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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做耀祖妈!揍遍全家养亲娃林来娣谭诸墨全文免费

卿卿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谭诸墨心像漏了一拍,跑了?想起她拿刀砍自己,一大早又要去分房离婚,他以为自己不搭理她,这事就过去了。可她居然跑了?“跑了就跑了,娶这样的女人就是家门不幸,你长这样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谭诸墨的长相周正又帅气,没结婚的时候不少小姑娘稀罕他。谭有贵觉得林来娣跑了是好事,他儿子能找比林来娣好千万倍的女人。“这一离婚她就不是我们谭家人,你妈的事你去签谅解书,派出所不会不放人。”谭诸墨可不这样想,他心慌了,不想这个家散了。谭有贵抽着旱烟袋,盯着谭诸墨手里的鱼吩咐:“这鱼,你拿一条去请你大嫂回来,另外一条放我那,小东这几天感冒,正好给他补补。”谭诸墨一句都没听进去,这鱼他是逮来给林来娣下奶的。他心里装着她,可她却跑了。谭诸墨把鱼往院里的桶里一放...

主角:林来娣谭诸墨   更新:2025-02-18 23:5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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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来娣谭诸墨的其他类型小说《不做耀祖妈!揍遍全家养亲娃林来娣谭诸墨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卿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谭诸墨心像漏了一拍,跑了?想起她拿刀砍自己,一大早又要去分房离婚,他以为自己不搭理她,这事就过去了。可她居然跑了?“跑了就跑了,娶这样的女人就是家门不幸,你长这样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谭诸墨的长相周正又帅气,没结婚的时候不少小姑娘稀罕他。谭有贵觉得林来娣跑了是好事,他儿子能找比林来娣好千万倍的女人。“这一离婚她就不是我们谭家人,你妈的事你去签谅解书,派出所不会不放人。”谭诸墨可不这样想,他心慌了,不想这个家散了。谭有贵抽着旱烟袋,盯着谭诸墨手里的鱼吩咐:“这鱼,你拿一条去请你大嫂回来,另外一条放我那,小东这几天感冒,正好给他补补。”谭诸墨一句都没听进去,这鱼他是逮来给林来娣下奶的。他心里装着她,可她却跑了。谭诸墨把鱼往院里的桶里一放...

《不做耀祖妈!揍遍全家养亲娃林来娣谭诸墨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谭诸墨心像漏了一拍,跑了?

想起她拿刀砍自己,一大早又要去分房离婚,他以为自己不搭理她,这事就过去了。

可她居然跑了?

“跑了就跑了,娶这样的女人就是家门不幸,你长这样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

谭诸墨的长相周正又帅气,没结婚的时候不少小姑娘稀罕他。

谭有贵觉得林来娣跑了是好事,他儿子能找比林来娣好千万倍的女人。

“这一离婚她就不是我们谭家人,你妈的事你去签谅解书,派出所不会不放人。”

谭诸墨可不这样想,他心慌了,不想这个家散了。

谭有贵抽着旱烟袋,盯着谭诸墨手里的鱼吩咐:“这鱼,你拿一条去请你大嫂回来,另外一条放我那,小东这几天感冒,正好给他补补。”

谭诸墨一句都没听进去,这鱼他是逮来给林来娣下奶的。

他心里装着她,可她却跑了。

谭诸墨把鱼往院里的桶里一放,跟谭幸运说:“你看好院子,我去找你妈。”

谭有贵瞪牛眼不乐意了:“你找她干甚,不许找!”

“是我媳妇怎能不找,这事也不全赖来娣,妈扔孩子.....那也是我的崽啊。”

他心里也寒心,可有这样的父母他能怎么办?

“你妈没扔,是来娣诬陷你妈的,你妈都给你跪下了,你就是信你媳妇,不信你妈。

我跟你妈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养大,供养你读书,你是村里唯一一个高中生,你哥你弟都没这个待遇,没想到养了你这个白眼狼!”

每次但凡谭诸墨有一点想反抗的意思,谭家二老就会用亲情绑架他。

他确实是三个兄弟当中读书最多的,也是因为这一点,父母常常给他洗脑让他必须孝顺父母,帮衬兄弟。

谭诸墨没吭声,只想先把人找回来再说。

他抬腿往大队去,只要大队发动找人找到的机会会大些。

谭有贵接受不了谭诸墨不受自己的掌控:“你.....你!”

装晕倒。

林来娣抱着孩子回来正好看到这一幕。

谭家老两口晕倒已经是家常便饭的事。

“阿妈,阿妈。”

谭珍宝第一个发现林来娣回来了,她哭着飞奔过去。

谭幸运,谭多福都跑过去围着林来娣。

谭诸墨听到声音一转身跟林来娣四目相对。

林来娣一头齐肩学生短发,很是清秀。

她本身就五官端正,只是这些年拼死累活的干活皮肤被晒的粗糙了些。

但现在看依然是十里八村比较漂亮的女人。

谭诸墨惊了一瞬,心里默默松了口气,人回来就好。

林来娣没理他,抱着孩子进屋,舀了一勺凉水出来。

谭诸墨蹲地上扶谭有贵,掐他的人中。

谭幸运好奇问:“阿妈你弄水干什么。”

林来娣:“上次不是有人说,晕倒了多浇几盆冷水就行,妈是孝顺的儿媳妇,自然是不能看你爷晕倒过去。”

说着端水就往谭有贵脸上一泼。

谭有贵鼻子呛到了水,冷的浑身一颤:“咳咳咳。”

睁开眼不悦看林来娣。

谭诸墨蹙眉看她。

从没见她这么粗鲁!

谭有贵颤颤巍巍的手指林来娣:“你干什么!”

“我在救您啊,要不是我,您可能还晕着呢,现在我是您的救命恩人。”

林来娣说话的语气气死人不偿命。

“你...你”谭有贵本来就是装的,这事还真不好指责林来娣。

谭诸墨扶起谭有贵:“我扶你回去歇着吧。”

谭有贵看到林来娣就生气,他瞪了眼林来娣后往院子里去提鱼。

林来娣跟过去,看到桶里有两条大黑鱼,猜到是谭诸墨逮来的。

以前谭诸墨逮到鱼,都会被公婆以各种理由要走。

她跟孩子连鱼刺都看不到。

“这么大的鱼,刚好够我下奶了。”

说着林来娣把手里的东西,放谭幸运怀里。

下一秒就从谭有贵手里夺过水桶。

谭有贵猝不及防,万万没想到林来娣会上手抢。

“诸墨会跟你离婚,你不是我谭家人,不配吃我谭家的鱼。”

谭有贵眼神看向谭诸墨,示意他收拾林来娣。

林来娣:“哪怕是明天离婚,今天我们还是夫妻,这鱼就是我的,我吃完再离!”

“你,你不要脸!”

谭有贵气的要跺脚。

林来娣淡淡冷笑声,突然提高声音大声嚷嚷:“那就让邻里邻居评评理,看是谁不要脸,我刚生完孩子,家里穷的连个鸡蛋都吃不上。

我男人逮了两条鱼回来,你这当公公的,要把鱼拿走给你的孙子吃,让大家看看有没有你这样当老的。”

谭诸墨要面子不想招来邻居看热闹,避重就轻说:“好了,别那么大声,都给你吃。”

又哄谭有贵:“爸,我下次再去逮,这次的鱼就给来娣下奶。”

旁边的邻居来了两个婶子,听到了来龙去脉。

“老谭啊,来娣现在身子特殊,虽说生的是女娃,但身子也是得养的。”

“对啊,这做月子大人不吃,小孩也得吃,不然哪来奶水啊,来娣也可怜,大老远过来当知青嫁给了诸墨。”

邻居的话臊的谭有贵脸红。

在外人面前他都装自己是好老人:“我不是不给她吃,是想着有鱼刺她吃这个不太好,不如吃别的肉补身体,算了我老了见识浅薄,随便她了。”

说完谭有贵揣着一肚子的闷气走了。

林来娣见招拆招冲他背影喊了句:“爸,你想的周到,那我就让诸墨去把你院里的老母鸡逮来杀了煲汤,你最疼了诸墨了,爱屋及乌,肯定也舍不得他的小女儿没奶喝,您说是吧。”

谭有贵:“.....”想吃他的鸡,除非他死了!

......林来娣跟三个女儿围在八仙桌前,谭明珠睡着后她就放床上了,把买来的一斤桃酥拆开,一人一块分给三个女儿。

三个女个个受宠若惊,她们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她们倒是见过很多次,是在堂哥吃的时候,捡地上的渣子混着土尝过味。

谭幸运下意识说:“我拿去给哥哥弟弟们,阿妈我不会偷吃的。”

林来娣听这话心跟被针扎了一样的疼,上一世她真是蠢透了,掏心掏肺的对几个侄子好,却忽略薄怠了几个亲生女儿。

她愧疚的把三个女儿搂在怀里:“不给他们吃,这是阿妈买给你们的,只给我的女儿吃,旁人谁都不给。”


第二天一大早,林来娣家的院子被人扔了很多羊屎蛋进来。

她不用猜也知道是老大和老三家那些调皮小子做的,等她空闲了再收拾些神兽。

谭诸墨看到院子里的狼藉,只骂骂咧咧了两句。

林来娣怀里抱着孩子,平静的跟谭诸墨说:“走吧,去大队找书记,咱俩离婚,这个房子得分我。

当初,这个房子是猪圈,是我表现好公分得到,后来改造成现在的房子,理所当然是属于我的。”

林来娣跟谭诸墨结婚的头两年,是跟公婆妯娌一大家全住在老的土房子里。

后来三兄弟凑钱盖了新屋,但不够住,公婆就把他们赶到老房子住。

但老房子太危险了,房体倾斜,漏雨漏风是常有的事。

林来娣实在没办法就去大队申请把荒废的烂猪圈给自己改造房子。

大队考虑到她的实际情况,又念在她是所有知青里表现最好的,就把猪圈批给她了。

所以要滚,也是谭诸墨滚!

谭诸墨气笑了,他吓唬她,她却来真的?真不知自己几斤几两了?

她一个下乡知青,在这个核桃村就是外人。

没有他的庇护,她能被人欺负死!

女人的嘴,真TM是骗人的鬼。

当初她看上他的皮相,费尽心思的将他追到手,说什么会做一个好妻子永远爱他。

全是骗人的鬼话,这才几年把他家搞的人仰马翻,还要跟他离婚。

真长本事了!

林来娣抱着孩子先往外走,谭诸墨跟着,但走到了大门口,一个向左一个向右。

林来娣走几步发现不对劲,一转头看到谭诸墨往谭有贵家去了。

她猜可能去谭诸墨去请谭有贵支招抢房子了,毕竟他不占理,平时他也不是个会撒泼耍无赖的人。

但谭有贵耍无赖,那技术可是杠杠的。

“你看你刚嫁进来就闯祸,你多管什么闲事啊,显得你能还是咋的!”

“妈,你怎么能那么说话呢,我没认为我做错了。”

林来娣被邻居家吵架的声音吸引。

曹桂兰在训斥温月,声音很大而且是在院子里,那架势巴不得被人听到。

“你还没觉得你没错,你看看这院子里全是羊屎蛋子,你要是不多管闲事,咱家也不会被报复,说你一句,你顶一句,没教养。”

曹桂兰正指责温月的时候,看到了门口的林来娣。

她忙走到林来娣面前抱怨:“来娣,你看看,一院的羊屎蛋子,全是你妯娌家小孩干的,我们家因为你可是得罪人了。”

温月也赶忙走出来:“嫂子,你别往心里去,这事跟你没关系。”

曹桂兰嗔温月:“回屋去烧饭!”

大小姐又怎样,嫁到她家来了就得入乡随俗,受婆婆的管束。

温月没动,她昂首挺胸,大小姐的气质落落大方:“我不会。”

在她家都是佣人做饭,饭装好,筷子摆好再叫她吃饭,虽然后来家里因为是资本家的问题被打压了,但家里依然有人照顾她。

好在现在她家现在崛起了。

她是嫁人,不是来做丫鬟的。

曹桂兰两眼一瞪,不会?

这是媳妇该说的话?

林来娣赶忙打圆场:“婶子,你别怪温月,这事确实是因为我。”

她看向温月,俗话说大恩不言谢,她想道谢,但这个场合又不合适。

“温月,对不起啊,给你招麻烦了。”

“嫂子,你可千万别这么说,你是对的,护着自己的孩子天经地义,你是位好母亲,是他们做的不对,我愿意帮你是因为你做的是正确的事。”

她最见不惯重男轻女了,哪怕婆婆骂她,她依然觉得自己没错。

林来娣怀里的女儿饿的哇哇大叫,林来娣饭都吃不饱,更别提其他营养东西了,这吃不好自然就没奶水。

她连忙哄孩子。

曹桂芬把温月拉回家去,不让她跟林来娣多说话。

林来娣哄不好女儿,只能回家让孩子干裹奶,孩子哭累了也就睡了。

这样不是办法,她必须得想办法先活下去。

她叮嘱谭幸运在家带好几个孩子,就抱着最小的女儿去街上了。

集市上有家收头发的,林来娣有一头乌黑的长发。

她毫不犹豫的走近摊前跟男老板说:“你看我的头发多少钱。”

男老板握了下头发的厚度:“3块。”

林来娣转身就要走:“太少了算了。”

之前有个收头发的愿意出6块,她没舍得卖。

“给你加点4块,大妹子别走啊。”

老板喊她回来。

林来娣张口就是:“6块5,剪成齐肩学生头。”

她的头发很厚又长拖到了腰下边,一个人比两个人的头发还要多。

老板故作为难:“大妹子,这我亏本啊。”

“那就算了。”

林来娣故作转身。

果然老板沉不住气了:“行,行,就当我这回不赚你钱了,下次头发留长再卖给我啊。”

林来娣满意转头:“行。”

一剪刀下去,六年的长发被剪断了。

她跟谭诸墨结婚的时候头发很短,结婚后就没再剪过。

今天她剪的不光是她的头发,还有她对谭诸墨所有的期望。

拿到钱后她去买了两条鱼,一斤饼干,又割了一块肥肉,既能炼油,也能吃肉。

........谭诸墨在隔壁大队的河里去摸鱼,隔壁大队今天大坝放水,经过一条小河,会冲下来鱼,泥鳅,黄鳝等。

每次都好多人抢着下水摸鱼,谭诸墨好不容易摸到了两条黑鱼。

两条黑鱼很大,一条四五斤左右,一条有六七斤。

刚好黑鱼下奶,他提着两条鱼高兴回家。

谭有贵抽着旱烟袋沉着脸,蹲在他家门口。

但见到谭诸墨手里提着两条大鱼后,脸色顿时好看了:“哪弄的鱼。”

“隔壁大队今天大坝放水,运气好弄到了两条。”

谭有贵想到正事问:“你早上到现在就去摸鱼了?”

话里暗暗责怪他心里没老母,还有心思去摸鱼。

“我去派出所了,他们说得需要来娣签和解书才放人。”

他一早就跟队里的拖拉机去了镇上的派出所,后来才去摸的鱼。

其实谭诸墨一个人签字谅解也可以,他这么说只是让赵大花被多关几天。

让赵大花长点教训,毕竟扔的是他亲生女儿,他这个做父亲的心里也不好受。

谭有贵像是从来没听过这么荒谬的事,生气的站了起来:“那臭娘们跑了,让她签什么和解书,她算个屁啊!”

谭诸墨一怔,不可置信:“跑了?阿妈抱着妹妹走了,她说要我好好照顾妹妹们,呜呜呜......”谭幸运,谭多福,谭珍宝,三个孩子从屋里跑出来,哇哇大哭。

“阿妈走了,阿妈不要我们了,呜呜.....”
谭幸运懵的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是最大的一个孩子。

虽然只有5岁,但早就看出来父母疼堂哥堂弟比疼她们多。

林来娣见女儿的眼睛个个惊的不相信,心里更愧疚了。

她本想自己没儿子,对侄子们好些,以后女儿若是在婆家受欺负了,婆家也有侄子们帮出头。

可没想到她死后,四个女儿都成了问题少女。

谭幸运一成年就跟街溜子好上了,流产了一次又一次,只因为街溜子给了她一个苹果。

她说从来没有人给她好东西吃过,是街溜子给了她温暖。

最后街溜子抛弃她,她被婆家人嫁给了一个瘸腿的老男人,没过过一天好日子。

二女儿谭多福,学会了偷盗坐了几年牢后,嫁给了一个家暴男最后被打死。

三女儿珍宝,四女儿明珠因为年纪小都被卖了。

买的人家对她们也并不好,都是当童养媳养。

林来娣真没想到前一世自己的软弱愚昧不光毁了自己的一生,也毁了4个孩子的一生。

这一世她要加倍的爱女儿。

“快吃啊,下次阿妈还给你们买。”

有了这话,三个孩子才放心的吃了起来。

“真好吃,好香啊,太好吃了。”

谭幸运嘴巴塞的满满的。

谭多福咬了一大口,将手里的桃酥喂到谭幸运嘴边:“阿妈吃,阿妈吃了有奶,这样妹妹也能吃到桃酥了。”

二女儿是最懂事的一个,一双大大的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林来娣。

这个女儿不论是性格还是样貌都是最像谭诸墨的。

林来娣感动的咬了一口桃酥:“谢谢多福。”

多福冲她笑了笑,很难为情不知道该怎么接。

她又拿着桃酥跑到一直站在一边不吭声的谭诸墨面前。

手举的高高的,仰着小脸;“阿爸吃。”

谭诸墨看了眼理林来娣,这女人还在跟他生气。

回来到现在都没有跟他说过一句话,甚至没正眼瞧他一眼。

“我不吃。”

他等着林来娣来喂他,以前但凡有好吃的,都是林来娣亲手喂到他嘴边。

只要她现在过来喂他,他就原谅她让他妈坐牢的事。

“幸运,多福,珍宝,你别乱跑,妈做鱼给你们吃,你们看着妹妹。”

林来娣起身去厨房做饭,从谭诸墨面前走的时候,完全当他是空气。

谭诸墨拉着脸,心里不是滋味。

“愣着干什么!

当大神啊,过来杀鱼。”

林来娣到厨房门口,冲谭诸墨吼了声。

不用白不用,凭什么让他这么清闲。

谭诸墨沉着脸过去杀鱼,林来娣这个态度,休想让他跟她说话。

他把鱼杀了洗干净往厨房一放,就往走。

林来娣:“烧锅!”

谭诸墨不服气看她,敢用这个语气命令他!

真是给她好脸了。

林来娣语气更强硬了:“烧锅!”

谭诸墨定定盯着她看了一分钟,林来娣冷漠的眼皮都不抬下。

最终谭诸墨还是拉着脸去烧锅了。

林来娣在上面烧鱼,他在下面烧锅,从头到尾两人都没说一个字。

做好黑鱼后,林来娣把家里的米都用来焖米饭。

米饭配鱼汤最好吃。

以前家里但凡有米,婆婆不是要走了就是偷偷拿走了。

这点米是她偷偷藏在杂草里没被发现的。

刚做好饭,堂屋传来谭明珠的哭声,林来娣赶忙放下锅铲去堂屋看女儿。

谭诸墨拿出一个不大不小的碗,打开闷鱼的锅盖,香飘飘奶白白的鱼汤和鱼出现在面前。

他从鱼头处往下切开一小半鱼放碗里,再弄点鱼汤,盖子一盖,立马端去谭有贵那去了。

谭有贵瞥了眼鱼肉和鱼汤,心里想吃的直泛口水。

但他舍不得吃,就这点东西他得留给他几个孙子吃。

他这个老骨头吃不吃都无所谓,心里不舒服的是明明几个大孙能吃一整条鱼,现在好了就吃这一丁点。

他没好脸的抱怨谭诸墨:“娶了媳妇忘了娘,你娘还在派出所蹲着,你倒好在家吃香喝辣的。”

“鱼趁热吃,凉了就腥了。”

谭诸墨岔开话题。

“你去把你几个侄子叫回来,小孩正长身体给他们吃,你没儿子,以后就靠侄子给你摔盆,你要是个聪明的就该把这几个侄子当自己儿子养。”

谭诸墨闷闷道:“我又不是不能生。”

谁不想有个自己亲生的儿子啊。

谭有贵讥讽他:“呵呵,生了个赔钱货,林来娣就是个没用的,一辈子生不出儿子,你要是想生儿子就得重新换一个腚大的。”

说到这谭有贵更气了,刚放下的旱烟袋又拿起抽了。

“你怎么想的?

要跟这样的人过一辈子?

她都拿刀砍人了,砍的还是你,你居然还心软!”

谭诸墨不想说这个话题,敷衍道:“先把妈,大哥,三弟的事解决了再说,现在不考虑这些。”

谭有贵叹气:“你哥你弟的事,不着急,你不是说拘留几天就回来了吗,让他们好好冷静冷静,省的回来打。

最关键的是你妈的事,你去签谅解书,你是孩子的父亲,你不追究不就行了?”

“不行,得两人签。”

谭诸墨忽悠道。

他心里有了道痕,但父母的养育之恩绑架了他,他在犹犹豫豫间选择不撕破脸,就这样和稀泥的处理。

他顺着话说:“院子那只鸡我逮回去杀了。”

“不行,你逮鸡干甚!”

谭有贵激动的站了起来,那架势谭诸墨要是逮了他的鸡,他非得打他一顿。

“邻居都知道来娣要吃你的鸡了,不逮回去传出去不好听,最重要的是,妈要想出来得来娣去签字,我得拿只鸡去哄她,她现在火大的很,没点甜头哄不行。”

“哄什么,打两顿她老实就去了,等你妈出来后,你必须跟她离了!”

“她现在长本事了,说我要是再打她,她就报公安抓我,到时候咱们一家都进去了,那......”谭有贵气的瞪牛眼,怒而拍桌:“她敢,还反天了!”

“爸,我听你的,妈在牢里也不会饿着,鸡抓不抓,你说了算。”

谭有贵咬牙切齿的同意:“抓,抓!

吃死她个好吃鬼!”

谭诸墨得到允许,还真去院里把唯一一个下蛋的母鸡抓了。

.......林来娣发现鱼少了,就知道是谭诸墨那个愚孝男弄给他爸吃了。

她气的把大门一插!


黄伟半信半疑的审视谭有贵:“是这回事?”

谭有贵把火气咽在肚子里,撒谎不脸红的拍大腿表态:“当然是没这回事,你说我一个老头子,我能打谁啊,我这身板也就只能看看不中用了,力气连来娣一半大都没有。”

谭有贵虚情假意的朝林来娣笑了下:“来娣是被吓着了,你别怕,我是你老公公怎么可能打你,我来啊是让你好好坐月子。

你妈一时糊涂,做出这样的事,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但咱们终归都是一家人,你消消气,我来就是说这些,来娣你别想多了。”

谭有贵没有后槽牙可咬,说出这番话心里恼的不行,面上却还要装慈祥公公。

他万万没想到,憨憨的林来娣长心眼了,居然让小孩叫来了大队长。

他就不信今天打不着,以后还能打不着?

黄伟看向谭诸墨问:“诸墨,你怎么回事?

好好过日子,咱们大队的老爷们有多少羡慕你娶了个好媳妇你不知道?”

谭诸墨故作从容:“来娣坐月子情绪波动大,谁娶媳妇不是奔着好好过日子的。”

他说到最后一句话,谁娶媳妇不是奔着好好过日子的时候,眼睛看向林来娣,他就是特地说给她听的。

黄伟拍了下谭诸墨的肩膀,以过来人的身份劝道:“老爷们肚量大点,别跟女人一般见识,更何况还是自己的娘儿们。”

黄伟比谭诸墨大15岁,又是大队长所以他说话比较有份量。

谭诸墨不是一个善于把自己心声说出来的人。

哪怕林来娣误会他要跟谭有贵一起打她,他都不愿意为自己申辩半句。

邻里纷纷又劝了几句,林来娣本来就没打算这个时候离婚,她得把自己受过的苦,委屈,全部还给这极品一家人。

谭有贵赶忙借机离开:“天不早了,我得回去给小东弄饭吃了。”

省得听这些多管闲事的人瞎逼逼。

谭有贵走了,大家也就都走了。

林来娣装模作样的抹了下眼泪,抱孩子回屋。

谭诸墨闷不吭声的跟进去,林来娣往床上一躺,他去厨房做饭。

饭菜做好了,他站在林来娣的卧室门口,闷着张脸喊她:“吃饭了。”

四个女儿都在屋里,林来娣没觉得他是喊她的。

但有饭她就吃!

麻利爬起来。

吃饭的时候,一家人没个吭气的,三个女儿也不敢吭声,只管闷头吃饭。

谭诸墨看了眼林来娣想跟她说话,但她那冷漠的样子,让他顿时没有说话的欲望。

吃完饭后,谭诸墨吩咐谭幸运:“幸运,你把碗刷了。”

林来娣已经走到卧室的门口,她停下来没转身:“幸运,进来陪妹妹玩!”

谭幸运左右为难的看了眼谭诸墨又看了眼林来娣的后背,心里忐忑极了。

谭诸墨黑着脸又重申了一遍:“洗碗去!”

林来娣的声音更较劲了:“幸运,过来!”

谭幸运吓的僵着不动。

谭诸墨默默深吸一口气,撑着疼痛难忍的后腰自己收拾碗筷去洗了。

白天他在生产队干活,心神不宁摔到沟里了,弄伤了腰。

若不是实在疼的厉害,他不会让5岁的幸运去洗碗。

谭诸墨把碗洗好后,最终还是他沉不住气,主动去林来娣屋。

林来娣带4个女儿横躺在床上,三个女儿叽叽喳喳的在玩闹,林来娣侧躺着正在奶娃,正好面对谭诸墨。

“我腰疼,你给我按按。”

谭诸墨拉下面子主动给林来娣台阶下。

林来娣眼皮抬都没抬,装作没听到,况且他又没点名道姓,谁知道他跟谁说话!

今天他居然带着谭有贵要来打她,这个丈夫,她是一点念想都不报了。

本来还想着看在4个女儿的面子上调教谭诸墨,现在看来完全没那个必要了。

她不理人,谭诸墨又好声好气的说了句:“来娣,我今天摔沟里了。”

以前他但凡受点小伤,哪怕没受伤,磕着绊着了,林来娣都会心疼不得了。

他本不想矫情把自己腰伤的事说出来,但目前他能想到缓解夫妻关系的方法只有这个。

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林来娣应该还是会心疼他的。

林来娣:“怎么没摔死你!”

冷漠又恶毒的语气,似是恨透了他。

谭诸墨目光一颤,蹙眉不展盯了林来娣一分钟。

林来娣还是眼皮都没抬一下,谭诸墨的心被伤着了,半晌自嘲似的嘴角扯出一抹冷笑,失望的回对面房间了。

自从林来娣说了这句话后,两人就彻底陷入了冷暴力的夫妻关系中了。

平时谭诸墨收工回来,做好饭都是让谭幸运传话。

一张桌上吃饭,连续一个星期夫妻俩愣是一句话都没说过。

......谭老大和谭老三被派出所放出来,两人一回到家里,又打了一顿,兄弟俩都鼻青脸肿的。

谭有贵好不容易用拐杖把两人打开。

从小到大谭老大跟谭老三关系是最好的,两人经常一起联合起来占谭老二,也就是谭诸墨的便宜。

谭老三被自己最信任的亲哥哥戴了顶绿帽,这个气让他怎么咽下这口气!

谭有贵怕丢人,把大门插上了,不让任何人来看他家笑话。

打过闹过后,谭老三怒火难消提出:“谭诸钱,你给我滚出去,以后不许踏进这里半步!”

谭老大不乐意了,凭什么!

当初盖新房的时候他也是出钱出力的,这房子就有他的一半!

他虽然理亏但在利益面前不想退步:“这房有我一半,让我出去住可以,补偿我钱,要么就把房子给我一半!”

“我给你麻个痹,你有什么脸跟我抢房子,这是你欠老子的!”

谭老三火冒三丈,冲过去又要打谭老大。

谭有贵怒吼:“你们是当我死了是不是!

都给我闭嘴!”

谭诸墨站在一边不吭声,一个是大哥,一个是小弟,他向着谁都不好!

谭老三生气问谭有贵:“爸,你说该怎么处理这杂种!”

谭有贵瞪了眼谭老三,示意他不能这么说自己亲哥。

他权衡利弊想了一番说道:“这样吧,出了这样的事,你们两兄弟确实不能在一个屋檐下住着了。

老大你跟老二换,诸墨搬来跟我们住,你带你的一家去诸墨家,这样都相安无事了!”


谭诸墨一惊,要他换过来住?

他家那房子虽说是猪圈改造的,现在也是干干净净,宽宽敞敞,林来娣现在跟他冷战,动不动就要把他赶出去。

怎么可能会同意跟老大家换着住!

“这样不行,来娣跟妈已经有矛盾了,不好住一起,只会激化矛盾。”

谭有贵斜眼瞪他:“我看她是不会给你妈签谅解书的,这事我也不指望她,你跟她离了,就她那挨千刀的,永远不要进我谭家的门!”

谭有贵见谭诸墨一副不情愿的样子,激动的站了起来:“你是不是不想离了!”

谭诸墨没吭声,他压根就没想过离婚!

虽然妻子不是十全十美的,但也能凑合过的去。

谭有贵气的脸上的皱纹颤抖,手一指,命令道:“谭诸墨你要是还有良心,心里还有爹妈,这个女人就不能要!

你要是要这样一个随时拿刀砍人的疯子,你就没我们这个爹妈!”

谭诸墨自嘲的冷笑了下,都逼他!

全逼他!

他嘴唇动了下,话到嘴边还没出声,谭有贵又老泪纵横的说:“当年我跟你妈可是啃树皮,供你读的书,你哥你弟都没有读,只供了你,要是知道你这么没良心,我早就不供你了,你书都读到了狗肚子里去了。”

谭诸墨没反驳谭有贵,即使他知道当年不是父母不愿意供老大和老三读书,而是老大老三自己不愿意读。

也就因为父母供他读书,他感恩在心,平时能顺着父母都顺着了。

没想到谭有贵现在让他离婚来以表孝心。

老大谭诸钱怂恿道:“老二,其实爸说的有道理,来娣已经变了,感觉她随时都能半夜发疯。

我真怕你哪天睡梦中被她拿刀剁头了,她这样的女人要了也没用,又生不出儿子,你要她干什么!

老二你长的这么好看,要个子有个子的,简直太好找女人!

你就听爸的吧!

”谭老大心里记恨林来娣将他跟三弟媳的事捅出来,现在自然巴不得这个女人没好下场。

要不是她嘴贱,他跟老三现在都还会是相亲相爱的兄弟。

谭诸墨沉着脸说:“娃儿不能没妈。”

说完他就走了。

身后传来谭有贵的威胁声:“这事你要是不听我的,我就当你死了,没你这个儿子!”

谭诸墨脸色更难看了,闷不吭声的头也没回。

他回到家还是像往常一样做饭,跟林来娣还是谁都不理谁。

现在已经是月子中期了,她身体没那么虚弱了。

但家里的活她还是不做,平时就把自己跟四个女儿穿的干干净净,其他的一律不管。

上辈子她就是被累死的,这辈子她可不能再这么傻了!

谭诸墨心情不好,一个人抑郁的躺在孤零零的房间里,胳膊枕在头下,看着房梁发呆。

怎么也想不通,本来很幸福的日子,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两天后,谭老大沉不住气了,在生产队干完活后,就把谭诸墨拉到一边商量。

“老二,你帮帮哥,这事终究是你媳妇惹出来的,你不能看着我的家散了呀。”

谭诸墨一脸为难:“我怎么帮?

你要家,我的娃也得要家啊。”

别的事,能让的他都让了,但房子这事真不好让。

谭老大看出来了,谭诸墨不想离婚,可能越逼他越适得其反。

他后退一步恳求道:“我帮你劝说爸,不让你跟来娣离婚,咱们就换房子住,你看行不?”

谭诸墨不松口:“大哥,这不行,别的都好说,房子的事不好办,这个房子就算我同意,来娣也不会同意的。

你别忘了这个房子是来娣从大队申请的荒废猪圈改造来的,资料上写的是她的名字。”

谭老大确实忘了这事。

他皱眉不轻不重的拍了下谭诸墨的肩膀:“你现在怎么连一个女人都管不了了!”

谭诸墨意味不明的看他一眼:“你自己做出这种事,多检讨检讨你自己!”

话落,谭诸墨扛着锄头离开。

谭老大不屑的冷哼一声,冲谭诸墨的背影说:“我做了,就该她说啊!

她要不说什么破事都没有!”

谭诸墨没理他,走的更快了些。

谭老大心底不得劲,他是没办法再跟谭老三一个屋檐下了。

这两天谭老三看他的眼神,就跟要吃了他一样,想起来他后背就发凉。

大队长黄伟扛着锄头路过,他刚好要找谭老大。

“诸钱,你家的事什么时候能处理好?”

谭老大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大队长。”

出了这样的事,不用想就知道大家都在笑话他。

黄伟没扯闲篇,直接跟他说正事:“现在生产大队任务重,你们家都快半个月没上工了,这可不行啊,到时候发粮食,你家发的不多,你可别叫啊。”

言外之意是让他赶紧把家里事处理好,这个年头就没有离婚的。

被戴了绿帽子那就忍着呗,好好下地干活,填饱肚子才是要紧的事。

谭老大立马好声好气表态:“大队长,我们家会尽快上工的。”

他心里也急,家里还有三个儿子要养,不干活全家都要喝西北风!

......谭老大一回到家,就见到自己丈母娘一家把他老婆赵雪带回来了,正在他家门口破口大骂!

“你们谭家人出来个喘气的,这事到底要怎么处理!

别不声不响的当乌龟王八蛋。”

他的三个小舅子都来了,一群人气势汹汹的讨要说法。

赵雪就负责在一边哭!

谭有贵一个人心慌处理不了这一堆破事,悄悄叮嘱谭东:“快去把你二叔喊来!”

他这个二儿子,虽然平时不争不抢闷不吭声的,但聪明会处理事情。

谭东一路狂跑到谭诸墨家,刚进院子就大喊:“二叔,二叔,你快去我家,我外婆家带人来闹了,阿爷让你去处理。”

谭诸墨累一天了,刚从地里回来正端着茶缸喝水。

听闻大嫂娘家来人了,他下意识立马起身要赶过去。

“幸运去把大门插上!”突然房间里传来林来娣硬邦邦的命令声。

谭诸墨知道林来娣这意思是不许他蹚这趟浑水。


可这是谭家的事,他不出面不好。

谭诸墨朝林来娣的房间说了声:“我去看看,一会回来做饭。”

10天了,终于舍得跟他说句话了!

“幸运插门听到没有!”

林来娣的声音不容置疑。

谭诸墨还是出去了,插门就插门,反正他能翻墙头进来。

谭诸墨一过来,谭有贵像有了主心骨。

前几日说不认这个儿子的话,早就忘的一干二净。

“诸墨你来了,你看看这事该怎么处理?”谭有贵好声好气的,像是找到了靠山。

村里的人都围过来看热闹了,谭有贵的老脸那是丢的一干二净。

谭诸墨客气的上前打招呼:“叔,婶,到屋里喝茶,这事出了肯定会有解决的办法。”

赵家人对谭诸墨的印象比较好,尤其是有一回赵雪她妈家因为招贼了,家里一点东西吃都没有。

是谭诸墨背着半袋粗面走了一个小时的山路给她家送粮食。

看在谭诸墨的面子上,赵家人进屋了没在门口大吵大闹。

谭诸墨把大门插上了,这事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不能让队里人看笑话。

赵家来了8口人,谭家只有三兄弟和谭有贵。

谭诸墨招呼赵家人坐下,家里茶缸不够用,就用碗倒了热水给他们喝。

赵母板着来说:“诸墨,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是不会这么好说话的,你看看这做的都是什么事!”

赵父脸色更难看:“别说大人了,以后几个孩子都不能抬头做人,做出这种不要脸面的事,我都跟着丢脸。”

谭老大自知丢人,站在谭有贵的身边低着头,一声不吭。

谭老三窝着一肚子火,他就等着看赵家人收拾谭老大。

谭诸墨以晚辈的姿态劝道:“叔,婶,你们生气我们都能理解,这事确实是我大哥做的不对。”

谭诸墨脸转向谭老大:“大哥,还不赶紧赔不是。”

谭老大这才不情愿的说了声:“爸妈,这事我做错了。”

赵家人个个都板着脸,没一个给他好脸。

谭有贵也没吭声。

谭诸墨说了几句好话后提出一条建议:“叔婶,你看这样可以吗,日子以后还是得过的,毕竟还有孩子在,这个房子从堂屋一发为二,砌上墙,就是两户了,以后关起门各过各的日子。”

谭有贵第一个不愿意,这房子本来就不大,他本打算这个房子以后留给老三。

他就跟着老三住,帮老三看家看小孩。

一下分成两半,像什么样子!

赵雪觉得可以,娘家没她的容身之处,这年头也没有女人离婚的。

受了天大的委屈也只能往自己肚子里咽,她提出要求:“分开住可以,爸妈平时还得给我们看孩子。”

谭诸墨提出:“看孩子的事,爸妈自己决定,这事我不好。”

“不行,这个屋子不能一分为二,像什么样子!”

谭有贵沉着脸表态。

赵母追问:“那亲家,你给个处理办法!”

谭有贵坚持道:“老大去老二家住,老二搬过来,这样最好。”

等过了两年,他再把谭诸墨一家赶出去另外起房子。

这样三个儿子都有独立的房子住了!

赵雪一惊,这个便宜谁不想占啊,能一家人独立住,这简直是她的梦想。

“也行,反正以后跟老三家分开就行。”

谭诸墨脸色难看了,不情愿的看谭有贵。

他已经表态过,不换房子,为什么执意要逼他?

赵家人也不说话了,反正有便宜占就行。

谭诸墨沉重的深呼吸一口气:“换不了,来娣不会同意的。”

赵雪立马说:“二弟这个事,你别操心,我跟来娣关系好,我去劝劝她准能同意。”

林来娣性子软又没儿子,她随便用这个痛处忽悠林来娣几句事准成。

以前她只要想占林来娣便宜,就说:“一个侄子半个儿,以后我儿子就是你儿子,长大了就是你跟几个丫头的底气和靠山。”

她靠这招屡试不爽。

“我先去看看来娣。”

说着赵雪就起身往外走了。

谭诸墨想叫住她,恰巧这个时候赵母又跟他打感情牌:“诸墨啊,你是读过书的,只有你最明理,最懂事的,家和万事兴嘛。”

赵雪美滋滋的就来林来娣家了,见大门插上了,哐哐拍了几下门。

“来娣呀,我是大嫂,快开门啊。”

出来开门的是谭幸运。

赵雪随口问了句:“来娣你妈呢?”

“阿妈在哄妹妹。”

赵雪直奔屋子里去,一进屋就看到林来娣戴着月子帽坐在床上怀里抱着一个,身边的两个还在学写字。

赵雪吃惊问:“来娣,你今天没去上工啊,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林来娣面色如常:“没有,这不是坐月子嘛,没出月子就没去生产队干活了。”

赵雪心里立马就不舒服了,林来娣居然也半个月没下地干活了。

那家里的粮食肯定不够吃啊,以前她们的粮食不够吃,都是来林来娣这拿,现在林来娣不去干活,到时候分不到粮食,那她还怎么来拿粮食!

赵雪面子上没表现出来不悦,往床边一坐,和气的笑了笑:“也对,你生完孩子该歇歇了,歇好了就会去生产队干活了。”

“我还要再歇半个月呢,女人啊,得养好身体,什么都没有有一个好身体重要。”

林来娣这话是故意说给赵雪听的。

赵雪又是不可思议一惊,生了个丫头片子比生儿子还娇气?

居然要歇一个月?

哪个女人不生孩子,谁不是生完了就下地干活!

要是换做平时她早就好好说叨林来娣一番了,但眼下最重要的事是换房子。

赵雪虚伪的笑了笑:“还是来娣你好命,诸墨心疼你,生了个丫头,也不让你下地干活,不像我苦命啊,找了个你大哥这样的男人。”

说着赵雪哭了起来:“来娣,你说我这日子怎么办,也就只能你帮我了,爸说让我们两家换房子住,我是看在三个孩子的面才将就跟你大哥过。”

林来娣一惊,什么玩意,想跟她换房子?
几个侄子围着谭诸墨哇哇哭,个个争先恐后的告状,等谭诸墨给他们主持公道。

他们都把眼睛睁的大大的,就等着看林来娣被打。

谭诸墨冷沉着脸看了眼林来娣,林来娣气势汹汹的对视他,那样子就像是谭诸墨敢多说一个字,她就跟他往死里干!

“谭东,谭西,我家院子里的羊屎蛋是不是你们扔的!”突然隔壁的李哲跟温月过来了,李哲严肃的盯着几个兔崽子。

谭东,谭西心虚的不敢承认。

李哲警告他们:“再有下次,我可是要打人的,你们几个听到没有!”

最后一声吼,震耳欲聋,吓的几个孩子瑟瑟发抖,尤其是谭西肩膀颤了颤。

李哲这个人平时话少,别人都以为他老实,但去年把同村的黄大牛打的满地找牙后,村里人都不敢招惹他了。

谭东,谭西像老鼠见到猫似的不敢吭声。

“听到没有!”

李哲声音又提高了一度,发凶逼谭东表态!

谭东不敢不吭声了,唯唯诺诺的应了声:“知道了。”

话音一落,谭东就逃命似的撒腿跑了,他是头,他跑了几个跟屁虫自然就也跑了。

谭诸墨和气对李哲说:“这事我会教训他们的,对不住了。”

温月不以为然说:“谭大哥,你误会了,这些孩子自然有他们的父母教训,我们不是来怪你们的。”

谭诸墨挤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温月看向林来娣的时候,眸子十分柔和:“我跟李哲是听到了你们家闹哼哼的,就过来看下,嫂子正在坐月子,可得好好养身体,不能累着,也不能气着,谭大哥你可得好好照顾嫂子呀。”

林来娣忙客气招呼温月:“快进来坐坐。”

李哲婉拒:“不了嫂子,你好好养身体。”

温月对她盈盈一笑:“嫂子等你出月子了,我再来串门。”

“好,那我就不留你们了。”

温月挽着李哲的胳膊转身走了,走到了门口,她小声嘀咕:“感觉谭大哥对嫂子不怎么好。”

李哲淡淡一笑:“不管别人,我们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

温月撇撇嘴想到婆婆因为她报警的事,骂骂咧咧了几天,她就心里不舒服:“我感觉我在你家也过不了什么好日子,咱妈不喜欢我。”

“怎么了?”

李哲见温月不高兴,立马紧张了起来。

这个媳妇可是城里来的千金,他能娶回家那纯粹就是祖坟冒青烟。

他说过只要她愿意下嫁,这辈子温月都会是他心尖最重要的人。

这才结婚几天她就不高兴了,对李哲来说就是他做丈夫的失职。

他们俩没有回家,往后山的位置去散步。

温月把她报公安的事说了:“咱妈叨叨了几天说我多管闲事,那可是个孩子啊,就这么被扔了,我就是看不过去嘛!”

李哲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背:“媳妇,你没错,是咱妈不对,我回去说她。”

温月急忙阻止:“别,可别,本来婆媳就是天敌,要是因为你向着我跟她吵架,那她以后就更不喜欢我了。

你平时又不在家,我不想跟她关系尴尬。”

“我知道该怎么做。”

李哲对她温柔的笑了笑。

转头回家,他就进厨房对正在做饭的曹桂兰唉声叹气:“妈。”

曹桂兰一听自己儿子语气不对,像是遇到大事了立马紧张问:“咋了?

儿子。”

“温月家的两个哥哥,撺掇温月回城去。”

李哲故作一副愁的不知如何是好的样子。

曹桂兰神经一紧不可思议道:“你们都结婚了,她家还要拆散你们,离婚了吐沫星子都能淹死她,她不敢跟你离。”

再说了她儿子又不差,在大队做计分员,长的高大又帅气,喜欢她儿子的姑娘可不少。

“城里人不在乎这些,温月从小娇生惯养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家里人对她说话都轻声软语的,不想她在农村受苦。”

曹桂兰有点慌了:“那温月什么意思?”

“她说只要我们家对她好,她就不走,但随时都有走的可能,谁让人家有个厂长父亲呢。”

“我对她好,我保准对她好,把她当亲闺女疼。”

曹桂兰立马激动表态:“我现在就给月儿蒸鸡蛋羹吃。”

这个儿媳妇家里可不一般,娶了她就等于娶了财神爷。

她本想立立婆婆的款,让温月不要把大小姐的娇气带到这个家。

但听李哲这样说,若是儿媳妇跑了,不光是鸡飞蛋打,在村里也抬不起头。

她不立婆婆的威风了,再也不立了。

曹桂兰紧张的赶忙往堂屋跑,讨好亲切的叫温月:“月儿啊,你渴不渴,妈给你倒水,妈再给你蒸个鸡蛋羹。”

......谭诸墨一家围着八仙桌吃鸡肉,气压十分低,谁也不理谁。

三个孩子吓的大气不敢出,都低头一声不吭吃鸡肉。

吃完饭,林来娣吩咐谭幸运:“让你爸洗碗刷锅。”

谭诸墨就在屋里坐着,两人距离也就一米,林来娣一眼都没多看他,说完就回屋躺着。

谭幸运小心翼翼转达:“阿爸,阿妈让你刷锅洗碗。”

谭诸墨闷着脸去刷锅洗碗,收拾完他就回孩子们的房间去睡。

这几天他都是跟林来娣分房,林来娣不开口求他回去睡,他是不会回去的。

谭诸墨心里犟着这口气,坐在草席床上,盯着自己的脚。

以前他往床边一坐,林来娣立马就会端洗脚水过来,有时还会亲手给他洗。

自从他妈扔了他女儿这件事后到现在,林来娣别说给他打洗脚水了,连话都不愿意跟他多说一句。

......又过了两天,谭诸墨中午从地里干完活,就在村头的大树底下看到了谭有贵。

谭有贵蹲在树下抽旱烟袋,从地上的烟灰看来,等谭诸墨很久了。

谭诸墨肩膀扛着锄头,裤腿挽到小腿,汗衩后背湿了大半,额头全是汗。

他沉重的走过来:“爸。”

“你妈的事,到底怎么说!

你还管不管!”

不能白牺牲了一只鸡。


赵大花越看林来娣越嫌弃,好歹是城里来的姑娘,这么没用。

“吵吵什么,小孩都看不好,你还能干什么,到这找来了,没人见你小孩。”

谭有贵抽着旱烟袋从屋里出来,嗔林来娣。

他们都不承认抱了孩子,林来娣心里如热锅的蚂蚁,不安感更强烈了。

怕孩子被卖,情急之下林来娣往厨房跑,拿起菜刀冲出来对着赵大花逼问:“我女儿呢!”

赵大花鄙夷一笑,假把式,就她林来娣拿把刀出来就能吓唬到她了?

当她赵大花是被吓大的吗!

她可是当婆婆的,就没见有儿媳妇敢拿刀对家婆的,这大不道行为,传出去能被唾沫星子淹死。

赵大花用扇子指林来娣鼻梁凶道:“怎么着你还想杀人啊,你可长本事了,屁本事没有,脾气还大了,你那赔钱货不见了干我屁事,你这种女人,就不配吃我家的粮食。”

林来娣二话不说,举起刀就砍!

反正死过一次了,她没什么好畏惧的。

锋利的刀口对准赵大花的脸中央,似是要把她劈成两半。

赵大花意识到林来娣来真格的,一个翻身灵敏的从摇椅上摔了下去。

惊喊大叫逃命:“杀人啦,杀人啦.......我女儿呢,今天你要是不是把我女儿还给我,我砍死你们,谁都别想活命!”

林来娣是来真格的,她目眦欲裂,凶狠如豺狼,追着赵大花砍。

赵大花平时不是腰疼就是腿酸的,走个路哎呦来哎呦去的,现在被林来娣拿刀追砍,那速度堪比年轻人还利落。

谭有贵惊的眼珠子都快要掉下来,这个儿媳妇平时说话都跟个小猫似的,今天是反常了。

他抄起锄头朝林来娣打去:“你不得了了,还想杀人,我打死你个没良心的。”

林来娣急眼了,丝毫不怕,手里的菜刀对准谭有贵的脸扔去。

谭有贵被吓到,手里的锄头没打到林来娣反而掉地上了。

他逃命似的往外跑:“杀人了,杀人了.......”林来娣捡地上的菜刀追出去,赵大花、谭有贵往外跑,边跑边大喊:“儿媳妇杀公婆了......杀人了,杀人了.....”村里人听到动静纷纷出来查看,见林来娣举着菜刀追着谭家二老砍,都惊到了。

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林来娣边追边质问孩子在哪。

但赵大花就是不说,这么多人看着,她就不信林来娣能真砍了她。

围观的村民得知是孩子不见了,心里都清楚是怎么回事了。

尤其是做了婆婆的,更知道里面是什么门道。

基本没有家里愿意养女儿,狠心一点的不是扔了就是掐死了,再不然就是卖了。

“来娣,来娣,你闺女在这呢!”

突然一道男人声音传了过来。

男人是村里书记董保站,他从地里回来顺便去稻田看看。

今天稻田要灌水,幸亏他看到了谭明珠但凡晚五分钟,大坝放水谭明珠就会被水冲死。

“这孩子在东边稻田水沟里,幸亏我看到了。”

林来娣惊魂未定的跑过去把女儿牢牢的抱在怀里。

谭明珠哭的声音发哑,小脸通红,心疼的林来娣直掉眼泪。

赵大花阴阳怪气的嘲讽林来娣:“自己看不好孩子,还拿刀砍我们当老的,现在你的狗眼看到了吧,我可没抱你的赔钱货。”

说着赵大花委屈了起来,眼泪干巴巴的掉下来,撒泼打滚往地上一坐,仰天长啸:“我的老天爷啊,你可得给我做主啊,谁家儿媳妇拿刀砍公婆啊,这是大逆不道啊。

我全心全意的对她,把她当亲闺女,她要杀我啊,老天爷啊,你快救救我吧,不然我可怎么活啊。”

谭有贵找董保站评理:“书记,你给评评理,你说有她这样做小的吗?

不要她多孝顺,但拿刀砍人这是犯罪啊,我们谭家一辈子老实人家可不能要这悍妇。”

林来娣手里依然握着菜刀,理直气壮的将家丑在众人面前扬出来:“我一口一个爸妈的叫你们,你们呢嫌弃我生的是女孩,处处看不惯,没给我做过一次月子。

我想着你不喜欢就不喜欢,我自己生的孩子自己喜欢、自己养,你呢!

你个丧心病狂的老太婆,把我女儿扔了!

你没妈,你不是女人,你不是女人生的吗,你丢我的孩子这才叫犯罪,我砍死你也是活该!”

赵大花咬死不承认,撒谎不脸红的举手发誓:“谁丢的孩子谁不得好死,我一辈子没做过坏事,你这么诬陷我,你不得好死。”

反正又没人看到。

“你不承认也是你抱走的,我家孩子看到了,你才不得好死,你只疼孙子,不疼孙女,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婆媳俩互不相让对吵,董保站让一小年轻去地里把谭诸墨叫回来。

他怕林来娣情绪激动又拿着刀乱砍,好声好气跟她商量:“你男人一会就来,我也在这,有什么委屈你尽管跟我说,抱着孩子拿刀别伤着了。”

说着董保站试探性的从林来娣手里拿过刀。

林来娣死死的握着刀不给董保站,她一个外人在这里举目无亲,只有这把刀是她的底气。

“书记,你放心,我不会乱砍人,除非迫不得已。”

“咋回事!”

谭诸墨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其实路上他已经知道是他妈把小孩偷扔了,把他媳妇逼的发疯拿刀砍人,但还是明知故问的问了一嗓子。

赵大花见儿子来了,哭的更厉害了寻死觅活的:“我不活了,这么冤枉我,我活着也没意思,谁丢的小孩谁不得好死,我一把屎一把尿把儿子养大。

又给他娶了媳妇, 我的命怎么 这么苦,娶了个要砍我的儿媳妇,我不活了.....”谭诸墨一下就动摇了,他妈都发誓了,况且这可是他妈的亲孙女,就算再怎么不喜欢也不可能扔到沟里去。

“来娣,你发什么疯,给妈道歉!”

周围全是看热闹的村民,他不能让长辈挨骂,大家都好这个面子,而他媳妇是晚辈受点委屈,他可以窝在被窝里慢慢哄。

林来娣眼眶温红,这个丈夫她上辈子是既爱又恨。

这一辈子,如果调教不好,宁愿当垃圾扔了,她都不吃婚姻这碗夹生的饭 。

林来娣举起手里的菜刀,怒气冲冲对谭诸墨:“你让谁道歉,你再给老娘说一遍,你TM是不是猪啊,你女儿被你亲妈丢了扔沟里去了,你是不是男人啊,自己的女儿都护不了,任由你家人欺负,你这样的男人活着就是浪费空气,我第一个该砍死的人就是你!”

林来娣真砍过去了,谭诸墨来不及跑,下意识抬手挡。

嗞!

刀口砍到谭诸墨的胳膊上,瞬间鲜血溢出。

谭诸墨难以置信的盯着平日温柔的跟只猫似的妻子,居然真砍他了。

“杀人啦,杀人啦!”

赵大花癫狂大叫。

老两口冲过来要打林来娣,林来娣拔刀对向他们。

董保站跟几个劳力将他们分开。

林来娣豁出去了,手里挥舞着带血的:“今天我就告诉你们了,谁以后再欺负我,欺负我女儿,我就是豁出这条命,也要砍死他,不论是谁!”

谭诸墨伤的不重,只是有点小疼能忍受。

他压着火气跟林来娣说:“肯定有误会,我自己的女儿,怎么可能不疼嘛,你拿刀乱砍什么,疯了你!”

赵大花:“诸墨,女人不打不行,这女人要反天了,你得好好收拾。”

谭有贵:“你是不是男人,一个娘们都收拾不了!”

谭诸墨不想让父母失望,这么多村民都看着,不能让长辈丢脸,他为难的嗔林来娣:“不嫌丢人啊,你现在就是个疯子,大家都在看笑话,赶紧滚回家去。”

只要林来娣乖乖回去,所有人都有台阶下了。


谭诸墨故意大嗓门喊了声:“有个屁蛋吃,家里唯一的蛋都被你疯妈给戳坏了,她还想吃,她寡着吧!”

他是真气了。

夫妻间居然下死手,也就他觉得打女人的男人掉价,不然早大耳光抽她了。

林来娣懒得搭理他,正聚精会神的听二女儿说:“大伯跟三叔在生产队的地里打起来了,是三叔扒大伯的裤子,两人就打起来了,大伯的头破了,三叔鼻子流血了。

后来来了辆警车把三叔和大伯都带走了,大伯娘哭着带衣服回娘家了,他们打的可厉害了,很多人都拉不开。”

林来娣听了心里畅快极了,上一世老大家和老三家都生了儿子,联合起来欺负她。

谭诸墨又是个讲兄弟情谊的,压根没觉得兄弟欺负自己。

哪怕自家的桌上就一个馒头,老三拿走吃了,他也觉得给自己的弟弟吃天经地义,从来不管老婆孩子是不是饿肚子。

这一世,她故意把这件丑事扬出来,让老大老三家反目成仇,自然他们也就不会再联合起来欺负她这个没儿子的。

谭诸墨弄半天就烧了个稀饭,蒸了几个窝窝头。

家里没菜没油,还有一个有吃奶的娃。

他心里也不是滋味,正想着弄什么东西给林来娣吃让她好下奶。

“诸墨,诸墨,你爸晕倒了,你快去看看。”

村里的婶子火急火燎的跑进来。

“婶子,我爸怎么晕倒了?”

他急问。

“你哥你弟都被公安带走了,你嫂子说不过了回娘家去了,你爸就是因为这事,你快过去看看。”

谭诸墨立马从锅里拿两个窝窝头去看他爸。

着急忙慌的跑到谭有贵家,谭有贵倚靠在床上躺着,邻居在帮忙照看。

他已经醒来,唉声叹气的愁的不知如何是好。

邻居见谭诸墨来了:“我回去了,诸墨你好好跟你爸说说。”

“好,麻烦叔了。”

邻居走后,谭诸墨把冒热气的窝窝头递给谭有贵:“爸,趁热吃。”

“吃,吃,你现在还有心思吃,这个家被你媳妇弄成这样,你还有脸站在这!”

谭有贵没接窝窝头,一肚子怨气的瞅谭诸墨。

谭诸墨将窝窝头放在谭有贵的床头柜上:“来娣已经被我教训了,下次不敢了。”

谭有贵挑眉看他:“教训了,怎么教训的?

打了没有!”

这样的媳妇不打不行,而且还不能轻打,必须重打。

“打了,被我打了一顿。”

他故作老实巴交的交代,心里为难的叹气。

“就打一顿?

用什么打的?”

谭有贵不满意,林来娣把他们谭家害成这样,打死她都算便宜她了。

“棍子!

她认错了,以后不敢了,明天我就去公安那说下情况,我妈应该会被放出来!

爸,你别担心!”

啪!

谭有贵怒极拍桌,气的脸上的皱纹都在颤抖。

“你哥你弟他们还在牢里呢,这事是你家那个贱婆娘搞出来的,你就用棍子打两下?

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个没用的儿子。”

谭有贵指着谭诸墨狠狠的戳了几下,越想越气,咬牙切齿的恨不得把林来娣给剁了。

谭诸墨哄谭有贵:“来娣都快被我打死了,下不来床,她给我跪下认错,我回去再打一顿。”

“我谭家没她这样的儿媳妇,让她滚蛋!”

“嗯,我也不想要她,回去我就把她撵滚。”

谭有贵心里这才舒服了点,把两个窝窝头啃的一点都不剩............谭诸墨摸黑回家大门又被从里面插上了。

他哐当哐当的砸门。

几个孩子就谭幸运被吵醒了,她轻轻问:“阿妈,我能去给阿爸开门吗?”

林来娣:“不许开,他心里都没我们娘儿几个,给他开什么门,家里就剩5个窝窝,他拿走了2个给你阿爷,他不疼你们,也不疼我,这样的人不配让他进来。”

谭幸运乖乖的:“嗯,我听阿妈的。”

现在孩子还小,还没有长歪,林来娣只想快点熬过月子,以后就带四个女儿好好过日子。

“来娣.....来娣.....幸运.....幸运。”

谭诸墨叫了几声没人出来开门,他只能翻墙进去。

家里的房子是猪圈改造的,墙面不高轻而易举就能翻进去。

进屋后他点燃煤油灯,往林来娣的床上瞄了眼,见她带着四个孩子睡觉,气她不给自己开门:“装什么!

你要是不想过,就给我滚!”

他就不信吓唬不到她了。

气死他了,好好的一个娘们发什么疯。

林来娣心里冷哼:好战士从来不离开自己的战场。

让她滚?

没门。

主要是她没地方去,娘家在云城隔着苏城几千里。

而且娘家也没娘了,有个后妈,日子也是水深火热。

现在身边有四个女儿, 她无论怎样都要自己“杀”出一条血路。

谭诸墨去桌上,厨房看了一圈,空荡荡的什么吃的都没有。

他又回到林来娣屋里:“你一碗稀饭都没给我留啊!”

以前这娘们,自己舍不得吃都要省给他吃,把他当个宝贝一样的宠。

现在真的是发疯了!

“你是谁啊,我为什么要给你留?

心里要是不舒服就逮到自己的脸扇两巴掌,别吵我的孩子睡觉。”

她声音平静,但攻击力十足。

谭诸墨心里不得劲了,他是谁?

“我是你男人,我是你娃的爹,你说我是谁,林来娣,你发一天疯,还没发够是不是!”

林来娣云淡风轻的讥讽他:“哦?

你不说,我都以为这四个孩子是我跟别的男人生的野种,在大爷您这寄人篱下呢。”

“你阴阳怪气的干什么!”

林来娣:“幸运,你吃饱了吗?”

“没有,妹妹没吃饱,阿妈就喝了两口稀饭,都没有奶喂小妹。”

谭幸运被父母的吵架声吓哭。

印象里,她阿妈可温柔了,从来不大声说话。

可今天她阿妈却拿刀砍人。

“我的野种孩子们啊,跟我受苦了,吃不饱穿不暖的。”

林来娣阴阳怪气埋怨谭诸墨养不起老婆孩子。

谭诸墨:“你再胡说八道,我给孩子们换新妈!”

林来娣白他一眼,懒得跟他费唇舌,自顾自睡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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