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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姐逼我做侧房,重生二嫁上龙床后续

希瑜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静谧昏暗的禁室内只点了一盏烛火,微弱的烛光下,有个纤弱娇小的身影跪在冰冷的地砖上,显得格外孤寂悲凉。在傍晚的光亮彻底落下的瞬间,门从外推开,沉稳的脚步由远及近。卫南熏跪了一日,浑身都是僵的,尤其是一双腿早就没了知觉,就连对周围的感知也变得迟钝了。她愣了下,才意识到有人来了。且这个脚步声她很熟悉,过往的每一个日夜,她都盼着他来。一步步一步步犹如踩在她的心上。卫南熏缓慢地仰起了脖颈,痴痴地看向那人。来人面容俊秀带着一丝书卷气,可眉目间透着锐利的锋芒,他尤为高大站在她身前,便遮蔽了所有的光亮,仿若从天而降的神祇。他穿着宽大的朝服,走动间有股游龙般的恣意,他是刚从御书房忙完,就直接来见她了吗?卫南熏一想到这个可能,死了许久的心,蓦地跳动起来...

主角:卫明昭卫南熏   更新:2025-01-18 15:5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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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卫明昭卫南熏的其他类型小说《嫡姐逼我做侧房,重生二嫁上龙床后续》,由网络作家“希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静谧昏暗的禁室内只点了一盏烛火,微弱的烛光下,有个纤弱娇小的身影跪在冰冷的地砖上,显得格外孤寂悲凉。在傍晚的光亮彻底落下的瞬间,门从外推开,沉稳的脚步由远及近。卫南熏跪了一日,浑身都是僵的,尤其是一双腿早就没了知觉,就连对周围的感知也变得迟钝了。她愣了下,才意识到有人来了。且这个脚步声她很熟悉,过往的每一个日夜,她都盼着他来。一步步一步步犹如踩在她的心上。卫南熏缓慢地仰起了脖颈,痴痴地看向那人。来人面容俊秀带着一丝书卷气,可眉目间透着锐利的锋芒,他尤为高大站在她身前,便遮蔽了所有的光亮,仿若从天而降的神祇。他穿着宽大的朝服,走动间有股游龙般的恣意,他是刚从御书房忙完,就直接来见她了吗?卫南熏一想到这个可能,死了许久的心,蓦地跳动起来...

《嫡姐逼我做侧房,重生二嫁上龙床后续》精彩片段

静谧昏暗的禁室内只点了一盏烛火,微弱的烛光下,有个纤弱娇小的身影跪在冰冷的地砖上,显得格外孤寂悲凉。
在傍晚的光亮彻底落下的瞬间,门从外推开,沉稳的脚步由远及近。
卫南熏跪了一日,浑身都是僵的,尤其是一双腿早就没了知觉,就连对周围的感知也变得迟钝了。她愣了下,才意识到有人来了。
且这个脚步声她很熟悉,过往的每一个日夜,她都盼着他来。
一步步一步步犹如踩在她的心上。
卫南熏缓慢地仰起了脖颈,痴痴地看向那人。
来人面容俊秀带着一丝书卷气,可眉目间透着锐利的锋芒,他尤为高大站在她身前,便遮蔽了所有的光亮,仿若从天而降的神祇。
他穿着宽大的朝服,走动间有股游龙般的恣意,他是刚从御书房忙完,就直接来见她了吗?
卫南熏一想到这个可能,死了许久的心,蓦地跳动起来。
整日滴水未沾,让她的嗓音有些沙哑,语调却如江南小曲般婉转缠绵:“殿下。”
来人却充耳未闻,仍是纹丝未动,甚至连半点目光都没有施舍给她。
他是生气了吗?
气她惹了阿姊动了胎气,可她是被冤枉的啊。
卫南熏从没见过他如此沉着脸的模样,莫名一阵心绞痛,她不愿意看他生气。
她咬了咬牙,想着平日两人在房中欢好的场景,大着胆子伸手扯住了那片墨色的衣袖,柔软发凉的手指顺着男子结实有力的手臂一点点往上探。
她跪着便有些不方便,不得不微微直起身,可被罚跪了太久,动作有些僵,且她从未做过如此大胆羞耻的事,使得手指不停在颤抖。
“殿下......”
终于他的眼皮抬了,居高临下地看向地上的女子。从这个角度看去,可以清晰地看见她颤动的睫毛,白皙中隐隐泛红的脸颊,以及纤细洁白的脖颈。
色如凝脂肤如美玉,美得勾人心魄。
裴聿衍的目光黯了黯,他骨节分明的手指从她如玉的脸颊划过,最终拢入那一头浓密的秀发间,另一只手微微用力一提,便迫使她踉跄地站起。
她的双腿都是麻的,根本就站不稳,但他并不在意,就着这个姿势,兜头亲了下去。
直亲的她满脸通红目光含泪,眼看就要喘不上气,才放开她。而后不等她反应过来,便长臂一揽,将她打横抱起,几步跨到一旁的罗汉椅,压了下来。
卫南熏还有一丝理智尚存,扯着他的衣裳低低地道:“殿下,妾,妾还在禁室......”
“那又如何。”
她很想说这样不好,她还在挨罚,是不是该回寝殿再继续。同时她也有满腔的委屈想要向他诉说,她被人冤枉关了禁室,不仅挨饿受冻还挨了手板子......
可她的声音逐渐变得支离破碎。
不知过了多久,裴聿衍终于松了口。
卫南熏早已意识模糊,只知道到有双宽大的手掌一直紧紧抱着她,让她感觉不到寒冷。
再醒来时,她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卧房,宫女在给她喂药汤。
不知是什么药,汤色有些浑浊,味道也很是难闻,她平日就不喜欢喝药,下意识地撇开了眼。
恰好就见裴聿衍从屏风后的净房走出来,他刚沐浴过,身上只披了件外袍,带着热气的水珠随着他走动一点点往下滚。
卫南熏的目光瞬间亮了起来:“殿下,您没走。”
裴聿衍淡淡地嗯了声,习惯性地坐到了她身旁,她想说点什么,却被一旁的宫女给打断:“叩见殿下,太子妃娘娘担忧卫良娣跪了一日,会有寒气入体,特意吩咐奴婢熬了汤药送来。”
“可卫良娣好似不愿喝药。”
裴聿衍看了眼那瓷碗,再看榻上的人。她本就体弱,跪了一遭那苍白的小脸更是无血色,到了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道:“去拿碟糖糕来。”
“吃块糖,便不苦了。”
卫南熏的眼眶蓦地红了,便是为了这句话,就算再苦的药她也喝。
许是她太累了,先是跪了一天,又是一场精疲力竭的欢好,喝过药后她又有些犯困了,但她还记着要和太子解释昨日的事。
便强撑着眼皮与他说话:“殿下,妾没有害人,阿姊受惊摔倒不是妾做的......”
裴聿衍不知想到了什么,只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手背:“这些事等你好了再说,孤不会罚你。”
什么叫等她好了再说,什么叫不会罚她?
他是认定姐姐是她推的吗?
卫南熏想说什么,却觉小腹一阵翻江倒海地绞痛,她的后背瞬间湿了一片。疼,好疼,是刚刚的那碗药?
“方才太医派人来说,太子妃这胎有些不好,你先歇息,孤去看看她。”
“殿下,别,别走......”
裴聿衍没发现她的不对劲,只给她掖了掖被角,说了句乖,便转身大步朝外走去。
卫南熏疼得连话也说不出了,眼里全是他决绝的背影,脑海中不免回想着他方才哄她喝药的样子,他知道这是什么药吗?他是觉得她错了,要为阿姊出气吗?
好荒唐啊,她从没害过人,反倒是昨日她才知晓,去年她小产并不是意外,而是阿姊的手笔。
那是她最信任的姐姐,她知道真相接受不了,才会去寻阿姊问个清楚。她的语气是有些激动,可她的手都没碰到阿姊的衣服,她却当着众人的面摔下去了。
没有人信她,连裴聿衍也不信她,她活着到底还有什么意思。
她的视线变得模糊,她记起初见裴聿衍那年,她刚及笄。
那是个夏日的午后,她在后花园摘莲蓬不慎崴了脚险些落水,身边又没下人,是他路过救了她,还为她处理伤口。
她头次见到除了父兄外的男子,彼时她尚且不知,这便是当今太子,也就是她阿姊的未婚夫婿。
再见到他,却是上门来提退婚之事,她从没见阿姊哭得如此伤心过。
她虽是卫家的女娘,可父亲是二房庶出,向来受人白眼。
且祖母嫌弃她的模样太像母亲,还未张开便有明艳惑人之姿,一看便是不安分的。生在小门小户也就罢了,如何像是国公府的女娘,故而自小到大就没什么兄弟姐妹愿意同她玩。
唯有阿姊,身为卫家的嫡女,她知书达理,温婉大方,从不会看不起她。不仅事事都带着她,还会为她出头,她向来最喜欢阿姊。
阿姊哭着来寻她,掀开袖子露出了满是伤痕的手腕。
“阿熏,我这辈子从来没有求过人,这次阿姊求你,求你帮帮我。”
她这才知道,裴聿衍当初被皇帝指婚只说要娶卫家的女儿,而他此番竟想要退亲娶她。
他是卫南熏遇见的第一个外男,还救了她,自是有些春心萌动,可在知道他是阿姊的未婚夫婿后,立即打消了念头。
如今得知他要娶自己,不免讶异。她知道自己长得好看,可对方是当朝太子,什么样的绝色不曾见过,怎会对一个不得宠又没什么学识的女子一见钟情,实在令她不敢相信。
他真的喜欢她吗?
她又能帮阿姊什么呢?
见她发愣,阿姊已经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阿熏,陛下与朝臣们都不会同意让太子娶你为妃的,但爹爹已经问过太子的意思了,你我可以一同嫁入东宫。”
卫南熏觉得阿姊是疯了,哪有人能忍受姐妹共侍一夫的。
“阿熏,太子若是退亲,我便会是全京城最大的笑话,我也活不了了。你我姐妹自小感情就是最好的,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
“太子喜欢的是你,我不会与你争宠爱的,那些赏赐聘礼也全都是你的,与其盲婚哑嫁不如嫁入东宫,你我姐妹仍能相互扶持,这不好吗?”
阿姊以死相逼,让卫南熏一时拒绝不了。
隔日祖母等长辈也相继寻了她,这是她长这么大,头次如此受家里人重视,他们无所不用其极,拿父亲与弟弟对她威逼利诱。
在她几近崩溃不知如何是好之时,太子出现了,他依旧言语温柔,握着她的手说别怕,一切都有他在。
便是这一句别怕,让卫南熏点了头,信了他。
可如今呢?
她信他,他却与阿姊站在一处,想要她的命。
她这一生从嫁给裴聿衍到侍寝、有孕、被诬,归根究底便是爱错了人。她妄图奢望那遥不可及的爱,才让她活得如此卑微,变得愈发不像自己。
她累了,累极了,不想再爱他了。
喉间一股血腥味喷涌而出,一行滚烫的泪,从她的眼角无声滑落。
她重重地闭上了眼,竟然觉得死也并不可怕。
此刻她的心很轻松,很自在,再没有束缚她的东西。
她想,若能再活一回,她定要远离裴聿衍,做回卫南熏。

那丫鬟这才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西苑自从被护院围住了之后,进出的人都是有记录在册的,每日的吃喝也都是外头人送进去的。
除了起先卫南熏闯过院门,被威胁了之后,主仆二人就乖乖地待在了屋内。院内其他下人都是风吹两边倒的,知道府上当家的是王氏,自然不会和主母作对。
一直到现在,西苑都很太平,没有出过什么意外。
也就是昨日有个邱管事,说要进院寻姑娘有事禀报,被护院以姑娘身体不适给拦了,以防万一,他们还将这管事也暂时先扣下了。
按理来说,什么事都没发生,应当能平平稳稳地到下个月。
可就在今晨,织夏突然跑出来说卫南熏病了,烧了一宿吃什么吐什么,而且全身长满了红疹子。
护院自然是不信的,将人给赶了回去。
不想后面有丫鬟去送膳,就发现了倒在床榻边的织夏,她也烧得满脸通红,脸上手上长满了小小的红疹子,看上去极为可怖。
王氏第一反应肯定是不信的,这好好的怎么可能会有时疫,会不会是普通的伤风感冒,拧眉道:“找大夫了嘛?”
丫鬟点了点头:“恰好大姑娘院里的胡大夫,给姑娘把了平安脉正要走,听说了这事就被请过去了。”
“大夫怎么说?”
“胡大夫靠近看了一眼,就吓得要走,说这病他诊不了。我们好说歹说,他才围了面纱过去搭了脉,说是八九不离十了。而后开了个方子便落荒而逃,走的时候甚至连外衫都丢了呢。现在西苑外头的护院跑了一半,府上人心惶惶的,都说七姑娘这是时疫,是要死人的。”
王氏还是觉得不对劲:“这卫南熏哪里都没去,好端端待在自己屋子里怎么可能会得时疫。她该不会是装病吧?”
身边伺候的婆子见多识广,小声地道:“夫人有所不知,这人啊若是碰到染病的动物,就会沾上这邪祟之症,西苑那地方偏僻,多的是野猫虫鼠,没准就是被什么不好的东西给咬了。”
王氏虽然不信,但时疫非同儿系,尤其还是在这等酷暑时节,很容易传染开来。
到时真的染得卫府上下,还传得京中各处,可是要影响到整个卫家的前途的,尤其是她的宝贝女儿肚子里还怀着皇长孙,不能有半点闪失。
她立即将此事告诉了老夫人以及卫荣轩,三人围坐桌前,皆是面色凝重。
“老大媳妇有没有再去寻个大夫来。”
“回母亲,这种事必须得是嘴巴严的大夫,咱们家惯用的都是胡大夫。但儿媳命人将七丫头的症状写了拿去药铺里问了,都说八九不离十。”
“你们说她有没有可能是装的。”
“儿媳觉得可能性不大,她被禁足这些日子,一直有人盯着从没踏出院子半步,要想装也装不出这样的病来。再说了,能嫁给太子,那是她几辈子求来的福气,旁人求都求不来的,她为何要千方百计地装病呢?”
一时间屋内落针可闻,过了许久,才听卫老夫人道:“老大媳妇说得对。那便想个法子,将人弄出城去,就算死也不能死在府上。”
王氏极为赞同这个主意,她早就看那卫南熏不顺眼,觉得她是个勾人的狐狸精,若不是万不得已又怎么会让她进宫去分太子的宠爱。
只有卫荣轩不同意:“这人是太子点名要留的,出了这样的事不告知太子,我们自行行事实在是不妥。况且,二弟离京之前,我答应了要照顾他一双儿女的,没问过他的意思,就将她女儿随嫁东宫,我这大哥已是愧疚,如今阿熏病重,怎可将她赶出府不管不顾呢。母亲,儿子做不到。”
“太子前几日不是离京办差去了吗?太子是个明事理之人,等他回来,我们再禀明实情,难不成他还会为了个卫南熏,为难岳家不成。”
不管王氏和老夫人怎么说,卫荣轩仍是不同意,他主张寻大夫抓紧为卫南熏看诊,务必令其痊愈。
就在三人意见相左之际,有人推开房门闯了进来。
“父亲,你就只顾着要对得起二叔,就完全不顾女儿的死活了吗?”
卫明昭脸上毫无血色,她轻抚着小腹,眼中含泪地看着卫荣轩。
她的出现让屋内三人全都紧张起来,还是王氏先反应过来,快步上前将人扶到了椅子上:“昭儿,你不在屋里好好养胎怎么过来了?”
“我若是再不来,还不知要被瞒多久,你们居然要让卫南熏与我一同出嫁。她是个多么不安分的性子,爹娘不知吗?当初能勾得太子退亲,说不准往后还要在我的吃食里下药,哄得太子废了我。现在她得了这样的病,一个不好就会染得全家都是,父亲是半点都不在乎女儿与腹中你的外孙死活吗?”
“昭儿,你是怎么知道的?是哪个嘴巴没把门的贱婢......”
“不用怪她们,是娘亲昨儿自己说漏了嘴。既是父亲觉得亏欠了二叔与七妹妹,那就让女儿去照顾她,如此便能安父亲的心。”
说着竟真要转身离开,把王氏吓得赶忙上前去拉:“昭儿昭儿!你别去,让为娘去。”
可卫明昭这次也格外执拗,怎么也劝不住,王氏只能看向卫荣轩:“老爷,您是要眼睁睁看着昭儿母子去送死才满意吗?!”
母女二人这般以死相逼,卫荣轩即便对弟弟再愧疚,终究也狠不下心来。
“罢了,罢了,就按你们说的,将人送出城去。先送去庄子上养病吧,等她的病好了,再接回来,太子那我来应对。”
-
隔日,天方蒙蒙亮,便见卫府后门驶出辆青蓬顶的马车。
驾车的车夫围着厚厚的布巾,旁边车辕上还坐着个同样全副武装的婆子,两人紧赶慢赶在城门开启的那一刻驶出了城门。
马车一路颠簸,总算在日落之前赶到了庄子上。
“把人搬下来先放在那边的小屋子里吧,咱们赶紧离开这。”
“王妈妈这不好吧,老爷可是交代了要照顾好七姑娘的。”
王妈妈撇了撇嘴,懒得搭理这二丈青,老爷的话是要听,可夫人才掌着她们的生杀大权,夫人说了让她们自生自灭谁还敢趟这趟浑水。
“衣裳干粮全都给她们备好了,还要怎么照顾啊?这可是要命的病,你想死你在这留着,我可得赶紧走。”
说着竟真的将人放下就走,那车夫纠结一二,看到那床上女子露在外面的胳膊上,星星点点的红疹子,到底还是慌慌张张地跟了出去。
“王妈妈,你等等我啊。”
过了不知多久,天色渐暗,四下寂静无声。
木板床上的人缓缓地撑着床板坐了起来:“织夏快醒醒,我们出来了。”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卫明昭当然是认为卫南熏在说假话,父亲怎么可能圈禁她,还要将她送去裴聿衍的床上,这绝不可能。
但直觉又让她觉得有可能是真的。
卫南熏站定却没转过身来,语气依旧冷冰冰的:“阿姊明明听清楚,为何还要我再说一遍。”
“我只是觉得你很可怜,知道太子娶我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就用这种谎话来欺骗自己......”
她的话还没说完,却被不耐地打断:“卫明昭,你能不能动动脑子,我若真想嫁给裴聿衍,当初你来劝我的时候,我为何要拒绝,裴聿衍来卫府私下见我的时候,我为何装病不见。”
这还是卫南熏头次这么和她说话,甚至没有喊阿姊,而是连名带姓地喊她。
在她的记忆里,姐妹两的感情还是很好的,小时候的卫南熏就像是个小跟屁虫,去哪儿都要跟着她。
但越长大,那张脸就愈发出众,她明明才是国公府的嫡女,可两人一同出现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会落在这个妹妹身上。
不过没关系,她是嫡女,她有令所有贵女都羡慕的亲事,她大度有涵养照顾可怜的幼妹,光凭这个名声就足以掩过长相不足的缺点。
可让她无法接受的是,就连裴聿衍的眼神也偏向了这个妹妹。
她从懵懂起就知道自己会嫁给太子,不止是这个身份,她本就对裴聿衍倾心,这是她少女怀春的心动之人。
那会她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幸运的女子,直到她看见了他看卫南熏的眼神,与看她时完全不同。
那才是男人看女人的侵占欲。
果然,这样的不安没过多久,他就上门退亲了。
她曾经所有引以为傲的地位、婚事,都将化为虚无,她是真的有一瞬间想要去死,但她不甘心啊,让她眼睁睁将所有拱手让给什么都低她一头的卫南熏,她如何甘心!
好在,她现在怀上了孩子,婚期也定下了,一切都将尘埃落定了,这人又跑出来说些鬼话,她自然是不信的。
卫明昭本就身体虚弱,此刻被这个从小到大都对自己言听计从的妹妹呵斥,脸色更差了三分,甚至都有些站不稳了。
卫南熏怎么敢的,她怎么敢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
她看着眼前这个妹妹,身姿窈窕语气坚定神色从容,竟有种从未看懂过此人的错觉。
她扶着旁边的炕桌,撇开眼去,咬着牙道:“因为你知道就算太子再喜欢你,以你的地位学识也不可能立你为妃。你即便跟我进宫了,也只能是个良娣是个侧室,永远敌我一等,你自是不愿......”
不想话未说完,就听一阵笑声响起,是那种带着些嘲讽的讥笑。
卫南熏转过身来,轻抚着自己的长发,她今日未施粉黛,甚至穿着丫鬟的简单布衣,身上沾了草叶与泥渍,但丝毫不影响她的容貌,她美得那样纯粹有攻击性。
她弯着漂亮的杏眸,手指擦过唇瓣,朝她眨了眨眼:“你说的都对,裴聿衍喜欢我,不惜为了我得罪卫家顶撞皇帝,即便我是侧室,只要我想,我定能早你一步生下皇长孙,让他一辈子都不碰你。”
“你说若我进宫了,让他打掉你腹中这个孩儿,他会不会答应。”
卫明昭连呼吸都停顿了,她下意识用双手护住小腹,等做完这个动作,才反应过来上当了。
“你,你怎么知道的。”
“当然是你的好夫婿告诉我的,昨日下定,他没来见你吧,但他来见我了。他亲口说你们成亲那日,会一并接我入宫。我的好阿姊,有的事容不得你不信。”
卫明昭整个人都在颤抖,她告诉自己这都是假的,是故意激怒她的谎话。可她心里,其实已经信了一半。
“你今日来,果然是为了气我,卫南熏,你好生恶毒。什么我父将你囚禁西苑,我看是他们怕你勾引殿下,不得已而为之吧。你给我走,不然我就喊人赶你了。”
卫南熏轻轻地叹了声气,眼神中露出几分同情之色:“我说真话阿姊不信,随便说几句假话,你倒是当真了。”
“放心吧,我若真想和你抢,何必等到现在。那日景仁宫内,便不是这番模样了。”
卫明昭不愿意相信她的话,可那天她与裴聿衍欢好之时,她真真切切听到了那句阿熏,他要等的人,本不是她。
见她脸色惨白没说话,卫南熏又道:“阿姊要还是不信,等伯父来了,你亲口问问就知道了。”
卫明昭小口小口地喘着气,她没说话,但心中的天平早已倾斜,过了好久她才低声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来时就说了,我想阿姊助我离开,我要走,离开卫家离开京城。只是阿姊不信罢了。”
又是长久的沉默,久到卫南熏误以为她睡着了,才听到她说:“你要我如何帮你。”
“这个简单,方法我已经想好了,阿姊只要照着我说的去做就够了。”
“你确定你要走,再也不会回来。”
卫南熏弯眼笑了起来:“是。”
临走之时,她很是真诚地道:“多谢阿姊。”
恍惚间,卫明昭好似看见了幼时的卫南熏,每次她都是用这样的语气,乖乖地说多谢阿姊。
但她们已经回不去了。
卫明昭移开眼,平静地喊了招月进来。
或许她走了,才是她们姐妹最好的结局。
-
“夫人,不好了!”
王氏正在定陪嫁的名单,下个月的婚期还是有些太急了点,最近她日日都睡不好,忙得焦头烂额的,最是听不得不好了这三个字。
“什么事?这么急急忙忙的,半点规矩都不懂。”
进来的是个小丫鬟,脸色慌张,一进屋就跪在了地上:“夫人,七姑娘她,她......”
王氏一听到和卫南熏有关,神色也变了:“人没了?”
“不,不是。”
“到底怎么了,好好说!”
“七姑娘好似......好似得了时疫。浑身长满了红疹子,人也发烧说不出话,现下没一个人敢靠近西苑的。”
“时疫?!”

卫南熏从未这般痛苦过,她算明白什么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之感,她像是被置身在火上炙烤一般。
这比直接杀了她还要痛苦万分。
好在她寻到了能让她减轻痛苦的东西,她像是沙漠中的旅人,终于看到了水源,又像是风浪中抓到了浮板的旱鸭子,双手紧紧地抱着那人。
即便什么也没做,只这般拥着,她的难耐都减轻了些许。
可不等她缓过来,就被一双大手,无情地拉扯开。
卫南熏本就浑身是伤,又手软脚软的站不稳,被这么一扯,自是轻飘飘地要倒下去。
但她从未对什么东西如此执着过,她身体求生的本能让她立即又缠了回去,双臂犹如藤蔓紧紧地攀附着那高大的身躯。
那身影似乎一僵,下一瞬那宽大的手掌蓦地扼住了她纤细的脖颈。
卫南熏本就因药浑身发烫,被这么掐住,从脸到脖子瞬间就涨得通红,她的脑袋后仰着,犹如濒死的天鹅,凄厉中透着破碎的美。
她以为自己的泪早在前世流干了,没什么事情值得她再哭的,可这会,她的眼角不受控地溢出热泪。
她模模糊糊地睁开眼,隔着泪帘隐约看到眼前是个高大的身影,一时委屈怨恨以及痛苦涌上心头。
她什么都没做错,甚至只是在自己家中赏花,误遇了裴聿衍,错爱了他,就搭上了自己的一生。
好不容易重活一世,她也没想着报复谁,只想独善其身,离那些人事远远的,为何就是不肯放过她呢。
不能死,她还不想死。
一滴又一滴滚烫的泪珠滚下,求生的意志让她挣扎了起来,柔弱无力发着烫的手掌用尽全力拉扯着那只手,她的衣袖滑到了肩上,露出了满是血痕的双臂。
“求......求你,我不想死......”
她的声音痛苦中透着绝望,还带着重重的鼻音,听着反倒有种无辜小姑娘的委屈感。
就在卫南熏以为自己死定了的时候,那只手竟然慢慢松开了。劫后余生,她面色苍白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本就浑身酥软这会更是站不稳。
眼见就要歪着向后倒下去,那只将她推倒悬崖边的手,揽住她的腰,又将她从深渊捞了回来。
她稳稳地跌进了一个结实的臂弯中。
她的意识在模糊与清醒间穿梭,她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谁,但她知道这不是个坏人,他杀她如同捏死一只蝼蚁那样简单,但他没有,他可以直接夺去她的清白,他也没有。
药物压下了她的羞耻心,让她变得大胆。
卫南熏闭上了眼,颤颤巍巍地伸手抚摸上那人的喉结,再向上捧住了他的脸颊。
“求求你,救我,救救我......”
那人并没有动,胸膛结实又坚硬,让人很有安全感,且他的不拒绝给了她更多的鼓舞。
她将发烫的脸颊贴上他的脖颈,一点点向上摩挲,更为大胆地用将她的唇贴了上去。
下巴,脸颊,唇瓣,毫无章法。
迷迷糊糊间,不等她想通发生了什么,便听到了一声低哑的呢喃。
她仰起头想听他说了什么,就有一双手,紧紧地揽住她的后腰。
她感觉到丝丝凉意袭来,只是这凉意很快又变成了热浪,不再是她在发烫,而是有另一团火,将她彻底吞没,燃烧殆尽。
-
卫南熏是被痛醒的,她睁开了眼。
她茫然地看着头顶的床幔,一时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直到手臂上的刺痛传来,才让她陡然间清醒过来。
她想起来了,她被贤妃下了药,而后拼命逃了出来,似乎是被人给救了......
卫南熏蓦地坐起,看到自己躺在一张宽大的摇步床上,小腹处盖了条薄薄的锦被,艰难地辨认出地上散着些能被称为衣裳的碎布,那是她今日穿来的衣服。
她浑身一僵,视线缓慢地朝下看去。
外衫褪去,她身上只悬着件鹅黄色的心衣,她身子比旁的姑娘发育的早,已有明显的起伏,此刻那心衣歪歪扭扭地悬着,无法遮蔽全部。
可以看见那雪白的肌肤上,似乎有深浅不一的痕迹。
她前世是嫁过人的,更是尝过裴聿衍的各种手段,最是知道这些高高在上的贵人,心里藏了多少东西,故而对此并不陌生。
看到这里,她的心已经凉了半截。
但记忆模模糊糊的在她脑海中涌现,她知道对方不是故意的,甚至还掐住她的脖子拒绝,生死一线的感受,是无法抹去的。
是她主动,是她缠着人家的,就算真的失了清白,那也怪不得对方,要怪只能怪贤妃和裴聿衍。
她略带绝望又不甘心地掀开了锦被,原以为是注定的结局,却看见了自己身上的裙子尚在。
她不敢相信地愣了片刻,飞快地在被褥上翻找起来。
没有落红,真的没有!
而且虽然身上有点酸软,但应当是她药效的缘故,与前世侍寝后的感觉完全不同!是她喝了什么解药吗?
卫南熏顾不上想这些,简直是喜极而泣,对方不仅救了她,还没有趁机要了她的身子,不论是出于何种原因,这都是她两世加在一起,碰到的第一个向她伸出援手的人。
她愿以命相报。
但,他会是谁呢?
能出现在这后宫之中,会是侍卫吗?还是内臣,又或是皇亲贵戚......
以及,她现在在哪里,从她逃出来到昏迷,已经过去很久了,她该如何回去?又如何解释她的失踪。
卫南熏抬头看向陌生的屋子,这与其说是寝卧更像是间书房,墙上挂着不少字画,两侧更摆着好几个书架,眼前是面绣了崇山峻岭的屏风,布置的干净又利落。
她本就对后宫不熟,现下更是毫无头绪,她到底在哪。
正想着要离开,突得听见屏风后传来个女子的声音:“姑娘可是醒了?那奴婢来伺候您更衣。”

朱轮车并非谁人都能乘的,大燕朝的规矩,只有品级足够的公主王妃才能特赐朱轮车。
而这等黄金雕蟠龙的朱轮车整个大燕,唯有安阳长公主一人得赐。
宽敞华贵的马车内,灵溪坐在窗边瞥见路过的那两个身影,想起方才送卫南熏回去的情形。
一路上这个小姑娘都没有说话,被人陷害不哭不闹,冷静又果敢,见到主人恭敬有度,不卑不亢,即便私下也不过多打探主人的身份攀附关系,倒是个懂规矩的。
这世上听话懂事的人多,但还能有自知之明的就少了。
“爷,一切都按您的吩咐办妥了,只是奴婢观太子似乎并未信下。”
“无妨。”
车内光线有些昏暗,随着低哑慵懒的声音响起,才让人注意到倚着车璧的身影。
即便他是坐着的,阴影遮蔽看不清他的面容,却仍有种泰山巍峨的气势,连带这宽敞的马车都显得逼仄起来。
他的身侧横着把宽刀,足有女子的手掌宽,乌黑发着寒芒,隐隐还能看见锋利的刀锋上斑驳的血迹,令人望而生畏。
“爷,您的行踪除了陛下与长公主无人知晓,在这节骨眼上节外生枝,可要奴婢将这变数给铲除了。”
车内坐着的不是别人,正是皇帝的胞弟,令敌寇闻之丧胆的大燕战神,肃王裴寂。
他是皇帝最信任的二人之一,此番借着安阳长公主的车马秘密回京,便是奉召而归,就连太子与太后都不知道他回来了。
至于他要办的事,更是除了皇帝无人可知。
听到灵溪的话,裴寂的眼前仿佛浮现出了那双眼,明明弱得像草芥,想要折断又韧如蒲丝。
他修长带着薄茧的指尖在宽刀上轻点着,随性间透着股肃杀之气。
“留着先。”
“是......”
灵溪心中不免诧异,她跟随多年了解这位爷的性子,虽然觉得卫南熏或许没看清他的脸,也足够懂事,但仍为了安全起见才有此提议,没想到王爷竟没要她性命。
这倒是令她有些意外了。
-
回到卫家天色已彻底暗了,卫南熏刚从鬼门关走了一趟,实在是累极了,没精力再应付旁的什么人。
好在有卫明昭的事在,王氏等人根本无暇顾及她,她便行了个礼对付了几句就躲回了自家小院。
早早就有下人准备了热汤给她沐浴,她们进宫是没资格带婢女的,织夏自然不清楚她在宫里经历了什么。
等其他丫头退下,她脱了衣裳才露出了身上的伤来。
织夏吓得险些惊呼出声:“姑娘,您这是怎么了?哪来的这么多伤口,不行,奴婢得喊大夫来。”
卫南熏之所以放心织夏,连伤口都没有避着她,就是因为织夏是从小伺候她的,前世随她入宫,不仅忠心还事事替她挡着。初入宫时不适与害怕的日子,全靠了织夏陪她度过。
只是后来她被卫明昭哄骗,说织夏年岁到了该嫁人了,还做主为她挑了个侍卫。
这亲事看着是极好的,对方一表人才,嫁过去也算是个小官太太了,不必再伺候人,她便做主答应了。
直到过了一年,卫南熏才知道,这个侍卫烂赌又好色,不仅将她给织夏的陪嫁都赌完了,还把织夏卖给了个年岁能做她爷爷的老员外做妾。
她想尽办法要将织夏救回来,可至死主仆二人都没能再见。
故而,旁的人如何她不管,织夏是她唯一信任的人,这一世定要让她圆满。
“傻织夏,你喊了大夫岂不是都知道我受伤了。好了,我没事的,都是皮外伤,我带了顶好的伤药,很快就会好了还不会留疤。”
她将今日发生的事,简单地说了,特意省去了那些惊险的地方,只说她遇见了长公主身边的婢女,被好心人救下,而卫明昭是自食恶果。
即便她说得再轻描淡写,织夏仍是满脸心疼,给她擦身子的动作更是小心了再小心,生怕将她给弄疼了。
“这太子殿下看着人模人样的,怎么心肠这么坏啊,竟使这等下三滥的手段,还好姑娘聪慧拒绝了大姑娘的提议,不然这入宫就跟往火坑里跳没区别。”
有人能陪着她一块骂裴聿衍和卫明昭,即便没实质性的帮助,也让她的心中松快了些。
“好了好了,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在外面可不敢漏出只言片语的,不然你姑娘我,可是要脑袋不保。”
织夏哪里都好,就是性子单纯了点,就怕她什么时候被人给套了话。果然听说她有危险,织夏立即捂住了嘴巴:“姑娘放心,便是有人对奴婢严刑逼供,奴婢也绝不会说漏了嘴!”
逗的卫南熏露出了今日头个笑来,笑过之余也在思考,今日的事出了,卫明昭的婚期定是要较前世提前的。
裴聿衍对卫家有亏欠,不好再提出让她陪嫁的意思,那她就得为自己的将来早做打算了。
她是没有要嫁人的打算了,但弟弟的学业,父亲攒下的家业,她都得想办法攥在自己手里才行。
父亲在家排行第二是庶出,生母早早就离世,他自小就在嫡母手下讨生活,养成了听话又憨厚的性子,此生唯一的叛逆,应当就是娶了她的母亲。
他虽不是读书的料子,可在经商方面颇有悟性,走南闯北攒下了不少的家业。
可他为人老实,又被身边人各种洗脑,总觉得自己做生意是低人一等,他要靠着国公府才能有人照顾他的生意,便将这些年赚的大部分钱财都交给了祖母,供一府的支出。
别看国公府风光,实则靠伯父那点俸禄根本支撑不了全家的花销,这其中大部分的钱都是他父亲赚来的。
以前她也跟父亲一样傻,明明全家上下都看不起他们一房,还要眼巴巴将钱给他们花,却仍讨不到半句好。
甚至哪个月赚的银钱少了,还觉得是自己的错,宁可自己紧巴也要先供府上用。
前一世,她最终会答应入宫,不也是被祖母用弟弟的前途以及父亲的生意作为裹挟。
可结果呢,弟弟在家仍是受族兄弟排挤,她出事前一年,弟弟被人冤枉打伤了谁家的世子。卫家不止没人帮他说话,甚至直接将他送去那家赔罪,害弟弟被人活活打断了腿,一辈子都要在床上度过。
父亲得知消息,气得卧床不起,卫家上下无人关心他的病情,只心安理得地接管了他的那些生意。
现在想来,当初卫明昭会对她特别好,或许也是因为父亲攥着府上大半的钱袋子,同时还能给自己博个善待庶妹的好名声。
他们既是国公府的贵人,看不起行商之人,那这一世钱财她都要攥在自己手上,保护好弟弟与父亲,绝不会让那些人占到半点便宜。
如今最好的办法就是分家,但以父亲的性格是绝不会同意的,这事得徐徐图之。
主仆二人又说了会话,水也有些凉了,卫南熏便要起身。
织夏给她擦身子,忍不住又嘟囔起来:“姑娘,这宫里的蚊虫怎么比咱们府上还要多啊?还专门咬这等刁钻的地方,奴婢一会给您拿药膏来抹一抹。”
蚊虫?午间是有些暑气,但她没有被蚊虫叮咬的记忆啊。
卫南熏疑惑地迈出了浴桶,恰好回眸看见了铜镜中的自己,全都有红粉色的印子。
腾的一下,她的脸瞬间烧红了。
这哪是什么蚊虫啊!分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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