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可明显看到她泛白的指尖，心疼的走上前替她轻轻抹去眼角的泪珠。
“放心，我陪你。”
清官难断家务事，即便是警察，在听到向文强向自己女儿要养老费，也只能起到调节作用。
可恶意伤害就不一样了，再加上周围那么多人看着，向文强想抵赖都难。
“警察叔叔，我和这个男人没有半点关系，他把我打成这样，怎么着也得有个说法吧？”
向楠楠是彻底被激怒了，母亲生前就被这个男人打的体无完肤，死后还要受尽这个男人的侮辱。
她不想再忍。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他毕竟是你的父亲，你确定要这么做？”
“我确定。”
她头上的伤也就算是轻伤，就算是关也关不了几天。
不过那也变相出了口气。
在听到向楠楠这么笃定的话语，向文强也顾不得这是在警局。
撸起袖子朝着向楠楠就要挥拳。
这里可不是大街，一名警察率先将他制服，另一个警察则是挡在了向楠楠身前。
“知道这里是哪儿吗？这里是警察局！还敢在这里动手，你动一个我看看！”
宋可拉着向楠楠退到一边，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警察了，她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带向楠楠去医院。
摩托车是骑不了了，只能跟烧烤店的老板打声招呼。告诉他明天来取。
“可可，陪我走一会儿吧。”
宋可本想拒绝，再三确认她没事才答应下来。
两人就这么漫无目的的走在街道上，来往的人群，过往的车辆，都在彰显着这座城市的烟火气。
“从我记事起，每天最怕的就是睁开眼。”
公园的长椅上，向楠楠的声音悠悠传来。
“只要睁开眼，面对的就是没完没了的责骂，再不就是一通毒打。后来我就学了跆拳道，只要是伤害我的人，他们全都打不过我，妈妈去世以后，我偷偷的从村里跑了出来，我拼了命的努力挣钱，终于买了现在的房子，虽然面积不大，但我知道那是属于我的。”
“可可，你会不会觉得我很自私啊？”
宋可听的认真，微风扫过她额角的鬓发，刮过她的鼻尖有些痒意。
“不会啊，我真的觉得你很棒！”
她目光灼灼，语气认真。
“我要是你，我也会做同样的选择。”
向楠楠破涕而笑，反问道：“倒是你呀可可，我好像从来都没听过你提到家人，你家墙上的照片是他们吗？”
全家福的照片一直在家里挂着，宋可也根本就没打算摘下来。
只不过突然被人问起，她墨色的眸子里覆上了一层伤感。
“是，只不过他们跟你妈妈一样，全都离开了……”
红肿的眼睛眨了眨，向楠楠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消息一样！
她惊讶的张着小嘴，随后挠了挠，已经被包扎好的额角。
“不是可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从来也没提过，天哪！”
向楠楠有些坐不住了，从椅子上站起身。
而宋可似乎陷入了回忆中，看着手足无措的向楠楠笑道：“如果我弟弟还活着，跟你一样大。”
这是宋可第一次向外人敞开心扉，积压了这么久的思念，像是泄洪的水。
可向楠楠却不淡定了，抓耳挠腮一痛，终究是带着哭腔问道：“他们是怎么去世的？”
宋可看向远方，眼神忧郁，眸底略过隐隐得思念。
“车祸。”
看似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宋可心里早已是波涛骇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