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陛下。”
出宫后，飞奔至夏府，我将全家送上提前准备的马车，全部送出城，落脚在早就备好的安全别苑中。
然后，我率领夏军旧部，连夜行军，将大家带到昌邑城后山埋伏。
我们行踪诡秘，此时无人知晓夏家军位置。
13
我按兵不动的第九日，樊老头儿找来了。
他是老神仙样的人物，能找到我们的位置，也并不奇怪。
我从未见过他如此模样，衣衫凌乱，眼神破碎。
他竟然求我：“元笙，你救救你师兄。”
师兄，也就是皇帝。
京城被围，人心思变，宫中不太平，一半的金羽卫叛变，与另一半相互残杀。
报信的人逃不出去，百官皆上书建议弃城投降。
皇帝却不知为何，坚决不同意，他颁布圣旨，要御驾亲征。
“师父，你也知道，当年我爹被萧玉寒斩首，狗皇帝给了首肯。”
我敛眸，抚摸新打造的佩剑。
其实樊老头儿将我打磨成一把锋利的刀，刃口朝谁开，他根本拿不准。
他叹了口气：“他身在高位，总要为自己筹谋，这也算不得他的错。”
“那我爹错在哪了？”我立眉反问。
“你……”他一时哽住，耐心劝解，“当年皇帝羽翼未丰，你爹兵权独揽，社稷不稳，江河动荡，对百姓百害而无一利。”
“削去夏家势力，皇帝独揽大权，才能将一些好的政策实施下去。”
“元笙，你爹最是疼惜普通百姓，希望他们生活的更好，我想他会明白这个道理的。”
“这还，居然是从师父你口中说出来的。”我面色灰败。
他似乎有些后悔，锤了下桌角，坐在椅子里，没再说话。
“爹疼惜百姓是一回事，他的生死又是另一回事，凭什么替他决定他愿不愿意付出生命？”
“皇帝连我爹这种开国元勋都保不住，有什么资格谈保护万万百姓，给他们更好的生活？”
我连珠炮一样的提问。
樊老头儿知道，这些问题他也没有答案。
因为当年，他也劝过，他也为夏将军惋惜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