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北宁急了“皇兄,不过是臣弟的家事,该那些老头子什么碍,想他们女儿就从庙里接回去,没人拦着,至于子嗣,宗亲过继个也就是了,反正不纳妾。
渊帝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弟弟“没个正形!前几日还拿了朕的金批令胡闹!你这性子!专宠一人若恃宠而骄,迟早得闯祸,以后此事断不可再有!
但见盈则立在一旁,脸上那隐忍的模样,心头微动,也不好再开口斥责“算了算了,宁儿开心便好,只是苦了朕,还得替你从中斡旋。
封北宁一听,立马腆着脸笑的欢喜“多谢皇兄。皇帝的目光再次落在盈则身上“弟媳近日清瘦不少,可见辛苦,你身子弱,朕赐些补品,也该好好将养。
盈则尴尬谢恩,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渊帝略微皱眉,他的好弟弟,性子转的倒快,遣散妾室也就罢了,今日竟杖责副将,前几日居然开口讨要金批令,这在以前,从未有过。如今送去的六名侍妾皆被赶出,一时无法细究。
皇帝还是赐了两名貌美的女子若平南王不愿纳为妾室,便留在府中做侍婢。
王府的马车早已迎在宫门口,封北宁拉着脸将翻身上马的盈则抱了下来“以后没本王的允许,不准在街上骑马。
这又发哪门子疯,车内空间狭小,光线又暗,盈则略无语的坐在一旁,封北宁脸色难看“坐那么远,本王能吃了你不成?
盈则只得挪近了些,封北宁不爽,一把将人拉到怀里,那半声惊呼堪堪咽在嗓子里,下巴被捏起,盈则被迫与其对视,这张脸倒真是生的好看。
封北宁眯起眼“王妃,你躲什么?看着盈则一脸隐忍的模样儿,更是起了逗弄的心思“如今皇兄又赐了两名姬妾,王妃,莫不是还要嫉妒的赶出府去吧,嗯?
盈则眼神躲闪,声音低低的“不过是借着我的手,清理干净罢了,过几天就送去庵里。封北宁挑眉,嘴角勾了勾。
到了府外,下了马车,平南王妃的唇色略红艳,鬓边微乱,表情也不大自然,封北宁倒是心情很好,大步往府中走去。
大渊踞北,民风彪悍,朝中不乏大臣好男色,娶男子,养娈宠,这些人不便与女眷相交,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倒弄了个集会的雅垿,过两天便是除夕,照例需按品级进宫朝贺,往年皆是结伴一同入宫。
自从上次,盈则出府,京中便盛传平南王妃容姿艳绝,有不要命的跑来府外偷看,差点被平南王抹了脖子。遂不允王妃出府,盈则自然不认得那些王卿贵公,更不知晓雅垿相约,进宫之时落了单。
渊帝的正宫雅纳缇氏,见到立在殿内的平南王妃,登时变了脸色“平……南王妃免礼,都是自家人,不必拘礼。
自始至终,盈则未曾抬头直视,自然没察觉皇后眼中的惊诧,正不安时,平南王的声音在殿外响起“皇嫂,宁儿来请安了。
皇后换了笑脸“宁儿何时如此知礼数,还是快些把人带走吧,知道的,是宁儿舍不得,不知道的,还以为王妃在此受了委屈。
平南王桀骜,不拘礼数,渊帝虽忌惮他的军功,到底是从小相扶持的兄弟,平日里宠溺的很,皇后自然爱屋及乌,封北宁躬身行了个礼,笑着闲谈几句,扯了人退了出去。
盈则被一路拽出了宫门“王爷,其他娘娘还未拜见,掌事姑姑还在……封北宁不悦“见过皇嫂就行了,其他的都不重要,今儿是除夕,陪我回趟西郊校场。
军营里,盈则被扔在主帅帐中,封北宁不许他出去,依旧留了十三在外守着,吃的喝的皆由十三送入帐中。
十三原本是暗卫统领,平时几乎看不到人影,可盈则知道,十三就在附近,近到他跟莺儿随口说了句点心好吃,不消片刻便会摆到桌前。
实在无聊,这帐里也就一张床,六把椅子,一方案几,冷冷清清的对着火盆,实在简陋的很。
帐外却一派喧闹,架着篝火烤着肉,除了守营的兵,其他皆抱了酒坛痛饮,如今不打仗了,又是在天子脚下,难得的除夕,喝口酒,也可驱驱寒。
除夕中午这饭食,是与众将士同乐,像约好了似的,副将们轮流灌酒,几圈下来,封北宁喝的也有些高,摆了摆手,起身踉跄的往回走,他的王妃还在等他。
炭火依旧却抵不住严寒,盈则裹紧被子蜷缩着睡在床榻上,封北宁喝了酒,呼吸沉重,看着盈则熟睡的脸,伸手抚了上去。
小脸冻得冰凉,鼻尖微红,听到动静,盈则悠悠转醒,待看清床边的人,猛的坐起身,抱着被子往角落缩去“王爷……你,你做什么……
封北宁的手还僵硬的维持着摸脸时的姿势,眼底一片凉意“过来。
喝醉酒的封北宁,全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盈则紧抿着唇,强自镇定的看着他,依旧抱着被子没动,封北宁皱眉“过来,别再让我说第三次!
犹豫片刻,盈则认命般松开手,脸微侧,垂着眼“王爷……太冷了,你让人加个火盆……
封北宁突然笑了,起身扯开衣襟“王妃怕冷?正好本王热的很。
退去外袍,揽了人躺在床上,床小,俩人只能紧挨着,封北宁身上很暖,盈则还是止不住的打冷颤,刚才那一阵,好不容易捂热的被窝又凉了。
炙热的呼吸喷在耳边,盈则偏了偏头,封北宁抱的更紧了,下颌抵在盈则发间“你最好,别乱动,我喝酒了,睡一会。
盈则大气都不敢出,身子略微发抖,不知是冷的,还是害怕。
封北宁看着怀中的人,又抱紧了些,手不自觉的轻轻拍打盈则的后背,紧绷的身体缓和下来,均匀的呼吸声响起,封北宁暗暗咬牙,自己活该找罪受,能睡的着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