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岁欢蒋松照的其他类型小说《秋思不寄夏梧桐林岁欢蒋松照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九州”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蒋松照没想到林岁欢不但没有闹,反而痛快答应下来,一瞬间不知道说什么,愣在原地很久。林岁欢没有看蒋松照,目光落在院子外的梧桐树,想起十一岁那年,祝清雅陷害,父母将她吊起来打得遍体鳞伤,赶出家门,孤苦无依绝望的时候,蹲在梧桐树下哭泣。是蒋松照走到面前,伸出手,温柔的笑着:跟我回家吧。那时候的他英姿挺拔,像是照进黑暗世界里的一道光,照亮林岁欢的人生,她从此人生有了依靠也有了希望。蒋松照希望她考上北大,完成梦想。于是在78年恢复高考时,林岁欢就暗自努力,终于获得北大名额,原本以为可以一直追随蒋松照的脚步,永远在一起,如今看来一切都是镜花水月。眼前的蒋松照彻底变了,一步步逼着她妥协,为了祝清雅能上北大,娶根本不爱的女人,当真是伟大的爱情啊。当...
《秋思不寄夏梧桐林岁欢蒋松照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蒋松照没想到林岁欢不但没有闹,反而痛快答应下来,一瞬间不知道说什么,愣在原地很久。
林岁欢没有看蒋松照,目光落在院子外的梧桐树,想起十一岁那年,祝清雅陷害,父母将她吊起来打得遍体鳞伤,赶出家门,孤苦无依绝望的时候,蹲在梧桐树下哭泣。
是蒋松照走到面前,伸出手,温柔的笑着:跟我回家吧。
那时候的他英姿挺拔,像是照进黑暗世界里的一道光,照亮林岁欢的人生,她从此人生有了依靠也有了希望。
蒋松照希望她考上北大,完成梦想。
于是在78年恢复高考时,林岁欢就暗自努力,终于获得北大名额,原本以为可以一直追随蒋松照的脚步,永远在一起,如今看来一切都是镜花水月。
眼前的蒋松照彻底变了,一步步逼着她妥协,为了祝清雅能上北大,娶根本不爱的女人,当真是伟大的爱情啊。
当蒋松照说延迟领证那一刻,林岁欢的内心很平静,不再对他抱有期待。
现在说延迟领证,接下来会违背承诺。
到时候她会失去上学的机会,蒋松照也不会跟她结婚。
这是一定的。
好在自己没有让出北大名额,再过二十几天,她就会离开这个伤心的地方,前往国防大学,彻底与他们断绝关系。
岁欢,你别想太多,我既然答应过你,肯定不会食言,主要是清雅精神状况不稳定,所以不想刺激她。
蒋松照见林岁欢不吵不闹,冷静的样子让她心里慌乱,于是忍不住解释。
林岁欢收回落在梧桐树的目光,忽然问了一句:哥哥,你还记得十一岁那年,在梧桐树下,你答应过我什么吗?
蒋松照脸色微变,似乎想起什么,眸子划过一丝愧疚,可刚要说话,便有警卫上前,神色焦急:蒋参谋,医院那边传来消息,人又在自残了。
蒋松照皱起眉头,再也顾不上林岁欢,转身冲上车。
望着远去的吉普车,林岁欢转身回房间,那个狭小的阳台,其实并没有什么东西,烧掉蒋松照赠送的礼物,除了几件破旧单薄的衣裳,好像除了自己这条命,父母并没有给过什么。
曾经给过很多,但统统让给了祝清雅。
蒋松照一去就是一个礼拜,这几天,父母和她都在医院照顾祝清雅,林岁欢乐得清闲,不用再看祝清雅恶心的嘴脸,也无需面对偏心的父母。
她找到蒋国峰,希望能锻炼身体,提前适应国防大学,既然决定去解密专业,那么将来会面对很多危险。
蒋国峰没有多想,觉得她上进,于是毫无保留的教导。
时间又过了一个礼拜,这天林岁欢正在院子里锻炼,满身是汗,但精神焕发,她剪掉了飘逸的黑发,曾经蒋松照说喜欢有温婉贤惠的女孩儿,于是她故意留着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
现在她不需要为蒋松照上北大,只为自己而活,剪掉长发后像是变了一个人,蒋国峰看了后,感慨不已,这才是当女兵的气质。
蒋国峰虽然不知道林岁欢为何锻炼,但隐隐猜到什么,所以没有点破,年轻人的事情,他们自己去解决,倒是隔壁故交好友偏心有点不像话。
他常年在外面执行任务,很难插话,如果林岁欢需要帮助,不介意提供一些方便。
平静的生活,最终被祝清雅的回家打破。
林岁欢正在院子里扎马步,抬头便看到父母和蒋松照环绕着祝清雅有说有笑的走进院子,祝清雅整个人挨着蒋松照,关系极为亲密,时不时用脑袋蹭着,父母在旁边装作看不见,反而乐见其成。
蒋松照也没有反对,只是感觉到林岁欢射来的目光,才想到什么,急忙推开。
祝清雅眼眶立即通红:哥哥,你是不是嫌弃我?
蒋松照神色尴尬,只能继续让祝清雅依靠。
祝清雅走进家门,看了一眼林岁欢,眼神充满挑衅和嘲讽。
林岁欢神色平静,似乎这四个人与自己无关,专心锻炼起来。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一个小时,林岁欢锻炼完毕,长舒一口气,盛夏难得吹来一阵凉风,她闭上眼睛,享受着院子里极少的舒畅。
国防大学?
这时候,身后传来颤抖的声音,林岁欢睁眼,看到了蒋松照握着一本杂志,眸子闪过一丝惊慌。
林岁欢刚回到家便听到里边的欢声笑语,抬头看了一眼天空,火烧云像是一张极其讽刺的脸,嘲讽她那孤单落寞的身影。
自从父母将祝清雅带回家,林岁欢便显得极其多余,就因为小姨夫救了她,她便得一直让,从刚开始的玩具,衣服,到父母的疼爱,最后连未婚夫都不要她了。
她像是游离在世间的孤魂野鬼,默默站在门口,里边的笑声像是一把尖刀插
入心脏,鲜血渗透到脚下的地板,形成一团巨大的阴影,将她淹没。
林岁欢推开门,家里的笑声瞬间消失,似乎她的出现打扰他们一家的其乐融融。
林母瞟了一眼,指了指旁边的矮凳子,上边摆放着一碗饭,里边只有几根青菜,而他们的桌子除了鱼肉还有牛肉。
从小父母说表妹长身体需要营养,所以将最好的东西给她,逼着林岁欢懂事,让出座位,让出饭菜,如今的她只能住在阳台的破烂小床,吃着捡来的菜叶子。
可父母从未考虑过,林岁欢只是比祝清雅大半岁,她也需要营养。
林母起身,特意将一块鱼肉放在林岁欢碗里,笑了起来:这是你最喜欢吃的菜,赶紧坐下来呀。
林岁欢面无表情:妈,我对鱼肉过敏。喜欢吃鱼肉的是表妹。
林母这次没有跟以前一样不耐烦,骂她事情多,盯着她的眼睛,难得露出和蔼:你跟学校讲清楚了吗?将北大名额让给表妹,你成绩好,明年再考一次吧。
林岁欢沉默不语。
林母色变,语气变得严厉:你怎么能不愿意,你可是欠了表妹一条命,让出北大名额又没什么,你应该懂点事。
哪怕经历过很多次,但林母偏心的样子,依旧狠狠伤了她。
林父放下筷子,忽然一巴掌打在林岁欢脸上,神色愤怒如同仇人:我怎么养出你这样不懂感恩的女儿,如果你不同意立刻滚出这个家,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
林岁欢脑袋嗡嗡作响,脸上出现了一个通红的掌印,面对父母愤怒的目光,只觉得身体被无数把刀凌迟,不断颤抖着。
祝清雅抹着眼泪,神色委屈:你们不要逼表姐啦,我看着难受,可能是我没有读书的命吧,不怪表姐,只能怪我没有人疼爱。
父母赶紧上前安抚,承诺一定会让林岁欢让出北大名额,还会帮她买很多礼物。
祝清雅这才停止哭泣,望着脸色惨白的林岁欢:表姐,我没有想过抢走你的东西,如果你介意,我可以走的。
林父勃然大怒,恶狠狠瞪着林岁欢:这下你满意了吗?将家里搞得架飞狗跳,赶紧给表妹道歉。
林岁欢擦掉嘴角的血迹,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过,这群有着名义上血亲的人,此时却想着法子把她逼死。
就在林父还要上前打人时,一旁的蒋松照说话了:岁欢已经答应让出北大名额。今天已经去学校讲清楚。
父母这才脸色缓和,哼了一声。
林母想了想,盯着林岁欢:算你懂点事,你表妹既然要去上学,那么你就去打工吧,给她赚学费,记住了,这是你欠她的。
林岁欢呆呆望着林母,这个生了她的女人,怎么能说出如此残忍的话。
林母似乎不在乎女儿的反应,以不容置疑的语气命令:过完暑假就去打工吧,反正在家里也是闲着。
父母也点头表示同意。
接下来一家人开始商量如何帮祝清雅办酒席,毕竟上了北大是光宗耀祖的大事情。
没人在意旁边的林岁欢。
她的存在,就像是家里的垃圾桶一样,用得着的时候提一嘴,用不着会毫不犹豫的丢掉。
林岁欢不知道什么时候躺在床上,心脏已经疼的麻木,呆在这个没有温度的家,压抑让她无法呼吸。
身下已经用了十几年,只能裹住半个身体的床单发霉潮湿。
祝清雅却有着明亮宽大的房间,里边摆着各种供销社买来的玩具和糖果,林岁欢只能睡在狭窄淋雨的阳台,刮风下雨,寒冬飘雪,持续了整整十年。
炎热的夏天,内心却无比冰冷。
林岁欢望着夜空,想着还有一个月,自己就能离开这个没有爱的地方。
既然这个家不需要自己,那么就永远消失吧。
国营饭店门口,蒋松照似有所感,猛地抬起头,那辆载着林岁欢的吉普车已经离去。
不知为何,心中淌过一丝心慌。
林家父母喜笑颜开,逢人便说双喜临门,祝清雅不但考上北大,还嫁给大院最有前途的男人。
蒋松照心里有些不舒服,不管是北大名额,还是结婚,这些东西应该属于林岁欢才对。
他只是配合祝清雅的治疗才勉强答应。
可听他们的语气,像是理所当然。
祝清雅紧紧贴着蒋松照,目光在人群中寻找,委屈巴巴:怎么不见表姐,她不是答应前来祝福吗?还是她生气了,不希望我幸福。
早知道这样,我就该给表姐跪下道歉。
祝清雅又开始装可怜,林父脸色难看,哼了一声:不懂感恩的玩意儿,真后悔生了这个女儿,不如清雅万分之一。
林母点头,附和起来:岁欢太不懂事,表妹结婚都不来,以前欺负清雅不说,那是清雅大度不计较,前几天差点将她害死,现在又摆脸色给谁看,回去后肯定要好好收拾。
林家父母意见达成一致,清雅的大喜日子,林岁欢应该有点格局。
祝清雅添油加醋,低着头:可能她喜欢哥哥吧,我没想过要真抢走哥哥,只是想要满足结婚的愿望而已,等办完婚礼就还给她。
如果表姐生气,那咱们别办了。
屡试不爽的欲擒故纵,再次点燃林家父母的怒火。
想到林岁欢绝望痛苦的神情,听着林家父母咒骂的声音,祝清雅心满意足。
蒋松照一直盯着外边,久久不见林岁欢,心烦意乱起来。
之所以答应办婚礼,并非真的要与祝清雅结婚,而是满足对方心愿,蒋松照觉得林岁欢不该如此小气,肯定能理解的,毕竟人命关天。
可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林岁欢淡漠的表情。
眼看婚礼开始,林岁欢还没有到,蒋松照再也等不了,朝外边走去。
祝清雅忙拦住:哥哥,你是不是要离开我呀?
蒋松照猛地回头,凌厉的目光落在祝清雅脸上,那一瞬间,祝清雅吓了一跳,忘记伪装难过,她极少见到蒋松照如此可怕的脸色。
蒋松照心情无比烦乱,总觉得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心里响起一个声音,必须回去一趟。
我去接人。
蒋松照这次没有理会泫然欲泣的祝清雅,大步离开。
在回去的路上,他觉得自己疏忽,应该跟林岁欢解释清楚,并非真的结婚,而是做做样子。
她以最快的速度回到院子,径直冲进大门,来到阳台。
岁欢,不要闹脾气了,大家都在等你呢。
蒋松照掀开帘子,原本狭窄潮湿的小阳台,此时收拾得干干净净,那张折叠小床丢在角落,唯一用来学习的矮桌子,搁置在中央,上面留有一张纸条。
这个家,我不要了。
蒋松照,再也不见!
短短两行字,像是一击重锤,狠狠砸在心脏,蒋松照强忍着内心的惊慌,自言自语,岁欢肯定是在开玩笑,她不会走的。
在他的印象中,林岁欢无处可去,更舍不得父母和他。
蒋松照很了解林岁欢的性格,忍受那么多年的委屈,就是想要留在父母身边,渴望得到他们的爱。
但面前种种一切,又令他极为不安。
蒋松照不死心在院子里寻找,随着时间推移,他惊慌的发现,原本属于林岁欢的痕迹不见了。
十五岁那年,林岁欢在院子里为他种下的海棠花消失。
十七年那年,林岁欢为他祈福,挂在院子秋千上的红丝带不见。
蒋松照赶紧来到院子外的梧桐树下,他记得林岁欢最喜欢待在树下,将内心最深处的秘密埋在土里。
林岁欢对父母关爱的渴望和认可,以及对蒋松照的暗恋。
这些都在梧桐树下泥土里的小罐子。
可看到面前的一幕,蒋松照如遭雷击,泥土被刨开,罐子被打碎,里边的心事化作一堆灰烬。
这时候,蒋松照终于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
林岁欢真的走了。
这天晚上,林岁欢做了一个梦,梦见小时候,父母将她搂在怀中细心呵护,眼睛里充满爱意,比她大两岁的蒋松照捏着她的小脸蛋,说好可爱呀。
她仿佛沉浸在温暖的泉水中不想醒来,可随着祝清雅如同噩梦一样出现,父母的面容狰狞,冲着她大吼大叫,蒋松照也离她而去,越走越远。
林岁欢哭着说,爸妈,哥哥不要抛弃我,她疯狂往前面追去,可脚下是万丈深渊,掉了下去,绝望和痛苦环绕,无法挣扎。
而父母和蒋松照没有回头,围着祝清雅走向远方。
她则永远沉寂在永无止境的黑暗中。
外边的烟火吵醒了林岁欢,她睁开眼睛,枕头被泪水打湿,原以为不会再为他们伤心,但骨子里渴望着被关爱,被认可,好在这只是一场梦。
一辆吉普车开进院子,看到下车的高大男子,林岁欢赶紧下楼。
岁欢,听说你上了北大,不错。
高大男子是蒋松照的父亲,与家里是故交,曾今被林父救过一命,所以才定下娃娃亲。蒋国峰算是唯一真心对林岁欢好的人。
蒋国峰摸着林岁欢的脑袋,目光看向旁边的女儿,点点头:算你还懂点事,知道为岁欢庆祝放烟花。
蒋松照皱起眉头:爸,不是给岁欢放的,岁欢说不想读书,将北大名额让给清雅,清雅以后会好好读书,不会辜负大家的期待。
蒋国峰脸色微变,刚要呵斥,却被林岁欢拦住。
林岁欢勉强一笑:叔,您刚回家,先休息吧,改天再给您解释。
她不想蒋国峰刨根问底,不然会泄漏报考国防大学解密专业的事情,她只想安静的离开,不想跟他们纠缠太多。
蒋国峰脸色微变,瞪了女儿一眼,气冲冲的离开。
现场只剩下林岁欢和蒋松照。
蒋松照面无表情:领证的事情,你先不要跟我爸说,还有让出北大名额的事情,你最好有个合适的解释,明白吗?
林岁欢低着头,嗯了一声,没有什么反应。
蒋松照为了帮助祝清雅上北大,宁愿跟不爱的人领证,真的太伟大了。
清雅年纪小,受不得刺激,你最好不要在她面前提领证的事情,还有昨天让你道歉,为什么到现在没表示?
不等林岁欢说话,蒋松照咄咄逼人,清雅很快去北大,你给她一些布票和粮票,也算是真心祝福。
看到蒋松照处处为祝清雅考虑,林岁欢心中宛如压着一块磐石,无法呼吸:你觉得我身上还有那些票吗?有你和我爸妈的宠爱,她缺少这些东西?
蒋松照愣住,这才想起林岁欢的处境,神色闪过一丝复杂。
你放心,既然答应过跟你领证,我不会食言的。
蒋松照只能用结婚来安慰林岁欢。
哥哥,你真的要跟表姐结婚吗?
蒋松照脸色剧变,猛地看向家门口,祝清雅扶着门框,脸色惨白,神色变得无比痛苦。
不是这样......
蒋松照还没有解释,祝清雅便疯狂用脑袋撞击墙壁,满脸痛苦,我不想哥哥跟表姐结婚,我也喜欢哥哥啊......
祝清雅表现得极为痛苦,蒋松照登时慌了,一把将林岁欢推开,上前抱着祝清雅。
父母也跟着出来,看到祝清雅的样子,纷纷色变。
三人以最快的速度带着祝清雅上车,前往医院,临走前,蒋松照冷冷看了一眼林岁欢,语气冰冷:看到了吗?你是故意刺激清雅的吧,没想到你那么阴险。
察觉到蒋松照嫌弃厌恶的眼神,林岁欢的心口像是挨了一记重锤,祝清雅想要什么,表现的难过一点,全家都要围着她转,所有的错误都是她造成的。
脑海中不断闪烁蒋松照愤怒的神色,林岁欢告诉自己,不要再为不爱自己的男人伤心,但泪水忍不住疯狂流下。
祝清雅那点小把戏,其实稍微用心就能看透。
曾经是蒋松照看不惯家里偏袒祝清雅,在她最绝望的时候,闯进家里将她带走,并告诉整个院子,以后林岁欢谁也不能欺负。
那时候的蒋松照对林岁欢真的很好,送给她很多礼物。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蒋松照就变了,从对祝清雅的厌恶,慢慢变得心疼。
祝清雅像是林岁欢的克星,总能抢走她的一切。
林岁欢冷漠看着远去的车子,任凭泪水掉在地上,这是她最后一次为蒋松照流泪,也是最后一次为这个没有温暖的家难过。
以后她将为自己而活,用青春去建设祖国。
林岁欢回到家,开始收拾狭小的阳台,里边的破烂箱子珍藏着蒋松照送的所有礼物,大到木偶玩具,小到一片秋天的树叶。
她将蒋松照送的礼物当成至宝,舍不得丢弃。
但现在如同垃圾。
林岁欢将所有礼物整理完毕,放在院子里,一把火烧掉,连同对蒋松照的爱,一起葬送在大火中。
就在礼物快烧完的时候,蒋松照回到院子,正好瞧见这一幕。
他看到燃烧的木偶,脸色剧变,心中涌出一缕强烈的惶恐。
983年夏,兴华高中教师办公室。
夏老师,我想好了,打算去读书,不过北大的名额换成过国防大学解密专业。
深秋的风泛着寒意,林岁欢身体单薄娇弱,眼神异常坚定。
夏老师愣神片刻,旋即狂喜:林同学终于开窍了呀,我还以为你为了嫁给蒋参谋把北大名额让给表妹,不过国防大学解密专业情况极为特殊,必须清除身份,隐姓埋名,你跟家里人商量过吗?
不用商量,我自己能决定。
林岁欢听到家人两个字,眸子闪过一丝痛楚,但很快释然,等彻底从他们的世界里消失,或许再也不会被抢走什么了吧。
只因为小姨夫为了救她淹死在河里,父母把表妹接回家,说林岁欢欠她一条命,应该懂得谦让。
父母为了弥补亏欠,把所有好的东西给了表妹,甚至连自己的未婚夫也爱上对方。
亲情和爱情都已经被抢走。
如今为了抢走她的北大名额,父母逼着她答应,蒋松照甚至提出用领证来交换。
林岁欢昨晚在阳台的小床上思考了一夜,终于醒悟过来。
这一次,她不会再让,而是选择断绝与他们的关系,再也不想有所牵扯。
红枫如火,走在清冷的街道上,林岁欢背影落寞,周围尽是下班的蓝装工人,他们骑着二八大杆,脸上洋溢幸福的笑容。
热闹喧嚣的世界,与她格格不入。
一辆吉普车停在身边,拦住去路。
上车!
车窗摇下,露出一张冰冷的俏脸,蒋松照满脸不耐烦,跟学校解释清楚了吗?
林岁欢默然。
她当然说清楚了,不过不是按照蒋松照的命令将北大名额让出去,而是去了一个他找不到的地方。
不待林岁欢回答,祝清雅从后座探出脑袋,晃着手里一大堆东西。
表姐,你看哥哥帮我买了好多东西,衣服鞋子,还有收音机呢,他说去北大,不能被瞧不起。
林岁欢盯着祝清雅脖子上的项链,脸色剧变,心脏像是被凿穿,鲜血顺便遍布全身。
那是奶奶留给林岁欢的遗物,也是送给蒋松照的定情信物,想不到蒋松照如此偏爱祝清雅,居然将项链送给对方。
蒋松照也察觉到林岁欢的目光,眼睛里闪过尴尬,但很快恢复平静:清雅喜欢,反正也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等领证后我给你买更好的。
林岁欢心中苦涩,项链本身不值钱,重要的是其代表的爱,可惜在蒋松照口中变得微不足道。
也对。
蒋松照根本不爱她,所以不会珍惜。
祝清雅听到领证,眼睛划过强烈的妒忌,故意摆出委屈的样子,哭出声:哥哥,表姐好像不开心,是不是怪我抢走她的北大名额,对不起,是我不好,不该抢走她的东西,我活该没人要。
蒋松照见不得祝清雅难过,脸色阴沉如水,恶狠狠瞪着林岁欢:清雅的身世已经很苦了,你什么都有,为什么还要跟她争?
她急忙摸着祝清雅的脑袋,安抚起来,你放心,北大的名额是你的,谁也抢不走。
你自己走回家,好好反省,等想通了再给清雅道歉,否则我不会原谅你!
说完急踩油门,决然离开,只留下满地烟尘。
后座上的祝清雅冲着林岁欢露出得意的挑衅,脸上布满幸灾乐祸。
林岁欢被呛得剧烈咳嗽,泪水疯狂流下。
看吧。
她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但什么都是错的。
林岁欢矗立在原地很长时间,直到一片枫叶落在肩膀上,单薄的衣裳传来刺骨的寒意,曾经她因为父母偏心无处可去,是蒋松照说有他在,世界不再缺爱。
可惜连那个说一辈子都要保护她的男人也变心了。
天空阴沉沉的,林岁欢擦掉眼角的泪水,掏出口袋里的一颗大白兔奶糖,苦涩一笑。
奶糖她珍藏了多年,是蒋松照送她的,他说如果难过就吃糖,这样生活会甜一点。
林岁欢一直舍不得吃,留在现在。
如今奶糖已经变质,如同蒋松照的爱,变成垃圾。
林岁欢将大白兔奶糖丢进下水道,连同偏心的父母,变心的未婚夫,统统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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