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记·檀弓下》记载,孔子与子路路过泰山,遇妇人啼哭,问之原因,妇人回答,我舅舅死于虎,丈夫又死于虎,今天我儿子又死于虎。”
“子路问曰:为何不离去?”
“妇人回答:无苛政。”
“孔子遂感叹苛政猛于虎。”
林然对故事不予评价,吐出一根鱼刺,问道:“你想怎么做?”
“我觉得,要想改变秦国困境,首先要重修秦律,删除严苛法律,去其糟粕,取其精华。”
扶苏说完期待地看向林然。
“说得不错,至少没犯糊涂。”
林然撇撇嘴,“我还以为你要抛弃依法治国,搞儒家那一套。”
扶苏不好意思挠了挠头,连忙凑了过来,替林然倒酒。
“林先生,我知道您还有话没说,想骂就骂,想打就打吧。”
这是在表决心,希望能得到林然的指点。
“你还有受虐的爱好?”
林然打了个冷颤,听说古代有龙阳之癖。
扶苏白白净净,长得不差,颇有小受的气质。
“咦~”
林然嫌弃地离他远了点。
扶苏却误会了:“我就知道有不足的地方,请先生指教。”
见扶苏态度诚恳,林然也不人心瞒他,叹了口气:“你的想法是好的,可惜目前做不到。”
“为何?”扶苏失声大喊。
自己想了一夜的对策,结果却做不到,扶苏哪能甘心。
“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
“变法和重修法律,本质上是一样的,会触动许多人利益。”
“贸然重修法律,会死很多无辜的人,懂吗?”
“法律虽然严苛,但百姓只要能活下去,就不会反抗。”
“说起来好像很贱,但人类的本质就是贱,九九六,零零七,人们一边喊没人性,一边干得比谁都起劲。”
林然回想自己上一世经历,一时悲从心起,吨吨吨灌下几口酒。
“唉,苦酒入喉心做痛。”
牢房内响起林然的叹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