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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朵乡间的花在城市里摇曳生姿啊

春花望秋月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中原地区湖州省汉水市,张美婷,陈琼,张婧妍,张文希,柳千姿几个家庭成员,各自怀着梦想和希望,毕业后,相亲,恋爱,结婚,生儿育女,从农村到城里开办家庭公司,因为文化程度差异,观念不同,缺乏管理经验,主要是招聘的亲戚,在经营的家庭公司的过程中,管理者和被管理者,都是亲戚关系,发生的酸甜苦辣的故事,有温馨家庭生活,亲情之爱,也因为文化程度的差异,素质不同产生的分歧,导致各种矛盾的产生,致使公司起起落落,分分合合,总也做不大。而家庭成员之间恩恩怨怨,矛盾重重,在放弃和执着中间徘徊的无可奈何的现状。无论现实怎么样,她们心中有梦想,充满了对生活的热爱和执着的追求。

主角:陈琼,张美婷   更新:2023-03-24 16:0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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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陈琼,张美婷的其他类型小说《几朵乡间的花在城市里摇曳生姿啊》,由网络作家“春花望秋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中原地区湖州省汉水市,张美婷,陈琼,张婧妍,张文希,柳千姿几个家庭成员,各自怀着梦想和希望,毕业后,相亲,恋爱,结婚,生儿育女,从农村到城里开办家庭公司,因为文化程度差异,观念不同,缺乏管理经验,主要是招聘的亲戚,在经营的家庭公司的过程中,管理者和被管理者,都是亲戚关系,发生的酸甜苦辣的故事,有温馨家庭生活,亲情之爱,也因为文化程度的差异,素质不同产生的分歧,导致各种矛盾的产生,致使公司起起落落,分分合合,总也做不大。而家庭成员之间恩恩怨怨,矛盾重重,在放弃和执着中间徘徊的无可奈何的现状。无论现实怎么样,她们心中有梦想,充满了对生活的热爱和执着的追求。

《几朵乡间的花在城市里摇曳生姿啊》精彩片段

“你又不拿把镜子照一照,看看你那副尊容,你都二,三十岁了,还不快点找个男人嫁出去?我老子把你养肥了,喂猪?”

父亲陈林树一边喝酒,一边一脸嫌弃地对女儿陈琼说。

2012年1月30号,正月初八的早晨,

春节过后,春回大地,万物复苏。

湖州省,杨柳市,荷叶镇,麦子村,张美婷的家,就在公路边,门前堆满了树木,她的家是一家个人经营的木材加工厂。

陈琼在家里扫地,陈琼一边扫地,在一楼客厅喝酒的父亲,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到嘴里,咬牙切齿,把自己唯一的女儿骂得狗血淋头。

陈琼握着笤帚,恨不能长翅膀一下子飞走,离开这个只有母爱,没有父爱,经常吵架的家庭。

陈琼88年出生,今年24岁了,她身高米,身材苗条,接近椭圆型的脸,第一眼看上去,有一种古典的美,丹凤眼,弯弯的眉毛,笔直高挺的鼻梁,樱桃小嘴,皮肤白里透红,性格温和,文静。

陈琼湖州省汉水市大学毕业,自身条件相当不错,自己也不过才24岁,家里的父亲就催着她相亲找婆家。

陈琼的妈妈张美婷听见了,从厨房走出来一把夺掉父亲陈林树手里的酒杯:

“林树,你喝酒了就只知道骂人,一张臭嘴!你这还是一个亲生父亲说出来的话吗?”

父亲站起来,猛力从张美婷手里夺过酒杯,一把把张美婷推倒在地上,醉醺醺地说:

“你这个臭婊子养的,整天就知道在外面卖人样子,也不管管她,整天由着她的性子,高不成低不就的,留着养老啊?”

妈妈张美婷被陈林树的手用力一推,踉跄了一下,她的头撞上了墙,鲜血直流,发出愤怒而又痛苦的哭叫声音:

“陈林树,你是打算把我撞死了的吗?”

陈琼看见妈妈被父亲推倒墙上,头破血流,恐惧万分,立刻找了一条毛巾给母亲捂上,包扎,哭着说:

“妈妈我带你上医院去。”

妈妈哭着说:

“琼儿,给他打死算了,我有什么脸上医院?呜呜呜…”

陈琼看见妈妈被打得头破血流,万分心疼,急忙找来了创口贴,卫生纸,一边把周围的血迹擦干净,再在伤口上贴上创可贴。坚持说:

“妈妈,我骑自行车带你上医院吧,口子这么大,发炎了怎么办?”

妈妈哭着说:

“我没有脸走出门,医生问我,我都说不出口,我不去了,死了算了,呜呜呜…陈林树,你这个枯心烂肝的东西…”

陈林树铁石心肠一般,依然坐在桌上喝酒骂道:

“死不了,你装你妈的X装,老子看你还会不会和外面那些野婊子养的男人们鬼混?

张美婷,老子早就看不惯你披着做保险,做水机的名,和外面那些野男人们在一起混。”

张美婷一边哭,一边气得发紫:

“陈林树,你这个没有良心的东西,你不要胡说八道,污蔑我了,有的是我的同学,有的是客户,你不要污蔑我的人格,你不想好好过日子就算了,呜呜呜…

我做保险,水机,还不是为了这个家庭的日子好过一点?

呜呜呜,你天天在外面到处游荡,就知道和一帮狐朋狗友一起灌酒,喝得醉醺醺的…

你这样把我往死里打,我再也不想和你过下去了,我要和离婚!”

张美婷一把鼻涕一把泪控诉道。

陈林树嘴里不干不净地骂道:

“你想离婚?哼,想得美!你想和老子离婚了,和那些野男人们到一起混?

做梦去吧!看老子不打断你的腿?老子要破你的相,看你还像不像一个妖精一样,再去勾引别的男人?”

陈林树端着酒杯,红着眼睛,咬牙切齿:

“你以为老子不知道,你一出去就几个晚上不回家,就和那些野男人们睡觉。”

张美婷:

“陈林树,你胡说八道,血口喷人,我都是和做保险的同事,到杨柳市太平洋公司开会去了,会议都是封闭式的两三天时间,当天在怎么赶得回来?

不住旅社怎么办?

污蔑我的人格,天打雷劈!”

旁边的邻居媳妇听到他们家的吵吵闹闹的声音,过来看个究竟:

“美婷姐,在干嘛?你头上怎么啦?”

张美婷忍着痛苦,立即抹干眼泪,对邻居说:

“妹子,我刚才不小心滑倒了,摔了一跤,跌破了头。”

邻居妹子看了一眼张美婷,又看了一眼陈林树:

“不要紧吧?林树哥,要不要带美婷姐上医院叫医生给你看看?小心得了破伤风!”

“妹子,谢谢你的关心,不用了,陈琼给我贴上了创口贴,过几天就好了。”

陈林树看见邻居来了,立马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

“我们农村人没有那么娇气。”

妈妈强忍着疼痛:

“陈琼,你端一个板凳让阿姨坐坐吧!”

陈琼端来一把椅子放在邻居阿姨身边:

“阿姨你坐吧!”

邻居十分疑惑,欲言又止:

“我以为你们在…没有…就好…”

她想说“吵架”终究没有说出来。

陈琼知道都是因为自己的事情惹得父母亲吵架,她一天都不想在家里待下去了。

张美婷想着自己的三个孩子,虽说大儿子已经结婚了,还有陈琼和小儿子的任务没有完成:

“陈琼,你去把锅里的莴苣炖泥鳅盛出来,让你爸爸下酒,你也去吃饭,妹子和我们一起吃饭吧?”

邻居妹子:

“美婷姐,林树哥,你们吃饭吧,我还要洗衣服,我回去了。”

张美婷不想让邻居知道自己是被自己的老公推倒受伤的,毕竟家丑不可外扬,让别人知道了笑话。

她咬牙忍着疼痛,走到卫生间,用温水给自己清洗头上和身上的伤口,重新贴好创可贴,找了一条丝巾把伤口包好,又找了一件干净的衣服穿好。

陈琼含着泪,到厨房里把锅里的莴苣炖泥鳅盛起来,她一边盛,一边想着刚才父亲的行为,就是因为她好几次别人让她相亲,她都不配合,现在拿妈妈出气。

陈琼把莴苣炖泥鳅放在桌子上,然后盛了两碗饭,一碗饭给妈妈,一碗饭给自己:

“妈妈吃饭。”

陈琼本来不想吃饭,她没有心情吃饭,但是她不吃饭,家里的气氛更加尴尬,更加僵。

妈妈也不想吃饭,她担心自己不吃饭,陈琼也不吃饭,强忍着羞辱和痛苦来到桌边吃饭,她想:

如果身体累垮了,没有人管她,只有自己坚强起来。女人啊,永远不要倒下了。

妈妈想起同学前几天给她打电话,说的话,含着眼泪,在饭桌上说:

“陈琼,我的同学,你肖叔叔前天说,要给你介绍一个他远房的侄子,听说家里条件不错,约我们到这几天门去想见个面,你好好准备,我们就去一趟吧?”

陈琼给妈妈的碗里夹了一条泥鳅,担心妈妈的伤口:

“妈妈,你头上的伤还没有好呢,怎么去?”

妈妈:

“伤口在脑勺后面,贴着创口贴,我把头发批下来,挡着就看不见了,这些天我的那位姓肖的高中同学,是从株洲做生意,回老家来过春节的,过完春节就走了,他们也不能在老家待很久,我们明天去吧?”

陈琼看见桌上喝酒的爸爸,也是一种表态,要不他没完没了地唠叨:

陈琼,看见因为自己的事情,闹得家里的爸爸妈妈相骂扯皮,为了息事宁人,就说:“行吧!”


张美婷看见陈琼答应了,十分高兴,她也希望陈琼找到一个条件好的婆家,脱离苦海:

“陈琼,你同意了,我给肖同学打个电话,你提前准备,看明天穿什么衣服去的?”

陈琼被逼相亲,想着顺其自然:

“有什么好准备的?就这样去就行了。”女儿陈琼不情不愿地说。

她对相亲一点也不感兴趣,可是又无可奈何,就打算素面朝天,身着平时穿的衣服应付妈妈的同学介绍的相亲对象,也是给她爸爸交个差。

张美婷:

“相亲是人生大事,还是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听说他侄子,年轻有为,在深圳开了三家鞋店,生意很好,我们去相亲,不能太随意。”

陈琼:

“知道了!”

2月1号,正月初十,妈妈张美婷早早地起床了,做好了早餐,妈妈张美婷却是十分慎重的,一来是老同学介绍的,二来说是男方是个潜力股,家庭经济条件相当不错,妈妈欣然前往。

张美婷虽然已经有三个孩子,都长大了成人了,但是风韵犹存。

她有一张鹅卵形的脸蛋,五官精致,皮肤白皙细腻,是一个衣着打扮十分讲究的人,她烫着齐肩的头发,下面是一双高筒皮靴,外面是一件中长的酒红色风衣。

她觉得虽然是女儿去相亲,妈妈也不能叫别人看扁了。

张美婷虽然生长在农村,但是穿着打扮从来不输城里人,也是村里的人有口皆碑的事情。

陈琼在妈妈的陪伴下,在门口的马路上坐了一辆公交车,很快到了天门。

媒人是妈妈的一位姓肖的高中男同学,他完全是一副暴发户模样的打扮,头发侧分,似乎定型,料子不错的西服下面是一副发福的身材。

他看见张美婷带着女儿陈琼来了,十分热情地打招呼:

“老同学好!陈琼姑娘好!几年不见,陈琼姑娘越长越漂亮啊!真是18的姑娘一朵花啊!你女儿眉眼长得像你——漂亮!”

妈妈张美婷一边回应肖同学,一边对陈琼说:

“老同学,真会说话,陈琼,还不问肖叔叔好?”

陈琼勉勉强强抬头:

“肖叔叔好!”

肖同学满脸笑容:

“张美婷,陈琼姑娘,走,我们到天门酒店吃饭去吧!一边吃饭一边聊。我侄子他们早就在那里等着你们呢!”

陈琼和妈妈跟着那位肖叔叔到了天门饭店,上了二楼雅间,酒店布置得十分温馨,他们走到里面一张桌子前面停下来。

肖同学:

“小肖,这是陈琼和阿姨来了,还不赶快迎接?”

陈琼抬头瞥一眼,一个个子瘦小的男生,从桌子旁边立刻走过来,十分热情地向陈琼和张美婷打招呼:

“阿姨好!这是陈琼吧?你好!你们坐吧!喝茶喝茶!”

小肖第一眼看见陈琼,眼前一亮,心中惊喜,身材高挑,苗条,虽然衣着普通,也没有任何化妆,但是难掩她漂亮的面孔,优雅的气质。

她有一张饿卵型的脸,一双丹凤眼,皮肤白里透红,乌黑发亮的头发。

相反,陈琼瞥一眼小肖,个子那么小,身材那么矮,一个小小的脑袋,一张小脸,十分失望。

张美婷看见小肖的样子,心里也是凉了半截。

小肖:

“陈琼坐吧!还站着干嘛?”

陈琼就在小肖的对面不情不愿地坐了下来。

陈琼不自觉地瞥他一眼,目测对面的小肖,竟然没有自己高,头很小,五官还算精致,心里埋怨妈妈:

妈妈这是什么眼光?这样的人还拉我来相亲!这不是要把我往水里扔吗?

小肖接着去倒茶递给陈琼:

“陈琼,你喝茶吧!”

陈琼接过茶杯后没有喝一口,就把茶杯重新放在桌子上,她要用这样的行动表明自己拒绝的态度。

这次相亲,本来不抱任何希望的,管他高矮,就无所谓了。

他侄子看见陈琼似乎对自己不那么热情,依然大方地说:

“肖叔叔,我们让服务员把菜单拿来点菜吧!”

肖同学的侄子小肖毕恭毕敬,十分虔诚地说:

“阿姨,陈琼你们喜欢吃什么?”

陈琼硬生生地说:

“刚吃饭了的,还不饿。”

妈妈张美婷是第一次看见他远房侄子小肖,想不到这身高也太矮了吧!

女儿是村里公认的一枝花,别说是陈琼一定不喜欢,自己也看着怪别扭,虽然自己不是那种以貌取人的人,至少要差不多吧!

不过看在老同学的面子上,没有表露出自己的态度,知道女儿不配合的原因,连忙解围:

“小肖,你随便点菜就行了,我们和你肖叔叔都很熟的,不必客气,陈琼不挑食的。”

肖同学生怕陈琼在外貌上,看不上他侄子,但是,在经济上,他是很有底气的,他这几年在株洲赚了不少钱,手头还是很阔绰的。

如果这门姻缘结成了,让他拿出100多万现金,帮助侄子结婚也是不成问题的,他明知道他侄子在外形上配不上陈琼,但是他认为经济条件好,是可以弥补一下外貌上的不足。

心里就有了底气,况且远房侄子在深圳开了一家鞋店,生意也是做得风生水起,也过来打圆场:

“张美婷,我们都是高中同学,关系都很好的!毕业这么多年,一直都在来往,是看着陈琼姑娘长大的。

虽然我们后来到株洲做生意去了,逢年过节我们也相互走动,平时有什么事打电话,也是没有中断联系的。”

张美婷:“小肖,你随便点吧!”

张美婷:

“是的,你肖叔叔说的对。你们在株洲生意做的怎么样?”

肖叔叔似乎打开了话匣子:

“开始几年很辛苦,坚持了几年,后来就慢慢好了,我们在株洲买了车买了房,也有100多万现金。

如果侄子和陈琼姑娘有缘分的话,他们结婚的话,我这个当叔叔的,也不会袖手旁观的,最起码拿出个100,80万块钱出来,也是没有问题的……”

张美婷奉承道:

“你们到株洲后,做生意做上路了呗。”

一会儿,服务员把一碗碗热气腾腾的菜端了上来。

还有香槟酒,小肖拿过酒杯一边倒酒一边说:

“陈琼,喝点酒吧!”

陈琼硬生生地说:

“不喝!”

张美婷:

“陈琼平时是不喝酒的。”

肖叔叔:

“那陈琼喝果汁吧?”

小肖看着陈琼如花似玉的脸蛋:

“陈琼,那就喝果汁吧!”

陈琼依然硬生生地说:

“不喝!”

小肖并不气馁:

“陈琼,喝点果汁吧,随便吃菜吧!”

桌子上摆满了各种美味佳肴,陈琼也没有什么兴趣。

为了避免尴尬,肖同学就和张美婷不停地聊天,陈琼慢吞吞地尝了几口摆在自己面前的菜。

小肖并不甘心,举起自己的杯子对陈琼说:

“陈琼,今天认识你非常高兴,来为我们的相遇干杯吧!”

陈琼勉强喝了一口果汁,算是给妈妈同学的面子。

肖同学看见陈琼举杯响应侄子的邀请:

“小肖,你们吃饭后带着陈琼姑娘到街上走一走,逛一逛!”

陈琼:

“今天回去还有事,以后再说吧!”

张美婷正在吃饭,手机响了:

“喂喂喂,…我在哪里?我在天门酒店吃饭呢!

什么事?哦,什么时候…?好这里信号不好,等我吃完饭了给你打电话吧!先这样再见。”

是谁打来的电话呢?


是谁打来的电话呢?

张美婷接到电话的时候,离开座位向外面走了几步,肖同学和他侄子小肖猜想是内容不方便让他们听见?

觉得应该与他们也没有什么关系。

张美婷接完电话,若无其事的样子,很平静地走到座位上,把话题岔开:

“村里的一个客户做保险的,询问一下保险公司的事情。”

肖同学:

“你还是在太平洋保险公司做保险吗?”

张美婷:

“是的呀,有不少的客户,事情也不少。”

肖同学:

“你蛮有能力的,你帮你老公做木轮子生意,做保险,还做水机生意?”

张美婷笑着说:

“不做不行啊!大的结婚了,还有两个小的,都需要用钱,不操心怎么办呢?”

肖同学:

“你的人缘关系好,老同学们都说你的心肠好,喜欢帮助人,同学们都愿意和你打交道。”

张美婷微笑着说:

“这是同学们抬举我,我觉得我的业绩不怎么样,还需要努力哟!”

肖同学:

“不要为了忙着抓钱,把身体累垮了,经济上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说一声,都是同学关系,不要有什么顾虑。”

张美婷:

“谢谢!有困难的话,会找你开口的。”

小肖:

“陈琼吃菜吧。”

陈琼:

“嗯,吃饱了,你们吃吧!”

肖同学:

“老同学,别光顾着说话,忘了吃菜,菜端出来都要凉了。

陈琼姑娘吃菜哈,不要客气,以后有时间可以到天门来玩,现在你们都已经认识了,多交流交流。

小肖,你可以带陈琼姑娘到你们鞋店去看看,你们不是开了三家店铺吗?顺便带陈琼姑娘到深圳去兜兜风。”

小肖:

“嗯,是的。只要陈琼姑娘愿意,我随时带你去。”

陈琼:“最近很忙,事情也很多,以后有时间再说吧。”

陈琼似乎说的还算是冠冕堂皇,她压根儿就没有打算和他再交往下去。

张美婷吃了两口菜,也随声附和:

“嗯,是的,陈琼,你听见了吧?”

陈琼喝了一口自己杯子里面的果汁:

“老同学,感谢你破费!我们吃好了,喝好了,以后有时间,我再在我们荷叶镇请你们吃饭。

今天时间也不早了,我回去还要处理客户的保险,后会有期,有事电话联系吧!”

肖同学笑着说:

“既然你们有事,我们就不再留你们了,小肖和小陈常联系哈,你们也没有吃好吧?”

陈琼:

“我吃好了,谢谢陈叔叔!”

张美婷:

“那我们走了哈!拜拜啦!”

肖同学:

“小肖,你送送陈琼姑娘吧!”

小肖:

“好的!陈琼,我送送你和阿姨吧?”

陈琼不停地摆手:

“不用了,真的不用了。我们走了。”

陈琼拉着妈妈张美婷的手,逃也似的走了。

在路上,陈琼问:

“妈妈你刚才接的谁的电话,你那么匆匆忙忙要回家?”

张美婷笑着说:

“是我的同学陆彩萍打来的。”

陈琼:

“什么事?”

张美婷:

“关于你的事。”

陈琼看着妈妈:

“关于我的什么事情?不会是又要我去相亲吧?”

张美婷笑着说:

“你猜对了!”

陈琼有些生气地说:

“你们也太无聊了吧!你看看你的肖同学啊,带来的他侄子,都是些什么人啊?”

张美婷:

“我也不知道他侄子长的这么秀气啊!人家外貌是差点,但是人家有才啊!一个男的要长那么好看干什么?好看也不能当饭吃。”

陈琼:

“反正我不喜欢,以后再也不要在我面前提那个姓肖的了。”

张美婷:

“你不喜欢,妈妈也不会勉强你的,其实妈妈也很失望的,肖叔叔也是一片好心,算了吧。

我刚才接到的是我高中同学陆彩萍,打来的电话,说男方是一个大学生,家庭条件好,人也长得帅,问我们明天有没有时间,给她回话?”

陈琼:

“我不去。”

妈妈:

“我觉得明天还是去看看吧!”

陈琼赌气地说:

“要去你自己去。”

张美婷:“这是一次机会,见了面再说吧,现在是春节期间,大家都还比较闲,有时间,春节一过,就各忙各的去了。”

陈琼:“那还不走一个过场算了。”

张美婷看见陈琼答应了,心里很高兴:

“陈琼,你大学毕业了,妈妈也希望找到一个好人家,过上好日子,不像妈妈这样辛苦。

妈妈是以前的高中生毕业,在我们农村 ,女生读高中的也不多,妈妈总是想干点事情,不输人,想出人头地,怎么奋斗,都不如意!

从95年开始,你7岁那年,你在你家家爹爹那里上小学一年级那年,找你家家的小姨借钱,家里开了这个木材加工厂,我到处找客户,打点关系,现在才慢慢走向正轨。

让你爸爸有点事做,免得他天天跑到外面去喝酒。多少有些收入,我在外面做点保险,水机,抓点收入,总是想把这个家经营好。

有时间的话,妈妈还喜欢看书 ,人从书里乖,活到老,学到老。”

2月2日,正月十一,早晨起床后,张美婷做好了早餐,一家人吃完饭,张美婷笑着说:

“琼儿,今天收拾打扮一下,我们就出发。”

陈琼:

“有什么好打扮的?我巴不得别人看不上我才好。”

张美婷:

“我的小祖宗啊!你怎么有这样的想法呢?还是听话,规规矩矩打扮打扮,小心你爸爸听见了,又要唠叨半天。”

第二天,陈琼依然我行我素,素面朝天,丝毫不打扮,故意穿件十分陈旧的衣服。

张美婷怕搞翻了,她不去,更不好办,妈妈带她坐了一站公交车,便到茶棚子村站,刚一下车就看见同学陆彩萍在那里等她们。

老同学陆彩萍看见张美婷带着陈琼走来了,连忙打招呼:

“美婷,陈琼你们来了!”

张美婷提醒陈琼:

“陈琼和陆阿姨打招呼啊!”

陈琼勉勉强强:

“陆阿姨好!”

这个车站在小桥旁边,马路的两边是田野,有绿油油的麦田,还有金色的油菜花,风景优美,空气新鲜。

张美婷和陆彩萍单独说了几句话:

“彩萍,陈琼,她脸皮薄,不好意思。”

陆彩萍:

“是的呀,我理解,女孩子大多数是这样,很正常。

我去把小伙子叫出来,他们自己在田野里走一走,聊一聊,好不好?”

张美婷:

“可以”

陆彩萍把小伙子喊了出来,交代:

“XXX,你和陈琼在附近的田野走一走,聊一聊吧,这里的空气很好,我和你张阿姨到那边一点事情去谈谈。”

陆彩萍和张美婷走了。

小伙子走过来,他长得又高又帅,看见陈琼衣着朴素,素面朝天,心中不悦,他说道:

“听陆阿姨说,你叫陈琼?”

陈琼:

“是的。”

小伙子:

“陈琼,我们到油菜田那边,走一走吧?”

陈琼:

“行吧!”

小伙子走在前面,陈琼跟在后面。

小伙子:“你在哪里上的大学?”

陈琼:“在中国上的大学,难道跑到外国上大学不成?”

小伙子:“你学到什么专业呀?”

陈琼没有好气地说:“你是广告公司的来找招聘的人员吗?”

小伙子:“???”

陈琼扭头就走了,小伙子在原地发愣。


真是“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

陈琼觉得相亲的小伙子,虽然长得又高又帅,但是透出一种高傲,看不起人的样子,陈琼不想和他浪费时间。

陈琼自己走到桥边等车。

张美婷和陆彩萍叙家常:

“彩萍,这么长时间了,就看看他们聊得怎么样?”

彩萍:

“好,看看去。”

张美婷,陆彩萍看见陈琼站在小桥旁边,没有看见小伙子,陆彩萍惊叹:

“怎么他们没有在一起玩?”

张美婷叹息:

“谁知道呢?女大不中留,孩子们的事情我们做父母的管得了人,管不了她的心,陈琼长大了,我都管不住她了。”

陆彩萍:

“我等下问问小伙子去。”

张美婷:

“老同学,费心了。”

陆彩萍:

“看你说的,养女攀高门!你女儿要人才有人才,要学问有学问,承蒙你看得起我们,才让你女儿来相亲,成不成看他们的缘份。”

张美婷:

“陈琼在桥边等我,我不和你聊了,以后电话联系,我走了。”

陆彩萍:

“我送送你吧!”

张美婷把陆彩萍的肩膀往后推:“不用不用。”

张美婷走到陈琼身边:

“琼儿,小伙子怎么样?”

陈琼把两只手放在口袋里,眼睛看着远方的麦田撅着嘴巴,满不在乎地说:

“不怎么样。”

张美婷有些生气,着急,又不敢发作,强压着怒火,平静地说:

“我看那小伙子长得又高又帅,怎么不满意?”

陈琼用脚把地上一块石子踢得远远的,似乎这样心情很痛快:

“那不过是一个以貌取人的人。”

张美婷:

“以貌取人,你长得又不丑。”

陈琼:

“不合适,没有感觉。”

她们娘两个在车上说着就到家了。

张美婷的家是一个90年代兴建的小型的木材加工厂,主要是做轮子。

张美婷的家就在马路边上,一座两层高的楼房,马路边上的房子寥寥无几,因为房子就坐落在田野里,房子的南边是马路,马路的南边是一条小河,小河的两边长满了野草。

房子的前面是一片空地,堆满了树木。

房子的后面是一片田野,种了一些蔬菜。

在农村来说,离公路近就是好地方,要想富,先修路。

木材加工厂有7,8个工人,因为是春节期间,工人放假。

张美婷的老公陈林树身材高大,穿着一件棕色的皮夹克,平头,皮肤黑红,颧骨很高,天天喝酒,几乎是一日三餐不离酒,长期喝酒,他的眼睛一只大,一只小。

刚喝完酒,嘴里叼着烟,一只手插在裤子的口袋里,在门口的木材中间走来走去,看见陈琼和张美婷回家了,追到屋里问道:

“这回相亲相好了?”

陈琼走到房间,看见父亲又来追问她和母亲,她想:在家里肯定是没法待下去的,简单清理了几件衣服,就背着包,步行到九姨妈家里去了。

张美婷一边取下头上的帽子,一边说:

“没有,不合适。”

陈林树眼睛一瞪:

“怎么不合适?人家双溪河的男方家庭条件好,有钱,小伙子又肯挣钱。”

张美婷温和地说:

“人各有志,孩子有自己的想法,双溪河村的小伙子家庭条件是好,可是陈琼嫌那小伙子长的个子太小了,看不上,怎么办呢?

没有缘分,也不能勉强。”

陈林树不依不饶,一脚把地上的椅子踢翻,唾沫横飞:

“那听说茶棚子的那个小伙子,人长得又高又帅,她也不答应?

陈琼故意穿件破衣服去相亲,这样子别人能看上吗,那能够成功吗?

你是么样教育你姑娘的?啊?”

陈林树像火药桶一样一点就着。

他们经常吵架,老公动不动发酒疯打她,张美婷会做人,面对外人从不说家里的事情,毕竟“家丑不可外扬。”

不知道的人以为他们家和和美美呢,只有她自己最清楚,她连娘家的父母都不愿意说,怕他们为她操心。

张美婷每次看见陈林树那张脸,听见他的声音就特别反感,一见面就吵,她真不想在这个家里待下去了。

张美婷头上的伤还没有好,也不想搭理老公,走到房间,从抽屉里找到创口贴对着镜子重新换上。

前天贴上的创口贴,粘着受伤的头皮和头发,不容易拉下来,她只好用剪刀,对着镜子,把周围粘着的头发剪下来,她拿着剪刀,看着镜子中日渐憔悴的自己,鼻子一酸,眼泪涌出眼眶。

自从嫁给陈林树,没有过个平静的日子,如果没有那位同样是麦子村的表阿姨,她是不会嫁到麦子村来的,很多人说她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

没错!想想这些年的日子就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

她想爸爸妈妈了,常言道:嫁出去的女儿,100岁也有一个娘家,她不想待在家里了,准备回娘家。

她换了一套衣服,把自己收拾打扮一下,她是个生活很讲究的人,干活是一套衣服,走亲戚,开会,又是一套衣服。

她穿了一件粉色的中长羊绒妮外套,黑色紧身裤,高筒皮靴,戴了一顶深红色的金丝绒帽子,非常洋气,骑着电动车回娘家。

路过荷叶镇的街上时,买了一些水果,点心,到荷叶镇,栀子花村看娘家的爸爸妈妈。

娘家栀子花村,骑车10多分钟就到了,她刚到娘家爸爸妈妈门口,娘家的爸爸妈妈,弟弟听到声音,出来迎接她了。

妈妈余香玲喜笑颜开,乐呵呵地说:

“美婷回来了,来来来,快进来来吃饭。”

二弟弟张昱洁帮她把车停好。爸爸帮她拿手里的水果点心接下来。

张美婷出生在荷叶镇,栀子花村的一个大家庭里,在家中排行老大,家里有12个兄弟姐妹,父母都是农民,父亲高中毕业,母亲是文盲,家庭和睦幸福。

在那个生活条件落后,物资匮乏的年代,从她出生起,在她的记忆里,爸爸妈妈都给予了她全身心的爱。

妈妈余香玲立刻到厨房里往外面端菜:

“这是你爸爸今天到街上买的排骨,藕,我刚把排骨藕汤熬熟,你趁热的吃吧。”

弟弟把桌子擦干净,端出卤菜:

“美婷姐姐,你坐下来吃饭吧!”

张美婷接过妈妈手里的排骨汤,坐下来,眼泪涌出眼眶,感受到了爸爸妈妈的温暖和爱。

妈妈余香玲看着自己的大女儿:

“美婷,屋里暖和,你就把帽子摘了吃饭吧!”


张美婷不敢摘帽子,没有做声,她怕摘了帽子,妈妈看见她的伤口会很伤心难过的。

妈妈余香玲有些疑惑:“美婷快吃吧!你的脸上的气色,不太好看,最近很忙吧?如果忙不过来,妈妈可以去帮帮你。”

张美婷本想不提起家里的事情,但是她感到太委屈了,看见妈妈感到疑惑,她还是打算把家里的事情给妈妈说一说,要不太委屈,太憋闷了。

张美婷一边吃一边说:“是的。”

妈妈余香玲更加疑惑:

“春节期间,还有很多事吗?工人上班了吗?”

张美婷:

“还没有,就是关于陈琼谈男朋友的事情,她爸爸陈林树,他老是催呀催,说我不操心,姑娘大了,还不快点找个男朋友嫁出去,整天唠叨,发酒疯。”

张美婷一说,妈妈余香玲就明白,她了解自己的女儿,“难怪我看你的脸上气色不好的。又吵架了吧?他是不是又打你了?”

张美婷不做声,妈妈仔细端详自己的女儿,尤其看见屋里暖和,她还带着帽子,更加疑惑:

“他打你哪里了啊?你说啊!妈妈给你作主!他打你头了吗?让我看看你的头。”

张美婷看见实在是瞒不住妈妈了,就只好都说了出来。

“前天早晨,陈琼在家里扫地,陈林树在喝酒,骂陈琼,我出来说了陈林树几句,他就把我推倒碰到墙壁,头碰破了。”

母亲余香玲万分心疼地说:

“你有没有到医院去看看的?这头上受伤不比其它地方,你不能马虎的呀,这陈林树的心也太枯了啊!”

张美婷:

“我贴了创口贴的!”

妈妈余香玲:

“光贴创可贴就行了吗?不怕得破伤风吗?还是到我们荷叶镇,第三人民医院去看看吧。我还是不放心,是我陪着你去,还是昱洁陪你去?”

张美婷:

“等我吃完了,你陪我去吧,每个人都有事,我不想耽误昱洁弟弟的事情。”

妈妈余香玲:

“你吃饭吧,我去换件衣服。”

妈妈香玲身高不到米,但是身材匀称,五官清秀,年轻时也是很漂亮的,她活泼开朗,善良,勤劳,她是一位农民,虽然没有文化,为人处世却深受村里的人称赞。

妈妈余香玲穿了一件深红色花纹的外套,黑色的裤子,黑色的平底系带皮鞋,脖子上围着一条花丝巾,短头发烫成小花卷,耳朵上带着一对金耳环,十分精神。

她也是一个爱干净爱美的人,不管走到哪里,都把自己打扮得整整齐齐,漂漂亮亮的。

张美婷吃完了排骨藕汤,“妈妈,走吧。”

她们走出大门,张美婷推着电动车:

“妈妈,你上车,我们走吧!”

余香玲坐在女儿的车后面,几分钟后就到了第三人民医院。

妈妈余香玲陪着张美婷挂号,清理伤口,消毒,打消炎针,妈妈亲眼看到医生处理伤口,又仔细询问注意事项,医生开了一些消炎药,医生:

“一个星期换一次药,还要换两次药”。妈妈:

“哪些食物能吃,哪些不能吃?”

医生:

“发物不能吃,像辛辣食物,生冷食物不要吃,多吃新鲜蔬菜水果,喝骨头汤。”

妈妈听了医生的话,心里才好受一点。

她们换好了伤,走出医院,余香玲:

“美婷,这几天就不要回去了,这陈林树下死手打你,回去做什么?

我看见你受伤,我这心里像刀割。”

张美婷想到家里最近不是很忙,工人没有上班,就说:

“好吧!”

妈妈余香玲:

“你天天在家里忙,也该出来转一转,透透气,走,我们到荷叶公园去逛一逛,今天天气还好。”

湖州省,杨柳市,荷叶镇,栀子花村是省模范村镇,明星村镇,这里有一个荷叶公园,景色优美,公园有一个湖,小桥流水,烟波浩渺,湖水平静,太阳出来时,波光潋滟。

湖边有一个广场,有许多人在这里游玩,有卖各种小吃的。

旁边是一片树林,种植着各种花卉景观。

张美婷把电动车停在一个地方,走到树林里,找了一个有长凳的地方:

“妈妈,我们就在这里坐一下吧!”

余香玲看着公园里这些美丽的景色,感叹道:

“现在的人不知道有多高华,把我们荷花镇修建得这么好。”

张美婷:

“是啊!栀子花村越建越好了!”

余香玲:

“儿啊,千不该万不该听那个表姨妹的话的,她当时把陈林树说的有多么好,我也是鬼迷心窍了,答应了,把你嫁给他,他这样下死手打你,我这心里不舒服。

他动不动就打你,他陈林树是什么家庭?穷斯滥也,一个父亲是一个老实人,以前当过兵了的,一个母亲好吃懒做,不管家务,他陈林树,就是那种不务正业,游手好闲的鬼打架!

受了你表姨妈的害,把你嫁过去,就是把你丢进水里去了。这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那个死王八蛋的陈林树,真不是个东西!

我老子的姑娘是头龙长子,娇娇宝贝,嫁过去想打就打,想骂就骂。我真是后悔啊!看见你受伤,我心疼。”

余香玲一边流着泪,一边咬牙切齿地痛骂那个家暴的女婿。

张美婷坐在板凳上,靠着妈妈,听着妈妈说的话,陷入深深的沉思之中。

“木已成舟,没有办法啊!”

妈妈听见大女儿被女婿陈林树打了,无限后悔,对美婷说:

“这陈林树,心也太黑了,太坏了,我那时候真不该答应,把你嫁给他那个畜牲的,他家是…

哎,美婷呀,你知道吗?你一出生你爸爸多么喜欢你啊,把你当个宝,从小长大,自己都不舍得弹一指甲,被那个畜牲女婿打,把你的头打破了吧?让我看看。”

张美婷:“在脑壳后面,贴在创可贴,用头发遮挡着。”

余香玲伸手摸她的头部。

“想起你小时候的晚上,你刚刚出生,你爸爸经常拿手电筒照你的眼睛,说:

“我姑娘的眼睛好亮啊!这小脸蛋白白嫩嫩的,眉毛弯弯,鼻子秀气,小小的嘴巴,模样神态像你。”

我说:“孩子爸爸,给我们的姑娘取个什么名字呢?”

你爸爸说:“我们的姑娘长得美美的,亭亭玉立,给她取个名字就叫美婷吧。长大了,我要让我家美婷姑娘好好读书,把她好好培养。”

张美婷就靠在妈妈的怀里撒娇:“啊!我的名字就是这样来的呀!嘻嘻。”

余香玲:“到了6岁,你爸爸就给你打了一张课桌和板凳,送你到村里的学校上小学,你爸爸怕你起床晚了,就专门买了一个闹钟,每天晚上提前给你上好闹钟,提醒你第二天按时起床。

这样你第二天就不会迟到。”

张美婷:

“我每天早晨都是第一个上学的。老师让我当了班长,我的语文,数学成绩都很好,作业都是100分。”


妈妈余香玲:“你爸爸生了你们这些12个兄弟姊妹,个个都是心肝宝贝!哪里舍得动手随便打你们啊?”

张美婷拉着妈妈的手:

“是的,我从小到大就能感受到你和爸爸喜欢我们每一个人。爸爸常常对我们说,你们兄弟姊妹之间要互相关心,互相爱护,互相帮助。

爸爸还常说:“你们要尊重你妈妈,虽然她没有文化,但是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你妈妈个子小,还要为你们做很多家务活,把她累坏了怎么办?”

爸爸说的话,我都记在心里了,我觉得爸爸说的话非常有道理。”

母亲余香玲沉浸在回忆中,很自豪地说:“美婷儿啊,你爸爸对我好,你爸爸对你们真是好。

你出生以后,爸爸经常想办法弄好吃的给我吃,增加营养,我嫁给你爸爸,确实享福。”

张美婷:

“是的,妈妈你没有文化,我爸爸有文化,怎么嫁给我爸爸的?”

余香玲像个害羞的少女,笑容满面,甜甜地说:

“我嫁给你爸爸确实是很幸福的。你爸爸对我是真好。

你爸爸年轻的时候长得是相当的俏皮,又有文化,你爸爸当时考上了师范学校,家里穷,没有钱上学了。

栀子花村的很多人看好你爸爸,给他说媒的人踏破门槛,你爸爸都没有同意。

当时,你叔伯的桂香姑姑,也嫁到我们甘蔗村,就对你家家爹爹说:

“大叔,你们家的香玲姑娘聪明伶俐,漂亮,我娘家有个唐兄弟,长得非常俏皮,又有文化,我想做个媒人,牵线搭桥,撮杯酒喝,把香玲妹妹介绍给我的堂兄弟。

我娘家是栀子花村,那个地方香的很!地势高,不会发大水被淹,那里的人都有铁匠手艺,生活比我们这里的人滋润,何况我堂兄弟有文化。”

你的家家爹爹听了很高兴。

我娘家主要是靠种甘蔗,花生,蔬菜为生活来源的。

我从小就没有了妈妈,你的家家婆婆,在我几岁,我弟弟,就是你的舅舅刚出生的时候,我的妈妈就生病去世了。

我年轻的时候,喜欢唱歌,踢毽子,跳绳,你的桂香,堂姑姑从我家那里经过,很喜欢我,说我的性格好,就说也帮我找婆家,那时候我啥也不懂。

我只有一个亲弟弟,就是你们的舅舅,还有三个堂姐姐,一个堂妹妹,因为她们的父母都不在了,你的家家爹爹就把她们四个都收养下来,当成亲女儿养育。”

张美婷:

“后来她们都嫁出去了”

余香玲:“是的。

我爸爸就是你的家家爹爹,去和你爸爸见了一面就同意了。”

你的家家爹爹一听,很高兴,就去看你爸爸,第一眼就看中了你爸爸,然后就定下了亲事。

张美婷:“我那个桂香姑姑很会做媒!”

我刚嫁过来的时候十七岁,你爸爸从来不让我做重的体力活。

搞生产队,合作社时,收水稻,你爸爸从来不让我挑草头,有一次我拿了冲担准备去挑草头,你爸爸到田里把我的冲担都夺走了。”

张美婷笑着说:

“爸爸看见你的个子小了,肯定挑不起!”

妈妈余香玲笑着说:

“我是不想被别人说我偷懒玩向,我是不想输谁的。总是抢着去做事情。

你爸爸有4个亲兄弟,你爸爸是老二,你爸爸有文化。

那时你和你大妹妹出生了。

别人让你爸爸就到汉口搞工业,又到铁路局上班。

你的爸爸是一个了不起的人!在那个年代,像你爸爸受过高中教育就是很稀罕的。

他是一个传统文化人,有很好的修养,对我这个没有文化的人不知道好,从来没有一点的嫌弃。”

张美婷:

“不仅如此,还教我们说要尊重母亲,父亲常常说:

“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

张美婷的妈妈充满幸福,充满自豪地说着自己是怎么嫁给爸爸的故事。

张美婷的妈妈余香玲是荷叶镇甘蔗村的人,离栀子花村很近。

余香玲是一个个子不到1.5米的袖珍型的女人,她五官清秀,头发乌黑,年轻的时候是水灵灵的。

余香玲:

“你出生以后,家里热闹了,你爸爸把你当个宝,你的二妹出生了,又是一个女孩,我们村里的一些人都是重男轻女的,你爸爸她不是。”

张美婷拉着妈妈:“妹妹个子比我大。”

张美婷的母亲余香玲:

“生你二妹的时候,你爸爸不在家,出门买货去了。

你爸爸,爹爹都是打铁器的,像木器钉子,做房子的抓钉,船上的船钉,锅铲,火钳,铲子,这些东西,你爹爹年纪大了,挑不动,你爸爸就挑到沔阳城去卖。

你爹爹就到绵阳去找你爸爸,你爹爹见到爸爸:

“恭贺你又生了一个小美婷!”

你爸爸一听你二妹出生了,就在沔阳连忙买了一筐大鲫鱼回来说让我吃了,好有奶喂你奶水。

你爸爸说别人家把女儿看得轻,你爸爸不这样对待你们和我,后来,你的三妹,四妹后来也出生了,你爸爸对你们个个都喜欢。

想办法把你们穿的干干净净,整整齐齐”。

张美婷:

“是的,爸爸每天都给我们洗脸,给我们搽雪花膏,香香的,还给我们的手搽蛤蜊油,说怕我们的手生出来不光滑,不漂亮。”

余香玲:

“你们小的时候,村里放电影,看电影的人多,你们长得小,个子不高,你爸爸就想办法,和你爹爹把长板凳绑在高高的架子上,放电影的时候,抬到电影场上,把你们一个个放在高高的长板凳上坐着看电影。”

张美婷:

“是的是的,我记得,爸爸把我们几个姐妹一个个抱上去的。

别人都好羡慕我们啊!坐这么高的板凳上看电影!

我们看了好多电影,像《南征北战》,《地道战》,《智取威虎山》,《沙家浜》,《英雄儿女》,《从奴隶到将军》,很多好看的电影。”

余香玲:“你爸爸真是喜欢你们,想尽了心思。”

张美婷:

“我家家爹爹真好!,我小时候经常去舅舅家,家家爹爹对我很好,给我甘蔗,葡萄,香瓜,花生吃。”

余香玲笑了笑:

“美婷,妈妈那时候性格泼辣开朗,整天歌火辣天的,无忧无虑。”

张美婷笑着说:

“你现在也是很开朗,很乐观,是不是我爸爸对你好的原因啊?”


余香玲:

“你爸爸说人从书里乖!总是要你们多读书。读书了有好处。

你们小时候,虽然你爸爸很喜欢你们,个个都当做宝贝,生活条件太差了,我和你爸爸要把你们12个孩子养活,实在是不容易。

很多人都说,河里的水都要舀干,你爹爹常常说热水要人烧,冷水要人挑,确实不容易。

孩子多,事情多,我和你爸爸既要争工分,又要扶养你们,大的要读书,小的要人照看。”

张美婷看着妈妈:

“妈妈那时候,你为什么要生这么多的孩子呢?”

余香玲:

“老人们的想法就是多子多福,我们也听了老人们的话。

从你开始,一直到老五,都是生的姑娘,本来我和你爸爸,对你们每个人都很喜欢。

可是,我们老房子家里的邻居,为了一块自留地,总是想多占便宜,我不同意,她就天天骂,指桑骂槐,说我们家没有生儿子,骂得钻心钻肝,让人抬不起头。

各种各样的事情,让我和你爸爸商量,打算再生下去,说不定后面就生儿子呢,就这样后面生了老六,你的大兄弟。

你的大兄弟一出生,河边两岸的人,都跟着高兴,你爸爸放了一架大鞭炮,我和你爸爸就有一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你大兄弟是冬月出生的,下雪了,天气寒冷,我用棉花把他包裹起来,日日夜夜把你大兄弟抱在怀里,贴在胸口上,深怕他冻着了。

我是不让你们穿湿的,穿脏的,下雪下雨我也要到河里洗衣服,洗尿布,河里的水都结了冰,我就用棒槌把冰敲破,手都冻红了。

装衣服,尿布的桶,一只手提不动,我就用扁担挑,村里的一些人,说我真吃得亏,不怕苦,不怕累,心里想着让自己的孩子穿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别的就顾不上了。

冬天的尿布洗了不容易干,就用烘笼子烘尿布,就是想着让你弟弟有尿布替换。

生产队分的口粮不够吃,我还要出工,多挣工分,养活你们,你们大的上学读书,你大弟弟6个月,哪个来照看他呢?

你爸爸有四个弟兄,你婆婆很早生病去世了,你爹爹也不能只照看我们家,要给四家都要去照看一下。肯定照顾不过来,男人天生对家务事,对保育的事情不擅长。

我就请湾里面的冯老太太

就把你大弟弟送到村里的冯老太太照看,分了粮食,我们就给冯老太太送一些过去,答谢冯老太太。

再后来,老七,老八,老九,老十,一直到后面的双胞胎,十一,十二个出生了,负担更重,你爸爸为了多挣工分,还喂了一匹牯牛到湖田,芦苇湖军垦,很远的地方放牛,捡牛粪,割牛草,你爸爸不小心把腰闪了。”

张美婷:

“我记得,爸爸的腰直不起来,只能弓着背走路。”

妈妈余香玲:

“为了你们这些儿女,你爸爸吃了很多的苦。

粮食不够吃,我们经常张家去借粮食,西家借粮食,吃高粱米饭,你还记得吗?”

张美婷:

“记得,没有蔬菜,你还到田野里寻野油菜,水草给我们做菜吃,莴苣皮你也舍不得丢,用辣椒炒了给我们吃,还有冬瓜皮炒了给我们吃。

村里的许多人经常跑到我们家,看我们吃饭,说看见我们家的那些兄弟姊妹吃饭那么香,都很羡慕我们。

我们放学,回家的时间不一样,回家一个,你就给我们炒菜吃,吃流水席,吃完了就去炒,村里的乡亲们说,看我们吃饭太有趣了,还说你妈妈真不怕麻烦。”

“麻烦什么呢?感觉有奔头,每天干活有滋有味,看见你们一个个长得白白胖胖,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心里总是有无尽的快乐。”

张美婷:

“下那么大的雨,你打着赤脚,挑着一担谷子去轧米厂轧米。”

余香玲:

“那时候,没有雨鞋穿,买不起雨鞋啊!又怕你们没有饭吃啊!你们一个个又长骨头又长肉的时期,我干活干惯了。看见你们一天天长大心里高兴。

你们小的时候,有时候事情做不过来,总少不了和你爸爸争吵几句,我吵架了就往娘家甘蔗村跑。

我用箩筐一头一个,挑着小的,我牵着你的手在地上走,你爸爸就赶到你舅舅家里去接我,哈哈哈。

人有时候在气头上就是这样,你爸爸一去接我,满天的乌云都散了,到你舅舅家里把饭一吃,你家家爹爹就催我回来。

我就是吓唬吓唬你爸爸。”

张美婷笑着说:

“我爸爸一点也不敢得罪你!”

余香玲:

“本来打算只生你们前面的10个就行了,哪知道,到医院的一照B操,医生说我又怀上了。

当时一些人劝我打掉胎儿,怀胎10月,都是身上的肉,哪个舍得?

我就和你爸爸到县城医院,没有想到还生了一对龙凤双胞胎,你又多了两个个弟弟妹。”

张美婷笑着说:

“他们两个比我们的大孩子和老二还要小,我都有些不好意思。”

余香玲:

“说不定以后还要沾他们的光呢!”

张美婷笑着说:

“本来我们兄弟姊妹相差不远,长得又像,很多村里的人都分不清我们的名字,他们总是叫错。”

余香玲:

“你爸爸有学问,真会取名字。

你是老大叫张美婷,说希望你漂漂亮亮,婷婷如立!

老二叫张彩凤,说像彩色的凤凰!

老三叫张叫张美蝶,说像蝴蝶一样美!

老四叫张文希,说希望她多读书,有文化,有出息!

老五叫张艺斐,说希望她唱歌跳舞!

老六叫张晨曦,说是早晨的太阳出来了,高兴啊!

老七叫张昱洁,说是光明,一尘不染,顶天立地!

老八叫张智霖,说他聪明无比!

老九叫张婧妍,说希望她有能力,像开放的花朵一样好看!

老十叫张梦蕊,说是像花的心一样好看!可惜我的儿,早早地离开了人世间,我不知道哭过多少次了,眼泪都流干了。

第十一个叫张美惠,说是漂亮又聪明!

第十二个叫张旻浩,说是前程似锦!

名字个个都很好听,我喜欢,都是你爸爸取的名字,你爸爸有文化,蛮有讲义,像我这没有文化的人,什么也不懂。”

张美婷:

“在学校读书的时候,我们学校的老师经常把我和妹妹们弄混淆,说我和二妹,三妹四妹,五妹是五胞胎,怎么可能呢?

我感觉我们长得并不像,可是他们都说我们五姊妹是五胞胎,哈哈哈!真搞笑。”

妈妈余香玲:

“你们小的时候,姊妹多,生活条件落后,你穿过了的衣服就让你二妹妹穿,接着她们小的再穿。

新老大,旧老二,垮老三,老四老五没有衣穿。

你们夏天没有凉鞋穿,经常打赤脚。

上学的时候,春天下雨没有雨鞋,我把饭做好了让你给妹妹们送饭,怕她们把衣服打湿了。”

张美婷:

“小时候,我们家里的兄弟姊妹在学校读书,我的成绩好,老师总是表扬我,我也经常帮助他们,他们读书成绩也不错,他们也当过班长,学习委员,老师经常夸我们家里的人,也夸爸爸和你教育有方。”


余香玲充满自豪地说:

“这都是你爸爸的功劳,他是一个有文化的人。没有你爸爸,赚钱,你们兄弟姊妹哪有机会上高中,师范,大学?

像你们这样的年龄,村里的很多人都没有读书了,特别是女孩子,就你们这几个读的书多一些。你们沾你爸爸的光,我沾你爸爸的光。

改革开放后,国家政策好,你爸爸做钢材生意,又实行了责任田,家里的生活条件在我们这个地方来说,也是屈指可数的几户人家。

你爸爸出门总是给我买衣服,给你们买衣服,都是新式样式,我们村的人老开玩笑,说我和你们是姐妹,说我年轻,等她们笑话去。”

张美婷:

“我有一个天下最好的爸爸和一个天下最好的妈妈。

很多人夸我从小能歌善舞,聪明伶俐,从小学到高中都深得老师和同学们的喜欢,都是你和爸爸的功劳。”

余香玲:

“哪个做父母的不为愿自己的儿女好?

你高中毕业后,长得高又匀称,春花细白,用你们现在年轻人的话叫“亭亭玉立,清纯可人”,我是听别人这样说的。”

张美婷:

“妈妈,你是一个赶时髦的人,没有文化的人,还跟我们年轻人学习词语。”

余香玲笑着说:

“我真是没有文化,我要是有文化,我就到城市里去了。”

张美婷:

“妈妈,看你的穿着打扮也不比城里的人差,村里的人都经常夸你,说你变得越来越洋气了,这么大的年纪了还烫头发,经常变花样。”

余香玲笑着说:

“人活着是为了什么?现在生活条件好了,有吃的有喝的,走出去,把自己打扮得周周正正,漂漂亮亮的,自己看着舒服,别人也看着舒服。有什么不好的?

邋里邋遢的别人也不会喜欢。”

张美婷:

“你比同龄的人年轻20岁都不止,哈哈哈。你和爸爸到街上买菜的时候,别人经常对我说:“你爸爸妈妈好恩爱呀,总是成双成对的,你爸爸妈妈都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我听了也是感到很高兴,别人家的爸爸妈妈像你这样的年纪都老的不成样子了,头发也白了,满脸皱纹,妈妈你的脸上没有什么皱纹,皮肤还挺白的。”

余香玲:

“到地里干活的时候,我喜欢天还没有亮就下地干活,中午太阳大的时候,我就在家里歇着,有人约我就去打麻将,下午太阳下去了,我就再去地里干活。所以就晒不黑,哈哈哈,生活里有很多诀窍。”

张美婷:

“爸爸担心你,说人家天黑了往家里走,你却往田野里走,他很担心你的安全。

你不怕田里有蛇吗?”

余香玲:

“确实有蛇,有一次,在那个有坟园子的水田,有一条青蛇彪像锄头把一样长,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出来,吓死我了。

我用锄头打它的7寸,把它打死了,如果我不是穿着长筒胶鞋,我肯定就被蛇咬了,看见它吐信子,吓死我了!

你爸爸是对我好,我晓得,我是想趁着没有太阳的时候干活,干完了活有时间的话,和乡邻们抹一抹牌,又怕自己晒黑了,哈哈哈!

以前,你爸爸说我没有文化,不认得字,如果我会打麻将的话,给钱我去抹麻将。

后来我就真的学会了,好玩,和村里的人抹牌,听一些外面的事情蛮有意思的。

我这个人是一个人在家里坐不住的,哈哈哈!”

不打麻将就看电视,听戏,我听不懂,你爸爸就讲的我听,哈哈哈,你爸爸很耐得烦(눈_눈)。”

张美婷:

“这些都是你的业余爱好!你的性格好,勤快,善良,乐观,天塌下来,你也不怕。”

余香玲笑着说:

“我有什么害怕的?你爸爸对我好,你们12个儿子和姑娘,4个儿子和8个姑娘,走出去,个个都是很体面,又都读的书又多,脸上有光彩,有什么不好的?

你高中毕业,你爸爸又把你送去学了一门裁缝手艺。

荒年饿不死手艺人,一些人都找你做衣服。

我们家里的人又多,缝缝补补需要一个人,你爸爸生在农村,倒是一个十分讲究的人,你婆婆活着的时候,老说笑破不笑补。

你帮我把家里人穿的衣服,都打理得整整齐齐,我也轻松了很多,左邻右舍的人都来我们家,找你做衣服,床单被套,不知道有几多人羡慕我们,养了你这样乖巧的姑娘?”

张美婷笑着说:

“我喜欢做服装裁剪。给弟弟妹妹做的衣服,他们穿出去,有的人问他们的衣服是从哪里买的,我听了,特别感到自豪。”

余香玲想起自己女儿头受伤的事情,心里难过起来:

“刚刚什么都不用愁了,你也长成了人,一些人来给你提亲。

我那个姨老俵,你丹凤阿姨,她78年不来,一来就是打算给你做媒,那天,她提着一篮子红薯来,名义上是来给我们送红薯吃,实际上是给你做媒的。”

张美婷:

“嗯,就是。”

余香玲:

“她就说她们麦子村有一个小伙子陈林树长得又高又帅,一表人才,有头脑,只是家庭条件一般,妈妈,爸爸都是种田的,爸爸当个兵,还上了抗美援朝的战场,年纪比你大好几岁。

开始,你一听说你丹凤阿姨给你做媒,不好意思,你就躲起来了。

我和你爸爸也不是很感兴趣,也没有太当回事,别人条件比他好的,我们也没有答应。

你丹凤阿姨天天来,她说我们听,你丹凤阿姨走了以后,我就把这件事情说给隔壁的慧娟婶娘听,想打听打听陈林树的家世情况。

哪知道你慧娟婶娘打听说,陈林树不务正业,整天像一个抱鸡母一样,在村里经常带着一群游手好闲的狐朋狗友,拉帮结派,一有什么事情,就帮别人打群架,打赢了别人请他们吃饭混日子。

家里又穷的叮当响,陈林树的父亲年龄很大,她的母亲好吃懒做,不会料理家务。

我们听了就不高兴,怎么和你丹凤阿姨说的不一样?

就不想把你嫁给这样不务正业的人。我们就对这一桩亲事,一点也看不上。

你的丹凤阿姨不死心,说要把陈林树,带过来见一面。

见一面就见一面吧!

你丹凤阿姨把陈林树带到我们家。

第一眼看见陈林树长得很老苍,一副吊儿郎当,不务正业的样子。牛高马大,身强力壮,穿一件妮子上装,一张大脸,颧骨很高,一个平头,说话,很会讨好人的样子。

你丹凤阿姨一张花言巧语的嘴巴,有把稻草说成金条的能力。

我们也没有表态,你丹凤阿姨走了以后,我和你爸爸主要是想,看小伙子本人有没有出息和发展,家庭条件差了不要紧,以后都会有变化。

老人们都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

我和你爸爸想,毕竟是自己的表妹做媒,知根知底,人都是可以变的,难道陈林树结婚了还不改变?


余香玲:

“养女攀高门,我和你爸爸也不是喜欢颠摆别人的人,你丹凤阿姨天天来说媒,我们觉得人也没有十全十美的,差不多吧,就答应了这门亲事,陈林树家就提出订婚,结婚,我们也同意了。

余香玲:

“我和你爸爸看见算命的先生给你排了八字,说选择元旦出嫁最好。”

俗话说:“抬头嫁姑娘,低头接媳妇。”

美婷儿,你是我们家里的头龙长子,在我们身边长到二十多岁,给家里做了很多贡献,那几年,形势还好,你爸爸和我商量给你办嫁妆。

你爸爸听说枣树结实,买了很多枣树材料,请了我们村里几个有名的木匠师傅,在家里给你打家具。

衣柜,床头柜,梳妆台,餐桌,书桌,椅子,因为枣树太结实,太坚硬,把木匠师傅的刨子,凿子都损坏了,师傅们天天磨工具,仔细做家具。

你的爸爸到街上买肉鱼,我每天在家里炒菜做饭,安置木匠师傅的生活,胡木匠对我说:

“香玲姐,你们太客气了,我们这些木工师傅,到过很多地方,做过各种各样的木工活。

像你和张美婷的爸爸,这样安排这么丰盛的饭菜给我们吃,这还是头一次,我叫他们几个帮工的徒弟和师傅,仔仔细细,把每一道工序做好。保证这一套家具的质量。”

我听了很高兴也很放心。

这一套家具数量也不少,这些木工活一做就是几个月。

在这些木匠师傅和徒弟中有一个小伙子20出头,中等身材,眉清目秀,相貌端正,英俊潇洒,性情温和,做木工活时非常认真。

我很喜欢这个小伙子。

家具打好了还要涂上红色的油漆。

这一套家具一打就是几个月。

村里的同龄姑娘们,都好羡慕你打了一屋子的家具。”

张美婷:

“是的”

余香玲:

“我和爸爸按照我们这里的习俗,给你买了十几套床上用品,梳妆台上的花瓶,搪瓷缸,厨房的整套的锅碗瓢盆,金边瓷碗,筷子。

家具打好了,你的爸爸买了很多华丽的布料子,又请村里手艺最好的裁缝,给你做好了一年四季的服装。

这些嫁妆十分讲究齐整,就连你大妈说我们对你太舍得花钱了,说只差给你做一个房子了。

我和你爸爸都是说嘴的人,在嫁妆上面,舍得花钱,给你置办了一份在我们本地,当时来说,是一份很丰厚的嫁妆,想让你风风光光地嫁出去。”

张美婷回想起在爸爸妈妈的时候,她多么怀念那些温暖幸福的日子,把头靠在妈妈的怀里,眼泪在眼圈里打转。

余香玲:

“你出嫁的时候,我们还很年轻,有能力,你爸爸的生意还很好,我在家里种田,你们帮忙,地里的黄豆,稻谷,棉花收成都很好。”

我们也没有要陈林树家里的彩礼,我们不计较这些,总觉得他家拿不出来,我们不强迫,也不指望他家为了结婚拉债扯债,就不至于了你过去了就要还债,有压力也不好,成了亲戚就是一家人了。

张美婷:

“爸爸妈妈,你们对我太好了!对他家也太宽容了,别人家里要多少钱?多少万的彩礼?

你们却分文不要。”

余香玲:

“你出嫁上头的那一天,陈林树家里来拉嫁妆的时候,嫁妆都是十几担,村里的人哪个不夸赞啊?不羡慕啊?”

张美婷:

“这些我都历历在目。我记得清清楚楚的。”

余香玲:

“到了元旦,就是你出嫁的日子,村里的很多乡亲都来贺喜,非常热闹。

娶亲的队伍一来,我这心里既高兴,又难过,高兴的是你长大了,会有自己的新生活。

难过的是,你在我和你爸爸的身边长大,突然要离开我们了,别人家会不会欺负你,你会不会受到委屈?”

余香玲的声音哽咽:

“你刚嫁出去的时候,我和你爸爸都不习惯,平时一到吃饭时间就喊你吃饭,才发现你已经嫁出去了。

没有想到,陈林树他屡教不改,让我的姑娘受到天大的委屈,动不动就下死手打你,让我的心疼肝疼。”

张美婷:

“我身为老大,应该给弟弟妹妹做一个表率,还没有来得及报答你们的养育之恩,我就要出嫁了,心里老是想着有一天一定会报答你们的。”

余香玲:

“美婷儿,我和你爸爸就是巴不得你们过得幸福就好,报答不报答没有指望,你有这份心意就够了。”

张美婷:

“嫁到麦子村陈林树,嫁过去的时候,家里除了一个瓦房子,一个黑咕隆咚的厨房,几件破家具,一无所有,穷的叮当响,下面还有两个弟弟,一个妹妹。

我也没有嫌弃过他们,总是记住你和爸爸说的话,尊老爱幼,勤劳致富。

人勤地不懒,我把地里的棉花,麦子,水稻田都打理得非常好,庄稼长得都很好。

陈林树的父亲是一个老实人,陈林树的妈妈真的是好吃懒做,说话呛人,我也不指望她。

吃的粮食,蔬菜都是地里种的,还喂了一头猪,到年底卖钱。

爸爸也把陈林树带出去跑生意,让他增加见识,他总算有一点改变。

结婚后,85年,我们第一个孩子陈龙出生了,做满月的时候,你和爸爸给我们送了一台洗衣机,麦子村里的人都好羡慕啊,他们村偏僻落后,很多人没有见过洗衣机。”

余香玲:

“陈龙出生的时候,皮肤好,白白胖胖的非常可爱,我和你爸爸不知道有多喜欢。

孩子出生了,陈林树也应该有一些大的改变吧!”

张美婷:

陈林树看见大孩子出生了,是有点改变,说去酿酒,买高粱,酿酒不成功,又去喂猪,喂猪又亏本。总是弄不上路。

总是你和爸爸资助我们,我的心里感到惭愧。

88年,老二陈琼也出生了,陈琼和妹妹梦蕊一样大,梦蕊到我家玩的时候,蛮聪明,老二是姑娘,娘家的几个妹妹们经常来照看陈琼。我感觉家里的开销越来越大。

整天忙里忙外,陈林树经常和那些狐朋狗友到外面喝酒,家里的事情也不帮忙。

那一次喝醉了酒,得了胃出血,我就给你和爸爸打电话,你让妹夫帮忙送到仙桃市医院,医生说要动手术,需要上万块钱,我们手里没有钱,还是爸爸送钱到医院交了手术费。

幸亏及时送到医院抢救,才保住了生命。”

妈妈余香玲点头:

“陈林树,就是太不爱惜身体,只要有酒喝就什么也不管了,也不顾家庭,真不是人!”


张美婷:

“妈妈,陈龙,陈琼都是刚刚会走路就送到你们身边照看,你和爸爸都不知道有多喜欢他们。就是太让你们太辛苦了。

天底下像你们这么好的父母真不多。自己本身有那么多的孩子要生活。”

余香玲:

“我和你爸爸都很喜欢孩子,愿心愿意,我生了你们12个孩子,累死累活,也从不嫌弃自己的外孙。

我和你爸爸心疼你,知道你婆家的婆婆好吃懒做,也不好好的照看孙子孙女,生活条件不好,怕孩子们造孽。

我和你爸爸商量,把你的几个孩子都接到我们家,帮忙照看,而且我听说,我们栀子花村的学校近,师资力量很强,教学水平高,以后把孩子们都放到这里读书,更有出息。”

张美婷:

“时间过得真快,陈龙和陈琼送到你们那里以后,我和陈林树都很轻松,我就想着荷叶镇越来越好,办了钢丝绳厂,就打算租一个房子买鞋,就是没有资金。

我就想:还是回娘家找你和爸爸开口吧。”

余香玲:

“我和你爸爸,知道你是一个很有头脑的人,荷叶镇开始兴办了钢材厂,厂里的工人很多,生意会不错,我们很支持你。

我和你爸爸商量了一下,就借了一点钱,让你在荷叶镇街上租了一间门面卖鞋子。”

张美婷:

“妈妈,我是想把鞋店的生意做好了,好帮助娘家的弟弟妹妹。

生意不好不坏,90年老三陈玮,也出生了,也是刚刚会走路,就送到你们身边了。

鞋店的生意刚有起色,荷叶镇又要搞城镇规划,我卖鞋店的房子也是要拆迁,我是一个不甘心平庸的人,打算再做点别的生意。”

余香玲:

“你的3个孩子都讨人喜欢,陈龙动作灵活,总喜欢和他三舅舅一起玩。

陈琼长得像你,脸蛋白白嫩嫩的,漂漂亮亮的,又乖又听话,她轻易不哭。

陈玮长得漂亮,又聪明,他非常精明,那么小,每次你来看他,他生怕你跑了。”

张美婷:

“是的,每次我来看他们3姊妹,陈玮他就抱着我的腿不放,担心我跑了,你和弟弟妹妹,就想办法哄他,让他转移注意力,我就悄悄地走了。

孩子放到你和爸爸身边,我100个放心,比我自己照看他们都好,你们也不会让他们饿着,渴着,热着,冷着,生活条件比我们家里的好得多。”

余香玲:

“你忙着做生意,生意好的时候也给我们贴补一些生活物资。我和你爸爸知道你的心情是好的,总是想回报我们。只是现在还没有什么经济能力。”

张美婷:

“3个孩子一送到娘家一住,就几乎是十几年。

平时除了逢年过节,几个孩子回老家看看爹爹婆婆以外,平时他们都在你们身边生活,吃喝拉撒都是你和爸爸在负担。

当然那个浪荡父亲,以看孩子的名义,也经常跑到我娘家混吃混喝。他还好意思?”

张美婷前几年鞋店的生意马马虎虎,后来钢丝绳厂规模发展大了,重新规划,租的房子要拆迁了,只好把房子退了,回家种地。

然而张美婷从来是一个不甘心平庸的人,她喜欢折腾,后来慢慢办起了一个木料加工厂。

张美婷:

“荷叶镇重新规划,不能卖鞋

子了,就回家种地,除了自己吃的口粮,种地也没有多少经济收入,再做什么呢?

我我打听到荷叶镇钢丝绳厂需要轮子,我就和陈林树商量办一个小型木料加工厂。

刚开始嫁过去的时候,是住在麦子村里面,地方太偏僻了,只能骑自行车和步行,天下雨的时候,泥泞路滑,步行都困难,想做生意肯定不行,货车都开不进去。

95年,我们就在靠公路边的稻谷田里,盖了一间瓦房,把一片田野用土填平,整理成放木料的场地。

办加工厂真是操碎了心。

没有资金,就找娘家的借。”

余香玲:

“手心手背都是肉,你嫁出去了,陈林树家里穷的叮当响,陈林树也不承在乎。

你一个姑娘家,却要靠你在家里撑门面,姑娘家的身体当做男人来使用,你也不是铁打的身体,我和你爸爸,你的兄弟姊妹也不能对你不管。

你也是一个牵挂你娘家的人,你弟弟妹妹们读书,学手艺,他们一个个的长大,又帮助我们操心他们的婚姻大事。”

张美婷:

“我在家中排行老大,你和爸爸刚刚把我扶养成人,我就出嫁了,心里总是感到愧疚。”

太阳慢慢落山了,荷叶镇广场的人逐渐减少,余香玲从椅子上站起来:

“美婷,你们家里的事情说不完。这几天你就住在我们家里吧,陈林树,他自己有了困难,才会需要你,才会想到你,不给他一点颜色看看,也不行。

天气不早了,你爸爸他们也要准备吃晚饭了,我们回去做饭吧?”

张美婷迟疑了一下,觉得妈妈的话有道理,打算在娘家住几天,再说了,她头上的伤还没有完全好呢,还需要休养。

张美婷从椅子上站起来,拉着妈妈的手,走到电动车旁边,推着电动车和妈妈一起回娘家。

“好吧,我就在你这里住几天了再说。

妈妈,你上去,坐好!”

余香玲:

“没有事,我坐好了,我天天骑三轮车,都没有事。”

余香玲:

“我们出来这么长时间,你爸爸又会惦记我们了。”路程不远,十几分钟就到了家。

张美婷的爸爸站在门口等着她们,一看见她们就说:

“你和你妈妈出去了就不知道回家了,还要不要吃晚饭的?

正月还没有过完,到处瞎跑。”

妈妈余香玲从电动车跳下来,连忙说:

“荷叶公园的景色好看,多看了一会。

做饭也快,电饭煲插好做饭,过年的卤菜,我到房子旁边的菜园田里,掐一把菜苔,拔几兜菠菜,煎一条鱼就差不多了。”

爸爸催促道:

“你不要啰嗦了,赶快去弄菜吧,美婷来了,也不知道快点弄饭她吃,她吃饭了,回家不就天黑了?天气又冷,天黑得早,春节期间,不早点回家,在外面晃荡那么久干嘛?”

余香玲舀米,淘干净,放进电饭煲里,插好电,拿着菜篮子到房子旁边的地里去弄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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