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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乱终弃后,小侯爷押我入洞房全局

沈柒柒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她借口要去镇国寺祈福,老太君正因着她解了侯府燃眉之急,这几日待她极为纵容,自然大手一挥就派了一辆马车出行,还特意叮嘱她不必急着回来,可以多在京中逛逛。只是前脚苏瑾月出门,后脚消息就传到了苏芷瑶耳中。她眼神一利,“安静了一月有余,怎么偏生今日要出门,这贱人别不是又起了什么歪心思!”丫鬟春儿也着急起来,“小姐,咱们得赶紧把她截下来,万一她又去找谢公子纠缠,谢家若是顾念旧情,遂了她的意,那咱们岂不是前功尽弃了?”苏芷瑶猛地站起身,一时也有些慌了神。她在屋子里转了两圈,摇了摇头,“祖母正因着婚事心里对我意见颇多,我这会若是贸贸然去阻拦那贱人,不好说祖母会不会偏帮她!”正急着团团转呢,不知想到了什么,苏芷瑶忽然安静了下来。她重又坐回座位,冷笑...

主角:苏瑾月萧铎   更新:2024-11-11 16: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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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苏瑾月萧铎的其他类型小说《始乱终弃后,小侯爷押我入洞房全局》,由网络作家“沈柒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借口要去镇国寺祈福,老太君正因着她解了侯府燃眉之急,这几日待她极为纵容,自然大手一挥就派了一辆马车出行,还特意叮嘱她不必急着回来,可以多在京中逛逛。只是前脚苏瑾月出门,后脚消息就传到了苏芷瑶耳中。她眼神一利,“安静了一月有余,怎么偏生今日要出门,这贱人别不是又起了什么歪心思!”丫鬟春儿也着急起来,“小姐,咱们得赶紧把她截下来,万一她又去找谢公子纠缠,谢家若是顾念旧情,遂了她的意,那咱们岂不是前功尽弃了?”苏芷瑶猛地站起身,一时也有些慌了神。她在屋子里转了两圈,摇了摇头,“祖母正因着婚事心里对我意见颇多,我这会若是贸贸然去阻拦那贱人,不好说祖母会不会偏帮她!”正急着团团转呢,不知想到了什么,苏芷瑶忽然安静了下来。她重又坐回座位,冷笑...

《始乱终弃后,小侯爷押我入洞房全局》精彩片段


她借口要去镇国寺祈福,老太君正因着她解了侯府燃眉之急,这几日待她极为纵容,自然大手一挥就派了一辆马车出行,还特意叮嘱她不必急着回来,可以多在京中逛逛。
只是前脚苏瑾月出门,后脚消息就传到了苏芷瑶耳中。
她眼神一利,“安静了一月有余,怎么偏生今日要出门,这贱人别不是又起了什么歪心思!”
丫鬟春儿也着急起来,“小姐,咱们得赶紧把她截下来,万一她又去找谢公子纠缠,谢家若是顾念旧情,遂了她的意,那咱们岂不是前功尽弃了?”
苏芷瑶猛地站起身,一时也有些慌了神。
她在屋子里转了两圈,摇了摇头,“祖母正因着婚事心里对我意见颇多,我这会若是贸贸然去阻拦那贱人,不好说祖母会不会偏帮她!”
正急着团团转呢,不知想到了什么,苏芷瑶忽然安静了下来。
她重又坐回座位,冷笑了一声,“算了,何必自乱阵脚,那贱人在祖母面前夸下海口,一月之期就在这两日,我倒要瞧瞧她有什么本事,让镇国公府上门提亲!”
春儿当即附和着讥讽,“那国公府的嫡孙是何等人物,连公主和郡主都求不来的姻缘,怎么可能会看上她一个土包子?”
“若是换成小姐您,这等品貌,这等文采,叫小将军一见倾心,那倒是有几分可信呢!”
苏芷瑶被夸得心里得意,面上却佯装呵斥,“你这丫头,倒拿我寻乐子起来了!”
她眼神发冷,“驿站来信,父兄回京也就这几日了,届时让整个永宁侯府好好瞧着,那贱人如何自打脸面,出尽洋相,那才叫痛快!”
“苏瑾月,你这乡下来的贱种,一辈子休想能越过我去!”
而另一边,苏瑾月马车大剌剌停在镇国寺门口,上完香就找到方丈,借口身子不适,要在厢房小憩。
谢家老夫人礼佛,前世今生苏瑾月没少陪她来镇国寺上香,花了大价钱做功德修金身,方丈与她相熟,自然无有不依的。
小桃看着眼前熟练换上男装的苏瑾月,脸上满是担忧,“小姐,还是让我跟你一起去吧,这过去都是山路,万一有个意外......”
苏瑾月系好腰带,抬头对她安抚一般劝道:“不妨事,我又不是头一回来镇国寺,附近路线我都烂熟于心,能有什么事?”
“再说了,若是待会庙里亦或是侯府有人来,咱们俩都不在,那才是真的要出大事了!”
小桃也知轻重缓急,心中再担忧,也不敢阻拦苏瑾月。
“只是小姐,”小桃眼底还有些迟疑,“那位,真能答应吗?”
“到底是京中权势滔天的人家,我只怕他若也是个没良心的,把今日事情抖搂出去,到时候伤的是小姐的名节......”
苏瑾月已经打开了后门,朝着小桃笑了笑。
“前途未卜,我也只能赌一把老天相助了!”
说完,兜帽盖住容颜,一路穿过竹林,匆匆完后山走去。
只余下小桃在原地,又担心又害怕地为苏瑾月虔诚祈祷。
玄武军扎营的地方离镇国寺并不远,苏瑾月穿过一小段山路,就瞧见不远处平底上攒聚的一片营帐。
“什么人?!”
人还未凑近,就被高处的哨兵发现了踪迹。
苏瑾月深呼吸一口气,掀开兜帽朝着哨兵开口。
“我有急事,需要与萧将军面谈!”
哨兵语气不善,“将军并未提过今日有人拜访,你是何人报上名来?”
苏瑾月咬了咬牙,“可否劳烦小哥帮我通报一声,就说,将军可还记得那位借走他汗血宝马之人吗?”
哨兵对视一眼,转头朝着苏瑾月呵斥。
“胡闹!这是玄武军阵地,不是让你随意走亲访友的!”


谢清絮愣怔一瞬,随即彻底沉了脸。
“这种场合,你还要耍小性子,当我们谢府是什么?”
他太知道苏瑾月对他有多情根深种。
初入京城的乡下女子,受尽世家圈子的白眼,是他拉起苏瑾月的手,帮她抵御讥笑嘲讽,教她学会自尊自爱。
堂堂侯府嫡女为了他不顾名声,刚定亲就自愿带着嫁妆进府帮他侍奉母亲,一待就是三年。
这三年早就过了她最好的成婚年纪,也让她在整个京城彻底名声尽毁。
他敢不顾苏瑾月死活,背着她筹谋迎娶苏芷瑶当平妻,就是料定了她只会忍气吞声,不然离了谢家,谁会要她这么一个声名狼藉的弃妇?
然而今日,这苏瑾月仿佛中了邪一般,连番闹事,跟之前那个脾气和顺,好拿捏的性子好像变了一个人一般?
“你若是再闹下去,我一纸奏折禀明圣上,相信圣上也会理解,有些人天生卑劣,没能耐担当正妻之位!”
竟是威胁她,要贬妻为妾!
苏瑾月嗤笑一声,“谢清絮,我当真没见过你这般不要脸面之人!”
“当初你刚定下婚约出征,是怎么恳求我照拂谢家?后来你母亲生病,十二道书信,又是如何百般哀求我去侍奉你母亲,操持府中上下?”
“苏芷瑶既是像你说的这般德行兼备,医术高超,你怎么不让她回来治疗你母亲重症?”
谢清絮一愣,下意识反驳,“那是因为......”
“那是因为,你本来就是假仁假义,扒着未婚妻吸骨抽髓,还不忘在边疆跟你的小情人和和美美,苟且偷情的烂人!”
“你但凡有些良心,就该知道,你母亲身染重疾,是我遍寻珍贵药材流水一般送进谢府,才吊住了她的性命,你谢家出身寒门,在你出征时整个府上就靠两间铺子过活,若是没有我嫁妆海量的银子填进去,别说谢府,只怕远在边疆的你都要吃不饱穿不暖吧!”
“口口声声说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是你,到头来背信弃义的还是你!”
苏瑾月看着面色涨红的谢清絮冷笑一声,“你哪来的脸?”
眼见谢清絮半天吭不出声,一旁的苏芷瑶忍不住插话。
“长姐,虽然你确实为清絮做了许多,但是这些不都是你自愿的吗?清絮从来也未曾拿刀逼着你,你现在反过来计较,是不是有些太过心胸狭窄了?”
苏瑾月几乎要笑出声,“我心胸狭窄?我就是太过慷慨,才允许你这么一个冒名顶替的假千金在我眼皮子底下兴风作浪,合该刚回家就把你扫地出门!”
“要不是你那个黑心肠的娘亲将我们调换身份,你一个赌徒之女有什么资格享尽荣华富贵?那么多年,我在乡下被你亲生父母殴打虐待的时候,你锦衣玉食,万千宠爱于一身,你到底有什么资格说我心胸狭窄?”
“你才是彻头彻尾自私自利又用尽心机的小偷!”
“够了!”
谢清絮一般拦在苏芷瑶面前,冷眼盯着苏瑾月,“你要退婚便退,我谢家容不下你这尊大佛,只是别再对芷瑶咄咄逼人,她是无辜的!”
苏芷瑶哭得满眼是泪,拉着谢清絮的衣袖摇头。
“不能退婚!清絮,聘则为妻奔为妾,姐姐还未成婚就搬进了你家,早就是整个京城人尽皆知的破鞋,要是退了亲,她岂不是成了无人肯要的弃妇了?”
听着苏芷瑶表面上为了她说话,实则将她贬低到尘埃里诋毁,苏瑾月只觉可笑。
“不用你在这假好人,若是你们俩当真像现在表现的这么有良心,就把这些年花我的用我的,拿我嫁妆填补进去的银子,全部吐出来!”
谢清絮勃然色变。
苏瑾月的嫁妆并非苏家置办,永宁侯虽身份高贵,但内里却无甚积财,是苏瑾月的外祖母心疼外孙女被掉包受的苦楚,豪掷八百万两送上轰动京城的体面,只为给外孙女换来一个好夫婿,好将来。
这点殊荣,便是连受尽永宁侯府上下宠爱的苏芷瑶都不能相提并论。
她原是做好了进府之后,跟着谢清絮一起享受苏瑾月嫁妆带来的体面,要她退回这如何能忍?
“姐姐,你这嫁妆都抬进谢府,怎么有要回去的到底,你也太斤斤计较,机关算尽了!”
谢清絮也沉了脸,死死瞪着苏瑾月。
“你若是当真要做到这种地步,我谢家也惹不起你这等人物,今日我与芷瑶完婚后,自会一纸休书送到永宁侯府,日后与你一别两宽,再不相见。”
直到现在还在想尽法子图谋她的嫁妆,甚至不惜要用休弃彻底败坏她的名声!
苏瑾月轻笑一声,“我连你谢府的门都没踏进,根本算不得你谢家妇,你有什么资格给我休书?谢清絮你别是为了骗我嫁妆迷了心智了!”
“你放心,你不肯退还嫁妆,我自会一纸诉状,对薄公堂,到时候看先到的是休书,还是状纸!”
谢清絮怎么也想不到,素来软弱可欺的苏瑾月今日竟然刚烈至此,他当即慌了心神,冲上去抓住苏瑾月的手腕。
“不行,你不许走,你今日必须跟我完婚......”
“玄武军开拔,无关人等退避三舍!”


“二位新娘,准备跨火盆咯!”
吵嚷的声响蓦地在苏瑾月混沌的脑海里炸响。
她猛地睁开眼,红布遮挡的视线里,隐约露出前方两个熊熊燃烧的火盆。
火盆?
她不是身怀六甲被谢清絮推下山崖了吗?
怎么会......
前世的记忆翻涌而上,她竟是重生回到出嫁当日!
苏瑾月忘不了,前世那位在外征战,让她苦等三年的未婚夫婿,在凯旋当日竟是提出要妻妾同娶,将假千金苏芷瑶一道迎进门!
想她苏瑾月原是永宁侯府嫡女,却在刚出生的时候,被奶娘跟自己的女儿调换身份。
自此,她乡下受尽折磨,冬日洗衣,夏日采草,吃不饱穿不暖,动辄还要一顿毒打,十二岁那年,那位黑了心的赌徒养父,更是想将她卖给窑子!
要不是被当时追查人贩子的舅舅认出相貌,她只怕这辈子都毁了!
而顶替她身份的苏芷瑶却享尽荣华富贵,在苏瑾月回家的之后,更是利用父母和哥哥的偏心,明里暗里给她使了不少绊子。
回京不过三四年,拜苏芷瑶所赐,苏瑾月成了京城世家圈子里人尽皆知没礼貌没教养,不受父母待见的乡巴佬。
甚而在知道苏瑾月跟谢清絮定下亲事之后,故意背着苏瑾月,跟随谢清絮上战场,三年朝夕相处,暗生情愫......
想到前世种种,苏瑾月再也忍不住,抬手一把掀开盖头!
凤冠精美,长发飘散,一张美人面端的是倾国倾城,意气飞扬。
吓得一旁喜婆瞬间变了声调,“使不得啊,大小姐,您怎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自己掀了喜帕,这不合规矩啊!”
苏瑾月却只看向谢清絮,瞧着他牵着苏芷瑶,百般小心呵护,眼里仿佛只有她一人,衬得苏瑾月这个真正的嫡妻,倒像是外人一般。
这突然的一幕,也打得谢清絮措手不及,他眸中按捺不住怒意,开口却有所顾忌。
“瑾月,我知晓你嫉妒我对芷瑶的情谊,但随军三年,若不是有芷瑶妙手回春,我早就在疆场上死了千次百次,此等恩情,我不能负她!”
这话说得漂亮,又按头是苏瑾月嫉妒成性,又提及苏芷瑶对他的恩义。
谁不知道,苏家那位冒牌千金虽得身不正,但品行高洁,一手医术惊动天下,此番边关战役,救了无数伤兵性命,回京后更是得圣上大加赞赏,赐“在世华佗”的匾额。
人家为了家国大义,苏瑾月却在这计较小情小爱,一时间让众人看着苏瑾月的眼神都有些异样。
“这苏大小姐心胸也太过狭隘了,半点不懂顾全大局,要我说,以苏芷瑶苏姑娘此等功绩,该是把正妻之位拱手让出才对,她怎么还计较上了?”
“哎,你这话却也不对,当初谢家公子刚从军,母亲就突然病重,若不是苏大小姐顶着流言以未婚妻的身份搬进谢家,日日贴身侍奉,他母亲早就病逝了!”
“要我说,苏大小姐还是心眼太实,未成婚就搬进夫家,这女子名声就毁了,若是谢家不娶,日后还有谁肯要她?”
“是啊,再说了,我看这谢家还算有情谊,至少还给了正妻之名,人家芷瑶小姐也愿意做妾,到底还有何不满意的?”
一时间议论纷纭,多半都是在谴责苏瑾月自私自利,嫉妒成性的。
谢清絮听得心中满意,面上却还是一副担忧的表情,“瑾月,你乖乖带上盖头,今天我既往不咎......”
“谢清絮,我只问你,苏芷瑶过门,到底是做妾,还是平妻?”
苏瑾月冷冷地盯着谢清絮,内心只觉好笑。
她可忘不了,上一世到了拜堂才知晓苏芷瑶被娶为平妻,日后要与她平起平坐。
苏瑾月当时被谢清絮的花言巧语迷惑,忍气吞声咽下此事,未曾想,过门之后,谢清絮满心满眼苏芷瑶,两人糟践的苏瑾月连畜生都不如。
之后,更是为了能侵吞她的嫁妆,随意给她扣了私通的名头,逼她怀孕奔逃,最后被他亲手推下万丈悬崖!
高崖寒风呼啸尚在耳边,看着谢清絮陡然慌张的脸,苏瑾月嘴角扯出一抹讥笑。
“怎么,当初刚回府,你是如何信誓旦旦告诉我,娶苏芷瑶是被逼无奈,是因为三年恩义,你不能辜负苏芷瑶的恩情,是如何发誓苏芷瑶只可能为妾室,决不能越过我一头去?”
谢清絮下意识看了一旁苏芷瑶一眼,声音急躁地染上了一丝怒意。
“家中私事你为何到处宣扬,苏瑾月,我以为这些年你在谢府照顾上下,已经改了性子,没想到骨子里竟然还是这般野蛮粗鲁的乡下习气!”
苏瑾月听得想笑,乡下习气?
若是没有她这个乡下人,谢府早就在三年前就毁于一旦了!
是她用自己嫁妆填补空缺,费心费力操持上下,才能把谢府一手经营到今日的场面,就被谢清絮这样一句话,轻轻抹杀。
“在府中时,长姐便看不过父母哥哥喜欢我,又因为在世家圈子不讨喜,长姐更是因此处处针对我,如今因着一桩婚事,能将我踩在脚下,长姐自然不会放过。”
苏芷瑶叹了口气,似是受了极大的委屈,“可是长姐,感情的事不分先来后到,清絮心悦我,你又何苦为了一点私心,对他苦苦相逼呢?”
瞧她几句话,就抹杀了她明知苏瑾月定亲,还蓄意勾引谢清絮,利用赐婚鸠占鹊巢的事实,反而给苏瑾月扣上了心思狭隘,不择手段的帽子。
果不其然,谢清絮挽着苏芷瑶,冷冷地盯着苏瑾月。
“既然你非要这般惹事,那我也不妨坦白告诉你,芷瑶随我从军多年,一手医术治疗多少士兵,此等德行皆备的女子,我怎么可能让她做妾?”
“我已用军功求了圣上旨意,让芷瑶做我的平妻!”
苏芷瑶立刻转身攥着谢清絮的手,情绪激动处,揭开盖头,看着谢清絮的眼里满是泪意。
“清絮,你不必为我做到这种地步......”
装什么受宠若惊?
分明整个永宁侯府上下和将军府都知道平妻一事,只瞒着她苏瑾月一人而已。
可笑她视为亲人的父母,侍奉多年的谢老夫人,却将她当作一个彻头彻尾的傻子!
“一对道貌岸然,私相授受的狗男女,到底有什么资格跟我提感情?”
苏瑾月冷笑一声,凉凉地盯着苏芷瑶,“苏芷瑶,你既是这般德行皆备,品行高洁,可有胆子请嬷嬷验明正身,证明你不曾与谢清絮无媒苟合?”
一句话出,苏芷瑶和谢清絮双双色变。
“闭嘴!”
谢清絮沉了脸,“苏瑾月我想不到你竟卑劣至此,敢这般污蔑芷瑶名声......”
“啪!”
苏瑾月一巴掌抡圆了重重摔在谢清絮脸上。
“全天下谁都可以骂我,唯有你谢清絮没资格,没了我,你们谢府早在三年前就树倒猢狲散了,你有何能耐对我大呼小叫?”
苏芷瑶也被吓了一跳,下意识想去拉苏瑾月,“长姐,你别发......”
“啪!”
苏瑾月反手又是一个巴掌,“谁是你长姐?”
“奶娘和赌徒的女儿,心术不正混来了几年好日子,不夹着尾巴做人,还在这倒反天罡来了?”
苏瑾月后退两步,看着面前捂着嘴不敢置信的两人,忽然抬手扯下头顶的凤冠,抬手扔进了一旁的火盆。
火苗飞溅,窜起的烈焰犹如盛放的花。
“祝你们这对狗男女百年好合。”
“今日婚事,就此作罢!”


这头后事未晓,那边苏瑾月一路紧赶慢赶,总算在日落之前回到了寺庙。
小桃见她安全返回,悬在心口的大石头,终于放了下来。
一边帮着苏瑾月换衣服,一边忍不住抱怨。
“您走了之后,方丈催了两回人来问,怎么休息这么久,还说要给您请大夫,人都要下山了,被我好说歹说地劝回来了。”
看着小桃脸上显而易见的担忧,苏瑾月笑着点了点她的额头。
“办得不错。”
最后一件纱衣穿完,小桃脸上带着些骄傲,“那是!也不瞧瞧我主子是何等人物?!”
“你啊!”
苏瑾月有些无奈,说说笑笑刚跟小桃走到外头,笑容就僵在了脸上。
“你怎么来佛寺了?!”
谢清絮几步走上前,盯着苏瑾月嘴里仍在质问。
“你从何处打听来我的行踪,竟还有脸专门来守着?!”
苏瑾月只觉莫名,不过她也懒得跟谢清絮纠缠,领着小桃正欲换一边离开。
未曾想,谢清絮却仿佛跟她杠上一般,一步拦在跟前,领着身后的小厮,彻底地拦住了苏瑾月的去路。
“你站住!把话说清楚,别又是想了什么阴招,要对我和芷瑶不利......”
“谢清絮!”
苏瑾月实在是受不了他这副自信的面孔,声音里带着一丝无语。
“这镇国寺是写了你们谢家的名字么,我来烧香拜佛,跟你有何干系?”
谢清絮从鼻子里冷哼一声:“怎么从前不知道你有烧香礼佛的习惯?我只知晓,你为了讨我娘亲欢喜,年年月月来庙里上香许愿,塑金身。”
他上下打量了苏瑾月几眼,一副看透苏瑾月真面目的了然。
“说吧,为了跟我娘求情,在这里守了多久了?”
苏瑾月只觉荒唐至极,皱眉看着谢清絮。
“姓谢的,你是疯了不成?那日我在长街说得还不够清楚吗,我与你们谢家断绝关系,你少在这白日做梦了!”
然而谢清絮却嗤笑了一声,“早知今日,当初何必把话说得那般绝对呢?”
“如今我刚刚建功,圣上又十分赏识我,往后谢家只会越来越昌盛,你以为那番话会有什么影响么?错了!伤的只有你的名声罢了,全京城都知道,你是没人要的弃妇!”
“你若是当真想我原谅你,就赶紧回去,把嫁妆翻倍再送回谢府,然后三跪九叩去给我娘亲赔罪,她老人家去侯府被你不知礼数地顶撞了,这几日一直在养病......”
苏瑾月听笑了,她终于领会了谢清絮的意思。
她前世竟是没有瞧出来,谢清絮为人本事没多少,倒是自信的惊人,这副认定了自己非他不可,离了他就活不下去的嘴脸,如今看来就跟戏曲班子里的丑角一样。
可笑至极。
“......你须得备好珍贵药材,请来名医给她医治,看在往日你伺候的还算不错的份上,我娘亲心善,大抵也愿意原谅你......”
原本振振有词的要求,在对上苏瑾月脸上戏谑的笑容时,谢清絮越说声音越小,忍不住皱起眉。
“你笑什么?”
苏瑾月打量了谢清絮一会,突然开口,“谢清絮,你是不是连给你娘治病的钱都没了?”
谢清絮浑身一颤,瞳孔战栗。
“什么没钱,你胡说什么东西,我刚得了赏赐......”
“你那点银子能当什么用,扔进谢家的窟窿里,只怕是连个响都听不见吧!”
苏瑾月看着他的眼神满含讥讽,“你亲哥不事营生不说,还自视甚高,做生意做的家里铺面赔的干净,嫂子又是个胳膊肘外拐的,搬空婆家填补娘家。”
“更不用说你娘亲得的富贵病,原是要用好药吊着,一日不吃身子就挨不住。”
她抿了抿唇,“再加上你在外征战那些七七八八的营收,没了我嫁妆支撑,你谢府跟被蚂蚁蛀空的烂壳子有什么区别?”
谢清絮骤然涨红了脸,“你胡说什么......”
“想求着我拿钱去养你们谢家人,还要摆出这么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脸,你怎么不撒泼尿照照自己配不配呢?”
苏瑾月冷冷盯着他,“趁着我现在还有耐心,赶紧给我滚开点!”
她眼瞧着谢清絮满脸恼羞成怒,又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笑了一声。
“少在我面前玩这种欲擒故纵的把戏!”
谢清絮一脸看透苏瑾月的了然,“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不过是想换种法子来引起我的注意,还以为这样对我肆意谩骂,就会换来我对你另眼相看?苏瑾月你省省吧!”
“原本你好好当一个贤妻良母,我还会给你一个跟芷瑶平起平坐的机会,如今看来,你性格卑劣,嫉妒成性,即便进了门当正妻,也只配日日站规矩伺候人,登不得台面的村妇!”
这下别说苏瑾月,连小桃都气得有些呼吸不畅。
她抓着苏瑾月的手臂,忍不住小声骂道,“这谢公子是脑子坏了吗,哪来的自信觉得小姐非他不可,真是无可救药!”
谢清絮大抵也是有些急了,不等苏瑾月回答,一步上前抓住她的手臂,就往自己怀里拽。
“这会在我眼皮子底下,你休想再耍花招,赶紧跟我回谢府,给我母亲和大嫂下跪道歉,再在门口三跪九叩,自请罪责,方赎清你的罪孽......”
苏瑾月不防备一把被他搂进怀里,立刻拼命挣扎。
“放开我!谢清絮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我都跟你退婚了,你光天化日强抢民女,传到圣上耳朵里,你还要不要你的功名了?!”
谢清絮却有恃无恐,“全京城都知道你为了我名声都不要了,早早住进谢家,我劝你别挣扎了,没人会要你这种残花败柳......啊!”
苏瑾月狠狠一踩谢清絮的脚,趁着他吃痛手松的瞬间,转身抬手直插他眼珠子!
即便谢清絮立刻抬手抵挡,也没拦住她的动作,眼珠子被狠狠一戳,痛得谢清絮当场惊叫起来。
“贱人,你这贱人!你竟然敢对我动手?!”


快马一路畅行,没多久就瞧见了永宁侯府的大门。
正被门口眼尖的小厮看着,朝着屋里头嚷嚷。
“老爷夫人,大小姐......大小姐一个人穿着嫁衣骑马回来了!”
这话无异于平地一声雷,炸的原本冷清的永宁侯府门口顿时涌出一帮人,齐齐探着脑袋朝外头看去。
苏瑾月刚下马,就听到一声厉喝。
“荒唐!谁准你大婚当日回娘家的?”
她的亲生母亲,永宁侯夫人江采萍一马当先,盯着苏瑾月又惊又怒。
后头跟着出来看热闹的二房夫人,脸上是遮掩不住的窃喜,偏又装出一副懂事理的长辈模样,跟着一起教训苏瑾月。
“是啊,瑾月往日你胡作非为,改不了那些乡下做派便也罢了,这可是跟满京瞩目的婚事,你任性回府,岂不是让人整个永宁侯府蒙羞?”
这话正戳到江采萍痛处,她冷着脸吩咐后头的管家。
“管家,备好马车,我亲自押着她上谢家认罪!”
管家正要应声而去,苏瑾月冷哼一声。
“认罪?我倒要问问娘亲,当初信誓旦旦苏芷瑶即便过门,也不过是妾室,怎么今日直接改口,抬成平妻了?”
江采萍眼神一时躲闪,半晌又理直气壮地呵斥苏瑾月。
“芷瑶性子端庄,举止高贵,又是得了圣上嘉许的神医,做个平妻也不算辱没了你!要我说,合该你自请退位,把正妻之位拱手让给芷瑶才对!”
“聘则为妻奔为妾,你自己巴巴上赶着没名没分就去人家家中伺候,被人看不上,今日原是你自甘堕落!”
听着自己亲生母亲对自己的贬低和谴责,苏瑾月已不会再跟上一世那般心如刀绞。
她忘不了,前世苏芷瑶进门后,她也曾动过和离的念头,回府恳求父母收留,换来的却是母亲一句“聘则为妻奔为妾”,就硬生生让她在滂沱大雨里跪了一天一夜!
二房夫人看得兴起,忍不住在一旁煽风点火,“哎,大嫂我就说这种乡下来的泼皮要好好教训,你当时不忍心,瞧瞧今日竟犯下这等大错!”
“依我说,把人吊起来挂在烈日下,用盐水沾着的鞭子抽上两个时辰,再犟的性子也梳理好了!”
江采萍眼眸闪了闪,似乎有些认同大房夫人的话,冷声道,“去拿我马鞭过来!”
她抬手一指苏瑾月,“逆女,给我跪下!”
苏瑾月却嗤笑一声,“我凭何要跪?”
“就凭我是你母亲......”
“你算什么母亲?!”
前世今生的痛苦翻江倒海,让苏瑾月控制不住地咆哮出声。
“自我长大至今,你可有一天养育过我?”
“你知不知道我在乡下受的什么苦?吃不饱穿不暖,每日挨打挨骂更是常事,甚而若不是舅舅及时发现,我早就已经沦落到烟花之地!”
“你口口声声是我母亲,你可有在乎过一点我的遭遇?!”
江采萍被她诘问的无言可对,只能磕磕绊绊道:“这一码归一码,我分明在说你婚事......”
“我归家过,你可有一日在意过我的身体,操心过我的吃住,你分明满心满眼都是那个偷走我人生的苏芷瑶!”
苏瑾月一双眼睛通红,死死盯着江采萍,“婚事?母亲还记得我有婚事,那为何你还要带着苏芷瑶上战场,纵容她跟我未婚夫亲近,甚至还要瞒着我抬她坐上平妻之位?”
“从始至终你心里的女儿,只有苏芷瑶一人罢了!”
她的质问让江采萍无地自容,恼羞成怒之下朝着苏瑾月吼道。
“是又如何?芷瑶她勤学好问,又读书知礼,比你这个乡下长大,不知礼数的,好了千倍百倍,我是想过把你当女儿,可你呢,在世家贵女面前出尽洋相,谁愿意有你这么一个丢人的女儿?”
听到江采萍毫不掩饰的私心和恶意,苏瑾月仍旧感觉到万针扎心。
她抬手拂去眼尾的泪意,冷冷看向江采萍,“既然你不承认我这个女儿,那也没资格管我的闲事!”
“我已跟谢府退了婚,今日回来也不过是通知一声,往后我自会寻人去抬回嫁妆,要来信物,往后桥归桥,路归路,再无瓜葛!”
“你、你......你这个混账!”
江采萍气得浑身发抖,一把抓过婢女递过来的马鞭,劈头盖脸就往苏瑾月身上抽过去!
然而,苏瑾月却早有准备,凌厉的鞭风刚至,她便立刻闪身躲过,扯着嗓子大喊。
“来人呐!永宁侯夫人要谋杀亲女啦!”
原本她纵马回府就引来不少人的注意,这会一嗓子叫喊,立刻吸引一帮路人围过来看热闹。
“哎,这不是今日跟谢府成婚的永宁侯府大小姐吗,怎么新娘子抛头露面地一个人回娘家了?”
苏瑾月不等人反应,立刻跪伏在地大哭不止。
“娘亲,你分明知道苏芷瑶早就跟谢清絮私相授受,偏偏任由她勾引我未婚夫,还联手欺瞒我让她以平妻的身份进门,我在你们眼中就是这般随意作践的不成?”
这话犹如平地惊雷,炸得围观群众都乱成一团。
“什么,苏芷瑶不是侯府那位假千金吗,她占了人家十几年身份不说,怎么还背地里勾引人未婚夫?!”
“难怪逼得人家连婚都不愿结了,这要我,恨不能一把火他们都烧死!”
“啧啧,都说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怎么这永宁侯夫人对亲女儿这么狠心,帮助假千金夺她夫婿不说,刚才是不是还要用马鞭打人?”
“这种父母,当真是不配为人!”
眼见议论越来越沸腾,声音也开始毫无顾忌,越来越大,苏瑾月看着江采萍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心里不由冷笑。
想她前世被雨中罚跪的时候,还顾忌侯府颜面,不肯说其中真想,结果呢,换来的是罚跪晕倒还无人在意,自己一个人高烧着强撑离开。
甚而侯府还为了甩掉自己苛责儿女的名声,到处诬陷是她屡次上门要钱不得,故意在门口闹事,害得苏瑾月愈发被京中人不齿。
江采萍又气又急,朝着管家大吼。
“愣着做什么?赶紧寻几个身高体壮的家丁把她按住,我今日就要请家法,好好教训这个不孝女,看她还敢再犯......”
“我看谁敢?!”
一道苍老的喝问,瞬间定住了场上所有人的动作。
江采萍身子一僵,一回头就瞧见老永宁侯夫人,苏家老太君被嬷嬷搀着,正沉着脸迈出门。
“我看谁敢在我眼皮子底下闹事?!”
江采萍举着马鞭,妄图解释,“婆母,是这丫头......”
“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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