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目一片雪白,我脑子还浑浑噩噩。
等反应过来时,我立刻掀开被子就想起身。
“别动,你还在输液呢。”
听到久违的男低音,我难以置信地瞬间扭过头。
长年不见阳光,白到几乎透明的皮肤下,隐约可见青色血管。
病弱的脸上泛着疲倦,却难掩眉宇间的恣意,扬起一抹宠溺的笑容。
这个人瘦削得不像话,仿佛风一吹,就会随风而散。
“哥——”
我毫无形象地哭着扑过去,抱着他,放声痛哭起来。
“哥,妈妈她……”
我哥轻拍着我的肩膀,轻声安慰。
“我知道我知道,一个人坚持这么久,你一定受了很多委屈。
“别憋在心里,哭吧,哭吧,好好哭一场。
“如果妈还活着,她也不会怨你的,她最疼你了。”
出事这么久以来,第一次感受到来自家人给与的安全感。
我把长久以来积压的全部情绪都发泄出来,最后哭到累了,睡着了。
等我再次苏醒,没看见我哥,我着急忙慌地正要下床,就听见开门声。
我哥急匆匆地走进来。
“别动,我刚离开一会儿,去给你买了份海鲜粥。”
趁着我哥支起小桌板,我把心里的疑惑问出来。
“哥,你怎么突然就回来了?这些年你都去哪了,是不是江佩欣把你藏起来了?”
我哥放东西的手微顿,看着我喝起粥后,才说起来。
“监狱失火,我被烧成重伤,被送往医院,手术途中被人转移走。”
听得我瞬间揪紧了心。
我哥微微垂下眼帘,遮住那抹暗淡。
“江佩欣把我带走,拿我当研究新药品的小白鼠,在地下室一关就是六年。
“我偷听到她和尚初打电话做交易,尚初配合她演戏,帮助她取消联姻后,就放了我。”
江家一直有意帮女儿重新找个强有力的家族联姻,奈何江佩欣一心扑在尚初身上。
眼看过了三十还没结果,加上之前在订婚宴闹的那出丑闻,导致她在同圈子里不受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