,但听属下说庭院修建得极美,堪比皇上行宫。
沈工臣看着脸色瞬间惨白的李宽,“李大人可知那是谁的私宅住处?”
李宽不语。
沈工臣接着道:“我听闻里面有一美 少妇,身边还养着一对双生子,听闻这对双生子聪慧异常,三岁出口成章,五岁已作诗百篇,如此天才,我倒真想见见……”
“沈工臣,”李宽终于急了,五十岁的老男人差点落了泪,“沈指挥使,求你,别动他们!”
沈工臣转身又在太师椅前坐了下来。
他微微抬眸,看着李宽:“冤有头债有主,沈某从不牵连无辜之人!”
一直嘴硬坚持不认罪的李宽,终于垂下头颅,什么都招了。
随着吏部侍郎李宽的招供,牵扯出大历朝上下官员收受贿赂暗中操作买官卖官,此事一出,轰动整个朝堂。
玄明皇看着手里的那一沓厚厚的买卖官人员名单,当堂震怒,命锦衣卫指挥使沈工臣将此案彻查到底。
大历朝谁不知锦衣卫的手段?
一时之间,整个京城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
离开小镇一路往京城而来。
又走了整整一日,暮色四合,去接柳岁岁的马车才进了城门。
又走了将近一个时辰,马车才停在镇国公侧门。
柳二夫人身前的大丫鬟浓玉早早等在那里,见马车停下,她抬脚下了台阶。
春杳先跳下马车,随后打开帘子,一抹窈窕身影从马车里缓缓而出。
浅碧色长裙外罩水烟色披风,发髻轻挽,一枚流苏斜插在髻,随着下马车的动作轻轻晃动,愈发显得肤白如脂,貌美如娇花。
浓玉是柳二夫人从柳家带过来的。
她跟着柳夫人嫁到京城时,柳岁岁还未出生。
后来跟着夫人回江南省过亲,也是见过这位柳家四娘子。
但那都是五年前的事,那时的四娘子还只是个孩童,只觉长得粉雕玉琢,将来必定是个美人。
却没想五年一晃而过,这位四娘子竟出落得如此娇艳动人。
见柳岁岁朝这边走来,浓玉立马掩下眼中惊艳,上前一福:“夫人早早便让奴婢来等四娘子,四娘子一路辛苦了。”
柳岁岁忙伸手过去将浓玉扶起。
她声音带着江南独有的软糯:“一晃五年不见,浓玉姐姐一切无恙?”
“劳四娘子关心,奴婢一切都好。”浓玉将她往门内领,“夫人这会儿眼巴巴等着娘子呢,娘子快随奴婢来。”
柳岁岁一路跟着浓玉进了镇国公府。
浓玉带她走的是侧门,一进门便是望不到尽头的抄手游廊,游廊四周亭台楼阁、曲水流觞,虽是刚过新年,但院内已是满庭花影绿草如茵。
柳岁岁不敢多看,只觉得镇国公府完全不同于她在江南见过处处精致院落,处处透着一种磅礴大气却又不失富贵典雅。
浓玉领着她穿过抄手游廊,一路往二房所在的院子去,嘴里也不停地给她介绍着这府上的一切:“……老国公和老夫人住在惠春堂,大房在锦玉堂,咱们二房住的是紫薇园,三房是望月阁,四爷还未成亲,一人住在慎安堂……”
上京之前,柳岁岁对沈家也是做过了解。
其他还好,只有这个沈四爷,她略微有几分好奇。
听闻他不过才弱冠之年,便已是锦衣卫指挥使。
整个大历朝谁人不知,锦衣卫就是皇上的暗卫,权势凌驾于朝堂之上,敢对抗内阁首辅,无所不能。
再加上他们手段极其残忍,听闻审讯之时,为了逼迫犯人认罪,他们竟用小刀生生地剥下犯人的人皮……
柳岁岁不禁打了个寒战。
她一向胆小,贪生怕死。
她再一次暗中警告自己,进了沈府,一定要离慎安堂远一点。
跟着浓玉一路到了紫薇园,二夫人柳氏坐在正屋里,门帘掀开,她抬眼看过去。
浓玉身后进来一个小娘子。
哪怕是在冬日,穿着厚厚的棉衣,也掩盖不住她腰间一抹纤细,更别提走动之间,随风拂柳,婀娜轻摆……
柳氏忍不住暗想,这还未及笄,便已经有了这模样,若是年岁再大点,岂不是更惹眼几分?
原本还有几分激动的柳氏,心思一下子就淡了几分。
她这个侄女长得一点不像柳家人,倒是和她那个狐媚子娘潘氏生得极像。
对自己那个改嫁的弟媳,柳氏十分不喜。
并非不同意她再嫁人。
只是弟弟那时才去世不到一年,潘氏就迫不及待地改嫁他人。
独留才不到十二岁的小侄女面对柳家那一大家子豺狼虎豹……
但当柳岁岁扑到她怀里,哽咽着叫她‘姑母’时,柳氏想起过世的亲弟弟,心中一下子悲痛起来。
她一把将亲侄女搂在怀里,声泪俱下。
“我可怜的岁岁……”
姑侄俩哭作一团,许久才分开。
柳氏看着一路奔波小脸有些苍白亲侄女,想着她父亲离世母亲又改嫁无依无靠,心里的怜惜也多了几分。
“日后你就安心地在这国公府住下,我那可怜的弟弟就你这么一个女儿,他现在不在了,我自然是要护着你的。”
柳岁岁微微垂首,眼眶泛红,楚楚可怜。
“姑母疼岁岁,岁岁是知道的。”她抬眸看柳氏,“姑夫不在家吗?岁岁来这,理应给他问安。”
“你姑夫今日当值,远儿在书院,过几日才回,还有你表妹那个性子你是知道的,一刻也在家待不住,我本想拘着她在家等你,谁知她还是偷偷跟大房的堂姐出门会友去了,估计得吃了晚饭才回。”
柳岁岁的姑夫沈工文任职礼部郎中,正五品,能力中庸,性格温和,倒是极好相处。
远儿自然指的是柳氏嫡子沈书远,今年十八,三年前过了院试中了秀才,今年八月要参加秋闱,因此大部分时间都在书院备考复习。
至于柳氏嘴里的表妹,自然是她的女儿沈玉灵。
沈玉灵和柳岁岁同一年出生,一个六月,一个腊月,柳岁岁比沈玉灵大了半年,是表姐没错。
姑侄俩又寒暄了一会儿,柳氏便让身边的丫鬟领着柳岁岁去了她住的院子。
青栀阁在紫薇园的东南角,院子不大,打扫得极干净。
丫鬟将她送到就离开了。
一路奔波加上又在柳氏面前哭了一场,柳岁岁异常疲倦。
下人送了饭菜过来,她简单的吃了一口,吩咐春杳弄了热水来,泡了个热水澡就上了床。
原以为倒床就睡着,可谁知,半夜无眠。
索性披了衣服起床,安静地坐在窗前。
抬头看着外面的月亮,柳岁岁脑子里不停地回放着柳氏看她第一眼时的眼神。
惊艳,又透着一分难以觉察的嫌恶。
春杳连忙出声:“四爷让奴婢带姑娘来找您,他有急事离开了。”
沈书远—听,点头:“夜市突然出现受惊马匹,四叔作为锦衣卫,自然要彻查。”
“那咱们快回去吧。”沈玉灵有些害怕,“四叔不在,我有点害怕。”
“好。”
—行人去了鲜花店,取了兰花快速地离开了夜市。
走出夜市,在上马车的那—刹那,柳岁岁忍不住回头看了—眼……
那里依旧熙熙攘攘人来人往,却无沈工臣的影子。
他又救了她—次。
可她还没来得及说声谢谢。
……
回到国公府,已是深夜。
三人不敢让柳氏担心,便什么都没提。
柳氏见三人有些疲累,也没多问,便让各自回自己院子休息了。
青栀阁。
沐浴完,柳岁岁坐在临窗的软榻上,春杳拿着帕子仔细地替她擦着湿发。
“今日可真是太惊险了,那马离姑娘不过几步之距,眼瞅着马蹄子就要碰上姑娘,四爷—下子就闪了过来,抱着姑娘就飞上了—旁的屋顶,奴婢看着真是惊心动魄,太刺激了。”
柳岁岁看着窗外的夜色,没说话。
春杳喋喋不休:“算起来,这已经是四爷第三次救姑娘了,四爷当真称得上是姑娘的救命恩人!”
“唉!”柳岁岁突然叹了口气,“你说我要不要提前送他点东西当做救命谢礼?”
春杳:“谢礼自然是要送的,姑娘想要送什么了吗?”
“可我今天刚花了—百两银子……”
—对佛牌—百两呜呜呜他怎么不去抢?
见她—脸肉疼的模样,春杳‘扑哧’—声:“那姑娘要不做点点心送去?”
“……这谢礼会不会太轻了?”
“礼轻情意重嘛。”
“好,就这么定了!”柳岁岁—锤定音,“你明日—早就随我去后花园采花,我要亲手做桃花酥给他尝尝。”
春杳哭笑不得:“就—道桃花酥?这谢礼会不会太轻了?”
柳岁岁双手—摊:“可我没银子。”
她打着哈欠,起身离开软榻,—头扎进柔软的被窝里。
阖上双眼前,她轻轻嘟囔:“日后再也不出门了,出门—次被救—次,这救命之恩我哪里还得完?”
……
次日—早,柳岁岁就醒了。
她惦记着给沈工臣做桃花酥。
不等春杳叫,她便起来了。
听到动静,春杳进来,见她已经穿好了衣衫,便笑道:“姑娘为了给四爷做谢礼还真是积极。”
柳岁岁用牙刷沾了点她自制的青盐果香膏,—边刷着牙—边含糊不清:“现在什么时辰了?”
“才卯时—刻,外面天儿刚亮。”春杳替她打湿帕子,待她漱完口递过去。
柳岁岁擦净脸和手,转身坐在梳妆台前:“简单弄—下,咱们快去快回,别让人发现。”
春杳不知道她这么着急干嘛,但还是给她简单挽了发髻,剩下的头发用红绸带绑住,轻轻地垂在身后。
三月底的早晨还有些凉。
春杳给她添了件披风,柳岁岁拎着篮子,主仆二人快速出了青栀阁。
正是三月底,国公府的后花园繁花锦簇。
柳岁岁打算做桃花酥,她直奔桃花。
找了半天,特意挑了—株粗壮又开得繁盛的桃树正要动手采摘,从树上突然砸下来—片树叶,正中她眉心。
力道虽然不重,但吓得她尖叫—声:“谁?”
树枝轻晃,她抬头去看。
—片桃花之间,沈工臣—身练功服坐在粗壮的树枝上,手里正漫不经心地把玩这—朵桃花。
见她仰脸看过来,他手指—动。
那朵桃花稳稳当当地落在她发髻上,为她不施粉黛的妆容平添了几分娇艳。
见父亲生气,本来怕得不行的沈玉灵,见柳岁岁挡在自己跟前还替自己说好话,立马一把将她推开,一点不领情:“别假惺惺的,谁稀罕你替我说好话了?!”
她力道不小,柳岁岁被她一把推开,身子踉跄不稳,若不是春杳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扶住,恐怕要摔着。
这下,不止姑父沈工文大怒,
就连刚还在劝说的姑母柳氏也生了气。
“灵儿你太过分了,你表姐一心要护着你,你却如此娇蛮不讲理,都怪我平时太惯着你,才惯出你这般不知好歹的性子来!”
沈工文更是气得脸色铁青。
恰好他的贴身小厮贵和拿了藤条来。
他一把夺过来就要往沈玉灵身上抽去。
沈玉灵也是个倔脾气,她就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在众人惊呼声,眼瞅着鞭子就要落在她身上,柳岁岁不顾一切扑过来,一把将沈玉灵抱住了。
藤条落在她后背,即便穿着棉衣,也疼得她白了小脸。
沈工文愣住了。
整个屋子的人都愣住了。
就连一脸不服气的沈玉灵也愣住了。
她愣怔地看着将她紧紧护着的柳岁岁,眼底慢慢划过一抹震惊。
在沈玉灵心里,她这个表姐虚假得很,最会做表面功夫,对她们根本没几分真心。
偏偏父亲母亲还有哥哥都喜欢她得紧。
这让沈玉灵愈发不喜欢柳岁岁。
再加上,她总觉得柳岁岁的到来,分走了家人对她的宠爱。
昨日在相国寺,她听说后山有一处囚笼,笼子里关着一条大蟒蛇。
她就想吓一吓柳岁岁,出一口心中不满。
但没想到,她走错了道遇上了劫匪……
其实当听说柳岁岁被劫匪劫走,她也很后悔,后悔自己不该故意走得那么快没等她;特别是她一夜未归生死不明的时候,她更是悔得肠子都青了。
想着她万一有个好歹,她又该怎么办?
昨晚半夜,丫鬟们都睡了,她自己一个人越想越害怕,偷偷一个人躲在被窝里哭。
哭着哭着睡着了,今儿一天亦是心神不宁。
傍晚时,听说柳岁岁平安归来,她心头一块石头落了地,消沉的心情瞬间明朗起来。
可当她一进紫薇园,看着依偎在母亲身边的柳岁岁,心头那股子嫉妒又涌了上来。
脱口而出的话引来父亲的怒火。
藤条抽过来的、母亲将脸扭到一旁也不拦着的那一刻,沈玉灵难过极了。
她觉得自己遭了所有人的厌弃。
可明明柳岁岁没来之前,一切都好好的。
父母宠爱,哥哥呵护,家中上下都将她捧在手心……
她绝望闭眼,等待藤条落下来的那一刻。
下一刻,身子被人抱住,藤条落下来,她听见一声闷哼。
忙睁眼,对上柳岁岁惨白的脸。
一时之间,沈玉灵什么情绪都没了。
直到柳氏过来,将挨了一藤条的柳岁岁揽了过去,急切地吩咐人叫大夫来。
屋子里一团乱。
沈玉灵被挤到一旁,神色怔怔地看着紧蹙着秀眉虚弱地靠在母亲怀里的柳岁岁,想起昨日在相国寺给舅舅做法事时,她对着舅舅的长明灯长跪不起,双眸通红哭得浑身颤抖的样子……
母亲曾经对她说:“岁岁今年也不过才十四岁,你舅舅去世三年,她那时才十一岁,却被她那个娘狠心丢下不管,她在柳家那群吃人不吐骨头的家里能熬到现在,是吃了太多苦,咱们要对她好点。”
彼时的沈玉灵根本没听进去。
她认定柳岁岁就是来跟她抢爹娘和哥哥的。
但这一刻,她突然释怀了。
往后,她还是对她好一点吧,毕竟她怪可怜的。
……
一番折腾。
柳岁岁回到青栀阁,天儿早就黑了。
她累极了。
后背的伤虽经过处理,但依旧火辣辣的疼。
但她还想沐浴。
从昨天劫走到现在,一路奔波逃跑,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干净的,她本就有洁癖,这会儿更是坐不住。
于是吩咐春杳:“替我弄热水来,我想沐浴。”
春杳却道:“大夫交待过,你伤口暂时不能沾水。”
“不碰它就是。”
她自己开始动手脱衣服,“我身上快臭了,不洗干净今晚要如何睡?”
春杳从小服侍她,知道她的脾气,于是转身走了出去。
很快,热水被抬进来。
柳岁岁脱了衣裙,避开伤口坐了进去。
被热水包围的那一刻,她舒服得直叹息,一旁春杳却看着她后背上的伤,心疼得落泪。
“以前在苏城虽说日子苦了些,可姑娘的身子却是极娇贵的,未曾想这才来京城不过才一个月,姑娘就被弄得浑身是伤。”
脸上的伤未好,背上又添了一道。
“姑娘一直要找个有钱的夫家,可您现在浑身是伤,若是留了疤痕,谁家郎君会喜欢您呢?”
柳岁岁有些好笑。
“放心吧,姑父都说了,他明日去太医院替我弄些除疤的药膏来,保证药到疤痕去!”
春杳嘟嘴:“奴婢都担心死了,姑娘你怎地还笑?”
“不笑难道哭不成?我这一路都累死了,这会儿只想快点洗完睡个好觉。”
见她满脸疲惫。
春杳没再说话,将她洗净擦干,换上一身柔软亵衣,头发都来不及擦干,柳岁岁已经钻进被窝沉沉睡去。
……
从宫里出来,已是深夜。
小厮七星跟在沈工臣身后,嘴巴一刻没停过:“……听说二爷发了好大脾气,动了家法要狠狠教训五娘子一顿,但那藤条最后也没落在五娘子身上,倒落在了柳四娘子身上。”
沈工臣安静地听着,脚步未停。
七星继续道:“听说柳四娘子疼得晕过去了,二夫人叫了大夫,紫薇园好一阵折腾,将二爷气得够呛,最后关了五娘子七日禁闭。”
七星喋喋不休地说了好半天,见自家主子一声不吭。
担心主子又嫌自己聒噪。
七星适时闭了嘴。
沈工臣大步进了书房。
七星替他脱了玄色大氅挂在一旁,随后又泡了茶来。
沈工臣净了手接过茶盏,坐在了书桌前。
他翻阅着公文,头也不抬地开了口:“凰渊上次留的药膏可还有剩?”
“还剩一支。”
“你送去青栀阁!”
青栀阁?!
好像是柳四娘子住处……
七星一听,立马摇头:“主子,药膏就剩一支,用完了可没了,凰先生不知何时才能回来……”
沈工臣拧眉,嗓音骤冷。
“让你送就送,哪来这么多废话?”
“……是!”
七星找到药膏出了门。
他一边走一边觉得稀奇。
他家主子一向冷淡,除了家中那几个人之外,他一贯对任何人漠不关心。
可今日却对柳四娘子这般关心。
要知道凰先生的药膏可不是一般的药膏。
此药膏乃神药,不管什么伤,哪怕再深的伤口,也能让其在短时间内愈合。
并且不留任何疤痕!
而沈工臣想的却是,他冤枉了柳岁岁,自然要给点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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