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知道吗?他还尿裤子了。死的时候眼睛还睁的大大的。”
做笔录的警察血气方刚,听着我的述说,抓笔的手早就已经捏成了一团。
他青筋凸出,若不是碍于身上的衣服,只怕脚都已经踹在我脸上了。
我看见他的嘴型像是在无声地骂我畜牲。
这就畜牲了吗?果然还是我们这些在阴沟里长大的老鼠,见识更多。
“鲁所,她说的手法确实和法医鉴定地一致,可以收案了。”旁边的人提醒。
鲁所不回应,我也只是静静地坐着。
他在等,我也在等。
突然女警敲门进来,在鲁所耳边低语:“所长,刚查到,村长的儿子李强,在市精神病院有就诊史。其本人有严重的暴力倾向。”
鲁所眼睛一亮,飞速走到我身边,撸起我的衣袖。
我白净的手臂上,却并没有任何伤痕。
4
“怎么会……”鲁所有些诧异。
“看来你推断的不对啊?”我抬抬眉,还调皮的瘪了瘪嘴。
鲁所听出我话里的讥讽,也不恼。
但直觉告诉他,突破口一定就是李强,因为我在提到他时,情绪起了明显的变化,这和我此前的冷静有极大区别。
“梁思,那再说说李强吧。”
我不屑地耸耸肩,“李强有什么好说的。像他这样的人,村里多的是。”
鲁所眼睛一眯,“多的是?”
不愧是老刑警,能一下就从我的回话中抓住蛛丝马迹。
“对啊,不学无术、贪财好色,这样的男人,在闭塞的村里,不是到处都是?”
村长把我救回来的那年,我就发现。
这个村穷,太穷了,而且好像女人很少。
我问起这个时,村长敲了敲手中的烟枪,重重地叹了口气。
“谁愿意嫁到我们这破地方来!”
晚上,我也经常会听到女人的凄叫声,在幽静的大山里,显得格外恐怖。
村长宽慰我,“梁思啊,你也别多想。咱们这的人,没读什么书,嘴巴不咋会说,遇事一急,可能就会动手。怎么说也是一家人,不会往死里去的。”
村长老婆还拍拍我的肩,“别怕,咱们家不会。你也是准大学生,书读的多了,以后不只能生孩子,就没有人敢欺负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