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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缠腰:她脸红怒斥登徒子云溪月慕容御后续+全文

二月九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只见,云溪月身着一袭淡紫色的华服,衣袂飘飘,仿佛从仙境走来。裙子上绣着精美牡丹花纹,秀发如云,轻轻挽起,紫色流苏发簪斜插在发间,高贵又典雅。面容略施粉黛,朱唇不点而红,宛如盛开的花瓣,娇艳欲滴。举手投足间,流露出一种与生俱来的贵气。“这是云氏?”众人惊讶,没有想到传闻的安君侯夫人竟然是个肤白貌美的绝色美人。再看南羌公主,脸上的粉是不是擦太多了?手明显是黑的。本来觉得南羌公主长得还不错,五官深邃精致,现在跟云氏站在一起,瞬间就觉得美人和村妇的感觉。“敬茶吧!”云溪月坐在主位上淡淡道。“虽说是平妻,但侯爷应该坐在我身边,否则就不合规矩了。”沈越拳头捏紧,心里暗气却不得不过来跟她坐下来,一起接受林宝儿敬茶。众目睽睽一下,她堂堂一个公主给一...

主角:云溪月慕容御   更新:2025-02-14 00:4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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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云溪月慕容御的其他类型小说《暴君缠腰:她脸红怒斥登徒子云溪月慕容御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二月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只见,云溪月身着一袭淡紫色的华服,衣袂飘飘,仿佛从仙境走来。裙子上绣着精美牡丹花纹,秀发如云,轻轻挽起,紫色流苏发簪斜插在发间,高贵又典雅。面容略施粉黛,朱唇不点而红,宛如盛开的花瓣,娇艳欲滴。举手投足间,流露出一种与生俱来的贵气。“这是云氏?”众人惊讶,没有想到传闻的安君侯夫人竟然是个肤白貌美的绝色美人。再看南羌公主,脸上的粉是不是擦太多了?手明显是黑的。本来觉得南羌公主长得还不错,五官深邃精致,现在跟云氏站在一起,瞬间就觉得美人和村妇的感觉。“敬茶吧!”云溪月坐在主位上淡淡道。“虽说是平妻,但侯爷应该坐在我身边,否则就不合规矩了。”沈越拳头捏紧,心里暗气却不得不过来跟她坐下来,一起接受林宝儿敬茶。众目睽睽一下,她堂堂一个公主给一...

《暴君缠腰:她脸红怒斥登徒子云溪月慕容御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只见,云溪月身着一袭淡紫色的华服,衣袂飘飘,仿佛从仙境走来。

裙子上绣着精美牡丹花纹,秀发如云,轻轻挽起,紫色流苏发簪斜插在发间,高贵又典雅。

面容略施粉黛,朱唇不点而红,宛如盛开的花瓣,娇艳欲滴。

举手投足间,流露出一种与生俱来的贵气。

“这是云氏?”

众人惊讶,没有想到传闻的安君侯夫人竟然是个肤白貌美的绝色美人。

再看南羌公主,脸上的粉是不是擦太多了?

手明显是黑的。

本来觉得南羌公主长得还不错,五官深邃精致,现在跟云氏站在一起,瞬间就觉得美人和村妇的感觉。

“敬茶吧!”

云溪月坐在主位上淡淡道。

“虽说是平妻,但侯爷应该坐在我身边,否则就不合规矩了。”

沈越拳头捏紧,心里暗气却不得不过来跟她坐下来,一起接受林宝儿敬茶。

众目睽睽一下,她堂堂一个公主给一介商户之女敬茶,林宝儿岂能甘心,顿时揉了揉太阳穴装晕了过去。

“宝儿......”沈越急忙起身抱起女人,“敬茶改天。”

好好的婚礼就这样搅和没了,林宝儿心里堵的慌,“侯爷,姐姐是不是生气了?

要不然我带着孩子还是回边关吧!

在边关虽然清苦点,我也不能回南羌了,可我不想姐姐不开心。”

“别胡说,云氏就是这样小家子气的女人。

一介商户之女,你想她大度吗?”

“不用管她,以后你尽管在侯府,教导好三个孩子,只有在京城侯府,对孩子来说才有未来。”

“逸儿,轩儿他们都需要读书启蒙了,边关没有京城这般繁华,名师大儒都在京城。

不要因为一个云氏耽搁了孩子的前程。”

沈家事极为注重孩子的教导。

林宝儿委屈地眼眶通红,“嗯,我听侯爷的。”

沈越心疼,肺都要气炸了,“你先休息,我去去就来。”

“嗯。”

林宝儿唇角冷勾。

沈越来到紫竹苑。

“云溪月!

你今天是故意的吧?

本侯不是让你不许出来吗?”

男人进来就是一通怒斥。

“这是规矩,祖制不能废。

我要是不出去接受她敬茶,那她就不算正式进门的。

侯爷难道想南羌公主做姨娘?”

“哦,就是姨娘按照规矩也是要给正妻请安才能算开脸正式进门。”

云溪月刚沐浴过,穿着贴身单薄的衣裙,衬得身姿玲珑有致。

沈越盯着她,想到今天婚礼上众人说的话,眉头就微蹙,他承认云氏是一个美人,她比宝儿还要美丽。

可再美有什么用,不过是一副皮囊。

故意穿成这样是想勾引他?

沈越眼底闪过抹厌恶,“不管你做什么,本侯都不会碰你,别白费心机了。”

云溪月抬眸看着男人,都要无语死,没有想到他如此厚脸皮,谁给他的自信?

“侯爷没有什么事那就请回吧!

今夜是侯爷的洞房花烛,别让南羌公主等太久。”

沈越愣了愣,她这样冷漠的态度,是什么意思?

难道她不想跟自己圆房?

“哼,我是来警告你,明天开始宝儿管家,她是平妻,身份地位跟你平起平坐,不需要给你敬茶。”

“刚开始她不熟悉,你要好好教她。”

云溪月嗤笑,“她不是公主吗?

能上战场,难道不会管家?”

“对侯府的事她还不熟悉。”

“我进刚侯府的时候,不熟悉,也没有人教我,慢慢就熟悉了。

我能做到的事,相信侯爷的宝儿应该也能做到。”

沈越气结,狠瞪眼,“伶牙俐齿,不可教也!”

说着他甩袖离开。

云溪月转身打算睡觉。

这时候,一阵风吹过烛火灭了。

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出现在身后。

云溪月吓出了冷汗,下意识拔了发簪转身刺过去,“谁?”

“沈夫人,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男人声音清冽如一缕青烟飘过。

黑夜里,看不清他的面容,但高大的身影极具压迫力。

云溪月忙收起发簪,“皇上......您怎么来了?”

“安君侯能来,朕不能来?”

男人轻笑。

云溪月瞬间觉得头皮发麻,重新点了一盏小油灯,“皇上,您这样会害我被沉塘的,臣妇不想死,你就行行好,高抬贵手如何?”

“沉塘?

谁敢沉你?”

慕容御伸手将她抱起,转眼两人就到了榻上。

穿着好好的衣服不知不觉松散,露出诱人的香肩。

云溪月心脏要被吓死,“你这么做就是奸夫,被抓住了,安君侯定不会善罢甘休。”

“敢说朕是奸夫,沈夫人胆子不小啊!”

下巴被捏住,云溪月只觉得疼,“皇上不是说不会帮我吗?

上次就是意外,我就当认亏了。

这次皇上要是......我......就喊人了。”

“沈夫人对待救命恩人的报恩方式就是这样恩将仇报?”

慕容御笑了声低头咬住她的唇瓣。

“嗯......”嘴里有了一丝血腥味。

云溪月低声嘤咛了声,“皇上......送你出宫,帮你掩护的条件就是你要随传随到。”

云溪月喘不过气来,脑子晕乎乎,“皇上......这里是安君侯府,要是被知道…我怕......”他是皇帝,没有人敢抓他去浸猪笼。

她就惨了啊!

“怕什么?

沈越在和他的宝儿一起洞房花烛呢?

难不成沈夫人这个时候还要替他守身如玉?”

慕容御握住她的腰肢,伏在她身上低声笑道。

云溪月没有想过要替那种男人守身如玉,只是跟他这样,自己也吃亏啊!

“我需要皇上的时候,皇上会帮我吗?”

“嗯,看你表现。”

男人笑容莫名璀璨,“沈夫人想朕帮你,那就乖一些。”

“......”上一世,她没有见过慕容御,只是听说过他是一个冷酷无情的暴君,不近女色。

到底是谁说他不近女色的?

一夜过后,云溪月觉得自己又死了一次的感觉。

噩梦缠身,她在那个漆黑发臭的屋子里苟延残喘......“不要......”猛地睁开眼睛,明媚的阳光刺眼,身边已经空荡荡,仿佛昨晚只是一场梦。

可身体的酸痛,都在告诉她不是梦。

慕容御昨晚上真的来过......“夫人。”

青梅端着铜盆进来,云溪月脸色微变,低头检查身上的衣服都穿好了,只是脖子上有几个痕迹明显。

“夫人,你脖子怎么了?”

云溪月有些尴尬,看来昨晚上丫头被打晕了什么也不知道,“嗯,被蚊子咬的......林氏在春晖苑敬茶,太夫人让您过去。”


五千两?

沈越脸色微沉,“之前我爹吃饭,侯府没有派人结账吗?”

“有啊!

都是半个月结一次,之前是沈夫人的结账。”

裘掌柜笑着,拿出账本给他看,“沈老爷每次在福瑞楼吃饭都是先赊账。”

“这是之前我们和沈夫人结清账的记录,您都可以瞧瞧。”

沈越看着这些账本头都大,让人去请来云溪月,却没有请来。

“侯爷,夫人说她不管家了,现在中馈在林夫人手里。”

沈越只想把人打发走,就让人去跟林宝儿取钱。

但去的人半天不回来。

裘掌柜都喝了好几盏茶了,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沈越感到奇怪,却不好离开,只能陪着他一起喝茶等待,过了好一会下人过来低声禀告,“侯爷,林夫人说账上没有五千两。”

偌大的侯府连五千两都拿不出来了?

沈越拳头紧了紧,“裘掌柜,我祖母身体不舒服,我去去就回来。”

裘掌柜笑道:“您去。

我不着急,可以慢慢等。”

沈越起身揪住还在宿醉中的父亲,怒气冲冲离开。

到了松鹤苑,一把将人丢地上。

“哎!

越儿你做什么?

这可是你亲爹。”

沈老太夫人顿时心疼儿子急忙护着,“不就是吃饭花了五千两吗?

让云氏赶紧去付钱就好了,你在这里跟你爹发什么脾气!”

沈老爷在地上哼唧哼唧的,还没有醒来。

“快扶老爷下去休息,请大夫好好瞧瞧。”

“当心点别磕着他。”

沈越气道:“祖母,你就这样惯着他!

他不是三岁孩子了,再这样下去侯府迟早要被他败光!”

“行了,你说的我都知道。”

沈老太夫人不以为然,儿子都这样了,她觉得没有必要改,反正家里又不缺那点钱,“不就是五千两吗?

让云氏赶紧去将人打发走就是。”

“她最是擅长应付这些三教九流的人。”

“否则娶她回来做什么?

就是为了应付这些人。”

沈越心里暗恨,跟她说不通只能去找母亲李氏。

李氏对沈大老爷早就心灰意冷,“他不是第一次这样,我不去应付裘掌柜,因为我没钱。

想我拿出自己的嫁妆贴补他在外面花天酒地,你不如让他休了我。”

“娘,公账上没有钱,现在不是说气话的时候,还是想办法先把欠酒楼的钱还了再说。”

李氏道:“我早说了让云溪月掌家,只要她掌家,那这件事她就能摆平,可你又不听我的,非要南羌公主来管家。”

“现在知道急了?”

李氏心里是生气的,丈夫这个鬼样子,儿子心里却只有林宝儿那女人,不像从前那样听自己的话了,所以她干脆不去阻拦云溪月让出管家权的事。

沈大老爷那德行,迟早会暴露出各种烦人的问题。

只有让沈越明白这个家,以后还得靠她,这样他才会听自己的话。

“林宝儿不是说自己能打理好这个家吗?

那就让她去应付裘掌柜,她是公主,应该有不少的钱,补贴一下一两千,五千两就凑齐了。”

沈越面露为难,“娘,宝儿为了我现在连南羌国都回不去了,她哪有什么嫁妆?”

“再说了她给了我生了三个孩子,怎么能让她拿自己的嫁妆贴补父亲的烂账?”

李氏叹口气道:“所以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

我让你安抚好云溪月,你偏不听。

云溪月嫁妆丰厚,又会经商,她有的是钱,五千两对她来说就是小菜一碟。

这些年都是她给你父亲付这些烂账的。”

云溪月进门后,她都不知道省了多少心。

虽说是身份低微的商户配不上他儿子,但她有钱,嫁给她儿子,这些钱都是他们沈家的。

“我已经老了,过去你爹就是个混账,老了也这样,老了还要我替他擦屁股吗?

越儿,娘也老了,这以后的日子还得靠你自己。”

李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沈越心里惭愧自责便不再说什么。

“去哄哄云溪月,她喜欢你。

只要你哄她开心了,她就会拿钱给我们花的。”

这么多年她就是这样做的,关心云溪月几句,她就会对自己感恩戴德,别提多好骗。

李氏眼神露出几分轻蔑,“听我的准没错。”

沈越想起云溪月对自己的冷漠态度,就十分怀疑,她真的喜欢自己?

但别无他法,只能来紫竹苑。

天气炎热,知了在叫个不停。

一路上他汗流浃背,但到了紫竹苑瞬间冰凉舒适。

“夫人,侯爷来了。”

云溪月刚睡醒,穿着一身薄纱裙,里面就搭了一件肚兜,露出一片雪白的锁骨,身材玲珑有致,眼眸清澈水灵抬眸望着他。

咕噜!

沈越下意识觉得腰腹一紧,拳头捏紧,在清凉的屋里,浑身却多了一丝燥热感。

“侯爷有事?”

云溪月打了个呵欠,紧了紧衣领起身坐在罗汉塌上喝了口。

她声音有些沙哑,一副没有睡醒的模样。

沈越走过来端起茶盏喝了口才压住体内的火气,“裘掌柜来了,要五千两,你先拿出来让人送去前院。”

“现在掌管中馈的是林宝儿。”

“我知道,宝儿刚开始不熟悉,从明天开始还是你来管中馈。”

说着,他拿出账房钥匙和账本都还给她。

“宝儿只适合上战场杀敌,不适合管家,这方面还是你比较擅长。”

“还有你是我的正妻,持家有道,理应你来掌管中馈。”

他不给云溪月拒绝的机会,放下东西就走了,脚步飞快生怕被她缠上似的。

曹嬷嬷气得暗啐了口,“夫人,侯爷这是什么意思?

知道账房没有钱,就想把这个烂摊子又丢给你吗?”

“林宝儿又没有嫁妆补贴,就算她有,也不会这么傻拿出来养侯府一大家子。

李氏和太夫人就更不可能了。”

李氏躲了起来干脆不露脸。

沈越没办法只能耍无赖扔下东西让她继续做冤大头。

“他倒是不要脸。”

云溪月轻哼了声,“走吧!

我们去见见裘掌柜。”

曹嬷嬷顿时着急,“夫人,你不会又要拿钱出来给大老爷付钱吧!

你可不能再糊涂了,侯爷有事才找您,没事就去找林氏。”

“这种男人不值当。”

云溪月笑道:“嬷嬷现在不支持我争宠,跟他圆房了?”

曹嬷嬷面露尴尬,“老奴是不知道侯爷是那种薄情寡义之人,现在看清楚了,也希望夫人能够看清楚。

过去......老奴觉得您再苦再累,只要以后侯爷回来能体谅您,跟您好好过日子都是值当的。”

以前她也这样想,可结果呢?

沈越这种男人根本不值。

云溪月笑道:“嬷嬷放心吧!

不会再犯傻了。”


“在这之前要先清理门户。”

曹嬷嬷闻言顿时看向青禾,“青禾,昨晚上是你值夜照顾夫人,你有什么话可说”青禾已经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夫人,奴婢知道错了,奴婢是逼不得已......”本想狡辩,但云溪月手里拿的手帕就是她的,上面就有迷魂香的药粉。

云溪月早就知道了一切,怪不得可以躲过一劫,是她被耍了,老夫人不可能救她。

“青禾,我对你不薄,你竟然敢卖主!”

云溪月冷笑,“是我给你的月钱不够多,还是老夫人给你的好处更诱人?”

青禾面如死灰,哭道:“老夫人答应了奴婢,等侯爷回来让奴婢做侯爷的姨娘......对不起夫人,奴婢喜欢侯爷。”

“贱人!”

青梅怒上心头,没忍住甩她一巴掌,两人一起长大,她是真没有想到青禾是这样的人。

居然还想勾搭侯爷!

“就你这种货色,也不照照镜子!”

云溪月眸色微沉,怪不得上辈子青禾没死,原来是爬床了。

曹嬷嬷闭了闭眼,一时间没办法接受,让人拉下去先关起来,“夫人想怎么处置青禾?”

“就先关起来吧!

留着我还有用处。”

“紫竹苑的人都要清一清。”

云溪月不知道身边还有没有叛徒,要离开沈家,她也要干干净净,拿回自己的付出的钱财才能离开,不能便宜了他们。

说着她突然觉得腿软,赶紧让青梅扶自己进屋。

慕容御让人送自己回来的。

昨晚上被折腾了一夜,浑身酸疼,她能撑到现在已经不容易。

泡来浴桶里,云溪月才觉得舒服一些,只是想到眼下的事情就有些头疼,她虽然重生了,可仍旧势单力薄。

云家是商户,士农工商,商末端,始终不是沈家的对手,更何况沈越如今大战归来,战功赫赫,手握兵权。

想抱上慕容御的大腿,但太粗了,抱不动,那男人看穿了自己的心思,不愿意被她利用。

能送她回来,帮忙遮掩已经是他最后的底线。

......沈越想和离。

李氏没有同意。

“娘,我和云氏本来就没有感情,现在她提出和离,为什么不答应?”

李氏道:“越儿,你不知道这么多年我们侯府全靠她在养。

如果和离了,到时候一大家子的吃穿谁来出?”

当初非要儿子娶云氏,就是看中云家有钱啊!

“越儿,过日子不是带兵打仗,过日子需要钱的,没钱寸步难行,尤其在京城,像我们这样的大户人家,更离不开钱。”

“你和云氏的亲事是老太爷定下来的,他这么做的用意你难道不懂吗?

两年前老太爷去世了,她为老太爷守过孝,你不能休了她。”

“和离,云家会追究,对我们来说没有好处。

听娘的,你去哄哄南羌公主,她都跟了你这么多年,孩子都有了让她大度一些,抬她为平妻。”

“还有你既然回来了,就尽快跟云氏圆房,有了孩子更好拿捏她。”

沈越眉头微蹙,到底是听了进去,但圆房就免了,他不会碰一个不喜欢的女人。

“圆房的事不许再提了,我可以不和离。”

李氏明白儿子现在成了大将军,位高权重不可能再听她一个后宅女人的话,“好,不圆房就不圆房,但你还是要去安抚她。

现在你们刚回来,开销更大了。

如果云氏不给钱,那孩子的吃穿用度谁来出?

林氏是公主,她不可能跟着你吃苦吧!”

“不能委屈了孩子是不是?”

沈越不管家,但也明白吃穿用度样样离不开钱,想着心里更加烦躁。

......“夫人,侯爷来了。”

云溪月刚洗完澡,头发还是湿漉漉的,坐在椅子上丫头在帮她擦。

“侯爷有事?”

她没有起来行礼,很是胆大放肆。

刚沐浴后,女人的皮肤出水芙蓉般白嫩,一双眼眸水灵灵,像是会说话的星星,唇瓣娇艳欲滴很是诱人。

沈越神色微愣,很快眼底恢复冷淡:“宝儿是公主,为了两国和平,是来和亲的。

作为大夏的子民,就算不用上战场保卫国家,也理应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云溪月笑道:“那委屈侯爷了,为了保家卫国,你牺牲了自己和敌国公主生了三个孩子。”

“云溪月,能不能好好说话?”

沈越顿时不悦,觉得她太没有规矩了,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都没有。

“我在好好跟侯爷说话,是侯爷没有在好好跟我解释。

你来到底是想说什么?”

沈越眉头微蹙,听说她很爱自己,怎么看上去不像?

“我想你让出正妻之位给宝儿,你做平妻,她是南羌公主身份尊贵。”

他放低姿态跟她说话,却换来云溪月嗤笑,“侯爷在打仗的时候,跟南羌公主生出了三个孩子,大家都说你通敌叛国,你想好了怎么跟大家解释吗?”

“当时她受伤失忆了,忘记了自己的身份,我一开始也不知道她是南羌公主。”

“嗯,理由倒是挺合理。”

“南羌公主身份尊贵,她还上战场?”

沈越道:“她失忆后跟我一起上了战场杀敌,杀的是南羌的兵。

南羌她是再回不去,今后只能留在大夏。”

“我已经让她受了很多委屈,不能再委屈她。”

原来如此,他早就为那女人想好了完美的理由。

他们做了苟合之事,仍旧被戴上了保家卫国的高帽子,怪不得他有恃无恐。

云溪月冷笑,“那真是扯,她上战场,兵刃相见南羌的将士会不认识她?”

“宝儿是女扮男装,每次上战场都是戴着面具。”

沈越不想跟她过多解释,“这件事不用你操心,你只管做好自己分内之事。”

“我对你没有感情,但我们夫妻多年,很感谢你照顾侯府这么多年,所以你做了平妻仍旧是我的妻子。”

“本侯不会亏待你。”

云溪月看着他这副理所当然施舍的神色,就忍不住拿起桌上的茶盏砸了过去,“沈越,你还能要点脸吗?”

“我告诉你,不可能。”

“你要么跟我和离,赔我钱。

要么叫那女人做妾,从今往后天天过来给我端茶递水。”

沈越气恼道:“闭嘴!

不准欺负宝儿,否则......否则怎么样?

你想说休了吗?”

云溪月站了起来,赤裸的脚踩在地毯上一步步走到他面前,抬起纤纤玉指定住男人的胸膛。

“我嫁给你五年,安分守己,侍奉婆母,给老太爷守了二年的孝,没有孩子是因为你我没有圆房,是你的错,我没有任何过错。”

“你敢休了我,能休了吗?”


“姐姐,请用茶。”

林宝儿身子微躬,端着茶盏双手捧上。

云溪月没有接,嘴巴疼不想喝茶,“公主不用这般多礼,请坐吧!”

“太祖母,母亲是不是讨厌我们?”

这个时候坐在太夫人身边的沈锦逸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这是沈越的长子,二子叫沈锦轩。

还有一个小女儿沈锦芯。

从云溪月进来的时候就一个个嫉恶如仇一样瞪着她。

沈老太夫人笑道,“没有的事,在侯府你们才是正经的小主子,有些人只是因为出身商户,士农工商,商是最末等的,这些人从小就没有学好规矩。”

“哦,我明白了,因为母亲是商户之女,所以她不懂规矩,都不接母亲敬的茶。”

林宝儿上前捂住小儿子的嘴巴,“童言无忌,姐姐别往心里去。”

沈老太夫人宝贝曾孙子,眉头微蹙不悦道,“轩儿说的没有错,做母亲的要言传身教,你看她都做到了吗?”

瞧不起她商户出身,却又非要上门求娶。

沈老太夫人一直就瞧不起自己,云溪月是知道的,过去觉得她一个老人大概是老了变性才会这样跟个孩子似的,说话都不经过大脑就说。

谁知道实际她就是这样的人。

见云溪月没有说话,沈老太夫人变本加厉,“还不给公主道歉,你看你成什么样?

小家子气,要不是你,昨天的婚礼也不会搞砸,害我们颜面丢尽。”

林宝儿道:“没关系,都是小事。

姐姐是正妻,昨天理应接受我的敬茶。”

“祖母,您别这样说姐姐。”

沈老太夫人很是不屑,“哼,你替她说什么话?

看她领情了吗?

刚才都不喝你敬的茶。”

林宝儿一脸委屈看着云溪月,“姐姐,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怎么了!”

云溪月真打算说话的时候,沈越来了。

“侯爷来的正好,昨晚上你来找我说过,南羌公主身份尊贵,作为您的平妻不用给我敬茶请安,我可是听了侯爷您的话。

刚才没有让她敬茶,可是公主好像不高兴,说我刁难她呢!”

云溪月起身飞快说道:“你说怎么办?”

半点不给林宝儿先告状的机会。

“我......不知道侯爷这样说过,就算侯爷这样说,但我觉得还是要给姐姐敬茶的,这是规矩。”

云溪月笑道:“公主不用这样卑躬屈漆,刚才太夫人也说了,作为母亲应该要言传身教,孩子们在呢!

你要是这样自降身份,孩子们以后出去也会自卑的。”

林宝儿脸色微变,看了看三个孩子,一时间无法反驳,她是公主,只有别人给她敬茶的份,那需要自己给一个商户女敬茶啊!

作为平妻,已经是自降身份。

可她不被人落下把柄才这样装装样子的,谁知道云氏如此狡猾!

沈越抬眸看向云溪月,蹙了蹙眉,“好了,多大点的事,你也能告状。”

“祖母在这里,你说清楚就是了。”

就是。

林宝儿眼底闪过抹冷芒,心里暗气,她故意不说谁知道。

“我以为侯爷和公主恩爱有加,应该会跟她说。”

“再说了,她们没有给我说话的机会。”

沈老太夫人气道,“放肆,我们说一句你要顶撞十句,你还有没有规矩!”

她就不想受这个窝囊气。

云溪月笑道:“孙媳不敢,只是祖母刚才说着实伤人心了,我出身商户,又没有隐瞒你们,当初这门亲事也是沈家老太爷亲自上门求娶的。”

“祖母如此瞧不起我是商户之女的身份,当初又为什么上门求娶?”

沈越道:“这是祖父的意思。”

老太爷都死了两年了,跑去问他不礼貌。

云溪月道:“既然都看不起我商户之女的身份,那不如侯爷跟我和离?”

沈老太夫人神色微变,立刻叹口气,像是谆谆教导的长辈,语气亲和了起来:“你这孩子,不过是说了你两句就不高兴。

动不动就要和离,成什么样?

我知道你受了委屈,这次就罢了,回去吧!”

“越儿,送你媳妇回去。”

祖母的话,沈越不敢违背,“是,祖母。”

这老太太前天还让孙子休了自己,怎么今天就改了嘴脸?

云溪月起身看了眼沈越,“不劳烦侯爷。”

“我送你。”

沈越却一再坚持。

林宝儿在一旁看着,脸色不太好,心里不是滋味。

“侯爷,一会轩儿和逸儿要写字,你回来看看。”

沈越道:“好,你们先回去。”

两人一前一后并没有话可说。

云溪月走得快,不想跟男人一起。

“你怕我?”

沈越三两步跑到她身边。

是啊!

她怕,怕自己控制不住掐死他。

“侯爷这样跟我亲近,就怕你的宝儿生气吗?”

云溪月拿着手帕捂住鼻唇,轻笑道。

“宝儿不是那样小气之人。”

云溪月心里冷笑,因为自己比她长得美,林宝儿就放狗咬她,毁容了她脸,这还不叫小气之人?

情人眼里出西施,哪怕林宝儿是一个蛇蝎美人,沈越也觉得她温柔善良之辈。

“我到了,侯爷请回吧!”

沈越愣了愣,她是自己妻子,居然一点都不挽留自己,就这样让他离开了?

罢了,她既然无意,以后安分守己,他不会亏待她就是了,“嗯,那你好好休息。

宝儿有什么不懂地方,希望你可以多教教她。”

原来还是这是为了林宝儿?

为了林宝儿,他能忍着厌恶自己的恶心送她回来。

云溪月淡笑了笑,“侯爷多虑了,公主天资聪明,哪里轮得到我一个商户之女教她啊!

你这样说就是羞辱她。”

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样尖锐语气跟自己说话?

不就是娶了一个平妻吗?

那家爷们不是三妻四妾的,他除了宝儿,就没有侍妾,连个通房都没有,她还有什么不知足?

沈越眉头微蹙,“不愿意就算了。”

“侯爷,您赶紧过去一趟,在前院......老爷被人抬回来了。”

管家快步过来禀告。

沈越听了眸色微沉,快步跟着去了前院。

他这个不着调的爹,又闯祸了。

在酒楼请狐朋狗友吃饭,结果没有银子付钱,还耍酒疯砸了酒楼,这才被酒楼的人扔了出来。

“裘掌柜,抱歉,我爹欠你们多少钱,一会我让人去结账。”

沈越出来赶紧说道。

裘掌柜笑道:“侯爷,不用这么麻烦,沈老爷在我们酒楼连续半个月吃饭,一起不多不少五千两银子。

我都来了,您把账付了,不需要再跑一趟。”


“那我去祠堂罚跪,侯府就交给妹妹打理了,你现在跟我去拿账房钥匙和账本吧!”

云溪月道。

坐在一旁不吭声的李氏这才忙开口道,“罚什么祠堂?

你听错了,太夫人是说明天要给列祖列宗上香,祭祖。

庆祝越儿大捷归来,光宗耀祖。”

太夫人心里憋着口气,“动不动就拿不管家威胁我们,真以为侯府离了你就转不动了吗?”

“从今天起就让宝儿管家。”

林宝儿脸色微变,“祖母,我不太适合管家,还是姐姐擅长打理后宅,这五年来侯府在姐姐的打理下,井然有条。”

“我平时舞刀弄枪多,不如姐姐心细会算。”

她不是不想掌管侯府中馈,但也要这侯府有钱才行。

烫手的山芋她碰了一次,好不容易才甩开,她不想再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云溪月笑道:“没关系,谁也不是一开始就会算账管家的,妹妹作为南羌公主,身份尊贵,聪明过人,定能一学就会。”

“侯爷注重规矩,说了姐姐才是正妻,理应有姐姐掌管侯府中馈才对。”

林宝儿心里冷笑,她才不傻,谁接了这个管家权,就意味要出钱养一大家子。

她又不是傻,凭什么拿自己的嫁妆养侯府一大家子?

有云溪月出钱养着他们,她儿子和女儿都能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她只需要和沈越恩爱就够了,不用操心,等以后她没用了再除掉她也不迟,到时候沈家的一切都是她的,包括云溪月的丰厚的嫁妆。

云溪月笑道:“嗯,既然这样,以后侯府就按照规矩来办事,妹妹没有意见吧!”

林宝儿看着她的笑容,眼神有些困惑,“侯府注重规矩,按照规矩办事有什么问题?”

“嗯,虽说你是平妻,但跟正妻还是有区别的,毕竟侯爷都说了,我才是正妻。

按照规矩只有正妻才能穿红和紫颜色的衣服。

还有衣服上的花纹都是规定的。”

“以及佩戴首饰也是讲究规矩的,妹妹今天这身穿戴似乎都不合规矩吧!”

云溪月站起来从头打量着她。

林宝儿脸色霎时难看,她今天穿了红色的衣服,牡丹云纹,金簪步摇,翡翠手镯,锦绣东珠花鞋,都不合规矩。

“不合规矩的东西妹妹不要戴。”

云溪月上前将她头发上的金簪拔了,手腕上的手镯都取下来。

林宝儿怒斥,“你放肆......还有,你这身衣服是冰蚕丝雪锦,侯府是没有的东西,难不成是你从南羌带来的嫁妆?”

“看着也不像,侯爷说你再没办法回南羌,南羌那边并没有给你置办嫁妆。”

“奇怪,曹嬷嬷,我怎么觉得这颜色,这布料像是我库房里东西?”

曹嬷嬷道:“夫人,奴婢清点您的陪嫁之物时,发现少了几匹冰蚕丝雪锦,看样子是被林夫人擅自拿去用了。”

林宝儿面色微红,“我不知道......这是姐姐的陪嫁之物......是侯爷让绣房让人给我们裁剪的新衣服。”

“那你的意思是侯爷不问自取,跑去我的库房偷走我的雪锦?”

云溪月笑道。

林宝儿顿时急得快哭,“胡说......姐姐已经嫁给了侯爷,那你的东西就是侯爷的,侯爷就算拿了你几匹布料又有何不可?”

云溪月看了眼李氏,“母亲,也这样认为?”

“月儿,不过是几匹布料,又何必计较?”

李氏道。

“可也是我的东西,不问自取那就是偷,三岁小孩都知道道理,我还不能讨回公道了吗?

那我的嫁妆放在沈家不安全,明天我要找我爹爹和大哥过来,把我的嫁妆都搬走,找个地方锁起来才行。”

闻言李氏和太夫人脸色都一变。

太夫人本来想怒斥云溪月,被李氏眼神制止了。

“月儿,你别生气。”

“公主快给月儿道歉。”

李氏瞪了眼林宝儿。

林宝儿心里快气炸,她好歹是南羌公主,就算落魄那也是公主,居然让她给云溪月一个低贱的商户女道歉?

“娘,我衣服是侯爷让人绣房做的。”

她委屈道。

云溪月低头看了眼纤纤玉指,“看样子我们侯府是遭贼了,曹嬷嬷,去将绣房的人都抓起来,问清楚是谁擅自拿了我库房的冰蚕丝雪锦。”

很快绣房的人都被抓去审问。

“冤枉啊?

是夫人你同意的。”

绣房管事冯嬷嬷哭着道。

“我何时同意的,你是问了我本人?”

冯嬷嬷道:“是......是青禾拿给我的。”

云溪月眼眸微眯起,看了眼沈太夫人,她有这些心虚,眸光闪躲。

看来着老东西早就收买了青禾,从她屋里拿走了不少东西。

“青禾这个贱婢吃里扒外,居然敢擅自做主,来人,报官,送去官府。”

“我要清点嫁妆。”

沈太夫人抬眸,拍了一下桌子,“吵什么!

不就是几匹布料吗?

你至于闹成这样?

还报官!

不准报官。”

“你自己屋里丢了东西,那是你自己御下不严,跟侯府没有关系。

自己关起门解决就好了,不要连累侯府的声誉。”

云溪月拳头捏紧,目光冷冷盯着老东西,“冯嬷嬷是谁让你去我屋里取冰蚕丝雪锦。”

冯嬷嬷下意识看了眼太夫人,“是......是侯爷让奴婢去您屋里取的。”

“请侯爷过来。”

云溪月笑道。

沈太夫人脸色微沉,“你够了!

这件事不是越儿,是我让人做的。”

“祖母......”云溪月顿时红了眼,一脸受伤的模样,“你为什么这么做?

难道你当我的库房是侯府的钱庄吗?

以后想要什么东西都得从我嫁妆里拿?”

“你......我何时这样说过。”

沈太夫人气恼不已。

“怎么回事?”

这个时候,沈越下朝回来,就被人请来。

林宝儿立刻起身哭着走到他身边,“侯爷,姐姐说这身冰蚕丝雪锦衣是她的陪嫁,现在要报官抓我们不问自取呢!”

沈越一愣,没有想到这雪锦是云溪月的陪嫁之物,“你的东西怎么会在绣房......是祖母不问过我的意思就找了人去取的,青禾那边已经招了,她说是太夫人让她这么做的。”

云溪月委屈地哭道。

“不就是几匹布料吗?

你至于这样?”

沈越眉头微蹙,嫌弃道。

“这可是我的陪嫁之物......我娘留给我的唯一念想,我都舍不得穿,你们好意思穿?”

云溪月眼神讥讽。

被她这样的眼神看着,沈越只觉得如芒在背,“多少钱,本侯赔你。”


求她啊?

云溪月心里冷笑,面上露出为难,“这么晚了,秦王妃刚生了孩子,需要休息。”

“这个时候不好去打扰。”

沈越也觉得不好,搞不好会得罪秦王府。

“宝儿,现在已经很晚,不好去打扰秦王妃。”

“等明天再说。”

李氏和太夫人早就撑不住,已经下去休息。

林宝儿失魂落魄跟着沈越回了禅房。

“夫人,我们的禅房准备好了。”

云溪月摸了摸肚子,笑道:“嗯,那走吧!

先吃点东西。”

青梅昏迷了并不知道后来的事,以为两个孩子真的被人贩子拐走了,“真是活该!”

云溪月没有跟她说。

这件事交给了小韦去处理。

“安排人回趟京城,跟大哥说一下这里的情况,告诉我没事,别人找他要银子不能给人,尤其是沈家的人。”

云萧寒和爹娘一样,太过在乎她,要是知道自己出事,一定会关心则乱,拿钱出来。

青梅点了点,马上安排了一个小厮回了趟京城。

云溪月吃饱,沐浴后,就上榻睡觉。

寺庙里带着淡淡的檀香,很好闻,让人觉得倍感安心。

她难得睡了一个好觉,一夜好眠。

林宝儿就不好了,她和沈越彻夜没有合眼。

第二天,孩子依旧没有消息。

“姐姐,你现在能不能去求求秦王妃?”

云溪月神清气爽,再看她一脸憔悴,就忍不住莞尔,心情大好。

“嗯,好吧!”

求谁也没有。

侯府又不缺人,官府的人也来了。

会差秦王府那几个人吗?

林宝儿就是觉得官府的人会看在秦王府的面子上心一些。

“谢谢姐姐,我跟你一起去。”

云溪月没有阻拦,带人来到秦王妃的禅房。

甄嬷嬷看到她立刻笑脸相迎,“沈夫人,您来了。”

“快里面请。”

见到林宝儿就没有这般热情了,甚至有些警惕,“林夫人,我们王妃在坐月子,怕是不方便见您。

您请回吧!”

林宝儿面色僵住,眼底暗芒一闪而过,她是南羌公主,在她们眼里竟然不如一个低贱的商户女吗?

“你先回去。”

云溪月道。

这个时候再不识好歹,就会给侯府招惹麻烦。

林宝儿不是拎不清的人,明白其中利害关系,就放弃了这个时候攀交秦王妃。

“那姐姐要记得跟秦王妃说说。”

“嗯。”

云溪月扭头留了一个后脑勺给她。

“溪月。”

秦王妃满脸笑容,她身体不错,虽说早产,但秦王府有府医,医术十分高明所以她已经没有什么大碍。

心里感激云溪月,如果没有她,她和孩子只怕活不下来。

“王妃看上去气色不错,您身边的女医真了不起。”

云溪月上前行礼后坐在一旁。

秦王妃笑道:“嗯,我好多了。”

让人抱来孩子给她瞧瞧。

看着才软乎乎的小奶团,云溪月不敢抱,生怕弄疼她。

“小郡主真可爱。”

秦王妃眉眼温柔,总算生了一个女儿,她这辈子已经死而无憾。

两人聊了一会,云溪月没有提找孩子的事,打算离开的时候,正好秦王带着三个儿子来了。

秦王和秦王妃夫妻恩爱,有三个儿子,现在又添了一个女儿,简直不要太幸福。

秦王镇守西南多年,掌管几十万的兵马。

大夏和南羌国一战,其实他才是功不可没之人。

只是秦王为人十分低调,不愿意冒头,他的身份也不稀罕这点功劳,就连庆功宴都没有参加,以照顾有身孕的王妃为由拒绝了出席。

而秦王妃这些年带着儿子住在边关,跟秦王一起生活。

看着他们一家五口人其乐融融的画面,云溪月就觉得自己真的是遇人不淑,世上不是没有好男人,只是她倒霉摊上了个沈越。

“姐姐,秦王府同意帮忙了吗?”

一回来林宝儿就拽着她问。

“秦王来了,他来接秦王妃和小郡主的。

我不好开口。”

沈太夫人道:“秦王来了,不正好开口的时候?

只要秦王一句话,肯定可以找到轩儿和逸儿。”

林宝儿和李氏也这样认为。

“侯爷,你觉得呢?”

云溪月不想跟这种脑子进水的人说话,看向沈越。

沈越是了解秦王为人。

秦王妃是为了救云溪月才动了胎气早产,本来就不应该开口麻烦人家。

秦王有宝贝秦王妃,众所周知。

没有来问罪已经不错,这个时候再开口让秦王府帮,秦王绝对会动怒。

“官府的人已经在调查,侯府也有派人在找,你们先回去,我留下来。”

沈越道。

“孩子要是被人贩子拐走了,找秦王府的人找也没有用,他们只能在附近寻找。”

林宝儿顿时心如死灰,更加担心,整个人瘫软在地上哇哇大哭。

李氏和太夫人也是抹眼泪,不愿意离开万象寺。

云溪月忍不住开心,不想被看出来,就带人去礼佛了。

求佛祖保佑,好人好报,恶人早点得到报应!

她跪在佛祖面前虔诚祷告。

“求佛,不如求朕呢!”

身后突然多了一道高大的身影。

云溪月吓了一跳,慌忙起身,“皇上......嘘!”

慕容御穿着常服,看样子是微服出巡。

“听说你遇到山贼了,吓坏了吧!”

两人到了一间隐蔽的禅房。

云溪月抬眸有些错愕,“皇上怎么知道的?”

“呆!”

慕容御忍不住捏了捏她脸颊,“秦王府的人来禀告时,秦王就在御书房。”

暗卫是如实禀告的。

要不是云溪月,秦王妃就一尸两命了,当时秦王吓得脸白。

他是跟着秦王一起来的万象寺。

就是想来看看她有没有被吓坏。

让人意外的是她不仅救了秦王妃母女,还顺带自己收拾了要加害她的人。

她这么能干,怪不得不都来找他了呢!

“皇上,只是陪秦王来万象寺接秦王妃?”

“嗯,顺便来看看你,最近好像挺忙?”

慕容御敲了敲榆木。

云溪月搞不懂他在想什么,他是觉得自己很有趣,才特意来看看?

还是说抱怨自己没有找他啊!

想到两人做那些亲密的事,她就忍不住耳根发烫起来,如果可以她不想这样......但她不能的罪人这个男人。


“裘掌柜。”

“沈夫人。”

裘掌柜看到她就像是财神爷似的,笑脸相迎。

可这次云溪月却没有以往那般爽快同意给银子。

裘掌柜笑容僵住,“沈夫人,您看我来一趟不容易,五千两而已,侯府不缺这点钱,要不您就给我结算了吧!

省得我们来回跑。”

云溪月让人重新上了新茶,“裘掌柜,您误会了,这笔钱侯府肯定会给,绝对不会吃霸王餐。”

这个裘掌柜自然不怕侯府不给钱,大户人家都要面子,尤其是像安君侯府这样的功勋家族,家大业大,还是有战功傍身的新贵。

大家都夸赞安君侯能干,大有前途的时候,不可能为了区区五千两就赔了前程。

裘掌柜开门做生意,不会轻易得罪人,“那您看什么时候可以结账?”

云溪月笑了笑,示意曹嬷嬷给他一个锦盒。

裘掌柜乐呵呵接过来,只是打开发现里面不是银票,而是一张地契。

“这......”搞得他目瞪口呆,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侯府居然要拿庄子地契低债?

“怎么了?

是觉得一个庄子不够抵五千两吗?”

云溪月笑道。

裘掌柜哭笑不得,“沈夫人,您别跟我开玩笑,这庄子我哪敢要啊!”

“裘掌柜不要,那我也没有五千两给您。

给您庄子可以做抵押,三天后如果侯府给不了您钱,您可以直接买了。

这么大的庄子,你转身随便买,也能整个一两万。”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但在前院的管家却听得一清二楚。

“如果一个庄子不够,我让人再拿一张地契过来,您觉得如何?”

云溪月眉眼笑眯眯,瞥了眼跑进内院管家笑容愈发璀璨,示意裘掌柜再坐下来等等。

裘掌柜摸不着头脑,“沈夫人......我不要地契。”

......管家屏住呼吸,跑得飞快撞倒了几个婆子,也没顾得上道歉,婆子敢怒不敢言,他一路狂奔跑到李氏院子里。

“老夫人,大事不好了。”

李氏躲起来乐得清闲,听到有人大喊大叫就觉得烦躁,“喊什么?

身为管家,这般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有话好好说。”

“现在咱们的侯府好着呢!”

儿子打了胜仗回来,朝廷重用,又带回来了两个孙子一个孙女。

还有一个有钱的儿媳妇,帮忙养家。

她就享受老夫人的生活就够了,如今她没有什么满意。

管家喘口气,道:“老夫人,不好了,夫人她要卖了侯府的庄子。”

李氏摸着发簪的手一顿,“你说什么?

再说一遍!”

“夫人要卖了侯府在京城的庄子给裘掌柜。”

李氏捂住胸口,差点就背过去,深呼吸一口气,还是没有办法相信。

云溪月会干出这种事情?

“侯爷都让她重新掌家了,她不知道拿钱出去付账,怎么就卖了侯府的庄子了?

她怎么敢这么做?”

李氏越说越气,不信归不信,但还是带着人前往前院。

等到了前院,却没有看到裘掌柜。

李氏暗松了口气,“张管家,你乱说!

月儿怎么会做出卖侯府庄子的事?

以后不许再胡说八道!”

“月儿,辛苦你了。”

“这个裘掌柜太难缠了,也就你可以将他打发走。”

说着她过来握住云溪月,一如既往的温柔和蔼,笑容里找不出一丝破绽。

云溪月不着痕迹抽回手,“张管家说的没有错。

侯府账房现在没有五千两拿出来给父亲付饭钱,裘掌柜见不到银票是不会走的。

没有办法我只能拿京城郊外的一处庄子的地契给了裘掌柜作为抵押。”

“他这才罢休先回去了。”

李氏愣了一下,随后沉声怒道:“这么大的事情你为什么不跟我商量一下?

侯府的东西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做主了!”

“谁让你拿去抵押,赶紧给我拿回来。”

侯府的一切都是他儿子,将来要留给两个孙子的。

哪怕是一个不怎么起眼的庄子,那也轮不到她做主说卖就卖。

云溪月一脸伤心,“母亲,账房没有钱,如果不这么做,裘掌柜不会走的,得罪了裘掌柜,事情被传出去了,对侯府的颜面何存?”

“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侯府着想,母亲怎么能怪我呢?”

“如果母亲觉得我做的不好,那我去把地契拿回来,只是......以后这侯府的中馈,我怕是无法再胜任。”

李氏嗓子噎住,差点就爆出,你怎么拿自己的嫁妆去付饭钱,你不能胜任,谁能胜任?

你不管家,不拿钱,我们侯府一大家子吃什么?

“月儿,娘不是责怪你做的不好,这么多年你都做的很好,我从没有怀疑过你管家的能力。”

“只是这么大的事,你应该跟我们商量一下的。”

云溪月道:“过去母亲说过这个家我可以全权做主的,那处庄子是不错,是我们侯府最大的庄子,可再怎么样没有侯府颜面重要啊!”

“我以为母亲跟我是一样的想法,母亲也说过一直拿我当亲女儿疼。

怎么现在我却连做主卖一个庄子的权利都没有了吗?”

“还是说母亲......嫌弃我,觉得我没有林氏那般能生养,她五年就给侯爷生了两男一女。”

她说着就可怜兮兮,水汪汪的眼睛好似李氏说是,她就会泪雨如下。

李氏霎时心里堵的紧,“月儿,我不是这个意思......哎,我知道你受了委屈,越儿这件事的确做的不对,回头我就劝劝他多去你屋里。”

“等你们圆房了,以后的日子就好了,越儿肯定会对你好的。”

“我一会就去劝他,你看这样行吗?”

“你先拿出钱去,把庄子赎回来。”

那可是侯府最大最好的庄子,怎么可能五千两就卖了?

李氏心里急得快吐血,恨不得扇云溪月几巴掌,骂她蠢货。

“我没有钱了......”云溪月面露为难,挤出眼泪挂在眼角边,拿着手帕擦了擦,“母亲有所不知,自从您说侯爷在边关日子清苦,让我每个月寄五百两给他用开始,我的嫁妆就被掏空了。”

李氏脸蛋憋紫,偏生没办法反驳和指责她。

过了好半天才缓过来,“不管怎么样,这个庄子不能卖。”

“嗯,我跟裘掌柜说了,只是抵押,三天内,如果侯府没有拿钱去赎回,那就五千两卖给他,他可以随便处理。”

云溪月暗笑道。

李氏急得不行,“还有三天,得想办法愁钱。”


是啊!

为什么没有他们?

不光沈家觉得奇怪,就是众人都觉得疑惑。

沈老太夫人的声音有点大,大家都听到了。

“皇上,我孙儿和孙媳妇这五年来都在边关打仗,而且立了大功劳怎么就没有他们的赏赐?”

她忍不住,起身替孙子打抱不平。

沈越忙道,“祖母......身为大魏的子民,保家卫国是应该的。”

“大家都是保家卫国,没道理别人有赏赐,自由我们家没有?

凭什么啊?”

沈老太夫人不依不饶,今天皇上要是不给一个合理的解释,她就不会善罢甘休。

众人看着皇上,也是不解。

慕容御笑道:“太夫人所言没有错,今日庆功宴就是,论功行赏,大家为了保护大夏疆土都辛苦了。

这次击退南羌国安君侯的确功不可没,不过在这之前,朕收到了关于安君侯通敌叛国的弹劾折子。”

“安君侯和南羌公主在打仗的时候,两人就在一起多年,还生了三个孩子,这不是南羌公主失忆就可以解释通的。”

沈越脸色微变,忙道:“皇上,臣当时真的不知道宝儿是南羌公主,她受伤失忆后也不记得自己的身份,这件事楚大将军等人都是可以作证的。”

“一个受伤失忆的女子,会武功会打仗,你们不觉得奇怪,也没有调查过吗?”

慕容御轻笑。

楚大将军闻言立刻道:“启禀皇上,当时安君侯遭遇敌军袭击是南羌公主帮击退敌军,然后安君侯带着南羌公主进军营,说她是他的夫人,我们才没有调查。

臣等人是相信安君侯的。”

“不过,在两国大战的时候,南羌公主的确是英勇杀敌。”

他们不是没有调查,只是相信安君侯。

三言两句就把自己摘除干净。

沈越暗道不妙。

“皇上,臣愿意用人头担保,宝儿是真的失忆,臣也绝对没有通敌叛国,如果臣通敌叛国,南羌国就不会退兵了。

相反战败的就是我们大夏。”

慕容笑道:“嗯,朕不是怀疑安君侯的忠心,如今两国和平,南羌公主前来和亲,那就是皆大欢喜。”

“但是你们在两国交战的时候就有了孩子,又有人弹劾你通敌叛国,为了让人心服口服,不落人把柄,朕觉得这赏赐只能先搁浅,等这件事查清楚后再做打算,安君侯,南羌公主你们意下如何?”

林宝儿说是来和亲,其实南羌国那边却没有任何的表示,甚至认为沈越卑鄙无耻,掳走他们的公主。

利用了林宝儿威胁他们才导致南羌战败,对此十分不满。

沈越心里不服气,但没办法,这件事早就有人举报他通敌叛国,搞不好就被当成真的通敌叛国处置了,那时候沈家将会面临灭顶之灾。

“臣领旨。”

林宝儿更不敢有意见,她在军营的将军职位早就在发现身份的时候被革除了。

满心欢喜进宫领赏,人人都有赏赐。

只有他们没有。

沈家灰头丧气回来。

“怎么会变成这样?

你不是说跟皇上解释清楚了吗?”

沈太夫人心里气急道。

“皇上是相信了我们没有通敌叛国,要不然我和宝儿根本不可能安然无恙回京城。”

沈越也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沈太夫人觉得肯定是云溪月那天没有好好伺候柳公公,柳公公是太后身边的红人,曾经服侍过先帝爷。

不管是皇上还是太后都对他十分倚重的。

原本说好只要他们送云溪月进宫服侍他,他就会保证把那份弹劾沈越通敌叛国的折子拦下来,绝对送不到皇上面前。

“我去找他。”

沈越觉得奇怪,“祖母要去找谁?”

李氏见状忙阻拦太夫人,“没有谁,太夫人是气糊涂了,你们下去休息吧!”

沈越没有心情,先回了宝华苑。

太夫人气恼道,“都怪云溪月,肯定是她得罪了柳公公。”

送云溪月去讨好柳公公这件事,只有她们两人知道。

李氏觉得事已至此就不要再声张,“娘,这件事我们就烂在肚子里吧!

青禾被云溪月关押起来了,她可能早就识破了我们的计划,所以那天才躲过了一劫,根本没有去柳公公哪里。”

“不可能啊!

青禾都说亲眼看到人把她抬走了的。”

李氏道:“青禾那小蹄子也是不靠谱的,搞不好一开始就是骗我们的。”

“云溪月没有提这件事,我想她应该不知道我们要把她送进宫给柳公公玩弄的事。”

原本她们计划好了,将云溪月迷晕送给柳公公玩弄,讨好那个老太监这样就可以保住沈越和沈家。

等云溪月被玩弄失去清白了,沈越也就可以名正言顺贬妻为妾,让她做妾。

南羌公主做正妻,三个孩子就是名正言顺的嫡子。

云家会因为这件事觉得理亏,就会乖乖给他们钱花,云溪月的嫁妆都会变成他们家的。

一箭双雕的事情,结果却失败。

李氏觉得可惜了,“这次没有算计成功,以后总有机会,现在越儿他们没有得到赏赐,侯府就需要云溪月。”

“哼,只是她现在不听话了,不愿意拿钱出来给我们花,给脸不要脸的贱蹄子,我实在没办法再忍受这种低贱的人。”

沈太夫人眼神闪过抹恶毒道。

“尽快想个办法让她乖乖听话才行。”

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她身败名裂,成为破鞋。

这样也好拿捏云家,将来整个云家也是他们侯府的了。

......“去......去......我们侯府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进来的。”

“这是我们云家大公子,你们夫人的哥哥,来见你们夫人的,麻烦你通传一下。”

侯府小厮依旧是不屑的态度,“什么云家大公子?

我们夫人是独生女,云家就她一个女儿,哪里的哥哥?

你们想攀关系麻烦也搞清楚。”

“这里是安君侯府,不是你们能够撒野的地方。

再不走,我可让人把你们打出去!”

小厮竖起大拇指指着身后的匾额,横眉竖眼,还吐了口水。

“你......阿福,算了。”

云萧寒拦住自己的侍从。

“公子,他们欺人太甚。

狗眼看人低,嫁进这种人家,小姐肯定受了很多委屈。”

阿福气恼道。

“大哥。”

云溪月从宫里回来,刚好看到这一幕。

“夫人......”侯府小厮见状顿时赶紧过来,“小的不知道这是您的哥哥。

是小的眼拙。”

“身为侯府的下人,如此不懂礼数,我看你不用留在侯府。”

“掌嘴,发卖!”

云溪月冷冷道。

“夫人......您不能这样对我,我可是老夫人的人......这么说你是受老夫人指使才这么对待我们娘家的人?”

云溪月冷笑,说着拿过马夫的鞭子狠狠甩他脸上,“诋毁老夫人,罪加一等,把他绑起来交给老夫人处置。”

看着这一幕,云萧寒目光露出惊讶,“月儿......”
“一万两一匹,你们拿走了四匹,不多不少正好四万两。”

云溪月扬唇道。

闻言在场的人脸色都惊变。

冰蚕丝雪锦,难道比云锦还贵?

“不可能,雪锦又不是云锦,怎么可能这么昂贵。”

沈越道。

林宝儿也是一个表情,“本宫也没有见过这么贵的布料,姐姐不要张口就来。”

“这是天山养出的冰蚕丝,一年只能吐出三两的丝,这一点布料,就是十年。”

“侯爷不信大可以去问问皇上和太后,这种布料只有这两人能够有资格穿上。

我这点雪锦是因为先帝赏赐给我娘的,我娘舍不得用,留给了我。”

“这么多年来,我也舍不得用,可如今却到了南羌公主身上......侯爷,我是上辈子欠你的,你要这么这么对我?”

云溪月笑着对他说。

沈越顿时如鲠在喉,脸色很难看。

“要是侯爷赔不起,那就让人把她身上的这身雪锦扒下来给我赔罪。”

云溪月冷冷道。

林宝儿脸色霎时失去血色,“你敢!”

“堂堂公主,你有脸抢别人的娘亲留下来的遗物,那应该不怕让人说。”

“今天你要么赔我四万两,要么扒光从这里走出去,否则明天整个京城都会知道你南羌公主偷主母的陪嫁之物。”

云溪月笑着,灵动的眼眸闪过一丝冰冷的媚色。

“到时候庆功宴......哦,对了,你还要去庆功宴,像你这种被家族都抛弃的公主,没有嫁妆,应该没有一件像样的衣服吧!”

林宝儿觉得被羞辱了,气得整张脸都要扭曲,最后哭起来,“侯爷,我还是回边关吧!”

“你让我走,我不想待在这里......够了!”

沈越一把攥住云溪月的手腕,“我们私下谈这件事。”

“不准欺负宝儿,给她道歉。”

云溪月手被捏疼,“我给她道歉?

你们偷了我的东西,还要我给她道歉?

凭什么!”

“哼,就凭你是越儿的媳妇,你嫁进了沈家,就是沈家的人,你的东西也都是我们沈家的。”

“用你几匹布料怎么了?”

沈太夫人道。

“越儿,少跟她废话,让把她关起来,关两天她就老实了。”

沈越顿时觉得头疼,这件事要不是她擅自做主拿了云溪月的东西,就不会变成这样。

“祖母!”

沈太夫人脸色微变,不敢再说话。

“宝儿你先回去。”

沈越说着拉着云溪月离开。

“你放开我。”

云溪月挣扎开,然后甩他一巴掌。

沈越都被打懵了,走出来的林宝儿看到这一幕气得要上来教训她。

“姐姐,你怎么可以动手打侯爷!”

“宝儿,你先回去。”

林宝儿有些不甘心,但也只能先离开。

沈越揉了揉脸蛋看着眼眸通红的女人,心里变得复杂起来,“我不知道......雪锦就当是我跟你买的,我给你写欠条。”

“和离。”

云溪月深呼一口气,“只需要跟我和离,那这笔钱就不需要你还了。”

“就因为几匹布料就闹和离,你至于吗?”

沈越蹙眉。

“侯爷,不好了!

张管家被人打晕,身上的五千两银票被抢了。”

这时候,一个小厮急匆匆跑来禀告,还带回来了被打伤的管家。

张管家扑通跪下来,“侯爷,是老奴办事不力......”沈越脸色难看,“是什么人看清楚了吗?”

“他们是从背后打晕老奴的,老奴并没有看清楚他是谁,醒来的时候身上的五千两银票没了。”

没有了五千两,那就没办法赎回地契。

明天是最后一天了。

沈越抬眸看着云溪月。

云溪月冷笑了声,扭头就走。

“夫人,难道就这样便宜了林宝儿吗?”

曹嬷嬷觉得不解气,真想扒了那女人的衣服让她光着身子,叫人看看什么叫不知廉耻。

云溪月知道没有这么容易就收拾这对狗男女,“才刚开始呢!

别急!”

五千两是她找人劫走的。

“回头记得提醒沈越写欠条给我送来。”

沈越这个人自诩清高,不愿意吃软饭,只要听到有人议论两句,肯定会给她写欠条,虚伪地表示自己不会占她便宜。

曹嬷嬷点了点头,“肯定得让他们赔钱。”

赔钱都是便宜他们了。

张管家丢了银票,一时间沈越也凑不出钱,找来二房,三房的人商量。

两房的人都表示没有钱。

却又不愿意去借。

因为这太丢人了。

“云溪月掌管中馈,账房怎么可能没有钱?”

“就是啊!

每个月不都是这个数?

怎么现在就拿不出钱来了?”

沈越看着她们,“二婶,三婶真的没有办法钱拿出来帮忙度过一下难关?”

“不是我们不愿意,是这笔钱是你爹花的,我们二房,每个月都是有上交公账的。”

“这是大房花的钱,本来就不应该从公账出的啊!

现在还要我们拿钱出来填窟窿,哪有这样的道理?”

沈二夫人,周氏一脸为难道。

三房,三夫人徐氏跟着道,“是啊!

我们还没有分家,要是总是这样公私不分,那怎么行呢?”

这笔钱本来就该大房出。

看沈越脸色不好,周氏又忙笑道,“月儿有钱的,你去哄哄她,就可以解决的事。”

不想得罪沈越,徐氏也没有再说什么,“是啊,月儿很喜欢你。

只要侯爷对她温柔关怀多一点,以后就能家和万事兴。”

“二婶,三婶要是不愿意那算了,这庄子就抵押出去,过几天大家准备一下,分家吧!”

沈越淡淡笑道。

让两人脸色微变,分家?

他们可没有想过分家,在侯府锦衣玉食,有人花钱养,每个月只需要上交几十两银子就够了。

谁会想不开这个时候分家啊!

沈越这是威胁她们。

最后没报名,他们不得不拿钱出来,凑齐五千两送赎回了地契。

刚解决了这件事,打算回去休息一下,却又听到下去私底下议论雪锦的事。

是云溪月院子里的人在议论,他都没有办法去训斥,被下人鄙夷的目光看着,只觉得丢人,羞耻。

传出去,让他还怎么在京城立足?

下人没有云溪月撑腰不敢这样做,她这是不达到目的不罢休!

“欠条给你。”

沈越一怒之下写了欠条甩到云溪月脸上,“这样够了吗?”

云溪月捡起欠条,笑道:“侯爷要是不愿意赔钱,大可以让我去扒了南羌公主身上的衣服,不过比起来这些,我更想要回我娘的遗物。”

“毕竟侯爷不一定会还钱。”

沈越肺都要气炸,怒道:“你少瞧不起人,明天就是庆功宴,皇上会论功行赏,到时候我会一分不少还给你。”

“好啊!

那我等着!”

云溪月拿着两张欠条晃了晃,笑容明媚动人。


还以为她在侯府受欺负,没有想到这么霸气,这还是他认识的云溪月吗?

云溪月扔下马鞭回头看着男人,眼眶就通红,“大哥......”爹爹就她一个女儿,娘亲因为身体原因没有再生,就没有儿子,她也再没有其他兄弟姐妹,云萧寒是爹爹收养的义子。

他们一起长大,兄妹感情很好,只是可惜她被人挑唆伤害了这位兄长的心,为此他离开了云家。

前世,她被沈家囚禁虐待,只有云萧寒来过很多次,却都被沈家的人阻拦。

即便如此,他也没有放弃,为了救她送上自己多年打拼的所有的钱财,结果沈家骗他并没有放了她,反而设计将他害死。

“我来京城谈一笔买卖,听说安君侯娶了平妻,你还好吧?”

云萧寒看她就蹙起眉头,云家不在京城,她是一个远嫁到京城。

当初他就不同意她嫁给沈越。

只是她不听劝......两人的关系不如小时候亲密了,她的婚礼,甚至都没有邀请他。

“不要告诉爹爹,我会尽快解决。”

云萧寒眸色微沉,“你一个人怎么可能是沈家一大家子的对手?

他们这样的家族,就是吃人不吐骨头,不想父亲担心,你就应该......”算了,事已至此。

她不会听劝。

“这些银票你拿着,不够再找我要,在京城我有一个铺子,到哪里找钱掌柜就可以联到我。”

“父亲和母亲在云州,身体愈发不好,你不想让他担心,就找我。

我不是想占云家便宜......以后云家都是你的,我不会跟你挣。”

云萧寒早知道自己不是她亲哥哥,义父收养他就是为了以后将来有个人可以保护好女儿。

想到父母,云溪月就心如刀割,她真的很不孝,“谢谢大哥,过去的事都是我不对,你不要生气,我只有你和爹娘了。”

云萧寒愣住,几年不见倒不知道她变了这么多,不像从前那般任性......在侯府一定受了很多委屈,她才会变得这般懂事。

“沈越欺负你了?”

云萧寒不由心疼。

云溪月点了点头,“嗯,不过你不用担心,谁欺负我,我会百倍还回去。”

“你能回云州帮爹娘吗?

他们年纪大了,我又不在他身边,我担心他们。”

云萧寒心里叹了口气,他一直有回去探望义父义母的,“父亲母亲这边你放心,我会照顾好,云家的商铺我也会帮你打理好,缺钱了跟我说。”

说着又给了他一沓银票。

云溪月哭笑不得,“我钱够花的。”

“嗯,那我走了,你保重。”

云萧寒抬眸看了眼安君侯的匾额,他这样的身份,侯府并不允许他进府。

留下来会给她添麻烦。

“不是说谈卖卖吗?

怎么这么着急就走?”

“已经谈好了,你不想我留下来?”

云萧寒意外道。

“你要是不着急离开,就多住几天,我给你安排住的地方。”

云萧寒笑道,“我住在福云楼。”

他本就生的剑眉星目,红唇齿白,笑起来更是好看。

“嗯,有事我会派人去找你。”

两人聊了几句,云萧寒便离开。

“夫人,老夫人让您去趟春晖苑。”

李氏在屋里训斥守门的小厮,“混账东西!

谁让你对大舅子如此无礼!

给本夫人拖出去打三十板,赶出侯府。”

“你们都听好了,谁再敢这样放肆对夫人的娘家人无礼,都是这个下场。”

云溪月进来听到这话唇角扬起,“母亲,您找我?”

“月儿,你大哥呢!

下人不懂规矩,我已经处置了。”

李氏忙起身拉着她的手,“怪我,没有嘱咐好张管家管好下人,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

“你大哥是来探望你的吧?

赶紧请他进来。”

云溪月抽回自己的手,“我大哥有事先走了。”

“你怎么不留他下来一起用膳再走。”

“你娘家人难得来一趟京城。”

云溪月道:“不用这么麻烦。”

她爹爹,有时候来京城谈卖卖,来看她,沈家都没有留他下来用过膳。

沈家根本瞧不起他们云家。

现在又何必假惺惺?

“没有什么事,我先告退了,有些累。”

云溪月冷眼瞥了眼被打得半死的小厮,打算离开。

“嫂子,为什么今天的午膳只有三菜一汤,过去都是五菜一汤,还有一碗燕窝羹的,怎么今天没有了?”

这时候沈玥进来气呼呼道。

李氏正想说这个事呢!

她今天送来的饭菜也缩减了。

“因为侯府公账上没有钱,什么时候有钱了,才能恢复过去的伙食,燕窝以后都没有了,谁想吃就自己买。”

云溪月笑道。

沈玥瞬间接受不了,“公账上没有钱,难道你不会想办法吗?”

“我也没办法啊!

现在每个月都是入不敷出,只能节俭。”

沈玥道,“我不信,过去侯府公账上也没有钱,那不都一样吃的好,穿的好,没有缩衣节食吗?”

“嫂子,我知道你有办法,因为你是云家唯一的女儿,你爹给了你很多铺子,都是京城旺铺呢!

现在侯府有难关,你就不能先拿出私房钱来补贴吗?”

“不然这样我们怎么活啊!”

云溪月心里冷笑道:“我没有嫁进侯府的时候,你们不也活得好好的吗?”

“我的陪嫁铺子是我的嫁妆,总不能以后一辈子都得我的嫁妆钱养你们吧!”

“你有钱,这点钱有什么关系?

你是我哥哥的妻子,侯府的主母啊!”

沈玥嘟囔道,如果以后都缩衣节食,那她出门就没有漂亮衣服,漂亮首饰,岂不是要被人笑话死。

云溪月眼神微沉,淡笑道,“侯爷不是只有我一个妻子,你还有一个公主嫂子。

她是身份尊贵的公主,还给你哥哥生了三个孩子呢!”

“公主不是说了吗?

等庆功宴回来有什么赏赐都给你,你看她看多疼你。”

“想吃燕窝,让她给你买。”

沈玥嗓子一噎,两眼直瞪着她,“我知道了,你就是生气了!

气我哥哥在边关和公主嫂子生了孩子,你怎么这样小气?”

“哥哥和公主嫂子是真心相爱的,再说了她嫁给哥哥又没有影响你正妻的身份。

你一个商户的女儿,能嫁给我哥哥,还比公主大,那都是我们沈家给足了你脸面,你怎么能记仇?”

眼见女儿越说越让云溪月气愤。

李氏赶紧拉她,“玥儿,给你嫂子道歉,不准这么说你嫂子。”

“哼,我又没有说错,现在她不拿钱给我花了,我凭什么喊她嫂子?

要是她还像以前一样拿钱给我花,那我就勉强认她这个嫂子。”

沈玥神气十足,反正云溪月喜欢她哥,只要不认她这个嫂子,为了得到沈越的宠爱,她肯定跑来求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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