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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王朝全文免费

李世民 著

女频言情连载

下朝之后,魏征那寒酸的郑国公府。姜云明和魏征对坐在桌前,看着魏征很认真的品这那不知道加了什么玩意儿的茶,姜云明的心直突突。良久之后,细细品完了一杯茶的魏征才开了口。“泾阳伯,那粮食,真的有那么高的产量吗?”“有的,来到大唐可能会因为水土的缘故产量或许会降低,但是也足以超过大唐现在亩产的十几倍甚至是几十倍了。”“若是真的,那么泾阳伯当真是功德无量了。”魏征感叹了一句。“郑国公知道今天在朝堂上云明为何反驳了你的话吗?”虽然是疑问的语气,但是并没有等魏征回答,姜云明就继续自顾自地说着。“我知道那远在大海尽头的土地上有着能让大唐百姓吃得饱的粮食,但是我没有办法过去,除了北上的那一丁丁点儿的可能。”姜云明似乎是没注意,喝了一口他以前从来不沾口...

主角:李世民秦王   更新:2024-11-01 13:3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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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李世民秦王的女频言情小说《盛世王朝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李世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下朝之后,魏征那寒酸的郑国公府。姜云明和魏征对坐在桌前,看着魏征很认真的品这那不知道加了什么玩意儿的茶,姜云明的心直突突。良久之后,细细品完了一杯茶的魏征才开了口。“泾阳伯,那粮食,真的有那么高的产量吗?”“有的,来到大唐可能会因为水土的缘故产量或许会降低,但是也足以超过大唐现在亩产的十几倍甚至是几十倍了。”“若是真的,那么泾阳伯当真是功德无量了。”魏征感叹了一句。“郑国公知道今天在朝堂上云明为何反驳了你的话吗?”虽然是疑问的语气,但是并没有等魏征回答,姜云明就继续自顾自地说着。“我知道那远在大海尽头的土地上有着能让大唐百姓吃得饱的粮食,但是我没有办法过去,除了北上的那一丁丁点儿的可能。”姜云明似乎是没注意,喝了一口他以前从来不沾口...

《盛世王朝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下朝之后,魏征那寒酸的郑国公府。

姜云明和魏征对坐在桌前,看着魏征很认真的品这那不知道加了什么玩意儿的茶,姜云明的心直突突。

良久之后,细细品完了一杯茶的魏征才开了口。

“泾阳伯,那粮食,真的有那么高的产量吗?”

“有的,来到大唐可能会因为水土的缘故产量或许会降低,但是也足以超过大唐现在亩产的十几倍甚至是几十倍了。”

“若是真的,那么泾阳伯当真是功德无量了。”魏征感叹了一句。

“郑国公知道今天在朝堂上云明为何反驳了你的话吗?”虽然是疑问的语气,但是并没有等魏征回答,姜云明就继续自顾自地说着。“我知道那远在大海尽头的土地上有着能让大唐百姓吃得饱的粮食,但是我没有办法过去,除了北上的那一丁丁点儿的可能。”

姜云明似乎是没注意,喝了一口他以前从来不沾口的煎茶,仿佛也没感觉到不适,兀自说着。

“郑国公知道那里有多冷吗?滚烫的热水泼洒开来能瞬间结成冰!我曾经想过这二百人可能一个都回不来,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人直接或间接的因为我死去,这是第一次。您知道吗?这二百人,在到达对面的土地之前就折损了一个小队;找到粮种之后,负责返程护送粮种的有二十人,但是到了长安城的只有五人。”

姜云明抬头望天,似乎是想阻止眼中的泪水落下。

“郑添福告诉我,他从来没这么痛恨过自己。为什么?因为他亲手扒掉了死去同僚的棉衣,包住了粮种。他说他以前最恨突厥人,不是因为他们时常南下掳掠,而是因为他们没有人性,为了活着能把死人的衣服扒下来穿上。他说他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是个突厥人,他所痛恨的突厥人。”

魏征默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姜云明站起身,对着魏征鞠了一躬。开口道:“明年,留在大海对面的将士若是能够归来,云明还会继续为将士们请封,还请郑国公理解。”

看着离开的姜云明,魏征久久无言。

田家村,泾阳伯府。

姜云明每日看着西厢的大缸,悉心照料,生怕有什么闪失。

足足过了十天,有一口大缸里平整的土面上起了一个小小的凸起,隐隐的透露着一股紫色。经历了白令海峡的严寒,土豆似乎是终于适应了伯府温暖的空气,长出了嫩芽。

吃完早饭的姜云明照例巡视着所有的大缸,看到那一点点的紫色,姜云明整个身体都战栗了起来。

花费了几十条人命的代价把你们运回来,悉心照料,你们终于醒了。

让人去宫里通知了李二,姜云明小心翼翼的将那颗发了芽的土豆挖了出来。拳头大小的土豆上遍布紫色的嫩芽,在姜云明看来是那么的可爱。

把所有缸中的土豆和红薯都挖了出来,有近七成都发了芽。剩下的三成不知道是还未适应这温暖的空气,还是被白令海峡寒冷的空气冻得失去了活性,姜云明都再次小心翼翼的种了回去。

刚摆好所有发了芽的土豆和红薯,李二破门而入,看着地上摆放着的一个个小球一样的土豆和红薯,浑身颤抖。

村长找了村里他认为侍弄庄稼最好最细心的人,站在客厅门外等着。客厅里,李二一脸肉疼的看着姜云明拿小刀把土豆和红薯按照芽切成一块块。把切好的土豆和地瓜包好,分给村长找来的人,告诉他们这就是种子,让他们和平常庄稼一样侍弄就行。

一众人浩浩荡荡的来到了田家村最好的土地,李二让人带来的耕牛早已用曲辕犁将土地翻了个遍,姜云明让人把郑添福五人也找了过来。

土豆可以直接种下去,红薯姜云明记得要起垄。没有切实的经历,姜云明只能按照自己的一知半解进行。

所有人都小心翼翼的,直到黄昏才将所有的土地规整好。

郑添福看着自己带回来的种子一点点的种下去,眼中流下了泪水,在夕阳的照射下,映出了金色的光。

田家村村头种植新粮的田地被戒严了,金吾卫十二个时辰轮班,除了姜云明指定的村民之外谁都不能靠近,而且有先斩后奏之权。

李恪第二天回了宫,带着大包小包的回来了,皇家的工匠在伯府旁边开始起地基,李恪说他要在这里建府。紧跟着李恪的是李泰。两个皇子一左一右把姜云明的伯府架了起来。

李承乾回了宫就没有再回来,听杜如晦说他最近各个官员家里跑,把朝堂的大小官员家里跑了个遍,只为了问众人见过最悲惨的百姓是什么样子。

??这孩子是傻了吗?怎么光问惨的。

李二最近出宫的次数越来越多,但是倔如魏征都没有多说什么,反而跟着李二来了好几次田家村,甚至偶尔还能见到他自己过来,站在地头上看着愈渐茁壮的种苗,抚须微笑。

当红薯的的种苗开始爬秧的时候,姜云明在每株红薯苗上采下了两片带着叶梗的红薯叶,放在了小酒瓶里,看看能不能长出水生根,若是行得通的话就能让这红薯的产量起码多上一半。

阳春三月,村民们都开始了劳作,村长说已经是春分了,时间过得好快,总是在不经意间就从你身边悄声而过。

李二昨天下了旨,占城稻的推广即将开始,姜云明打算南下了。

拜访过长安城里相熟的人,杜如晦,程咬金,房玄龄,长孙无忌,还有魏征,向他们表达了自己的感谢,也托他们照顾一下田家村的人。

林馨怡在府中忙碌着,如同穿花蛱蝶,上下翻飞。此次南下姜云明只带了她一个人在身边侍候,安全则有李二安排的皇城禁卫龙武卫。毕竟是太子出巡,该注意的问题还是要注意的。

出发之日李二没有出来送行,但是长孙和李丽质来了。长孙拉着李承乾的手不停的嘱咐着,这是她这个儿子第一次出远门,还没有大人随行,她很不放心。

一旁的李丽质拉着姜云明满脸不舍,直废了姜云明讲了后世好几个段子才给她哄好,林馨怡也在一边说给她带江南最好的丝绸。

姜云明本以为要坐马车南下,但是出行的队伍出了长安城,来到了渭水。听着杜如晦的解释姜云明才知道自己忘了这片土地上最伟大的工程之一:大运河。

他一直以为现在的运河就是后世的样子,现在才知道是后来改的。试想隋朝都城就是长安,又怎么会把大运河的起点设在京城?

看着从渭水边开凿出来的支流,现在叫广通渠,姜云明感叹着人们的伟大。

上了船,长孙还在依依不舍的和李承乾道别;李丽质两眼汪汪的看着姜云明。船队在众人的目光之下缓缓地开动了。

姜云明是第一次坐船,后世的他也没有坐过船,好在是没有晕船的反应,林馨怡也是穿上蹦蹦跳跳,大呼小叫的惊叹着沿岸的风景。

姜云明也很惊叹,他这是第一次看见这令人叹服的伟大工程,后世以京城为起点的运河大豆没亲眼见过,更遑论这最初始的运河了。

开春的河水有些急,可能是因为春天化冰的原因,天还未黑,船队就已经到了预定的第一天终点板渚。

板渚在长安的东偏南方向,气温还不算是很高。板渚的县令一早就在码头等着了,姜云明没出来,李承乾去见的。

拒绝了板渚县令上岸休息的邀请,众人直接就地在船上休息了,龙武卫把码头整个包围了起来,路过的人都很好奇,指指点点的。

姜云明站在船头,朝着西方看去。那里是洛阳,历史上的有名之地,好想去看看啊,看看这古时候的洛阳是什么样子的,虽然现代化的洛阳他也没有见到过。

板渚真是个好地方,姜云明是这么觉着的。向西是洛阳,向东是姜云明的家乡,鲁省。不知道老家的小村子现在有人搬过去了没?以前听村里的老人说村子里全都是姜姓,秦汉的时候是关东大族,集体向西搬迁,而自己祖上的那拨人选择了向东,走到了鲁省的尽头,在那依山傍海之地安顿了下来。好想回去看看啊。

一件大氅披在了姜云明的身上,姜云明握住肩头上的手,轻叹一口气。

“外边凉,我们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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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船队再次起航,一早一起来想拍李承乾马屁的县令吃了一屁股灰,站在码头上望着船队远去的样子仿佛一个深闺怨妇。

本来安排好的行程是第二日傍晚之前到达运河与淮水接通的泗州,但是在泗州的前一站宿州,本不该停下的船队在姜云明的命令下停靠在了宿州码头。

留下二百龙武卫看守船只,姜云明和李承乾登上码头,龙武卫把好奇的人们隔离开来。看了看外围的人们,又看了看李承乾。

“走吧,今日带你看一下,你们李氏王朝治理下的百姓的生活,再看看为你们李家办事的官员们。”

船上的马匹不多,李承乾和姜云明一人一骑,龙武卫的校尉一骑。校尉在前引路,李承乾和姜云明紧随其后,后面跑步的八百龙武卫,带起了大片尘土。


长孙无忌和房玄龄一起走了过来。

“自然不是的,只不过还不太习惯。长孙伯伯和房伯伯等下了朝一起来吧,有点儿好事。”

“哦?好事?”长孙无忌刚想发问,却被殿内走出来的太监打断了,该上朝了。

依然是那个熟悉的位置,姜云明虽然是正四品,但是从来不喜欢向前靠,一直在这个柱子旁边。

第一次见识到魏征这千古人镜,历史上第一嘴炮的威力。每当李二有不适当的地方魏征总会第一时间跳出来,不管是大是小,总会说李二一顿,弄得李二一点儿脾气都没有。到了最后都不用魏征说话,一看他站出来李二自己就否定了自己的决策。

啧啧,真牛啊。魏老黑是真的黑,只不过是脸黑而不是心黑。

还是等到所有官员都朝奏完毕,姜云明才站出来。看着站出来的姜云明,百官心里皆是突突了一下。

“起奏陛下,臣南下归来之时去登州走了一圈,目之所见皆是疾苦,所以臣有一策,虽不能让天下百姓都富足起来,但是多少能有点用处。”

“哦?说来听听。”李二应着姜云明,有那么点儿一唱一和的味道。

“大唐东临大海,海岸线很长,渔业却并不兴盛。臣总结之后发现,主要是渔获极易腐败,难以运输,所以导致海边的百姓们虽然守着丰饶的大海却不能发家致富,甚至是温饱都难以达到。臣在和卢国公合作的酒坊中曾用一物,或许可以解决这一问题。烦请陛下命人拿来一盆水,一些硝石,臣为陛下和百官演示一番。”

看着李二的示意,太监小跑着下去了,不一会儿就带来了姜云明需要的东西。

“陛下和诸位大人们请看好。”说着姜云明把硝石一点点的放入水中,和当初在程家酒坊一样演示了一下硝石制冰的过程。

从没见过硝石制冰的文武百官顿时吵闹了起来,李二也是一脸的震惊。都听过程家酒坊出产好酒,但是因为保密性做的还不错,还没有人知道制酒的时候冷却所用的是冰,也没见过硝石制冰。

“陛下,硝石投入水中会降低温度,从而结冰。冰块能够极好的保存渔获,想必大家都知道,冬天里的东西储存的时间较之夏天要长很多,就是因为低温的缘故。有了冰就能延长渔获的保险时间,想必这关中的富贵人家,哪怕是诸位大人都没怎么尝过这海中鱼鲜的滋味吧。相信到时候一定能够畅销,届时滨海人家的生活不说能够富足,怎么也能好一点。”

“好!泾阳伯一心为民,为朕分忧。”李二龙心大悦,高兴地说道:“泾阳伯献策有功,赏金二十两,绢帛二十匹。”

姜云明摇摇头:“陛下不用急着赏赐,这只是其一。目前想要运输货物,多是走水路。从登州到关中的黄河,还有南方的长江以及运河,这些还是慢了些,陛下可以令人用水泥铺路,不仅要比正常修路能快一些,而且寿命相较平常的官道能够更长一些。现下可以让人着重的修建长安到边塞的路,这样若有战事我大唐的军队能够快速的抵达,以免延误战机。之后再铺设从关中到各个重要城市的路,这样子能极大地激励商业的发展,能让大唐各地人们手中的东西卖出去,百姓有了钱,就等于有了粮,温饱了的百姓才能让大唐富足起来。”

“泾阳伯此举不妥。”魏征又站了出来。

姜云明微微一笑,他知道魏征要说什么。

“下官知道郑国公想要说什么。是不是因为大唐重农抑商,商人不事生产却收益极大?”

“正是,泾阳伯既然明白有何出此言?”

“郑国公,重农抑商是没错,但是那是在之前。战事四起之时要保证粮草,所以才在秦汉甚至更久远的时候就有了重农抑商的政策,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我大唐现在四方平定,年前到来的突厥也被打退,这时候重农抑商就成了大唐发展的累赘。”

“竖子妄言,千百年来中原大地上都是坚持重农抑商,岂能因为今日尔等一番言语就能废除?”

姜云明斜眼一看,有点面熟,是谁来着?好像是李纲?怎么老了这么多?

“李纲李大人?”姜云明小心翼翼的问道。

“哼!”李纲怒哼一声,却没说话。

虽然没说话,但是姜云明却已经知道了这就是李纲。唉,之前怼了他一次怎么就变成这样了?今天再怼他不会不会再晕过去一次?

“额,那个,李大人啊,今日您老身体无恙吧?”姜云明小心的开口询问。

“现在是在朝堂上,说的是朝事,泾阳伯无需关心老夫,有话说就是了。”李纲气哼哼的开口。

“既是如此,李大人还望莫怪小子妄语。”姜云明清了清嗓子,整了下朝服,正身开口:“李大人支持重农抑商不过是因为商人不事生产,不符合儒家君子之行,但是李大人可曾想过,商业行为本身就属于生产的一种?”

听了姜云明的话,朝上百官低声私语了起来。

姜云明清清嗓子,继续说道:“对于商人来说,找到货源是一种劳动,找到买家也是一种劳动,中途的运输更是成本之一,就算是这些都不论,但是为了那些从事生产的人们,大唐也要支持商业的发展。”

“为何?”听了姜云明的话,李纲收起了那副气哼哼的姿态,正经的听着姜云明说话,姜云明的话对于他来说好像是打开了一座新的大门。

其实李纲是一个有才华,有品德的人,不然也不会三任太子太师,历代的皇帝哪个是傻子?

“请李大人放下成见,好好思虑一下,历朝历代多少年,什么时候不是商人把各种物产运到大唐各处?有了商人,农户手中的蚕丝布帛,棉麻织锦才能得以换成钱财。世人皆说商人图利,不是君子之行,但是在小子看来这是正常的,也是应该的。”

姜云明的话让李纲皱起了眉头,但是并没有说话。

姜云明自顾自的继续:“商人若是不图利,那么赔本破产的商人将会遍地都是,久而久之谁还敢从商?无人经商那么百姓手中的农产又怎么换成钱?诸位大人能站在这里就证明都不是庸才,相信经云明一言都能明白商业的重要性。商人虽然从不被看重,但是却是不可缺少的一环,各位能想象以后没衣服穿,没东西用的场景吗?这些,都是从来都不被重视的商人带给我们的。”

姜云明看着沉思的李二和接头低语的百官,观念的颠覆是让人难以接受的,李纲满脸灰暗,不可置信。

叹了一口气,姜云明却是继续开口:“云明在南下时没有按照原计划,而是突然停靠在了宿州,抓了一个贪污的县令,当时云明说了一句话,是对宿州刺史说的,也是对太子说的。”

姜云明的话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了他身上。

“当时那个县令说当官如果不是为了出人头地,不是为了家人富足,那么当官有何意义?云明有些赞同这句话。”

此言一出,百官哗然,李二也皱起了眉头。

“云明当时对着宿州刺史,也是对着太子说:我不反对当官为家人谋福祉,所有人都希望自己和家人能过得好一点,这是人之常情。但是身为官员,若是能让治下的百姓安居乐业,不愁吃穿,那么即便是贪墨万金,那云明也没有异议;但若是治下民不聊生,饥俘遍地,那么你就算是多拿一文钱,那也是贪污!”

姜云明的话好似当头一棒,惊住了李二和所有人。

“云明觉得,大唐的官员不敢说九成,但是也有八成的官员利用职务之便为家人谋些福祉!有几个官员家中没有些产业?靠着每年的俸禄以及食邑能做到现在的程度吗?相信大家心中都有答案,官员尚且如此,又何论商人呢?是以,泾阳伯姜云明请奏!”

嗓音铿锵,面色严肃,姜云明的正色让所有人都为之侧目。

“请陛下同意,修路,发展滨海渔业,鼓励商人去滨海收货经商!”

李纲叹了一口气,身形似乎更佝偻了一些。

“李大人无需叹气,这本就是为国为民之举。再者,鼓励商人之策也仅仅只是在今年,明年还请陛下加重商税,降低农税,这才是重中之重。只要有商人到海边去收货,那就会让滨海的渔民们生活更好一点,商人必将赚得更多,届时即便是陛下加重商税但是还是会有人趋之若鹜,用商税补贴农税,大唐的税收并未减少,但是留给农户的粮食却更多了。”

听见姜云明的话,李纲的脸上似乎是回复了一些神采,手持笏板,躬身说话。

“老臣,附议!”

杜如晦和长孙无忌等人也站了出来。

“臣附议。”

“臣附议。”

......

下朝之后,两仪殿,李二端坐案前,姜云明和四位国公走了进来。

丝毫不在意李二难看的脸色还有四位国公诧异的眼神,姜云明随意扒拉起了一把椅子,直接坐了下去。

“你还能不能有点儿伯爷的样子?”

“嗨!有没有外人,怕什么?”姜云明一副咸鱼样子,瘫坐在椅子上。伸手招来李二身后的太监。

太监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李二,见李二没有说话,脸上也没有一丝不悦的样子,这才颤颤巍巍,一步三回头地走到了姜云明的面前。

“你去承天门,本伯的马车在那里。车上有些东西,你去拿过来。”

太监看了看姜云明,有看了看李二,欲言又止。

“去吧。”李二叹气。


立政殿。

引路的太监直接将他们带到了皇后的寝殿。姜云明就像是在自己家一样的走了进去,林馨怡拘谨的跟在他身后。她上次来皇宫的时候只是李二想看马蹄铁,城门的士兵不想有任何得罪姜云明的可能,所以也将她带了进来,那时候也只是在太极殿前,而这次却直接到了皇后起居的地方。

姜云明等了等林馨怡,看出了她的不自在,低声安慰她:“不用紧张,皇后是很好的人,你见了就知道了。”

姜云明的话让林馨怡放松了少许,但是仍然低着头,跟在姜云明后面。

李丽质也在,和长孙一起在做着针线活儿。长孙已经越发的富态了一些,肚子也慢慢显现了起来,如果说以前的长孙有着一股宛如南方女子的温婉,那么现在的长孙就是闪现着母性光辉的雍容华贵。

“皇后娘娘这母性的光辉真的是越发的闪耀了,但是还是要多注意一些。娘娘最近还有犯过气疾吗?”姜云明也没见礼,看着长孙皱眉。

“呵呵,你个小家伙,见了本宫不见礼就算了,上来就好似盘问犯人似的。若是让郑国公看见不得好好说你一顿,说不定还得和陛下参你一本。”长孙笑的很美,姜云明觉得把世间一切美好的词用在她身上都不为过。

“臣也是为了娘娘着想。气疾伤身,无法治愈。女子怀孕本就是将自己最好的一切都送给了腹中的胎儿,娘娘这两样加在一起,不能有任何的放松才是。”姜云明皱眉。

“是是是,本宫知道了。你这孩子就是嘴硬心软,明明很担心,就是不说一句软话。”长孙的笑容似乎是从来都不会消失。姜云明看着长孙有些恍惚,想起了还在后世的母亲,眼中流下了一滴泪。

眼泪划过脸颊的感觉惊醒了姜云明,赶忙转身抹掉了。长孙第一次看见姜云明如此软弱的一面,轻叹了一声,不知说什么好。

调整好心情,姜云明才转身再次面对长孙。

“今日上元赏灯娘娘也去吗?臣觉得还是不要的好,娘娘怀有身孕本就危险,这上元节城里也不宵禁,人太多,空气不流通,对娘娘的气疾不利。”姜云明再次叮嘱着长孙,就好像后世自己不得不上班的时候叮嘱自己的母亲一般。

“听微臣一句劝,娘娘以后不要在生育了。女子生育本就是从自己身上分出一半的精气给了孩子,孩子慢慢长大会越来越强壮,但是母亲越来越老,身体自会越来越差,娘娘的身体本就不好,如此下去怕是有性命之虞。”

“好了好了,本宫都知道了。真是的,从来都不知道你这孩子这么唠叨。”长孙有些无奈的笑着。

和长孙说话的功夫,李丽质和林馨怡已经凑在一起嘀嘀咕咕了,只是看着林馨怡的样子还是有些放不开来。

李丽质很聪慧。姜云明今天能带着林馨怡,而且还带着锦乐宫,就证明这个侍女对于他来说起码不是个一般的侍女。和林馨怡低语一番发现果然是这样,是姜云明的贴身侍女,貌似还是唯一一个。

两女说了一会儿悄悄话,李丽质觉得林馨怡还不错,除了还是奴籍之外没什么可挑剔的。她现在已经把自己摆在姜云明的正妻位置上去考虑问题。正妻是要持家的,她不想日后因为任何原因引起姜云明的不快。

立政殿里就四个人,却分成了两拨人各自交谈这。长孙能帮李二掌控后宫,岂是一般的女子?她早就看出了李丽质的小心思,所以听着姜云明的唠叨,给李丽质和林馨怡空间。

姜云明刚刚嘱咐完长孙,李二就走了进来、

“你小子还算有心,还知道关心关心观音婢。”说着就扶着起身迎接李二的长孙坐下。“没听见这小子说什么吗?观音婢要注意身体,今日这上元赏灯就不要去了,等生完了孩子朕再给你补上。”

长孙没有流露出任何的不高兴,还是那么娴雅的笑着。姜云明看着嗓子又有些发堵,长孙真的像极了自己的母亲。

天色已经渐暗,李二关心里长孙几句,就带着姜云明走了,林馨怡赶忙跟上,李丽质和长孙说了两句话,也跟了上去。

说是与百官共赏花灯,其实也没那么多人。李二只是召了一下比较重要的朝臣,能上凌烟阁的二十四位,再加上三个皇子和长乐公主。

一众人浩浩荡荡的出了皇宫,来到了承天门的城楼之上。

李二上去讲了一番领导者鼓励民心的话,宣布今日不宵禁,自己率朝臣与民同乐之后就开始了这上元赏灯。

一众人走在长安城最宽广的朱雀大街,一路上的百姓随着众人前行的脚步早早的避让,即使有几个不知避让的也会有侍卫上前将其劝离,若是不离开怕就是要有牢狱之灾了。

姜云明觉得这很滑稽,他知道李二身居高位小心一些并不过分。但是你说着与民同乐但是却还是这样就有点作秀的意思了。

李二似乎是也知道自己的存在会让这上元赏灯失去该有的氛围,象征性的陪着众人走了一段之后就在侍卫的簇拥下回宫陪长孙去了。

李二一走,百姓们仿佛送了一口气,都放松了下来。即便还有着河间郡王李孝恭和一众国公,但是也好了很多。

少了李二的存在,众人都开始说笑起来。李丽质和林馨怡一左一右,紧紧地跟着姜云明,让程咬金和杜如晦等人笑话了一番,但是他自己却不以为意,咱这二十一世纪的大好青年不和你们一般见识。跟自己老婆在一起咋的了,有啥好笑话的。

这唐朝的元宵节没有猜灯谜这一活动,让想见识一番的姜云明有些失望。毕竟后世来的,没见过什么世面,不知道猜灯谜啥样的。

气氛慢慢的变得越来越活跃,众人各自分成了几小拨,身边的李丽质和林馨怡也姓高彩烈的和姜云明说着话。突然前面传来一阵阵的喧闹声,舞龙灯的来了,分开两边,一条十几米长的龙灯鱼贯而过,让姜云明很是感叹这古代人民的智慧和创造能力。

没过多久,李承乾带着两个弟弟,身后跟着长孙无忌和魏征,朝着姜云明走来。李泰扭着自己拿看不见的腰,蹭上来让姜云明作诗,让姜云明觉得有几分恶心,相比之下李承乾就有礼貌多了。

“承乾见过老师,听四弟说老师文采出众,特想来看看,请老师赋诗一首。”李承乾执弟子礼,很有礼貌的同时又带着皇家的贵气,让姜云明不由得感叹:多好一孩子,日后咋就变成那样了呢?

“太子言重了。云明说过老师之言不必当真,云明怎么说也是臣子。若是殿下觉得不好,我们就和魏王一样平辈而论,如何?”

“也好,说实话,父皇让承乾尊泾阳伯为师,承乾没意见,孔圣人也说:三人行必有我师。只是泾阳伯年纪颇小了点,还是让承乾有些不自在。话说回来日后我们也是一家人,以后承乾称呼泾阳伯为云明,泾阳伯称呼我承乾抑或大舅哥都行,可否?”李承乾话语间带着些许调笑,李丽质在李承乾身上连连拍打,引得众人哈哈大笑,

笑过之后,气氛轻松了很多,李泰又上来墨迹姜云明,李承乾也在一旁帮腔,就连李丽质也是一副期待的样子,姜云明的脑袋开始转动了起来。

过了许久,正当众人有些失望的时候,姜云明转过身对着自己身后的二女开了口。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众人本意是想让姜云明作诗,却没想到姜云明做了首词,有些失望的时候又被这词所打动,皆是低头沉吟了起来。

过了许久,众人身后传来了士子们的阵阵叫好声,将一众人惊醒。

“泾阳伯果真高才,佩服佩服。”李孝恭率先开了口,称赞着。

“不敢,不敢,郡王谬赞了,云明不敢当。”

“有何不敢当?你小子今日这一开口,怕是后人再遇到这上元节都不敢作诗了。”杜如晦上前拍着姜云明的肩膀,也开口称赞。

李丽质和林馨怡一人一边儿,抱着姜云明的手臂,任众人调笑也不松手了。姜云明这首词作的,二人心都痴了。

“云明果然高才,承乾愧不自如啊。”李承乾对姜云明表达了自己的佩服。

李泰本就好诗词,现在就好像疯了一样,就连平日里颇有分寸,从来不敢随意靠近朝臣的李恪都忍不住对着姜云明一阵称赞。

众人接连的赞赏让姜云明很羞愧:辛弃疾,对不起啊,我真的就是一时没忍住啊。嗯,真香!

这首青玉案·元夕引起的一众士子很快就散去了,众人恢复了热闹,赏着花灯笑闹着前行。李承乾很明显对姜云明亲近了许多,看样子姜云明这一手让他刮目相看。

沿着朱雀大街走了一圈,李孝恭首先向众人告辞走了,没多久杜如晦等一众国公也走了。

一直走到了城门前,姜云明才和恋恋不舍的李丽质分了别,朝着田家村而去。

长安城的热闹还在继续,宵禁了一整年的人们在纵情享受着这一年一次的元宵节。


跟着老人的身后,姜云明进了村子,身后随行的龙武卫让村民们很是紧张。

村长将姜云明等人带到了村子正中间的房子。

“后生,你是哪里人,来到这小山村想要知道什么?”老人慢慢的坐下,看的姜云明都忍不住想要上前去搀扶一把。

“晚辈姜云明,就是这里人!来到这里只为了了结夙愿。”姜云明没有隐瞒自己的意图。

老人不解。自己这些人自从脱离氏族之后一共就这么多人,但是他从来没有见过姜云明。

“老人家,你不明白的。”姜云明抬头苦笑,似乎是不想让老人继续问询下去。

“罢了,罢了。”老人摇头叹气。“村里没来过外人,也没有什么空闲地方,住的地方要你们自己想办法了。”

“老人家,姜云明再次谢过了。”

姜云明停下脚步,站直了身子,目送着老人远去。

村子比后世的时候要小很多,没什么人家,满打满算可能也就二十几户。村头的小河还没有堤坝,原来的家那里还是空着的,没有人建房,可能是因为离河太近了。

自己家的位置太好找了,当初房子西面的石头老爸一直想要给他挪走,但是挖了三四米深还不见这石头的根,就不了了之了。小河边还有树,那是自己小时候才见过的景象,后来都被砍掉了,现在看着这些郁郁葱葱的大树,姜云明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姜云明制止了想要跟上来的龙武卫和林馨怡,自己独自向着后山走去。

后山的山脚下还没有那个大池塘,村子里大部分人家都选择在这里建了房子,可能是从古至今这依山傍水都是个好词儿吧。村里的人看着姜云明都有些奇怪,他们很长时间没有见过外人了。

后山上隐隐约约的能看到有人开垦了荒地,沿着村里人踩出来的小路向山上走去。

才走了不远,姜云明就看到了一片板栗树林。眼眶有些湿润,自己小时候最喜欢的节气就是秋天,因为每到国庆节前后就能上山摘栗子,上一次摘栗子是什么时候来着?得有十年了吧?

山的东面有一条小溪,后世的时候被村里人堵了起来,围了两个水库浇水用;山上还是大片大片的松树,不像自己小时候那样是一整片的田地。

随意的躺在了松树下,太阳透过密密的松针洒下一丝阳光,照在姜云明的脸上,晃得他睁不开眼。脑子里什么也没有,姜云明就那么躺在那里。

蓦地,有东西砸在了脸上,姜云明睁眼一看,是一枚松果。看向树上,一只小松鼠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似乎是不舍得那个松果,但是又不敢下来。

姜云明笑了笑,心头萦绕着的那不知名的情绪飞散开来,拿起松果。

“小家伙,这是你年前藏着过冬的吧?喏,还你了。”

把松果放在地上,姜云明转身离去。小松鼠等到姜云明走远,才从树梢上下来,抱起松果,看着姜云明远去的背影。

看着姜云明回来的林馨怡松了一口气,自从来了这登州之后姜云明就有些不对劲,但是她也没办法开口问。

姜云明似乎是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傍晚推开阻拦的龙武卫,亲自下河抓了两条鱼串上烤了起来,而旁边的的龙武卫看着火上的鲤鱼都很默契的转过了头。

姜云明心情愉悦的吃着烤鱼,林馨怡在一边细心的给他挑着刺。拿出了所剩不多的三勒浆,姜云明美美地喝了一口。

————

在小村子里呆了三天,姜云明把附近都走了一遍。这里没有母亲,算不上家,只能说是家乡吧?

姜云明给村子留下了曲辕犁的图纸,在族长老人的目送下离开了。

往南走,上了村子东面的小山顶,姜云明留恋的看了一看这个小村子,似乎是想要把它刻在脑海里。看了许久,姜云明不舍的回过了头,迎着初升的太阳向着东面的海滨赶去。

长安城里,李二已经开始着急了起来。

在千秋殿里来回的踱着步,李二满脑门儿都是汗。

“有姜云明的消息了吗?”

“回陛下,还没有。最后一次的消息说泾阳伯出现在了天尽头,但是第二天就走了。登州那里人口不多,消息也不好传达。”案下的太监俯首低眉,小声的回禀。

由不得李二不着急。入春以来长安周边滴雨未下,钦天监的人说虽然有旱并不一定有蝗灾,但是有蝗灾的前一年基本都是旱年。自从郑添福等人从美洲带回粮种之后,李二对姜云明就深信不疑了,再加上钦天监的话,李二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他内心知道这蝗灾怕是避免不了了。

而另一边的李承乾则是在田家村唉声叹气。李恪和李泰看着眼前的太子哥,从南下回来之后就跟傻了一样,霸占了伯府,天天去田家村看着玻璃窑和水泥窑,不然就是躺在姜云明的躺椅上哀声叹气。

“诶,太子哥,姜云明哪去了啊?你们不是一起南下的吗,咋就你自己回来了?”李泰捅咕了一下李承乾。

“说了多少遍我不知道啊!他把我自己赶回来了,然后坐着船顺着黄河走了,说是要回家。他家不就在这儿么。回哪去啊!”李承乾仰天长叹。

李泰叹了口气,李恪也显得有些失望。

还远在天边的姜云明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对李家来说这么重要,这好几个人在想他呢,只不过怎么都是男的?

也有女的。李丽质天天在长乐宫跟丢了魂儿似的,天天看着当初那首雪梅和兵车行,贴身侍女映雪看着那上号的宣纸都要被李丽质翻烂了。

“公主啊,您就别看了,再看也不能吧伯爷看回来啊。”映雪很无奈,自家的公主这是咋了?虽然会写诗,但是才多久啊,就让公主如此思念。

“映雪啊,你没有爱上一个人,你不懂的。”李丽质唉声叹气,语气和她的容貌成了鲜明的对比。

“是是是,映雪不懂。映雪以后就是驸马的通房丫鬟,我去爱谁呀?”映雪撅着个小嘴,满心不满。

“去去去,发什么牢骚呢?伯爷是驸马,你以后也是驸马的帐中人啊。”说起通房丫鬟李丽质有些害羞,挠起了映雪。

两女闹作一团,春光大泄,只是没有人能够欣赏到。

李家众人想着的姜云明这时候才刚刚到了渤海郡,千年前的黄河还没有从黄土高原带下来那么多的泥沙,这黄河的入海口比后世要更靠里一点。

上了船的姜云明拿出了在渔民手中收到的紫菜,点起了小火炉,打个鸡蛋,放两片紫菜,做了一小锅紫菜蛋花汤。

从来到大唐姜云明就没有再尝过这口儿了,咂咂嘴,熟悉的味道。

姜云明这一路上其实并不只是回了趟“家”,还真正的认识到了大唐的现状。他以前知道大唐的百姓穷,也想象过有多穷,但是没想到是这么的穷。在渤海郡停靠了一天,看到的百姓感觉比关中的日子还要难过一点。

毗邻大海,却不能靠着大海赚钱,现在的渔业也远远的打不到姜云明的预想,打上来的没多少大鱼,而且因为保鲜的困难,所以大部分到了内陆的鱼要么是鱼干,要么就直接臭了。海盐是这个时期重要的食用盐来源,井盐的储量虽然丰富,但是地理条件的限制让他不能像海盐一样大规模的晾晒制盐。盐虽然贵重,但是都掌控在世家大族的手里,首当其冲的就是王氏。

再一次见识到了世家大族对这个朝代的把控程度,姜云明再次感叹这个吃人的朝代。上次因为酒的事情得罪了崔氏,现在看来也挺好,有了借口了。

以前在网上看的那些万能的网友说的,古代的时候盐珍惜到了吃不起的地步,但是姜云明也没有个具体的印象。在他看来,人一天两天不吃盐可以,但是要是真到了吃不起的地步那得死多少人?但是在渤海郡,姜云明第一次见到了王有梦传说中的玩意儿:醋布。

第一次见的姜云明好奇的闻了闻,那味儿差点儿没给他顶一跟头。那宛如程老黑咯吱窝里的酸臭味儿让姜云明实在是受不了。

姜云明一直觉得人到这个世界上认识的第一个味道就应该是咸味儿:血液是咸的,汗水是咸的,眼泪是咸的,母乳也有咸味儿,甚至皮肤给味蕾的直观感受也是微咸的。而说到咸味儿的时候人第一反应就是盐。

人离不开盐,不吃盐就没劲儿,时间长了会死。食盐也是碘元素的重要摄入途径,缺碘会引起甲状腺肿大,呼吸困难。

姜云明第一次萌生出了制作海盐的想法,他知道现在的海盐产量低,但是他没想到海盐是煮出来的,等回头让李二在沿海的地区搞上几个盐场,到时候估计王家就要倒霉了。

还有就是紫菜了。姜云明一直觉得紫菜是这个世界上最牛毕的食物,看过舌尖的人都知道,紫菜是人们学会的最早的鲜味来源,但是这时候基本所有的海产品内陆人都吃不到,但是紫菜就不一样了,这玩意儿可以晒干了再运啊!

晒成干的紫菜接受运输的能力就大大增加了,就是没有好的干燥剂,不然能运到大唐的各个角落。石灰虽然能当干燥剂使用,但是姜云明不知道用什么来控制石灰不会漏出来沾到紫菜上。不过即便如此干紫菜的运输也好了很多了。

不过紫菜咋种?


“人们都认为姜云明来自田家村,所以封爵之后才会把伯府建在了田家村,还给田家村减免佃租,玻璃和水泥也都是在田家村做的,所以人们都觉得这是在封爵之后姜云明给村里谋福祉,但是不是这样的。”李二长叹一口气。

长孙贴心的给他揉着腿,并没有插话,耐心地等着李二说完。

“观音婢可曾知道,那小子在玄武门之前就找过我?”

“那之前?”长孙有些惊讶,他知道李二说的玄武门并不是地点,而是时间。

“是啊。”李二轻叹。“那时候他穿着一身破旧的衣服,用一个木匣子换了朕一贯钱,说是要半年后才会来帮朕打开,那之后就是玄武门,而朕登基之后他来了。”

李二的神情有些恍惚,回忆着当初的时候。

“他打开了那个木匣子,里面是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武德九年六月,玄武门染血,唐皇禅位其二子!’”。

“什么?”长孙捂嘴惊呼。

“是啊,他早就知道。他不是玄门子弟,他说的事情不是推算的,而是发生过的,这么说观音婢能明白吗?”

“发生‘过’?”

“是啊,就是发生‘过’的。朕信了他,所以才有了曲辕犁,火药,还有那将士们带回来的新粮。”想到这里的李二又叹了口气。“他说是回家,但并不是回家。他已经看不见他的家了,他只是想回到他心里的那个地方,了却自己的心愿,也是想断了自己的念想。”

“这孩子。”长孙感觉眼眶有点儿发酸。

————

另一边的姜云明已经沿着黄河顺流而下,到达了隶属河南道的青州,在青州治下的博昌下了船。

一路上总是喝得昏昏沉沉的姜云明终于清醒了一些,环顾带着些许荒凉的博昌,姜云明不知道在后世这里是属于哪里。

到了博昌的驿站,姜云明拿出了自己的腰牌,顺利的住了进去。人们都说近乡情怯,姜云明以前从来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感觉,但是现在自己觉得有些期待,又有些害怕。

博昌这个小县城的县令很快就到了驿站外面,姜云明有些无奈。

当官的没几个傻子,朝廷里的消息传得很快,几个月过去了,看着就连这靠海的河南道都得到了朝廷里传出来的消息。

和县令扯了几句官面话,姜云明就推脱自己赶路有些累,赶走了县令。

即将入夏,气温慢慢的回升了起来,但是在这里还有有些偏冷。没有吃晚饭,姜云明早早的躺下了。

第二天天刚亮,不想再看到那个县令的姜云明早早的出发了。没有走陆路,姜云明选择坐船顺着黄河直入大海,按着海岸线航行。颠簸了一整天,终于来到了秦始皇出巡时尽头,那个被始皇帝称谓天的尽头的地方。

天尽头的天气很凉,有点冷。姜云明前世虽然是这威市人,但是从来都没来过这里,以前一直念叨着等母亲身体好一点就来逛一逛。但是不曾想前世没能完成的,在这大唐反而实现了,只不过少了母亲。

林馨怡看着姜云明依靠在那刻着“天尽头”的石碑上,喝着酒,流着泪。她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时候的她再次有了当初的那种感觉。感觉姜云明明明存在于这天地间,但是又不属于这片天地,格格不入。

姜云明倒在了这刻写着天尽头的石碑之下,醉得一塌糊涂。

翌日,天刚刚微亮,林馨怡就把姜云明喊了起来。她很想让姜云明再睡一会儿,但是心思玲珑的她知道姜云明心里其实迫不及待的想去他要去的地方,这个地方不是这里。

感激的看了林馨怡一眼,姜云明起床穿衣吃饭。

吃完早饭的姜云明并没有像林馨怡想的那样立马就出发,从不愿意和官员打交道的姜云明让人叫来了管理这天尽头的官员。虽然没有实权,但是大小是个七品官儿,只是仅仅负责这天尽头的管理罢了。

这唐时期的家乡远远地要比自己想象中的复杂。多地荒无人烟,没有几户人家,开发程度近乎为零,为了心头的执念。姜云明选择了最笨的方法。

乘着船只向南走,只为找到河流的入海口。姜云明还记得在那后世的家乡,自己家住在村子的最西面,有一条小河伴随着他长大的日子。

接连排除了三条河,只因为他们离天尽头太近了。姜云明带着队伍继续向着南方向奔去,只为了了结自己心里最后的那一点点的期盼。

自己这前世的家乡在这大唐实在是不受重视,据伍长报告自己这一天只前进了百里之遥,和姜云明所预期差的不是一点儿半点儿。

风餐露宿,姜云明有点儿恍若隔世的感觉。若是排开自己身边的龙武卫,自己就好像回到了前世的感觉。不知道哪个方向才是家乡,姜云明叹着气。

“伯爷,这南面有几户人家,他们说这方圆百里之内都没见过有外人,我们还要继续向南走吗?”龙武卫的一个士兵出去勘察地形刚刚回来。

“走!必须要走!”姜云明从来没有这么坚定过。

“是!下官明白!”

烤着火,看着家乡的月亮。这应该是算是家乡了吧?毕竟相隔不远,若是以后世那个伟大国家的实力,从天尽头到自己家也不过半个时辰?最多也就一个时辰吧!

这一晚姜云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看着这久违的家乡天空上高挂的月亮,姜云明睡得从未如此香甜过。

早上。侍卫们早就准备好了早餐,一只烤制的兔子。姜云明活这么大从未在早上吃过如此油腻的兔子,但是似乎这兔子也带着家乡的气息,让姜云明丝毫没有一点儿不愿意吃的感觉。

吃饱喝足的队伍继续出发,沿着海边向南而行,只为了找寻队伍中的姜云明的家乡。

接连排查的河流入海口已经让众人失去了希望,他们几乎是认为这新晋的伯爷在逗着他们玩儿。

姜云明看着河流两岸的地貌,似乎是感觉到了一丝丝的熟悉,他有点儿激动,也有点害怕。心底那冥冥之中的声音告诉他,他就要到家了!

队伍丝毫不知疲倦的沿着河流前进了一整天,直到黄昏之时,太阳眼看着就下西沉于群山之下,领头的伍长叹了一口气,准备向姜云明申请再次休整一晚,但是还未走到姜云明的身前,伍长就感觉出了一丝丝的不对劲儿。

姜云明看着那熟悉的山,熟悉的水。一千多年,这条河似乎是从未改变过河道,东南西北四座山似乎是如同自己小时候一样伫立在那里,守护着四座山中间小小的凹地。

姜云明最终是没有忍住自己内心汹涌而出的情感,瘫坐在地上,失声痛哭。

伍长知趣儿地没有上来打扰姜云明,默默地指挥着队伍安营扎寨,看着山下带起丝丝灯光的人家,丝毫没有去打扰的意思。

林馨怡把痛哭的姜云明抱在怀中,很是心疼。她从未见过姜云明如此失态,也从未见过姜云明如此软弱的一面。

兔子似乎是离开天尽头之后唯一的食物,总感觉有些吃腻了的姜云明今天似乎是毫不在意。坐在营寨的最外围,这里是视野最好的地方。

看着山下河水拐弯的地方,那是自己前世的老家所在,记忆里为数不多的属于父亲的画面就来源自这里。也许是姜云明祖先的眼光好,选中了这块群山环绕,依山傍水的地方。

林馨怡有些心疼的看着手拿兔腿却一口未吃的姜云明,送上了一壶酒。也许在这个时候,只有酒才最能了解他心中的想法与执念。

看着眼前的纤纤玉手,姜云明愣了一下,接过了那玉手里提着的酒壶,狠狠地灌了一大口,然后看着那个小山村,泪如决堤。

姜云明一整晚都没有睡着,连闭起眼睛的欲望都没有。他无时无刻不想着天亮,时不时地起身看着那已经一片黑暗的小山村。

不知道熬了多久,姜云明终于等到了天色泛白,一个鱼跃起身,让身旁的林馨怡吓了一跳。

没有吃早饭,姜云明知道他吃不下。从小山村的南山向下走去,姜云明依稀能看出后世的模板。好几处似乎都是自己到过的土地,只不过现在还没有开垦。

看着熟悉又陌生的小河,姜云明想起了自己小的时候。小时候的自己没少到这小河里洗澡,只不过那时候的小河被挖的千疮百孔,到处都是一米乃至两米深的水坑,姜云明的母亲不止一次的叮嘱他不要到河里洗澡。年少时候的自己似乎从来都不听话,没少到这小河里摸鱼捉虾。

小山村里只有着十几户人家,与世隔绝,姜云明一路走来,离这小山村最近的有人烟之地也在百里开外。村子里从来没有外人来过,是以姜云明一进村就被围了起来。

阻止了龙武卫想要自卫的想法,姜云明毕恭毕敬的上前行了一礼。

“外来人姜云明,和阁下诸位有些渊源,敢问村里是哪位长辈主事。”

说着外来人三个字的时候姜云明心很痛,痛的无法呼吸。

一位老人颤颤巍巍的走了上来,看着弯腰九十度的姜云明。

“走罢,孩子。我们来到这里就是不想过问那红尘世事,你今日之行不管事为了什么,但是这个村子没有外人来过,同样的,也不希望你来。”

“外来人姜云明,来此并无冒犯之意,只为解心中之苦。”姜云明弯着腰不肯抬起。

“罢了,罢了,你进来吧。”颤抖的老人似乎有些于心不忍,放下了心中坚守的准则,让姜云明进了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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