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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我没规矩?我给家人立古人家规!全文免费

笑语晏晏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宴会厅内灯火通明,璀璨的水晶吊灯如同天上的繁星坠落凡间,层层叠叠的水晶挂件在灯光的折射下,分明已经夜幕降临,厅内却还亮如白昼。贺家是京市首屈一指的豪门,贺家设宴,宾客自然也都到得早,宴会厅内已经穿梭着来来往往打扮得体的宾客。南家人的道场并未引起什么关注,老爷子带着南振明热络的先去跟人敬酒交际。温美玲则和陈家太太几个人攀谈起来,南家和陈家已经定有婚约,两家自然也熟络。“这位就是你才找回来的大女儿?”陈太太看着桑宁问。温美玲笑着点头:“是啊,前几天才接回来,今天带她一起出来,也认认人。”温美玲转头看桑宁:“桑宁,这是陈阿姨。”桑宁微微点头:“陈阿姨。”陈太太打量一眼桑宁,倒是有些意外,早听思雅说南家遗失在外的大小姐是在乡下长大的,还以为...

主角:南桑宁贺斯屿   更新:2025-02-14 03:1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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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南桑宁贺斯屿的其他类型小说《说我没规矩?我给家人立古人家规!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笑语晏晏”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宴会厅内灯火通明,璀璨的水晶吊灯如同天上的繁星坠落凡间,层层叠叠的水晶挂件在灯光的折射下,分明已经夜幕降临,厅内却还亮如白昼。贺家是京市首屈一指的豪门,贺家设宴,宾客自然也都到得早,宴会厅内已经穿梭着来来往往打扮得体的宾客。南家人的道场并未引起什么关注,老爷子带着南振明热络的先去跟人敬酒交际。温美玲则和陈家太太几个人攀谈起来,南家和陈家已经定有婚约,两家自然也熟络。“这位就是你才找回来的大女儿?”陈太太看着桑宁问。温美玲笑着点头:“是啊,前几天才接回来,今天带她一起出来,也认认人。”温美玲转头看桑宁:“桑宁,这是陈阿姨。”桑宁微微点头:“陈阿姨。”陈太太打量一眼桑宁,倒是有些意外,早听思雅说南家遗失在外的大小姐是在乡下长大的,还以为...

《说我没规矩?我给家人立古人家规!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宴会厅内灯火通明,璀璨的水晶吊灯如同天上的繁星坠落凡间,层层叠叠的水晶挂件在灯光的折射下,分明已经夜幕降临,厅内却还亮如白昼。

贺家是京市首屈一指的豪门,贺家设宴,宾客自然也都到得早,宴会厅内已经穿梭着来来往往打扮得体的宾客。

南家人的道场并未引起什么关注,老爷子带着南振明热络的先去跟人敬酒交际。

温美玲则和陈家太太几个人攀谈起来,南家和陈家已经定有婚约,两家自然也熟络。

“这位就是你才找回来的大女儿?”陈太太看着桑宁问。

温美玲笑着点头:“是啊,前几天才接回来,今天带她一起出来,也认认人。”

温美玲转头看桑宁:“桑宁,这是陈阿姨。”

桑宁微微点头:“陈阿姨。”

陈太太打量一眼桑宁,倒是有些意外,早听思雅说南家遗失在外的大小姐是在乡下长大的,还以为是个上不得台面的,没想到气质还不错。

“芷涵,带桑宁去转转吧,也认识几个朋友。”陈太太是个体面人。

陈芷涵是她女儿,闻言看一眼桑宁,笑的客气又疏离:“走吧。”

温美玲拍拍桑宁的手:“跟着芷涵,别乱跑,也别乱说话。”

她到底是放心不下的。

桑宁点点头:“知道了,妈。”

然后跟上了陈芷涵。

“倒是个漂亮的孩子。”陈太太客气的笑一声,又看向温美玲:“这孩子是和思雅同岁吧?现在什么打算?”

温美玲脸色一时有些僵硬,虽然是同岁,问思雅现在马上大学毕业,已经准备进公司实习了,而桑宁在乡下只读到高中,现在要说她以后什么打算,她都不知道。

温美玲尴尬的笑笑:“以后再看吧,孩子才刚回来,也不着急。”

陈太太看出了温美玲的没底气,眼里顿时多了几分轻蔑,思雅说的没错,南家找回来的这孩子的确是上不得台面的。

温美玲似乎也觉得有点丢脸,转移了话题:“今天人真多,我看满京市的宾客都到了吧?”

“可不是?也不看看这是谁家做寿?”

陈太太说着,倒是有了兴致:“贺老太太做寿是一回事,听说,还想给贺家老幺物色结婚人选。”

温美玲惊诧:“当真?”

贺家老幺贺斯屿,也是京市响当当的人物,出身顶级豪门,桀骜不驯,玩世不恭,也是贺家无法无天的混世魔王。

陈太太压低了声音:“贺老太太是有这个意思,想着让他早点结婚也好定心,今天这么大的场面,满京市的名门几乎都来了,贺老太太自然也有在其中挑选的意思。”

温美玲不由的看一眼站在陈太太身边的陈芷怡:“这么说来,你家芷涵兴许有点指望。”

陈家门第比南家还是要高一点的,思雅能和陈铮订婚都已经算高攀,两家合作了一个项目,南家出钱,陈家出资源,这场联姻才能谈的下来。

南家想攀贺家,基本没可能。

尤其是南家现在成年的女儿就两个,南思雅订了婚,至于桑宁……不提也罢。

而且陈太太和贺家有一点沾亲带故的亲戚关系,比南家要近。

陈芷怡又格外拔尖,陈太太有这方面打算也不足为奇。

温美玲这话算是说到了陈太太的心坎儿里,陈太太还是客气的笑着:“这贺家选孙媳妇,哪儿轮得上我们说?我家芷涵,我也没什么期待,她能嫁个她喜欢的就好。”

温美玲看一眼陈芷涵,心想着谁不知道你女儿心气儿高,让入她眼的也没几个。

温美玲笑着,带着几分讨好:“芷涵样样出挑,那还不是想挑谁挑谁?”

宴会已经开始,各路名流三五成群的在一处交际往来寒暄,优雅的钢琴乐响起,氛围柔和。

桑宁跟着陈芷涵穿梭在人群里,打量着这陌生的环境,应酬她不陌生,但这男女不同席有点稀奇,但想到民法典里的那句“男女平等”又不觉得奇怪了。

陈芷涵回头看一眼,看到她四处张望,眼里又多几分轻蔑。

“第一次参加这种宴会?今天来的可都是京市名流,你如果不懂就少说话少做事,免得到时候干出些丢脸的人,这可不是丢你一个人的脸。”陈芷涵说。

桑宁看她一眼,有些诧异:“陈小姐这么了解,是因为在这种场合干过蠢事?”

“我当然没有!”陈芷涵立即反驳,声音都拔高了许多。

桑宁笑了笑:“没有就好,我白担心了。”

陈芷涵梗了一梗,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话,只能态度强硬起来:“你担心你自己吧!”

她声音有点大,周围有人看过来。

桑宁只微笑着点头,陈芷涵被人看的脸上有点挂不住,忽然觉得憋闷极了。

忽然人群一阵骚动,纷纷往二楼看过去。

原来是贺老太太来了,贺老太太年过七十,精气神却极好,整个人温婉慈爱,一头银发一丝不苟的盘起来,簪着一支碧玉簪,穿着中式旗袍,披着一块刺绣披肩,在众人的簇拥下下楼。

陈芷涵眼睛倏地亮起来,看向贺老太太身后的方向。

一个颀长的身影,分明穿着一身中规中矩黑色西装,却好似也压不住他通身肆意的痞气,双手插着裤兜,慢悠悠的跟在后面迈着长腿走下来,额前些许碎发下,眉眼深邃,此刻眼神却散漫,准确说,是有些无聊。

桑宁目光被贺老太太吸引,她来这之后难得看到一个端方得体的人,让她想到她祖母。

桑宁垂下眸子,掩下眸中的一抹黯然,她有点想家了。

贺老太太在檀木沙发椅的主位落座,其余人也都纷纷围着老太太坐下。

贺斯屿看一眼这成堆的人,散漫的眸底又添了几分不耐烦,想撤。

贺老太太似乎脑袋后面长了眼睛,忽然回头,瞪他一眼。

贺云舟一手按在贺斯屿的肩上,压低了声音在他耳边:“老太太今天过寿,你安分点。”

贺斯屿懒洋洋的坐下:“大哥说什么呢?我哪儿不安分了?我为了给奶奶过寿,这不都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

贺云舟扫他一眼,懒得和他废话,又回到老太太身边坐下。

“老太太今儿过寿,三个孙儿都陪着呢。”有人恭维着。

贺老太太也笑着:“他们有孝心。”

贺云舟笑着道:“爸是军方有事的确赶不回来,让我给奶奶定了花,是奶奶最喜欢的蔷薇。”

贺老太太看着送上来的花束,都高兴的合不拢嘴,不知是不是想到什么,眼睛也有些湿润:“你爸也是有心了。”

一个贵妇笑呵呵的道:“老太太今儿大寿,不少人等着给老太太拜寿呢,老太太是有福之人,必定要高寿啊。”

“高寿不高寿的,人活一辈子自己值得就好,要我说,我现在唯一放不下的,还是阿屿,要是能看着他结婚,我才没什么遗憾。”

贺斯屿眉心跳了跳,又语气散漫的插科打诨:“奶奶,大哥和二哥也没结婚,您怎么就遗憾上我了?”

“你大哥和二哥也没你这么浑。”

“……”


温情的假面被撕开,只剩下毫不客气的威胁。

桑宁眼里多了几分慌张:“姑妈,求你别说。”

南闻月笑起来,眼里闪烁着精明:“那就得看你能为我做什么了?”

南闻月之所以帮桑宁,就是因为可以趁机拿捏住她的把柄,从今往后,那南桑宁就是她的一条狗,该怎么使唤怎么使唤!

“姑妈只要能帮我保守秘密,我什么都愿意做!”

“你在贺家,还见到什么人,听到什么话没有?”南闻月立即问。

桑宁纠结着点头:“我还见到了贺家三少爷。”

南闻月眼睛立即亮了:“贺斯屿?他和你说话了?你有没有留他联系方式?”

贺家门第显赫,却十分低调,尤其保密性强,贺司令和长子贺淮川都在部队,行踪从来不对外公布,次子贺云舟在深城,打理贺家家族产业。

唯独这贺家老幺,部队也没进,家族产业也不管,把贺司令都气够呛,但偏这小儿子浑天浑地也没人管得住,高中玩赛车,大学玩互联网创业,如今他一手创办起来的辉耀也已经市值千亿美金。

贺老太太早就安享晚年,也从来不会插手儿孙们的事,更不会过问,便是哄好了老太太,也不一定能立刻得到什么实际性的巨大利益。

但贺斯屿不一样。

他在京市跺跺脚,便能震上一震。

南闻月要是能通过南桑宁搭上贺斯屿,贺斯屿手指缝里漏那么一点儿都够他们家翻身的了。

南闻月殷切的看着桑宁,桑宁却摇头:“没有,我和贺先生只说了两句话,他还是看在贺奶奶的面子上才搭理我的。”

南闻月眼神有些失望。

桑宁却又开口:“不过……”

“贺奶奶让他开车送我,他在车上打电话,我好像听到他说,打算投资疾风汽车。”

“真的?!”南闻月眼睛再次亮起来,透着急切。

可旋即,又有些狐疑:“可疾风汽车现在行情好像不大好,贺总怎么会接这个烂摊子?”

桑宁茫然的摇头:“我不知道,我只是好像听到他打电话提了一句而已,姑妈如果不确定,亲自去问问贺总?”

南闻月眼睛闪烁一下,她哪儿有这个资格见贺斯屿?

南闻月看着南桑宁这副没脑子的样子,心里也鄙夷,算了,问这个没见识的乡下野丫头有什么用?

贺斯屿既然说了要投疾风汽车,那肯定是有他的道理!

南闻月轻咳一声:“行吧,以后南家或者贺家再有什么事,都得一五一十的告诉我。”

桑宁拧着眉,有些犹豫的开口:“姑妈,贺家的事我真的不好乱说的,这件事我连爷爷都没告诉,就怕贺家怪罪,还是……”

南闻月立刻变了脸:“怎么?这点小道消息就想跟我两清?我可告诉你南桑宁,我手里捏着你作恶的把柄,要是你敢不听我的话,我立刻告诉你爸妈,让他们把你赶出去!”

桑宁陷入了沉默。

南闻月得意极了,今天这一出闹的,最后的赢家,只有她!

“你给我老实点儿!”南闻月再次警告她一遍,这才转身扬长而去。

桑宁抬头,看着南闻月扭着富态的身体上车离开,眼里的畏惧也已经消散了干净,只剩下一片凉薄的漠然。

与虎谋皮,当然危险。

可,谁又知道,谁才是虎呢?

那天在车上,贺斯屿没有接电话,她第一次听说疾风汽车,是在今天的MBI课堂上,老师说起一个典型的失败商业案例。


满屋的人都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再没人敢争吵。

老爷子灌了一口茶,才重重的将茶杯放回桌上。

“南闻月,你自己投资,非得问桑宁一个乡下回来什么都不懂的孩子,现在投资失败,你还怪她头上?你的损失,你自己担着!别想着回来闹一场就能让我给你收拾烂摊子。”

南闻月脸色难看,还想说什么,撞上老爷子阴沉的眼神,又讪讪的没敢再说。

老爷子又看向南振明两口子:“我再说最后一次,过去的事就过去了,再不许翻旧账!要是再拿我的话不当回事,那这个家你来当!”

满屋子人再没人敢吭声。

老爷子冷哼一声,饭也懒得吃了,直接上楼。

南振明生怕老爷子生气,忙追了上去,温美玲也忙跟上去:“爸,别气坏了身子。”

南思雅和南牧晨也跟着跑了。

桑宁迎上南闻月怨毒的目光,神色坦然。

南闻月气的浑身发抖:“南桑宁你个小贱人,你故意坑我!张口闭口就是规矩,我看你心最黑!”

桑宁语气淡淡的:“当时我就提醒过姑妈,我不确定,是姑妈太贪心。”

“你!”

对手下败将,桑宁没有太多耐心,只淡淡看她一眼,转身离去。

她知道南闻月的贪婪,她如果不率先下手,迟早沦为她的一条狗,不给她点颜色看看,她还真以为她好拿捏?

至于规矩?

曾祖父曾经告诉她,所谓规矩,是强者才有资格制定的,而弱者,就只能受束于规矩。

曾祖母教她,如果你改变不了规矩,就要学会利用规矩,最大限度的利用规矩为自己谋利。

她勾唇,不巧,她出身于家规都足足三千条的谢氏,没人比她更懂规矩,也没人比她更懂得利用规矩。

那时她才三岁,尚不太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只懵懵懂懂的点头。

而那也是她见曾祖父和曾祖母的最后一面,那一年曾祖母染病,曾祖父辞去官职,陪她去林州归隐山林安心养病。

谢家子孙众多,曾祖父对小辈们向来淡漠又威严,连小桑宁那时也很怕他。

可她一次贪玩,趴在窗台上,却看到一向冷肃的曾祖父端着药碗温声哄着曾祖母:“婉婉,还有半碗,喝完好不好?”

-

桑宁没吃晚饭,吃了一个面包垫了一下肚子,又开始温书。

房门被敲响,传来陈妈的声音。

“大小姐,先生请您去书房。”

桑宁随后将手里最后一块面包喂进嘴里,慢慢吃完,才合上书起身。

书房里。

南振明已经在阴着脸在等她了。

“爸,你找我?”桑宁拉开门进来。

南振明脸色阴沉:“你不知道我为什么找你?”

他一拍桌子:“你别以为今天的事糊弄了爷爷,就这么过去了!你姑妈说的是不是真的?是你把思雅踹进池塘的是不是?”

桑宁声音冷淡:“爸不去质问说话颠三倒四的姑妈,反过来再三质问我?爸真的这么信任姑妈吗?我看应该不见得,之前姑妈为我作证,如今投资的股票赔了钱,反过来指控我泄愤,爸难道看不出来姑妈是蓄意报复吗?”

南振明梗了一梗,又沉着脸:“可思雅也说是你踹的!”

“既然是我踹的我为什么不认?爸什么时候见我推卸责任了吗?前一天失手将思雅推下楼我也没否认过。”

桑宁语气平静又坦然,倒是让南振明一时语塞,觉得自己好像小人之心了。


正说着,玻璃门再次被推开,原来是温美玲听到吵闹声匆匆赶来了。

“这是怎么了?”温美玲一推开门出来,看到南思雅浑身湿透狼狈不堪的站在池塘里,额头上缠着的纱布也湿透,甚至还渗出了血水。

温美玲惊的脸都变了,疯了一般的冲上去。

“思雅!思雅你怎么了?!”

南思雅崩溃的哭泣:“妈,南桑宁她,南桑宁她把我踹下来,她真的想杀了我……”

温美玲震惊的回头,万万想不到南桑宁竟然还敢顶风作案!

却没曾想,一回头,撞进一双无辜的眼睛里。

“我没有,思雅,刚刚难道不是你自己不小心崴脚摔下去的吗?”

南思雅惊的瞳孔骤缩,没想到南桑宁今天还敢狡辩?!

她气急败坏的大骂:“就是你踹的我,你这个疯子,你恨不能让我死!”

温美玲看向桑宁的眼神也满是质疑和失望,她的女儿怎么能如此恶毒!

桑宁转头,看向南闻月:“姑妈,你也在场看到了,你一向公允,你会为我作证的,对不对?”

南闻月僵在那里,脸色变幻莫测。

她还没从南桑宁当众把南思雅踹下池塘的恶行里缓过神来,忽然之间,又撞上南桑宁那双清澈的眼眸。

她此刻好像真的无辜一般,看向她。

南闻月忽然觉得心里爬起来一丝无形的畏惧,眼前这个无法无天的疯丫头,真叫人害怕。

但此刻,所有人都看着她,南思雅还站在池塘里,一身狼狈,哭的泪流满面:“姑妈!你快说话呀!”

温美玲也死死盯着她,等着她这个局外人的回答。

南闻月脑子里电光火石的权衡了一番,终于还是看向了南思雅。

“思雅,刚刚的确是你自己不小心摔下去的,实在怪不得桑宁的。”

她这些年在南家各种周旋应承,也没捞到太大的好处,尤其是她那个大哥南振明对她严防死守,她心底里也不是没有怨言的。

但毕竟还得仰仗娘家谋利,她也不敢得罪,只能一直陪着笑脸。

如今南桑宁手里有了她更想要的利益,她当然要选择南桑宁!

而南思雅,一个假货,得罪她一个,也不至于真的得罪了大哥大嫂。

南思雅惊的脸色都变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相处了二十多年的姑妈,竟然帮着南桑宁那个外来的野丫头说瞎话?!

南思雅尖叫着:“你胡说八道!分明就是南桑宁踹我!”

温美玲眼里也有了狐疑,看向南思雅,又看向桑宁。

桑宁语气依然平静:“我昨天才失手将思雅推下楼,如今爸妈都对我失望至极,我就算想害她,也不敢顶风作案,做出把重伤未愈的她踹进池塘里这种事,如果这件事真是我做的,爸妈此刻应该会立刻把我扫地出门吧?”

南闻月忍不住看她一眼,这丫头竟然面不改色的说出这些丧良心的话。

温美玲听着这话却觉得有点道理,桑宁就算真的坏,但也不该这么蠢,接二连三的谋害妹妹,她分明知道他们多厌恶她这种举动。

就算是要装,也得装几天乖巧,怎么敢这么嚣张的又顶风作案?

更何况,还有人证。

南闻月和桑宁都没见两面,她作为长辈怎么可能在小辈的事里拎不清包庇桑宁?

南思雅看到温美玲犹豫,哭着拉着她的手:“妈,你不相信我吗?”

这话,昨天她已经听到过一次了。


南思雅看一眼桑宁,又红着脸对陈铮娇嗔:“哎呀,姐姐还在这呢。”

陈铮这才“察觉”到桑宁的存在,转头看过来:“南大小姐也来了。”

桑宁微微一笑:“陈先生。”

“叫我陈铮就好,你是思雅的姐姐,我是思雅的未婚夫,我们也算是一家人。”陈铮态度很客气,但语气却透着倨傲。

桑宁微微挑眉,哦,原来是找男人帮忙撑场子来了。

她倒是要看看陈铮能给南思雅撑个什么场面来。

“今天的慈善晚宴主要是名流圈做慈善拍卖,虽然是公益性质的,但来的也都是上层名流圈。”

陈铮笑笑,有些轻蔑:“你也能见见世面。”

桑宁神色沉静,她还需要见世面?

作为谢氏嫡长女活了十八年,她什么场面没见过?皇后娘娘的凤藻宫她都住了半年,天子设的宫宴春猎她都从小去到大。

延绵三条街的仪仗队伍,奢华到用金砖铺地玉石铺路的金殿,金龙盘柱,夜明珠都拿来糊墙。

这么一场小小晚宴,他让她见世面?

桑宁笑笑,语气随意:“是啊,看个热闹。”

陈铮笑容微微一滞,有种装了逼但没装到位的憋屈感。

真够装的,难怪思雅讨厌她。

陈铮没再寒暄,引着她们进去落座。

今天的晚宴都是摆的圆桌,因为也并不是很严肃的拍卖,主要是给二代和三代们玩乐聚会为主,等到开宴的时候,拍卖师上台顺便做一些精品拍卖。

陈铮带着南思雅和桑宁落座,这一桌几乎都是陈铮和南思雅的朋友,大家都很熟络的打招呼。

“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姐姐,刚刚回来还不大适应,我今天带她出来散散心。”南思雅笑着介绍。

大家的目光在桑宁身上打量一眼,都带着几分轻蔑,虽然南思雅介绍的很亲切,但他们早已经知道,南家这位弄丢的大小姐,是从乡下回来的。

一个穿着白西装的男人笑了一声:“咱们这鉴宝晚宴也真是越来越掉档次了,什么人都能带的进来。”

他旁边的穿着小礼服留着黑长直的女生看一眼桑宁,轻嗤:“总拦不住有人想要硬装,咱们这圈子乱七八糟的人越来越多了,看得懂吗就来?”

陈铮适时地开口打圆场:“大家给我个面子。”

“我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现在都走了。”黑长直冷嗤一声。

这样的鉴宝拍卖会,都是些有钱人鉴赏和淘宝的场合,他们当然最厌恶那些个什么都不懂的网红和门外汉来凑热闹装逼,拉低了他们的档次。

南思雅看一眼还在沉默的桑宁,心里已经暗暗爽到了。

这样规格的晚宴,南思雅都是沾陈铮的光才敢参加的,毕竟这些鉴宝类的档次她也看不大懂,唯恐丢人现眼,南家一个暴发户哪里会懂这些?

南桑宁在外面装的一副不得了的样子嚣张的很,真到了这种场合,还不是一句话不敢说?

南思雅还贴心的对桑宁道:“没关系的姐姐,你这次不懂,就先看着,别乱说话。”

黑长直又冷笑:“也别乱拍照,要是我发现你随便拍我们照片上传到微博上给自己抬档次,我会让律师直接给你发律师函,我是看在和阿铮十年交情的份儿上才容忍你的,你别不知好歹。”

南思雅简直爽爆了,幸灾乐祸的看着桑宁,巴不得她现在又使出昨天那股子暴脾气来,上去扇巴掌掀桌子。

旁人可不像她这么好说话,由着她撒野。

那可是无忧传媒的千金詹宜君,出了名的大小姐脾气,南桑宁和她对上,简直就是找死!

满桌人的视线都落在桑宁的身上,带着戏谑的打量,想等着看笑话。

桑宁沉默了片刻,才缓声开口:“你的档次,就是戴假货吗?”

詹宜君脸色惊变,直接拔高了声音:“你瞎说八道什么?!”

桑宁视线落在她的手腕上:“你手腕上这个金镶宝珠钏我看着有点眼熟,是南朝齐皇后戴过的那支吗?”

詹宜君眼里闪过一抹诧异,她竟还认得这个?

她冷嗤一声,语气多了几分得意:“算你识货,也是,乡下的也会看新闻,这手钏名气大,你知道也不意外。”

桑宁摇了摇头:“挺漂亮的,可惜……”

“可惜什么?”

桑宁抬眸看她,沉静的眸子毫无波澜:“是赝品。”

詹宜君脸色险些龟裂:“你懂什么?!这是我家的传家宝,你以为我是你吗?还要戴赝品?!”

陈铮也恼了,怒斥:“詹家世代相传的宝物,是你能质疑的?南桑宁,我带你来是看在思雅的面子上,不是让你来给我砸场子的!”

桑宁面无表情。

“南朝齐皇后的那支金镶宝珠手钏是封后时齐王所赠,外面镶嵌宝珠,内圈雕着九尾凤凰,寓意凤凰飞天,而这支手钏真正贵重的地方,在于它上面镶嵌的宝珠,不是寻常东珠,而是产自西洲的南珠,这种宝珠更圆润,色泽更暖,你这支手钏上的宝珠过亮,可见,是赝品。”

更重要的是,这支手钏,她七岁入宫给皇后姑母侍疾,在凤藻宫住了半年,她贪玩便将姑母的这手钏砸在地上,磕掉了一颗宝珠。

姑母没有责怪她,让宫人又补了一颗,只是那时距离南朝已经过了数百年,西洲早已经产不出宝珠了,只能寻其他的南珠替代,色泽和其他的宝珠自然有些差别。

而詹宜君的这支手钏,每颗宝珠都像是同一个机器打出来的一样,没有任何差别。

詹宜君脸色顿时青一阵白一阵的难看,她从来都是倨傲的高高在上,这支南朝齐皇后的手钏,她也炫耀过无数次,这是他们家的传家宝,里面刻着凤凰飞天,最能彰显她的身份。

而现在,这个乡下来的臭丫头竟然说她戴的是假货?!

陈铮忙安抚她:“宜君你别听她的,她连书都没念过几年,什么都不懂。”

桑宁语气随意:“如果不信,可以自己去查史书,南朝齐皇后这手钏最贵重的便是这上面的西洲南珠,你这手钏上明显是东珠。”

“你!”

詹宜君颜面扫地,偏又憋屈的无法反驳,气的肺都要炸了。

南思雅都惊呆了,没想到南桑宁竟然敢在这里胡说八道!她一个乡下来的懂什么东珠南珠的?

“姐姐你别胡说了,你知道这是什么场合吗?你快跟詹小姐道歉啊!”

桑宁转头看向她:“妹妹别急,詹小姐有陈铮护着呢,你操心什么?他们十多年的情分,感情指不定比你深。”

南思雅瞬间僵在那里。

詹宜君几乎要炸了,声音尖锐的骂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桑宁客气的笑笑:“我的意思是,詹小姐和陈铮感情很好,当然我知道,以詹小姐的身份,肯定是看不上陈铮的,最多也就是拿他当……”

桑宁仔细回想了一下,然后才想到一个这两天新学到的,准确的用词:“备胎。”


贺斯屿看一眼坐在南桑宁左边位置的一个女人,她忙不迭的起身让坐。

贺斯屿拉开椅子坐下。

桑宁愣了一下,第一次见这么明目张胆横行霸道的人。

便是她从前遇到的那些燕京城的纨绔,对姑娘家好歹面上都还端着几分客气,毕竟人家虽然纨绔,但也要面子的。

他竟然赶人家姑娘给他让座?

而南思雅看到贺斯屿竟然主动到南桑宁旁边落座,脸都青了。

这乡下来的贱丫头哪儿来的面子让贺三少青眼有加?不过是胡言乱语,还给她装上了!

陈铮脸色也不大好看,没想到这个南桑宁这么有手段,竟然还能攀上贺三少,他至今都还没能凑到贺三少面前说上一句话。

就在全场变幻莫测的脸色和窃窃私语之中,桑宁回神了,看着贺斯屿问:“贺先生想让我看哪样物件?”

贺斯屿微微抬了抬下巴,桑宁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台上已经推出了最后一样拍卖品。

“周朝赫赫有名的螺钿紫檀琵琶。”

一把琵琶被捧出来,小心翼翼的放在琴架上,琵琶由上好的紫檀木做成,精工细作,琴面上还有十六朵小团花,花瓣镶嵌玳瑁,花蕊则用彩色的透明琥珀镶嵌,工艺极为精湛。

桑宁怔忪一下,这把琵琶在周朝就极有名气,是前朝先帝宠妃宁贵妃的琵琶,贵妃因琵琶而得宠,先帝亲赐这把琵琶。

桑宁五岁时,先帝还未驾崩,她在宫宴上便看到宁贵妃弹过这琵琶,艳惊四座。

“哇这琵琶好漂亮!”纪妍眼睛都亮了,又回头问桑宁:“怎么样怎么样?!”

桑宁看着屏幕里放大的细节图看了一会儿,有些犹豫。

陈铮冷嗤:“装不下去就别装了,又不懂还要强撑面子,你自己肚里多少墨水你心里不清楚吗?贺三少可千万别被她骗了,她书都没念几年,山里的一个野丫头,哪儿认得这些东西?”

纪妍阴阳怪气:“哟,我说哪儿来的狗乱叫呢?怎么?刚刚桑宁点出你心上人镯子是假的,你还在这怀恨在心?”

陈铮气急败坏:“纪妍你别胡说八道!我和宜君十多年的朋友,那你和贺三少也认识十多年了,怎么?你是不是也偷偷暗恋人家?!”

纪妍嗤笑:“我又不像你,成天围着人家当舔狗。”

“你!”

南思雅眼睛又红了,这回是真的要气哭了,她引以为荣的未婚夫,被当众说成是别的女人的舔狗。

还是在南桑宁的面前!

她觉得这辈子都没有这么丢脸过!

桑宁眉心跳了跳,那边两人骂的起劲,她忍不住转头去看一眼被牵连的贺斯屿的脸色。

贺斯屿却反倒优哉悠哉,睨她一眼:“看我做什么?你也暗恋我?”

桑宁:“……”

“贺先生多虑了。”

“哦,那就好。”

“……”

贺斯屿又扫一眼台上的琵琶,终于转移了话题:“你觉得这琵琶是真品吗?”

桑宁沉吟着:“我不确定,得试试才行。”

宁太妃的那把琵琶,她也弹过,宁太妃性子和善,见她也喜欢琵琶,便将琵琶给她赏玩。

南思雅立即道:“姐姐你没参加过拍卖会,不知道规矩,这拍卖品没有成交之前是不能碰的,不然碰坏了算谁的?你这样提要求让主办方都很为难,爸妈早说过让你多学点规矩再出门,你也不听。”

南思雅好容易找到桑宁的错处,恨不能借此机会将她踩进泥里。

贺斯屿语气随意的开口:“拿来,给她试,试坏了算我的。”

南思雅脸色瞬间僵在那里,几乎憋成了猪肝色。

贺斯屿都亲自发话了,谁还管什么规矩不规矩的?

贺斯屿就是规矩。

拍卖方的负责人闻言毫不犹豫的亲自捧着琵琶走过来,送到了南桑宁的面前:“南小姐请。”

南思雅还着急的很:“姐姐你又不会你别乱试,这种古董藏品珍贵的很,你回头给家里惹乱子!”

桑宁都没抬眼看她,只是接过了那把琵琶,先调了一下琴轴,一手抱着琵琶,手指轻慢的从琴弦上划过,一道琴音倾泻而出。

全场都屏息凝神,不知是等着看笑话还是等着看热闹。

桑宁调好了,将琵琶抱在怀里,左手按弦,右手五指拨弦,轻挑慢拢,一曲疏阔的高山流水倾泻而出,原本嘈杂喧嚷的宴会厅,此刻都好似陷入空谷般的幽静之中,恬淡静谧,没有大开大合的起伏,却扣人心弦,让人沉浸其中。

忽然琴音停下,全场都还陷在那清幽的山谷秘境之中没缓过神来,宴会厅难得的出现一片寂静,鸦雀无声。

三秒之后,众人才回神,随后瞬间爆发出如雷贯耳的掌声。

南思雅惊的脸都扭曲了,她怎么,怎么还会弹琵琶?!

一曲清幽疏阔的高山流水,全场沸腾,那她精心准备,特意演奏的钢琴曲算什么?!

桑宁抬眸,看向贺斯屿:“这把琵琶是真品,只是琴弦换成了韧性更强的冰弦,如果用丝弦会更好。”

贺斯屿幽微的眸子看着她,带着几分探究。

桑宁目光坦然,并不回避他的打量。

两秒后,贺斯屿忽然勾唇,又恢复了先前随性散漫的样子。

“这把琵琶,我要了。”

负责人汪总忙弯着腰客气的道:“贺总,这把琵琶起拍价三千万。”

“我出一个亿。”

贺斯屿语气随意:“有人跟吗?”

全场倒吸一口凉气,然后陷入死寂,鸦雀无声。

拍卖师在台上开始喊价:“一个亿一次,一个亿两次,一个亿三次。”

然后小锤重重的落下,一锤定音。

这琵琶,归贺斯屿了。

纪妍都忍不住啧啧摇头,小声念叨:“败家子啊败家子。”

贺斯屿的助理跟着负责人去办交接事宜了。

拍卖会结束,气氛也都缓和下来,开始聊天用餐。

贺斯屿看向桑宁:“听说南小姐从小在山里长大,怎么会懂得辨认古董藏品?”

桑宁却反问:“贺先生也知道我在山里长大,兴许我是胡说八道,贺先生怎么就相信我的确懂得辨认藏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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