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边的开机仪式已经结束了,但她发现别的演员都有粉丝应援,什么应援车、海报立牌还有食品饮料和礼物。
作为钟邮的头号站姐,她绝不能让钟邮输,打算替他给剧组工作人员送些奶茶和甜品。现在正在跟周边店家沟通,一时半会回不来,谢凭瑶让陶酌和谢临瑾不用等她,先自行安排行程。
谢临瑾听完,手肘撑在桌面支着额头,谢凭瑶还是……一如既往的不靠谱。虽然父母肯定不会支持她去当什么站姐,但是谢临瑾是支持的,以谢凭瑶不靠谱的性格和做事三分钟热度的心态,当站姐总比她去创业把家里折腾破产来得好。
不过她的不靠谱,倒给他和陶酌创造了一个单独相处的机会。
很好,电灯泡自觉退场,谢临瑾心里对谢凭瑶的那点微词,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窃喜。谢临瑾盘算着,等谢凭瑶回来,给她转笔巨款。
谢临瑾口是心非对说:“她真是太胡闹了。”
陶酌忍不住替谢凭瑶辩解:“她只是想做好自己想做的事情,二十岁不都是这么莽撞又勇敢的吗?”
“你也是吗?”谢临瑾记得陶酌只比谢凭瑶大一岁。
陶酌点头,在书桌前的沙发上趴坐下,双手交叠置于沙发背上,下巴搭在上面。天气热,她扎了丸子头,这样凉快。顶着丸子头的脑袋左摇右晃,在回忆自己去年发生的故事。
“是啊。”陶酌说,“大三的时候有门课程的老师,总是趾高气昂地抨击网络歌曲,觉得这是不入流的噪音,够不上音乐的标准,说爱听网络歌曲的人都是聋子。”
陶酌说的有点口渴,又跑去厨房接了杯水,“大家听着都觉得不太舒服,但对方是教授啊,在业内又是个响当当的人物,大家都不敢有异议。”
陶酌说着,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我也一样,我不敢说,怕她给我挂科。”
学生害怕挂科,这很正常。谢临瑾看着她,鼓励她继续说下去,“然后呢?”
“可是她没完没了。”想起那段时间的课程,陶酌就有点烦了,语气都变得急切起来,“讲一次就算了,可每节课都要明里暗里贬低几下,她才痛快。”
“然后我就……”说到关键处,陶酌又喝了口水,“站起来把她骂了。”
谢临瑾对这个结局不意外,确实是陶酌的行事风格,“怎么骂的?”
陶酌记不太清自己当时怎么骂的,就记得她真的很生气,“大概就说她高高在上还虚伪,一点也不接地气。有谁规定了音乐就该是什么样子吗?在金色大厅弹奏的是音乐,在傍晚的广场上播放的也是音乐。反正我觉得音乐最本质的功能是让听众感到开心,不对,不能这么说,有些音乐基调是悲伤的,呃……”
看她找不出合适的词语表述,焦急得要手脚共用开始比划的样子,谢临瑾替她说完了接下来的话。
“让听众不排斥,雅俗共赏。”
“对!”堵在喉咙里的话借另一个人的嘴说了出来,陶酌眼睛亮了起来,大幅度点着头。
杯子里的水喝完了,陶酌随手放在了书桌上,“又不是每个人都有学习音乐的机会和渠道。不能笼统地拿一套标准去评价所有的音乐和听众,太不公平了。”
谢临瑾明白她的意思,点点头,举了个例子:“就像美食探店。一家是人均二十元的苍蝇小馆,一家是米其林三星,两者店铺位置、装潢、食材、价格等等都是不同的,如果要拿一套标准去评价,是不公平的。”
“握个手。”陶酌朝他伸出手,“能遇到个聊得来的人,必须得握个手。”
谢临瑾握住她的手,“那你挂科了吗?”
握着的手还没松开,陶酌的关注点都在谢临瑾的问题上,“没挂科,她给了我六十三呢!”
语气还挺得意开心的,谢临瑾看不懂了,才过及格线的分数为什么会开心,这难道不是被针对了吗?
“你很开心?”
“你们学霸不懂我们学渣的烦恼。”陶酌说,“对我们学渣来说,多一分不要,六十分万岁!”
谢临瑾确实不懂,他做事从来都是只争最好的,但每个人的想法不同,存在即合理,他尊重陶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