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顾喜喜慕南钊的女频言情小说《村里发夫君?我一文钱买了个摄政王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顾喜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张婶看见喜喜急的脸都白了,突发神勇,随手抓起个秃毛扫帚丢过去,正中刘氏腿窝。刘氏“啊”一声,直挺挺跪倒在门槛外。顾喜喜趁势挤过去,以整个身子挡住门口。刘氏骂骂咧咧地挣扎起身,张婶却扑过去压在她身上,不给她继续发疯的机会。“小样儿,想砸我们家?先看你能不能过我这关!”顾青叶本来在大门外探头观战。发现她娘要吃亏,顿时急的大喊,“娘!你们别打了!”“谁来帮帮忙,把我娘给拉开啊!”围观的人中间也有明白的。“你娘要砸别人家,活该人家张婶教训她!”“我们现在把她拉开,不得落她埋怨,出力不讨好?”顾青叶又求救地看顾老三,再看顾大爷等人。然而,这些男人都眼神闪烁着当没看见。女人打起来了,他们咋好动手嘛!眼看刘氏头发都被张婶抓下来一缕,顾青叶没办法,...
《村里发夫君?我一文钱买了个摄政王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张婶看见喜喜急的脸都白了,突发神勇,随手抓起个秃毛扫帚丢过去,正中刘氏腿窝。
刘氏“啊”一声,直挺挺跪倒在门槛外。
顾喜喜趁势挤过去,以整个身子挡住门口。
刘氏骂骂咧咧地挣扎起身,张婶却扑过去压在她身上,不给她继续发疯的机会。
“小样儿,想砸我们家?先看你能不能过我这关!”
顾青叶本来在大门外探头观战。
发现她娘要吃亏,顿时急的大喊,“娘!你们别打了!”
“谁来帮帮忙,把我娘给拉开啊!”
围观的人中间也有明白的。
“你娘要砸别人家,活该人家张婶教训她!”
“我们现在把她拉开,不得落她埋怨,出力不讨好?”
顾青叶又求救地看顾老三,再看顾大爷等人。
然而,这些男人都眼神闪烁着当没看见。
女人打起来了,他们咋好动手嘛!
眼看刘氏头发都被张婶抓下来一缕,顾青叶没办法,只得自己走进去。
“喜喜姐,咱……”
她正要开口请顾喜喜一起拉架,就惊愕地发现,顾喜喜举着个打水用的木桶,皱眉朝刘氏头上比划。
顾青叶花容失色地抓住顾喜喜,“喜喜姐!使不得!”
顾喜喜没说话,因为她在犹豫。
她研究过那么多植物,唯独没研习过打架。
木桶又厚又硬,砸下去会不会直接脑袋开瓢?
而且张婶和刘氏在地上翻来滚去,她实在不好找到准备下手的间隙。
僵持为难之际,忽听院墙外雷吼,“东家!我们来了!”
一片寂静,连看热闹的议论声都没了。
陈大富一身精干短打,提着锄头大步走进院子,胳膊上还有干农活流下的汗水。
“让我看看,是谁无故讹诈,敢砸我们东家的场子!!”
声如洪钟,同时一个眼刀扎过去,刘氏吓得哆嗦,不由自主停止了叫骂。
紧接着几名年轻雇工进来,默不作声就将刘氏团团围住。
顾老三这才疾步跑进来,“干啥干啥,都干啥呢!”
他怕的要死,还得硬撑颜面,“几个大男人打一个妇道人家?”
“花池渡村可是有王法的地方!”
顾喜喜搀扶着张婶站起来。
张婶拢了把发髻,得意地耳语,“放心吧,咱没吃亏。我拧了她好几下呢,她就给我头发挠散了,今晚叫她疼的睡不着!”
顾喜喜不禁抿唇浅笑,“多亏您立下大功。”
“您进屋洗把脸歇着,剩下的我来。”
陈大富带人围住顾老三一家,不许他们造次,就等着东家发落。
顾青叶吓得依偎着刘氏,瑟瑟缩缩。
“喜喜姐,我娘也是因为心疼我哥,她一时心急……”
顾喜喜不禁冷笑。
方才雇工们没来的时候,刘氏撒泼,怎么没人管?
现在倒是知道装可怜了。
顾大爷见这场面闹得有些难以收场了,只得拉上顾二爷一起出面。
仗着是顾家的长辈,顾大爷板着脸说,“喜喜啊,你三婶做的是不对,但她是爱子心切。”
“你何必如此计较,自家人的小误会闹这么大,不丢人啊?还叫上这几个汉子舞刀弄棍的,想吓死谁?”
顾喜喜轻笑出声,“大爷爷这话说的。”
“闹是我三叔一家要跑来我家闹的。”
“我这几位雇工师傅也不是我喊来的,不信您问。”
顾大爷扭头看陈大富。
陈大富雷声道,“是我。”
“我们正干活呢,要不是听几个娃娃说有人闹事,要不是怕我们东家挨欺负,谁稀得为你们顾家的事耽搁功夫!”
刘氏突然指着陈大富等人,尖声道,“原来是这样。”
“我说呢,你们八个大男人,怎么能服了一个小丫头片子!”
“男男女女混在一起,定是有什么腌臜勾当,却栽赃到我儿头上!”
哗啦!
一桶冰凉的井水,将刘氏从头到尾浇了透。
顾喜喜扔下水桶,冷眼道,“造谣生事,污人清白。”
“顾家就不怕这样的儿媳妇坏了名声么。”
虽然在盛夏,小院中那口深井刚打上来的水还是冰冷刺骨。
刘氏瞬时嘴唇青紫,哆嗦着再说不出话。
顾大爷不高兴地瞪了眼顾老三,示意他去管管刘氏那张破嘴。
而后转向顾喜喜,和颜悦色道,“就算没什么事,一个姑娘家如此也是不成体统。”
他捋着白胡须,一副“都是为你好”的长者架势。
“区区小女子,他们凭啥真心听你的话,给你干活?你听大爷爷的,不如早日遣散了,对你的名声好。”
顾喜喜嘴角勾起弧度,眼中却无真实笑意。
“他们凭啥给我干活?”
“就凭他们想要实实在在的粮食,我能给。”
“我还忙,就劳烦大伙帮我送客吧。”
顾大爷、顾二爷还想张口。
却被八名雇工一个瞪眼逼退。
陈大富关上大门,轻蔑地看着顾家众人。
“我们就是佩服东家,她是个小姑娘又怎么了?”
“我们东家她就比在这所有人都有本事!”
一个后生噗嗤笑了,“别吹了吧,你一个外村人,知道她过去啥样不?”
“她现在不知道能不能分清麦苗和韭菜了?”
村民们哄笑。
陈大富却没生气,看向众人的眼神甚至有些怜悯。
按照东家给法子种地,才不过一个月,就已经让他们大开眼界。
他们从未见过那么高的出芽率、那样壮实的粟米苗。
东家自配的肥水也十分神奇,还得讲究不同的时间、不同方式使用,有的要喷洒在叶子上,有的要根部浇灌。
大家都是种田的好把式,最初他们不理解,甚至觉得有些麻烦。
可很快他们就发现,常见的虫害、病害都没有出现,隔几日浇透水,苗子就蹭蹭往上拔高。
正因如此,陈大富等人从最初的因利而聚,变成死心塌地跟随顾喜喜。
于公,他们都在期待着最后出现何等惊人的收成,能参与其中,已经成了大家心照不宣的荣耀。
于私,要是干得好,东家满意,说不定能将种田秘方传授给他们。
可花池渡的村民们并没注意到这些。
他们还在等着秋收时看顾喜喜的笑话呢。
陈大富点头,“确定!我去看了一圈,八亩地都发现老鼠洞老鼠屎。”
“可怪就怪在,别人家都没事,只有咱。”
顾喜喜思忖道,“前两日你有没有在地里过老鼠?”
陈大富说,“就是没见过,才说是怪事。”
“我半辈子种地,最恨的就是老鼠,每次看见必然打死,哪能等到地里一下子冒出这么多。”
顾喜喜沉吟道,“我知道陈叔细心。”
“我是觉得,这些老鼠不像是自己跑来的,倒像有人恶意投放。”
“啥?!”陈大富惊呆了。
他大声说,“谁这么缺德,往别人家地里放老鼠?他就不怕水冲了祖坟,生儿子没屁眼儿吗?!”
顾喜喜示意他小声点,“还不知道是谁干的,暂时就你跟我知道,别嚷嚷出去。”
陈大富乖乖收声,“东家现在要去看看么?”
顾喜喜颔首,“走吧。”
走了一圈发现,老鼠洞都在田地靠着路边的位置。
若是鼠患来袭,应该是随处搞破坏,没有规律可循。
如此更确定了顾喜喜的猜测。
陈大富看见被咬坏的粟米,心疼的咬牙切齿,“我刚才让他们往老鼠洞里灌水,看能不能撵出来抓住。”
“就是可惜这些粟米了,我要是知道谁干的,我非得把他给……”
顾喜喜安慰道,“还好你发现的及时,这点损失可忽略不计。”
陈大富点头,又恨恨道,“今日之内必须把它们都解决了。”
雇工们暂且放下农活,专门对付老鼠。
还有人分出自己的口粮当诱饵,誓要在天黑之前彻底结束战斗。
顾喜喜到家跟慕南钊说了此事。
慕南钊当即出去了一趟,直至午饭时间后才回来。
他喝了一口水,说,“如你所料,顾铁柱昨日上午去了石头村。”
“他走后,有人发现装老鼠的袋子少了一个,但也没在意。”
顾喜喜冷笑,“毕竟这种脏东西,除了他,谁会往自己村里拿?”
“他只顾着报复我,就没想过这么做损人不利己吗!”
慕南钊淡漠道,“他怎么可能想到这么多?除非……”
他眼波流转,与顾喜喜投来的视线对上。
此刻无需言语,便知他们俩想到一块去了。
日落时分,陈大富带来好消息,“老鼠一共二十五只都抓住了,洞也都填平了。”
“我们就怕有漏网的,来回搜寻了好几遍,确定一只不剩。”
幸好顾铁柱当时做贼心虚,只拿走了这么多老鼠。
八名青壮劳力联合围剿了整日,总算灭除了祸患。
陈大富放下一个袋子,“东家,这是你要的。”
他咧开嘴巴,笑的有些得意,“我专门挑最肥、劲儿最大的十只。”
顾喜喜也笑了,“劳你动手了,今晚就拿它们试药。”
一夜过去。
花池渡村清晨的宁静被女人凄厉的尖叫声划破。
张婶去地里摘菜,顺便带回一个略显惊悚且大快人心的消息。
“顾老三家闹老鼠了!就在天快亮的时候!”
先是顾铁柱在熟睡中,一只肥胖的老鼠从房梁坠落,砸在他的裤裆上。
然后鸡窝里的母鸡惊叫着扑扇翅膀,被老鼠咬的乱飞乱撞。
顾老三两口子被儿子的狂吼和鸡叫声惊醒,出来查看时,又被眼前情形惊的三魂少了两魂。
顾铁柱被老鼠撕咬裤裆,刚跑出屋门就摔倒晕过去了。
鸡窝里,四只母鸡,三只被咬惨了,一只自己吓的撞死了。
更可怕的是,那些做乱的老鼠忽然一个个眼珠突出,口鼻喷血。
刘氏惨叫一声软倒在地,却没有如愿失去意识。
只能眼睁睁看着老鼠们倒在地上抽搐,死状狰狞。
据说还是顾老三先反应过来,跌跌撞撞跑去粮仓。
一看麦子被老鼠连吃带糟蹋了三分之一,他当场晕过去。之后还是被几个邻居抬出来的。
张婶说的时候没留意,全家除了她,另外三人的表情都不怎么意外。
顾喜喜问,“顾铁柱怎么样了?”
张婶挥手,“没咋样,疯了。”
顾喜喜错愕,都疯了,还没咋样?
张婶抑制不住的笑,说,“说起这事,真是大快人心。”
“老钱赶到他家时,顾铁柱醒了,指着老钱说是老鼠。”
“还又哭又笑喊着,我不再不敢放老鼠了,饶了我吧。”
“老钱看顾铁柱疯的厉害,绷着脸把顾老三两口子叫到一边,说他家遭此祸患实为自作自受。”
“有人听见,好像是顾铁柱自己从邻村偷了一袋老鼠,老钱今早去找石头村的村长,本来聊别的事,竟赶巧聊出来了这事。”
张婶摇着头唏嘘感慨,“这顾铁柱咋跟自己家过不去呢?”
“他肯定早就疯了,唉,难怪顾老三知道真相又气晕过去,有这么个儿子,谁受得了……”
慕南钊忽然淡淡道,“老鼠都在他家,没跑到外面去?”
张婶想了想,“嗯,没听谁说在路上看见死老鼠。”
慕南钊微微颔首,神情松弛。
看来他昨晚选的位置都很合适。
老郎中问,“老鼠大闹之后都死了?”
“是啊。”张婶疑惑道,“你们咋突然这么关心他家的事?”
顾喜喜、老郎中齐刷刷摆手。
“没有没有,就是好奇。”
慕南钊低头翻书,一派正直。
昨晚为了以牙还牙,顾喜喜在问过老郎中后,得到了一种能让老鼠先发狂,一炷香后当场暴毙的毒药。
毕竟好不容易抓住的,她可不想让老鼠乱跑,祸害无辜的人。
事实证明,此药的确管用。
顾喜喜还想问老郎中讨一些,“师父……”
刚开口就被拒绝,“不行,你知道这东西用了我多少金贵药材?”
“况且它本是一味药引,救人用的。”
“昨晚破例让你拿去毒老鼠,只是做师父的不能看着别人欺负你!”
顾喜喜只得打消了念头,“师父待我最好了,我一定跟您好好学制药。”
顾铁柱变得疯傻,再也没法动坏心眼。
顾老三也病倒了。
加上儿子做下这等丢人事,他没脸见人,连邻居的探望都拒绝了。
只有刘氏满村乱转,逢人就说老鼠是顾喜喜和陈方招来的。
顾喜喜扶着老郎中从路边走。
顾大爷看他们就要绕过自己,气的差点倒仰过去。
“老钱躲着我,是你挑唆的吧?”
顾喜喜边走,说,“大爷爷这话说的,钱叔是村长,我能做他的主?”
顾大爷不甘心就这么让顾喜喜跑了,只得放弃坚守阵地,追着她怒道:
“还有你那个三叔,我叫他赔钱,他就装聋作哑!”
顾喜喜笑了笑,“三叔向来不是最孝敬您,您也是最疼他的?”
“亲戚之间有啥话不能好好说,别伤了情分。您当初这么教导我,我都记下了。”
顾大爷一噎。
他被顾喜喜连续怼回来,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眼看顾喜喜和老郎中就要进门了。
顾大爷卯足了劲儿,抱住半扇门板,吼道,“知道我今儿为啥一个人来,谁也没带?”
顾喜喜后退两步,袖手看着他。
这么大岁数了,她可不能离他太近,免得不小心碰到他,被讹了说不清。
果然,顾大爷打的就是这个算盘,“现在谁也不管我家的事,你还要帮着他们,一个个的上来踩几脚。”
“反正我快入土的人了,我不安生,谁也别想安生!!”
顾喜喜好脾气地问,“那您想干什么呢?”
顾大爷以为顾喜喜是害怕了,冷笑几声,说:
“我要是在你这气死,病死,出个啥好歹,你就等着全村戳你的脊梁骨吧!”
“大舅。”顾喜喜唤了声。
老郎中答应,“丫头何事?”
两人以商量好了,在花池渡村,老郎中依然是喜喜的远房大舅。
反正大舅和师父也不差辈分。
顾喜喜说,“大舅会医术,您看看我大爷爷这样子,万一等会气晕过去,您有把握救他么?”
老郎中点头,“简单,扎几针就是了,再不醒,就多扎几针。”
他说完,又转向顾大爷,认真观察片刻,“听他气息均匀绵长,吐息无明显臭味,在这个年岁的人之间,身子骨算是硬朗的。”
“他要不是装的,想晕过去也不容易。”
“若他不选择自尽,想即刻去死,依老夫看,也难。”
俩人当着顾大爷的面一唱一和,公然讨论他的死活。
顾大爷起先听的一愣一愣,继而面色逐渐涨红。
他手指颤巍巍地指着他们,上气不接下气地喘,“你们、你们……”
老郎中又侧耳听了听,“哎呦,年纪大这么动气可不行。”
“持续肝阳上亢,可能要中风的!”
顾喜喜关切道,“中风会死人吗?”
老郎中说,“他身子好,一时半会死不了,顶多就是瘫了,全身或者半身动弹不了,以后只能躺炕上。”
“儿女们嫌弃他屎尿拉一身,不给吃喝,动辄冷言冷语,这我都是见过的。”
他摇头叹息,“哎,活着活受罪,想寻死还动弹不了,可怜呐!”
顾大爷总算安静下来了。
他两眼发直站在那,不再喊叫。
手不抖了,脸不红了,喘气也不急促了。
“我不生气,我这辈子见过多少大风大浪,怎么可能为个小辈生气!”
顾大爷彷如魔怔似地念叨几句,拄着拐逃也似地走了。
走远了嘴里还在自言自语,“我不要中风,我不要生不如死。”
“我不能躺下,我还辛苦大半辈子,还得享福呢。”
……
晚饭前,顾喜喜还在想学堂的事。
几乎全村文盲,意味着她的科学种植理念被理解的难度大大增加。
不能理解,又谈何实施,更何谈推广?
老郎中和慕南钊从西屋出来。
老郎中垂着头一言不发,时而拧眉苦思不得其解,时而摇头叹气。
张婶放下一盘香葱烘蛋,奇怪道,“小陈,他这是怎么了,丢了魂似的。”
慕南钊微笑,“老郎中应该是在想要紧事,就别打扰他了。”
他看向右手边,这还有个丢了个魂的。
慕南钊敲了敲桌子。
顾喜喜醒神,“怎么了。”
慕南钊玩味望着她,“是我问你怎么了,从回来就一直走神。”
顾喜喜叹气,说了花池渡村没有村塾的事。
慕南钊了然,“你想帮他们。”
顾喜喜烦恼叹气,“我也是想帮我自己啊。”
她视线从慕南钊身上滑过,又猛然倒转回来。
面前这不是一位当世顶尖的读书人么。
江北慕氏嫡子,从小随各路名师学习,未来的摄政王。
他要是做不成教书先生,那就没人能做了。
慕南钊无意间回头,看见顾喜喜嘴角的笑,不由皱眉。
“你又在算计什么?”
顾喜喜瞬间收起笑,表情正经的不能再正经,“没有啊。”
“我是在想,明早进城要怎么玩。”
慕南钊凉凉的一眼扫过来,“玩?”
顾喜喜镇定道,“就是个说法。”
“我现在没钱,没钱能怎么玩,顶多就是顺道在街上逛看一番。”
张婶很是欣慰,小两口总算约着一起出门了,正好让他们培养感情。
她笑着说,“你们尽管玩去,不必急着回来。”
“家里这一摊事有我看着呢。”
顾喜喜、慕南钊不约而同地应声,又对视一眼。
青田县城面积小,官府就没有设立官市,只以城中心最繁华的东大街作为县城的中心集市。
顾喜喜久违地逛街,纵使身边同行之人并非她喜欢的伙伴,还是没影响她的好心情。
卖蔬菜果子、花木、干货土特产的,这些都是她所爱,时不时驻足观看,
慕南钊低声提醒,“别忘了你跟着我来,是做什么的。”
顾喜喜随口答,“没忘,你不是说还没到时候么。”
她说着,又撇下慕南钊,跑到对面水果摊去了。
慕南钊看她与老板讨价还价一番,掏出一枚铜板,买下两个大桃子。
顾喜喜回来,掏出帕子擦了擦桃子毛,将其中一个递给慕南钊。
“口渴了吧,给你。”
慕南钊接过,并没有打算吃。
就这么站在大街上,也不削皮,啃着吃吗?
如此不雅观……
吸溜!
慕南钊侧目,顾喜喜已经咬下一大口,满足地眯着眼咀嚼。
饱含汁水的声音,让慕南钊的喉结跟着滚了滚。
高个女人还在唾沫横飞喋喋不休。
顾喜喜的脸色却早已阴沉下来。
“闭嘴!”
她忽然低吼一声,声震全场。
高个女人没想到看似柔弱的姑娘竟有如此气力,惊的一时卡壳,安静了。
顾喜喜憋了一肚子火,大声说,“克死克死,整天就知道说这俩字,做了这么长时间邻居,怎么没见你们谁家做饭着火烧死,过年放炮仗全家炸上天?”
一个当爹的面子上挂不住,“你这姑娘怎么说话的。”
顾喜喜冷笑,“你们不是怕克死吗,怎么还跑到这来?”
“还有你们家里的小龟儿子,担心他们被克死,就把他们给栓牢了,别整天出来乱跑。”
“石头出个门都躲着走了,是他们不依不饶,非得找过来欺负石头!”
高个女人缓过劲,不服气道,“你凭啥说,是我们的孩子找他?”
“我家大宝最乖了,我跟他说不能跟石头玩,他都听我的话。”
“听话?”顾喜喜冷笑,将石头拽到前面来。
“听话能把石头打成这样?”
那五个人看清楚石头的脸,都呆怔住了。
顾喜喜说,“你们的儿子只是屁股伤着了,看看我们这张脸,这眼睛!”
“眼睛坏了可是一辈子的事,我等会就带石头找郎中验伤,要是他眼睛有什么好歹,我看谁该给谁赔钱!”
顾喜喜说着,又拽起石头的衣袖,给他们看胳膊上的淤青。
高个女人心虚地向后退却,其他四人也眼神闪烁不敢直视。
此时,顾喜喜和石头这边已经在气势上占据了上风。
顾喜喜昂首瞪着那些人,“石头,你现在跟这些叔伯婶娘说,今早上打架究竟为了什么?”
她说着,手心悄悄捏了捏石头的小手。
石头仰头看顾喜喜,虽然说不清缘由,但他现在一点也不害怕了。
过去他看见这些邻居鄙夷的眼神,听到他们嫌弃地议论,他只敢捂着耳朵快点跑开。
可现在他却鼓起勇气直视他们,“今早我出门时,大宝和栓子非要拦着路不许我过去,我绕道走他们还围着我笑,又叫其他人来骂我,拿石头丢我。”
“他们、他们说我爹是短命鬼。”石头有些哽咽,不过他咬牙忍住了不哭。
接着说,“我就说,不许他们骂我爹爹!然后大宝说我是扫把星,不配他大声说话,叫他们一起打我。”
顾喜喜等石头说完,冷冷地看着眼前那五个人。
“听见了吗?谁先挑的事,谁先打的人,都已经很清楚了。”
“你们还有什么要说的?”
高个女人背过身去,给其他人使眼色。
虽然是她家大宝带的头,但大家都有份,要真追究起来谁也跑不了。
于是,栓子爹一改之前的凶悍,堆起笑说,“哎呀,能有啥说的。”
“小孩子之间打打闹闹常有的事,男孩子本来又调皮得很。依我看,反正没打出什么毛病,咱们做大人的就别掺和了,啊?”
顾喜喜重重冷笑一声,“我开门之前可听见了,你们说一定要赔医药费。”
“还说没钱赔偿,可以卖了张家的树。”
“怎么轮到自己口风就变了?”
她垂眸瞥向石头,语气云淡风轻,“本朝律法,无故打伤、打残他人,应承担责任为伤者求医问药,轻则需照护至伤者恢复。”
“重则,打人者杖责二十到五十,入狱监禁三到五年,具体视伤者情况而定。”
大宝娘、栓子爹还有其他三人面色灰白。
这下子轮到他们恐惧了。
大宝娘嘴皮子发抖,还是强撑着说,“你一个女人家,如何知道公门里的规矩?莫不是编出来唬我们的吧。”
顾喜喜一笑,“忘了说完,若未满十岁的孩童犯事,杖责由父母替代。”
她望着大宝娘的眼睛,笑意加深,“你这辈子还没尝过板子滋味吧?”
普通百姓都本能的怕去见官。
大宝娘哪经历过如此的威胁,她当即双腿发软,不受控制地跪坐到地上。
栓子爹也白着脸不敢说话了。
顾喜喜看着这些连小孩子都要欺凌的人,总算是出了口气。
“今日我就在这候着。”
“若石头收不到看病吃药补身体的钱,下午我就去县衙,无父无母的可怜孩子被人打了,当真无人主持公道么?”
她留下这段话,牵着石头回去并关紧了大门。
走到苗圃当中,石头才从震撼中回过神来。
“喜喜姐,咱们还是别要她们的钱吧,我上了你的药,已经不痛了。”
顾喜喜说,“凭什么不要?”
她蹲下,望着石头的眼睛,“不属于我们的钱,我们当然不要。”
“可他们伤害了你,本该付出代价。”
“况且那几个大人来时还想继续欺负你。”
“若非他们理亏已无从辩驳,今日怎会放过咱们?”
石头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他暗暗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勇敢,做个像喜喜姐这样的人。
中午吃饭时间,五家人陆续送来医药费。
数目不高,总共加起来也就一百四十几文。
按石头自己的意思,顾喜喜并没有计较钱多钱少,只是让石头亲手收下、当面点清楚。
索要这笔医药费重要吗,当然重要。
石头失去父母,钱对他而言很重要。
而那些恶邻居,他们会变的善良吗?未必。
但金钱的代价能让他们长记性,至少以后管束自家孩子,离石头远一点。
县城外官道上,小黑驴拉着车小跑前进。
慕南钊向后回眸,“你放心,经过这一次,他不会再那么容易被人欺负了。”
顾喜喜莞尔,“但愿如此。”
方才慕南钊赶车到苗圃来,顾喜喜一看到他的脸,就知道他在孟家进展顺利。
不过两人默契的一个没有提及,另一个也没有问。
途经石头村,距离天黑还早,村外面居然点起了一个大火堆。
有几个人站在稍远处,将什么东西丢进火堆焚烧。
顾喜喜好奇,就问站在路边的一位老者,“老人家,你们这是烧什么呢?”
老者面带愁色,瞥了眼顾喜喜和慕南钊,有气无力道,“老鼠。”
距离日落还有些时候,陈大富吆喝同伴继续回地里干活。
几个年轻后生鱼贯从刘氏前面经过,都威胁地摆了摆拳头。
“我呸!不要脸!”
“肯定是自己脏事儿做多了,看啥都脏呗!”
“哎,她男人,回去赶紧检查检查,是不是早就戴了绿帽子?”
“我们都是有老婆孩子的人,出来干活养家还要被你恶心!”
“再让我听见你造谣,下次见你非得给你满嘴牙都打没!”
顾老三一家埋头缩在一起,没人敢吱声。
刘氏本就冷的浑身打颤,再经这羞辱,倒抽了几口气,当即晕死过去。
顾大爷摇头唉声叹气,冷笑自嘲,“岁数大了,不中用咯。”
“凭我这张老脸,还不是叫人家撵出来么!”
顾二爷满面愠怒,却也无处撒气。
只得吆喝几个后生赶紧把刘氏、顾铁柱给抬回去。
终于安静了。
西屋的门竟然没拴,顾喜喜只是轻推一下就开了。
扑面而来的血腥味更加浓烈。
她一脚迈过门槛。
窗户被杂物遮挡,屋内光线昏暗,刚从亮的地方进来什么都不看不清。
突然,她整个人被扯进屋内,同时听见砰的一声,房门被紧紧关闭。
顾喜喜手腕被扯的生疼,下意识抬手向前打去,“疼死我了,你放手!”
手碰到他胸前,竟是大片的湿粘。
这是……血。
当年野外采集,被山蚂蝗叮了,一拍一手血,就是这种触感。
慕南钊狠狠扣住顾喜喜两只手,强制将她胳膊举过头顶,按在墙上。
顾喜喜疼的皱眉,问,“你受的外伤很严重?”
因为仅仅做这点动作,听他的喘息就已经明显吃力了。
慕南钊抬手扼住顾喜喜的脖颈。
他第一次触碰她的肌肤,纤细滑嫩,恰好一握。
只可惜……
“你不该走进来看见这些。”
顾喜喜呼吸困难,不敢乱动。
“我不问你是怎么伤的,我也会帮你保密,我发誓!”
慕南钊伏在顾喜喜肩头无力喘息几声,冷笑道,“保密?”
“可惜以我的经历,死人,才能真正保密。”
顾喜喜感觉脖子上的力道缓慢收紧,心跳加速。
不会因为她改变剧情,反而提前死了吧?!
还能做什么?她强迫自己冷静,大脑飞快运转。
以慕南钊的心狠手辣,何须这么钝刀子割肉?
他只需一下,就能扭断她的脖子了。
对啊,只要他还没真正动杀念。
或许她猜中他此刻最紧迫的需求,就有机会自救。
“我知道……”顾喜喜艰难地开口,“你不会杀我!”
慕南钊一怔,手指果然稍稍放松。
顾喜喜抓紧时间大口呼吸,“因为现在,只有我能帮你!”
“还有……”
慕南钊松开了顾喜喜的脖子,却没有放开对她的钳制。
“说下去。”
顾喜喜说,“第一,你的伤不能放任不管。”
“第二……”她瞟了眼慕南钊,放手一搏,“你的伤,如果引来了你不想见的人,你需要我家,我,还有你跟我现在的关系为掩护。”
“有我在,你就是我买的男人,陈方。”
静默了片刻,顾喜喜甚至能听见自己心脏砰砰跳的声音。
直到她感觉双手一松,面前杀神男人向后退开一步。
她才确定自己这次算是活下来了。
慕南钊侧着头,面容隐藏在阴影中,看不见他的表情。
“聪明敏锐有时候并非好事。”
“你知道我如此危险,跟我扯上关系,你不怕?”
顾喜喜揉着脖子,懊恼道,“怕!我怕死了!”
“但已经这样了,我有的选吗,或者说,你会让我选吗?!”
“还有你招惹的那些人,他们到时候会让我选吗!”
她来回踱了几步,努力平复愤怒,扭头正要问接下来怎么办。
就看见慕南钊直挺挺倒了下去……
张婶将自己洗刷干净,用桃木梳沾了点喜喜才孝敬她的桂花油,美滋滋地梳头。
就听砰地一声门响。
抬头看时,顾喜喜已经如旋风般卷到她面前。
“婶子,快!快去请郎中!”
张婶笑道,“这么晚了,谁要请郎中?都跟你说了我没伤着。”
顾喜喜着急道,“不是您,是……是陈方!”
她拽着张婶起来,就往外走,“来不及解释了,您不是说石头村有个瞎子老神医么?就他了!”
之前顾喜喜为了多了解自己生活的这片地方,没少缠着张婶讲故事。
这下总算派上用场。
张婶一面被推着走,边疑惑道,“你说他呀。”
“我不是跟你说,他那神医是自己吹的,没人信。”
“他两只眼睛都看不见,除了傻子疯子,没人管的瘫子,肯让他治病。谁家好人敢请他治啊。”
顾喜喜说,“就是要看不见才好。”
“您听我的,去请他,说是外伤就行。”
张婶对喜喜的话向来无不依从,就这么迷迷糊糊的去了。
石头村老神医的家距离这并不远。
日落时分,张婶一手搀扶老郎中,一手拎着个大木匣子回来了。
所谓的神医,并不似传说中那般银发飘飘,仙风道骨。
而是个干巴巴的瘦小老头,头发胡子灰白相间,乱蓬蓬脏兮兮堆了一头一脸,基本看不出他本来面貌。
顾喜喜上前见礼,“老先生好,快里面请。”
老郎中点头,又迎风抽了抽鼻子。
“你家这个人伤的可不轻啊,这血流的,还没死呢?”
张婶不悦,“呸呸呸,真不吉利,要真那什么了,叫你来作甚?”
老郎中呵呵一笑,也不恼,“没死,那就来得及。”
顾喜喜怕吓着张婶,就支她去烧水,再弄些吃食。
西屋已经点了灯,慕南钊还躺在地上。
老郎中一进屋就像变了个人似的,表情变得严肃。
他示意顾喜喜不必搀扶,自行向前几步,准确找到了自己的病人。
“剪子。”
浸透了鲜血的衣服被剪开。
慕南钊胸前皮肉翻卷,血次呼啦的一片,根本看不清伤口。
顾喜喜偷眼看向老郎中。
约等于零的医疗条件,搭配无人问津的乡村瞎眼大夫。
她这个女配要是把男主给弄死了,会不会反噬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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