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止年带儿子南下寻医,临走前停了雁云间的供计,让我好好反省。
一连半月,我都没吃上顿像样的饭菜。
沈白凤观摩的差不多了,认为我真的失宠了,带了一群人浩浩荡荡围住雁云间。
这是我回京以来,第一次和她正面交锋。
十五年不见,她老了不少,加上忧心儿子,再华丽的衣服和妆容也盖不住脸上疲态。
所以看着我的眼中,有明晃晃的嫉妒。
人老珠黄,是我对她说的第一句话。
沈白凤当场破防,让人把我抓起来赐白绫:“不过一个替代品,还敢这么狂妄!”
她试图抓住我的弱点,施以同样的反击。
我只是笑:“为何会有替代品,你心里不清楚吗?”
因为活人永远争不过死人。
她自以为杀了寒雁,就能永远抓住陆止年的心。
可事实是这十五年里,都活在我的阴影下。
沈白凤被我戳中痛点,恨的面容扭曲,呵斥身旁吓人:“你们还愣着干什么?
还不快绞死这个祸水!”
“陆长安在我手中。”
我不紧不慢扔出一截断指。
“你撒谎也不打打草稿。”
一嬷嬷将白绫勒上我脖子。
沈白凤死死盯着那截断指,急忙喊停。
没有哪个当娘的会认不出自己孩子的手指,可陆长安离府时她亲自相送,双手明明完好无缺!
她视线落在我身上,阴沉的要杀人:“你做了什么?”
“陆长安在我手里。”
我只重复这一句话,笑的天真乖巧,“我死了,他也活不了。”
沈白凤咬牙切齿,只得暂时放了我,让下人快马加鞭去向陆止年求证。
可不管去了多少人,传了多少书信,都是有去无回,了无音信。
我一日扔出一个断指。
沈白凤越来越慌,直到我将一块煮熟的肉送给她。
她看见陆长安的胎记,彻底坐不住了,跪下来求我:“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放了长安!”
看吧,人只要被抓住弱点,就会成为案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
文江篱若是能看透这一点,也不至于早早寻死。
我让人端来一碗滚烫的热油,笑意盈盈:“喝了它。”
沈白凤愣愣盯着那碗热油,不知想起了什么,猛的惊恐看向我,如遭雷击一般定在原地。
我笑得愈发灿烂:“你不喝,你的儿子就会被灌下十碗。”
想到自己含辛茹苦养大的儿子,沈白凤顿时双眼含泪,视死如归接过油碗。
只不过刚碰到,她就被烫的摔了碗。
我早料到会如此,让两个下人按住她,又端来一碗热油,掰开她的下巴,亲自灌下去。
沈白凤怕失了王妃威严,所以只身前来,雁云间的下人又早被我买通。
一切进行的格外顺利。
灌下的热油灼伤喉咙,顺着食道流进胃中,翻滚一阵又呕出来,带了大量的食物和血。
沈白凤倒在地上,痛的浑身痉挛,嗓子已经失声,双眼透着恨意,刀剑一般落在我身上。
我看着她呕出的血,陷入了某种恐惧,潮水一样将我淹没。
我后退几步,双手开始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