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行至中街,江暖也便是随意般往外一看,顿时愣住。
“停车,春雨,马车停下。”
她看到了沈安安,妇人打扮,月白衣裙,带着侍女盈盈而立的沈安安!
江暖只觉一口憋屈堵在胸前,郁结的厉害。
上辈子,沈安安是在陆长意十岁生辰后来了陆家。
彼时她教养几个孩子都已经六年,又困于陆家内务,心力交瘁。
听陆逊说沈安安是他昔日夫子之女,因无法生育而被夫家休弃,但家中已无亲人,只能求陆家收留时,她竟有起了同病相怜之情。
而她上辈子也就跟眼瞎了一样,居然没看出沈安安与几个孩子的面容相似,更没有看出陆逊同沈安安之间的明目张胆的勾搭。
她把自己蹉跎成容颜憔悴的后宅妇人,沈安安却是永远那么一副书卷清朗的如兰模样,她怎么能不恨!
想及往事,江暖只觉怒气直冲脑门,身子也有些气的发抖。
但突然感觉到胸前小小的手掌,江暖不由低头。
她看到了睁着大眼不安又担心看着自己的陆宝依,正用小小的手帮她顺气。
江暖心一怔,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宝依真乖。秋霜,看到那个女人了没有,去打探清楚。”
陆逊,沈安安,何必那么遮遮掩掩,她就帮帮他们,有情人怎么能不在一起,当娘的又怎么能对孩子不管不顾呢?
江暖回了趟江家,父亲跟大哥都在外经商,家中只有母亲跟大嫂跟孩子。
“怎么突然回来了,还就带了一个孩子?”
江母有些好奇问道,女儿之前小产,又经大夫诊断再也不能有孕,他们还想着陆家是不是会给女儿难堪了。
虽说后面让几个孩子过继到女儿名下,但都是别人的孩子啊!
江暖张张嘴,很想倾诉自己所有的委屈,但想到父亲跟大哥都不在京中,便把所有情绪都压了下去。
“宝依性子软绵,在家里同兄长起了冲突,我便带了过来。”
江暖说道:“娘,爹跟大哥,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
“这次同西北盐商谈合作,娘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怎么了暖暖,你是遇上什么事了吗?”
江暖摇了摇头,苦笑道:“倒也没什么事,便是嫁了陆家半年,我这又出了那等事,就特别想家,娘,我想你们。”
“暖暖,可是陆家给你委屈受了?你才双十年华,就要担起这几个孩子的教养……”
江暖不想母亲担忧,摇了摇头道:
“娘,孩子已经过继在我名下了,这个时候,我也不能反悔不要的。”
“话虽如此,这陆续也是暖暖你自己看上的,但是你若是真的不开心,那我们就不过了。江家永远是你的后路,我的孩子!”
知女莫若母,江母感觉到江暖是有事情瞒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