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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汉朝:给汉武帝当司机

枫雨潇潇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一个特种兵穿越到汉武帝后期时代,没有身份,没有亲戚朋友,一头短发被县令当作受过髡刑守的罪犯给关了起来。这个穿越就从地狱级的囚犯开始吧。在牢狱中的坐个牢,却灭了一伙山贼。。。在边塞的当个小戍卒,却射杀射雕者,立军功又拿赏钱。。。在长安开个小饭馆,却结识了汉武帝、霍光、司马迁、东方朔、桑弘羊等等汉代大名人。。。去太学当个旁听生,却舌战群儒,引发了盐铁论。。。给汉武帝当个侍郎,却卷入巫蛊之乱。。。好不容易混上羽林中郎将,却被派去匈奴拿叛国者头颅。。

主角:林长风   更新:2023-03-25 12:1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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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长风的其他类型小说《穿越汉朝:给汉武帝当司机》,由网络作家“枫雨潇潇”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一个特种兵穿越到汉武帝后期时代,没有身份,没有亲戚朋友,一头短发被县令当作受过髡刑守的罪犯给关了起来。这个穿越就从地狱级的囚犯开始吧。在牢狱中的坐个牢,却灭了一伙山贼。。。在边塞的当个小戍卒,却射杀射雕者,立军功又拿赏钱。。。在长安开个小饭馆,却结识了汉武帝、霍光、司马迁、东方朔、桑弘羊等等汉代大名人。。。去太学当个旁听生,却舌战群儒,引发了盐铁论。。。给汉武帝当个侍郎,却卷入巫蛊之乱。。。好不容易混上羽林中郎将,却被派去匈奴拿叛国者头颅。。

《穿越汉朝:给汉武帝当司机》精彩片段

林长风把头探出水面,后脑被重击了一下。

醒来后,林长风发现自己躺在小船的船篷里。

“兄台,你可醒了。”一个戴着遮阳斗笠的男子撑着船。

林长风摸摸自己的头,还在隐隐作痛,发现自己光溜溜的躺在船篷里,想起了昨晚在河里游泳,一个潜水再出来就发现天亮了,然后就头就被重击了。

“我撑船撞到了兄台,抱歉抱歉,敢问兄台是哪里人?我送兄台回去。”撑船男子说道。

林长风拿着船上的蓑衣裹着下半身,弓腰走出了船篷,撑船男子取下了斗笠点了一下头。这男子二十岁的样子,扎着丸子头,用布条捆着,身上的粗布衣服跟电视剧里的店小二路人甲差不多。

是拍戏还是拍节目,还是真人秀?要是这样林长风就光溜溜出境了。

“你们拍电视啊。”林长风捂紧蓑衣,不晓得摄像头在哪,要是全国人民都看到了,就要社死了。

男子一脸懵逼,说道:“什么是拍电视?电视是什么?”

“演戏演全套,小兄弟你演技不错,以后会成大明星的。”

“兄台,我不知道你说什么,敢问你家住何处,我送你回家。”

“别管我家在哪里,先给我搞一套衣服来穿。”

男子笑了笑:“只有蓑衣,没有其他衣裳了,前面不远就是县城,到我家给你拿一身衣裳。”

“你们节目组怎么衣服不给人穿,虽然是为了节目效果,这光着身子能播出吗,我还要在社会上混呢。”

“鄙人郑吉,本地山阴人,敢问兄台高姓大名?鄙人听不懂兄台在说什么。”郑吉说道。

“你们太入戏了,我是林长风。”

郑吉也不好再问什么,撑着船继续前行。

船靠了码头停了下来。

“到了。”郑吉说道。

林长风出船篷一看,这节目组就是阔气,到处是平房,带有古代气息。人也多,都和郑吉差不多装束,搞这些名堂需要花费不少钱吧。

“郑吉,你回来了啊。”岸上一个男子挥手叫道。

郑吉上去和那人嘀咕了几句,那男子打量了一下林长风就走了。

郑吉把斗笠扣在林长风头上,说:“日头大,可遮阳。”

林长风下身裹着蓑衣,不愿意上岸,岸上人多,太尴尬了。

“林兄,步行去我宅上,我给你备一套衣裳。”

林长风压低斗笠,低着头跟着郑吉走,不想被别人看到脸。

几个兵卒着装的人围住了林长风,其中一人用刀挑落了斗笠,喊一声:“拿下!”

林长风被五花大绑架走了。

绑的太紧太难受,这节目组花样还蛮多,收视率肯定高。

到了一个漂亮的大建筑物,门上面写着“县寺”两个字,林长风被押了进去。

县寺就是后代的县衙。

大堂上,一个穿官袍的县令跪坐在台上的案几后,看着半裸的林长风,很嫌弃的说:“你们这等贼寇衣裳都穿不上了,还当什么贼寇。”

原来把林长风当贼寇了,也就是土匪。林长风心想这节目还要COS土匪,还不知道怎么入戏。

“姓甚名谁,为何当贼寇?”县令问道。

林长风还没说话,两个脚腘窝挨了一棒子,跪在地上。

男子汉跪天跪地跪父母,太侮辱人了,大骂:“什么破节目,老子不玩了。”

林长风站起来,腘窝又挨了棒子,跪了下去,几个卒役把林长风压在地上,又给林长风屁股上两棍子。

林长风哪里受过这种委屈,大喊:“我要报警,我要告你们。”

屁股又是两棒子,疼的都说不出话了。

“姓甚名谁,为何当贼寇?”县令再一次问到。

林长风缓了缓,说:“我叫林长风,不是贼寇。”

“不是贼寇?你曾犯过什么罪?”

“我守法公民,没有犯过罪。”

“你都受过髡刑了,还说没犯过罪。”县令指着林长风的头发说。

在古代有一种刑罚是髡刑,就是剃光人的头发,林长风的短发在这里太显目了,跟受过髡刑一样,就被当做犯人来审了。

县令突然大喝到:“你是贼寇头目吴条!快如实招来,来本县有何勾当?”

林长风懵了,这节目太虐人了,大喊:“我不是什么贼寇,不是什么头目,不是什么吴条,我就是林长风。”

县令拿出一块木条,上面写满了字,说:“此乃通纠令,通纠的就是你,”

通纠令放到现在就是通缉令。

“吴条,男,三十有四,受髡刑,面无须。。。”县令读到这里,再看看林长风,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劲,问道:“你今年几何?”

“什么几何?我还代数呢。”林长风很是不爽。

“就是今年多少年岁?”

“你是问我年纪啊,我24岁。”

县令看看这林长风,确实不像三十四岁的人,还没那么老成,问道:“你说你是林长风,可有符传?”

林长风听都没听说过符传,说:“没有。”

一个卒役说:“小卒发现他的时候,赤身裸体,并无符传。”

这小卒是郑吉,已经换上了卒役的服饰。

符传就是符牌和传信,木质或竹质,符牌相当于现在的身份证,上面写了名字、籍贯和身长面貌体征,传信就是通行证,都能证明拥有者的身份。

县令知道自己搞错了人,又拉不下面子,看着林长风的短发,觉得他不是吴条也是犯法受刑的人,说不定是吴条的同伙,反正不是什么好人。

“先把你收监入狱,待我验实你的身份。”县令手一挥,林长风就被压走了。

郑吉和几个卒役一起押着林长风,林长风看着郑吉:“郑吉,你干嘛害我,这是什么地方?”

郑吉说:“林兄,这里是县寺,你受过髡刑,又没有符传,只能把你送到县寺了。”

“什么县寺?”林长风不懂县寺是干嘛的。

“这里是山阴县的县寺。”

林长风明白了县寺就是县衙,这节目真用心,什么都来真的,想着挨过棒子的屁股还是有点疼。等出来了一定要告这个节目虐待嘉宾,不赔个几十万误工费、肉体损失费、精神损失费、医药费不罢休。

到了监狱里,一股好大的味道,林长风有点想作呕,就一个大房间,一排木栏关着,里面没有隔开,关了不少人,都是邋里邋遢的,林长风身上的蓑衣比他们干净太多。郑吉给林长风松绑后,关上大门就走了。

犯人们围住了林长风,有个很壮实的犯人问:“所犯何罪?”

这个应该就是狱霸了,刚被县令审了,又被狱霸审,林长风气不打一处来,大声说道:“关你屁事。”

狱霸在这里哪里有人敢跟他这么说话,就一拳轰过来,林长风躲过这一拳,迅速打出两拳,一拳打在狱霸胃上,一拳在他脸上,狱霸倒地不起。

林长风有气没地方出,正狱霸就撞枪口上了。

其他囚犯看着他,都不敢上前。


林长风走到角落里,背靠角落。这样打起来,背后是墙,不会受到攻击,很适合一打多。

众囚犯没有打架的意思,就是看着林长风,林长风坐了下来,一个标准的军人盘腿坐姿,眼光扫了一圈众人,众囚犯看到这威严的坐姿,迅速屈服,马上蹲了下来,林长风已经是新一代狱霸了,这些人都为他的马首是瞻了。

林长风回想了一下这两天的事,自己昨晚在河里裸泳,潜了个水,浮出水面就是大白天,还被木船撞了脑袋。越想越觉得奇怪,越觉得不对劲。

林长风问道:“现在是什么年代?”

众囚犯面面相觑,听不懂,所以没人回答。

林长风觉得自己问话的方式不对,又问:“今夕是何年?”

“太始三年。”

“太始三年。”

“太始三年。”囚犯们争着回答。

太始三年是公元前94年,2100年前了。

林长风不知道太始三年是哪年哪月。

“当今皇帝是谁?”林长风又问

“当今皇帝刘彻。”这个老人小孩都知道的事,众人不知道林长风为什么这么问。

"直呼皇帝姓名,你也不怕杀头?"一人说道。

“皇帝那么远,听不到。”众人哈哈哈大笑。

刘彻,就是汉武帝,那个雄才伟略气吞山河的汉朝皇帝。

林长风没笑,笑不出来,怀疑自己是不是穿越了,真穿越了就不好玩了,他还有父母,还有朋友,他也舍不得那花花世界。

念头一转,这是梦,不是穿越,林长风这样安慰自己。

门响了,两个狱卒各提一个大桶进来,还有一个狱卒拿着大木勺。

“用食咯”众人马上在木栏边,双手捧着,狱卒把饭打在囚犯手心里,囚犯就这样捧着吃,没碗没筷子。

这哪里是人在吃饭,简直就是牲口在进食。

林长风一天没吃东西了,也饿了不行,顾不得尊严了,也是要了一捧饭。这饭黄色和白色混合的干饭,是糠和糙米做的,糠就是谷皮,农村里都是拿来喂猪的,味道一言难尽。实在是太饿了,猪食也得吃,一捧饭就这么吃完了。

还有一个桶里是水,林长风又喝了一捧水,看着关在一起的囚犯,感觉太委屈了。

狱霸这个时候醒过来了,饭也没吃着,嘴里骂骂咧咧的过来找林长风的麻烦,林长风一句话都没有,憋着一肚子的委屈,就是一拳砸在他脸上,狱霸又昏倒在地。

这个倒霉的狱霸。

天黑了,狱中就门口有灯火,光线很暗。囚犯们个个都倒在稻草上睡了,呼噜声此起彼伏,还有人时不时磨几下牙。

林长风睡不着,靠着墙壁盘着腿坐着,想着自己一个退役没多久的特种兵,在河里游个泳就穿越到了汉朝,人生地不熟的,语言又不通,还被官府当囚犯关押了,这日子怎么就这么难。

别人穿越都是灵魂穿越,直接穿越到王公贵族家,甚至是帝王家,最次也是地主家,有的还自带系统这种外挂,然后利用宿主的资源做大做强再创辉煌,最后拥抱好几个白富美,改变历史,走上人生巅峰。

林长风就直接肉体穿越了,身上光溜溜的,没背景没身份,连符传这样的身份证都没有,开局裤衩都没有,装备全靠捡,目前就捡了一个蓑衣这件垃圾装备,身上的蓑衣还不是穿着的,是捆在下半身,才遮住羞。一穿越就被关入了大牢,吃的是糠皮糙饭,连碗都没有,朱元璋开局都有一身破袈裟一个破碗还有几个牛逼老乡。林长风这是地狱般的开局啊,以后怎么活啊,县令验不了身份,说不定就这样关一辈子,怎一个凄惨了得。

一阵急促的锣声响彻了整个黑夜,紧接着有人喊到:“有贼寇。”然后就是厮杀声。

锣声把熟睡的人都给吵醒了,大家都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但是都知道很危险。

牢门被打开了,几个头戴绿巾的人进来把木栏给打开了,举着一把绿巾,大声说:“吾等共戴绿巾,把这县寺给烧了。”

那个狱霸也醒来了,抢过一绿巾戴头上就冲了出去,其他人纷纷接过绿头巾戴头上出了牢门。

林长风一个人在角落里默默地看着他们,绿巾男没发现他,其他囚犯已经忘记了他,他们都走了,就剩下林长风一个人在空荡荡的牢狱。

林长风也不想戴这绿巾,他那个时代的人哪个愿意头上有点绿。

林长风走出牢门,厮杀声、喊叫声混在一起,让人很恐惧,牢门口躺着两个狱卒,一个脖子上有一条深深的刀口,血流了一地,一个脸上被劈了一刀,眼珠子都劈出来了,伤口可以看到白色的骨头。

太残忍了,林长风看了想作呕,自己当兵那么多年,却是在和平时代,哪里见过这种事情。

林长风捡起一根长棍用来防身,不远处有打杀声,三个绿头巾持刀和郑吉对打,郑吉持刀居然和三个人打的有来有往。

林长风很不爽这个郑吉,要不是这个郑吉,他怎么会挨几棍子,怎么会关到牢狱里,很想过去给郑吉敲一棍,又想到刚刚那两个无辜的狱卒,觉得绿头巾太没人性,更加可恨。

林长风加入打斗,一套部队里的应急棍掀倒三人,两个人爬起就跑,一个来不及跑,被郑吉一刀砍了脖子,鲜血溅了林长风一身。

“原来是林兄,多谢相助。”郑吉收刀拱手致谢。

“晦气,碰到你真他喵的晦气。”林长风很不爽自己一身血,这血还有点温度。

“随我速来。”郑吉不知道林长风说的是什么,心里想的是县令那里肯定危险,这些人都是有备而来,拉着林长风就跑。

县令全家都住在县寺里,绿头巾这些贼寇就是冲着他来的。

几十个绿头巾包围着一个大房子,县令和一些卒役带着武器就这样对峙着。

县令大骂:“尔等宵小意欲何为?不怕官家剿灭尔等?”

一个中年男子取下头巾,露出短发,说:“我就是吴条,会稽太守发通纠令说我项上人头值十万钱,特送上门,看看洛县令有无本事拿走这十万钱的头颅。”

嚣张,太嚣张了,官家通缉吴条,他却去官家打打杀杀。他有两三百号人,官寺县令县丞县尉功曹杂役卒役等这上上下下也就三十多人。

吴条旁边有个绿头巾压着一个小姑娘,她才十二三岁,泪水留了一脸,就是不哭出声音。

“放开小女,可饶你不死。”洛县令喊道。

“哈哈哈哈,你跪下求我,我可饶你不死。”吴条大笑,现在整个县寺都被打下来了,主动权不在县令手里。

“你把我弟吴成下了大狱,我抓了令嫒,这是何等公平啊。”吴条继续说道。

“多谢兄长搭救,看我怎么杀了这县令。”说话是那个挨了两顿毒打的狱霸。

那个狱霸就是吴条的弟弟吴成。


看着无助的小女孩,受过的教育和军人的使命告诉林长风,一定要救下这个小女孩。

林长风对郑吉说:“我们想办法救一下那个小女孩吧。”

郑吉:“可有法子?”

林长风摸摸自己的头发:“我像不像坏人?”

郑吉打量了短发半裸的林长风:“像囚徒。”

林长风听了心里有点不爽,自己游个泳就成了囚徒,还不是拜你所赐。

“我去混进贼人当中,再找机会救下小女孩。”不爽归不爽,人还是要救的。

“妙啊,你这是作间,可行。”

“你才作贱,你就是个贱人。”林长风低声骂道。

郑吉一脸无辜的看着自己穿的卒役服,说:“我不可为间谍,会败事。”

林长风这才意识到郑吉说的是“间谍”的“间”,便不再说什么,郑吉给了一把刀给林长风,是刚刚砍了那贼人捡的刀。

刀直而细长,刀柄首端有一个大环,这是很普遍的汉刀,又叫环首刀。

林长风就这样混进了贼寇当中,贼寇看到他这个样子,尤其是他的短发,都以为他是自己人,这短发比绿头巾还管用。

就这样摸到小女孩旁,一个绿巾贼寇拿刀压着她。

林长风笑着对那贼人说:“兄台,你累不累,我帮你看着这小孩子吧。”

那贼人一脸迷茫的看着这个短发半裸的人,没弄懂他的意思。

林长风一只手拿刀架在小女孩的脖子上,一只手移开了贼人的刀,笑着说:“你歇息,我来看着她。”

贼人懂了他的意思,收起了刀。

小女孩看着这个光着上半身,下半身捆着蓑衣的半裸怪蜀黍,眼神更加恐惧了。

吴条还在和县令在互骂调侃,一个人影挟着小女孩从自己身边跑到对面,他都一脸懵逼了。

吴条心想:这糊涂的县令还有这种操作,始料不及啊。

县令心想:这凶狠的贼头还有这种操作,始料不及啊。

县令也楞了,看到自己的宝贝女儿送到面前,抱起女儿叫人送到后面的屋里去。

两边的人都看着林长风,这是哪里来的短发半裸蓑衣奇怪男。

看着小女孩的蠢贼刚收回刀,发现短发半裸男就用胳膊夹着小女孩跑到对面去了,跑的如此之快,自己杵在原地的他感受了一片凄凉风。等他缓过神来,发现周围的人都看着他,尤其是吴条那刀一样的眼神。

吴条抓起他往地上一摔,一刀挥过去,直接结果了他,骂道:“连个小女孩都看不住,留你何用。”

县令看清楚了,这个就是今天审过的那个人,还打了他两棍子。

吴条看他像自己这边的人,又面生的很,大声喝道:“你又是何人?”

吴成惊恐道:“又是你!”

"他是什么人?"吴条问吴成。

“就。。。就一囚犯。。。”吴成摸着自己被打肿的脸,委屈巴巴的。

林长风没说话,突然意识到自己是个局外人,干嘛掺和进来,官府和贼寇打架,关自己什么事,趁这个混乱场面要想办法开溜啊。

“吴条,此壮士在你面前掳走了人质,你还有何脸面当这个贼头,我要是你就和此壮士决斗一番,找回尊严。”县令大声说道。

县令看到林长风挟着一个人还能跑那么快,气都不快喘一下,是个练家子,就赌他能杀掉吴条,所以才这么喊,救命稻草也要紧紧抓住。

林长风听到县令把自己拉下水,心态有点崩,这糊涂县令在生死攸关的时候却不糊涂了。

吴条看着这个半裸男,一个囚犯能有多大本事,自己也是行伍出身,怕过什么人,这混蛋县令这么一喊,不砍了这小子,这队伍真不好带了,刀指着林长风说:“你这厮,报上名号来,我来与你决一死斗。”

林长风心里骂这个县令太不是人了,白天打了我两棒子,晚上还拿我当枪使,简直被这蠢县令给拿捏了。

又骂这个吴条,蠢得要死,就这么一句话就中了激将法,搞得自己溜都溜不了。

林长风反拿刀拱手道:“此事和我没什么关系,我先走了,你们继续。”

县令见状不对,继续火上浇油:“吴条,此壮士视你如鼠辈,不屑和你死斗,尔等还是速速降了吧。”

吴条喊道:“尔等无须助我,看我单宰了这混小子。”

吴条一刀劈过来,林长风用刀挡开,一连几次强攻,都被林长风给躲开。

林长风入伍的时候,班长是个武学世家,后来又一起进入了特种部队,林长风跟着学了几年,拳脚刀枪棍棒都耍的有模有样。

虽然是和平年代的军人,林长风也练就一身杀敌本领。

吴条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林长风心里盘算着怎么制伏吴条,不是杀了他。

一走神,吴条的刀尖划开了长风身上的蓑衣绑带,蓑衣掉了下来。

全裸了,身上什么衣料都没了。!

现场的人哈哈大笑。

虽然现场都是男的,长风怎么也觉得羞,愤怒的一刀横扫吴条的腹部。

从刀传过来的感觉不是划破肉体的感觉,是划在铁皮上的感觉,长风也惊了一下,难道这人练成了金钟罩铁布衫。

一连几刀砍在吴条的胸口和腹部,都是这样的感觉。

吴条的衣服划烂了,直接扯掉,露出里面的铁甲。

原来是穿了铁甲,长风舒一口气。

县令又开骂:“吴条反贼,竟敢私披甲,可诛你全族,快快降了,可保你族人不死。”

长风发现只有身上有甲,手脚和头没有,直接拿刀直攻头部,刀法凌厉

吴条只有招架的份,长风突然攻他下路,腿中了一刀,手也中了一刀,刀掉落在地,脖子上架了一把刀。

长风生擒吴条。

县令大声说道:“吴条,你身披铁甲还被赤身的生擒,还有何面目再当贼首。”

这是在诛心啊,县令在审案方面糊涂,在心理战上是高手啊,每句话都能激起吴条愤怒,让他慢慢失去理智,还把林长风给拉下水了,果然能够当上县令治理一个地方都是有两把刷子的。

吴条被县令这么一说,羞愤难当,在这么多小弟面前被生擒,已经没有面目再回去当老大了,硬着脖子在长风的刀上一抹,一股鲜血喷了出来,喷了林长风一身。

吴条死了,众人惊了。

县令举起了剑,大喊:“林壮士擒杀贼首,可赏十万钱,进爵两级。贼首已死,诸位随我杀尽贼寇,都有赏钱。”

县令身先士卒,带着二十来个卒役反攻了过去,大喊着:“贼首吴条已诛,尔等弃械不杀。”

绿巾贼寇虽然人多,老大已死,没有一点士气,节节败退。

林长风看着吴条的尸体,懵在那里,这是他第一次杀人,这种感觉无法用言语表达。虽然是军人,在美好的和平年代,他哪里开过杀戒。

吴成喊着:“还我兄长命来。”

举起刀向楞着不动的林长风砍去。

郑吉冲出来一刀刺透了吴成,吴成心不甘的倒下去。

“林兄,别杵着了,速去杀敌。”

长风深吸一口气,举着刀,大喊着:“啊啊啊啊啊。”向绿巾贼寇群中砍过去。

一个赤着身体的人,举着刀,看见绿头巾的人就砍,如同疯狗一样。


天已经亮了,贼寇也已经退了,县寺人少,就没有深追。

林长风回到县寺,看着在血泊中的吴条,两眼还是在发呆。

不知道发呆了多久,县令他们都回来了。

“林壮士擒杀贼首,我当上报郡太守,为你请首功。”县令拱手道。

长风看着众人,没有说话,看了一下手中的刀,刃已经卷了不少处,便丢了刀。

县令看到赤条条的林长风,呼唤下属拿一套衣服给长风穿上。

有人打着水来冲洗院子,长风夺过水桶,把水从头冲到脚,大呼一口气恢复了精神,穿上了衣和裳。

总算是有衣服穿了,不是裸了。

“我可以走了吧。”长风对县令说。

“壮士稍等,敢问壮士家住何方,日后好将赏金奉上。”

“这是何处?”长风问。

“本地大汉会稽郡山阴县,吾乃山阴县县令洛方。”县令说道。

大汉?会稽郡?山阴县?

长风心里一沉,真的是穿越了,自己不了解这汉朝的地名,说个两千年后的地名估计没人知道。

“我不记得我是哪里人了。”长风只能这么说了。

县令表示不解,一个正常人怎么会忘记自己是哪里人,又问:“可立有功爵?”。

“不记得了。”

“禀县令,林壮士被我用木船撞了头,可能离魂了。”郑吉解释道。

“哦,原理如此,壮士可有去处?”

长风心里又一紧,自己在这个汉朝,没有家,没有朋友,也没有钱,要去哪里呢,哪里才是去处。

他看了一眼郑吉,郑吉是在这里见到的第一个人,虽然被他抓到监狱,但这个人还不坏,要不是他,自己都被吴成给砍了,此时多么希望郑吉能够收留自己。

郑吉马上说:“林兄就去鄙人寒舍住上一段时日,待来了功爵赏金再做其他打算。”

郑吉这个小伙子太暖心了,太懂事了,长风默默的给他一个赞。

长风也学着他们拱手作揖:“恭敬不如从命。”

郑吉突然想到自己的家不知道有没有被贼人打劫,马上向县令告辞,拉着林长风往自己家里跑。

大街上,一片狼藉,哀哭声一片。

昨晚,两百多贼人,一部分攻进县寺,一部分打劫了县城的百姓。

长风心里骂贼匪不是人。

一座豪华的院子,大门紧闭,院子周围躺着几个绿头巾的的贼匪,这是郑吉的家。

郑吉大力敲着门,里面有人喊着:“何人?”

“我是郑吉,速速开门。”

里面的人听出了郑吉的声音:“是公子。”

门开了,两人进入了院子。

几个家丁手持环刀,有几个拿着弓箭还伏在在屋顶。

郑吉这才舒一口气,贼匪是没有攻进这个大院。

一个长者一撅一拐的出来,这是郑吉的父亲。

郑吉连忙拱手作揖:“父亲,受惊了,未能守护父亲周全,我死罪。”

“吾儿,有人说县寺被贼子攻下,吾儿可受伤?”

“不曾受伤。”郑吉手掌指着林长风:“这是林长风壮士,昨晚擒杀贼首吴条,真英雄也!”

“英雄这个词不敢当。”林长风谦虚道。

“壮士英气逼人,是真英雄,请入大堂。”郑父请林长风进入了大堂。

郑吉马上招呼下人准备早餐。

大堂内,郑父跪坐在中间,长风跪坐在左边,身前有个长的木几,郑吉在右边。

郑父看着林长风的短发问:“林壮士,敢问你为什么是短发?”

“我老家那边好像都是这样的发型。”长风以为发型被问了好几遍了。

郑父见多识广,知道有些地方的习俗不一样,说:“一乡一俗,林壮士不要见怪。”

“郑伯父,请不要喊我壮士了,直接叫我长风吧。”

一口一个林壮士,长风听的也是很见外,现在要在别人家里住上一段时间,不能这么见外了。

此时,下人端上早餐,分给他们三人,每人一份,放在各自的长几上。

有肉有米饭有青菜还有酒。

“林兄,请用早食。”郑吉说道。

长风拿起肉就啃了起来,这肉煮的白白的,只放了盐,却非常美味,一种纯粹的肉香美味。自己所属的那个年代,猪肉都是吃饲料不到半年就出栏宰杀,这边的猪都是养上一年,甚至两三年才宰杀,不吃饲料的纯土猪,这种猪肉这么白煮就很美味。

米饭比监狱的糙米糠皮要精细多了,长风又吃了一口白米饭,这米饭粒粒分明,不成团,不粘牙,又有米饭的特有香味,就是小时候农村里的捞米饭的味道。

还有一碟青菜,长风不认识,也就是用盐水煮的,味道还可以。

酒的度数不高,酒体琥珀色,味道和黄酒差不多,这里是会稽郡,也许这酒就是汉朝的黄酒。

长风想起这是汉武帝时期,身为军人,想起两千年来所有热血男儿的偶像,问道:“郑伯父,卫青和霍去病你们听说过吗?”

郑父听到这两个名字,感叹又遗憾的说:“长平侯已薨十载,冠军侯已薨二十余载。”

长风没想到卫青霍去病已经去世这么多年了,不能一瞩他们的风采,也是一大遗憾。

“冠军侯封狼居胥的时候,我正是其麾下的左曲右官。”郑父仰着头,眼里闪烁着无限自豪。

长风大吃一惊,这个老瘸子居然是霍去病麾下的一个小军官,还亲眼见证了霍去病的封狼居胥,真是人不可貌相,怪不得昨晚的这个院子的防守这么严密,贼寇都未能攻克这个院子。

郑父也是在霍去病封狼居胥之后,去抓几个逃跑的俘虏的时候摔下马,摔折了腿,20岁的郑父就拿着军功爵和丰厚奖金回到老家会稽郡山阴县开启了养老生活。

酒足饭饱后,郑吉领着林长风进了客房,客房里已经烧好了一大桶水。

“林兄请沐浴,尔后再歇息。”郑吉说。

木桶旁的凳子上放了一大碗褐色的水,有点像黄酒的颜色,长风感叹古代人真有情调,边泡澡还可边喝酒。

长风问道:“这是什么酒?”

郑吉哈哈一笑:“这不是酒,是皂角水,可浣洗衣裳头发,也可用来沐洗身子。”

这皂角水有点黏滑,跟沐浴液差不多,长风洗了个头,还真能洗出泡沫出来,舒舒服服的泡了个澡,泡去了一晚的疲惫。

这个郑吉太贴心了,暖男一枚,安排的仔仔细细明明白白。

皂角,在没有肥皂之前都是用来洗衣服洗澡的,捣烂了就可以直接用。皂角水是用干皂角用小火熬出的水。20世纪70年代都有人在用皂角。


一觉醒来,已是下午。

郑家上上下下忙碌不停,里里外外上上下下打扫卫生,长风到厨房一看,有人在切肉,有人在烧水,有人抓了几只鸡回来,似乎要搞个宴会招待什么重要的客人。

长风觉得郑家太客气了,自己初来乍到,被收留,还如搞个宴会招待自己,心中好暖。无家可归的长风感到的眼泪都差点掉下来。

大堂里,已经搞的干干净净。

郑父穿着华丽的服装,罗缎做的直裾,看到长风,拉着他说:“稍后郡都尉要来我府上,一起去迎接。”

失落啊。原来这宴会不是为自己设的,是为都尉设的,想想自己何德何能,还寄居人下,怎么会设宴招待自己呢,想到这一点,长风心里落差小了点。

郑父看到长风这粗布短褐,又看到这短发。连忙招呼下人拿一套好的衣服和冠帽给长风换上。

长风换上青色的直裾,一个女婢拿着黑巾包裹着他的头,再戴上缁布冠。

长风照了一下铜镜,看着自己,帅!要是再拿一把羽扇,就是诸葛亮了。

郑父领着众人在大门口等着贵宾。

三辆马车驶过来,郑吉坐在第一辆马车上带路,这马车就像拖拉机的车斗一样,没有篷,但有伞盖。

车上下来几个衣着华丽的人,县令也在其中,最后一辆下来的是女眷。

领头的下车来,马上给郑父一个拱手礼,县令等人都跟着一起拱手,郑父也是一个拱手礼,长风等人也一起拱手。

“郑右官,久不相见,可好?”

“王都尉,久不相见,甚是想念,请。”

长风靠近郑吉,问道:“这是什么人?”

郑吉小声说道:“这是王都尉,他曾是我父亲麾下伍长,洛县令曾是麾下士卒,都曾同袍。”

长风这才明白,县令昨晚身先士卒追砍贼寇,原来他也曾随冠军侯追砍过匈奴。

大家入席,每人都跪坐在一张几旁,林长风安排在靠门边的几座,旁边是郑吉,对面的是一个华丽的妇人和一个十二三岁的女孩,那女孩一直盯着长风。

那个时候都是分食制,不是现代围在一张圆桌上一起吃。

宴席吃的丰盛,有鸡、猪肉、青菜、还有米饭和汤。

从他们客套的谈话中得知,王都尉几天前就带了两千兵出发来山阴县剿灭绿巾贼,今天才到山阴县。绿巾贼盘踞在县城东边的某个山里已经好久了。

“我未曾想到绿巾贼寇昨晚就袭击了县寺,我要是早出发一天就不会让山阴遭此灾祸了,让郑右官和洛县令受惊了。”王都尉说道。

“王都尉,这次幸有林壮士,当场擒杀绿巾贼首,正要报请都尉,为其请功。”洛县令说道。

“林壮士,这是王都尉。”郑父说道。

“林兄,速去行礼。”郑吉低声说道。

长风起身来到王都尉前一个拱手礼,说道:“王都尉好。”

郑父纠正林长风:“应说见过王都尉。”

“无妨,一声好也是礼节。”王都尉看着俊朗的林长风,说:“我刚到山阴,就听闻有一赤身壮士生擒贼首,尽败贼人。这一见,真乃壮士也,请入座。”

“夫人,可儿,还不快谢过林壮士。”洛县令说道。

洛县令起身带着那个夫人和女孩来到长风的几前,洛县令拱手作揖,夫人和女孩行了个万福大礼,说道:“多谢林壮士救吾女一命。”

长风连忙起身还一个拱手礼。

这礼节真繁琐,刚坐下又得起来,长风一点都不习惯。

洛县令从怀里掏出一个木盒子,打开,里面有三个金饼,双手递向长风,说:“救命之恩,拜金三斤,请受之。”

“我救人不是为了回报,请收回。”长风从小受的教育就是做好事不留名不求回报,虽然身无分文,也是保持着良好的品质。

“昔日,子路救一溺水者,溺者感其恩,以牛拜之,子路受之,孔子赞之,曰‘鲁人必拯溺者矣。’今林壮士救我的弱小女儿,我以金饼拜谢,壮士定要接受,山阴县乃至大汉子民以后都会拯救弱者。壮士若不接受,世人见弱小受欺辱,皆会冷眼旁观漠然处之。”

古人的价值观真是不一样啊,做了好事,得到了好处,会让更多人来做好事。长风听后觉得有理,收下了金子。

互敬酒之后,郑父、王都尉、洛县令三人在追忆往昔封狼居胥砍匈奴的日子,长风插不上话,默默的吃着肉喝着酒。

女孩走过来,给长风斟上酒,说:“我为恩公斟酒,恩公请饮此酒。”

长风觉得汉朝人真懂礼数,自己不懂这些礼节,于是一口就饮完,女孩咯咯笑,说:“恩公好酒量。”

“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一愣,这问话真是很特别,别人都是问芳名,面前这个男人直接问的是名字,说:“小女洛可。”

“今年多大了?”

洛可又一愣,觉得这是问年龄,别人都是问芳龄或者年几何,说:“十有三。”

洛可看着这个林长风,行为也怪,说话也怪,十足的怪蜀黍,怕又问些古怪的话,自己答不上来,这个天是没法聊了,又想起他那赤身的样子,行礼说道:“小女告退。”

宴席散后,长风回到房间里,虽然早就天黑,但是他睡不着,不知道是对这个世界感到新奇还是白天睡多了。

长风走到院子里,看到了木梯,便爬上了屋顶,站在屋顶,看着院子外面,稀稀拉拉的灯火,还是不明亮的油灯,想起了自己那个世界的高楼大厦和斑斓的万家灯火。

抬头看天,一轮细月,星空灿烂,很漂亮,在那个世界是很难看到这么灿烂明亮的星空。

想起这两天稀里糊涂的穿越到这里,亲戚朋友都没有,目前就认识了郑吉,这里的人交往太重礼节了,也就太拘束了,也许是自己刚来,和他们交往不深。

以后该何去何从,是呆在这里闯出个名堂,还是想办法回到自己的那个世界?

闯出个名堂究竟怎么闯,利用后世的科技吗?自己连个肥皂都不会造,也不会提炼精盐,又没有经商的经验和头脑,在这里干什么都没底气和信心,还是回去吧,明天就去河里,看能不能回去。

“林兄,你在屋顶?”郑吉在院子里喊道。

“是的。”

一会儿,郑吉提着酒肉爬到了屋顶。

两人骑在屋脊上,对饮起来。

“郑吉,明日带我河里,你撞我的地方。”

“林兄这是为何?”

长风没有回答,说:“带我去就可以了。”

郑吉答应了下来。


长风还在床上,就被敲门声给吵醒了。太阳已经很大了,昨晚喝多了,睡的沉。

郑吉带着一个人来,介绍着:“林兄,这是医工,为你看病。”

长风迷迷糊糊起来跪坐在几旁,医工给长风两只手都把了脉,又看舌头,问道:“壮士有何不适?”

“没有哪里不适,都很好。”

郑吉说道:“医工,林兄被撞了头,忘记以前的事了。”

医工又看看头上被撞的地方,问道:“可记得以前何事?”

“只记得自己的名字,其他都不记得了。”长风对这个穿越也说不清,干脆顺着郑吉的话编下去。

最后,医工得出病症:“林壮士所病失魂症,无其他病患。”

郑吉问:“可有医方?”

医工摇摇头说:“见到过去的人与物,或可自愈。”

长风说:“带我去你撞我的地方,或者能治好我的失魂症。”

郑吉说:“如此甚好,难怪林兄昨晚已有此打算。”

两人撑船到了他们相识的地方,长风脱光一头扎入水里,浮上来看到了木船还有郑吉,又潜下水,憋不住气才浮上来,还是看到郑吉在船上。

就这么折腾了一上午,长风也累了,爬到船上。

“林兄,可曾想起了自己的过去?”

“不曾。”

长风觉得是时间不对,他穿越是晚上游泳才穿越的,等到晚上再来。

晚上了,他们俩再次来到这里,这次又在河里泡到了东方鱼白,还是没能回去。

接下来两天,长风又一个人来到这里,在水里再次泡到天亮,看着初升的太阳,明白自己再也回不去了。

来时好好的,现在回不去了。

自己在这个世界孤苦伶仃,没有一技之长,这日子不晓得怎么过下去,又想起,不是还有三个金饼吗,到时候还有擒杀吴条的奖金,像郑父一样,购置点田地房产这些不动产,在这个小县城做个小地主过完这一生吧。

哎。。。长风长叹一口气。

长风又睡到下午。

郑吉跑过来,满脸都是兴奋,说:“林兄,可以去建立军功爵了。”

长风表示不解。

郑吉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说:“王都尉两千甲士三天都没攻克两百的绿巾贼寇,洛县令推荐我二人去克敌。”

长风知道自己回不去了,唯一的特长就是打仗,怎么说也是后世的特种兵,在这个世界要闯出个名堂就靠当兵了。

两人立刻去王都尉那里报了到,领了甲胄和武器,然后去侦察地形了。

绿巾贼寇的老巢所在地叫鱼口坳的寨子,几十年这里是军队屯粮食的地方,后来被遗弃,就被吴条等人给占领了。三面都是险峻的山,唯一的口子像鱼嘴一样,用石头树木建造了坚固的大门,大门下是两人并肩走的台阶,要攻上来必须是仰攻。

面对居高临下的寨门,没有攻城器械,两千人伤亡了一百多人还是没有攻下,王都尉心里那个急啊。

侦察完地形,长风心里有计划了,回去给王都尉汇报侦察情况了。

王都尉见到林长风和郑吉侦查回来,连忙问道:“如何?可有良策?”

“三面环山,大门又难攻,只有混进去,里外夹击必可攻克。”

“该如何混进去?”王都尉焦急的问道。

“我查看过了,山的北面有一处地方可以攀上去,再下到寨子里,从里面打开寨门,可以攻克这个鱼口坳。”

“善。”王都尉说道。

林长风和郑吉挑了20个精壮甲士,准备妥当后,趁着昏暗的月色就出发了。

一行人跟着长风攀上了山顶,借着淡淡的月光一看,山顶下是七八十米的笔直的峭壁,下面就是鱼口坳寨子,现在已经是后半夜,寨子里没什么灯火,从上面看,一片寂静。

长风闻到一股淡淡的酒香,说道:“哪里来的酒香?”

“新贼首是酿酒世家陈湖。”

郑吉告简单说了一下陈湖的基本情况。陈湖家里世代以酿酒为营生,后来当今皇帝,也就是汉武帝举全国之力打匈奴,打光了他爷爷爸爸留给他的家底,于是乎汉武帝实行了盐铁酒专卖,只准官方卖酒,不准百姓卖酒,垄断了酒的买卖。

陈湖有一身祖传的酿酒手艺,不想就这样失业,私下酿酒卖酒,由于他的酒比官方的好喝,卖的价格也公道,生意特别好,官家怎么能容得下他,查封了他的地下酒馆,抓他下了监狱。

在监狱里认识了吴条,两人臭味相投,又一起蹲过班房唱过铁窗泪,吴成花钱赎出吴条,吴条再花钱赎出陈湖,三人就拉着一班子人造反了。

现在吴条吴成都死翘翘了,陈湖就成了新的绿巾贼首了。

听完故事,也休整了差不多了,长风教这些甲士打一种叫抓结的绳结以及用绳子做成简易的安全带。

长风拿根长绳,一头在一棵树上打了一个双八字结固定,一头垂下峭壁下,再打两个抓结在长绳上,一只手握一个抓结,两只手配合好,紧一下松一下,就速降到地面了。

抓结就是抓的越紧,摩擦力越小,人就会下滑,不抓紧摩擦力就大,滑不下去。

速降下来后,酒香更浓郁了,闻起来好沁人心田。

林长风对郑吉一行人说:“现在立功的机会来了,你们去攻占寨门,引王都尉大军进来,这是大功劳。我去摸清楚这寨里,看看有没有被拐上来的平民百姓。”

长风不关心攻打寨门,这些功劳就让给郑吉了,他一个人深入寨子里哪里是为了百姓,是为了找酒,只怪这酒香太诱人。

顺着酒香,长风潜行到寨子深处的一座小院子,酒香最浓郁的地方,在这里光闻着这酒香就是一种享受。

陈湖睡不着,在屋子里跪坐在案几旁,没有掌灯,黑暗的屋里只有窗外照进来的月光。

他一身酿酒的本领,酿出的酒周围几个县都争相购买,怎奈何朝廷把酒专营专卖,专营的酒跟马尿似的,能喝吗?

陈湖因私酿私卖被抓去监狱罚为城旦,去修城墙。

这双手是用来酿酒的,不是用来搬砖砌城墙的。


修城墙的时候,认识了一个人,他叫吴条,他说他自己是侠客,敬仰荆轲和聂政。元鼎六年(公元前111年),吴条入行伍参加了灭东越之战,这个鱼嘴坳就是当时筑造用来屯粮和武器的。

吴条拉着陈湖说朝廷无能,百姓穷苦,咋们学陈涉吴广,也反了吧。

陈湖恨皇帝,恨官吏,他们剥夺他酿酒的权力。

陈湖追随了吴条。

吴条还是有能力的,很快拉了两百人的队伍,占了这鱼嘴坳。这两百人有恶少,有活不下去的人,也有自称侠客的人。吴条把他们按照军队编制有伍长什长队率。

几天前,吴条带人攻打县寺,去救吴成。

一百多人落荒而归,他们说吴条吴成回不来了,被一个赤身男子所杀,他们把那个赤身男子说的远古怪兽一样,能吃人。

官吏派人来打鱼嘴坳,打了几天了,鱼嘴坳的地利优势让他们吃了不少苦头。

但陈湖知道,终有一天会被攻破的,他死不要紧,就怕酿酒术就此失传。

寨门口已经打的声响很大,寨里的人敲着锣喊着有人攻寨子,叫醒了所有人去寨门战斗。

长风翻墙进入院子,推开一扇门,房子里全是酒坛子,有的酒坛子还没有封口,拿着瓢舀一瓢酒,喝一口,满嘴都是酒香,再喝几口,酒入喉咙很顺滑,整个人都很舒畅,从未喝过这么好的酒,想一直喝下去。

“好酒!真是好酒!”长风不由自主的说。

“足下何人?来此是为何事?”

长风沉醉在酒里了,完全没注意门口站了一个人,他执着一把长剑。

“林长风。你又是何人?”

“我是陈湖,你先出来,不要弄坏了我的酒。”

长风一手按着腰间的环刀,一手舀着一瓢酒出来了。

两个人在院子里对峙着,长风还不忘美滋滋的喝一口酒,说:“来这里只为酒。”

长风一身甲,寨门的方向又有厮杀声,陈湖知道寨子是被攻陷了,看着长风手里的酒,说:“足下好酒?”

“好这么一两口。”长风从前就喜欢喝两口,现在遇上了这么好的酒,觉得这酒真的好喝,越喝越喜欢,停不下来。

“此酒如何?”

“入口醇和,齿颊留香,回味无穷,从未喝过这么好喝的酒。”

陈湖哈哈大笑,说:“敢不敢随我来?”

长风一口气喝完一瓢酒,古代这酒度数真不高,就是香醇,说:“为什么不敢,你先请。”。

陈湖领着长风到院子里另一个房间门前,这个房间背后靠着山。

陈湖微微一笑,问:“不惧有诈?”

“有什么可惧怕的,大不了醉死。”长风相信陈湖这样的酿酒大师不会在酒里下毒,要是打起来,三个陈湖一起上他都不怕。

陈湖打开门,月光照进来,这哪里是一个房间,就是个大山洞,洞里摆满了酒坛和酒缸。

“林壮士,此间好酒尽数归你。”

“你是要我放你一条生路吗?”长风看着这一洞的好酒。

“非也,我自知不可活,无妻无子,无他挂念。”

陈湖从墙角的几上的盒子里取出一卷帛书,双手奉给林长风,说:“我的族人世代酿酒,我死后酿酒之法将不存于世,今赠与壮士,当使酿酒法传于后世,吾虽死,亦无憾。”

长风看着诚恳的陈湖,接过帛书,摸了摸身上的铁甲,帛书没地方放。于是解下头上的帻巾,包好帛书,塞入甲衣内。

陈湖看到林长风的短发,问:“据回寨的人说,吴条被一断发赤身之人所杀,可是你所为?”

“寨门已攻破,你投降吧。”

陈湖听到外面的厮杀声越来越近,叹气说:“我不愿再受堂审之辱。”

陈湖拔剑走到院子里,仰头看着月空,大喊一声:“吾已无憾!”

说完,举起剑往自己脖子上抹。

陈湖倒在院子里,嘴角带点微笑,他知道长风好点点酒,懂得品一点点酒,能杀了吴条,也就能把他的酿酒之法存于世,不过除了林长风,也没有其他人可以选了,但愿自己的选择没有错。

“你们怎么自尊心都这么强,动不动就自杀。”长风看着血泊中的陈湖,感叹了一下。

郑吉带着一队甲士进入院子,看到林长风,又看到地上的陈湖,问道:“地上躺着的是谁?”

“陈湖。”

郑吉大喜,吩咐甲士出去大喊:“贼首陈湖已诛!”

天亮了,两百多的绿巾贼寇大部分被杀,有三十多个被俘,一个都没跑掉。

又忙活了一个白天把寨子清理干净,能带走的全都带走了,当然还有那些酒,拖了好几牛车才拖完,这酒已经不属于长风了,属于大家的战利品。长风也不去要这些酒,已经没人能证明这些陈湖已经给了长风,就是有人证明,也说不清为什么陈湖会把酒留给自己,有酿酒的帛书在,不怕以后没好酒喝。

王都尉尝了一下这些酒,对酒赞不绝口,给林长风、郑吉等二十个潜入寨子里攻克寨门的甲士每人分了一小坛作为奖励。

王都尉还特意告诉林长风,诛杀吴条陈湖,潜入鱼口坳灭绿巾贼,功劳簿上记他头功,等郡守批了后才有奖励。

长风回到郑吉家,拿出帛书,上面写着《酒酿法》,一个并不高大上的名字,详细记载了当世最好的酿酒方法。

收好帛书,看到了装金饼的盒子。

拿出金饼,找到院子里的郑吉问:“这个值多少钱?”

郑吉说:“一金饼重一斤,值一万钱,三个金饼值三万钱。”

长风一下子就是万元户了,虽然不知道一万钱在这里能干什么。

“两个金饼,一个给你,作为我的食宿费,一个帮我换零钱。”长风递给郑吉两个金饼。

“你我共过生死,亲如兄弟,不敢要你金饼,我替你换钱就是。”郑吉拱手道,只拿了一个金饼就走了。

这个郑吉也太讲感情了,这个兄弟长风认定了。

一会儿,郑吉从自家钱库里抱来一个箱子。

“此一万钱。”

长风打开箱子,箱子里有十串五铢钱,一串有一千钱。

现在已经是万元户了,有钱了,长风拉着郑吉上街,县城不大,也就是后世一个乡镇的那么大的样子,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什么都有卖,买了几身衣服和其他用品。

长风问他:“怎么天天练刀剑这些杀人的技巧。”

郑吉一本正经的说:“我要练好技击之术,如父亲一样征战漠北,如冠军侯一般立下不世军功,封侯拜相。”

技击之术,就是后世我们说的武术。郑吉苦练技击就是为了封侯,这是每个汉朝男子的梦想,封狼居胥是两千年来每个男子的向往。


长风也陪着郑吉练起了刀剑戟矛,两人还对练,长风底子好,又练过武术,郑吉每次都处下风。

弓和弩是长风没有接触过的,弩跟后代的用枪射击异曲同工,望山瞄准,扣动扳机,一箭矢射出去,中目标。

长风持弓,搭箭,拇指和食指用力捏着剪尾,靠剪尾拉动弓弦,一箭出去脱靶了。打枪从未脱靶,用个古老的弓箭才二十米距离还脱靶。

“再射。”郑父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旁边看着长风。

长风再一次脱靶。

“弓给我。”

郑父拿过弓,一箭中靶心。

长风佩服道:“厉害。”

郑父再次搭箭拉弓,没有射,说:“你拉弦手势不对。”

长风认真一看,郑父是用大拇指扣弦,食指扣在大拇指上,箭尾卡在拇指和食指的指窝处。

郑父把弓箭还给长风,得意的说:“当年,毙于我箭矢之下的胡奴不计其数。”

长风按照郑父的姿势,大拇指扣弦,食指扣大拇指,一拉弦,感觉省力好多,弓弦也拉的满多了,一箭射出去,很动听的一声当,没中靶心,但没脱靶。

郑吉笑着说:“就学会了啊。”

“去山上练弓箭,一百步的距离,每日三百箭,两年可成。”郑父说完就回屋了。

长风问郑吉:“你练了多久弓箭?”

郑吉熟练的持弓搭箭拉弦,一箭中靶心,说:“四年有余。”

新兵练弩两三个月就可以上战场,练弓需要两三年,弓练到一定程度就是一名悍将了,历史名将有听说使用弓箭,如百步穿杨的养由基、射石搏虎的李广、辕门射戟的吕布、三箭定军山的薛仁贵、左右开弓的岳飞等等。以弩成名的将军实在是想不起有谁了。

山上。

长风和郑吉练着射箭,拿着一棵树当靶子,树干都布满了箭孔。

一只野雉飞过,鲜艳夺目的羽毛。

长风搭弓射箭,一箭中。

郑吉跑去把野雉捡了过来。

看着已经歪脖子的野雉,长风觉得自己很有射箭的天赋。

晚上,大家喝了一碗美味的野雉羹,野雉在两千多年后是国家保护动物,不能猎杀,但这个年代不是,满山都是,随便杀着吃。

这种练练兵器上山射射野味的日子也持续了快一个月。

洛县令领着一群人来到郑家,亲自当众宣读了嘉奖令。

林长风拥有了军功爵,是簪袅,同时还奖励了17万钱:吴条得人头10万钱,陈湖5万钱,先攻进寨门2万钱。

郑吉也升了军功爵,为上造,比长风第一级,获钱10万钱:吴成人头5万钱,先攻入寨门2万钱,另有三个绿巾贼的人头三万钱。

西汉也继承了秦朝的二十等爵位制,鼓励军功,最高为二十级,最低为一级,自上至下,分别是:列侯、关内侯、大庶长、驷车庶长、大上造、少上造、右更、中更、左更、右庶长、左庶长、五大夫、公乘、公大夫、官大夫、大夫、不更、簪袅、上造、公士。

洛县令把钱换成了金饼,一斤的金饼1万钱一个。

林长风捧着十七个金饼,心里好嗨,感觉人生达到了顶峰,达到了高潮。汉朝的钱这么容易赚,要发挥特种兵的优势,做个汉朝的赏金猎人,灭尽天下贼寇,拿完所有赏金,然后过上美好的生活。

郑父在家设宴款待洛县令,按尊卑秩序敬完酒之后。

洛县令问长风:“林壮士,今后可有打算?”

林长风摸着金子说:“哪里还有乱贼,我去灭他几个,赚点赏钱。”

众人大笑。

汉武帝对匈奴发动了几十年战争,已经打的大汉朝穷困潦倒了,有钱人家都能拿钱买爵买罪买命买徭役,也能买个小吏当当。有的人就过不下去了,就上山落草了,所以,当下贼寇四起,好在都是小打小闹,不成气候。

郑父说:“洛县令,吾儿郑吉已满二十,可服戍役,当戍卒。”

洛县令说:“右官,戍役远去边疆,甚是劳苦,你可置钱免戍役。本县县尉空缺,令郎剿灭绿巾贼寇有立军功,我和王都尉都可向郡守推荐令郎。”

郑吉起身行礼作揖,大声道:“小侄愿服戍役,汉家男儿何惧劳苦,理当如长平侯和冠军侯一般,阵前杀敌,建功封爵。”

郑父听到这话,捋了捋自己的胡须,脸上尽是欣慰。

这声音震撼人心,汉朝的强盛,是很多像郑吉这样的人,有一个建功封爵的理想,一代又一代人前赴后继,造成了汉朝对外的无敌,成就了伟大的汉民族。

服戍役就是去边疆当兵,保家卫国,这是林长风的老行当,专业对口,同是汉家男儿,两千年后的怎么能输给两千年前的。

“我也愿意服戍役,汉家男儿理当保家卫国,寸土不让。”长风也起身行礼作揖。

洛县令一拍案几,说:“善,我汉家男儿理当如此。”

洛县令举起酒杯,说:“我汉家男儿共饮此杯。”

大家举杯一饮而尽,脸上洋溢着身为汉家男儿的自豪。

又过去两天。

林长风被叫到县寺。

洛县令递给长风一块巴掌大的木牌,说:“此是你的符,你已忘记自己是何地人,以后你就是会稽郡山阴县人。”

长风接过符,上面写着:“林长风,会稽郡山阴县人。。。。。。”后面还写了出生年月(这个出生年月也是估摸着来的)外貌特征,还有刚刚获得的簪袅爵位。

这就是大汉朝的身份证啊,林长风在大汉朝也是个有身份证的人了,不是黑户人口了。

洛县令说:“此次戍役是在酒泉郡,戍役一年,然后在何县,就得看酒泉郡的分配了,此去路途遥遥,望壮士多保重。”

洛可托着一把环首刀出来,行了个礼,说:“恩公,救命之恩,不敢言谢,恩公将要远赴边疆,请收下此刀,愿恩公早立军功。”

大汉朝的女孩子这么懂事有礼貌。

“此刀是名家所铸,用淬火一百单八湅,故刀名曰:百八。”

长风双手接过刀,刀鞘是漆木,华丽的红黑纹路,刀柄可双手握,末端有个漂亮的金属环。


林长风缓缓拔出刀,刀有一米左右长,刀身有漂亮的风卷残云的纹画,画中有两个隶字:百八。

百八握在手里,长风感受刀有一种能够斩断一切的气势。

“百八,真是好刀。”长风不由感叹了一句。

“好刀配壮士,绝配。”洛可笑嘻嘻的说。

“小妹妹,你也要学点防身术。”

“我已经开始学技击了,等我及笄,可打败你。”

“好,等着你来打败我。”长风笑着说。

洛县令哈哈大笑说:“让壮士见笑了,黄口小儿不谙世事,莫怪。”

“哼,我再过两年就及笄了,不是黄口小儿了。”

哈哈哈,洛县令和长风大笑。

回到郑家,给郑吉展示了一下百八,郑吉羡慕不已。

长风拿着百八耍了一套刀法,越耍越顺手,满心都是喜欢。

天还未亮,林长风和郑吉就要出发去酒泉了。

郑家上下都在欢送,郑父郑母拉着郑吉依依不舍,相互嘱咐要好好保重身体,嘱咐嘱咐再三嘱咐。

郑吉跪下来叩头,悄悄擦干眼泪,这才离去。

林长风只带的东西不多,就几身衣服、帛书《酒酿法》、三个金饼、两串五铢钱、百八刀、一坛陈湖酿的酒。

剩下的十几个金饼留在郑家,想留给郑父,郑父不肯收,要长风都带身上。

长风说:“这金饼存留在郑家,如果郑家需要急用,可以用这个钱,或者回不来,这金饼就全给郑家。”

郑父答应了,说:“吾儿郑吉首出远门,外无亲戚朋友,劳烦林壮士待他如亲兄弟,凡事有个照应。”

长风拱手说:“我也无亲戚朋友,我已经和郑吉像亲兄弟一般,这次戍役,理当互相照应,同去同回。”

郑父抹了抹眼泪,拱手说:“有劳了。”

郑母行了一个万福,泪眼婆娑的说:“劳烦壮士好生的照料我吉儿,他还未成家。”

长风还礼说:“此去酒泉,一定像兄弟一样相互照应。”

郑母又开始埋怨郑父不让郑吉成亲生子后再服戍役。

天下父母心,期待子女在外能够闯出一番事业,出人头地,又怕他在外受尽委屈,孤苦无依。希望他能离开自己的保护,能撑起一片天,又希望能陪在自己身边,享受天伦之乐。

这都是父母的爱。

林长风和郑吉到会稽郡王都尉那里集合后,由一个尉吏带着向着酒泉出发,同行的有几十个个年轻人。

东海岸边上的会稽郡到酒泉郡都横跨了一个汉朝、后世三分之二个中国,汉朝的时候没有高铁飞机,没有汽车,只有马和马车,这几十人不可能骑马坐马车。马车有,但不是用来坐的,是用来拖东西的,他们就靠着双脚走路走过去,这距离,3000公里的戍边路,得走两个多月,遇到刮风下雨走的慢估计要走三个多月。

古代人出门都是靠两条腿走,已经习惯了,走这么远吃的消,长风在部队的时候,每天早上起来风雨无阻的跑五公里,每周越野十公里,走两个多月路不成问题。

戍役的路上。

一个满脸胡子有点胖的人边赶路边对林长风和郑吉说:“二位兄台,第一次服戍役吧。”

“恩,有何高见?”

“在下黄页,敢问兄台高姓大名?”满脸胡子的人说。

“林长风。”长风指着旁边的郑吉说:“这是我的兄弟,郑吉。”

“幸会幸会。”

“你怎么知道我们是第一次服戍役?”长风不解的问。

“我多次戍边,对戍役的事是比自己的手掌还了解。二位都穿着价贵的布履,都没有换用履。”黄页说着亮着自己脚上的草鞋和腰间挂的几双草鞋。

其他大都和黄页差不多打扮,脚上一双草鞋,腰间挂几双草鞋,这才是走长途的装备,草鞋穿坏了不心疼,还有备用的。布鞋贵,而且还没准备多余的,疏忽了这个细节。

郑吉说:“黄兄,首次戍边,请多多照应。”

“那是自然,我等都是会稽人,在外若有难,定相帮相助。”黄页拍着胸口说。

黄页取下两双草鞋,递给郑吉,说:“都是会稽人,照应你一次,我贱卖给你,十钱一双,两双贱卖十八钱。”

郑吉虽然是大户人家子弟,也是食人间烟火的,说:“你这个奸商,草履才两钱,你这草履手艺粗糙,两双价值一钱而已。”

长风笑着说:“黄兄,你胖,对的鞋的磨损要大,你还是留着自己穿吧。”

黄页尴尬解释道:“在会稽卖的贱,出了会稽就价贵。”

长风笑着说:“难道只有会稽有这草履?其他地方的人不穿履?不买卖履?”

黄页自讨没趣,只有走开了。

一路上,吃的都是饭干,睡的是马路边。饭干就是米饭蒸熟晒干,再蒸再晒,反复几次后,才是饭干,吃一小块,喝点水就饱了,或者拿一小块煮着吃,很像后世的压缩饼干,口味和营养就远远不如压缩饼干了。碰到了置所驿站了才吃的好点,睡的好点,而且不需要花钱,当然也可以花钱吃的更好点。

走了有一个多月,到达了长安附近,他们要路过长安,但不进长安城。

长风远远看着长安城,这就是汉朝长安城,可以说是目前世界上最繁华的城市了,很想进去看看。

对郑吉说:“等我们服完戍役,我们一起进长安城逛逛。”

“好,我也想瞧瞧这长安城。”

长安城是每个汉代人心中的圣地。

黄页又凑上来,说:“长安城我熟悉,到时候我等一起玩逛长安城。长安城物品繁多,购些珍品去会稽,可卖大价钱。”

郑吉给了一个鄙视的眼神。

黄页明白了郑吉的眼神,说:“我爱钱财,但我取之有道,我愿做邓通第二。”

邓通?长风没听说过这个名字,问道:“邓通是谁?”

黄页鄙夷的看着长风,:“你不知邓通?邓通乃孝文帝的黄头郎,在蜀郡铸钱,富甲天下。”

郑吉:“后来,孝景帝夺其铜山,收其家产,邓通身无分文,饿死街头。”

黄页叹口气,说:“我不及邓通,不求富甲天下,也愿富足长乐。”

说完,黄页大笑,仿佛看到了大富豪的自己。


一队骑兵呼啸而来,从林长风身边奔掠过,奔长安城去。

这队骑兵停了下来,有五骑掉头来到了林长风身边。

领头的一身华丽的铠甲,威风凛凛。跟着他后面的一个骑兵举着黄色的大旗,上面写着繁体字:汉。另一个举着的旗帜上写的是赵。

这个是赵将军。

赵将军看着林长风,指着他腰间的百八,说:“这位壮士,可否看一下你的刀。”

林长风看着这将军甚是威严,说:“可以。”

赵将军下马接过刀,拔出来,说:“好刀。”

又仔细端详了刀的各个方面,看到刀身的字,说:“百八?此刀名曰百八?”

长风说:“是的。”

“此刀三万钱,可否卖于我?”

“不卖。”

“五万钱,可否卖于我?”赵将军不死心。

“不卖。”

黄页觉得林长风头被驴给踢了,五万钱都不卖,自己的腰间的刀才值七百钱,一把好的钢刀也就一万五千钱。

林长风怕他不还刀,看他是个威风的将军,十有八九打过匈奴,说:“我们正要去戍边,等这把刀尝过匈奴人的血,才是真正的好刀。”

赵将军把刀还给林长风,赞扬的说:“这才是大汉男儿,敢问高姓大名。”

“林长风,会稽人。”

“我记住你的名字了,我乃车骑将军长史赵充国。”赵充国点了点头,上马奔向长安城。

林长风也记住了赵充国这个名字。

天汉二年,也就是五年前,贰师将军李广利被匈奴包围,就是这个赵充国带着一百多敢死队杀出一条血路,让李广利顺利突围,自己身受二十多处伤,是一名悍将。

黄页马上过来摸一下百八,说:“此宝刀值五万钱啊。”

这眼神直勾勾的发亮,恨不得这刀就是自己的,然后卖个五万钱。

汉朝男子出门挎个刀剑都是很正常的,去戍边的人里有不少腰间都挎着刀剑,郑吉、黄页都腰间挎着刀,还有带着弓的,都是自带武器去戍边。这个赵将军在马上瞟一眼就看出这把刀是把宝刀,林长风这才知道百八刀的价值。

一群人又向西走了五六天。

一个二十多岁样子的人骑着马,奔了过来,问道:“你们可是去戍边?”

黄页说:“是的,有何贵干。”

男子说:“我乃阳陵朱安世,听闻有人持有一把宝刀,是不是你们?”

原来又是来看刀的,大家听他的语气很是瞧不起他们,心中不爽。

黄页连忙说:“原来是阳陵大侠,久仰久仰。”

“你认得我?”

“不认得,去年在长安城听说了技击术高超的阳陵大侠,不曾想遇到了真人。”

朱安世哈哈大笑,得意的问:“宝刀在哪里?”

林长风握着百八说:“你说的是不是这把刀。”

一个粗布衣服的人举着刀,传闻赵将军出五万钱都想买的刀,光看刀把的环就觉得这刀很漂亮。

朱安世说:“可敢与我比试一番,谁胜出,宝刀就归谁。”

这个朱安世真会做生意,赢了得宝刀,输了什么都不亏。

林长风也不傻,说:“我输了给宝刀,你输了给我什么?”

朱安世一愣,这小子心还挺细,说:“我若败,此大宛马送与你。”

“好,就比试一下。”林长风答应下来。

黄页拉住长风说:“林兄,不可,阳陵大侠剑技了得,长安久负盛名,别做赔钱买卖。”

郑吉了解长风的武艺,但是也有点担心,见长风已经答应比试了,说:“林兄,可要当心。”

众人都围了上来,观看两人比试。

朱安世下马拔出了剑,长风拔出百八。

朱安世一剑直刺长风的胸口,长风持刀从下往上一撩,撩开剑,然后一刀从上劈下,直劈朱安世的脑门。

朱安世横剑往上挡,同时后退。

哐的一声,清脆的金属撞击声。

胜负已分。

朱安世的剑断成两截。

林长风看着百八,没有豁口没有卷刃,感叹一句:“果然好刀。”

朱安世拿着短剑指着长风说:“此战不得作数,你依仗了一把宝刀。”

林长风说:“哈哈,明明知道我有宝刀,还来决斗,怎么不能作数了,堂堂阳陵大侠输不起啊。”

“待我寻得一把宝剑再与你战。”

长风见他要骑马开溜,连忙喝道:“把马留下,我等着你来挑战。”

朱安世看着众人,留下马,灰溜溜的走了。

黄页把马牵回来,看着朱安世跑的方向,说:“屁的大侠,输不起。”

众人都围过来看着长风和刀,称赞:“林兄好武艺,一刀就打败了阳陵大侠。”

郑吉说:“这种自称大侠的人呢,以武犯禁而已,不是什么好人。”

黄页把缰绳递给长风,开心说:“林兄,你的马。”

这马比会稽的马要高大,配有马鞍,却没有马镫。

长风大声说:“哪个兄弟要是累了,可骑一段我的马。”

黄页连忙说:“林兄,我先骑,我胖,走路有点喘。”

得到长风允许后,黄页爬上了马背,很神气的骑着马。

晚上,大家在置所睡的很香。

一个黑影来到置所,摸到林长风身边。

林长风枕着百八睡觉。

黑影伸手摸到百八。

林长风惊醒,一手抓住黑影人,大喝:“谁?”

黑影人挣脱长风的手,长风一脚踹中黑影人的腹部,黑影人撞到门上,发出声响。

屋子里的人全都醒来,有人问:“出什么事了?”

郑吉反应迅速,大喊:“抓贼。”

黑影人连忙跑出去,熟练的跨上长风赢来的马,就这样溜了。

众人没马,只能看着他跑了。

黄页说:“这个人的身影怎么这么像阳陵大侠。”

郑吉说:“就是他,白天输了马,晚上来偷刀盗马。”

黄页:“我呸,什么狗屁大侠。这个狗屁大侠是不是受那个赵将军指派?买刀不成指派别人来盗刀。”

长风:“不是,赵将军都拿着刀看了一下又还给我,不会这么耍心思来偷刀。”

郑吉:“赵将军所为,非鸡鸣狗盗之辈,他可当场夺刀而去,也可污蔑宝刀是林兄所盗。”

黄页拍了拍郑吉说:“庆幸你不是将军,这宝刀就被你给诓去了。”

众人大笑。

长风招呼大家睡觉去,自己拿着粗布把刀鞘和刀柄包裹起来,让人看不出是把好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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