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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芙凝傅辞翊的小说入错洞房后,我跟阴鸷权臣去种田

赟子言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谢谢娘,我喜欢吃面条!”颜芙凝乖顺地扶住婉娘的胳膊。婉娘又伸出另一只手:“辞翊,你也扶着娘。”傅辞翊知道母亲的心思,也不揭穿,顺着她道:“娘走慢些。”胡阿静怔怔地瞧着眼前一幕,心里忽然堵得慌。傅南窈笑问:“傅家胡家既是亲戚,我哥嫂成婚时,你怎么没能去城里喝喜酒呀?”胡阿静被问得噎住,实则是她阿奶当初要嫁到胡家,与娘家闹翻了的。老底子的事情了,她如何能说得出口?此处院子其实也不是大舅公他们叫阿奶看着的,是阿奶觉得他们去城里享福了,想要霸占。这才编了说辞给村民听的。“我,我去走亲戚了,没空喝喜酒去。”丢下一句话,跺了脚,她跑开了。傅北墨刚抽了根木柴出来想要赶人,没想到人自个跑了。“没劲,怎么跑了?”傅南窈冲着胡阿静的背影喊:“因为她知...

主角:颜芙凝傅辞翊   更新:2024-11-28 11:0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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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颜芙凝傅辞翊的其他类型小说《颜芙凝傅辞翊的小说入错洞房后,我跟阴鸷权臣去种田》,由网络作家“赟子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谢谢娘,我喜欢吃面条!”颜芙凝乖顺地扶住婉娘的胳膊。婉娘又伸出另一只手:“辞翊,你也扶着娘。”傅辞翊知道母亲的心思,也不揭穿,顺着她道:“娘走慢些。”胡阿静怔怔地瞧着眼前一幕,心里忽然堵得慌。傅南窈笑问:“傅家胡家既是亲戚,我哥嫂成婚时,你怎么没能去城里喝喜酒呀?”胡阿静被问得噎住,实则是她阿奶当初要嫁到胡家,与娘家闹翻了的。老底子的事情了,她如何能说得出口?此处院子其实也不是大舅公他们叫阿奶看着的,是阿奶觉得他们去城里享福了,想要霸占。这才编了说辞给村民听的。“我,我去走亲戚了,没空喝喜酒去。”丢下一句话,跺了脚,她跑开了。傅北墨刚抽了根木柴出来想要赶人,没想到人自个跑了。“没劲,怎么跑了?”傅南窈冲着胡阿静的背影喊:“因为她知...

《颜芙凝傅辞翊的小说入错洞房后,我跟阴鸷权臣去种田》精彩片段


“谢谢娘,我喜欢吃面条!”颜芙凝乖顺地扶住婉娘的胳膊。

婉娘又伸出另一只手:“辞翊,你也扶着娘。”

傅辞翊知道母亲的心思,也不揭穿,顺着她道:“娘走慢些。”

胡阿静怔怔地瞧着眼前一幕,心里忽然堵得慌。

傅南窈笑问:“傅家胡家既是亲戚,我哥嫂成婚时,你怎么没能去城里喝喜酒呀?”

胡阿静被问得噎住,实则是她阿奶当初要嫁到胡家,与娘家闹翻了的。

老底子的事情了,她如何能说得出口?

此处院子其实也不是大舅公他们叫阿奶看着的,是阿奶觉得他们去城里享福了,想要霸占。

这才编了说辞给村民听的。

“我,我去走亲戚了,没空喝喜酒去。”

丢下一句话,跺了脚,她跑开了。

傅北墨刚抽了根木柴出来想要赶人,没想到人自个跑了。

“没劲,怎么跑了?”

傅南窈冲着胡阿静的背影喊:“因为她知道咱们哥哥有嫂嫂了呀,伤心了吧。”

“有嫂嫂是好事,她干嘛伤心?”

“你不懂。”

傅南窈笑着进了灶间。

傅北墨拿木柴在地上戳了戳,嘟嘟囔囔:“那女人就不是个好的,我怎么不懂,我可太懂了。”

一斤面粉加水和面,大概能做一斤四两面条。

家里五人,三个女子食量小些,一斤四两面条刚好够全家吃一餐。

手擀面条煮好出锅,大家吃得很香。

“娘做的面条真好吃!”颜芙凝由衷赞道。

就像吃到了妈妈做的手擀面,鼻子忽然泛酸,想家了。

“喜欢吃,再去盛,锅里还有。”婉娘说,“若能加个鸡蛋进去,面条会更筋道,更好吃。”

“我吃饱了。”颜芙凝低着头说话,声音有丝哽咽。

听出她音色里的不对劲,傅辞翊略略侧头,只见她半垂着脑袋,瞧不见她神情。

颜芙凝很快调整好状态,抬头又道:“下午我进山,把剩下的平菇摘了,明儿去镇上,看能不能换些鸡蛋回来。”

“我只是随口说了鸡蛋,孩子你休息,他们哥俩进山。”

婉娘说着,让傅南窈陪颜芙凝回房。

姑嫂俩来到西首房中坐下,聊今日镇上见闻。

到底不怎么熟,几句后,相互笑笑,竟寻不到旁的话题了。

颜芙凝看她缓缓按着那条瘸腿,轻声问:“我可否问问,你这腿是怎么回事么?”

傅南窈拍拍腿,无奈笑道:“骨头断了,再接好就成了这般。”

见她不愿说因何伤了腿,颜芙凝也不好多问。

外头传来傅北墨的声音,喊着要去山里。

不一会,他便出现在房门口,笑嘻嘻地对颜芙凝道:“嫂嫂,咱们进山,今日指不定能看到蚂蚁打架呢。”

傅南窈嫌弃道:“你怎么能带嫂嫂看蚂蚁?”

傅北墨朝她吐舌头:“你又不陪我看。”转眸又朝颜芙凝笑,“嫂嫂人好,就是会陪我看蚂蚁。”

她还夸他厉害呢。

嫂嫂是天底下最好的嫂嫂!

傅南窈瞪傅北墨一眼,起身,一瘸一拐地出了屋子。

颜芙凝便去婉娘跟前:“娘,我还是得进山一趟。”

婉娘道:“你这孩子去了镇上一趟,该好生歇息。”

“上回我摘平菇时,夫君捉野鸡去了,至于北墨,我怕他不识路。”

想到深山里确实容易迷路,北墨的心智又如孩童一般,婉娘这才同意她去。

三人又一道进山。

难得嫂嫂说服了母亲,跟他进山,傅北墨一路雀跃,跟在颜芙凝身侧左蹦右跳。

看她背着背篓,他很自然地从她背上取了背篓,背在了自己肩上。

傅辞翊照旧走在前头,一转头看到弟弟举止,眉心蹙了蹙。

空背篓实则不沉,因背着平菇去镇上,肩膀受了损伤。此刻肩头一轻,颜芙凝轻松不少。

“谢谢北墨!”

她的嗓音娇娇柔柔的。

傅辞翊极深的眸色弥漫上一层厌恶。

这个寸寸击溃他骄傲与自尊的女子,连嗓音都那么令人厌烦。

傅北墨笑得更欢了,打定主意,等摘了平菇,由他背回家。

走了挺长时间,终于到了昨日摘平菇的地。

傅辞翊道:“今日可能用时会长些,你们别乱跑。”

丢下一句话,转身离开。

傅北墨放下背篓,与颜芙凝一起摘平菇。

不一会就将枯木上的平菇全摘完了。

傅北墨拍了拍手上的泥土:“嫂嫂,昨日多,今日少。”

颜芙凝看只占了半背篓的平菇,眉头一蹙。

昨儿他们离开时,还有不少,足够装满满一背篓,还能有多的。

而今日忽然少了许多。

“大抵被人摘过了。”

傅北墨气道:“谁啊?”

颜芙凝平静道:“昨儿回家时,不少村民看到。”

所谓靠海吃海,靠山吃山,村民自然懂得这野生平菇是可以吃的。

村庄附近的山头很少见到可食用菌类,大抵是一长出来,就被人摘了。

昨日他们看她背了满满一背篓,不羡慕才怪。

附近山头没有,他们就会进深山找。

这就被人摘了去。

傅北墨骂骂咧咧:“他们太坏了!”

颜芙凝道:“咱们在附近再寻寻。”

奈何叔嫂俩在附近绕了一大圈,愣是只零星地采到几只野生香菇。

看着颜色暗淡的野生香菇,傅北墨很不高兴:“丑!”

颜芙凝笑了:“这几朵是香菇,晒干后香味更浓郁,用来炖鸡味道很不错。”

“好吧。”

傅北墨乖乖地跟颜芙凝回到枯木旁等傅辞翊。

等了很久,都不见他人影,傅北墨就在地上寻蚂蚁。

颜芙凝就站在山头,四处眺望。

看到远处有片竹林,想着不知可否挖冬笋,待有空去瞧瞧。

又等了两刻钟,傅辞翊终于回来。

此次他打了两只野鸡一只野兔。

傅北墨眼眸一亮:“哥哥厉害!”

傅辞翊将两只野鸡与一只野兔拎到一起,伸手去捞背篓。

却被傅北墨抢了先。

“来时,我背;回去,也得我!”他适才分明笑着的,这会子敛了笑意,严肃道,“我背背篓,嫂嫂会对我说谢谢。”

颜芙凝闻言,不禁莞尔:“谢谢北墨!”

傅北墨笑得得意。

傅辞翊沉默收回手,他有病,才去帮她背背篓。

镇上回来,他背了一路,也没听她说谢谢。


胡家人遂又讲了院子占不了,田地被夺回之事。

胡阿静更是添油加醋地数落颜芙凝的不是。

严海棠又问:“她吃穿如何?”

胡阿静哼声:“能吃什么,山上挖野菜呢,可如今又有什么野菜?穿的,都是那几身衣裳。整日穿着绫罗绸缎在村里显摆,好似旁人不知她原先是娇小姐呢。”

严海棠听了,掩唇轻笑。

只要颜芙凝过得窘迫,她就满心欢喜。

转念想起傅辞翊,只是当着傅明赫祖父与父亲的面,她不好问及。

但心里又念得紧,便拉了胡阿静的手:“咱们挺聊得来,院子里走走,说会子话吧。”

胡阿静点了头,能与县丞儿媳结下姊妹情,那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严海棠与家里人说了声,拉着胡阿静出了厅堂。

去了花园,专挑下人较少经过的小道走。

七扯八扯地聊了旁的事,严海棠终于压低声问:“傅婉娘有两儿子,大的那个如今怎样?”

想到那个清贵的年轻男子,胡阿静抿唇道:“人长得好看,脾气可不小。”

“哦,具体说说。”

“能一脚把篱笆给踹翻。”

“那他与严家养女关系如何?”

“我瞧着不亲密,两人走道时,隔老远。上回与村里的梅香一道坐牛车,那严家养女往梅香身上挤,愣是没往那男子怀里凑。”

闻此言,严海棠唇角噙起笑意。

某女心高气傲,又退婚在前,很难与傅辞翊过下去。

如今沦落到只能坐牛车了,当真可怜呐。

两人又聊了会,严海棠道:“以后他们家有什么糗事,你来说与我听。”

“好啊。”胡阿静恨恨道,“只是我家如今想将傅婉娘一家赶出去,如此好得了他们家的田与院子,这是我爷奶与爹娘的意思。”

严海棠随口问:“那你的意思呢?”

“我想将那个严家养女赶出去,傅婉娘的大儿子当我的上门女婿,如此也能得了他家的田地院子。就是到时候要养傅婉娘这个瞎眼婆母,还有腿瘸小姑子,痴傻小叔子,就叫人郁闷。我不敢将这个想法告诉爷奶与爹娘。”胡阿静亲热地挽住严海棠的胳膊,“我第一次见表嫂,就觉得表嫂为人好,我这想法只敢告诉你。”

严海棠面色煞青,当即对丫鬟道:“与老太爷、老爷与大公子说一声,送客!”

言罢,从胡阿静的手弯处抽出胳膊,一甩袖子走开了。

当真气死人,一个乡下丫头竟敢觊觎傅辞翊。

越想越气,严海棠回房,摔了不少东西。

--

听丫鬟说大少奶奶让送客,再加胡家人此次来两手空空,二老太爷也存了尽快送客的心思。

当即道:“今日上元节,城里与乡下路途遥远,你们还是快些归去吧。”

意思是不留他们吃晚饭了。

胡家人面面相觑,尚未说什么,管家已经抬手做请了。

“诸位,请吧。”

待出了傅府大门,听到大门呯地关上,胡家人这才叹了气。

钱氏小声道:“怎么回事,明明还算客气的?”

胡兴旺按着饿得发疼的胃部:“客气什么?今日点心都没得吃,还早早叫我们回去。”

胡大海不以为然:“人家自个要过上元节,话又没错,是咱们来得不是时候。”

胡阿静急得直跺脚:“我想上茅房。”

被她这么一提醒,一家子都急起来。

没吃午饭,又没吃点心,茶水喝太多,全憋得慌。

进傅府去方便,定会被人嫌弃,一家子只好去寻酒楼茶馆之类,能有方便之所的。

--

芝麻里的杂质几乎都挑出来了,颜芙凝便拿去灶间,放铁锅里翻炒。

炒到有香味飘出,就盛出来。

没有石臼,她就用擀面杖与碗。

擀面杖两端成圆弧形,如此舂芝麻倒也合适。

听到声响,傅北墨来帮忙。

到底是他的手劲大些,舂出来的芝麻也更细些。

待舂好芝麻,颜芙凝在里头加了白糖,搅拌均匀。

傅北墨凑近闻了闻:“好香呢。”

颜芙凝笑了,舀出些许到小碗里,递给他。

“现在就可以吃,你吃吃看。”

傅北墨也不客气,拿汤匙舀了一勺放进嘴里,眼眸瞬间一亮。而后高兴地捧着碗,出了灶间。

他先去了堂屋:“娘,嫂嫂给我吃的,可香了。”

说着十分孝顺地喂母亲。

婉娘吃得含笑点头。

傅南窈凑上来,傅北墨捧着碗跑开了。

他来到兄长跟前:“哥,嫂嫂给我吃的,可甜了。”

傅辞翊不作声。

傅北墨见自己显摆不了,又吃了很大一口,而后仰首挺胸地走开了。

傅辞翊摇首,侧眸看到那碟花生瓜子,便伸手拿起一颗花生剥了吃。

颜芙凝独自揉糯米面团,待面团成了形,便端去了堂屋里,准备好的白糖芝麻也端了去。

“娘,咱们一起搓汤圆吧,团团圆圆。”

婉娘点了头,对外喊:“辞翊快过来。”

一家子净了手,围在桌旁,搓汤圆。

颜芙凝先将面团搓成细条状,掐出一小段一小段的不规则小团。然后将小团摊薄,往里头舀上一小勺白糖芝麻,再裹起来,搓圆。

她示范了一遍,傅辞翊与傅南窈很快上手了。

傅北墨一开始不太包得好,动作就慢些。

婉娘瞧不见,便负责将面粉小团摊开,待小儿子搓一颗汤圆出来,她就重新给搓搓圆。

一家子合作,汤圆很快都搓好了。

颜芙凝撒了些糯米粉到盆里,把成型的汤圆放进去滚了滚。

傅北墨惊讶:“嫂嫂这是作甚?”

“滚一滚,团团又圆圆呀。”颜芙凝俏皮一笑,“还有就是待会煮出来不会粘到一起。”

婉娘称赞:“真是聪明!”

额前有碎发掉落下来,颜芙凝拿手背擦了擦。

因为抓过糯米粉,这么一擦,粉就沾到了额头。

傅北墨眼睛很亮,瞧见了。

“哥,快给嫂嫂擦擦额头。”

傅辞翊当做没听见,一手负在背后出了堂屋。

颜芙凝是断不敢叫某人给她擦额头的,对婉娘说了声:“娘,时辰不早,我去煮汤圆了。”

婉娘:“好,那娘就等着吃了。”

颜芙凝端着装了汤圆的盆去灶间,一到门口,恰逢傅辞翊洗净了手出来。

两人你让我,我让你,愣是在门口好一会。


彼时她在大庭广众之下退亲,害他在名流学子跟前失了颜面。

倘若他能连中三元,位高权重,那些因她退亲笑话他的人,才会恭恭敬敬地唤他一声:“首辅大人!”

到那时,他们大抵可以笑着和离。

梁子化解,矛盾消弭。

于他好,于她亦好。

--

“嫂嫂!”

傅北墨跳到颜芙凝跟前,将她从思绪中拉出来。

“想吃糖炒栗子了?”她问。

傅北墨老实点头:“想!”

“我这就去拿。”

颜芙凝去了灶间,将肉与菜都放在灶间,而后拎着背篓去了堂屋。

婉娘听她进来,问:“芙凝去集市买了什么?”

“买了六包种子,等天缓和些,咱们就可以去种青菜、长豇豆、四季豆、南瓜,还有香葱与辣椒。”

颜芙凝取出包着种子的六个小纸包放去了靠墙的桌案上。

傅南窈问:“就没有吃的吗?”

“有。”颜芙凝从背篓内拿出两个纸包,“一包是糖炒栗子,我答应北墨的。一包是花生瓜子,是酒楼刘掌柜给的。”

傅北墨忙不迭地打开两个纸包,丢了一颗花生进嘴里:“嗯,刘掌柜是个好人,一个爱笑的小老头。”

婉娘笑了:“搞得好像你见过似的。”

傅北墨嘟囔:“见过啊,上次他给花生瓜子,我陪嫂嫂去的。”

他是傻了点,记性可好了。

颜芙凝微笑道:“确实如此,不过刘掌柜也不能算老头,大约四十多岁的模样。”

这时,傅南窈的手缓缓伸向糖炒栗子。

傅北墨见状,啪地拍在她的手背上:“嫂嫂买的,没嫂嫂允许,你不准吃!”

傅南窈缩回手,揉了揉被弟弟拍疼的手背,怒道:“臭北墨,你不要没大没小。”

傅北墨哼了一声,专心剥栗子。

趁他不备,傅南窈迅速出手,抓了一把糖炒栗子。

颜芙凝瞧见了,没去管她,顾自对婆母道:“夫君抄写的书换了一两半银子,一两银子用来买布了。一共五匹,到时候大家选喜欢的颜色做衣裳。”

婉娘笑着点头:“好。”

这时小儿子把刚剥好的栗子肉递到她唇边,她一口吃掉,赞道:“嗯,又甜又香。”

颜芙凝拿出油灯:“此次买了三盏省油灯,每个房间一盏。”

傅北墨高兴道:“那我不用为了省蜡烛,抹黑睡了。”

傅南窈怼他:“原本也没要你省啊。”

是他自个傻兮兮的,昨夜就是抹黑上床睡的。

傅北墨冲她皱了皱鼻子,拿了一盏回房。

傅南窈在剩下的两盏内,左右挑了挑,最后挑了边缘顺滑的,也拿回了房中。

颜芙凝便将剩下一盏省油灯连同十根蜡烛拿去了西厢房。

待她再次回到堂屋时,傅北墨与傅南窈已在了。

傅南窈看她进来,小声嘟囔着:“也不知今次有没有买旁的菜?”

“买了,我早看到了。”傅北墨喊。

他坐到母亲身旁,乖乖剥栗子吃。

一颗栗子肉分两半,自己吃一半,给母亲吃一半。

颜芙凝道:“肉照旧买了些,还买了豆腐干、油豆腐、芋艿与芹菜,今日咱们换换口味。”

傅南窈又小声道:“这还差不多。”

婉娘听到女儿又话语带刺,拉了她一把,而后笑着颔首:“芙凝做什么菜,我都喜欢吃。”

傅南窈扭了扭身子,显然对于母亲的指责,十分不悦。

颜芙凝瞥她一眼,淡淡坐下,拿了一颗糖炒栗子,剥了吃掉。

觉得味道还不错,遂拿了个小碟子。往里头装了十颗栗子,又抓了一把花生瓜子放入。

傅南窈见状,喝问:“你做什么?”

“我留给你兄长,有问题么?”

颜芙凝站起身,看到背篓还有某人买的书册,用纸包包着,遂拿起,一并拿回了西厢房。

傅南窈动了动那条瘸腿,不高兴道:“娘,你听见了吧,她那样对我说话。”

婉娘在她背上拍了一记:“去跟你嫂嫂道歉!”

西厢房中,颜芙凝把包了书册的纸包端正放好,装了花生瓜子与栗子的碟子放在笔架边上。

这时,傅南窈不情不愿地过来。

“我娘要我来道歉,你知道的,是你骂我们全家在先,我不可能跟你道歉的。”

颜芙凝没接她的话,指了床上堆着的五匹布:“这些颜色还都可以吧,你可以选自己喜欢的做衣裳。”

傅南窈忽而笑了:“你在讨好我?”

“你要这么想也可以……”颜芙凝耐着性子问,“你可教我做衣裳么?”

傅南窈进了西厢房,摸了摸料子,颜色她是真喜欢,可她不想教她:“如果我不愿意呢?”

她上下打量她,又道:“你在严家怎么只学会了牙尖嘴利,就没学女红呢?还是说怕我哥嫌弃,所以一定要我教你?”

颜芙凝淡然坐到床沿:“衣料是你兄长花钱买的,你可以先选。食材是用我的钱买的,你想吃,难道不应该对我说声谢谢?这几日的饭菜都是我做的,你吃的时候,不道谢也罢了,挖苦挑刺有意思么?”

傅南窈吃惊地瞪大眼:“你说这些,是在与我算账?”微顿下,气恼道,“我告诉你,还真的有意思了,老有意思了!我就喜欢看你一边吃瘪委屈,一边无人可诉的模样。”

言罢,她坐到书桌旁的圆凳上。

颜芙凝坐着,她一个腿瘸的站着,气势上就输了。

她不能输,遂高高扬起了脖颈,轻蔑又道:“我告诉你,我哥说过他不会喜欢你,你就死心吧!就算你把今日我针对你的事情跟他说了,他也不会帮你。”

颜芙凝神色淡然:“是,我知道。还有,你想奚落我,在这两年内,可劲地奚落。我不会拦着不给你吃饭吃菜,但饭菜做得好不好吃,那是我的事情了。”

傅南窈柳眉拧起:“你该不会想在饭菜里下毒吧?”

颜芙凝摇头:“我可不想惹上人命官司。”

“不对,你为什么说两年?”傅南窈眉头越拧越紧,“两年后你要给我脸色?你现在不就在给我脸色么?”

颜芙凝站起身来,从箱笼里取出和离书,小心地展开给她看。

“这是大婚当夜,你哥写给我的和离书,两年后自动和离。”


严海棠一哽,喜娘说饮合卺酒时得盖着盖头,之后稀里糊涂的……

思忖片刻,她才道:“我饮了酒,昏睡了。”

“哦,当真?”颜芙凝见她目光闪烁不定,又问,“那大公子呢?”

傅明赫穿戴整齐,也出了屋子。

他一眼便看到了颜芙凝,靡颜腻理,殊色动人。

即便额头有包,都没影响她那张美到惊心动魄的脸。

他的新娘本该是她,傅明赫定神片刻,这才望向傅辞翊:“二弟缘何没能尽早发现新娘出了错?”

傅辞翊抚了抚袖摆:“大哥怎么没发现?”

傅明赫:“你!”

傅辞翊眸光凉似水,嗓音淡漠:“她盖着盖头,我没看到她的脸。”

傅明赫又问:“你们可曾饮合卺酒?”

傅辞翊:“不曾。”

颜芙凝:“我与二公子没喝合卺酒,此刻过来,就是想要挽回局面。”

严海棠直直地盯着傅辞翊,点头道:“这会才半夜,离天亮还早,咱们换回来吧。”

傅明赫沉吟半晌,却没开口,算是默认。

就这时,老妈子从新房内取了块带血的元帕出来。

“大少爷与严大小姐已经圆房!”

说完,也不管四位主子是何表情,捏着元帕去了西苑主院。

颜芙凝诧异蹙眉,原来严海棠说的昏睡,是睡了。

在场四人中,有两个成了真夫妻,而她早先与傅辞翊结下梁子,矛盾极深……

此等情况怎么办?

老妈子很快请来二老太爷与二老太太。

“你们已有一对圆了房,唯有将错就错。”二老太爷沉声道。

严海棠却是不服:“倘若与我拜堂的是二公子,与我圆房的是大公子,又该如何?”

二房老夫妻是县丞父母,是傅明赫的亲祖父母。

当着他们的面,她不能说自己爱慕傅辞翊。

院中一时肃静。

片刻后,二老太太拉了严海棠的手:“拜堂后就送入洞房,问题只能出在新娘下轿时。”

言外之意,与严海棠拜堂的是傅明赫。

严海棠委屈道:“可二妹妹讨厌二公子,不顾男子颜面矜贵,张狂退亲。如此还不能将新娘换过来么?”

二老太爷浑浊的老眼扫向傅辞翊:“原本严二小姐是配辞翊的,如今的情况,说明他们确实有缘。”

至于是不是孽缘,那就不关他的事了。

傅辞翊又不是他的亲孙子。

--

事已至此,颜芙凝只好跟傅辞翊回东苑。

路上,她喃喃自语:“问题出在下轿时……”

严家同日嫁两女,花轿一样,嫁衣也一样。

下花轿进门时,她们互不相让,一番推搡后双双摔倒。

严芙凝虽跋扈,但身娇体软,因摔倒磕到额头,拜完堂送进洞房,就昏迷了。

傅辞翊眉心微蹙,彼时严家两女摔倒后被人扶起,喜娘将其中一根红绸塞到他的手上。

进洞房后,她便昏迷过去,当时他甩袖离开。

摔一跤就昏迷的女子,如此娇滴滴,他可不喜!

压根没想到她就是严芙凝。

忽然,颜芙凝回忆道:“进门时,有人故意绊我!”

傅辞翊:“确定?”

颜芙凝颔首:“千真万确,绊我的人穿着梅色绣鞋。”

傅辞翊蹙眉,今日喜娘们穿的正是梅色衣裙与绣鞋。

约莫走了一盏茶时间,两人回到房中。

颜芙凝疑惑:“大姐姐与大公子怎么就没发现出了错?”

竟还圆了房。

傅辞翊淡淡道:“酒水。”

颜芙凝连忙检查还未喝过的合卺酒,果不其然,被动了手脚。

想来西苑的合卺酒亦如此。

因她昏迷,某人无法与她共饮合卺酒,他身上的催情药大抵是在酒席上被人所下。

也因她昏迷,某人或许还被下了迷药,他们才能躺在一起。

看来换错新娘是傅家人设的局!

为的是新婚夜两对新人至少有一对圆房,如此再也换不回来。

一穿来就遇到如此棘手的问题,更棘手的是,她该怎么与某人相处?

“二公子,咱们有过节在先。”她对他扯了扯唇角,尽可能笑得自然,“要不……”

她话尚未说完,便被傅辞翊抬手打断。

“婚约是我祖父母定下。”

既然今夜的阴谋与她无关,他忽然改了主意。

颜芙凝笑容僵住:“我不是退了你的婚吗?婚书都撕了。”

傅辞翊无波无澜道:“我那份仍在。”

祖父母对他有养育之恩,再则此女退婚在前,如今想当即和离,他偏不遂她意。

颜芙凝拧眉:“你的意思是,咱们现在是夫妻?”

傅辞翊:“是。”

颜芙凝屏了口气。

书中她只不过是个炮灰女配,被他囚禁折磨,是他可以随意弄死的蝼蚁。

而今,他说他们是夫妻。

谁来救救她?

傅辞翊觑她一眼,抬步离开,不多时回来,递给她一张宣纸。

“我写了和离书。”

“和离书?”

“两年后自动和离。”他声音很淡。

颜芙凝接过和离书看。

嘶,此人写的是繁体字。

也对,古人当然写繁体字了。

作为现代人的灵魂,单独一个繁体字拎出来,她可能不认识,亦或咬不准是啥字。

但写成文章的繁体字,她还是大概能看得懂意思的。

和离书上,确实清楚地写了两年后自动和离。

见她拧眉看了颇久,傅辞翊道:“我差点忘了你不识字。”

颜芙凝唇角一抖,她好歹是现代硕士,竟然被个古人说不识字。

傅辞翊冷沉着脸,静静等着。

等她像在书社门口一般咄咄逼人,毫不留情地奚落他,踩踏他的骄傲,叫囔着当下就要和离。

令他意外的是——

颜芙凝将宣纸仔细叠好:“局面已造成,那就两年后和离罢。”

依他的个性能答应两年和离,已是难得。

倘若刚成婚即和离,只会令他颜面彻底无存,搞不好此人的报复会比书里更可怖。

颜芙凝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走到梳妆台前坐下。

这才看到镜中的自己,容貌与现代的她一模一样。

还在现代时,闺蜜总说她生得过分好看,一颦一笑像会勾人。如今看新娘扮相的自己,的确怪好看的。

只是额头的包很突兀,她指尖轻触。

“唔,好疼……”

嗓音娇媚,尾音拖长,哀婉中含了哭腔。

这声音,这话语,又在婚房内……

傅辞翊波澜不惊的眸中似掠过什么,却瞬间平息,只余厌恶。


赶车李点头:“集市过去两里地,确实有处宅院,孤零零的,围墙特别高。”

颜芙凝问:“李大哥也知道?”

“嗯,据说里头住了一个神秘的贵人,京城来的,来此养身体。”赶车李打了下牛背,又道,“但无人见过这位贵人。”

童成也道:“咱们镇山清水秀,有贵人来养身体不奇怪,奇怪的是从未有人见过贵人真容。”

颜芙凝惊讶:“如此神秘?”

童成颔首:“嗯,就连送药材进去的人,也没见过那位贵人。”

童雅争着开口:“我们小伙伴去宅院边上玩,就有很凶的下人来赶我们。”

这么一听,那处宅院更神秘了。

四人一路聊着,经过打铁铺,童成忙抬手指:“姑娘,喏,那个便是我的打铁铺。”

颜芙凝笑道:“好,我记下了,下次来寻你打器具。”

赶车李不禁插嘴:“你一个打铁的,如何认识咱们村的姑娘?”

“说来话长,这位姑娘是我女儿的救命恩人。”童成半搂着女儿,感激道,“若没有恩人,我女儿的胳膊就要废了。”

颜芙凝连连摆手:“救命恩人不敢当。”

赶车李笑道:“敢当敢当,咱们村的姑娘就是厉害。”

说着,直了直腰杆,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

几人又聊了会,便到了宅院外头。

宅院占地颇广,围墙甚高,约莫一丈有余。

从外往里望,因为有围墙遮拦,只看到屋顶与屋子翘起的檐角,还有几棵高耸入云的参天大树。

牛车停下,几人下车。

童成拉着女儿的手,上前叩响门扉,院内没动静。

颜芙凝也抬手,捏了门扉上的铺首衔环,叩击。

金属撞击的声响清脆,院内很快有了动静。

不多时,院门打开。

一位管家模样的中年男子沉脸问:“何事?”

童成忙道:“这位姑娘带了灵芝过来,你家……”

他的话尚未说完,中年男子便对颜芙凝招招手。

颜芙凝将背篓内的油纸掀开。

中年男子探头瞧了,而后侧身站好,面容严肃道:“商议价格去往右面第二间。”

“好。”颜芙凝应了声,抬步而入。

童成与赶车李想跟进去,被中年男子拦住。

“谁卖灵芝就谁进,闲杂人等不能进,这是规矩!”

赶车李道:“我们是一道来的,一起的。”

中年男子显然不信,面无表情地将大门关上了。

赶车李忙踮脚对里头喊:“姑娘,若有什么不对劲,你大声喊!”

童成也道:“对,大声喊。”

里头传来颜芙凝已然变轻的声音:“好,多谢两位大哥!”

颜芙凝拎着背篓提手,跟随丫鬟行走在木质长廊上。

环顾四周,院中道路基本都铺建了长廊。长廊离地两尺,约莫是为了阻隔地面寒气所致。

整个院落安静得过分,丫鬟仆人不少,却无说话之人。

待行到右边第二间房,丫鬟抬手请她入内,而后顾自无声退下。

颜芙凝不禁好奇,莫非此宅主人喜静?

就在她暗忖时,房中响起一道苍老的女声。

“既来卖药材,何不进来议价?”

颜芙凝遂抬步入内。

绕过一道山水屏风,她看到窗边几案前坐着一位老妇。

老妇撩起眼皮:“是何药材?”

颜芙凝放下背篓,从中取了两朵灵芝出来:“您看,此物收么?”

“收。”老妇问,“赤灵芝,你是何处寻得?”

“悬崖峭壁。”

“我这的议价规矩,姑娘且听仔细。”老妇颇有派头,“姑娘觉得可行,那便成交;姑娘觉得不可行,那买卖就不成了。”

“好,请说个价。”

颜芙凝明白过来,这个议价,得全听对方的。

好在若自个觉得不满意,可以不做这笔买卖。

老妇直接道:“我这的规矩还有一个,药材得拿去叫专人查看,若是可行,便会报价。”

“这……”颜芙凝蹙眉,“查看时,我可以跟去么?”

老妇漠然道:“你可在房外等候,不得入内。”

颜芙凝想了想:“可行。”

不禁腹诽,此地规矩真多。

老妇起身,领着她往后院走。

照例是走在长廊上,经过拱门,进了后院。

忽而,颜芙凝听闻几道剧烈的咳嗽声。

其实方才在与老妇商议时,她便隐约听闻,此刻听声响,咳嗽之人怕是确有重症。

老妇转过头来,对她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好奇。

越是如此,颜芙凝越是心里嘀咕,莫非是此宅的主人在咳嗽?

让她讶然的是,咳嗽声开始变轻,似乎症状得到了缓解。

不一会,她跟着老妇到了一处摆满书籍的房屋前。

老妇指了指背篓,颜芙凝反应过来,将两朵灵芝取出给她。

老妇接过灵芝就进了屋。

绕过书架,就不见了老妇的人影。

颜芙凝想要跟进去,被两个书童模样的小厮拦住了。

她只好踮着脚往里头探,这么一探,叫她看到了书架上摆的竟然是医书!

“这些全都是医书吗?”她不禁问。

其中一人挑了眉,骄傲道:“那是,全都是!”

颜芙凝咽了咽口水。

在现代时,她在爷爷奶奶的书房内,也看到过如此数量的医书。

整整一面墙全都是古代的医书。

当时爷爷奶奶叫她看,她愣是喜欢看现代简体字印刷的医书。

如今穿越到此,她才知古籍孤本的妙处。

这满屋子里的医书,若能借她看,该多好啊!

哦,不对,她得先让某人教她识字。

大抵一盏茶时间后,老妇出来。

“确实是上等的赤灵芝。”

颜芙凝道:“从摘来到这会不到八个时辰,品相成色都极好。我带来时,一直保存妥当,丝毫没有损坏。”

老妇点头,直接报价:“五两银子一朵,两朵并蒂,一共十两,你可接受?”

颜芙凝心底雀跃,面上不显,淡然道:“接受。”

“那好。”

老妇掏出十两银子的银锭子给她。

颜芙凝把银锭子放进荷包,悄悄问:“大娘,这屋子里的医书可以借阅么?”

甫一听到有人喊她“大娘”,老妇面色一动。

两个小厮纷纷为眼前的少女捏了把汗。

整个宅邸上下都尊称她一声“嬷嬷”,哪个小丫头片子若敢喊她“大娘”,非被打破了皮不可。

眼前的少女胆子大得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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