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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牌秘书要离婚,隐婚总裁全球示爱!裴束姜以初最新章节

十二小姐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姜以初心中一阵恶寒。裴束?!他竟然这么狠心?他就这么恨她,恨到要这样毁了她?姜以初心口绞痛,五脏六腑被利刃切割似地疼,她强撑着意识,大声呼救:“救命......来人,快来人!救命啊!”可是人群都被前厅吸引去看热闹,没人在意这个黑暗的小角落。那个船员狰狞着面目,动手就开始撕扯姜以初的衣服,“你喊啊,再喊大声一些,大家来看到你这幅样子,只会以为是你喝多了耐不住寂寞,和男人在船上搞嘢战。到时候没有脸见人的,是你!”男人桀桀狞笑。姜以初惶恐,绝望。她明白,男人说的不错。如果这是一个圈套,那么她不仅仅会失去清白,背后的人还会把这件事闹得人尽皆知,让她的名声变臭,形象尽毁!姜以初使劲这辈子所有的力气挣扎。她要逃。即便逃不过,她也不能让背后的人得...

主角:裴束姜以初   更新:2024-11-28 10: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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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裴束姜以初的其他类型小说《金牌秘书要离婚,隐婚总裁全球示爱!裴束姜以初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十二小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姜以初心中一阵恶寒。裴束?!他竟然这么狠心?他就这么恨她,恨到要这样毁了她?姜以初心口绞痛,五脏六腑被利刃切割似地疼,她强撑着意识,大声呼救:“救命......来人,快来人!救命啊!”可是人群都被前厅吸引去看热闹,没人在意这个黑暗的小角落。那个船员狰狞着面目,动手就开始撕扯姜以初的衣服,“你喊啊,再喊大声一些,大家来看到你这幅样子,只会以为是你喝多了耐不住寂寞,和男人在船上搞嘢战。到时候没有脸见人的,是你!”男人桀桀狞笑。姜以初惶恐,绝望。她明白,男人说的不错。如果这是一个圈套,那么她不仅仅会失去清白,背后的人还会把这件事闹得人尽皆知,让她的名声变臭,形象尽毁!姜以初使劲这辈子所有的力气挣扎。她要逃。即便逃不过,她也不能让背后的人得...

《金牌秘书要离婚,隐婚总裁全球示爱!裴束姜以初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姜以初心中一阵恶寒。

裴束?!

他竟然这么狠心?

他就这么恨她,恨到要这样毁了她?

姜以初心口绞痛,五脏六腑被利刃切割似地疼,

她强撑着意识,大声呼救:

“救命......来人,快来人!救命啊!”

可是人群都被前厅吸引去看热闹,没人在意这个黑暗的小角落。

那个船员狰狞着面目,动手就开始撕扯姜以初的衣服,

“你喊啊,再喊大声一些,大家来看到你这幅样子,只会以为是你喝多了耐不住寂寞,和男人在船上搞嘢战。到时候没有脸见人的,是你!”

男人桀桀狞笑。

姜以初惶恐,绝望。

她明白,男人说的不错。

如果这是一个圈套,那么她不仅仅会失去清白,背后的人还会把这件事闹得人尽皆知,让她的名声变臭,形象尽毁!

姜以初使劲这辈子所有的力气挣扎。

她要逃。

即便逃不过,她也不能让背后的人得逞。

男人果然不是个沉得住气的。

姜以初还手几次后,他没了耐性,开始对姜以初用强:

姜以初哭喊,他就打她巴掌,

姜以初反抗,他就踹她的肚子。

姜以初挣扎逃跑,最后还是被惯做粗活重活的男人,用强悍的力量把她扯回去。

血腥味在口腔中蔓延开,姜以初开始脱力。

救救她......

谁来救救她......

大冷的天,血和汗却糊了姜以初一身。

姜以初跑不动了,也无法再挣扎。

男人扑在她身上,好似一头野兽蚕食猎物,把她开膛破肚。

就在她失去意识之际,忽然一道响亮的呼声,划破夜空:

“裴总,找到了!姜秘书在那儿——!”

人陆陆续续赶到。

光影明灭之间,姜以初混了血的视线里,裴束出现了。

他还是在舞会上那副西装板正的模样,英姿笔挺,气势冷锐。

走近了,姜以初竟是在他脸上看到嗜血的愤怒。

他眼底猩红,愤怒到极点,上来一把掀飞了那个船员,

“嗵”的一声巨响,船员撞到门板上,

又重重摔落在地。

“裴总......饶命啊,是她先勾引我......”

裴束几步走过去,一脚踩住了船员的脸,阴冷森寒地质问:“她勾引你,却浑身是血?”

“这表子脱了衣服,想给我搞仙人跳,我一生气就......”

“你?也值得我裴束的人,讹你的钱?”裴束气笑了。

船员还想狡辩,裴束抬脚,一脚踹进船员的心窝。

一下,又一下......像是不会停下来。

末了,裴束还不解气,蹲下提起船员的衣领,一拳一拳地砸到船员的身上。

周围的人骇然噤声,冷面阎王发起火,这么让人惊心胆战。

警卫们担心弄出人命,想要阻止,又不敢阻止。

最后船员吐了一大口血,昏死过去,警卫才过来将人抬走。

看热闹的人群好奇地窥探姜以初的境况,

纷纷围过来,

却被裴束一声令下——谁也不许靠近。

保镖们围了一个圈,把人群隔离出了一段距离。

裴束走向姜以初,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盖在了她身上。

随后,他半跪下身子,将人从冰冷的甲板上抱起来。

她颤巍巍说:“他给我吃的蛋糕里,有别的东西......”

“现在带你回客房,医生一会儿就来。”裴束的声线硬邦邦的。

姜以初半睁着眼,缓了好半天,才聚住了一口气,虚弱问他:“不是你安排的?”

“你以为是我?”裴束难得的愠怒激动。

“他说,是你让他来的。”

姜以初说着,眼角又淌下一抹清莹的泪,

如雪肌肤沾着血污,支离破碎得像是被碾碎的花瓣。

要不是姜以初现在浑身毫无知觉,她一定能发觉,裴束的手在抖。

他漆黑的眸子,涌现杀意:“我会好好查这件事。”

......

林真真挤在人群的最前端,看着裴束抱着姜以初一步步走远,满心的不理解和委屈。

这些看热闹的人,是林真真故意引导过来的。

她原本是想在裴束和众人的面前,毁了姜以初的名声。

可是裴束却拦住了看热闹的人,护住了姜以初。

裴束看到姜以初被野男人压在身下,第一反应,不是厌恶,竟是愤怒。

过去的齐束哥哥,在她心里,是个清冷淡漠的人,即便遇到极大地打击,他都能保持理智,沉稳处理。

可刚刚......

他像是疯魔了一般。

齐束哥哥居然因为姜以初,彻底失控,变成了另一幅样子。

林真真很惶恐。

她想拉住裴束,但是裴束像没听到她的声音似地,甩开了她的手,径直朝着姜以初去了。

裴束根本不像他说的,那么厌弃姜以初。

还可能,恰恰相反......

为什么?

为什么她永远都会输给姜以初?

以前姜以初还是千金大小姐的时候,林真真还能说服自己,姜以初有的,不过是一个好家世。她比不过姜以初,只因为姜以初幸运,投了个好胎。

大家喜欢姜以初,不过是看重姜以初身后的东西,想要巴结她。

可是,现在姜以初已经成了没落官家的孤儿,为什么还是这么受欢迎,大家还是愿意聚在她身边?为什么裴束的目光还放在姜以初的身上?

林真真捏紧拳头,指甲把手背抠出了一道道血印子。

这个世界,太不公平了。

像她这样的可怜人,就得为自己筹谋争取,

否则,什么好东西,都轮不到自己。

-

客房。

姜以初被放到床上时,神智已经不太清醒。

“我好难受… …”

她扯开被裴束盖上的外套,

被撕破的衣裳,滑落肩头,前襟敞开,十分晃眼。

短裙下,一双修长纤细的腿,白腻如缎,惹人遐思。

裴束皱紧眉头,这幅样子,若是给外人看了......

他一把扯过被子,盖在她身上。

姜以初却不安分,踢开了被子。

裴束靠近的时候,姜以初感受到了他的气息,像是猫咪闻到了鱼香味,顺势贴上了他,哼哼唧唧地叫他:“裴束......”

“给我盖上!”裴束怒喝一声。

姜以初却张开檀口,一口咬住了他上下滚动的高耸喉结。

裴束扯着被子的手,蓦地握成拳,青筋暴起。

他忍耐得艰难。

那双冰冷的凤眸,瞳色却逐渐变得浑浊。




凛冽冬夜。

窗外,疾风呼啸;

屋内,却是一片火热。

姜以初撑着颤抖的手下床,还没站稳,就被男人坚实有力的臂膀搂住腰肢,蛮横地将她捞回了床。

“我说放过你了?”裴束的嗓音磁沉冰冷,犹如地狱恶魔。

今晚的裴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像是泄愤似地,一遍遍折磨姜以初。

到后来的时候她只剩下疼,他还不知疲倦。

等裴束放过她,已经是后半夜三点多。

她囫囵往身上套衣服的时候,裴束朝她的脚边扔来了一张银行卡,

姜以初向他投去一个疑惑的眼神。

他好看的唇勾起一抹讥嘲:“裴太太爱财如命,装什么清纯无辜?今晚你表现得好,赏你的。”

姜以初脸上火辣辣的,心头像是被针扎了似的,细细密密的疼蔓延开。

“怎么不捡?不是谁朝你晃一晃手里的钱,你就能像狗闻着肉味一样跟过去吗?现在你嫁给了我,也算是实现了你嫁入豪门的梦,是不是做梦都会笑出声?”裴束放肆羞辱。

姜以初弯腰,捡起银行卡,隐忍道:“谢谢。”

裴束那双多情的桃花眼收敛笑意,恢复冰冷:

“滚吧。”

姜以初出了裴束的房间,转过一个走廊,来到了客卧。

结婚两年,裴束从不跟姜以初睡同一间房,也从不对外宣扬两人已经结婚的事。

毕竟裴束娶她,是为了报复。

当初裴束为了赚奶奶的医疗费,报名参加全国设计大赛。姜以初自告奋勇和他组队。

大家都看好他们,两个设计天才凑对,冠军十拿九稳。

可是比赛前夕,姜以初突然叛变,

用两个人设计好的图纸,加入了竞争对手的团队。

在大家起哄姜以初是不是喜欢裴束的时候,姜以初轻蔑地说:“我怎么可能会喜欢裴束那样贫苦人家出来的穷小子?他为了给他生病的奶奶治病,背了一身债,这样的人怎么能给我幸福。”

最后裴束一个人,连夜重新设计一份新图纸,杀出重围,以一敌六险胜。

那场比赛,也让裴束这个名字家喻户晓。

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霍家将他这个流落在外的独生子认了回去。

一个穷苦人家的孩子,一跃成为了云城第一豪门的继承人。

与此同时,官家大小姐姜以初,家中突逢变故,从云端跌落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大家都嘲笑姜以初,说她背信弃义站错队,如今风水轮流转,终于要有报应了......

翌日一早,

姜以初就被电话吵醒。

今天裴束有杂志专访,约了记者到他的私宅里采访。

姜以初收拾妥当,下楼迎接杂志社的人,就听到门口有助理模样的人在咬耳朵:

“这个姜秘书怎么是从裴总的家里出来?不会是昨晚就住在这里吧?看来江湖传闻是真的,这个秘书姐姐想要上位。”

“这野心是不是太明显了一点,裴总不是有女朋友吗?这秘书姐姐怎么分不清大小王呢?据说一会儿裴总的女朋友也要来,这下有好戏看了。”

姜以初当做没听到,带着得体的笑,跟记者打招呼。

就在这时,门外出现了一道靓丽的身影——

王丽莎,裴束的现任女友。

她一进门,径直朝着楼上裴束的卧室去,

姜以初几步拦住了她,“抱歉王小姐,裴总还在做拍摄的准备工作。他吩咐过,不允许任何人上楼,您可以先在楼下稍事等待。”

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姜以初区区一个秘书,竟敢拦裴总的女朋友!

众人暗地里纷纷伸长了脖子看好戏。

王丽莎也很震惊,“你敢拦我?”

“抱歉,你也可以打电话问一问裴总,如果他同意您上去,我就给您放行。”

“姜以初,我看不惯你很久了,你不过是一个秘书,不觉得你自己越界了吗?!”

姜以初不接茬,

微微垂头,姿态恭敬,背脊和腰杆却挺得笔直。

王丽莎气得不行,当即扬起手,一耳光朝着姜以初甩去。

姜以初拽住了王丽莎的手,“王小姐,这么多人看着呢,注意您的身份,当心对裴总的形象有负面影响。”

“你,你......”

王丽莎怒火中烧,偏生还找不到一个理由反驳。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狐媚子!

王丽莎抽回手,抬起另一只手,再次朝姜以初打去——

巴掌落下之际,一道懒洋洋的声音,从二楼拐角传出来:

“一大早吵吵嚷嚷的是做什么。”

裴束从拐角走出来,鬓如刀裁,五官英挺,宛如雕塑大师精雕细琢的作品。一身剪裁合身的高定西服,被挺拔健壮的身形撑得挺括有型,整个人金尊玉贵地立在那里。

“裴束,”王丽莎看到了救星似地,娇嗔着跺脚,“你这个秘书太不像话了!”

“哦?她做什么了,她要是欺负你了,我让她给你赔礼道歉。”

姜以初知道裴束一定会偏袒女友,当即不卑不亢道:“丽莎小姐,对不起,我也是奉命行事。”

“我不接受!刚才我打她巴掌,她竟然还阻止我,裴束,她捏得我的手,可疼了!”

姜以初不语。

就算不知道她是裴太太,只当她是个秘书,也没有打人耳光的道理。

姜以初等裴束裁决。

裴束的视线扫了两人一圈,“她惹你不高兴,该打。”

姜以初一怔,攥紧了手心。

“不过......”裴束顿了顿,讥诮地说:“她皮糙肉厚的,别打疼了你,让她自己打。”

姜以初倒吸一口冷气。

王丽莎得意了,跑上去抱住了裴束的胳膊,盛气凌人地对姜以初道:“听到没有?让你自己打自己,还不快动手?”

姜以初对上裴束的眸子,那双清冷幽深的眸子,冰冷瞧着她,没有一丝感情。

她垂下眼睫,抬手,打了自己一耳光。

清脆响亮,一点不留余力。

在场的人都张大了嘴巴:这个姜秘书,对自己可真下得去手,脸上都有印子了。

裴束眯了眯眸子,眼底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情绪。

姜以初顶着脸上红彤彤的巴掌印,不卑不亢:“可以了吗?”

王丽莎不解气,“当然不可以......”

“很饿,吃过早餐了吗?跟我一起去吃早餐。”裴束出声打断了王丽莎。

眨眼间,王丽莎放弃为难姜以初,屁颠屁颠随着裴束往餐厅走:“我也没吃,就等着跟你一起吃呢~”

拍摄正常进行。

姜以初开始忙起来,早晨的不愉快被抛到了脑后。

中途她上楼给裴束拿话稿,王丽莎忽然从过道里冒出来,伸出脚绊了姜以初一下。

二十多级的阶梯,姜以初从头滚到尾。

最后天旋地转,早餐都快吐出来。

身上的剧痛,让她以一个狼狈的姿势趴在楼梯脚好长时间,怎么也动弹不得。

“呀,姜秘书你怎么这么不小心。”王丽莎故作惊讶。

周围有人围过来,纷纷去扶姜以初。

她忍着剧痛爬起来,对上了裴束冷漠的俊眸。




姜以初瑟缩了一下。

林真真已经换上了一副甜美笑容:“哥,你回来啦!我们今晚去餐厅吃饭,也带上姜姐姐一起吧。”

裴束掀起眼帘,冷冷望向姜以初,“我们两个人吃饭,带她做什么。更何况她还生着病,别传染给你,过几天,不是还要期末考吗?她抗摔耐造,生这点病不打紧,你身子弱,得好好养。”

“好可惜……”林真真一脸惋惜,又体贴地问:“不过,我们把姜姐姐一个人丢在这里,也不太好吧?”

姜以初赶紧说:“我就是过来送个文件,感觉好多了,主人不在,我待着也不好。”

她起身下床,裹上了一件给客人的备用的外套就出门。

裴束当然不愿姜以初当他们两个人的电灯泡。

她很识趣。

姜以初一走,房子里就只剩下了裴束和林真真。

林真真刚才一直偷偷观察裴束,看到他对姜以初要出门,表现得态度漠然,林真真心里舒畅不少。

世界重新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林真真看着裴束刀削斧刻般锐利深邃的英俊面庞,心头一热,她扑进裴束怀里抱住了他,“齐束哥哥。”

裴束身形微微僵住,“……怎么了?”

“我最近总有种感觉,感觉自己要失去你,我好怕。”

裴束顿了顿,伸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发顶,“是不是最近课业压力大?”

林真真咬唇。

他永远都是这样,一副清风月白的君子姿态,从来不正面回应她话里的暗示,好像真的只把她当成妹妹,再没别的想法。

“哥哥,一定要让姜姐姐做你的秘书吗?”

“怎么了?”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过去的恩怨,该放下就放下了,你把姜姐姐留在身边,其实也只是为了出一口恶气,是不是?”林真真一副心地纯良,替姜以初说好话的模样。

裴束却晃了晃神,

只是为了出一口恶气吗?

当然是。

可是为什么,内心深处,似乎还有个更大的理由,让他不愿意放姜以初走。

他看着林真真,眼前却缓缓浮现出姜以初如玉脂般的脸。

抱着林真真的手臂,不自觉勒紧了几分。

屋外。

姜以初其实根本没地方可去。

还发着高烧,她也没法走太远的地方。

索性在附近的公园逗留,等裴束和林真真离开后,她再回家。

凉亭四面漏风,吹得她一阵阵鸡皮疙瘩,高烧好不容易刚退下去,眼见又要重新烧起来。

好巧不巧,姜以初看到了屋子里,林真真和裴束抱在一起的画面。

裴束没有推开对方,还伸手揉了揉林真真的脑袋,宠溺至极。

两条身影,抱了半晌,裴束仿佛动晴,用力收紧了怀抱,快要把林真真嵌进他身体里了。

姜以初倏地转开视线,

视力太好,有时候也不是什么好事。

她忽然觉得一阵恶心:裴束在他们共同居住的屋子里,抱着另一个年轻女孩儿。

她吸了吸发酸的鼻子,拿出手机,给自己订了一个酒店房间。

出于补偿心理,她眼睛眨也不眨地订了一个豪华五星级高奢酒店,一口气连定了一周。

打车,去酒店,办理入住,一气呵成。

躺进高奢酒店温暖舒适的床上时,姜以初暂时把裴束和林真真全都抛到了脑后。

没多久,她就昏睡过去。

期间,她做了个梦,

梦到裴束站在她的床边,恶魔一样的脸,居高临下看着她:“你真有能耐,离家出走,订高奢酒店,刷的还是我的卡?”

姜以初吓出了一身冷汗,蹭地坐了起来。

床边,

赫然立着一道风度翩翩的颀长身影。

裴束?!

她不是在做梦,

刚才那句话,真是裴束说的。

“你怎么来了?”姜以初心里疑惑,嘴上也就问出了口。

他不是跟林真真去吃饭了吗?

现在他们两个人应该在约会才是。

“你还有脸问?吃饭吃到一半,收到了短信提醒,我的好太太定了个豪华酒店。我得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野男人。可惜了,没抓到。”

裴束环顾酒店一圈,自来熟地把羊绒大衣脱下,挂在了衣帽架上,“还没试过,在外面做,是什么感觉。”

姜以初呆愣两秒,

后知后觉,品出了他话里的流氓意思。

“裴束,我还生着病!”她憋红了脸,芙蓉玉面透出娇气的粉。

裴束充耳不闻,俯下身逼近她,

一想到他刚和林真真卿卿我我,姜以初就生理性反感,她转身往床的另一边爬,企图逃下床,脚腕却被裴束握住。

他生生把她拖回来,压在了身下。

她现在烧得浑身软绵无力,如果现在他要强来,姜以初也没有反抗的余力。

眼见他脱了衣服,精壮健硕的肌肉线条,流畅俊美,就这样赤条条暴露在她的眼底。

接着,他还把裤子给脱了。

姜以初红着脸撇开了头。

裴束嘲弄地冷笑一声,掀开被子,挤上了床。

大臂一笼,将她锁在怀里,“睡觉。我对一个病号没兴趣。”

他说睡觉,还真的是睡觉。

没多久,他的呼吸就变得绵长起来。

来自他身上滚烫的体温,让她感觉温暖,仿佛抱着一个大火炉。

虽然房间里开着暖气,但是远远没有此刻这般暖洋洋的,让她的身心都忍不住发出喟叹。

病中的脑子,像是一锅炖糊的粥,

她思考不了太多。

困意袭来,她依恋地往他怀里蹭了蹭,也跟着睡了过去。

姜以初告了假,呆在酒店不愿意回家去。

她可不想再发着烧,被赶出家门。

裴束借口最近要视察酒店附近的商场,以住在酒店方便为由,也跟着她住了一周。

姜以初抗议无果,只好由着裴束去。

呆在这个爷身边,也有好处,

裴束的吃穿用度都是最高规格,每天都是大补的饮食,姜以初的病,不过两天就被养了回来。

身体一好,她又拼命三娘似地重回职场。

之前医院的事,她和裴束心照不宣,谁也没有再提。

这事就算揭过去了。

两年多来一直是这样,他们这对貌离神也离的夫妻,有着另类的默契。

欧洲游的日程,逐渐逼近。

裴束相应地,也忙了起来。

为了心无旁骛给林真真过生日,他把半个月的工作量都压缩到了一周。




“没事,不小心绊了一下,大家继续工作,不要耽误了进度。”她挤出一个笑。

吃过刚才的亏,姜以初学会不告状。

告了也没用。

等到晚上拍摄结束,

公司群里已经传疯了今天的事。

大家都说,裴束这么宠王丽莎,将来的集团总裁夫人的位置,估计非王丽莎莫属了。

姜以初捧着手里凉掉的盒饭,没滋没味地吃了两口,切掉公司群,刷起了无脑小视频。

结果第一条就是「我老公好像又谈恋爱了,此刻我也感受到了他的幸福」

姜以初木着脸,划掉了这条视频。

第二天上班,

助理小杨一见到姜以初,就拉着她讲八卦:“惊天霹雳大瓜!你猜怎么着?裴总跟王丽莎分手了!裴总甩的对方!想不到吧!昨天还说什么王丽莎有望嫁入豪门,今天倒好,直接被踹了。”

“哦?为什么分的手?”姜以初很冷淡。

嘴上这么问,其实她一点也不关心。

小杨一脸玄秘:“不会是因为......昨天王丽莎刁难你吧?裴总到底还是更心疼你??”

姜以初正要说话,身后一股凉意。

“工作期间,你们在做什么?很闲?”裴束一身深色西装站在两人身后,眉眼冷锐,上位者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姜秘书,跟我来。”

他丢下一句话,长腿迈进了总裁办。

姜以初长吸一口气,绝望地跟小杨对视一眼,接受了小杨同情的信号,转身跟着进了办公室。

门关上。

一道颀长的身影朝她倾身逼过来,

裴束将她抵在门后,修长如玉的手钳住了她的下巴,“姜以初,你是不是太把自己当一回事了?”

“裴总,你误会了。”姜以初乖顺熨帖。

“呵,最好是我误会了。我也希望你别误会,我就是心疼路边的一条狗,也不会心疼你。”

这些话,姜以初都快听腻了。

一开始她还会难过,但是久而久之,耳朵就变钝了,心就麻木了。

她现在更关注身上的疼。

现在裴束掐着她,她觉得自己的下巴要脱臼了!

姜以初脸色憋得通红,玲珑玉面,像是雨后的粉荷,干净清新,漂亮惹怜。

裴束手上的力道松了松,目光向下移,

她今天穿的职业套装,深沉的灰色,利落干练的剪裁设计,勾勒出她曼妙玲珑的曲线,一件包臀开叉中裙,因为她的身材,保守中透着一股勾人的诱惑。

他喉头微动,眼里出现欲色。

那只手滑向她的衣襟时,他的电话响了。

裴束看了眼来电人,立刻撒开了姜以初。

他走到落地窗边接电话,神色紧张,口吻确实极致的温柔:“真真,好点了吗?好好休息,下了班我去看你......别怕,以后王丽莎再也不会去打扰你。”

这样的语气,从来没对姜以初流露过。

姜以初有自知之明,裴束把王丽莎踹了,当然不是为了姜以初。

他是为了电话里的这个女孩,

林真真。

过去裴束还没被认回裴家时的邻家妹妹。

裴束这些年,换女友跟换衣服一样勤,但是跟这个林真真,一直保持着兄妹关系,对她又呵护得紧,像是养护一朵娇花。

姜以初想,裴束估计是在等林真真长大。

所以,每次裴束的那些女朋友刁难姜以初,姜以初都默默受着,

因为只要等上一阵,

这些女人自然能发现,林真真才是裴束心窝里的人。

她们的矛头,就会转向林真真。

王丽莎就是例子,她后来把精力都用在欺负林真真身上,没时间找姜以初不痛快,到头来,把自己给作死了。

这也是为什么王丽莎为难姜以初,姜以初没有报复回去的原因。

裴束挂了电话,觑了姜以初一眼:“怎么样,能让女人开心?”

哦,

他这是要哄林真真。

姜以初诚心建议:“小女孩都喜欢礼物。送花,名包名表,衣服首饰之类都可以。”

“呵,你还真是庸俗啊姜以初。”

“如果林小姐不喜欢这些,可以包一座游轮,游欧洲,二人世界,这样也有助于培养感情。”

话音未落,裴束的脸色猛地沉下来。

他咬着牙冷笑:“你就这么希望,我和别的女人在一起?裴太太可真大度。”

姜以初不明所以,不知道他发的哪门子邪火。

她明明都这么妥帖大度,他还有什么不满意?

“就按你说的办,替我和真真安排欧洲旅行。

“包包首饰那些就算了,真真不是你这种爱慕虚荣的女人。

“正好她的生日要到了,我打算在海上给她过生日,派对惊喜你去安排。她的生日,就是冬至那一天。”

姜以初怔了怔。

冬至那天,也是姜以初的生日。

可他不记得,或许,他从来就没放在心上。

她十分平静:“明白。还有其他事吗?”

裴束看着她的眼神,复杂幽深,夹杂着许多姜以初也读不懂的情绪。

良久,他说:“没有了。”

姜以初走出办公室前,想到了什么,回过身,迎上裴束的目光:“裴束,不如,我们离婚吧。”

男人英俊的眉眼,骤然覆满寒霜。

“你再说一遍。”

姜以初被他强大的威压震慑,“我是为了你和......”

“你不想找你的父母了?”

“......想。”

姜以初家中突逢变故,父母下落不明,这些年,支撑姜以初留在裴束身边的,便是和裴束的交易。

她嫁给裴束,裴束帮她寻找父母。

“那你就好好想想,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我没喊停之前,你休想结束。姜以初,这是你欠我和奶奶的。在我说要放过你之前,你都得跪着,伺候奶奶,给她养老送终!”

提到裴束的奶奶,姜以初猛地颤抖。

当初裴束虽然赢得了奖杯,但是因为姜以初的叛变,让原本稳胜的局面,变成了延时赛。

原定的获奖时间,生生被拖了两周。

因此,耽误了齐奶奶的救治。

把齐奶奶拖成了植物人。

姜以初对这件事,一直很愧疚。

但是姜以初明明记得,自己在比赛之前,已经让人把齐奶奶的医药费给缴清了。

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医院那边传来的消息,居然是交不上手术费用,耽误了病情......

姜以初跟裴束解释过,但是裴束不相信。

每每在床上折磨她,他都猩红着眼眸质问:“做了的事为什么不认?奶奶对你这么好,可你呢?狼心狗肺的墙头草,姜以初,你是不是没有心?”

每次姜以初都哭着求饶,她嗓子都喊哑,他仍充耳不闻。

直到把她弄得昏死过去,他才肯罢休。

他说“我说要放过你了?”不仅仅是床上的事,还有当年她背刺他的事。

回忆戛然而止,裴束已经欺身逼到她身前。

眼里浓郁的恨意,犹如尖锐的冰锥,刺痛姜以初。

姜以初闭了闭眼,“我明白,这是我欠奶奶的。”




晚上下班,裴束准时离开公司。

姜以初记得,他跟林真真打电话的时候说过,下了班要去看林真真。

姜以初把工作收尾,也打卡下班。

她没有回家,而是去路上买了鲜花,然后转道,去齐奶奶所在的医院。

过去,她还是千娇万宠的千金大小姐,一眼就在学校的设计展览中,看中了裴束的设计。

她循着设计品找主人,看到裴束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了他。

那时候的裴束,还不姓裴,他叫齐束,清贫却傲骨,朴素的穿着掩不住气度,立在人群中,好似雪山之巅的芝兰玉树;那时候姜以初天不怕地不怕,就想攀上高高的崖顶,把他的傲骨给折下来。

裴束骨子里冷傲疏离,谁想靠近,都会被他的冷漠给冻伤,最后一众迷妹都被他吓跑了,只留下了姜以初,这个没皮没脸没心没肺的大小姐。

大小姐每天跟着他回家,自然也认识了齐奶奶。

齐奶奶却很开心裴束身边有了朋友,对姜以初很热情。

姜以初对齐奶奶开玩笑,说自己以后要做奶奶的孙媳妇,奶奶笑得眼睛眯成了缝,拍着姜以初的手说:好,奶奶等着那一天。

“叮——”

电梯到达楼层。

姜以初准确无误地找到了齐奶奶的病房。

“奶奶,我来看你了。”姜以初熟练地脱下外套,开始给齐奶奶擦身子。

这些年来,姜以初都背着裴束,默默到医院,照顾齐奶奶。

裴束不让姜以初来,一个是觉得她心肠歹毒,会害齐奶奶;一个是认定了姜以初是害奶奶的罪魁祸首,怕她来了气坏齐奶奶。

所以姜以初都是偷偷来。

只有这样,她才能减轻一些心里的罪恶。

“奶奶,不管我怎么跟裴束解释,当初我赛前选择了叛变是有原因,裴束都不愿意相信我,他也不相信我,找人替您交了手术费......这个世界上,估计只有您一个人,知道我是清白的。”姜以初抹了抹眼泪,对着沉睡的齐奶奶说:“奶奶,求求您,快醒过来吧,我真的有些撑不下去了。”

姜以初把这段日子的伤心发泄完了,又跟齐奶奶说一些生活中的趣事。她觉得,病人不能总吸收负能量。

唠完嗑,她开始给齐奶奶擦身子、念报纸新闻。

还没念几则,就听到走廊传来一对男女的交谈声:

“真真,你的身体真的没事吗?其实也不着急非要今天看,你一直都在照顾奶奶,她喜欢你都来不及,怎么会怪你。”

“可是今天我还没给齐奶奶念书呢,你平时忙,我再不来,奶奶该多无聊呀。”

少女的声音清越软甜,悦耳动听。

——裴束和林真真!

病房里,

姜以初无措站以来,跟门外并肩站着的一对男女撞了个正着。

林真真一张鹅蛋小脸,眉目清丽。一头柔顺黑色直发,眸子水灵灵的,清纯可爱的邻家妹妹形象。

“姜姐姐...... 你怎么也在这儿?”

林真真也认识姜以初。

当时姜以初天天到到裴束家里,就结识了住在隔壁的林真真。

那时候的林真真怯懦胆小,在明艳娇蛮的大小姐姜以初面前总是格外自卑。

后来裴束回归裴家,条件好了,也把林真真接到身边照顾,真金白银供养着,林真真才开始有了自信。

举手投足间,她总会模仿姜以初当年的腔调和风格。

但是终究不是真的从小娇养长大,细微之处总有些别扭。

“谁允许你来的?”裴束阴沉着脸,阴云密布,几欲雷霆大作。

“我......路过,就想来看看......”

“你也配!给我滚。”裴束好看的薄唇一启一合,字字句句像是凌厉钢刀。

“哥,姜姐姐也是一片好心,你不要这么凶嘛。”

林真真小声央求,裴束滴得出墨的脸色才好了一些。

病房里的气氛怪异,

姜以初打算找个借口开溜,就看到林真真挽起袖子,打算给齐奶奶擦身子。

她连忙说:“不用了,刚刚我已经给齐奶奶擦过了。”

林真真面上一僵,神色有些尴尬:“这样啊......那我去给奶奶烧个热水。”

半晌,

林真真端来了烧好的热水壶,递给姜以初,

还没交到姜以初手里,她忽地手一松,

整罐热水壶砸向病床上躺着的齐奶奶,姜以初见状,一刻不犹豫,伸手为齐奶奶格挡开了热水壶。

但是为时已晚。

少数烧开的热水,泼在齐奶奶的被褥上,剩下的,都浇在了姜以初的手上。

姜以初疼得龇牙咧嘴,她还没叫,林真真反倒惊声尖叫!

裴束赶过来,“怎么了?”

林真真带着哭腔:“我把热水壶递给姜姐姐,没想到......”

她确实是在阐述事实,但是没有说自己没有交到姜以初手里,旁人乍一听,自然会认为,是姜以初笨手笨脚,没有拿稳。

果然,裴束怒火滔天,怒视姜以初,眼神凶狠得像要吃人:“姜以初,你故意的?”

姜以初捂着红肿刺痛的手,忍痛辩解:“我没有。”

她看向林真真,“刚刚真真,没有把热水壶交给我,就松了手。”

她看得一清二楚。

甚至可以肯定,林真真是故意的。

但是姜以初也不明白,软弱纯良的林真真为什么要这样。

林真真面上却更惶恐了,柔柔怯怯地,挤出了两滴眼泪:“是我不好......”

这幅可怜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姜以初怎么欺负了她。

本来姜以初有理,林真真这么一哭,姜以初怎么都不占理了。

裴束大步上前,一把扯过姜以初,

骨节分明的大手钳着她烫伤的地方,姜以 初疼出了冷汗,他却毫无知觉。

将姜以初扯到病房外,他用力将她掼在地上,

“姜以初,我只当你是粗枝大叶,没有照顾人的本事还猫哭耗子假慈悲,假惺惺地来表现。没想到,你竟然还想说真真陷害你。你的心肠,比我想的更歹毒!现在,立刻,给我滚出医院。”

姜以初离开医院,一路上都在回想刚才的事。

其实这样的事,不是第一次发生。

从前在齐奶奶家,也偶尔发生过,但是姜以初只当自己想太多。

现在姜以初不禁怀疑:林真真过去,真的是无意的吗?

她真的像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柔弱纯善吗?

还有这些年,姜以初查过自己给齐奶奶缴费的那笔钱。

那笔钱后来不翼而飞,甚至没有人相信,姜以初会给齐奶奶送医药费。

据说,当时是林真真陪在齐奶奶病床前照料。姜以初派人送去的医药费,是没赶上,还是哪个环节出了错?和林真真有关吗?

姜以初思绪纷杂,回家的路上,顺道买了烫伤的药膏,打算回到家给自己好好涂个药。

可是到了家门口,她却发现,自己打不开家门——

门被反锁了。

裴束就站在二楼的窗前,漠然看着她。

姜以初知道,裴束不会给她开门,打算转身就走,电话却响了,是裴束打来的。

“裴束,刚刚的热水壶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没有要怪真真的意思......”

“天气预报,今夜有大暴雨,你真的想道歉,那就在门口跪一夜,让我看看你的诚意。当然,你要是擅自离开了,我有的是办法,打断你的腿。”




话音落下,窗帘后的男人消失不见。

电话里,留给姜以初的,只有一串无情冰冷的忙音。

姜以初知道,裴束说到做到。

他对她,一向没有怜惜之心。

姜以初走到院中,挑了一块软和的草皮,跪下了。

反正裴束厌恶,不会一直盯着她,她顺势从袋子里摸出了烫伤药膏,给自己手上的地方抹上。

裴束百般磋磨她,她不能再不爱惜自己。

晚上十点一过,暴雨如期而至。

姜以初很快被淋了个湿透。

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砸在人身上,像被千万颗石子打了那般疼。

饶是草皮揉软,跪的时间长了,膝盖也遭不住。

手臂上的药膏已经被雨水冲刷干净,烫伤的那块皮肤显出刺痛。

保暖的羊绒外套,被雨水浸泡,已经起不到保暖的作用。

阵阵寒冷的夜风往衣服里钻,里里外外都透着刺骨的寒意。

姜以初抱着受伤的手臂,瑟缩在雨里,身子摇摇晃晃。

午夜十二点。

裴束的休息时间。

卧室的窗帘被拉开,

裴束一身真丝睡衣,清贵俊逸地站在舒适温暖的卧房里。

姜以初对上他的视线,以为他终于心软了,

然而他嘴角一勾,冷酷地拉上了窗帘。

下一瞬。

整个院子里的灯光全部熄灭。

姜以初陷入了可怖的黑暗里。

纤瘦单薄的身影,在这个凄风苦雨的寒冬雨夜,更显得孤独。

次日清晨。

裴束拉开帘子,看到姜以初倒在草坪上,狭长的凤眸略过一丝诧异。

她是蠢的?

竟然真的跪了一整夜没有走。

还是......

趁天亮他出门,跑回来做样子装可怜?

装可怜是这个女人最擅长做的事。

裴束去到姜以初身边,倒到草坪上的人紧紧瑟缩成一圈。

草坪吃了一夜的水,湿漉饱满。姜以初躺着的地方陷入一小块洼地,她三分之一的半边身子竟就这样泡在雨水里!

裴束不自查地皱起眉,

如果是做戏,那这个女人对自己也真是够狠。

抬脚,鞋尖轻轻踹了踹她。

一下。

两下。

昏死的女人没有任何醒过来的迹象。

唯一的反应,是她微微侧过头,一绺绺泡湿的刘海贴在苍白的脸上,花瓣般饱满的唇也毫无血色。那双秀丽黛眉紧紧蹙着,好似十分痛苦。

想到昨晚夜里的温度逼近零下,裴束的眉心皱得更深。

弯下腰,探了探姜以初的额温。

烫得吓人。

绝对不是做戏该有的温度。

“该死。”

裴束低骂一声,弯腰把人抱了起来。

回到房间,他望着她身上泡湿的衣物陷入两难,犹豫了几秒钟,到底还是动手,替她脱掉了身上的衣物,去卫生间打来热水,替她擦拭身子。帮她换上了干净的睡衣,又喂她吃下了退烧药。

这个过程中,姜以初哼哼唧唧地哭,嘴里呢喃着什么。

裴束凑近了听,发现她在喊他的名字:

“裴束,我真的给奶奶送去了医药费......你相信我......

“林真真摔倒,真的不是我推的......

“你为什么总是不相信我?为什么这么凶......”

裴束黑如点墨的眸子深深望着她,“呵,都说人在梦里都会无意识说心底最真实的话,可是你怎么就连做梦,都在撒谎?你这样地人,没救了。”

姜以初估计烧糊涂了,又细细密密地说胡话,说着说着,眼角还淌出了一行清泪,“你不喜欢我,为什么不肯离婚?你放我走,我这辈子,不会再出现在你的生活里,惹你生气......”

裴束乌沉沉的眸子聚起危险的光,“你休想。”

姜以初吃过药,终于是安然睡了过去。

裴束没有去公司,留在了家里处理公务。

到了快中午的时候,林真真打来了电话,她略带委屈:“哥,你怎么还没来?”

裴束陡然想起了什么,苦恼地捏了捏眉心,“抱歉,我给忘了。”

“没事,如果你太忙的话......”

裴束看向床上熟睡的人,对林真真说:“不忙,你留在原地等我,我现在过去接你,答应了你的事,一定做到。”

姜以初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经躺在裴束的床上。

屋子里暖气很足,她浑身温暖,嗓子却发干。

她惊觉,自己身上的衣服竟是被换过了,原本黏腻的身子,也被擦拭过,很干净舒服。

只是......

是谁给她换的衣服?

因为是隐婚,裴束不喜欢家里来外人。为了折磨姜以初,家务也交给姜以初打理,从来不找家庭保姆。

难道是裴束?!

她有些不敢置信,那个金尊玉贵的人会动手为她做这些事。

惊疑之际,就听到林真真娇娇柔柔的声音在床边响起:“姜姐姐,你醒了,感觉好些了吗?”

“是你给我换的衣服?”姜以初问出口,声音嘶哑得自己都吓了一跳。

林真真眸色闪了闪,压下了那股嫉妒和幽怨,“是啊,你烧得太厉害,齐束哥让我过来照顾你。”

齐束,是林真真认识裴束时候的名字。

也只有林真真,被裴束允许,还叫他以前的名字。

这个名字承载着林真真和裴束美好的过去。

林真真过来给姜以初倒了一杯温水,“姜姐姐,你为什么会在齐束哥这里?”

姜以初心念电转,看来林真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晕倒。

她也不可能让林真真知道,自己已经跟裴束结婚。

否则就不会是被罚跪一晚上这么简单了。

“我就是过来送个文件,没想到路上遇到暴雨,不小心淋了雨。”

姜以初坐起来,想接过林真真手里的水,林真真却没松手,

原本那张纯真无辜的脸上,陡然显出了一丝丝阴狠:

“姜姐姐,你能不能不要再缠着齐束哥?以前齐束哥已经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没有珍惜,现在为什么还要缠着他不放呢?”

姜以初微微一愣,

她从来没见过林真真展露过这样的面目。

“我......我和他只是工作关系。”

“你不喜欢他了?”

“是,我一丁点儿都不喜欢他。”

姜以初话音刚落,裴束的身影就出现在房门口,阴恻恻盯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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