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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清心寡欲,我却连生三胎傅知易路蓁蓁后续+完结

米团开花 著

女频言情连载

说完,还拿帕子捂着嘴,咯儿咯儿的笑起来。换做一般新婚的小媳妇,听了这话,只怕要羞臊得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了。路蓁蓁什么人?反口就来了一句:“三嫂怎么知道我累到了?别是昨晚让人盯着我们听涛居吧?”一句话,赵氏就白了脸,气急败坏:“四弟妹,你这话什么意思?谁没事盯着你们听涛居呢!你这个人,我不过是跟你开个玩笑罢了,你,你怎么就信口雌黄起来?”路蓁蓁挑挑眉毛:“三嫂,我也不过是跟你开个玩笑而已,你怎么就急眼了呢?不是吧?不是吧?不会你开不起玩笑吧?”堵得赵氏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只拿着帕子指着路蓁蓁,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煞是好看。胡氏见状,虽然也看不上赵氏,觉得她真是没用。好歹还是嫂子,连个新进门的弟妹都压不住!可到底赵氏是他们大房的,也要...

主角:傅知易路蓁蓁   更新:2025-01-07 09:4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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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傅知易路蓁蓁的女频言情小说《夫君清心寡欲,我却连生三胎傅知易路蓁蓁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米团开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说完,还拿帕子捂着嘴,咯儿咯儿的笑起来。换做一般新婚的小媳妇,听了这话,只怕要羞臊得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了。路蓁蓁什么人?反口就来了一句:“三嫂怎么知道我累到了?别是昨晚让人盯着我们听涛居吧?”一句话,赵氏就白了脸,气急败坏:“四弟妹,你这话什么意思?谁没事盯着你们听涛居呢!你这个人,我不过是跟你开个玩笑罢了,你,你怎么就信口雌黄起来?”路蓁蓁挑挑眉毛:“三嫂,我也不过是跟你开个玩笑而已,你怎么就急眼了呢?不是吧?不是吧?不会你开不起玩笑吧?”堵得赵氏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只拿着帕子指着路蓁蓁,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煞是好看。胡氏见状,虽然也看不上赵氏,觉得她真是没用。好歹还是嫂子,连个新进门的弟妹都压不住!可到底赵氏是他们大房的,也要...

《夫君清心寡欲,我却连生三胎傅知易路蓁蓁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说完,还拿帕子捂着嘴,咯儿咯儿的笑起来。

换做一般新婚的小媳妇,听了这话,只怕要羞臊得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了。

路蓁蓁什么人?

反口就来了一句:“三嫂怎么知道我累到了?别是昨晚让人盯着我们听涛居吧?”

一句话,赵氏就白了脸,气急败坏:“四弟妹,你这话什么意思?谁没事盯着你们听涛居呢!你这个人,我不过是跟你开个玩笑罢了,你,你怎么就信口雌黄起来?”

路蓁蓁挑挑眉毛:“三嫂,我也不过是跟你开个玩笑而已,你怎么就急眼了呢?不是吧?不是吧?不会你开不起玩笑吧?”

堵得赵氏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只拿着帕子指着路蓁蓁,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煞是好看。

胡氏见状,虽然也看不上赵氏,觉得她真是没用。

好歹还是嫂子,连个新进门的弟妹都压不住!

可到底赵氏是他们大房的,也要替她打个圆场。

当下笑道:“四弟妹别多心生气,你三嫂嘴笨,本是一番好心,结果却让你误会了!她也没别的意思,是羡慕你昨日收了那么多见面礼,只怕晚上数见面礼兴奋得睡不着呢——”

说到最后,语气酸溜溜的。

路蓁蓁明白了,这是眼红她昨天收到的见面礼了。

顿时也笑了,“大嫂放心,我绝对没有多心生气!大家都是一家人,开开玩笑嘛!我开得起的!不过我竟不知道原来几位嫂嫂敬茶当晚都会数见面礼数得睡不着啊——”

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赵氏和胡氏。

她当然不生气,她怼赢了呀!

要生气的恐怕是赵氏吧?

看赵氏气鼓鼓的坐在一旁,猛灌了一口茶,身后的丫头给她不停的揉胸口,就知道她气得不轻。

胡氏被不轻不重的这么噎了一下,脸色有些难看。

不过很快就收拾好了表情,反而还笑闹着要拧路蓁蓁的嘴:“瞧瞧老四家的这张嘴,可真是伶俐,我以前还觉得我口齿算伶俐的,如今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呢!竟让我不知道说什么好!快让嫂子看看,你这嘴是怎么长得?”

看着胡氏蓄得尖尖的指甲,染着红色的豆蔻,就这么伸过来。

路蓁蓁不动声色的避开,脸上还是带着笑意:“大嫂说笑了!我这个人嘴笨,人也老实。别人说什么我都当真,比如方才三嫂说我迟到了,我倒是疑惑,不是说府里的规矩,是在辰时前来给老太太请安吗?现在也还没到辰时,怎么我就迟到了呢?”

“是府里什么时候改了请安的时辰吗?大嫂怎么也没通知我一声?若是误了给老太太请安,岂不是我的罪过了?”

胡氏没想到路蓁蓁居然是这样一个混不吝,哪里有这样就当面问到脸上的?

大户人家,都讲究一个婉转,一个面子情,就没见过这么直来直去的。

一时如她般伶俐的人,也脸上忍不住飞红,“四弟妹误会了——”

期期艾艾,不知道怎么解释。

三太太兰氏的脸先沉了下来。

大太太金氏皱了皱眉头,看胡氏被问得哑口无言的样子,手上的茶盏往几上一顿,“老大家的,到底怎么回事?”

胡氏脸色一白,就要请罪。

秦氏笑着打了个圆场:“哎呀呀,一家子人说几句话,牙齿碰舌头的小事罢了,哪里就要请罪了?不过是几个孩子昨儿个见了老四家的,说新四婶是个难得的美人儿,闹着要早点来看美人儿,大家这才来早了些!”

“老三家的也不过是跟老四家的开玩笑呢!只是她嘴笨,倒是让老四家的当了真!”

“老太太快出来了,咱们可别为了这点子小事,惊扰了她老人家,那可就是罪过了。”

此言一出,金氏顿了顿没说话,这事就算揭过了。

秦氏又扭头安抚路蓁蓁:“老四家的,你也别多心!你这几个嫂子,脾性虽然各有不同,可都是好相处的人!以后处长了你就知道了!都是一家子人,到底还是要和睦才是!之前你三个嫂子相处得就很不错——”

路蓁蓁想起海棠说的,胡氏是秦氏的外侄女,两人有这层关系,平日里就格外亲近。

今日一见,秦氏确实维护胡氏,倒是显得金氏这个亲婆婆冷漠了。

路蓁蓁刚要说点什么,老太太白氏从里屋出来了。

大家都住了嘴,恭敬的上前给白氏请安。

先是三个太太上前,然后才轮到孙媳妇这一辈。

路蓁蓁当社畜的时候,曾经有人教导过她,说每天上班,尤其是见到领导的时候,一定要春风满面,精神抖擞。

这样不仅领导看到了心里舒坦,自己的精神气也提起来了。

不然天天哭丧着个脸,上班跟上坟一样,谁看了心里也不高兴不是?

你能让领导心里舒坦,留下个好印象,将来说不定哪一天这好印象就能帮上大忙呢!

社畜路蓁蓁没等到这一天,不过将这个习惯带了过来。

将给白氏请安也当成工作,习惯性的露出了锻炼已久的真诚的微笑,请安的声音都格外的响亮。

白氏只是老了,又不是聋了。

虽然在里间,外头发生的一切,她都听到了。

为啥能关键时候出来,打断了路蓁蓁施法,就是怕她又说出什么让人下不来台的话。

此刻坐在上首,看着四个孙媳妇,也不知道是前头几个看久了不新鲜了,还是老四媳妇真是个美人的缘故。

在四个人里,一身玫瑰红襦裙,越发显得她明艳大方,把其他三个妯娌都比下去了。

尤其是她身量在几个孙媳妇里最高,身姿窈窕,气色也好,看着就是个极为讨喜的姑娘。

白氏的心,忍不住就偏了偏。

她和兰氏此刻是一个心理,她们都知道傅知易的问题,也知道委屈了路蓁蓁。

可若是路蓁蓁今天哭丧着脸来请安,她们心里肯定又不痛快,会觉得路蓁蓁不知好歹,就算男人不行,可一个五品小官庶女高嫁进他们侯府,算是八辈子烧高香,祖坟冒青烟了。

以后荣华富贵不愁,比嫁给那些低门小户强百倍!

如今看路蓁蓁高高兴兴,气色也好,精神也足,连请安的声音都比别人中气十足。

白氏是越看越喜欢。

人年纪大了,就喜欢看到这样活泼的,充满生机的孩子。

因此招招手,示意路蓁蓁走到她身边,仔细端详了一会,才点点头:“老四家的年轻,穿红的压得住,竟不是衣服抬人,倒是她衬得这衣裳都好看起来。”

转头就吩咐大丫头珍珠:“去把那箱子里的那两匹海棠红的料子拿出来给老四家的,多做两身衣裳穿穿,免得放坏了。”

此言一出,屋里众人的脸色都变了。


想了想,从书桌匣子里摸出一张地契来,丢给了傅知易:“你媳妇狠狠得罪了娘家,没了后路。我们傅家可不能薄待了她,我这个做祖父的给她留条后路吧!这是城外的一个小庄子,不大,不过百亩,给你媳妇了,每年也能有些进项,给她添点私房钱。”

傅鹤吟瞟了一眼,喔嚯!这庄子可是好地方,虽然不大,出产丰富,每年进项也差不多五六百的银钱呢!

他爹对他这个儿子都没这么大方过!

嫉妒,想哭!

瑞萱堂里,老太太白氏和三太太兰氏也正一脸心疼的看着路蓁蓁。

兰氏更是握着路蓁蓁的手,满口都是我的儿,“我的儿,好孩子,委屈你了!”

老太太白氏连声吩咐:“好孩子,你受委屈了!你说的没错!你如今可是我们傅家的媳妇!你能这般为傅家,为你男人着想,可见你是个知书达理明辨是非的!”

“你放心,你的委屈,我们做长辈的都知道了,这委屈定然不会让你白受的。”

一面就让兰氏带着路蓁蓁回去,好生安抚一下。

兰氏一路回去的路上,拉着路蓁蓁的手不放,心里真是不知道怎么疼爱才好。

只觉得路蓁蓁这孩子太实诚了。

居然对傅家,对她家老四这么死心塌地。

让她这个做婆母的,都忍不住心疼,觉得自家怪对不住路蓁蓁这个儿媳妇的。

毕竟自家儿子那毛病!

嗨!真是造孽啊!

忍不住唾弃了自己一回,兰氏决定弥补。

亲自将路蓁蓁送回了听涛居,又敲打了一番听涛居的下人,回自己院子的路上,就开始琢磨自己的私房里头,哪些东西能送给路蓁蓁。

回去跟自己的陪房一合计,把陪嫁里头那些活泼的精致适合年轻小媳妇大姑娘用的,什么衣服料子,什么玩器,摆设的,收拾出了一箱子,让人抬着去了听涛居。

她这边前脚才送去,老太太那边也派人送了不少东西来。

老太太娘家不凡,又掌管侯府中馈几十年,私房里头的好东西数不胜数。

随便扒拉了两下,就收拾了两个大箱子过了过来。

也没瞒着人。

没多久,满府里上上下下就都知道了。

不仅老太太赏了,连老侯爷都赏赐了,还亲口说了,说四奶奶是傅家的好孙媳!

大房。

侯爷世子和金氏听了,也早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只是一笑。

这么点子东西,他们还不曾看在眼里。

倒是胡氏气得不轻,当场就砸了手里的茶碗。

跟自己心腹丫头喜鹊抱怨:“我嫁到侯府来,勤勤恳恳管家,恭恭敬敬伺奉孝敬长辈,还为侯府生儿育女。辛辛苦苦这么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怎么反倒在祖父眼里,还不如一个破落户家的丫头了?她才嫁进门几天?就让祖父这般看重?不仅亲口说那路蓁蓁是傅家的好孙媳!居然还给了她一个庄子!”

“怎么我这么辛苦为了傅家,我还不是傅家的好孙媳不成?”

喜鹊知道自家大奶奶,最是掐尖要强的性子。

四奶奶这次得了侯爷的亲口夸赞不说,还给了一个庄子。

老太太那边更不用说了,抬了两口大箱子过去了。

以老太太手松的程度,天知道里头塞了多少好东西。

就是她这个丫头听着都眼红,更何况是大奶奶呢。

她家大奶奶为这个家劳心劳力的没人看到,夸奖一句,反倒让新来的四奶奶压了一头,换谁心里也不好受啊!

当即同仇敌忾:“可不是,老侯爷和老太太也太偏心了些!咱们奶奶的好处是一点没看到,倒是被那低门小户的给哄了去了!”

又抱怨:“老太太也真是的!大奶奶你这么些年,多孝顺老太太啊!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哪次不是先孝敬了她老人家!这些儿孙媳妇里头,谁有大奶奶您有孝心?”

“四奶奶不过是个五品官家的女儿,嫁到侯府来才几天,连伺候老太太用膳都没有过,偏老太太还单独赏赐四奶奶那么些好东西!别说大奶奶您了,就是奴婢看了都觉得心寒——”

一面又出主意:“大奶奶,咱们可不能就这么算了。不然养大了那边的心思,以后跟大奶奶您再抢起管家权来可怎么办?”

“大奶奶,要不要您给娘家那边去个信——”

盯着小丫头们打扫完了地上的碎瓷片,又亲自端了一碗茶进来的另一个丫头画眉刚好听到这一句,忙劝解道:“大奶奶,你可别听这个小蹄子拱火!”

一面就骂喜鹊:“大奶奶生气,你不知道劝着些,反倒还架桥拱火起来?气坏了奶奶的身体,看我怎么收拾你!还不出去?”

喜鹊撇撇嘴,不情不愿的出去了,

画眉这才好声好气的劝道:“大奶奶,这本是一件小事,您何必动这么大的气?若是让外人知道了,岂不是要看您的笑话?”

胡氏气得抹眼泪:“我如今难道就不是笑话了?堂堂侯府的嫡长孙媳,倒是被刚嫁进来的新妇给压了一头。传出去,难道不是天大的笑话?我还怕人看?”

画眉耐心的劝解:“大奶奶,您素日也是知道的,老侯爷和老太太本就偏心四爷一些。如今四爷好不容易松口娶妻,偏还是娶了个毫无助力的路家之女。”

“不说跟奶奶比,就是三奶奶都比四奶奶强太多。老侯爷和老太太恐怕是怕人家笑话四爷和新四奶奶,又怕四奶奶压不住咱们府里这些一双富贵眼的管事妈妈们,才多给四奶奶几分体面,也是维护四爷的意思。”

“再说了,咱们什么门第,四奶奶什么门第?四奶奶的嫁妆单子您也看过了,那上面就没有值钱的东西。就算老侯爷赏赐一个庄子,老太太给两箱子东西,又能贴补多少?能跟奶奶您比?”

“退一万步来说,老太太和侯爷还能一直贴补不成?将来那大部分东西不还是得留给大爷和您不是?”

“您是宗妇,未来的侯夫人,难道这点肚量还能没有?别听喜鹊那丫头的,真要送信回了娘家府里,让娘家老爷太太知道了,岂不是又有一场气要生?”

“大奶奶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以后这侯府都是您和大爷的,这些小事,您还跟他们有什么好计较的?”

“倒不如让老侯爷和老太太看到您身为大嫂和宗妇的大度。以老侯爷和老太太的为人,到时候给您的好东西难道会比给四奶奶的少?”

……

画眉这一番苦劝,终于将胡氏那想左了的心给劝回转来。

拿帕子擦了擦眼泪:“行了,方才是我一时想左了!多亏了你提醒我,不然我要是明日里在老太太面前露出痕迹来,只怕坏了事!”

想了想又吩咐:“喜鹊这丫头,这几日让她在屋里好好反省,不许出去!竟然敢说起老太太和老侯爷的不是了,要是被外人听到,岂不是又是我的过错了!”


那边兰氏还在继续讲述。

这件事情,除了老侯爷,老太太,还有兰氏,三老爷,傅知易自己,和那位神医外,再无一人知晓。

老侯爷知道三老爷的德行,怕他一时不妨碍将这事泄露出去,那不仅傅知易以后要遭人嘲笑一辈子,就是侯府也抬不起头来。

所以下了死令,若三老爷敢对外人泄露一个字,直接将三老爷逐出侯府,从侯府族谱上划去他的名字。

三老爷平日里虽然有些不着调,可事关自己后半辈子,难得脑子清楚,发下毒誓,若是从他口中泄露出去傅知易身体情况半个字,就让他这一支血脉断绝!

当时伺候傅知易的奶娘,还有丫头婆子什么的,后来全被打发了出去。

毕竟傅知易年纪小,还看不出来。

如今大了,若是有下人生出异心来,只怕就能发现点什么。

后来傅知易身边的丫头婆子,都是另外挑选的人伺候。

而且傅知易的洗漱穿衣什么的,都由他自己来,不假其他人之手。

这么些年,倒也瞒得严严实实的。

也就是说亲的时候,因为娶了路蓁蓁,被外人隐约猜疑,是不是傅知易身有隐疾。

这么一说,路蓁蓁才明白,为何侯府其他人似乎都不知道傅知易的身体问题。

还有为何别的爷都有奶嬷嬷奶兄弟,唯独傅知易没有。

之前管理院子的胡妈妈,那么肤浅的心思,怎么会被兰氏挑中,想来就是因为她心思浅薄吧。

而傅知易身边的几个长随小厮,也都是另外挑选出来的。

再说傅知易生命无忧后,那位神医获得了一种新的解毒方子,再看傅知易身体亏损,倒是给了傅知易一副调养身体的方子。

又调养了两年,傅知易的身体才算好了,能下地走路,与寻常孩童无异了。

因为傅知易的身体原因,老侯爷和老太太对三房母子格外的照顾,其他两房也知道缘由,对兰氏母子也多同情,倒也相安无事。

唯独三老爷,见傅知易好了,到底是自己唯一的儿子,开始也还高兴的。

尤其是傅知易虽然因为身体原因,开蒙进学都比其他兄弟晚,但是他资质非凡。

后来居上。

不过几年功夫,就将一干兄弟都压倒了。

尤其他十三岁就中了童生,十六岁中秀才,十九岁中举人。

这等天份,在整个勋贵圈,都是很炸裂的。

老侯爷不止一次的扼腕叹息,这等资质天份,将来侯府的兴起说不定还得靠他。

可偏偏他身体却有了那个不能说的毛病,真是时也命也!

随着傅知易越是出色,老侯爷越是心里难受。

一难受就把三老爷揪过去不是骂就是捶一顿。

时日久了,本来对傅知易这个儿子还有点为父之心的三老爷,被打的那点子愧疚,惋惜彻底没有了。

反而责怪起兰氏和傅知易来。

觉得若不是兰氏和傅知易的缘故,他就算宠妾灭妻也不会有这样严重的后果。

夫妻两人争吵的时候,甚至说出,若是傅知易当初死了还好了。

如今身为三房嫡长孙,却不能传宗接代,不过是个废物!还要占据这嫡长孙的位置,还要霸占三房本该属于他的那些东西。

本是夫妻两人争吵,却被傅知易给听了个全。

从那以后,本来对三老爷还有几分孺慕之思的,想更努力,让三老爷也能以他为傲的傅知易就彻底冷淡了下来。

而三老爷,也就破罐子破摔了。

直接纳妾,收通房丫头,努力想再造个孩子出来。

只可惜他努力耕耘这么多年,也还是颗粒无收。

年纪越大,三老爷就越发的着急,对兰氏和傅知易的怨气也就越重。

也不知道是他忘记了当年是他害了自己的妻儿,还是他自欺欺人。

在他心目中,如今兰氏和傅知易就是他绝后的罪魁祸首。

他时不时的都要闹上一回,而兰氏为了傅知易的名声着想,总不能让他有个忤逆不孝的罪名吧?将来如何走仕途?

所以多有容让三老爷。

倒是纵容得三老爷越发理直气壮,不得理也不饶人起来。

听完兰氏这番话,路蓁蓁只有一句话:我勒个大艹!

这特么不是贼喊捉贼吗?

兰氏和傅知易的一辈子痛苦的根源,就是三老爷这个渣男啊!

三老爷傅鹤吟是怎么有脸来责怪兰氏和傅知易的?

再看兰氏,居然还在自责,若是当年不争风吃醋,贤惠大度一些,管三老爷娶贵妾也好,纳丫头也罢,都随他去。

自己只一心在院子里养孩子,不跟三老爷见面,说不得就不会有这场无妄之灾。

说来是她对不起傅知易这个儿子。

而且,话里话外,居然还隐隐有对不起侯府的意思?

觉得这么些年,除了傅知易,三老爷膝下确实无子。

将来傅知易老了,岂不是无人送终?

这些话压在兰氏心里多年,不敢跟任何人倾诉。

她的后悔,她的愧疚,她的歉意,在心底深藏发酵。

如今终于有人能让她倾诉,兰氏也顾不得了,连心底最难受的那些都说了出来。

按照她想的,以路蓁蓁的性格,肯定会好好安抚她一番,开解开解她,让她好受一些的。

没想到,路蓁蓁眉毛一竖,张口就是:“太太,您糊涂啊!”

这第一句,就把兰氏给镇住了,傻傻的看着路蓁蓁:“我糊涂?”

“可不是?太太你怎么这么糊涂?这事从头到尾,你跟四爷两个人就是受害者啊!你们能有什么错?你们没错!”

“错的都是三老爷啊!要不是他色令智昏,脑子进水,跟八辈子没见过女人一样,随便一个英雄救美的小把戏就能入圈上当,哪里会有后来发生的一切?”

“依着我说,三老爷就是个祸害头子!就是个扫把星!”

“你说同样都兄弟,为何大老爷和二老爷没上当?那自然是因为三老爷蠢啊!蠢也就罢了,还没担当,没责任心,没本事!”

“只会窝里横,欺负你们孤儿寡母的,呃——”路蓁蓁本想换个词形容,一想这兰氏和傅知易虽然有夫君和父亲,也跟没有一样,孤儿寡母的形容再恰当不过了。

“再说了,退一万步来说,这三房除了四爷没有别的子嗣,怎么就是您跟四爷的错了?这明明就是三老爷不行!”

“俗话说得好,良田千亩,种子不行,也不能发芽结果不是?难不成这么多姨娘都身子不好,宫寒体虚不能生育不成?”

“可见不是女人的问题!倒是男人的问题!当初那薰香,既然是毒药,三老爷还天天挂在身上,怎么就只伤太太你和四爷?不伤三老爷?莫非这毒药还开了灵智,会选人伤害吗?”

一语惊醒梦中人,兰氏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神锐利起来。


本来上好的心情,立刻变得不好起来。

酸溜溜的来了一句:“看来昨晚还是李姨娘伺候爷伺候得好,大爷今天看上去气色都不比往日——”

傅知简知道胡氏素来爱吃醋,也就一笑置之。

胡氏也知道分寸,不敢多说。

因着之前说胡氏身子不好,要调养,加上胡氏心里不痛快,索性报了病。

老太太白氏那边也就免了胡氏这几天的请安,让她安心休养几天了再去。

夫妻俩难得能一起吃个早饭。

傅知简也不是对后宅一无所知,知道最近几日,自家夫人跟四弟妹有些不愉快。

趁着这个时间,顺嘴也就问了一句。

胡氏摆摆手,示意屋里伺候的丫头们都下去,留了百灵守在门口。

这才亲自给傅知简布了菜,冷笑道:“咱们这位四弟妹可不得了,小门户出生的姑娘,一嫁过来,才几日功夫,不仅就得了老祖宗的青眼,就连老侯爷都亲口夸他是傅家好孙媳!我们这些老梆子孙媳妇可比不得!”

傅知简听胡氏这话酸溜溜得不像样,忍不住皱眉:“你是大嫂,何苦跟弟妹们一般见识?”

胡氏顿时不愉的把筷子往桌上一顿:“是我要跟他们一般见识吗?她若是老老实实的当她的四奶奶,我也拿她当亲妹子,自然事事都替她考虑周全,做个好大嫂。”

“可她拿我大嫂了吗?从敬茶那天起,就处处出风头,处处要压我们这些做嫂子的一头。”

“我嫁进来侯府,管家理事,为侯府生儿育女,就这样,老侯爷也没夸过我一句。”

“可老四媳妇倒好,不过是回娘家,跟她那破落户娘家断绝了关系,回来就跟老四两个在老侯爷和老祖宗面前吹得天花乱坠,哄得老侯爷和老祖宗那么些好东西都单给了老四家的。”

“你怎么不说,是老四一家,没将你这个大哥和我这个大嫂先放在眼里?他们两口子,一个在前头哄着老侯爷,一个在后头哄着老祖宗。”

“不然老祖宗好端端的,怎么要她们来分我管家的权?弄不好,就是在替老四一家铺路呢!”

“你是一心当好大哥呢,就不知道你那些好弟弟,是不是嘴上喊哥哥,腰间摸家伙呢!”

胡氏越说越生气。

傅知简也恼了,手里的筷子一丢:“注意你的身份,你这说的都是什么糊涂话?老太太纵然是有些偏心老四,那也是因为老四年龄最小,婚事坎坷的缘故。”

“再说了,老祖宗是那糊涂的人吗?她这是在敲打你呢!你不如仔细想想,最近做了什么,惹了老太太不高兴了才是正理!”

说完,甩了袖子,又去李姨娘屋里去了。

气得胡氏几乎没吐血,强忍着怒气和泪意,吩咐人进来把桌子收拾了,躲在屋里哭了半日。

出来眼睛都是红肿的,还怕人看到了失了体面,又让下头人煮了鸡蛋来滚了滚,方才觉得好了些。

只说傅知简,虽然当面呵斥了胡氏,可胡氏的话在他心里也留了印迹。

他在兄弟里年纪居长,之前弟弟们还没长成,他最得祖父信重。

后来弟弟们都长成了,他因着身份原因,要求老成稳重,跟祖父倒不如往日亲近,反倒几个弟弟跟祖父关系看着更亲密些。

尤其是老四,虽然年纪最小,可四兄弟里,唯独他被祖父夸过,说是最像他年轻时候!

这些年,祖父对老四尤其看重,他都看在眼里。

虽然傅知简知道,不出意外的话,侯府这爵位肯定是他袭了。

只是,到底还是被胡氏的话影响了。

在李姨娘屋子里,胡乱的用过了早膳。

李姨娘本还想趁机缠着傅知简,趁机好怀个孩子。

却被心绪乱了的傅知简一把推开,直接奔前院而去。

走到半路,迎面刚好看到傅知易的身影。

心思一动,略微站住脚,等了等傅知易。

兄弟俩寒暄着往前头走。

傅知易一看就知道傅知简这是有话要跟他说,示意身边的人都退远一点。

兄弟俩慢吞吞的走着,等了好半天,傅知简才开口:“老四啊,哥哥往日待你不薄吧?”

傅知易眼皮都没抬一下,直接道:“大哥,有什么话你就直说,我们兄弟之间不用试探。”

傅知简讪讪然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来:“既然这样,那大哥就直接问了。”

“最近,祖父是不是对我有什么不满?我感觉老爷子好像在敲打我。”傅知简苦笑道。

“要不你帮哥哥分析分析,哥哥最近哪里碍着他老人家眼了?”

傅知易装傻:“大哥,你这说的是哪里的话?我没看出来祖父在敲打你啊?不跟平日还一样吗?”

傅知简急了:“怎么没敲打?老爷子这几日天天给我念叨什么兄友弟恭,说什么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咱们这样的家族,从外头是杀不死的!就担心自己人残杀起来,根子从里头坏了!这不是敲打是什么?”

“问题是我都不知道我干了什么,让老爷子这么敲打我。你说我冤不冤枉啊?”

傅知简满口抱怨。

傅知易盯着傅知简半日才慢吞吞的问了一句:“大哥真不知道?还是装糊涂?”

傅知简尴尬的一笑:“嗨,你要是说是后院你大嫂和弟妹那点子小事,那算什么?怎么能动摇我们兄弟的情分呢?”

“你嫂子也不知道听了谁的挑唆,天天就怀疑你跟弟妹是要图谋老爷子和老祖宗的那点私产。我就说她了,我说少用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四弟妹我不知道,四弟你就不是那样的人!让她少听外人胡说八道,坏了我们兄弟的情分——”

傅知易打断了傅知简的话:“大哥既然知道,还来试探弟弟做什么?”

“是不是需要弟弟发誓,绝对没有觊觎侯府爵位和家产之心,大哥才能相信?”

傅知简忙摆手:“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老四你可千万别误会,我,我就是那么随口一说的。”

傅知易正色道:“既然大哥今天说出口了,我正好也重申一遍,我们夫妻俩绝对没有觊觎侯府爵位和管家权的心思。”


傅知易一个不防,被路蓁蓁夺去了帕子。

先是一怔,第一反应是立刻拿回来,毕竟他素日里是最忌讳女人靠近。

昨晚洞房夜,他是强忍着等路蓁蓁一睡着,就回了前头书房。

此刻被路蓁蓁挨得这么近,近得几乎能感觉到她的呼吸,而且自己的头发还被她捏在手里,这让傅知易浑身不自在。

默念了三遍,这是自己的妻子,不是别的女人,才强压住了那种将人推开的欲望。

只是身上的肌肉还是控制不住的紧绷着。

路蓁蓁本只是想感谢一下金主爸爸这么大方的,总觉得该表现一下。

等到真捏着头发开始擦了两下,才发现好像有些不太妥当。

傅知易紧张的脖子上的青筋都暴起来了,耳朵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红了,偏他还一脸的镇定,面上看不出丝毫的波动。

路蓁蓁这才想起来傅知易的毛病来,有心想放开头发不擦了,又觉得是不是太刻意了。

万一伤到傅知易脆弱的自尊心了可怎么办?

索性就装不知道好了,反正不自在的又不是自己!

路蓁蓁将自己给说服了,继续无事人一样擦着头发,只是手里的速度略微加快了些。

两人之间离得太近,又都不说话,加上灯火昏黄,无端就生出一点暧昧出来。

傅知易不知道怎么的,有几分口干舌燥,吞了吞口水,清了清嗓子,努力找话,想打破这丝暧昧。

“既然银票给你了,该花就花,别把在路家的小家子气带到侯府来!到时候惹人笑话!”

傅知易恶声恶气的道。

说完又觉得似乎有些不妥,毕竟是自己名义上的妻子,一个姑娘家,自己就算是提醒,也该委婉才是。

有心想挽救解释两句,话到了嘴边,到底觉得别扭,又咽下去了。

只偷偷拿眼角余光去瞟路蓁蓁。

路蓁蓁听了这话,并不觉得有多难受!

拜托,老板只是话难听了点,可提醒的意思却很明确。

顶多算是个态度不好,情商不高罢了。

她有什么好难过的?

更何况,五百两啊!银票在手,就算傅知易说得再难听一点,她都不会放在心上。

谁会跟金主爸爸过不去?

当下笑眯眯的答应了:“好的,四爷!您放心,四爷!我保证这钱都花在该花的地方!也绝对不会在外面丢您的人的,四爷!”

如此这般态度,傅知易不着痕迹的松了一口气。

放下心来,果然是自己看中的妻子人选,虽然和自己最开始设想的大相径庭,不过这样也不赖!

忍不住满意的点了点头。

不过他的忍耐也到了极限,平日里自己这头发,三两下擦干水分,然后再熏笼上烤干就是了。

可这头发在路蓁蓁手里,看着她都擦半天了,还在擦那几根头发。

头皮都扯疼了,也不见换地方。

等她擦干所有头发,只怕天都亮了。

抢过帕子,随便的擦了几下,就坐到了熏笼前,不甚自在的道:“你先睡吧,我等头发干了再睡。”

路蓁蓁从善如流。

原主的生物钟养成多年,这个时辰差不多已经是晚上快九点,早就困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再说了,她和傅知易就算在一张床上,也是纯睡素觉,没有睡前运动。

谁早睡谁晚睡压根不重要。

点点头,将银票收拾好,打了个呵欠,十分不走心的丢下一句:“那你早点休息。”

就爬到了床上,没一会就睡着了。

实在心大的很。

傅知易静坐在熏笼边,昏黄的灯光下,他的脸在明暗间看不分明。

一双眸子,盯着路蓁蓁,人也有些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直到头发烤干,他才起身,看着睡得四仰八叉,占据了整张大床的路蓁蓁。

无奈的揉了揉眉心,另取了一床被子,睡到了对面的榻上。

早就陷入梦乡的路蓁蓁自然不知道,因为睡前得了五百两,甚至还做了个美梦!

一夜好眠到天刚发白,不等丫头来喊,生物钟就自动醒来。

身边依旧没人,傅知易不知去向。

路蓁蓁昨晚突发了一笔横财,晚上睡得好,早上起来心情也就好。

没看到傅知易,完全不影响她的心情。

洗漱完毕出来,看到傅知易在饭桌边等着她,当即殷勤的冲着他一笑:“四爷,早上好——”

还别说,路蓁蓁本就长得甚美,睡眠充足,气色就好,脸颊白中透着粉,唇色嫣红,一双眼睛笑起来弯成新月,里头似乎有星光在闪耀。

饶是傅知易自觉不会为女色所动的人,也忍不住看愣了一会。

回过神来,眼神里闪过一点狼狈,面上不显,矜持的点点头:“已经不早了,你该去给老太太请安了。”

路蓁蓁默默的告诉自己,老板大方就够了,不能还要求老板情商高。

因着新媳妇进门头三天不用伺候老太太用膳,两人用过了早膳,傅知易只丢下一句,别给他丢脸,就自去忙他的去了。

路蓁蓁在一干丫头婆子的围随下,去正院瑞萱堂请安。

到达瑞萱堂,老太太还在里头梳洗呢,大家都在外间坐着喝茶。

路蓁蓁这才发现,除了她,其他几房的女眷和孩子们都到了。

看看外间放在正中间的落地大钟,卯时四刻刚过,也就是才六点十分不到。

大家都不睡觉的吗?尤其是那几个小孩子,还揉着眼睛,打着哈欠,一看就还没睡醒呢!

请安要这么卷?

还是她搞错时间了?扭头去看海棠。

海棠也一脸茫然的看过来,府里一贯给老太太请安的时间是不超过辰时一刻,今天是四奶奶敬茶后第一天请安,她还特地提醒过,让四奶奶早一点。

怎么这才卯时,就全到齐了?

看海棠的神色,路蓁蓁知道自己没迟到。

既然没迟到,路蓁蓁也就一点不心虚,理直气壮起来。

何况老太太还没出来呢。

先给三位太太请了安,又跟胡氏她们几个妯娌见了礼,就安静的站到了三太太兰氏的身后。

兰氏见路蓁蓁气色极好,脸上又带着微微的笑意,一看就是昨夜过得极好。

昨儿个她担心了一天,就怕听涛居闹起来。

到了晚上,都平安无事,才囫囵睡下,今儿个一大早就来瑞萱堂等着。

此刻见了路蓁蓁这般气色,那心终于落到了肚子里。

不管老四跟他媳妇儿之间到底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只要儿媳妇能维持住老四的体面,她心里就第一个疼她。

旁边的秦氏是知道兰氏一早上来就坐立不安的,此刻见她松了一口气,正要玩笑两句。

就听到老三媳妇赵氏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四弟妹,这可是你敬茶后第一天请安,怎么就迟到了?别是昨晚累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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