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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木箱子中,早已存放着整整十七套人皮了。它们,由小到大。都是每一年,从我身上蜕下来的。此外,这些人皮最上方,压着一纸婚书。也是一封血书!用指尖血写的,上面同时印着几个人的血指纹。
主角:赵蛇儿江白 更新:2023-04-12 23:4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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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赵蛇儿江白的其他类型小说《无间蜕皮》,由网络作家“赵蛇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木箱子中,早已存放着整整十七套人皮了。它们,由小到大。都是每一年,从我身上蜕下来的。此外,这些人皮最上方,压着一纸婚书。也是一封血书!用指尖血写的,上面同时印着几个人的血指纹。
我每年都要蜕皮,蜕一次长大一些,村里人叫我蛇女。
爷爷说,我这是在给未来的夫家受劫。
十八岁那年,劫满之际,也将是我的出嫁之期。
01
我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五官僵硬,表情木讷。
我妈正用温水,不断擦拭着我的身体。
闺女,挺一挺,最后一次就过去了!
我没回应。
也没办法回应。
这种痛苦,没人能替代,只有自己硬扛。
突然间,我脑门上,出现了一道裂痕。
它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扩大着。
我正在蜕皮。
就像,蛇一样。
我一点点蠕动,往外爬着。
先是钻出脑袋。
然后,四肢和上身……
半个钟头后,一个崭新的我,从一个躯壳里,彻底脱离出来。
这时的我,也处在半昏迷状态,极度虚弱。
我妈抱着,把我送到床上。
看着自己亲闺女如此遭罪,我妈偷偷抹着眼泪。
随后,她捡起地上的这张人皮。
像叠衣服一样,把它收纳到一个木箱子里。
这木箱子中,早已存放着整整十七套人皮了。
它们,由小到大。
都是每一年,从我身上蜕下来的。
此外,这些人皮最上方,压着一纸婚书。
也是一封血书!
用指尖血写的,上面同时印着几个人的血指纹。
整件事,都跟我爷爷有关。
他是一个很出名的风水师。
无数人说的青衣鬼手,就是他。
实力恐怖如斯,都到了能窥视天机、逆天改命的程度。
原本,爷爷金盆洗手,退隐乡间。
但十八年前,某市首富摊上大事,他跪在我家门前,苦苦哀求,让爷爷救他。
足足跪了三天三夜。
其实,退隐后的风水师,再次出山,这是要折寿的。
但爷爷出于某些原因,还是帮了他。
到底这首富摊上什么事,具体又怎么破解的。
爷爷一直讳莫如深,并未多透露。
但这破解之法,重中之重,就是这一纸婚约。
爷爷把即将出生的我,许给了这首富的儿子。
爷爷说,他家从此会更加财运滔天、富贵连连。
代价是,我从出生后,都要受到恐怖的诅咒。
每一年,像蛇一般,痛苦地脱皮。
直到十八岁,方能劫满。
换句话说,这是给未来的夫家受罪呢。
而且,也就是在我十八岁这一年,首富承诺,将大操大办,把我风风光光地娶到他家…
算一算日子。
其实,也就在这几天了。
我在床上只休息一晚,第二天就拖着虚弱的身体,去后山捡柴了。
我们家,只剩下我和我妈了。
爷爷和我爸,在这十八年间,因为各种原因,都离世了。
我们孤女寡母。我不想让生活的重担,都落在我妈一个人身上。
蜕皮后的我,原本白腻的肤色,也变得黑黝黝。
都说,一白遮百丑。
而我呢,却成了一个黑妞。
但我这么安慰自己:也不是一直这样,再过一周,就慢慢好了。
对吧?
村里人都叫我蛇女。
这也导致,我不怎么爱跟大家交谈。
哪怕去后山捡柴,我也故意躲他们远远的。
原本正给柴火打捆呢,村里的大壮急匆匆跑来。
赵蛇儿!他隔远大喊,你家来贵客了!好、好气派啊!
这些山村人,都不怎么接触外界。
所以这时的大壮,说话时,整个脸都兴奋得红通通的了。
我瞬间愣了。
难道是未来的夫家,他们接我来了?
我急匆匆往回赶。
一路上,既紧张,又期待。
我从未见过未来的丈夫,他到底长什么样。
只听说,他家是做房地产生意的,号称某市的半壁江山。
我们马上就见面了,见面了!
我浮想联翩,还羞红了脸。
离得还有一段距离,我就看到自己家门口停着一辆劳斯。
一个很富态的男子,当先从车里走了出来。
我自小跟爷爷学过风水。
不夸大地讲,因为天资聪慧,我早已把爷爷的拿手绝活都学来了。
所以只是初步打量几眼,我就发现,眼前这个富态大叔,他改过命,还很逆天的那种。
他额头上,原本有一道黑线,像墨涂的一般。
这是极凶的煞。
别说富贵了,注定他这辈子灾祸连连,英年早逝。
但这黑线,现在竟被彻底镇住了。
取而代之,是隐隐的一团祥瑞红光,犹如小云朵一样,笼罩在他印堂之上。
我明白,只有爷爷,才能做出这种逆天之举。
这么说,他就是我未来的公公了?
这时,他也隔远看到了我。
或许吧,自己现在这丑小鸭的样子,引起了他的不舒服。
他一脸厌恶。
很快,他对豪车里摆摆手。
有两个手下,急匆匆地下来。
他们还一起合力,从车里抬出一个青年。
这青年,脸色惨白,气若游丝。
尤其此时的青年,竟坐在一个大坛子里。
很像村里装酒的那种大泥坛。
但活人怎会如此呢?
他蜷曲着身体,难受不说,脑袋也这么随意地耷拉在坛口了。
我又暗暗掐诀,观察一番。
这青年,体内有东西!
有那么一瞬间,我能看到,他病恹恹的脸上,突然冒出来另一张死人脸。
这人紫青着脸,吐着长长的舌头。
分明是个吊死鬼。
它对我龇牙咧嘴,耍了几下威风后,就又悄悄地潜伏回去。
这时,富态大叔当先敲起我家的院门。
我跑过去,主动把院门打开了。
这一刻,他终于猜到我的身份了。
但稍纵即逝,他脸上的厌恶感,竟更加强烈了。
我妈正在剁饲料,也顾不上摘围裙,就这么脏兮兮地迎了过来。
看着眼前这个一身贵气的富态大叔。
我妈扭捏和紧张得,各种搓手。
其实他们之间早都认识。
富态大叔先打破沉默:老嫂子,多年不见,还好吗?
我妈连连答应,顺带着也赶忙把我叫过去:
蛇儿,快,快来叫江叔!
但这位江叔,根本不正面瞧我。
大伙别干站着,快进屋里坐吧!我妈操着一口土话,但很热情,想好好招待大家。
江叔无动于衷,只是搪塞:
老嫂子,我还有要紧事,咱们都长话短说吧。
我家院中有个石桌。
江叔走到这里,掏出一张婚约。
这本就是一式双份。我家一份,江家一份。
他把他这份婚约,拍在了石桌上。
乍一看,跟我家的内容几乎一模一样,但再一细瞧,上面有改动。
原本婚约写得清楚,是赵蛇儿和江天佑,这两人喜结连理。
但此时,江天佑的名字,被改成江白了。
我妈发现端倪,指着这里,小声问道:亲、亲家公,这是咋子回事?
江叔尴尬地一笑,解释道:
老嫂子,我家天佑刚刚订婚了。我就这么一个好儿子,总不能同时娶两个吧!
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
江叔继续:再者,天佑马上接手家族企业了,在身份和地位上,跟你家的赵蛇儿……
他上上下下,又打量我几眼。
那嫌弃的眼神,溢于言表。
我妈紧张起来。
咱们是有婚约的,早就有婚约啊!
我妈嘴笨,只是翻来覆去,把婚约拿出来说事。
蛇儿,快,快把咱们的婚约也拿出来,给你江叔看看!
我妈给我下命令。
但这时的我,已然沉着脸了,没动身。
江叔呢,又嘿嘿笑了笑,一副奸商的嘴脸。
大嫂子,你别急,我话还没说完呢。
看到没!他指了指坐在坛中的青年。
这是我小儿子江白,我家老二(小妾)生的。这么着吧,现在有两个选择。
其一,婚约依旧有效,但你家赵蛇儿,嫁的是我家江白了。不是天佑了!
其二,咱们两家毁约。我来出毁约金!
江叔对手下使了使眼色。
这俩人去而复返,从豪车里拎来一个皮箱子。
打开后,里面全是一沓沓的票子。
怎么样?我江某人,做事还是够讲究的吧!
我妈彻底傻眼了,跟个木桩子一样,杵在当场。
这时,我突然开口了:
江叔叔,江白的生辰八字,能告诉我吗?
我这莫名的一句,招来了江叔的白眼。
就好像说,大人说话,你插什么嘴。
那两个手下,这时也看笑话一样。
还有人嘀咕:村里的女人,事是真多,要八字做什么啊?
就是!要我是她,直接拿钱了,磨叽个什么!
场面尴尬了几秒钟,但江叔还是报了出来。
我面上没表露什么,实则在心里,迅速推算了一番。
结果让人大吃一惊。
这江白,八字上上吉,注定命中有大财大运。
甚至命理中,他该游刃有余地接手家族企业。
只不过,他被人算计了。
有人请了恶鬼,正用降头术,疯狂吸榨他的运势呢。
这人又会是谁呢?我想到这,不断催动体内道法,继续推算。
猛然间,我全明白了。
竟是血缘跟他很近的兄弟,此人还大他四岁。
这一切都表明,算计他的,就是江天佑啊。
是他的亲哥哥,也就是婚约上,我要嫁给的那个人。
我对江天佑,原本还有着一丢丢的好奇加好感。
但现在,取而代之的是,我觉得这个人,卑鄙无耻!
喂,老嫂子。咱们就别耽误时间了,做决定吧!
江叔突然发话了。
那两个手下,这时也插话:
大婶,我们还要带二公子去看病呢,你快点吧!
但我妈怎么可能有主意。
她偷偷把我拽到一边。
闺女,咱别嫁了吧。他们江家不是东西。你看那江白,没几天活头了,你嫁了,就等于守寡啊!
我妈眼泪也气得快流出来了。
但我此时,有另一个计较。
记得爷爷弥留之际,再三叮嘱过:
蛇儿,你为江家受了十八年的劫。所以你必须嫁给江家,不然你也会遭到反噬。
很疯狂的反噬!
一瞬间,我心里有恨。
为什么,我的婚姻,竟非要跟江家绑定了。
但我也信命,更信爷爷。
这里面,一定有天机。他不骗我。
既如此!既如此!!
我眼圈一红。
不过又立刻调整好心情。
妈,我的婚事,我是不是能全权做主?我悄声问。
我妈点点头。
我已然拿定一个主意。
先取来我家的婚约。把它与江家那张并排,也摆在石桌上。
我把婚约上江天佑的名字一划,也改成了江白。
江叔这些人,全看愣了。
他们一定没想到,我竟真的选择了江白。
她疯了,不要钱,却嫁给这个病痨!有手下念叨着。
江叔也质疑着:
赵蛇儿,你想好了!想清楚!
他还特意点了点那一箱子票子。
拿了这笔钱,够你们娘俩在这山沟子里,挥霍一辈子的了!
江叔叔!我打断他,也真懒得再听他多说半句了。
我答应嫁给江白!但有个前提,你把江白留在我家。
倒插门?有手下惊呼。
另一手下,窃窃道:这村妞疯了,要这么个女婿,有个鸟用?
这时的江白,竟也虚弱地睁开了眼睛,用那几乎弥留般的眼神,看了看我。
但我只想要最终结果。
江叔叔,你同意吗?
江叔的表情,一瞬间流露的,竟是一种解脱感。
想来,在他眼里,江白早就不是他儿子了,反倒,成了一个包袱和累赘。
接下来,江叔不含糊,果断地,在新婚约上签字了。
而我,咬破了手指。
闺女!闺女!我妈急得,又叫了我两声。
我明白她的意思。
我再次看了看江白。
有人下降头,就有人能解。
有人疯狂吸榨他的运势。同样,他这位即将迎娶的妻子,也依旧能帮他全找回来!
爷爷,我信命!但我不认命!
想到这,我果断地,在两张婚约上,重重印下了自己的血手印!
江叔他们,离开得很快。
那辆豪车,几乎像箭一般,窜出了村子。
就好像是,晚走一步,生怕我反悔了一样。
这么一来,院中只剩我们仨了。
我和我妈,还有坐在坛子里的江白。
江白又昏迷了,病恹恹,极其可怜。
我妈是既无奈又着急。
闺女,咱们接下来咋办的好?
妈是替你张罗婚事?趁着江白还没咽气,真把你嫁出去?
还、还是说,妈去村里李瘸子家,这就订一口棺材去,以备不时之需?
最后她都结巴了。
而我,只是摇摇头。
因为这两个,都不是我要选择的。
我蹲在坛子旁,摸了摸江白。
这一瞬间,我能感受到,他体内没什么元气了。
真的快被榨干了。
而且他体内的那个邪祟,还特别不老实。
隔着江白的身体,它发泄不满,狠狠挠了我一下。
外人肯定看不出什么,但此时我的手心,冷飕飕。
当务之急,先救江白要紧。
妈,帮我!
撂下这句,我跟我妈合力,把这坛子抬到了大屋中。
这大屋,其实就是我家的一个杂物间。
闺女,你到底要做什么?我妈好奇追问。
但我想了想,还是选择不告诉她的好。
我让她躲在厢房(卧室)里,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出来。
我妈应了下来。
接下来,我去找来爷爷留下的一些家当。
比如,穿上了青麻布衣。
再比如,我挑了一把桃木剑和六枚含口。
含口,就是古代的铜钱。
只不过,都是从死人嘴里抠出来的。
据说,人死后,都要含着铜钱。
这样过黄泉时,才能贿赂摆渡人,防止中途掉下去。
而爷爷这六枚含口,还都是从老墓里取的。
你想吧,长年累月,这些铜钱吸收了多少亡魂之气,本身就是邪物。
但同样,就是这种邪物,也能镇邪。
正所谓,以毒攻毒,以邪克邪。
很快,我把大屋的门窗都关上。
上面挂着黑布。
我把六枚含口,围着江白的坛子,摆了一圈。
我就坐在江白旁边,点了一盏长明灯,舞起桃木剑。
一通唱咒,那六枚铜钱,诡异地嗡嗡作响。
原本昏迷的江白,这时也有了反应。
他脑门布满了豆大的汗珠,五官都快纠结到一起了。
他不断哼哼着:疼,好疼!
别怕,有我在!其实我就是想在口头上,安慰安慰他。
但没想到,江白竟又虚弱地睁开眼睛,望了望我。
我俩才认识多久啊。
他竟拿出信任我的架势,很倔强,再不吭声了。
只有我知道,他现在忍受的痛苦,到底有多大。
我念的是上善驱魔咒,道家中最上乘的口诀。
外加那六枚含口辅助。
就这样,没多久,江白的身体再次有反应了。
在他天灵盖上,隐隐飘出来一阵白雾。
这白雾,若隐若现,也分明是一个人形。
江白疼得直哆嗦。
而这白雾,还一路往上,逗留到半空中。
它扭来扭去一番,就拿出很不甘心的样子,试着再次往江白身上扑去。
但我早就眼疾手快,拿出一张符箓,贴在江白的脑门上了。
它足足试了几次,都没成功。
突然地,白雾中出现了一张紫青色的脸。
那表情,暴怒异常。
而且立刻地,它扑向了我。
不仅是死死掐着我的脖子,它那大舌头,也一下子延长出来不少,跟绳子一样,紧紧勒住我。
这一刻,阴风阵阵,都围着我身体乱吹。
吊死鬼又拿出很得意的样子。
但我无动于衷,继续闭目唱咒。
虚弱的江白,看到这一幕幕后,反倒是急了。
他很怕。
但同时,他也拿出发狠的样子,不断地嘶喊着:有种冲我来,别欺负……蛇,别欺负……小姐姐!
他想叫我蛇儿,但冷不丁,有些不好意思。
我没空想其它。
突然间,我大喊一声:喏!
那六枚铜钱,嗡鸣之声大作。
那长明灯的火苗,也一下子蹿起来好一大截。
这吊死鬼,还怎么继续掐我?还怎么得意?
它简直吓破了胆,而且就它这身体,也突然淡了不少。
它撇下我,疯了一般,要往大屋外逃离。
但门窗都被黑布遮盖着。
这黑布上,也都用朱砂写满了咒语。
它逃又能逃到哪去?
最终,它跟一摊烂泥似的,趴在一扇窗户上。
整团白雾,迅速扩散,最终变成腥臭的气味,充斥在整个屋中了。
我收了法,稍稍稳了稳神后,就一把敲碎这坛子。
江白从里面滚落出来。
谁知道他到底蜷在这坛中多久了,冷不丁地,双脚都伸不直了。
我一边开窗放味,一边背起江白。
他现在体内没了邪祟,命是保住了。
但还需要好好调养。
我一股脑地,把他背回到我的床上了。
这张床,我睡了整整十八年。每一次脱皮后,都会躺在这上面熬苦。
这张床,充斥着我太多的痛苦回忆了。
我突然感慨,冥冥之中,是真的有定数一样的存在。
因为我的准夫婿,此时竟也躺在这里了。
我找来热水和毛巾。
就像当初我妈伺候我那样,我给江白擦一擦身体。
这期间,江白好几次都不让我离开。
他虽然衰弱,但那双手,死死拽着我的衣角。
有一回,我把他的手,强行拿开了。
但他稍有犹豫,竟又立刻拽回来。
他嘴上还说:小姐姐,你是不是觉得,我挺怂的!
我笑了笑,摇摇头。
我记得刚刚的画面,他大喊着,有种冲我来!这怎么会是怂呢?
另外,我告诉他:别小姐姐、小姐姐的了。咱俩同一年出生,叫我蛇儿就行啦!
这一刻,我俩目光撞到了一起。
江白轻轻嘀咕一句好,就又立刻,把头低得更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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