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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去世后,我重生回到高考那年全文

若虚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当吴为坐上大巴往通州开回去的时候,其实离他重生才过去了五天。想想这几天的经历,吴为才意识到,自己似乎已经改变了很多事情。那个时候,海通大桥还未落成,所有的大巴都必须走渡口。过了渡口,就是通州,再开个把小时,就能到开发区了。吴为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临近上午九点,可是江面的大雾依然没有散,浓浓地化不开。摆渡船走得很慢,平常只需要四十分钟的路程,今天足足花了一个半小时。大巴排队从渡口的通道开上了岸,就被拦停了。“昨天突然降温,今天是浓雾天气,你们上高速一定要慢点开,注意安全!”渡口的工作人员一辆车一辆车的开始进行通报。吴为的座位靠前,听得很清楚。“那得赶紧走,说不定一会要封路了!”司机关上车窗,自言自语道。通州本就临海,而且又是入海口,经常...

主角:吴为秦欢颜   更新:2024-12-25 15: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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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吴为秦欢颜的其他类型小说《妻子去世后,我重生回到高考那年全文》,由网络作家“若虚”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当吴为坐上大巴往通州开回去的时候,其实离他重生才过去了五天。想想这几天的经历,吴为才意识到,自己似乎已经改变了很多事情。那个时候,海通大桥还未落成,所有的大巴都必须走渡口。过了渡口,就是通州,再开个把小时,就能到开发区了。吴为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临近上午九点,可是江面的大雾依然没有散,浓浓地化不开。摆渡船走得很慢,平常只需要四十分钟的路程,今天足足花了一个半小时。大巴排队从渡口的通道开上了岸,就被拦停了。“昨天突然降温,今天是浓雾天气,你们上高速一定要慢点开,注意安全!”渡口的工作人员一辆车一辆车的开始进行通报。吴为的座位靠前,听得很清楚。“那得赶紧走,说不定一会要封路了!”司机关上车窗,自言自语道。通州本就临海,而且又是入海口,经常...

《妻子去世后,我重生回到高考那年全文》精彩片段


当吴为坐上大巴往通州开回去的时候,其实离他重生才过去了五天。

想想这几天的经历,吴为才意识到,自己似乎已经改变了很多事情。

那个时候,海通大桥还未落成,所有的大巴都必须走渡口。

过了渡口,就是通州,再开个把小时,就能到开发区了。

吴为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临近上午九点,可是江面的大雾依然没有散,浓浓地化不开。

摆渡船走得很慢,平常只需要四十分钟的路程,今天足足花了一个半小时。

大巴排队从渡口的通道开上了岸,就被拦停了。

“昨天突然降温,今天是浓雾天气,你们上高速一定要慢点开,注意安全!”渡口的工作人员一辆车一辆车的开始进行通报。

吴为的座位靠前,听得很清楚。

“那得赶紧走,说不定一会要封路了!”司机关上车窗,自言自语道。

通州本就临海,而且又是入海口,经常会有这样的奇怪天气。

但在六月出现这样的浓雾天气,也是百年一遇。

猛然间,吴为浑身一震,全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心中默数着,一,二,三.....

就是今天!

他似乎有些明白,自己为什么下意识就不想参加狼山露营的活动,原来竟然是因为这桩事故。

就在二十年前的这一天,通州遭遇了怪异的大雾天气,导致环城高架出现了十车连环追尾。

碰巧的是,吴为他们当年从狼山回来的大巴也在其中。

罪魁祸首,正是他们的大巴。

当时大巴突然爆胎,紧急制动后,横在了高架上。

由于能见度低,直接导致后面的车辆躲闪不及,造成了恶劣的追尾事故。

当时吴为坐在最后一排,只记得自己被撞得从座位上弹了起来。

然后,后面就不断传来砰砰的撞击声,把还在打盹的他吓得半死。

虽然事故并不完全是大巴的责任,但是影响却是致命的。

四死十六伤,影响之恶劣,直接让通州分管交通的副市长下了台。

而这位副市长,正是俞清秋的父亲,俞名远。

俞名远大学教授出身,是当年学术转仕途风潮的代表人物之一。

这场事故,直接让这颗未来的政界新星黯然陨落。

四十五岁的年纪就早早退居了二线,成为了边缘人物。

这一切,在吴为的脑海中渐渐有了轮廓。

转眼间,吴为乘坐的大巴已经开出去了十几公里,在离开收费站,从枢纽进入即将进入环城高架的时候,吴为突然蹿了起来。

“师傅,我肚子疼,麻烦让我下去!”吴为按着肚子,哀求道。

“那我可不能等你了,我这一车的人呢!”

“没事,我自己路边拦个车就行了!”

收费站旁边就是一个简易的休息区,路边零零散散停了几辆车子。

司机很通人情,按下了开门的按钮,让吴为下了车。

吴为一溜烟跑到了休息区,看了下手表的时间,刚过十点。

算算时间,从狼山过来,俞清秋他们的大巴应该会在十点半左右达到这里,然后拐上通往市区的环城高架,跟吴为家刚好是两个不同的方向。

一左一右,两条岔路,横在了吴为面前。

如何才能制止这场意外,这是留给吴为的一次考验。

他在休息区的奇怪行径终于引来了关注,一个穿着保安制服的人走了过来,看着来回踱步的吴为,好奇地问道:“你一个人在这里晃悠什么呢,是不是上厕所错过大巴了?”

吴为摇了摇头:“我在等我同学们,他们的大巴会从狼山那边过来,估计一会就到了。”

“那你要注意啊,这里车来车往很危险的。”保安大叔很热心,交代了两句,看吴为像是个成年人了,也就没有继续追问。

吴为叹了口气,心情很沉重。

如果他没有记错,大巴是在人民中路那段出的事,离这里大概半个小时的车程。

就算自己上了车,又如何能告诉司机,半个小时后大巴的左侧轮胎会爆胎,然后引发了后续的连环追尾事故。

即使告诉了司机,人家也不会相信一个半路上来的人,无缘无故地停车检查。

各种念头不断地乱窜,让原本冷静无比的吴为也快失了方寸。

其实吴为原本就可以不下车,但是想到那场事故造成的恶劣后果,他还是选择了留下。

四条生命,那就是四个家庭。

经历过生死的他,更想让这世间少一些生死离别,肝肠寸断。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留给吴为的时间越来越少了。

靠想是不行的,吴为站了起来,开始喃喃自语了起来。

“车祸不能提前阻止,没有足够的理由。”

“就算告知了,别人也不会相信。”

“如果车祸不能阻止,那就只让任其发生。”

......

一个念头突然占据了吴为的脑海,他终于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因为吴为记得很清楚,大巴车上的同学全都毫发无伤,那么出事的只能是后续追尾的那些车辆。

与其是想着如何提前制止车祸,还不如去考虑车祸之后,该怎么有效避免二次事故的发生。

浓雾天气,地面湿滑,追尾造成的伤害只会成倍放大。

吴为开始四处张望,心中有了一个计划。

能够利用的东西有限,只能就地取材。

丢弃在墙角的蛇皮袋,容量很大。

吴为化身成为垃圾佬,把几只废弃的安全锥,全都装进了蛇皮袋。

撞见了刚刚那个保安大叔,只得尴尬地笑一笑:“勤工俭学,勤工俭学!”

大叔不以为意,悄悄指了指身后:“塑料的不值钱,那边有好东西,你去看看!”

吴为顺着大叔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厕所旁边的草地上,一根根锈迹斑斑的钢筋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

眼中一亮,应该是有些用处的。

不贪心,就拿了两根,插在了蛇皮袋里。

锋利的尖头差点把蛇皮袋戳穿,吴为不得不直接提在了手里。

乍一看,就跟一个收废品的无异。

终于,大巴车下来了,进了环城高架的枢纽。

吴为冲了上去,拦住了即将进入岔道的车子。

一张小脸探出了窗户:“吴为,怎么是你?”


吴为嘴角微微上扬,用两根手指捏起那只硬币,在指尖把玩着。

眸子里泛着笑意,自言自语道:“就算你给我的定情信物了。”

三年后,他们会在南华相遇。

一切会重新开始,吴为有这个信心。

哐当一声,似乎像金属被撞击发生的声音。

随即听到一声惊叫,重重地砸在了吴为的心头。

一转头,就看到让他惊心动魄的一幕。

就在不远处的马路上,秦欢颜摔倒在地,自行车也倒在一边,而一辆摩托车正横在马路中央。

曾经失去秦欢颜的痛苦再次袭来,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吴为连呼吸都无法控制。

即使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秦欢颜依然含着笑努力地说着:“你要好好的,代替我们好好活下去!”

那一刻,吴为终于体会到了何为撕心裂肺。

吴为满眼通红,拎起地上大爷拿来夹炭的铁火钳就冲了过去。

“你骑车不长眼吗,挡道了知道吗?”摩托车后座的女孩儿正嚣张地骂着地上的秦欢颜。

“谁挡道了,明明是你们横冲直撞!”秦欢颜揉了揉膝盖,疼得她有些发颤。

三菱的摩托车又发出了两声低吼,还故意朝秦欢颜的方向靠近了几分。

就在黑色的摩托还想上前的时候,一只大脚踩在了轮胎上,直接把车头给踹得九十度转了过去。

黄毛没想到有人会突然杀出来,差点翻了车,好不容易才把车给稳住了。

嘴里骂骂咧咧:“你谁啊,敢踢老子的车!”

一只带着余温的火钳就这么架在了他的脖子上,黄毛的叫嚣立马停了。

吴为面色阴沉,眼中带着强烈的怒意,手里的火钳不由就收紧了。

“疼,疼!”黄毛不敢动,脆弱的脖子在铁钳的禁锢下,已经有些变形了。

“撞了人,还这么嚣张,你哪个道上混的?”

吴为虽然长了一副人畜无害的脸,然而此时的嚣张乖戾让黄毛有点胆寒。

凌厉的目光就这么盯着他,黄毛丝毫不怀疑,要是自己再动弹一下,眼前的那个年轻人会毫不犹豫地把铁钳拧下去。

吴为这么一问,让黄毛深信,这个手持铁钳的男人绝对是在道上混的。

这杀气腾腾的模样,跟DVD里演得古惑仔一模一样啊。

“哥,大哥,我不是道上,我就是个理发的!”声音带着颤抖,已经有些喘不过气了。

“理发的?杀马特啊!”

吴为突然笑了,只是笑容很瘆人,让黄毛和背后的小丫头全都寒毛直竖。

“撞了人该说什么啊?”吴为提示了一下。

眼皮一颤,黄毛忙不迭地说道:“对不起,刚刚是我们不好!”

道歉的对象,正是刚刚爬起来的秦欢颜。

吴为这才慢悠悠地收回了铁钳,然后还在黄毛的头上轻轻点了点。

黄毛的头皮一紧,却丝毫不敢躲。

“没事吧!”吴为把她护在身后,关切地问道。

“我没事,谢谢你。”秦欢颜倒是很大方,丝毫不怯。

深邃的眸子再次注视着秦欢颜,似乎想把她的一切都牢牢记住。

秦欢颜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脸上微微发烫。

“大—大哥,我们可以走了吗?”黄毛弱弱地问了一句。

吴为手里的火钳晃了晃,让黄毛的心又提了起来。

“没伤着吧,车子怎么样,要不要他们赔偿?”

“不用,不用!”秦欢颜连连摆手,她身手灵活,刚刚撞上的一瞬间,她就跳了出去。

车子是凤凰的,结实着呢,只是可惜了那只红薯。

“那你们走吧,以后看着点路!”吴为淡淡地说道。

黄毛调转车头,准备跑路。

“站住!”

谁知身后又冷冷地响起了男人的声音,让黄毛脖颈又是一麻。

黄毛此时的脸色简直如丧考妣,努力挤出一丝笑意,却比哭还难看。

“还-还有什么事吗?”

“哦,忘记提醒你了!”吴为幽幽地笑道,铁钳被他扛在了肩头。

江风吹过,吴为的头发被吹了起来,黄毛以为自己看见了陈浩男。

“您—您说?”

“道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头盔要记得戴!”

“对,对,我现在就去买!”

看着摩托车一溜烟消失的方向,扑哧一声打破了刚刚的宁静。

“你这个人真好笑!”秦欢颜眉眼弯弯,带着盈盈的笑意。

吴为一本正经道:“安全第一,很重要的!”

“你说的对,但是很好笑!”

“你不害怕我吗?”

“我不怕,你是好人。”

“你怎么看出来的?”

“你的眼睛里有光。”

“那你相信光吗?”

“我不喜欢奥特曼。”

“为啥?”

“因为每一个奥特曼背后,都有一群被打死的小怪兽。”

“哈哈,你比我搞笑啊!”

“你真的混道上的吗?”

“被你看出来啦?”

“真的吗,那你是哪个道的?”

“我啊,我是正道的光呀!”

银铃般的笑声回响在赣江江边,让这个傍晚更加迷人心弦。

短短几分钟,两个人交集就此结束。

吴为把摊子交还了大爷,提起自己的书包,再次回望了一眼刚刚秦欢颜离去的那条路。

眼神中带着无限的温柔,今生今世,他绝不会再让她受任何伤害。

即使是他自己,都不行。

回去的路上,吴为在卧铺上睡得十分地沉。

来回奔波,身体早就疲惫不堪。

看过了秦欢颜,他的心中就再也没有多余的杂念了。

从此,且听风吟,静待花开。

到了海州,吴为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一趟他曾经的母校。

在这里,或许他能找到替父亲破局的转折点。

刚过六月,大学都还没有放假,不少学生都行色匆匆,朝着不同的教室赶路。

吴为知道,他们是去参加期末考试了。

坐在离行政楼不远的凉亭里,吴为眉头紧锁。

西华的纺织学院几乎可以说是全国最好的,从设计到制作,都有专业领域的顶尖教授坐镇。

而吴为其实就想碰碰运气,双方究竟有没有合作的空间。

但是他一个还没毕业的高三学生,人生地不熟的,不知道该如何开头。


刘若兰撇撇嘴:“这不是现在外面饭店生意太好了,想订也订不到啊!”

心思一动,刘若兰决定把锅甩给酒店。

“没找找人吗?”大姐刘云红幽幽地补了一刀,让刘若兰背后一凉。

吴卫东微微摇了摇头:“问了好几家了,都满了。”

终于,李宏建发挥的时机终于来了。

“你们呀,平时就知道蒙头做事,不注意人情世故!”

他捋了捋自己的油头,下巴稍稍抬起,嘴角扬起:“没事,你们办不成的事我来办,还能被这点小事给难住!”

话音未落,吴卫东和刘若兰的脸上残存的那点勉强的笑意都消失不见。

这几年,李宏建跟着自己不知道哪里认的大哥一起贩煤,赚得盆满钵满。

老太太七十大寿的时候,他拿出了一张两百万的银行存票,当着众人的面送到了老太太的跟前,说是自己爱乱花钱,不如让老太太保管。

这一举动震惊了所有人,也让爱面子的老太太喜笑颜开。

都知道李宏建赚了些钱,却不知道他这么有钱。

自此,李宏建就成了家里除了老太太以外说话最有份量的那个人。

李宏建当着几个人的面,拿出了手机,翻找起了电话簿。

一个电话被拨了出去,只听得李宏建说道:“老孙,我们家孩子考上南华了,想找个地方办个升学宴。”

“紧张?我知道紧张,你帮我找个时间,但是一定要给我留出大厅来!”

“那我等你电话。”

几句话说完,李宏建放下手机,悠悠道:“鼎丰国际那边我打了招呼,看在我的面子上,给我们腾时间去了,放心吧!”

鼎丰国际,那也是当地高档餐饮的翘楚,平时去吃饭,都得提前订位子,更别说现在这种紧俏的时节。

刘若兰心中一沉,鼎丰国际那种地方,一桌普通的饭菜至少两千,要是请个十桌人,两万都打不住,这还没算上酒水。

虽然来吃饭的人都会包个红包意思一下,但也就一百两百。

简单算了算,刘若兰就知道,要是真的定在那里,不出点血是不行的。

到时候,收红包的人是谁还指不定呢。

家里本来就没有太多富余,为了摆酒,说不定要把家底掏空了。

想到这里,刘若兰不禁猛地站了起来。

打肿脸充胖子,莫过于此。

她刚想反对,却听到身后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姨夫这么厉害,不知道订不订得到青松山庄的酒席啊?”

原本有些吵闹的大厅突然安静了下来,四个大人都齐齐看向了靠在门廊上,双手抱胸的年轻人。

吴为嘴角噙着笑意,戏谑地盯着刚刚还在夸夸其谈的大姨夫。

李宏建虽然没读过什么书,却也是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历经过的,脸皮早就如同柏油马路一样硬了。

“小为,青松山庄那种地方,又贵又不好吃!”

“姨夫你吃过啊,就说不好吃?”吴为走上前去,自顾自倒了杯水,一饮而尽。

李宏建虽然有些身家,但是青松山庄那种地方也不是他随便能进的。

脸上那些不自然的变化,都被吴为看在眼里。

吴为嘿嘿一笑:“这件事情呢,就不劳烦姨父姨妈你们操心了,我们自己家的事情自己会搞定的。”

“小为这话说的,见外了不是,我们都是一家人啊!”刘云红努力把有些跑偏的话题给拉了回来。

考上南华,放在哪里都是光宗耀祖的大事,这种长脸面的事情,要是草率了,可要被人嘲笑一辈子的。


“知夏姐,我跟俞同学只是普通同学关系,我对她没有任何非分之想,真的!”

吴为亮出了三根手指,十分地笃定。

他喊她知夏姐,却称俞清秋是俞同学,颇有欲盖弥彰之嫌。

“哦,是吗,我看她对你挺上心的。”俞知夏露出了一丝狡黠的神色。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吴为双手一挥,赶紧说出了这句名言。

“嘿嘿,我刚诈你呢,看把你吓得!”俞知夏终于卸下了表演面具,咯咯地笑个不停。

吴为一脸生无可恋,都已经汗流浃背了。

一回头,俞清秋正站在门口,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房间里静谧无声,三个人都定住了,空气里散发着尴尬的气息。

也不知道俞清秋在门口站了多久,是否听到了两个人更多的对话。

吴为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必须要打破沉默,不然气氛只会更加的尴尬。

“知夏姐,我能加一下你的QQ吗,如果有问题方便请教?”

俞知夏没有说话,却饶有兴趣地看向了呆若木鸡的俞清秋。

俞清秋美眸里闪动着不明的神色,红唇紧紧抿着。

“我一般不用QQ,那是小孩子玩的,你加下我MSN吧。”

说着,一张写着邮件地址的便签就这样递到了吴为面前。

吴为忙不迭地接了过来,此时的他才想起,这个已经被历史淘汰的即时通讯软件,在当时可是风靡一时。

MSN自带邮箱和博客,几乎是当时白领办公必备的存在。

只不过他此时还没有接触这个软件,得赶紧回去下载注册一个。

“嗯,我回去加你。”

说着,吴为就转身从俞清秋身边经过,准备离开了。

俞清秋跟在他身后,一言不发。

到了一楼,吴为开口道:“叔叔阿姨,我要走了。”

“留下来吃个午饭吧,都快饭点了。”俞清秋的母亲倒是越看这个年轻人越顺眼了,准备留饭了。

“不了,不了,谢谢您了!”吴为不敢继续逗留了,因为俞清秋的眼神中已经带着些不言自明的意味了。

饭吃到一半,俞名远突然把筷子往桌上一拍:“上次在高架上见义勇为的学生是不是就是这个吴为!”

饭桌上的三个人都被他的举动吓到了,面面相觑。

唯独俞清秋率先反应了过来:“是的爸,就是他呀!”

“清秋,你怎么不早说啊?”俞名远剑眉一竖,脸上满是遗憾。

“我说了呀,是您自己没想起来。”俞清秋撇了撇嘴。

宁佩君和俞知夏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这对父女在说什么。

俞名远这才把那场事故的原委缓缓道来,俞清秋则在一边添油加醋,听得两个不知道情的人倒是心惊肉跳。

“这个吴为,胆子是真大!”宁佩君感叹道,不到十八岁的年纪就敢如此行事。

俞知夏筷子不停,只是眼中的那抹亮光却越来越盛。

“市里准备出个表彰,过两天估计就会到你们学校了。”

“真的呀,那您会来吗?”

“那你想不想我来呀?”

“您能来最好呀!”俞清秋兴奋地说道。

俞名远突然笑了:“这个小子不错,我得亲自再看看。”

一家人其乐融融,只是身处话题中央的吴为却浑然不知。

刚踏进家门的吴为,就被自己的父亲给拎住了耳朵,疼得他龇牙咧嘴。

母亲不知道从哪里找出了一根擀面杖,开始在手心上摩挲。

吴为一脸无辜状:“怎么,我又干什么坏事了吗?”

吴卫东拿出手机,在空中扬了扬:“你说呢,人家把电话都打到我这里来了!”

“不会吧,我就是送了个字而已!”吴为满脸沮丧,俞清秋的父母也太狠了,就是上了个门,不至于这么赶尽杀绝的吧。

“字,什么字!”这下轮到吴卫东疑惑了,说的不是一个事儿啊。

擀面杖直接落了下来,吴为赶紧一个闪身:“有话好说,中国人不打中国人!”

刘若兰一脸讥笑:“你再给我贫,我今天不把你打折,我就不是你妈!”

吴为从小顽劣,把四邻八乡扰得鸡飞狗跳,不知道挨过多少次打。

到了快中考,才收了心,开始好好学习。

高中去市区寄宿,总算是收敛了些。

吴为苦笑:“要打也总归给我个理由吧,外面也没下雨啊!”

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

这是刘若兰的口头禅。

“你前两天是不是跑海州去了?”吴卫东幽幽地问道。

吴为浑身汗毛一竖,马上警觉了起来。

“人家都把电话打到我这里了,说你去了西华!你可真行啊,毛都没长齐,就乱给人家大学教授支招!”

吴为眼珠子一转,立马意识到问题所在。

脑子飞速转动了起来,得赶紧把这个漏洞给圆起来,不然一顿毒打怕是躲不过去了。

吴为双手抱头,躲到了墙角:“我是去海州看动漫展了,怕你们不让,就自己偷偷去了。然后想着给厂子找找出路,就去了西华,他们不是纺织很强么,我就想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找到点合作的机会。结果碰上了那两个老师,我就是随口一说,没想到误打误撞,帮了他们的忙。那个老师要我留个联系方式,我就留了你的手机。”

吴为的语速很快,把前因后果全都说了一遍,听得父母二人一愣一愣的。

“你真是为了厂子的事情去的西华?”

“那还能有假?”

吴卫东朝老婆丢了个眼神,两个人的戏演完了。

吴为看两个人的样子,不像是要继续混合双打的意思,就慢腾腾地站了起来。

“余老师说什么了?”他半个屁股挨在凳子上,不敢坐实了。

吴卫东吹了吹玻璃杯里的茶叶,轻轻抿了一口,缓缓说道:“余老师很客气,说多亏了你,实验才成功了,打电话来就是告诉你这个好消息。然后呢,他说如果你过了一本线,第一志愿填西华,肯定能录,将来直接调剂到材料专业,他亲自带你。”

吴为汗颜道:“举手之劳而已,余老师真客气。”

“西华也不错啊,你上不了南华,就去西华得了。”刘若兰冷不丁插了一句。

“那可不行,我的分肯定能上南华的!”吴为赶紧跳了起来。

刘若兰嗤之以鼻,根本不信吴为能考上南华。


“那我还怎么称呼您?”

“我叫吴为,道上的人都叫我一声为少。”

“为少是哪条道上的?”

“好说,好说,和谐社会的康庄大道。”

黑衣李哥脚下一软,差点摔个趔趄。

眉头隐隐抽动,只觉得脑门嗡嗡地,这个年轻人思路太跳脱了,根本跟不上。

李哥决定不说话了,只管埋头走路。

山庄正中央,一座竹楼拔地而起,俯瞰着整个山庄。

茶香袅袅,行云流水般的动作赏心悦目。

吴为静静地坐下,没有打断她。

黑衣李哥在女人身后低声耳语了两句,便悄然离去。

偌大的大厅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显得极为空旷。

凝脂般的柔荑轻轻伸到吴为的面前,两指间捏着一个小小的白瓷杯。

吴为双手接过,却没有跟女人发生任何肢体接触,极为小心。

鼻尖一丝清香飘过,吴为一闻就知道,这定是明前的龙井。

“好茶!”

“喝得出来是什么茶吗?

“龙井。”

“小弟弟你也懂茶?”

“略懂,略懂。”

只是,吴为口中的茶跟这位姐姐的茶,可能就不是一个茶了。

吴为偷笑,又轻轻抿了一小口。

“这是明前龙井,龙井里的极品,香气虽然不浓,却胜在口感柔和。”

“嗯,确实,这味道比雨前的清淡了不少。”吴为点点头,赞同了刚刚孙芷溪的说法。

美眸中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此时的她才意识到,对面的男人并非信口胡说,而是真的懂茶。

明前和雨前最大的区别就是在于此,一个鲜嫩清淡,一个浓郁扑鼻。

“吴为弟弟,这一杯我敬你,感谢你上次的出手相助。”

“孙姐姐,不客气!”

吴为一声姐姐,倒是叫得女人眉眼弯弯。

弟弟她有,但是这么清俊秀朗还带着几分侠气的弟弟,她缺一个。

“如果不是你,我可能已经不在了。”孙芷溪神色变得郑重了起来,似乎在回忆那天的事情。

“我跟家里人吵架了,想来青松山庄躲两天,一个人开着车从江宁过来了。那天我心情很不好,没想到碰上了大雾,就越来越烦躁。”

她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悔恨,抿了抿红唇,低声说道:“我当时开得很快,要不是你扔的那个安全锥,以我当时的速度,不说是车毁人亡,撞成个植物人都是轻的。”

生死之间,孙芷溪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恍如隔世。

因为就在当时,一切仿佛就如同慢镜头一样,在她的眼中被拉长放慢。

电光石火的间隙,所有的感官都被无限放大。

孙芷溪甚至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看清车窗外那个近在咫尺男人的神色变化。

瘦削刚毅的脸庞上,有一种跟他年纪极其不符的狠决和坚定。

“你认识我吗?”女人的眸子里泛着柔光,灵动十足。

吴为摇摇头,他对这个陌生女人一无所知。

“我姓孙,名芷溪,青松山庄是我的。”

吴为默念了几遍,只觉得这个名字实在取得有意思,眉头微动:“哪个孙?”

孙芷溪慵懒地往竹椅上一靠,顿时百媚横生:“哪个孙,子小孙啊!”

吴为不说话,只是继续看着她,这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须臾间,孙芷溪便明白了过来,嘴角带着一抹笑意:“小弟弟,你觉得我是哪个孙?”

吴为的心念极速转动了起来,一边思考一边身体微微前倾。

高门大户,往往要标榜自己的出身来历,以示传承和正统。

孙芷溪说,她从江宁来。

江宁本就是六朝古都,历史渊远,不少家族都隐匿其间,香火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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