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回到了宫中之后,他的脸色还是没有好看到哪儿去。
媱纾倒是不必再去他面前伺候。
她继续待在房中养伤。
只是她没想到,第二日苏元德竟然真送来了一只白兔子。
还带来了一句萧叙澜的吩咐的口谕:“媱纾姑娘,陛下说了,你要的白兔子已经给你找来了,你日后要养好这一灰一白两只兔子,不能让它们受了委屈。”
媱纾无语至极。
两只兔子能受什么委屈?
她随口一句话,反倒是又多了一项每日伺候兔子的活计?
却也只能硬着头皮应下:“我知道了,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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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凤宫。
忻卉将围场内这几日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皇后。
皇后将茶盏重重的放在了桌上,冷哼一声:“这种事情也就宜美人那个蠢不自知的笨蛋才会做出来!”
“娘娘说的是。不过好在媱纾没事,顺利找了回来。”
皇后轻嗤:“陛下亲自动用羽林军去找,能找不回来么?”
忻卉没答话。
“看来上次瑾昭容的事情还是没给这些妃嫔们教训。”皇后又想到了周娴静,“宜美人虽然没脑子,可若是没人怂恿她,她应当也没这么大的胆子。必然是兰贵嫔挑唆的她。”
皇后心里清楚,周娴静只是表面上看起来不争不抢。
实际上,这些后妃中,她才是心思最阴沉的一个。
忻卉也跟着附和:“兰贵嫔也就是看着不在意陛下,实际上心里也觉得媱纾是威胁了。”
“哼,她仗着自己有几分聪明,知道陛下喜欢安分的妃嫔,便整日在后宫中装模作样,以为能讨得陛下的喜欢。实际上还不是比不过一个宫婢。一天天的自作聪明罢了。”
周娴静自诩清高,若是连一个宫婢都比不过,她自然是心里不平衡。
“娘娘,奴婢现在就怕媱纾会万一真的被陛下放进心里了,该如何是好?毕竟陛下这行为必然是瞧上她了,可却一直没有宠幸她。”
“最是无情帝王家。”皇后眸光转冷,“你觉得帝王家还能出情种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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媱纾一连歇了五日,脚上的伤才好。
她便回了萧叙澜的身边伺候。
一大早便去伺候他更衣。
萧叙澜看她走路已经正常了,趁她为他穿着朝服时,便问了句:“伤好了?”
媱纾回答:“回陛下,已经好了。”
“若是没好就再去歇息几日,不必逞强。”
她摇头否认:“回陛下,奴婢已经好了,不用再歇着了。”
他盯着她,眼神里有毫不避讳的灼热:“朕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话?”
“奴婢不敢欺君,真的已经好了。”
萧叙澜用着一本正经的模样,说出来的话却意味十足:“那你脱了鞋袜,朕亲眼看过才能相信你,若是没好,就治你的欺君之罪。”
殿中除了媱纾在伺候,还有不少宫人。
苏元德已经习惯了。
他的心已经练就的十分冷漠了。
也不知道陛下这是又有什么恶趣味了。
整日对着一个宫婢只拿话逗她,却什么都不做。
他大抵是疯了……
媱纾刚好给萧叙澜换好了朝服,她向后退了两步。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柩洒进来,照进斑驳的光影,落在她身上,发丝散着金灿灿的光芒。
也照进了萧叙澜漆黑的眸子里,掠起一丝光亮,却不明显。
“陛下,您是万金之躯,怎能看奴婢的脚?而且奴婢也没有骗您,是真的好了。”
苏元德见时辰差不多了,赶紧插了空子在一旁替媱纾解围:“陛下,早朝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