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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朋友失忆后,我成了他的金丝雀小说结局

熊熊必辉煌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我跟了林深四年。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一个不太干净的秘书,一人赚着两份钱。但没人知道,我和他谈过一场刻骨铭心的恋爱,就连他自己都忘记了。他的联姻对象苏晚晚病好回国后,非要缠着他要去滑雪。在滑雪场的高级道上,她因为错误的操作将我铲倒。我陷入昏迷,醒来后记忆停留在了四年前。后来苏晚晚甩给我一张银行卡,让我有多远滚多远。我听话的拿着钱滚蛋后,却听说林深找我找疯了。所以林深,你记起来了吗?那些无数次的告白,你都记起来了吗?1今天,林深又生病了。VIP病房内,我站在他的病床前给他汇报工作。可他从始至终都闭着眼睛,眉头紧锁,不知听进去了多少。末了,我站在一旁,拿出手机,替他预定去法国的机票。我看着手机上的航班,又看了看脸色苍白的林深,有些迟疑的问:...

主角:林深苏晚晚   更新:2024-11-24 11:1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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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深苏晚晚的其他类型小说《男朋友失忆后,我成了他的金丝雀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熊熊必辉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跟了林深四年。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一个不太干净的秘书,一人赚着两份钱。但没人知道,我和他谈过一场刻骨铭心的恋爱,就连他自己都忘记了。他的联姻对象苏晚晚病好回国后,非要缠着他要去滑雪。在滑雪场的高级道上,她因为错误的操作将我铲倒。我陷入昏迷,醒来后记忆停留在了四年前。后来苏晚晚甩给我一张银行卡,让我有多远滚多远。我听话的拿着钱滚蛋后,却听说林深找我找疯了。所以林深,你记起来了吗?那些无数次的告白,你都记起来了吗?1今天,林深又生病了。VIP病房内,我站在他的病床前给他汇报工作。可他从始至终都闭着眼睛,眉头紧锁,不知听进去了多少。末了,我站在一旁,拿出手机,替他预定去法国的机票。我看着手机上的航班,又看了看脸色苍白的林深,有些迟疑的问:...

《男朋友失忆后,我成了他的金丝雀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我跟了林深四年。
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一个不太干净的秘书,一人赚着两份钱。
但没人知道,我和他谈过一场刻骨铭心的恋爱,就连他自己都忘记了。
他的联姻对象苏晚晚病好回国后,非要缠着他要去滑雪。
在滑雪场的高级道上,她因为错误的操作将我铲倒。
我陷入昏迷,醒来后记忆停留在了四年前。
后来苏晚晚甩给我一张银行卡,让我有多远滚多远。
我听话的拿着钱滚蛋后,却听说林深找我找疯了。
所以林深,你记起来了吗?那些无数次的告白,你都记起来了吗?
1
今天,林深又生病了。
VIP病房内,我站在他的病床前给他汇报工作。
可他从始至终都闭着眼睛,眉头紧锁,不知听进去了多少。
末了,我站在一旁,拿出手机,替他预定去法国的机票。
我看着手机上的航班,又看了看脸色苍白的林深,有些迟疑的问:“还需要预定后天的机票吗?”
“其实,在这个时候,您应该多休息……”
他强行打断我接下来要说的话,语气里满是不耐烦:“顾云,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了解我?”
我短暂的愣了一瞬,随后立即道歉:“抱歉,是我多事了。”
他的眉宇间是化不开的阴郁,他伸出修长的手指指着门的方向,语调拖得老长:“出去。”
我知道,这是他生气的前兆,所以我顺从的关上了门,坐在外面等着他的吩咐。
我替他订好来回的机票后,百无聊赖的玩着手机。
身侧的椅子有人坐了下来,起初,我并没有在意,甚至连眼睛都没抬一下。
直到我感觉身旁有什么软绵绵的东西贴在了我的身侧。
我被吓得立刻尖叫出声,连手机都掉落在了地上。
我急忙转头,却看见了一个陌生的小女孩脸色苍白的靠在我身上。
她手上拿着一只小熊玩偶,衣服皱巴巴的,寒冬腊月间就只穿了一件单薄的毛衣。
我的尖叫声引来不少人的驻足侧目。
只是短短几秒后,所有人又收回了视线,继续忙手上的工作。
面前病房的门被突兀的打开,我看见了林深脸上的慌张。
而林深看到我像是松了一口气,随即来到我面前。
他的声音虽然依旧冷淡,但我还是听出了一丝慌张:“怎么了?”
看着他这般关心我的模样,恍惚间我以为他记起了我们之前的种种。
但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我在他身边四年,明里暗里的指引他回忆曾经我们做过的所有事情,可他始终没想起。
我扶着小女孩坐直,带着歉意看向林深:“没事,打扰您休息了。”
他点了点头,凌厉的目光扫过小女孩,随后视线落在我身上:“没事就不要大呼小叫的,打扰别人休息。”
我点头:“抱歉。”
林深进了病房,但我注意到,他连鞋子都没来得及穿就跑了出来。
所以,现在的他,是不是心里有那么一点点是喜欢我的呢……
我收拾好情绪,转头看向此时靠在我怀中的小女孩。
我带着和蔼的微笑询问:“小朋友,你是走丢了吗?”
小女孩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对上我的视线。
她张了张嘴,半天都没声音,最后嗫嚅的吐出几个字:“妈妈……饿……”
一瞬间,我的心都化了,我放柔了语气问:“你妈妈在医院的哪个病房?姐姐带你去找好不好?”
她乖巧的点了点头,带着我去了医院的食堂。
她指了指窗口,眼巴巴的望着我:“圆圆饿……”
我买了饭,又按照小姑娘的喜好要了些菜。
她狼吞虎咽的吃完,就连饭盒上边角的一粒米都不愿意放过,却唯独剩下一个烤的焦香的烤鸭鸭腿。
她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将鸭腿推到我面前:“妈妈……吃……”
我怔愣了一瞬,此时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这个女孩是把我当成了她的妈妈。
我将鸭腿打包,带着小女孩经过护士站的时候,我停下脚步。
“您好,我想问一下,这个小女孩的妈妈呢?”
护士站里的护士伸长了脖子看了小女孩一眼,随后摇头,一副惋惜的模样。
“他妈妈去世四五天了,没家属来认领尸体,现在还躺在医院的停尸房里呢。”
2
另一个护士愤愤不平:“要我说这小孩也是可怜,不知她家里人都去哪了,她妈妈死了这么多天,一个人都没来看过!”
我问:“她爸爸呢?”
“不提这个还好!她爸爸真是个人渣,我第一次打电话过去的时候,他说明天来,到点了再打过去,人家关机了!”
“我们天天都打那个电话,一直都是关机状态!”
“是啊,她那个爸爸真不是个人,我们也只能每天吃饭的时候给她带个鸭腿,毕竟我们一个月的工资也不高……”
我垂眸看向小女孩,她依旧睁着一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看着我,似乎还不能理解护士们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带着她在走廊里坐了很久。
她告诉我,她叫圆圆,是团圆的圆。
期间,她趴在我怀里睡着了,又长又翘的睫毛微微颤动,似乎睡得很不安稳。
我扯着身上那件宽厚的风衣将她紧紧的包裹在怀里。
她好像曾经的我,又好像我和林深曾经那个未出世的孩子。
如果当初,我和林深的孩子还在,大约也像她这么大了……
知道我决定收养她的时候,林深发了好大的火。
他彻底的沉下脸,神色紧绷,眸色带着戾气:“一个来路不明的野丫头,带在身边做什么?你知道的,我最烦小孩了!”
可是林深,如果你知道曾经我们之间也有过一个孩子,你也会这样吗?
我想,至少曾经的林深不会。
这是我第一次反驳他,肩膀是止不住的颤抖,任凭泪水肆无忌惮的顺着脸颊滑落:“林深,你知道的,我这辈子都怀不上了。”
四年,每个极尽缠绵的夜晚,我一直都在吃药。
医生说,我之前小产,对身体伤害本来就很大,加上长期吃药,内分泌和激素水平都失去了平衡,我这辈子,都不能再怀上了。
不知是因为心软还是内疚,最终林深还是松了口,只是脸色依旧差到了极点:“随你。”
我以最快的速度办好了领养手续,将他妈妈的尸体火葬后,找了块风水还算不错的墓地让她安息。
做完这些后,我给她找了A市最好的幼儿园,叮嘱了管家贴身照顾她的饮食起居。
我第一天送圆圆去幼儿园的时候,她不哭不闹,很快就和同学们玩在了一起。
我隔着铁栅栏看着她的笑脸,就像是在看小时候的自己。
期间,林深已经按照惯例飞往法国去看他的白月光了。
林深不在国内,所以我不需要到公司上班,这是公司默认的规矩。
林深对我一直都很大方,我跟了他四年,我的每一个生日,每一个节日,就算是平常的日子,只要他心情好,他都会给我转很多红包。
这些红包里的钱大大小小加起来,都足够一个普通的上班族好几辈人用。
就连我现在住的那套别墅,都是林深送的。
他回来的那天,我便马不停蹄的开车去机场接他。
不曾想,这次,他身边多了一个女孩。
女孩笑容明媚,肌肤白净细腻,长裙逶迤,步步生莲,哪怕只是站在那,就能吸引绝大多数人的目光。
我下车为他门打开车门。
就听见他身边的女孩看到我后,似乎有些不满。
她抱着林深的手臂撒娇:“怎么是个女司机啊?你不是说你身边没有女人的吗?”
林深抬眸看了我一眼,似乎是在责怪我,随后耐心的哄着苏晚晚:“只是个普通员工而已,晚晚别多心了。”
3
听着这些对话,我用力压下内心的酸涩,强装镇定的将他们送回了林家老宅。
这几日A市的温度急剧下降,加上这段时间帮圆圆办理各种手续,我似乎是感冒了。
管家替我准备了药,吃下后我便上楼休息。
我又梦见徐青了。
梦里的林深那时还没和林家相认,那个时候,他叫徐青。
我们在孤儿院长大,从小他就比同龄人要高出一截,因为长得好看,很多女生都喜欢围着他转。
而我当时又矮又小,时常被一些大一点的男孩欺负。
在孤儿院时,他站在我身前,他的拳头狠狠的砸向所有欺负过我的男孩,一遍又一遍的替我讨回公道。
我二十一岁那年,A市难得的下了一场大雪,他那年二十二。
那时候我们很穷,穷到一包泡面需要掰成碎碎,你一口我一口的吃一天。
穷到住的地下室阴暗潮湿,夏天闷热,冬日漏水。
冬日更是艰难,漏水的地方形成一道道锋利的冰凌,一不小心,徐青很有可能就会受伤。
所以,一个近一米九的大高个日日都要弯着腰在狭小的地下室缓慢行走。
长此以往,他的腰总是会疼。
可即使日子艰难成这样,他依旧给我买二三十一包的卫生巾。
很多次我责怪他乱花钱,他却委屈的告诉我,他在网上查了,女孩子这方面马虎不得。
下大雪那天,我和他一起堆了一个雪人。
他被冻得发红的手指摩挲着我的脸,美丽的瞳仁蓄满了浓浓的爱意,他说:“下次为你堆雪人,雪人的手上一定拿着一大束红色的玫瑰。”
“为什么是红玫瑰?我喜欢洋桔梗!因为这是你送我的第一束花!”
“好,我以后天天都送一束给顾云!”
“徐青,我爱你!”
“徐青也爱顾云!”
他的语气是那样的坚定,以至于这个承诺,我记了很久。
很快,我被一道强劲的力量拽起,我的意识被强行拽回现实世界。
面前那张脸和梦境里的那张脸不断交叠,只是眼底没了爱意,剩下的,是无尽的愤怒。
林深双目赤红,握在我手腕上的力道逐渐用力,他低哑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凶狠执拗。
“徐青是谁?除了我,你还有别的男人?”
“你做梦都在喊他的名字,徐青到底是谁!”
此时我才感觉到我的脸上满是泪痕,我眸中带泪,努力扬起一个看起来得体的笑容。
“徐青,是这个世界上,最爱我的人,也是我最爱的人。林深,你比不过他的。”
林深愤怒的摔门离开。
我躺在床上,像是被抽干了身上所有的力气。
不知过了多久,门口传来异响,随后一杯水和一颗糖被放在了床头柜上。
圆圆软软糯糯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妈妈,吃颗糖就不难受啦!”
接着,一颗糖递到了我的嘴边。
我张口吃下,糖很甜,可我的心却很苦,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圆圆扯了一张纸巾替我擦眼泪:“妈妈哭,圆圆难受……”
我胡乱的将眼泪擦干后起身,抱着圆圆回了她的房间。
原本我们应该是睡同一间房的,只是我不想把感冒传染给她,所以今晚没和她一起睡。
没想到她自己跑出来了。
第二天,我将圆圆送去幼儿园后便去了公司。
刚进公司,周围议论不绝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听说了吗?今天公司空降了一个美女总监,听说还是林总的未婚妻呢!”
“那岂不是未来老板娘?”
“能嫁给林总的应该不是普通家庭,估计只是来体验生活的。”
“有道理,那顾秘书……”
提到我,所有人都露出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是了,他们所有人都知道,我就是那个被林深养在身边的金丝雀。
在他们眼里,我就是一个靠着身体上位的女人。
如今,林深的未婚妻回国,我自然是要识趣的收拾包袱离开。
离职是我昨晚就想好的,也算是给林深和自己一个台阶下。
靠着这些年来赚的钱,我和圆圆的生活不会差。
我冷着声音打断他们的谈话,眼神犀利的盯着刚刚还在侃侃而谈的众人:“工作都做完了吗?有心思在这闲聊。”
刚刚还在闲聊的众人瞬间转变态度,每个人都低着头灰溜溜的回到工位上。
我转身离开的时候,我听到有人对我颇为不满。
“不就是个靠身体上位的人吗?装什么啊?”
“就是,拿着鸡毛当令箭,林总的未婚妻回来了,我看她的好日子也要到头了。”
我离开的脚步一顿,他们的画就像是一把利剑,将我的心绞成一滩烂泥。
半小时后,我捏紧了手上的离职报告,敲响了林深办公室的门。

4
“进!”
我推门进去后,没想到苏晚晚也在里面。
苏晚晚脸上不自然的潮红还未褪去,呼吸紊乱,欲盖弥彰的扯了扯立领针织毛衣想要遮住那些暧昧的痕迹。
就算是在慌忙之下,她眼神依旧犀利的像是要将我凌迟。
“这不是昨天那个司机吗?她怎么进你的办公室啊?”
林深搂着苏晚晚的腰坐在真皮沙发上,草草的撇了一眼我手上的东西后视线又落在了苏晚晚身上。
他修长的手指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声音里满是宠溺:“一个来送文件的普通员工而已,你这也要吃醋吗?”
苏晚晚皱着眉头,视线在我身上来回打转:“这么漂亮的员工在你公司里,我不放心,我要你开除她!”
这次我抢在林深面前开了口,我带着职业性的微笑,声音不卑不亢:“不劳苏小姐费心了,我来,就是提交离职申请的。”
我将离职报告放在林深面前之时,林深终于将视线移到我身上。
不知过了多久,我听到了林深的声音,只是,他的话不是对我说的:“晚晚,明天我陪你去滑雪,你先去准备一下,我稍后就来。”
苏晚晚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整个人激动的站了起来。
“好!”
苏晚晚离开后,林深的视线终于是落在了我的身上。
他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什么意思?”
我笑:“年纪大了,玩不起了,想过安定的生活了。”
我用了四年都没能让他想起从前的一切,疲惫的不只是身体,更多的,是心。
我想逃脱这场束缚住手脚的牢笼,可我忘了,我不是什么主权人,做不到潇洒自在。
林深脸上带着嘲讽:“当初是你主动爬上我的床,你现在说累?想金盆洗手?”
“顾云,晚了!”
我的声音不卑不亢:“我为我的莽撞买单,这些年您送我的所有包包,香水,房子,车子等等的一切都可以折现,如果您要追回一切转账记录,我也可以无条件的还回去。
“也请林总宽宏大量,不要再提及任何与我有关的一切,就当顾云已经死了,悄无声息的死了。”
林深今天第一次认真的看着我,似乎在质疑我说的一切的真实性。
忽然,他双手捂着头,俊气的脸庞变得狰狞,太阳穴上的青筋凸起,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不断用手用力的拍着自己的脑袋。
我察觉到他的不对劲,迅速从口袋里摸出一直随身携带的特效药喂他吃下。
林深自从失忆后,头疼的毛病就经常犯,严重的时候能疼到呕吐,除了吃药能勉强止疼,别无他法。
他紧紧的抓着我的手腕,像是在溺水的湖中抓住了几根救命稻草。
他的声音迷茫,却又带着一些坚定:“我们之前是不是认识?”
我看着他迷茫的双眸,手轻轻的抚上他的脸。
“为什么你跟我说这些,我就很疼,不止是头疼,我全身上下每个地方都疼……”
我知道他这时候身边不能没有人,所以我坐在他身旁,等着他平复一切情绪以及身体上的伤痛。
“林深,你记得,我最喜欢什么花吗?”
他不假思索:“洋桔梗。”
他说完后,连他自己的脸上都带着不可思议,像是刻进了脑海深处的潜意识让他说出这三个字。
看吧,你说他忘了,但他却能下意识的说出曾经的种种。
你说他没忘,可他看向我的眼神里却从未有过曾经的一丝爱意。
林深,你让我怎么办?
林深最终没有批准我的离职,他说明天他要带着苏晚晚滑雪,我要做的,就是保护苏晚晚。
只要苏晚晚不受伤,他就同意让我离开。
但林深不会想到,我们之后不会再见了。
5
第二天我起的很早,我吩咐管家,让她替我接送圆圆去学校后就走了。
苏晚晚看到我的那一刻,她开始闹脾气。
“林深,为什么我们去哪都有她?难道公司那些传言都是真的吗?”
她转头看向我,语气里是不加掩饰的愤怒:“你就是顾云吧?你昨天不是离职了吗?怎么还出现在这里?”
林深带上雪镜,看起来帅气又清冷,不像二十六岁,倒像是二十岁的清纯男大:“我没批,她的滑雪技术好,我让她来保护你。”
苏晚晚听了这一番话,瞬间被哄得心花怒放。
我在一旁说了很多滑雪的注意事项,可苏晚晚一个字也没听,她的注意力全程都在林深身上。
她甚至是厉声呵斥,让我闭嘴。
他们牵着手一同上了缆车,我紧随其后。
高级道上,苏晚晚看着视觉效果近乎垂直的雪道,小鸟依人的瑟缩在林深怀里。
林深温声细语的哄了她很久,最后也被她磨得有些不耐烦。
我不动声色的站在一旁,什么话也没说。
但林深的不耐烦不是对着苏晚晚,而是对着我:“顾云,你先给晚晚做个示范。”
我据理力争:“滑雪是一项极限运动,并且这是高级道,一不小心就能出事故的地方。”
“我的滑雪技术是不错,也可以给她做示范,但我不是专业的教练,我没办法带着她一步一步下去。”
“如果是初学者,为什么刚刚不听劝去初级道?”
苏晚晚闻言,更加害怕的看着我,一副小白兔被欺负了之后可怜兮兮的模样。
她支支吾吾的开口:“我在国外滑过雪的,只是没想到生病过后,身体也……”
生病这两个字像是林深的逆鳞,所有人都不能触碰。
林深此时的耐心已经消耗殆尽,冲着我怒吼:“她已经很害怕了,你能不能不要吓唬她?再者,你不要忘记你今天为什么来这。”
原本呼啸的风像是瞬间静止,我就这样看着林深,我想从他脸上看出愧疚,哪怕一点,哪怕一丝。
可他只是低头关心着苏晚晚的状态,完全不在意我的情绪。
原本犹豫的心在这一刻彻底下定决心。
林深,我不要你了。
只是我刚滑下去没多久,身后便传来苏晚晚的尖叫。
我还没来得及避让,失控的苏晚晚便从我背后将我铲倒。
我的头重重的磕在雪地上,即使有头盔的保护,但由于冲力实在太大,我瞬间失去了所有的行动能力,连着意识都变得模糊起来。
彻底失去意识前,我听到林深撕心裂肺的喊声。
但,这次,我听到了我的名字。
我又梦到了曾经的那些画面。
我和徐青的一切。
但这次,我以第三视角站在一旁,又一次看完了当年发生的一切,那些噩梦开始的一切。
四年来,我总是梦到这一幕,但都是模糊的,不清楚的。
这次,除了梦里的徐青之外,其他的一切都变得清晰。
他的身高,容貌都像是被做了特殊处理一样模糊。
我试图拨开层层的云雾看清他,努力的想记住他的样子,伸出去的手却摸到粘腻腥臭的鲜血。
而出他车祸的那天,正好是要去民政局领结婚证。
徐青为了保护我,被疾驰而来的车子撞倒,满身鲜血的倒在地上。
很快,他的身旁就出现了很多穿着西装,训练有素的男人。
那些人将瘫坐在地上的我往外拖,他们大声呵斥着让我赶紧滚。
我看见那时候的我拼命挣扎,被拖拽的过程中,我跌倒在地,又一次次的爬了起来。
我记得,那时候的我似乎一点都感觉不到疼,只是哭喊着想靠着徐青近一点。
在梦里,我为曾经的我加油鼓劲,只要近一点,再近一点我就能看清楚他的模样,只要一点。
那个躺在地上的,曾经的我在意识涣散之前,听见人群中有不少人气愤的指着倒在地上的女孩大喊:“你们干什么?那个女的是个孕妇!”
“她下身流血了你们没看见吗?”
“放手啊!”
“快打急救电话啊!”
一个穿着华丽的贵妇太太从一辆限量跑车上下来,她指着那个已经陷入昏迷的我,眼神里是藏不住的阴狠。
“这女的害的我儿子被车撞!你们都是瞎了吗?”
搓完麻将回家的房东路过,恰巧遇见这一幕,他义愤填膺的指着那位贵妇太太。
“什么儿子?他们两个明明就是孤儿,住在最便宜的地下室,一块钱恨不得掰两张用,你穿的这么贵气,怎么可能是那个男的他妈妈?”
“你说你是这男的他亲妈,那地下躺着的这个女孩肚子里的孩子可是你的亲孙,你居然还让人对她又打又踢,你算哪门子亲妈?”
“就是,哪有这么狠心的妈妈?儿子住地下室,让人对儿媳拳打脚踢,自己却开跑车穿名牌!”
“有道理啊……”
周围人的议论声此起彼伏,就在那个富太太还想继续反驳的时候,我眼前的一切都像是被定格了一样。
人们的指责声,从远处疾驰而来的救护车的报警声,就连树上的蝉鸣声全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在梦里,我走到徐青面前,很认真的看着眼前这个浑身是血的男人,我想记住他的眉眼,我想看看他疼不疼。
就在我想伸出手,要触摸到徐青的时候,眼前的一切忽然模糊了起来,包括我伸出去的手。
刺耳尖锐的电流声传来,我承受不了这种晕眩感,以至于我整个人跌坐在这个虚幻的时空里。
下一秒,我的视角出现在了医院里。
6
富太太站在徐青面前,小心翼翼的问:“你真不记得之前的所有事情了?”
我依旧还是看不清徐青的面部表情,只能听见他冷淡的声音:“嗯。”
“我给你介绍一下你的情况,你之前出了车祸,陷入了昏迷,医生说现在醒来可能会伴随着失忆症,你有未婚妻,现在在国外治病,她叫……”
徐青的声音依旧波澜不惊:“我不信任你。”
“这是你的手机,你可以查的。”那位富太太先是愣了一瞬,随后急忙将手机递过去。
很快,床上的徐青似乎已经接受了眼前的一切。
富太太将病房的关上后,走了很远,终于是松了一口气的拍了拍胸脯。
“还好,还好我们提前伪造了半年的聊天记录,否则还真是要露馅了。”
她身旁一直跟着的男人开口了:“那个女孩好像是怀了,送来医院的时候已经晕过去了,满身都是血……”
富太太轻嗤一声:“不管是不是林家的种,她什么身份地位?也想飞上枝头当凤凰?”
“那个药,确定让他吃了之后没有什么副作用吧?”
那个男人的眼里闪过一丝精光:“有副作用,不过对于少爷来说,是好事。”
“什么意思?”
“副作用就是,对他的记忆力有一定的损害,看这个情形,我估计他永远都不会想起之前的事情,包括那个女人。”
富太太若有所思的看着前方,语气里满是不耐烦:“那就给那个女人一笔钱,当作是补偿,顺便让她滚远点。”
忽然,楼梯拐角处传来了轻微的异响。
富太太立刻警觉的示意身旁的男人去追。
可刚昨晚清宫手术没多久的女孩怎么可能跑得过体质强健的男人。
那个女孩很快就因为体力不支,晕倒在了楼道里。
女孩醒来后,只将这些话偷听到的话当作一场噩梦,并未去深究。
我在一旁气的跳脚,内心大骂这个女孩蠢,这也能被发现,并且还当成了一场梦。
在画面消失的前几秒,我终于是看清楚了那个女孩的模样。
那不就是我的脸吗?原来蠢的人,是我自己……
下一秒,我缓缓的睁开了双眼。
听着旁边仪器嘀嘀嘀的响着,我发出了痛苦的呻吟。
我身上很疼,想要张口呼吸,却发现连呼吸都是痛的。
医生来了,他问我感觉怎样。
我看着病房里的挂在墙上的时钟,我感觉到大脑一片空白,说话也颠三倒四,有时候甚至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他说我忘记了很多事情,记忆停留在了四年前。
四年前?
我现在脑海里的能记起来的,只有我晕倒在楼梯间后,被那个男人抓住的记忆,在这之后的,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所以,我在医院躺了四年?很明显,这个猜测不成立。
所以,徐青现在是有钱人家的公子了,他抛弃我了吗,他是不是把我忘了?
可是谁让我住这样好的病房?
我都心里很多疑问,乱成一团,不知道该怎么解开,该从哪里解。
我在医院住了很久,期间,除了医院里的医生和护士外,只有护工和一个小女孩定时来看我。
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出现在这,所以我每天都在问护工同样的问题。
“您是谁啊?”
“我是苏小姐请来照料你的护工。”
“苏小姐……是谁?啊,您的围裙破了一个洞。”
“是的。”
“我为什么在这啊?”
“抱歉,这个我也不清楚。”
“您认识徐青吗?很高,很帅,大概一米八八这么高,身材很好,是个大长腿,嗯,衣服的话,应该是黑色的西装……”
“抱歉,我不认识。”
“我家在哪?还在那个地下室吗?”
“抱歉,我不知道。”
“您有糖吗?我想吃一颗糖。”
“有的。”
护工熟练的从口袋里抓出一把糖放在我手上。
我将一两颗放在兜里,杵着拐杖出了病房。
我坐在长凳上,看着天边的夕阳,正想好好的伤感一番。
一旁忽然扑来一个奶呼呼的孩子,她那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瞬间把我迷住了。
“妈妈,你今天感觉怎么样?”
“很好啊,吃嘛嘛香……你叫我什么?”
“妈妈,我是圆圆。”
“圆圆……是个好名字,姐姐这里有两颗糖,分你一颗。”
很快就有一个人上前将圆圆接走了,那人朝我笑了笑:“顾小姐,我先把圆圆接走了,她明天还要上学。”
“好。”
圆圆依依不舍的和我告别,她三步一回头的朝我摆摆手:“妈妈,我明天还会来看你的!”
我朝她摆摆手,示意她不要担心。
现在的小孩真有趣,喜欢喊别人叫做妈妈。
我拿起拐杖,想起身回病房的时候,我面前出现了一个女人。
她妆容精致,皮肤白皙,酒红色的大波浪慵懒的垂散下来,只是看向我的眼里藏了许多一闪而过的恶意。
我有些意外,在脑中思索了很久,还是没想起我在哪得罪过眼前这个漂亮的小美人。
她毫不留情的将一张银行卡甩在我的脸上:“顾云,拿着这些钱赶紧滚,滚得越远越好,不要再用这些老套的失忆梗博眼球。”
7
“因为你,林深到现在都没醒……”
我捡起落在地上的银行卡,有些不相信这种只能在偶像剧里发生的情节居然也能发生在我身上。
只是她口中说的这个林深,我却一点印象都没有。
一阵大脑风暴过后,我的食指和中指将那张银行卡紧紧夹住,强装镇定的反问:“我怎么确定这张银行卡里面有没有钱?”
“万一你给我下什么绊子,我岂不是人财两空?”
“你真搞笑,我苏晚晚会缺这点钱?今天银行关门了,明早十点,在这等着我。”
这小美人嗤笑一声,撂下一句不算狠的狠话,风情万种的迈着步子离开了。
我抬头看着天。
我在想,要是这时候,徐青在我身边就好了。
有个疯女人莫名其妙的要给我钱,要我离开一个我不认识的人,这不是天降横财吗?大喜事啊。
但我转念一想,徐青好像也不需要这些钱了。
那天的富太太,看起来身价就很高,徐青跟着她,至少不用和我一起住地下室。
第二天,我带着身上的证件和银行卡如约到达了她指定的地点。
苏晚晚很准时,她带着我去了银行,银行经理对她点头哈腰,笑眯眯的把人领进了VIP接待室。
我没想到的是,他将目光转向我的时候,竟然也对我露出了笑容。
我不禁狐假虎威的挺直了腰板,面上淡定的点头回应,杵着拐杖一瘸一拐的走进接待室。
整整五千万,这小美人眼睛都不眨一下,分批次全汇到了我名下的账户上。
看着手机上的余额提醒,我才发现,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这么多钱。
我卡包里的每一张卡都有一笔数目不小的余额。
我不知道这些钱从哪来的,等苏晚晚走后,我杵着拐杖,挨个银行去开了交易对账单。
看着那厚厚的一沓账单里那些大额的转账记录,基本都是这个叫林深的人转来的。
林深,怎么又是林深?
林深到底是谁?
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并且每一笔转账,基本都是转特殊数字。
什么五十二万,五万两千,十三万一千四百之类的。
下面还会备注,说什么自愿赠与,发生纠纷,概不追回之类的话。
神经病。
我正要回医院的时候,我的头忽然就疼了起来,像是有数万根银针同时朝我的头扎来一般,疼到窒息。
我的手不受控制的在衣服口袋里摸索着些什么。
忽然,耳边传俩一阵强烈的电流声,之后,我零零散散的记起了一些事情。
但很模糊,又很遥远。
我回到医院,正巧碰见一直以来照看我的护工。
她笑着跟我打招呼:“今天您的气色比前段时间要好很多呢。”
那当然,一天之内净赚五千万,这是连快死的人都能从病床上蹦起来的程度吧。
吃完护工帮我买的食物后,我试探的问她:“您认识林深吗?他这个人怎么样?”
护工收拾着桌上的残羹剩饭,听到我的提问后连连摇头。
我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的时候,病房的门又被轻轻的推开了。
“妈妈,圆圆放学啦!”
这些天见到的那个小朋友兴奋的扑到我床前,她挥舞着手上的贴纸,兴奋的跟我汇报她在幼儿园的那些趣事。
我耐心的听着,一一做出回应。
毕竟是孩子嘛,不能扫兴的道理我还是懂得的。
不知道是哪家的孩子,一口一个的叫我妈妈,她亲妈听见了,还不得伤心透了?
她乖巧的坐在病房里的沙发上看着动画片。
只是此时我身上的伤又疼了起来,我被疼的受不了,想通过大喊大叫来宣泄身上的疼,但孩子在这,我怕会吓到她。
圆圆好像也察觉到了什么,她立刻到饮水机前接了一杯温水,端着水小心翼翼的走到我面前。
同时还为我拨开一颗糖的糖纸。
她小心翼翼的将糖递到我嘴边,她软糯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妈妈,吃颗糖就不疼啦。”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句话的瞬间,我的头又疼了起来,尖锐刺耳的电流声像是要贯穿我整个脑部的所有血管。
这句话像是一道符咒,将我缺失部分的记忆瞬间全部唤回。
8
那一桩桩一件件失去的记忆,我全部都记起来了。
刺耳的电流声逐渐消失,窗外的风声变得更加清晰。
我忍着身上的疼痛带着圆圆回了那栋林深送我的别墅。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醒来后的每次头疼,我都会下意识的去摸口袋。
因为曾经的我,随身都携带者那种特效药,林深头疼发作的时候,我就会喂他吃。
林深永远都记不起我们之间所有的一切,罪魁祸首竟然是那些药。
但现在深究这些也没有任何异议了。
我不再需要林深,而曾经那个爱我的徐青也不会再回来了。
没人知道,给林深当地下情人的这些年,我悄悄的在伦敦买了一栋别墅。
去年就已经装修好了,我招了一个留学生当我的小助理,她替我验了房,给我拍了上千条关于那栋别墅的视频。
这是我留给自己的退路,我不蠢,我知道林深的人脉到底有多广。
趁着现在林深还没醒,我得赶紧离开。
我用最短,最高效的速度办好一切的手续后,买了隔天最早的航班,带着圆圆上了飞机。
圆圆虽然不理解我的做法,但还是全力配合着我的做法。
那些曾经困住我的,轰轰烈烈,至死不渝的爱,都随风散了吧。
一年后。
我在手机上看到了林深结婚的消息,果不其然,是跟苏暖暖。
而我的内心毫无波澜。
视频上的二人面带微笑,看起来真的像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其实我早该猜到,林深的小时候,他身上就带着与生俱来的贵气,那是一般人都模仿不来的。
哪怕是粗布麻衣穿在他身上,都能被穿出极致的美感。
又过一年。
我在手机上看完了林深和苏暖暖的婚礼直播。
繁华热闹的宴会大厅里,灯火辉煌,水晶透明的椅子,千万颗水晶凝聚在大厅的顶部,唯美又奢华。
镜头转到林深身上的时候,我在他的手腕上看见了一串我从未见过的纹身。
那是一串很漂亮的拉丁文,拉丁文的下面,还有一朵小小的祥云,祥云尾部,还有一朵花。
我的思绪忽然就飘到了林深失忆后,我和他的第一次见面。
那时候他在医院做康复训练,我常常偷偷的去看他。
那怕很多次被那些训练有素的保镖发现后,被狼狈的丢出去,我都没有放弃。
在第五十三次被保镖发现的时候,林深终于注意到了我。
他拦下保镖,带着我去了医院的楼梯间。
他的眼神中有迷惑,有不理解,有很多复杂的情绪,唯独没有曾经的爱意。
康复运动并没有那么轻松。
听着他撕心裂肺的喊声,我的心也好像被紧紧的攥着,难受到窒息。
这是他失忆后,对我说的第一句话:“你是谁?为什么总来找我?”
此时千言万语哽在喉咙里,我垂下头,努力平复心情:“对不起,我只是看你太疼了。”
我抬起头,从口袋里拿出一颗曾经我们都很爱吃的一种糖递给他:“吃颗糖吧,吃了糖就不疼了。”
很意外的,他收下了。
但他转身离开的时候,声音依旧很冷漠:“以后别来找我了。”
但我没有听他的。
我会避开他母亲来的时间。
有时候只是远远的看上他一眼,我也知足了。
后来他一个人在医院闲逛的时候,我瞅准时机,出现在他面前。
那天,他告诉我,他最近正在学拉丁语。
他问我:“你叫什么名字?”
“顾云,我叫顾云,云是云朵的云。”
他拿出纸和笔,在纸上写下我的名字,又在名字下面写下一串漂亮的拉丁语。
“这是你的名字。”
“是我的名字。”
所以林深,曾经的那些,你都记起来了,是吗?
番外
我是林深。
我有一个爱而不得的人,她叫顾云。
但她心里,好像爱着另外一个人。
徐青。
她无数次的试探,不着痕迹的指引我去了解她爱的那个人,让我愈发的不耐烦。
我不知道这个徐青是谁,我只知道这个名字让我妒忌的发狂。
我明明每次都下定决心,不要再管他。
但不知道为什么,对于她的一切,我总是能最快做出反应。
她那天在我的病房外尖叫。
我连鞋都没穿,火急火燎的出去想看看她出什么事了。
看到她相安无事,我悬着的心终归是放下来了些。
后来她说,她想收养那个孩子。
我甚至疯了似的觉得,眼前这个小孩,会不会是徐青和她的孩子。
她说她因为吃药,这辈子都怀不上孩子了。
她哭的那样难过,那样失态,我一时乱了阵脚,仓皇的留下一句:“随你。”
她好像不知道,那些药早就让我换成了普通的维生素。
这么多年,我都在想,只要她有了孩子,我都不惜一切代价娶她,什么联姻,什么家族荣耀我统统都可以抛弃。
但是一直都没有。
所以,我知道,她说的是真的。
那天,我从老宅赶回她的住处,却听见她在梦中都叫着那人的名字。
徐青,又是这个该死的徐青。
我没控制情绪,愤怒的质问她,徐青是谁。
她说,徐青是这辈子最爱她的人,也是她最爱的人,她说我这辈子都比不上徐青。
我气的心脏疼,愤怒的离开。
所以我开始和苏暖暖暧昧,我想看她为我吃醋的样子。
但她提离职的那天,我彻底慌了。
我不耐烦的打发走了苏暖暖。
一些奇怪的画面在我脑中闪过,我身边明明没有叫徐青的人,但我总觉得这个名字是那样的耳熟。
我问她,我们之前是不是认识。
她却闭口不谈,只是问我知不知道她最喜欢什么花。
我脱口而出,洋桔梗。
其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说出这三个字。
我想好好跟她说话。
但她要跟我划清界限的模样让我更加愤怒。
我最终没批准,我用条件与她交换,我没想到的是,她答应的很爽快。
顾云的滑雪是我教的,我很清楚她的水平。
带着苏暖暖去高级道,是我的意思。
只要苏暖暖蹭破一点皮,我都有理由让她留下,哪怕一天也好。
所以我故意制造她们之间的矛盾。
但我没想到,苏暖暖竟然连一点滑雪的基本功都没有,我眼睁睁的看着意外发生,却没有能力阻止。
急火攻心之下,我的头又开始疼了起来。
那些遗忘的片段在我的脑海中闪过。
原来,我恨了这么久的徐青,竟然是我自己。
我在医院醒来之后,记起了之前的一切。
我妈是破坏我爸和他原配幸福婚姻的第三者,而我,是那个不受待见的私生子。
她利用我,想让我爸和原配离婚,很可惜,即使原配生不出孩子,我爸依旧没有离婚。
看到我爸的态度,我妈清楚的知道,我现在是个拖油瓶,是没有利用价值的。
她把我遗弃在孤儿院门口,自己坐着车走了,我没有哭,没有闹,没有追,只是冷漠的看着她离去的背影。
她脸皮厚,泼辣无耻,硬是熬了二十多年,把我爸的原配熬走了。
她上位之后终于是想起了我。
因为她需要我,才能在林家站稳脚跟。
她挤进潮湿阴暗的地下室时那副嫌弃的模样,我至今难以忘记。
她哭着说,当年她只是转个身,我就不见了。
她找了我二十多年,现在找到了,要带我过好日子,以后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但是她忘了,她遗弃我的那一年,我已经开始记事了。
我毫不留情的将她赶出去,将门锁上。
她软硬兼施了半年,我都不为所动。
我只要顾云,其他的我都可以不要。
但我没想到她会对顾云下手。
出事的那天,我和顾云准备去民政局领结婚证。
本来早就想去领证了,但顾云身子一直不舒服,所以一直拖着没去。
一辆车失控的朝着我们撞来,像是有预谋那般疯狂。
我将顾云推开,自己却被车辆狠狠的撞倒,我听见了我妈咄咄逼人,听见周围人的斥责,听见顾云的哭喊。
但我实在太疼了,眼前的一切都逐渐模糊。
醒来后我忘记了所有人,忘记了所有事。
那个自称是我妈的人给我说了一大堆废话,但我的潜意识里根本不相信她说的话。
我冷漠的打断她:“我不信任你。”
她却能拿出我半年间的所有的聊天记录。
这让我不得不相信她的那套说辞。
所以不管怎样,后来的我都按照惯例,每个月的20号准时飞去法国看那个所谓的未婚妻。
我在做康复运动的时候,见到了一个很奇怪的女人。
她鬼头鬼脑的看着我,却被那些保镖一次又一次的拖出去。
终于有一天,我忍不住了。
我问她是谁,她却递给我一颗糖。
鬼使神差的,我收下了那颗糖。
我总觉得和她待在一起,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恢复记忆之后,我才知道,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三个字。
我爱她。
爱到刻骨铭心,即使失去所以记忆,我依旧能下意识的对她做出所有反应。
后来我醒来后,疯了似的想找到顾云,我发现她已经消失了。
我不知道她是死是活,只知道她彻底消失在我的生命中。
我不得不接受家里安排的联姻,看着苏暖暖脸上幸福的笑容,我心里十分烦躁。
在结婚前一个月,我去纹身了。
我手腕上的纹身,除了她,没有人看得懂。
那朵小小的祥云,是在我和她孤儿院的时候,她画出来的,独一无二的。
因为每一朵出自她手的祥云尾部,她都会画上一朵小花。
所以顾云,你看见了吗?
我想起来了。
可你不在了。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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