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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糕!枭爷被娇软夫人训成狗了全文

小甜一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夜幕降临,天色渐晚。院子各处,皆有小厮将灯笼点亮。畅心堂的内室里,动静总算是平息了下来。乔乔侧躺在床上,周身酥软,香汗淋漓。身后的男人得了餍足,这会心情甚佳,抱着妻子享受温存的余韵。他没认真看过妻子以外的女人,所以对女子美或不美无法进行比较,但周边他所见之人,闻他成亲,无不是向他道喜,语气中满是艳羡,都道他艳福不浅,得此貌美贤妻。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且他们这样人家的亲事,更是背负着结两姓之好的重任;所以起初,谢珩并不曾在意妻子美或是不美;比起美貌,他更盼未来的妻子能端淑贤德、通情达理。如此看来,传言的确不虚。她的确不负崔家满门芳菲的美誉。……崔嘉琅和郭心兰的亲事,在秦氏和崔夫人的主持下,很快落定,婚期定在了次年的暮春时节...

主角:乔乔谢珩   更新:2024-12-07 15:4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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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乔乔谢珩的其他类型小说《糟糕!枭爷被娇软夫人训成狗了全文》,由网络作家“小甜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夜幕降临,天色渐晚。院子各处,皆有小厮将灯笼点亮。畅心堂的内室里,动静总算是平息了下来。乔乔侧躺在床上,周身酥软,香汗淋漓。身后的男人得了餍足,这会心情甚佳,抱着妻子享受温存的余韵。他没认真看过妻子以外的女人,所以对女子美或不美无法进行比较,但周边他所见之人,闻他成亲,无不是向他道喜,语气中满是艳羡,都道他艳福不浅,得此貌美贤妻。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且他们这样人家的亲事,更是背负着结两姓之好的重任;所以起初,谢珩并不曾在意妻子美或是不美;比起美貌,他更盼未来的妻子能端淑贤德、通情达理。如此看来,传言的确不虚。她的确不负崔家满门芳菲的美誉。……崔嘉琅和郭心兰的亲事,在秦氏和崔夫人的主持下,很快落定,婚期定在了次年的暮春时节...

《糟糕!枭爷被娇软夫人训成狗了全文》精彩片段


夜幕降临,天色渐晚。

院子各处,皆有小厮将灯笼点亮。

畅心堂的内室里,动静总算是平息了下来。

乔乔侧躺在床上,周身酥软,香汗淋漓。

身后的男人得了餍足,这会心情甚佳,抱着妻子享受温存的余韵。

他没认真看过妻子以外的女人,所以对女子美或不美无法进行比较,但周边他所见之人,闻他成亲,无不是向他道喜,语气中满是艳羡,都道他艳福不浅,得此貌美贤妻。

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且他们这样人家的亲事,更是背负着结两姓之好的重任;

所以起初,谢珩并不曾在意妻子美或是不美;

比起美貌,他更盼未来的妻子能端淑贤德、通情达理。

如此看来,传言的确不虚。

她的确不负崔家满门芳菲的美誉。

……

崔嘉琅和郭心兰的亲事,在秦氏和崔夫人的主持下,很快落定,婚期定在了次年的暮春时节。

定亲的消息传开,郭心兰一时风头无两。

一个父母亡故、没有任何家世依傍的孤女,能嫁到百年氏族的崔家,谁能不羡慕赞叹、

虽说男女双方差距悬殊,崔府却没有任何的怠慢,不管是崔府的夫人小姐、还是前来传话送物件的丫鬟婆子,对这位新少奶奶,都是恭敬有礼、客气尊重。

这样声望显赫还治家有道的好婆家,谁不眼红。

恰逢宁公之妹、老太太秦氏之女谢颖因丈夫外地公干而带着女儿江诗敏回了娘家小住。

谢颖是秦氏的老来得女,因为是小女儿,生得又纤弱,便多疼爱了几分。

人都是爱屋及乌的,疼爱女儿,自然也就会疼爱女儿的女儿。

江诗敏虽是外孙女,却很得秦氏的疼爱;家里亲的表的好几个姑娘,只有她敢在老太太面前驳话。

上了年纪的人,就是喜欢儿孙绕膝的热闹,听到女儿要带着外孙女回来小住,秦氏高兴得提前好几日就开始让丫鬟打扫布置房舍。

姑太太回门,属贵客,两房的太太裴氏和谭氏带着姑娘们前去迎接。

畅心堂中的乔乔得知消息,也带着贴身的丫鬟婆子前去;

毕竟是谢府的姑太太,更是谢珩嫡亲的姑母,若是失了礼,就不好的。

外面日头晒,秋荷打着一把青绸油伞走在乔乔身侧,小声道:“姑太太回来,还带着表姑娘……”

乔乔笑了,“想什么呢?她还能欺负我不成?”

秋荷:“这可不好说,且她是客,您如今是谢府的正经主子,即便她真有什么不好,老太太也不大好像以前那般护着您了。”

乔乔没怎么放在心上,“放心,小打小闹我不放在心上;若是她敢蹬鼻子上脸,我自有办法收拾她。”

秋荷知道自家姑娘是个有主意的,笑笑没再多说。

于抱厦处,和裴氏一行人遇到,而后同行至垂花门。

……

垂花门处,二顶四人抬软轿已进了后院,落定后,贴身伺候的丫鬟上来打起轿帘,扶里头的主子下轿。

只见前头轿中下来了一位浑身珠光宝气的中年妇人,瞧着三四十的年岁,保养极好,眼角一丝皱纹也无,面容白皙,气度雍容;

略后的小轿子上下来的,则是一位年轻的姑娘,看起来不过将笄之年,眉眼灵动,举止活泼,生得肌骨微丰,脸颊圆润,是十分有福气、讨长辈喜欢的长相。

裴氏和谭氏立在垂花门一侧的廊下避暑,见人下了轿,才缓缓走出来。

谢颖也不客套,回自己的娘家,她什么时候都不会把自己当成了外人。

“大嫂,二嫂。”

裴氏和谭氏皆是笑容满面,看起来也是和睦融洽。

谢颖唤女儿到了跟前叫人,十五岁的江诗敏大大方方,“见过大舅母、二舅母。”

谭氏笑道:“敏丫头比上次见又长高了好些,是大姑娘的样子了。”

江诗敏最喜欢听长辈们夸奖,笑着转了一圈,让长辈们看得更清楚。

“母亲还说我没长呢,可旧年的衣服明明都紧了,怎么可能没长。”

裴氏笑了笑,“妹妹把女儿养得很好。”

谢颖满眼宠溺的看了眼女儿,“什么都好,就是性子太跳脱,话也多。”

裴氏:“好了,外头热,咱们别在日头地下晒着,回屋喝茶是正经。”

主子们有说有笑、底下主子们的小丫头也有自己交好的,这会子三五成群,看着就热闹。

一行人来到老太太的院子,早有寿安堂的丫鬟婆子们见到人来,忙有的准备茶水、有的打珠帘、有的给准备盥洗的漱具。

秦氏身边的大丫鬟玲珑笑盈盈的打着珠帘走出来,笑道:“老太太一直念着姑太太呢,总算是把人盼来了。”

谢颖带着女儿,进了里屋,给上座的亲事请安。

秦氏的三个儿女中,谢颖最得父母的宠爱。

秦氏携着女儿的手,让其坐在自己身侧。

江诗敏随之上前,福身道:“给外祖母请安。”

秦氏忙道:“这没外人,不讲这些虚礼,快过来,让我好好瞧瞧。”

江诗敏闻言便走到了秦氏所坐长榻下的一脚凳旁屈膝蹲下,“外祖母~”

秦氏一脸慈爱的仔细看了看,继而打趣道:“我瞧着人都圆润了,看来最近日子过得很是顺心。”

江诗敏可不依了,哪个女孩子愿意听自己胖呢,拽着老太太就是撒娇。

直到秦氏又夸了几句,才作罢。

秦氏只顾和女儿说话,“姑爷外地公干,要到几时?你们娘俩这次能住多久?”

谢颖笑道:“这次去的远,少说也得一年半载的。”

秦氏闻言皱眉,“去这么久?你怎么不跟着?男人家一个人上路,又是官老爷,你就不怕出什么事。”

谢颖摇了摇头,不以为然的笑道:“我才不和他出门呢,那么远的路、还要坐那么久的车,到了外面一应都没有家里齐全,去了做什么?活活受罪!”

“他出门才好呢,我就盼着他不在家我能来和母亲作伴。”

秦氏嗔道:“净说胡说,那是你家老爷。你自己个儿的男人,岂能这么不上心啊?”

谢颖:“我上不上心的能如何?他的饮食起居横竖有小厮们打点照顾。”

多少年了,这些话,秦氏不知听女儿说了多少次,她也不记得自己教了多少遍,但如今看来,女儿是一点没往心里去。

“你呀你,我都说了多少次!”

“小厮们照顾那是他们,你作为妻子,也该做好你的分内事。”

谢颖不大爱听,就想岔过话题,“母亲,您就别唠叨我了,我这才刚回来,咱们还没亲够呢,您就开始教训我。”

秦氏无奈叹气。

女儿总是固执己见,还不听劝,如今三十的人,膝下还没个儿子,她自己心大,总觉得有娘家撑腰什么都不怕,可秦氏这个过来人却不敢乐观。


赏菊宴散去,乔乔回了畅心堂。

席间喝了几杯酒,这会酒意熏腾得两颊和眼角都有些泛红,秋荷端来清水,替她擦拭了一番才好了些。

秋香给主子使了个眼色,乔乔便知谢珩在里头。

秋香打起珠帘,乔乔信步迈进,就看到端方清雅的男人,一身墨青色长袍,正窝在圆桌边的躺椅上,手里执着一本书卷,长腿交叠支着,竹椅一晃一晃的,举手投足颇有几分富贵闲人的慵懒贵气。

乔乔也没理他,折身坐在梳妆台前,秋香秋荷二女替其卸去钗环,擦洗脂粉。

被忽视的谢珩难得主动开口,“听母亲说,岳母看中了郭姑娘?”

乔乔顿觉好笑,“你消息倒是灵通?母亲找你了吧?”

谢珩不自在的别开眼。

他没想到她会这么直白的说出来。

乔乔拧了拧眉心,挥手退下了丫鬟们,“母亲是不是向你抱怨我了?”

谢珩不想夫妻生隔阂,坦言道:“是说了几句,但我没有偏帮她,你放心。”

乔乔这倒有些意外。

毕竟今上以仁孝治天下,这世道孝字占了半边天,许多官员若是被人检举不孝、忤逆父母,不光会丢乌纱帽、甚至可能被判徒刑。

而像谢珩这个年纪的世家子弟,就更不用说了,大多都还是父母羽翼下、唯命是从的半大孩子,是绝绝对对不敢忤逆不顺从的。

乔乔抿着唇,“母亲和你是怎么说的?”

谢珩没有隐瞒,言简意赅的将下午在裴氏那边、母子俩的对话简单陈述了一遍。

乔乔听到一半,就觉得头疼不已。

怪不得,母亲让她提的时候,一定要强调她哥哥也看中了心兰;

她当时还不是很理解,现在可是明白了。

但是听这男人的语气,他不曾因为她没有“偏帮”小姑子而生气。

谢珩看出了一丝她的小情绪,道:“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你能如何?且你也是刚嫁过来,自然不好这就插手上小姑们的亲事。”

乔乔眼眸微眯。

所以这男人是真觉得她有不得已难处帮不了啊?

这也好。

她一脸为难又委屈的信步走到男人身边,“好在你明白,虽说我和家里姑娘们熟悉,可作为才嫁进来的嫂子,断没有我给她们提婚事的道理呀;再说句不中听的,若是我贸然提了,又该给谁提呢?若是论长幼有序,该是二姑娘,可三姑娘却才是你一母同胞的妹妹,没得到时候再因为这点事一家子生了龃龉。我一个新媳妇,实在不敢开口。”

“且我家那些兄弟都是认准了一个人便死心塌地的性子,实在是我那族兄自己看中了心兰姐姐,才会求我母亲做主的,既如此,谁也改变不了他的所想。”

亲疏有别,哪怕是面对新婚的丈夫,乔乔也没有选择全部说实话。

必须要让所有人都觉得,是崔嘉琅自己看中的郭心兰,这样,有小心思的人在酝酿之前,才会三思而后行。

谢珩点头,道:“我知道,这些事母亲看不透,所以才会误会你,你别多心。”

乔乔自嘲笑道:“既然母亲能这么想,只怕二婶那边也免不了,这下阖府的人都这么觉得了。”

谢珩:“无妨,但凡明理的人,就知道这不是你一人能左右的。”

乔乔嘟着红唇,娇声委屈道:“好嘛,你是一点也不心疼我。”

谢珩闻言翻书的动作一顿。

握住她的纤细的手腕,将人带到怀中,乔乔顺势勾住他的脖子坐在了他的腿上,“我已经在母亲面前替你说过话了,还不好?”

长兄尚且不敢忤逆父母,他今日这般,也是看不惯母亲像牛皮糖一样、恨不得什么都赖着崔家。

崔家有权有势有钱,那是人族中子弟自己凭本事挣来的,他不希望谢家有人因为他成了崔家的女婿而觊觎起崔家来。

乔乔依偎在男人的身前,不满道:“那若是二婶也误会了我,她们一起说我不好,你怎么办?”

谢珩神色倏然变得复杂,“你想我怎么办?”

乔乔大着胆子,纤长的手指摸了摸男人的耳垂,“你会护着我吗?”

谢珩反问:“我今日没有护着你吗?”

“那你会一直护着我吗?还是若多了些人在你面前说我不是,你就也觉得我不好了?”

谢珩没有被她牵着鼻子走,如实道:“那要看是什么事,而且要看你究竟有没有错。”

这不是乔乔心里想要的答案,她想要的就是不管对错,他都能是给她撑腰的存在。

但这才成亲几天啊,她也谈不上失望。

而且能有这么个答案她就得知足,起码这男人是个明是非的。

但乔乔也没有就此离开,她倾身向前、一步步靠近,“那我要是真惹祸了,你会怎么办?”

谢珩没有和女子相触的经验,但直觉告诉他,这并不是看上去那么简单的问题。

稍有不慎,可能后患无穷。

出于谨慎,男人试探性的问:“你在家的时候若是闯了祸,岳父岳母都是如何?”

乔乔颇为傲娇道:“我很乖的,从来不闯祸。”

谢珩眼角直抽,浑身上下都写着不相信三个字。

乔乔恼羞成怒,拳头雨点般的落在男人的胸口,“你什么表情!什么意思?”

谢珩觉得她这个样子有点可爱,“你既然从小都不闯祸,何以嫁给我以后觉得自己会?”

居然拿她的话来堵她。

乔乔刚要瞪回去,男人却倏然收紧横在她腰间的手臂,温热的薄唇也随之落了下来。

她被亲得一怔。

在她尚未缓神之际,男人将人打横抱起,大步往内室走去。

意识到他想做什么,乔乔脸色有些羞窘,“天还没黑呢。”

谢珩将她放到床上,转身自己脱去外袍往衣架上随手一扔,乔乔蜷着双腿一步步退到了床角,她有点不太理解他们俩好好说着话,这男人为什么忽然就来了这个兴致?

但谢珩也不需要她理解,攥住她纤细的脚腕将人拽到了身下,双手迫切的拉扯她的衣裳。

乔乔还想再“矜持”一下,但已经体会过鱼水交融滋味的身体有点不受她控制。

男人灼热的气息近乎要将她融化,连带着她的意识也逐渐模糊。

……


老太太身边伺候的人啊,平日里何等端庄,比寻常人家的小姐都不差,就被谢珩这一句话,吓得撕腿就跑。

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远,直到彻底消失不见。

乔乔臊红了脸,小手握成拳头,不断落在男人结实健硕的胸前,“你干什么你!”

谢珩握住她作乱的小手,不假思索道:“不是你说累不想去的吗?”

姑娘家脸颊酡红,眼眸含了水似的,含嗔似怨,“你说那些话,玲珑传回去,大伙能不多想吗。”

夫妻两人,丈夫和妻子有事,能有什么事,这不明摆着,不是傻子的人都能想到。

乔乔继续捶他,“你让我明日怎么见嫂子他们,羞死了!”

谢珩握着她的腰,猛地翻身将她带到了身下,“我本来不是那个意思。”

乔乔瞪他,“所以?”

谢珩抚着她的下巴,“但那丫鬟既然已经误会了,而且你也这么想了,我要是不做,岂不是白担了虚名。”

乔乔:……

这是人话吗?

没给她再说什么的机会,谢珩大手一挥,放下了帘帐,遮住了外面的光线,也遮住了芙蓉帐内即将上演的鸳鸯被下翻红浪。

玲珑一路小跑着回了寿安堂,中间连口气都没歇,小丫鬟春香见着她,忙上前替其拍背,“玲珑姐姐,你怎么跑的这么急,瞧这,大冷的天都出汗了。”

玲珑用手作扇不断给自己脸颊降温,“别提了。”

春香向她身后看了看,“姐姐不是去请三夫人吗?怎么没看到人啊。”

玲珑促狭一笑,低声道:“三爷在畅心堂的后院呢,拘着三夫人不给走。”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嘛。

深宅大院的小丫鬟没有傻的,一听就知道了这话什么意思,抿着唇就笑了。

玲珑缓了过来,“得,我得去给老太太回话了。”

春香笑了,“姐姐快去吧。”

……

寿安堂的暖阁,秦氏独坐在长榻上,前面摆着一四方桌案,裴氏、谭氏还有谢颖分坐在三个方向,陪老夫人摸骨牌。

薛氏带着明英等三个姑娘和江诗敏,在另一旁吃果子喝茶。

薛氏两头招呼,忙前忙后,一边看几个小姑子,一边时不时来老太太跟前凑趣说笑。

玲珑掀开厚帘子走进来。

秦氏见状忙问道:“怎么回事?珩哥儿媳妇怎么还没来?”

玲珑就如实说了。如此,一屋子的丫鬟婆子都会心一笑,除了几个未嫁的姑娘,其他几个夫人也都相视一笑。

秦氏乐了,“是我这老婆子不够体贴了,罢了罢了,由他们去吧,咱们且玩咱们的。”

“别去打搅他们小夫妻了。”

长辈哪有不乐意看到家里子孙婚姻和睦的,再说,如今重孙子辈里,就只有琛哥儿媳妇生有一女,其他的,都未有生育。

夫妻和睦,才能子嗣昌盛,家族繁衍不息。

……

乔乔对夫妻间的相处,大多印象都来自于自家的父母。

父亲在外是再严肃正经不过的一个人,可在母亲面前却永远有一份独有的柔情。

母亲也是如此,端庄干练的族长夫人,只有在自己丈夫面前,才有流露出小女儿的情态,示弱撒娇,都是常有之事。

归根究底,夫妻之道,是闺房之趣,若是两个太正经的人凑到一起,日子过得一板一眼,那是真没什么意思。

乔乔自认不是一板一眼的人,谢珩……一开始她觉得他可能是,但这些日子相处下来。

乔乔发现,那家伙也怪能“装”的。

外人面前,永远一副冰冷淡然、泰山崩于前都能面不改色的样子,而一旦进了内室,她都不用做什么,他就能立刻化身成狼向她扑过来。


闻得动静,乔乔自从床上起身,秋荷秋香上前伺候主子穿衣理发,净面净手。

丫鬟们才将捧盒中的菜肴放好,院中就听得一阵说笑声。

人未到、声先闻。

“我今儿来蹭三少奶奶顿午饭吃,不知三少奶奶嫌不嫌弃?”

周嬷嬷等闻得是大少奶奶薛氏,乔乔妆点才毕,忙迎了出来。

刚走到廊下,就见薛氏一身宝蓝色对襟妆花褙子,梳着百合髻,簪着一枚硕大的金凤点翠步摇和两支红宝石金钗,鬓发后的后压步摇更是极品的蓝田芙蓉玉打造,流光溢彩,周身上下珠光宝气,不外乎是。

乔乔福身见了一礼,笑道:“什么风把嫂子吹到我这里来了?”

外面日头大,薛氏走来,额角冒出密密的一层汗,手中拿着蓝绡帕子不住的擦汗。

乔乔见状忙将人引进屋里,里头有冰鉴,进去便是凉爽适宜,和外头简直是冰火两重天。

薛氏舒坦了,道:“才伺候太太用过午饭,偏你大哥有公差,不回来,我一个人吃也是无趣,来你这找你做伴,可别怪我不请自来啊。”

薛氏嫁到谢府已有六七年,乔乔来谢府玩耍这些年都是她招呼,薛氏是个脸热心也热的,管家又是把好手,且最能体贴老太太的心意,知道老太太早看好了乔乔做孙媳妇,所以早在乔乔还以崔家姑娘身份做客谢府的时候,就对其十分的周到。

乔乔呢,很喜欢、也很敬服这个有才干又貌美的大嫂子,时不时还会让人给她捎些新奇东西来。

两人没成妯娌前,已有旧谊,更何况眼下?

丫鬟婆子们布菜,两位奶奶坐在炕沿两侧,炕床的长几上摆满了各色的肴馔。

眼下就她们妯娌俩,也不讲究什么食不言寝不语,二人一面吃、一面闲聊,内里伺候的皆是彼此的心腹,也不怕什么隔墙有耳。

薛氏:“听门房小子说,三爷出门了?”

乔乔便明白了几分,“嫂子莫不是怕我心里不痛快,特意来宽慰我的?”

毕竟新婚头几天,男方就舍得下女方出门,会被传成没那么中意妻子。

薛氏一听门房传话,心里当即就咯噔了一下。

别的她不知,可嫁过来这些年,谢家几个儿郎的脾性她却是摸透了三分。

尤其是和自家爷们一母同胞的这个三弟。

像一方幽不见底的深潭,谁也看不出他心里在想什么,更分辨不出他的喜怒哀乐。

你觉得大家都喜欢的事,偏他就兴趣缺缺;而众人觉得无趣乏味的事,他却能自得其乐。

薛氏:“你还小,我怕你经不住事,心里难受。”

乔乔摇摇头,“难受倒不至于,嫁过来之前,我心里有准备。”

说起这事,薛氏不免有些好奇,“说起来,当时咱们太太和西院的二太太都想你做儿媳妇,三弟和西院的老二,年龄上都合适,八字嘛,也没人真个相冲的,倒是老太太最后敲定,定了三弟。”

“这是对外的说法,然这里头的门道只怕不少。”薛氏戏谑笑道:“老实交代,这两个人最后定的谁,是不是你自己选的?”

崔家疼女儿是出了名的,婚姻大事,不可能不顾及女儿的意愿。

而人家也有本事,你瞧,谢府,国公府,听着够气派了。

可两房太太都看上了崔氏女,这就得巴巴的亮出自己儿子让人家崔府挑。

世家清流,百年氏族,人就是有这个底气。

乔乔也不藏着掖着,“爹爹是问过我,但男女七岁不同席,即便小时候见过,我对这两人也早就一点都不记得,让我选,竟是不知从何选起。”

薛氏听得越发起劲,“那最后,是谁定了我们三弟?”

乔乔羞涩一笑,“我不知道,不知从何选起,就让爹爹和哥哥给我讲了些这二人的脾性。”

薛氏闻言瞠目结舌,好半晌才幽幽道:“你竟是知道三爷的脾性还选他?”

乔乔笑道:“我哥哥与他算是相熟,知晓他是一人品贵重、行事光明磊落的正人君子;爹爹说,这样的人品贵重之人,必定自有底线和担当,再差也是差不到哪里去的。”

薛氏就明白了点,“是啊,一个人品行端正,那不管什么事,他也坏不起来。”

崔家老爷子深谋远虑,是真正耳朵思虑到了女子不易的婚姻处境,意图为女儿谋一个最明亮踏实的康庄大道。

薛氏原本不懂,可她如今也有了承欢膝下的女儿。

养儿方知父母恩,略一思索,便不难揣度出崔世伯的良苦用心。

及此,薛氏玩笑道:“这下我可没得劝了,你自己选的人,就得自己认喽?”

乔乔扑哧笑了声,“嫂子也别小看了我,他只要是个有正经事的,我并不在意他在不在我跟前。”

薛氏:“你就说嘴吧,三爷若真不在意你,你心里能不难受?”

女人和男人不同,男人在外面有天地,花花世界,无奇不有;

而女子却局限在这深宅大院里,除了长辈,孩子,自己,再就是丈夫。

心里来来回回就这几样。

且女子本就比男子重情,即便新婚伊始也盲婚哑嫁,可女子的情谊就是会比男子来得真切又热烈。

男子转个头就能忘的东西,却是大多女子心中顾念不舍之物。

乔乔点头,“嫂子说得这些啊,我都晓得;只三爷的性子在那,我实在没指着他一时变成了把我放心上的。”

“夫妻嘛,少不得多多磨合、互相迁就。我与他这才成亲一日,哪敢奢求一日千里的好事?”

薛氏欣慰笑道:“你就这般豁达,就再好不过;我实是怕你在自己家娇养惯了,冷不丁遇着个不知冷也不知热的,心里憋闷难受。”

乔乔:“嫂子放心,他不知冷也不知热,可我知啊,待我好好调教调教,不出两年,管保就会了。”

这话引得薛氏朗声一笑,“好个崔姑娘,我就喜欢你这烈性!”

“得,我就等着看了,看我们三夫人如何将三爷那铁汉子化成绕指柔。”

乔乔举杯道:“为着我和三爷的婚事,府里一应大事小情都仰仗嫂子操劳,这几日必定是辛苦;也幸得嫂子精干,换做别人,只怕不知生了多少错处,我在这谢过嫂子,也敬服嫂子。”

这番话说得不可谓不漂亮,薛氏管家之才,多少人都夸;然好听的话谁能有个够,再有乔乔这般高明说辞,不仅夸了薛氏,还赞常人都不及她。

薛氏心里哪有不痛快的。

“有什么事,只管找我去;院里缺什么、想什么,也只管让小丫头去找我要;我知道你崔家的女儿手里不差钱,但你如今既嫁了过来,谢府不至于养不起自家的孙媳妇。”

乔乔也只笑道:“等我想着了,自然和嫂子去要。”

妯娌二人好生说笑了一番,后因有管家婆子来寻薛氏,说是后院众姑娘那,起了争执,急请薛氏主持公道。

薛氏闻言,赶忙漱口净手就过去了。

乔乔随之也让婆子们将席面撤去。

秋荷捧了温茶和痰盂上前,乔乔漱过口,也起了好奇。

“嫂子去的这么急,看来事不小啊。”

秋香笑问:“夫人也想去凑热闹不成?”

乔乔:“那可不必;没一个善茬,我去了还不把我生吞活吃了。”

主仆正说笑,忽地廊下窗边传来一道清冽威严之声,

“谁要把你生吞活吃了?”

门外的小丫鬟看到来人,忙打起竹帘,一道端正高大身影徐徐而入。

不是谢珩是谁?


秦氏喝了口孙媳妇亲自倒的酒,“说说吧,什么事,只要我能做得了主。”

乔乔便将母亲看中郭心兰一事缓缓道来。

到底是未出阁的姑娘家,听到婚嫁一事,心兰顿时羞红了脸。

而裴氏和谭氏闻得,心下急得不行。

崔家这样的好的亲事,她们自然想给自己的女儿或是娘家的侄女留意呀。

乔乔笑道:“要是只我母亲属意也就罢了,我那族兄,也不知哪一年,机缘巧合,曾见过心兰姐姐一次,自此念念不忘,眼瞧着到了娶亲的年纪,就迫不及待的求到了我母亲跟前央她做主。”

这话正是在崔府时,明氏教给女儿的,为的就是防止裴氏和谭氏二人觉得乔乔有这样好的亲事安排为何不优先考虑自己的小姑子们。

心兰闻言更是不好意思了,脸都红到了脖子根。

秦氏闻言朗声一笑,“好啊,这就是所谓的有缘千里来相会;心兰丫头,你意下如何?”

被点到名的心兰闻言起身,恭声道:“心兰如今无父无母,自从到了这,大事小情都是老太太照应,心兰都听老太太的。”

秦氏笑道:“搁我,这是门再好不过的亲事,崔家子弟的教养最是严苛,断不会有寻花问柳的纨绔之徒,且这是崔府十郎自己所求,婚后对你也不会差;但婚事既是两姓之好,就不能只顾一方所想。珩哥儿媳妇,你说呢?”

乔乔差点没反应过来这声“珩哥儿媳妇是在叫她”,忙不迭道:“祖母说得是,光是我哥哥满意,也不行,定是要心兰姐姐瞧过,她自个儿也愿意,方是两全其美。”

二太太谭氏哎呦了声,道:“老太太可真是疼惜心兰,处处都想得周到稳妥。”

“可这婚姻大事从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姑娘家自己相看的道理?说出去,别人定会觉得姑娘不端庄了。”

这话明着是说心兰,但乔乔总觉得话里有话。

略一琢磨,也就明白了。

这怕是在说,当初谢府和她的亲事,明明是二房占了先机,先开的口,谭氏的诚意也是给足了;但最后因为崔家让她来选,她偏向了长房的谢珩。

谭氏有点怨言也属正常,乔乔没太在意。

秦氏自是也听出了谭氏的弦外之音,她没搭理,而是伸手示意心兰坐来她旁边,老太太将人搂在怀里,“我老了,有些事得人提着,幸亏珩哥儿媳妇说起,兰丫头,你也快十六了,亲事是该早些定下来,如此也好告慰你父母,让他们安心。”

提及父母,心兰不由得红了眼眶。

秦氏:“不哭不哭,我说这话可不是招你哭的;女孩大了,婚嫁是第一要紧事,如今你有这个福气,更是难得。”

心兰羞愧道:“心兰才貌平平,如何配得上崔府的公子?”

冷场的时候,还得靠薛氏。

薛氏忙笑道:“心兰妹妹快别说了,若是连你都只得“才貌平平”,那让其他人可怎么活?难道我们都只是不缺鼻子不缺眼睛的?”

一句话说得人都笑了。

秦氏:“你大嫂子说得对,不要妄自菲薄,崔夫人喜欢你,崔家公子也看重你,可见你很好。”

心兰就羞答答的笑了。

秦氏见状,更是喜欢,拉着薛氏和乔乔,竟就开始谋划心兰婚事的筹办,还回忆起了崔家十郎的模样。

谢家几个姑娘也凑上来说笑,直把心兰说得满面通红。

这头其乐融融,而裴氏和谭氏却各怀心事。

……

也没闲心等宴席结束,裴氏假称身子不适,秦氏便让其回去歇着。

裴氏憋着口气回到自个儿院子,气还没喘匀,就让大丫鬟彩云去叫谢珩。

彩云不敢耽误,小跑着来到前院,找到安顺,说是太太叫三爷。

安顺一听也忙进去通传。

母亲有命,谢珩自是没二话,放下手中事,正了衣冠快步往后院宁禧堂而去。

吴嬷嬷早在廊下候着,见谢珩过来,引着到了东廊正房。

裴氏正坐在炕床的一青锻坐褥上,身侧设着青锻靠背引枕。

谢珩拜见后,裴氏令他在炕床右下的一圈椅上坐了。

谢珩:“母亲传唤,有何吩咐?”

裴氏心中万般着急气恼,这会也得淡定平和,她不能让儿子觉得她在贪图崔家的权位。

“你媳妇怎么回事?虽说都是一家子,可也得分个亲疏远近不是?有了好事,怎不先可着自己嫡亲的小姑子?”

谢珩有点糊涂了,“母亲所言何事?儿子有些听不明白。”

裴氏咬牙,将乔乔在宴上的所言,简要给儿子说了一遍。

“你妹妹明薇也该正经说婆家了,崔家既有好的人选,你媳妇怎么也该可着自己家人才是。”

谢珩听罢,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可母亲未免太过短见了。

“母亲,我已娶了崔氏女,妹妹若再嫁崔氏儿郎,岂非乱了伦理?”

裴氏急道:“这怎么能叫乱伦理?明英论年纪,也比你媳妇小,如今不还得管她叫嫂子。”

谢珩:“母亲,儿子知道您的意思;可就如崔氏所说,这门亲事并非她主张,而是岳母和崔家十郎。”

裴氏还是不平,“就算是崔夫人看中了郭丫头,难道她就不能替自家小姑美言几句?”

“咱们明薇不管是样貌还是才德,哪里比郭丫头差什么?崔夫人能看中心兰那丫头,未必看不上你妹妹?”

谢珩头一次感受到了来自母亲的“无理取闹”,“母亲这话从何说起,崔氏身为新妇,怎好未经您的允许便擅自拿三妹的亲事说嘴,若真如此,便是她失了礼处。”

这话说得滴水不漏,毫无让人指摘之处。

裴氏词穷了片刻,支吾着又道:“……那,那,若是真有好的,帮你妹妹定下来,我也不是责怪她。”

谢珩深感无力,“母亲,三妹还小,哪里就急着订亲了?”

裴氏一听就急了,“怎么不急?这京城和咱们门当户对的也就那么几家,在那几家里,还要挑选人品模样都合适、还要有才干,你只知一家有女百家求,殊不知这年轻上进的好儿郎同样是稀罕物嘞。”

谢珩闻言哭笑不得。

裴氏:“你在外交好的那些世家子弟,若是有合适的,可也得替你妹妹留意着。”

“还有——”

裴氏想到了什么,别别扭扭道:“……你和你媳妇说一声,若是你媳妇家还有适龄的,也替你妹妹费一份心。”

谢珩倏然冷了脸,但虑到长辈面前,也没多说什么。

茶也没喝,径自回了自己的院子。

裴氏也看出了儿子不大乐意,两头没落好,心里越发憋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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