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潮生在医院养病的这些日子,温澜一次都没有来过。
她被温老先生关了禁闭,因为莽撞、因为是非不分、更因为薄情寡义。
宋明珠和晏潮生合伙投资的公司刚完成第一笔订单,逐渐有了起色。
温老先生七十大寿的那天,晏潮生出院了,他带着沉重的心情来到温家。
刚进门,就被严词厉色的温夫人拉到一旁,指着鼻子就骂。
“晏潮生,别痴心妄想了!”
“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样子,还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们澜澜怎么可能嫁给你这种穷小子?”
“我告诉你,她和周家那个儿子才是一对,我一定会说服两家联姻的!”
晏潮生垂眸听着,也不反驳,嘴角略微勾起一个弧度。
他早已习惯,在温家的寄人篱下的日子里,这种话他听的耳朵都起茧子了。
周牧野来的时候,为了投其所好,特意带了前些天重金拍卖的棋盘。
没想到老爷子只是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连个眼色都没给。
他脸色都变了,尴尬地坐回温澜的身边,女人用做了精致美甲的手亲手为他剥虾,再一个个放进面前的小碗里。
晏潮生从来没见过温澜的这个样子,她眼神娇俏,连眼神都充满了爱意。
是了,他们郎才女貌,门当户对,本该是天生一对。
从厨房出来,温老爷子笑着朝他招招手,点头示意,“潮生,过来我这边坐。”
老爷子一辈子孤高清傲,对晏潮生来说,是严师,亦是慈父。
“这件事我做主,等澜澜大学毕业,你们就结婚。”
话音刚落,温澜的脸色一变,声音尖锐,“爸,您真的是老糊涂了?”
“您让晏潮生娶我?他凭什么?就凭那张略拿得出手的脸?
“您知道我的,我这人向来是三分钟热度,贪新鲜,玩腻了就一脚踹开。”
说心里不难受是假的,相识四年,他以一颗赤诚的真心作为筹码对待她。
赌到最后,他满盘皆输,输得口袋里一个子儿都不剩。
温夫人阴阳怪气地嘟囔了几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背地里在搞些什么。”
“呵,你那个多病多灾的妈,半截身子入土,都病殃殃了还能当狐媚子勾引人呢?”
晏潮生听闻,骤然拔高了声音,冷了脸,“温夫人,请您慎言!”
面对一张尖酸刻薄的脸,晏潮生忽然觉得很疲惫,“温夫人,无论我做的再多,您看不上我,也都是白搭。”
“因为我不是谁的儿子,也不是谁的孙子,我白手起家,身后一无所有。”
“您的爱女之心,我能理解,但请将心比心,不要诽谤我的母亲!”
晏潮生顿了顿,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卡,放在桌上,看向温老先生。
“感谢您这四年以来对我的栽培、器重和对我母亲的照顾,这些钱您一定要收下,剩下的钱等以后我会再加上利息一起给您。”
话音落下,温澜眼里闪过一丝慌乱,她恼羞成怒,竟然觉得眼前的这个少年有几分陌生,她顾不得面子,下意识开口。
“喂,你究竟想做什么?”
晏潮生惊奇地发现,他对温澜的感情好像在不知不觉间早已消磨殆尽。
众人面前,他的脊背挺得笔直,整个人就像是一株宁折不弯的松柏。
“温澜。”
“我们解除婚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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